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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以分就那样看着她，看了良久，终于整个松弛了下来，站直起来颇为玩味地看着她，和桑云，说：“你知道吗？心理学中，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当人的左半脑第一反应出答案的时候他的眼球会向右转，当右半脑思考问题整理答案的时候眼球会向左转。”
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王阳呆呆地看着他。
洛以分低了低头，低沉的声音带着凉凉的笑意：“所以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需要用理性思维来思考问题，眼球一定会向右转……而你刚刚在回答我的问题的时候，你眼球都是向右转！这说明你在急速地运转你的左半脑思考，怎么样圆谎！”
这下不止是王阳，就连从开始王阳一心开口为她揽下所有罪责就已经愣住的桑云，此时也忍不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半晌后，她们俩才明白过来，他这是不相信王阳的话！
王阳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却被洛以分摆手打断了，“我都明白了。你可以先出去了，桑云留下。”
王阳下意识地看了看桑云，只见她目光晦暗，无力地朝她摆摆手。
稍一犹豫，王阳便转身走了，带上办公室的门时，她抬眼看了里面的男女一眼，无力地摇摇头。
她仁至义尽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没办法再帮她。
王阳的门关上半天。办公室里面才有人说出了第一句话。
“你已经没有说什么要说了吗？”洛以分绕到办公桌前，在她身前站定。
桑云抬头，看到了他那张俊匹无双的脸。这张脸。这一年来时常出现在她的睡梦中，梦中这张脸对着她温柔的笑，宠爱的笑，一切都是只是属于她，专属于她。从来不是对着另外一个少女！
可是，今天现实中这张脸，没有一丝温柔，没有一丝宠溺，反而带着一层浓浓的阴霾。
“对，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王阳只是被我骗了，帮了我而已。”
桑云痛苦地闭上眼，又张开。直视着洛以分，带着一种飞蛾扑火的狠绝。
……
一个多小时后，洛以分从办公楼走出来，抬头对上头顶刺目的阳光，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队员宿舍楼走去。
没有人知道，那天主教练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桑云和洛以分的最后一次对话是什么内容。
大家只知道，在这件事发生的三天后，桑云和王阳自动向队里递交了“退伍申请书”，而主教练洛以分没有丝毫考虑，当场就唰唰唰地签下了“同意”两字和自己的大名，并且一句话没有再说。
当天下午，桑云和王阳就收拾了行李，从宿舍楼‘队长一号’搬出去。没有欢送会，没有队内通知，甚至，没有一个队友去送她们。
虽然莫贝的那件事最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但队内的人都不是傻瓜，大家已经心照不宣了。
对于这样的行为，没有人与愿意去同情和可怜她们，反而都觉得，有这样的队友是她们的悲哀，早走早好，还省队一片净土啊！
不过，当天下午，却有一个人去了。
莫贝拄着一支拐杖，站在省队大门的一道墙后，静静地看着不远处将一箱箱行李搬上大巴车的两个女孩——桑云和王阳。
从洛以分那里，她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没有冤枉她，就是桑云做的。
从提出决斗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滋生了那个恶毒的想法，之后，打蜡、提前去训练场占地、装出极差的状态、突然的迅猛攻势……都是她做的，王阳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帮凶。
难怪她前四局，一直将球往左边打，为的就是不让她提前发现右边地板上那一小块区域上的蜡！而在她滑倒后，趁着所有人都到医务室去，桑云才赶紧清理场地，本以为将地板上打蜡的痕迹全都弄干净，那样的话就算过后有人怀疑，也完全没有一点证据，无论她是直接摔死也好，摔得骨折脚断也好，都只能怪她自己倒霉！
这个计划看似多么天衣无缝啊！却没想到，最后清理现场的时候，因为怕拖太久会引起怀疑，所以手忙脚乱的，加上打在地板上的蜡本身就不是那么容易清理干净，怕什么来什么，最后真的就是因为没有完全清理干净的一小滴蜡，让细心的洛以分发现，至此前功尽弃。
