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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犹豫了一刻,瞧着洛兰郡主好整以暇的尊贵模样,只得同时一拱拳,“末将遵命!”
此后的两日真的不甚好过,那侍卫们不得不一路战战兢兢:洛兰郡主身份尊贵,更是深得皇上的宠爱。他们找到了原主,依照圣旨不得惊动了地方的官府,只能打起十万分的精神竭力护送。却便似搂了只烫手的水晶罐子,摔不得抱不得,总之左右为难便是了。
然而烟洛这次却是一筹莫展了。她和秋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明地里想摆脱三个武功高强的禁军侍卫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可惜出逃的时候也不曾未卜先知了,顺便带上些毒药啊巴豆之类的,应付如今这幅场景。剩下的诸如半夜把床单拉成绳子跳窗逃跑啊,假装入厕试图尿遁啦,声东击西左右闪人啦,都被人家客客气气的戳穿了。要说动点别的小心眼儿,换了你被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牢牢地盯着,试试看有没有那么容易?
唉……烟洛在颠晃的马车里叹了今天的第一百八十四次气。怎么办呢?他们已经走了两天了,如若到东京之前她们还逃不掉,那么,真得如同自己对潘美决绝时讲的,干脆一死,一了百了不成?不可以,她不能够这么快放弃!总有办法,总有办法可以逃掉的,只是自己没有想到罢了。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徒劳的翻弄着身边小小的蓝布包裹。简单的几件衣物,一些票银,还有那方巴掌大的玉石雕刻——田田的荷叶丛中,一个纤小的女孩子半卧在石块上,天真的仰首望天,流畅的线条清致无比。烟洛不禁咬了咬唇,赵大哥,若我此番被抓了回去,说不定真会害惨了你。
一旁的秋萍跟随着轻叹了一句,幽幽的发问:“小姐,现今如何是好呢?”
摩挲着那青玉的石头,指腹一阵润泽的浅凉,烟洛的眼神恍惚了一些,定了定心,悄声坚决道:“现在离东京尚远,少说还有十日的路程,我们还能寻机会逃走。如果实在不成,到时皇上定要大动干戈,大不了,我还能一死!”而且一定要速死,快到叫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的余地。这么琢磨着,自己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秋萍一把抓住烟洛,热天里手却冰凉颤抖,“小姐,万万不可!”
烟洛只得安慰的一笑:“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出此下策!或许我该装个病什么的,先拖个三五天,计划周详,再图脱身!”
秋萍“哦”了一声,想了想重新看看小姐,问得实际:“装什么病呢?”
烟洛还没开口,马车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唿哨,接着是一阵窸窸窣窣的杂乱,隐隐有刀剑相加的声音。马车即刻停了,被稍显急促的拉着靠到官道一旁。四面的空气一改宁寂,立时紧张了起来。烟洛对那一日林中的血腥经历仍有余悸,心突突的跳,瞧瞧秋萍,她更是吓得面色发白。遂忍不住出声问:“张侍卫,请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外面几位身怀武艺的禁军侍卫倒没十分慌张,只是安然的回话:“启禀郡主,似乎有一伙人在官道旁的林中缠斗。郡主不必担心,末将这便去一查究竟。”
烟洛心里害怕,只想速速离了这是非之地,根本无心探查什么究竟。一惊,急急拉开了车帘,“不要过去,我们,我们换条道走,离开这里吧!”
那张姓的侍卫还未及离开,闻言便顿住了步子,和另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顺从道:“是!”
烟洛心中仍是不甚安稳,草草往那林中扫了一眼,视线却被吸住了一般,突然挥手制止了马车转向:“等一等!”
