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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洛苦笑笑,“我自然懂得,只是人活着,有良知有感觉,不只是欠与不欠那么简单!”
径自去了赵匡义床边,那少年优美的嘴唇枯涩苍白,黑眉更是触目的皱拢。忍不住轻轻用手揉开他的眉头,取了些温水为他沾沾唇瓣。一滴眼泪,还是滑了下来。噼啪滴在赵匡义苍白秀美的面颊,轻悄言语:“对不起!”再说,还是只有对不起。虽然心疼他的痛,却无法回报他的感情。小心抬起赵匡义的手,塞进软软的被里,转头对赵大哥道:“等他醒来好些了,我就会走!”
她的身后,赵匡义的眼睑微颤,几乎期望自己不要醒来。嘴唇还记忆着她的芬芳,她握住他的浅浅温柔,那一滴眼泪,似羽毛般柔软,也似火种般微温。心似乎也疲惫了,不复灭顶般的灼痛,只是钝钝的生疼,脑中仿佛一派浑沌天地,光点明明灭灭,是一望无际的荒芜。这样子迷迷糊糊中,竟然真的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烛光飘摇闪烁,烟洛还在,小小的头枕在他的床边,散乱的乌丝下一张清淡的小脸,似在做梦。突然觉得满足,心底一片奇异的平静。她,也并不是全然不在乎他的吧。再抬眼,哥哥正倚在门口,他的面色也是灰白,自嘲的一笑,冲他点头:“匡义,你终于醒了!”
他疑惑一下,眸色一沉:“你打晕我?”
大哥两步踱了过来,声音不大,却从未有过的坚决:“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我容你伤她。以后你若再做出这类事情,我决不饶你!如果难受够了,就起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所以,以后你打算护着她,远离我这个危险?”也是第一次,对一向敬重的大哥挑衅的顶嘴。
赵匡胤小心的抱起烟洛的身子,她的头微微向后仰去,白皙的皓腕上一道清晰的紫痕。赵匡义也是瞟到,顿时呼吸一窒。大哥再扫他一眼,斩钉截铁的答:“是!”留给他一个挺卓的背影:“我说到做到!”
第二日,御书房。
烟洛披着一件长长的兔毛披风,老实躲在角落里发呆。胳膊上的紫痕太过明显了,若被姐夫察觉,估计决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还是避之为吉。而且,今日姐夫似乎心情不佳,正黑着脸在龙椅上生气。
柴荣收到不少地方的折子,说民间铜钱流通太少。许多地方的人被迫要以物易物,商业也大受影响。可是连年征战,铜的产量本来就不够了,要是再从军费的用铜量中拨出一些造钱,又会对整体的军事计划产生影响。柴荣有些烦恼,瞧瞧下面站的几位一筹莫展的重臣,更不满意:“众卿家,就没有一点主意吗?”
大家面面相觑,只能拱手:“臣惶恐!”
柴荣一甩袖子,冷声道:“你们退吧!”一顿,又道:“赵都虞,你等一下,朕有话讲。”
众人退了,柴荣才漫声对着烟洛的方向:“烟洛,你也跪安吧!”
烟洛磨磨蹭蹭的从角落里挪出来,飞快地瞅了赵匡胤一眼:昨日她醒来的时候已在自己的府里,被一群人围住骂了个臭死。原来赵匡胤只说他照顾不周,使烟洛受伤,却没有说明原因就匆匆离去了。晚些又有人敲门,是赵匡胤派人送来的伤药和风寒药。喜儿帮她煎药去了,烟洛坐定,自己慢慢的取了一点暗褐色的药膏,抹到手腕上,感觉微微发凉。知道他一贯体贴,心底却泛起不忍。今日见他,不知怎的,感觉他神情淡淡,眼底却是轻郁围绕,只是仍一径掩饰,不想给人知晓。当着皇帝,烟洛不敢做大动作,只好微提唇角,用眼神默默告知他自己安好,退了出去。
屋外空气虽然凛冽,但是清新。只是吹打得寒枝摇摆不定,声音凄厉。烟洛靠在离门不远的地方深吸一口气,肺腔里充满了湿漉漉的寒冷。隐隐听到柴荣的声音:“……敢伤了郡主,你分不出君臣的轻重了是不是?”
“是臣的过失,请皇上息怒!”
“哼!以后记得管好你的家事……,这一次,朕记下了!”
“是,皇上!臣告退!”那语音,颇有几分萧索。
烟洛呆在那里,心微绞。他,终是因为她遭了责骂了。想不到她自以为聪明的盖住伤处,想说神不知鬼不觉,到头来,还是连累他担了一顿教训。然而事实上,他才是活得最为辛苦的那一个。
步音缓缓传来,赵匡胤拉开门帷,发现了门边的烟洛,顿了一顿,俊颜露出勉强的微笑:“丫头,好些了吗?”
“赵大哥,害你挨了皇上责骂,对不起!”烟洛低头喃喃的。
“昨日是我考虑不周,匡义伤了你,我本该领罚!”留神瞧她的手腕,茸茸的灰毛披肩下面,一道清晰的掐痕,青青紫紫,煞是显眼。他竟然害她受伤,他,的确是该死!