人呐，真是不能存心做坏事。
某少女森森觉得，自己以后还是要对屁孩们温柔点，万一有哪个王八羔子因为被过分欺压从而产生了报复社会报复她的扭曲心里，她可不见得次次有狗屎运能够逃过一劫tqt！
某远在g市躺着也中枪的屁孩们：“……”大人，团长大人，魔头大人！谁忒么活得不耐烦嫌生活过得太滋润敢心里扭曲去报复您啊！不是心里扭曲，是脑子被扭了吧tut？！（怨念脸~~）
囧囧那个有神~~
看着远处桑云那个落寞的，似乎几天之间抽去了一切骄傲与执拗的身影，莫贝心中所有的怨怒，登时间烟消云散。
当我们觉得某些人运气好拥有好机会，却忽略了人家或许很努力。总是问：到底是凭什么？为什么是你不是我？这其实暴露了妒嫉与狭隘的视野，天地之大为何只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 自己才该是终极目标永恒的挑战。
山需要和海相比吗？云需要和树竞争吗？
人生赢家莫小贝少女，在重生的悠悠人生大道上。一面思索，一面微笑。
在那辆大巴车驶离省队驻地的时候，莫贝也转身往回走。
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她抬起头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笑容满面的回了寝室。
很多年以后，莫贝再见到桑云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个被岁月与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平凡妇女，看着她的时候。脸上带着慈祥憨厚的笑容。
……
又过了一周。
莫贝的脚伤和头上的伤，基本上已经完全好了。
那一周，她接到了来自各方人民的慰问。
萌萌团的一众骚男骚女。忒么给她寄来了一箱子……千纸鹤。
她在打开箱子看到那箱有2222只各种颜色各种造型的纸鹤君，瞬间内牛满面。
远在米国的某天才弟弟，除了视频慰问（虽然她压根没看出来那个冰山娇傲脸是在慰问的意思），还用特快空运，给她邮来了一箱药品。其中包括“脑震荡后遗症治疗散”、“脚踝创伤特效膏”、“智商捉鸡补救丸”……等。
某呆姐拿着那盒写着“智商捉鸡补救丸”的药，发了好久愣，最后慷慨大方地送给了觊觎良久的敏敏童鞋。
至于莫家爹妈……她决定隐瞒到底，所以这件事只有他们不知道，直到一个月后。
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好了，但洛以分还是不让她正常训练。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不认为休养这么两周就可以好彻底。
为了不二次受伤落下病根，莫贝也只能乖乖听话。把平日里正常的训练量减少到三分之一不到。
不过，不过，不过！
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人可以为她解惑，她也不敢告诉任何人。
那就是。这些日子以来，总是会有一些陌生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也许是耳边……她不确定是在哪里，反正就是，她总是能听见那些声音。
本以为，摔倒昏迷的那一次她听见的那两个声音，是梦魔，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她听见的，远远不止是那两个声音，是各种各样不同的声音！最可怕的是，不是睡着的时候她才能听见，就是清醒着的时候，也会出现在她耳边！
比如，在寝室的时候，她无论躺在床上，还是在桌边学习上网，只要她精神一放松下来，就不时能听见那天昏迷中的那两个声音。
一个抖m属性，一个抖s属性，每天都要进行好几次坑爹对话。
比如在各个训练场的时候，只要她在不集中精神训练的时候，就会有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来，时而抱怨生活，时而抱怨社会，时而谈论八卦，时而哭爹喊娘……
这样的情景，发生在驻地内的很多地方，寝室、训练场、器械室，甚至包括厕所、多媒体楼……等，为了测验有哪个地方她不会出现这种“幻觉”，她两天内将队里几乎所有楼和房间都跑遍了，测试结果是，除了食堂、开水房、李大爷门卫室、保安室等八个地方她完全听不到声音。
她每次在听见奇怪的声音的时候，也试探着问别人：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声音？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对于这种情况，饶是时常神经大条，天不怕地不怕的莫贝大人，也森森感到了恐惧有木有！