前面那片林子不算茂密,只是数竿高高直直白杨树,细碎的叶顶得高高的,洒下一片花雨般的斑驳影子。影子里头,聚了大约六七个人,团团斗在一处。准确地说,是五六个人在围攻一个。围攻的一方一色深紫镶黑边的短打,俱是蒙了面孔,远远只能瞧到他们手中跃动的寒芒,诡奇而迅捷,从各个不同的方向袭向中间那人。
被围攻的人一身青灰的衣裳,灵活得就似一段烟影,在刀剑的银网中不可思议的穿梭,闪,挡,避,跃,快得让人的目光险些都跟随不上。然而围攻他的人亦非庸手,配合默契无比,出手狠戾,任那青色的影子怎么左突右冲,都脱不开围着他的冷色光芒。一忽儿功夫,肃杀的暗紫圈子渐渐的越收越紧,团团的只余了剑影刀光。陡然,空气里划过几声轻嘶,那声音的质感烟洛还牢牢记着——那是兵器在血肉间拉出的响动。
青色的人影果然滞了一滞,步伐一乱,险险避开两剑,手臂却又被刺破两处。突然之间,他手中的剑芒大胜,挽出一道弧光,逼得围攻的人都退开几步。他却狠狠退靠到身后的一竿白杨,那不算粗壮的白杨树便簌簌的颤抖了一下,将缤纷的碎影摇了人一脸。他正巧朝着她的方向,叫人霎那间将他看得仔细分明。那印着碎影的脸,是一张最搭配阳光的娃娃面孔——轮廓深圆的眼睛,翘翘的嘴唇,一头利落的墨玉般的束发,懒散天真的神情,却如个孩子一般。
烟洛刚刚就觉得几分眼熟,这时和他正正照面了一下,立时认出了他,惊叫一声,“啊!”
几个侍卫紧张地问道:“郡主,怎么了?”
烟洛一把拽过姓张的侍卫,一指不远处的树林,:“这次出来我曾遇到了流匪,那个被围攻的人救过我们的性命。请各位去帮帮他,成吗?”
“这……”张侍卫显然为难,他们的任务只须负责保护郡主回京,不出差池就谢天谢地了。前面那群人的武功显然不弱,还好似乎只是江湖帮派恩怨,他们更加不便轻易过去掺合。
就这半刻的功夫,那边的少年由于受了伤,愈发得显出劣势,又连中了几招,被人一脚狠狠踹在腰间,不得已急退了几步,就势剑芒横扫,似也伤了对方一人,转瞬却又被泠泠的寒光围得密不透风。
烟洛一急,合身跃下了马车。那少年来历不明个性古怪先不作考虑,怎么说,他也曾救国自己一命。现在围着他的人个个下手冷血无情,招招要治他于死地。他就算还能撑上一会儿,估计也不可能活着逃出这天罗地网了。可恨自己不会武功,只能焦急催促着侍卫:“快去啊!”
可是那三个人面面相觑,仍是观望着,不敢动身过去。那边少年勉力与那伙人缠斗,一时躲将不及,被一把凌空而来的刀砍中了后背,身子一晃,远望去那青衫上已是一片染化的鲜红。烟洛无奈之下,只得端出了郡主的架子,两手一背,垂下的水袖甩开一片暗暗威势,清亮的声音满满的不容置疑:“我说过了,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执意违抗不肯相帮,他今日若死在这里,回到了东京之后,你们三个,就休要怪我无情!”
三人这才慌了,拱手道:“末将不敢!”
烟洛急得头发都快着火,“不敢,不敢还不快去!”
互望了一眼,姓张的侍卫道:“你们过去,我留下保护郡主!”
那两个人一点头,脚尖点地,“嗖”的往林子那边掠了过去,身子自在急行中依旧很有中气,“住手!”
林子那头的人见有人干预,更是加紧了攻击,刀剑不管不顾的直向那少年招呼了过去。两道红影飞快地加入了战团,转瞬,一阵光色挫闪,乒乒砰砰不绝于耳,不知双方已对了几招。林间的空气也被搅得异常迅捷的流动,沃出了几团旋风般的窝窝。倏然,那群紫衣人里一人喝了一句:“他们是朝廷的人!我们走!”