恐惧忧虑了许久，她得出一个结论：卧槽了，难道是脑震荡导致的精神分裂？！
额滴个二舅老爷，不会这么邪门……吧？
ps：
与桑渣女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就暂时告一段落了。本来想虐惨点一点的，但……唉，谁让我介么善良呢（咦？！）？内什么，还是6000字，补昨天的哦。还有就是，悬念仍没揭晓，8过已经证明这这声音不是来自莫老娘肚子里的……（看到桥之童鞋猜测是这个的时候汤圆吓尿了（⊙o⊙），忒么我又不是写的神怪小说，请不要有这种三次元的梗好嘛！请靠谱一点好嘛！（虽然这文从来没有靠谱过）咳咳，扑克脸飘走~~pps：我终于还是等到了222这个数字……
第223章 两只幼稚……鬼？（）
在如此这般的恐惧忧虑中又度过了一周后。
有一天她独自一人在寝室里学习，当看书看到疲劳将精神放松下来时，耳边又响起了那两个声音。
莫贝浑身一激灵，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眼珠滴溜溜地乱转，在四周惊恐地寻找。
可是寝室里，确实是没有人！不仅是没有人，就连一个鬼影都没有啊！她可以确定，没有收音机开着，没有电脑开着，总之就是不是一切“自然规律”内的声音！
这些日子，除了怀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之外，她还有另一种更深的恐惧，那就是……怀疑这些声音，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小伙伴们。
惊悚，太惊悚了，让人想死的惊悚（⊙o⊙）！
她恐惧地望着空无一人的四周，脑补着几个看不见的小伙伴坐在某个床上打牌或倒挂在天花板搅基或缩在墙角种蘑菇或……站在她的身后，森情凝望。
浑身汗毛倒竖啊有木有~~！
她差点点就要夺门而出，但跑到门口，突然停下来，心想：卧槽老子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咋还被这个吓唬住了？不就是陌生的声音吗？不就是看不见的灵异小伙伴吗？怕啥？有毛好怕的！既然小伙伴们要捉弄她，她今天倒是要好好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鬼话！
这些天因为内心太恐惧，其实她是从来没有认真听它们在说什么的，就怕会听到什么：
——“亲，来下面跟我们一起玩儿吧~~！”
——“盆友，我的手掉在那边了麻烦帮我捡过来一下，谢谢。”
——“亲亲妹子，我好寂寞，咱聊天吧？”
——“漂亮妹子。你比我们这边的妹子都好看多了，这边的妹子都披头散发不注意打扮，眼睛嘴巴流血也不知道擦擦，还是你漂亮啊~~！”
咳咳，妹子脑洞开太大，请吾效仿。
于是今天，她狠下心来，倒是要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哥，别碎了！别碎了啦。又到了一天的讲故事时间了，快起来讲给瓦听！”
“呼~~呼~~~呼~~~~”
“哥，哥哥。咯隔~~！起来啦！”
“……妹子，我起来，我起来还不行嘛？你就别再学习志玲姐姐了，哥受不鸟啊！”
“人家哪里有学志玲姐姐啦？志玲姐姐是谁？她有我漂亮可爱温柔吗？”
“……志玲姐姐是个人！是我心中的女神，你不要跟她比好嘛！”
听到这里。莫贝嘴角抽抽，志玲姐姐的名气可真大，连下面的小伙伴都知道她的大名！不对，是连下面的小伙伴都喜欢她，不要太有魅力好不好！咦，好像也不对……
“女神是神马？像我大波娃那样的么？”
“嗯。大概就是那样的。就是很仙很漂亮很厉害的那种。”
“噢，那男滴捏？比如我桑爷那样滴？”
“桑爷？那是哪位？”
“咦，你咋连桑爷都不晓得？桑普拉斯！大天王呢。瓦最喜欢他了！”
“噢，桑普拉斯啊！哥当然晓得好嘛！想当年哥还曾经见过他呢。”
莫贝筒子震惊鸟，忒么这俩鬼连网球巨星都知道，还喜欢波娃跟桑普拉斯！这不科学！
“你见过我桑爷？不是吧，你粗过国？粗过国咋还现在还会落到介种地步？”
“咳咳。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提起来都是泪啊……”
“好吧。那就不提了，过去滴就让它过去，你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吧，表流到我身上哦，伦家可是个爱干净的妹纸，男人的臭汗什么的，太讨厌了。”
“……泥垢你妹子。”
“对哒，你还没说，桑普拉斯是神马神呢？”
“……波娃是女的，是女神，桑普拉斯是男的，那当然就是男神啦笨！”
“哦~~~原来是酱紫啊！那，要是那人是泰国的呢？”
“……妹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莫贝：“……”鬼妹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算了，咱们还是讲故事吧。哥你该讲故事了，我要听新故事哦，不要再讲那个魔王和公主的故事了，好嘛？那个你已经讲了总共88次了，好嘛？”