命令一出,那些紫衣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止住了进攻,轻飘飘的身影鬼魅一般散向四周,叫人摸不到轨迹亦无从追起,顷刻间在林间窜跃消失个没影。
烟洛四下一望,提起裙子飞快的那少年的方向跑过去。他似乎受伤不轻,正靠着一棵树往下滑倒。听到了动静,他半带无意的抬了眼睛,终于察觉了烟洛的存在。缓缓的,嘴角却浮出一缕笑。烟洛就奇怪了,都这样子了,亏他还笑得出来!
两个侍卫见郡主亲身奔了过来,急忙迎上前护住。两道身影才刚一前一后的落下,烟洛就见到不远处一个紫影一闪,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那紫影处便飞出一道又快又狠的白色光芒,电光火石的功夫,“突”地没进了少年的胸口。那紫影停了一停,似乎对自己的手法也极是满意,得意的冷冷一哼,便直窜向远处,嗖嗖几下没了踪影。
烟洛第一个反应便是推开两个侍卫冲了过去,被一心的惊恐掐住了喉咙。瞪大了眼睛,只是愣愣瞧着那个坐倒的少年。那少年似乎更是吃惊,身上的衣衫被划得零乱,血迹斑斑,一双原本懒洋洋的眼定定地望着没入胸口的匕首,眼瞳里纠结了许多不可置信,渐渐的,却凝结而上一层深深的黑。
那匕首的红木柄非常的漂亮,一脉脉镂刻着盛开的芙蓉,精致得让人忍不住心颤颤的联想,到底怎样锋利的雪刃,才能配得起这繁花似锦的刀柄。烟洛控制着自己尽量不睨向那匕柄,微微弯下身子,轻声的探问:“你,你怎么样了?”
那少年抬了眼睛,忽然就似不认识烟洛一般。明明看懂了别人的关切,却一点也不知感恩,嘲讽的吐了口气:“不怎样!会死!”只说了一句话,就震动了胸口,疼得眉头蜷紧,俊容扭曲。
三个侍卫已经行了过来,稍事观察,其中一个对烟洛道:“郡主,这把匕首直入了他心窝,应该是没得救了!”
烟洛一怔,突然心酸的受不了了,她是真的真的,不愿再看到任何一个相识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目光迅速地抓住那少年的眼睛,声音沉沉:“你不许死!听到没有?”
那少年已然疼得一身冷汗,忽然听到有人命令自己不许死。不屑的神色更加明显了,嘴角斜斜的勾起,只是拿眼珠子瞟瞟胸前的刀柄,似乎是取笑的意思。因为眸中浮漾而上的暗色芙蓉底子,天真的瞳孔一瞬间却无比的妖艳,盘根错节着阴阳两面的光影。
烟洛抿紧了唇角,她了解那个紫衣的人冷笑的意思了。那把要命的匕首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扎在少年的胸口偏左。那个地方是心脏的位置,虽然自己不懂医术,可是心脏一旦受损,人便会立即死亡,这点常识她仍是有的。按说,这少年应该必死无疑了,只是为了什么,他却还活着呢?除非……
心中蓦的窜上个念头,一只小手飞快的贴向那少年的右胸。一旁的侍卫浑然不及拦阻,可怜那少年此刻更是无力阻挡别人吃他豆腐,烟洛青葱般的莹白小手便附了上去,柔柔的似团轻棉,盖在了人的心口。
不错,就是在人的心口。
烟洛蹙了眉细细感觉,指尖下,有什么在一上一下微微的跳动,因为她的接触,似乎还絮乱了一些。那脉动,并不是她的……
赶紧抽回了手,急急忙忙对身后的锦衣卫吩咐道:“他不会死,快点,送他到最近的城里找个大夫……”
“喂!”少年吃力的一手扶住了刀柄,费了最大的力气,才挣出一句话来,努力笑得懒洋洋的毫无所谓,“不用白费力气!”立时便生生咳出一口鲜血,在嘴角蔓延着诡异的红。
“你闭嘴!”烟洛根本头都不回丢了一句,继续吩咐那几个侍卫:“快呀!还不帮忙?”
“可是……”
“可是什么?那刀没有扎到他的要害,要不然他早死了!快呀!”见三个侍卫仍旧的踌躇,烟洛赌气发急道:“好,你们不救,我自己来!”说着,便真的屈下身子,抬起少年的修长的手臂,搭上了自己薄薄的肩膀,尽了全力搀他起来。
她的身上清浅的兰花香气,淡淡的似乎带了魂魄,勾绕着他的嗅觉,丝丝缕缕的踯躅,流连不去。他疼得浑身乱战,却隐隐觉察她说得极有道理。依照自己的经验,现在他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才对,哪还有能力来感受胸口洪水般蔓延开来的疼痛?
她那么怕他,终究还是心善得很,决不会见死不救的,不是吗?胸口一程温热悄悄的汩汩的流动,也不知是血液,还是别的什么,少年略略侧了脑袋,嘴唇离那个小巧晶莹的耳垂不过一两公分,他的话语似真似假,却带了蛊惑人心的魅力:“叶橪……”
“什么?”烟洛错愕的一侧脑袋,嘴唇险些擦到他的,粉颊上便不由得晕上一层愤愤的嫣红。这人,是不是临死都要跟个痞子一般的占人便宜?
“我的名字,叫做叶橪……”
语声越来越是低微,他一面讨人厌的笑着,一面却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软倒了下去。烟洛被压得膝盖一弯,几乎快要摔到地上……
[大周卷:五十章 盟友?]
世间的事,巧而微妙。一个简单的抉择,也许便如投石入水。激起的涟漪,沉没的深度,石子无觉,旁观者无感,唯有泱泱的静水,独自一段酝酿罢了……
大半宿的功夫,这“吉祥”客栈的二楼一直踢踢沓沓。只瞧得打杂的小二端着一盆子清水进去,又捧着一盆子血水出来,来来回回的,直跑得胳膊大腿集体如筛糠般哆嗦。那唇青面白的阵势,倒像他是失血无数的病人似的。
而那个叫作叶橪的少年,除却了最初的一声轻呼,却再无任何动静。
待到掌柜的派人重擦了第三道地板,大夫终于从角落的厢房中出来了。他显然疲惫不堪,却也掩不住满脸兴奋,迭声惊叹着,说那少年体质奇异,伤在胸口却未损及心脉,乃是他行医多年闻所未闻的奇事。被烟洛追问着病情,才讲说那少年失血过多,体内气脉紊乱,好在原本基底很好,暂时不必担心会有性命之忧了。开了方子,又将用药的分量时辰都详细交待了一遍,方姗姗的去了。
烟洛从刚才就因“男女授受不亲”被阻在门边。如今手术终于结束了,再不顾侍卫的拦阻,纤巧的影子似道清风,溜进了房去。
床上的少年安稳得睡着。平日里一双变幻莫测的眼被微翘的睫毛遮挡住了,年轻的面孔愈显得天真。暖色的光晕水纹一般,参差着环环圆圆陷入彼此,默默的铺了人一身一脸,却似传送着某种流动的热力,那么奇异的,叫人心中莫名的安定。
烟洛稍稍放心了些,忍不住咧咧嘴苦笑。自己近日的运道糟糕透了。明明已是自身难保了,偏还冲动着救下了个诡异而危险的魔王兼痞子。然而也没有别的法子,见死不救这类事情,她不论作为宋清,抑或是苏烟洛,都是委实做不出的。单想起日后越加麻烦的局面,头皮便一阵阵的麻胀了起来。
秋萍战战兢兢的行到烟洛身边,小声问道:“小姐,这人来历不明,又凶残得很。你,你不怕他么?”