“那好吧，哥今天就给你讲一个，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从前，有一个国王，他生了一个很漂亮很美丽的公主，这个公主全身的皮肤皮肤很白很白，所以大家都叫她白雪公主……”
“呀，有多白呢？”
“呃，差不多，大概，就跟得了白血病病人一样白吧。”
莫贝笑喷，因为白的像白血病人一样，所以是……白血公主？嘤嘤嘤这个鬼鬼好油菜啊有木有！安徒生爷爷在那边会气活过来吧吧吧？
“白雪公主呢，在吃了王后的毒苹果后昏迷不醒，七个小矮人日夜守护她，最后白马王子用真情之吻救醒了公主，他们便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嘛，这个故事其实是告诉我们，**丝对女神再好，也只是为高富帅的出场做铺垫……此处应有掌声！”
“嗷嗷，故事好好听~~哥你太棒了，太油菜了，我爱死你鸟~~！”
“咳咳，别爱哥的鸟，哥的鸟已经明鸟有主了，想当年哥跟你嫂子那是多么的恩爱有加……”
——噗！莫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亲，你是鬼吗？你真的是鬼吗？你真的是一只叫做“鬼”的生物吗摔~~！
听到了这里，她之前多日积聚的恐惧，似乎都烟消云散了。不论这两个声音的主儿，是精神分裂产物或是幽灵或是鬼魂，都好像不怎么可怕，如果真的是鬼，也是两只幼稚鬼好嘛！这样的两个家伙，有残害人类的智商？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
“呀！别讲话！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神马？”
“你感觉看看。好像好像，有人在偷听我们讲话！”
莫贝惊悚，不会吧！两只幼稚鬼发现自己了？
“嗯？有咩？我米有感觉到啊！哥你想多了，肯定想多了，怎么可能有人会听见我们讲话？”
“……好像是这个道理。除了我们的同类，哪里会有人听到我们说话。”
“对哒，哥你一定是想出去想得都傻掉了，乖，别闹了。哈哈哈哈哈哈！”
“妹子你笑毛！难道你不想粗去吗？前几天是谁想粗去想得一直哭的？哈哈哈哈哈哈真丢脸！”
“泥泥泥……讨厌！泥是瓦同居过的最讨厌的网球！”
“喂妹子表乱说啊，什么同居？这关乎哥的清白！”
“还关乎我的贞操捏。你还有脸提你的清白？嘤嘤嘤嘤嘤嘤你又欺负我！
莫小贝真的喷了，华丽丽地喷了！同居……同居的两只网球……鬼妹子的贞操和鬼阿哥的清白！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她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某妞大笑。不过笑着笑着……她就突然笑不出来了，笑容僵在脸上。
泥是瓦同居过的最讨厌的网球……同居的两只网球……两只网球……网球……网……球？！
上帝佛主，她耳朵瞎了吗？！那声音不是两只鬼，而是两“只”网球？！她绝逼是听错了！
网球肿么可能会讲话？她肿么会听见网球讲话？这特么的比让她相信那是两只鬼在讲话还要困难吧？
“咦，不对不对。外面好像有人在笑？”
“哪有？好吧，平时外面不都是挺热闹的嘛？有人笑有什么好奇怪滴？哥你不是发烧了吧？”
“你个傻蛋加笨蛋！你再仔细听听！好像有人在翻什么……”
“你乱讲……诶诶，好像是诶！你听你听，动了！好像就在咱们的外面，越来越近了！”
“啊啊啊！是不是我们要出去了？感谢天感谢地狠心的人类终于想起了我们！”
莫贝一边听着这话，一边快速地循着声音发出的方位翻找起来！内心各种疑问各种翻涌。不是鬼，绝逼不是鬼啊！
一分多钟后，她终于在床头的一个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纸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装着两颗青黄色的网球！
“我的妈！”
当她看到那两颗网球的一瞬间，当两颗网球清晰而熟悉的声音就在眼前传进她耳朵里的时候，莫小贝吓cry了！吓得手一抖。把两颗网球无情地扔在了地上。
“尼玛！丫干什么？干嘛摔我们？”
“嘤嘤嘤，好痛好痛。伦家的臀部都要摔成两瓣了啦！”
听着着两个声音，莫小贝呆呆地愣在原地，她她她……第一次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啊有木有！
散落在地上的两个网球，不仅会说话，而且，长得咋还不太一样呢？
当然，这个不太一样，是指的……怎么说呢？就是，它们依然是普通网球的形状，圆圆的，也是一样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