一时之间,无数个碎裂的片段嗖嗖的打着旋儿,兜裹住了人心,纷扰叫嚣个不休。烟洛垂了脑袋,一缕乌发便无力的斜滑下来,遮住了眸里翻涌的情绪。揉了揉太阳穴,脑中若有若无的闪过一丝什么,似乎颇是要紧,待要好好觅个究竟,却重又毫无头绪了。一时也忘了回秋萍的话,只是蹙了眉,呆呆的思忖。
几个侍卫尾巴般跟了进来,一个去床边探视了一眼,另两个见屋里凌乱不堪,开始动手草草整理。烟洛的眼珠子无意识的随着周侍卫溜向窗边,突然瞟到了漆红木椅上一团带着血痕的青灰衣衫。无端端的,鼻翼间便似嗅到一股子香气,那种香气霏丽如浓春一般,香甜绵软撩拨人心。隐隐约约记得,它还被赋了个极艳的名字,似乎叫作——“春宵”。
妙眸倏然一亮,一时计上心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对几个侍卫道:“几位侍卫大哥,麻烦你们先去帮忙抓药煎药,顺便给我也弄些吃的上来。这边有秋萍看着,她整理房间伺候人也比你们在行。这间屋子小,人多了腾挪不开,我瞧着也眼晕,不如待过会子收拾好了,你们再来照料!”
几个侍卫不愿拂了郡主的意,想想也的确有理。那少年伤重,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他们亦不必担心郡主的安全。遂顺从退了出去,照旧留了一人守在门口,其他两人自去料理别事。
木门才一阖严,烟洛便急匆匆得冲去桌边,宝贝般抓起那已是废物的一团丝棉衣裳。小手微微抖着,顺着衫子一层层摸索下去。透过叠叠的绵软,一寸一寸,指尖终归如愿的触到了一个袋状的东西。心中一喜,忙忙揪出来细翻。那袋里的零碎东西颇有一些,三个精致的小瓷瓶子,一个艳艳的深红,一个月白起了软绯青烟,一个深碧的玲珑翡翠。一包黄油纸包着药膏之类,烟洛还略有印象。动手扒拉了一下,那起零零种种的小东西中间,却忽得滚出来一支白玉簪子,线条清朗的兰花,在烛光中绽放,浅浅淡淡,无欲无求。
只愣了片刻,烟洛便飞快的取出身边一块丝帕,将这些东西一古脑儿包了。一把塞给随在一边莫名其妙的秋萍,一面微微探了脑袋过去,跟秋萍细声细气的咬耳朵:“秋萍姐姐,这些小瓶里头有一种非常厉害的迷药,他曾在我们遇险那天使过。你先去把这包藏起来,我们就以为他治伤的借口拖上个几日,到他伤愈能自己走了,我们再跟他讨个人情借点迷药用用,如果能顺利摆脱几个侍卫,我便不必回去东京送死了!”
秋萍温和的眼睛越瞪越圆,惊愕得盯着烟洛:“小姐,这,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烟洛将手指压住小嘴:“嘘,小声点!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床上的少年毕竟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人家此刻生死未卜,自己再没心没肺,也不能若无其事的离开。况且对于所谓的迷药,她们两个女子根本就是门外汉,也不知道哪一瓶是正经主儿,不要偷鸡不着蚀把米就好了。
“可是……”
烟洛轻轻挥断了秋萍的“可是”,宽慰地笑了笑:“放心吧!没事的!”显然已是拿定了主意,眼底水亮的一片定然。
秋萍再瞟那少年一眼,就像被刺到似的慌慌张张挪开了视线。只得收了那绢包,声音抑制不住的低颤:“小姐,我先去放好这东西便回来。”
烟洛知道她那日亲见少年杀人如麻,所以对他恐惧一时难已消弥。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怕他,不过事到如今,似乎这也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机会。捏了捏秋萍的手,吩咐道:“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