“不是这样的!是烟洛自己鲁莽,和赵大哥没有关系……”烟洛欲语还休,只好问道:“赵匡义怎么样了?后来醒来了吗?身体还好吧?”
“他没事了,今日回了府,要发尹氏的丧。”赵匡胤表情轻松了一些,不论如何,弟弟终于肯回家认错,料理妻子的后事。至于他们兄弟间紧张的气氛,不必告诉烟洛,徒使她担心了。
“那就好!”烟洛点点头,停了一刻才又轻轻嘱咐一句:“赵大哥也请保重!”
转身前行,月白的裙角微扬,银色长带随身旋舞,却似料峭里收敛的白莲,虽不开放,却含了无语的幽心,淡淡潜藏,让人读不透彻……
[大周卷:二十七章 禁足]
近年关了,烟洛却得了柴荣的禁足令,让她在家一月,好生思过。烟洛跪接了圣旨,起身,满不在乎的耸耸眉。早知道姐夫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把她关在家里,已经算是轻的惩罚了。
符宁从宫里给她捎了两包东西,一包是清香的乳色膏药,说是雪莲的花熬成的,便是不治伤,常用也可以让皮肤细腻白皙。另一包鼓鼓的,打开,竟然是一盒木头拼图。欢欢喜喜的看那样图,却是一个稍露稚嫩的纤巧女子,一身轻黄流云般淌泻,几束明媚的阳光斜洒而下,她倚定了一树雪梅,笑的全无机心。想想当日情形,烟洛忍不住弯弯嘴角,感激符宁的良苦用心。
直至今日,烟洛仍住在苏府,没有迁去柴荣赐的郡主府邸。不是有意和当今皇上作对,实在是自己的府第住的惯了,舍不得搬家。既然不用去御书房站班了,干脆开始考核训练“宋萌”生力军的工作。大街小巷的招聘管理人才,书生秀才也行,贩夫走卒亦可,只要有自信通通可来面试。几日下来,也颇敲定了几位能干务实的管事,一桩一件的开业事情,自然与他们一起讨论,每日倒也忙碌得紧。新的员工也想定了,全部招用当地的难民,等到开店前夕,集中起来培训一段便够了。上次一路行来,总觉得那些食不果腹的穷苦人太是可怜,能帮几个,便帮几个吧。
本来日子过得平静,第五天夜里,左眼却老是霍霍跳个不停,烟洛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滚了几圈,把一床松花色的薄被全卷到身上,手脚一时也动弹不得,活像一只肥虫。果真学虫子在床上拱了几拱,暗自闷笑了数声,又把身子还原,伸出胳膊去捞才换上的那帘雨般的珠帐,一串冷珠泻玉般地流溢在手尖,晶莹柔润,磕碰出翡翠相迭的清脆。
正是玩得很有意兴,突然门边轻响,烟洛忍不住开口埋怨:“喜儿,你去睡吧。都说了多少遍,晚上不用你伺候。”冤孽,她又不是贾宝玉,一晚上要茶要水上厕所都要人陪着,几个丫鬟这么玩命值夜班,真让人感到负担!
来人没有答话,径直走了进来。烟洛顺势一望,眼珠霎那瞪得滚圆,几乎快要脱框。刚要张嘴把自己无穷无尽的惊吓狂吼出来,那人却一步上前,捂住她的小嘴:“别叫!”他的手很冷,也很坚决。他的面孔,虽然还是美好的让女人一见就兴奋得想要暴毙,烛光里却奇异的白。
烟洛头大如斗:每次一遇到他就没有好事,绝对场面激烈刺激,还层层升级。这次深更半夜的,他却潜进自己的卧室,是想做什么?眼下自己的姿势实在输了气势,只好动用眼刀狠狠瞪他,期望他起码生出点强入民居的罪恶感。少年却低声道:“我只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说着,伸手向她皓腕之间,褪了一截淡粉色的丝袖,目光游移去了那里。
伤?脑里一转,记起前几天在寒池里的一幕,刷的,小脸红了个干净透彻,开始死命抽手。无奈自己只穿着轻薄的贴身衣裳,无论如何不敢做大动作。赵匡义的手轻轻滑过烟洛的手腕,喉间一叹:“果然,还有痕迹。”语句里的悔意,深深凉凉。
烟洛一呆,也忘了挣扎,默默瞅他。赵匡义还是俊美,比前几天气色好些了,应该,总算度过了低潮了吧。心情有点复杂,却肯定眼前的少年不会真的伤害自己。他的手寒如冰,是在外面等待了多久,才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心也软了,不再乱动。
赵匡义深吸口气,却松了手,退开一些。语调有些挣扎:“我不是要来惹你,只是,没见到你,实在无法放心。”伤了她,吻了她,一切都像个残酷疯狂的美梦。他却发觉,自己仍是放不下她。
烟洛这时总结出一条真理: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绝对是不公平的!就因为他是个翩翩美少年,所以,他乖张他耍酷他任性,过后,只要幽幽的一瞥,还是让人心生怜悯,不忍心苛责。其实该骂他流氓骂他混蛋,娶了老婆不珍惜,把人家害死;对自己又别扭又凶暴,还搞半夜深入民宅这类变态的事。一堆狠话,出口却是:“你没事了吧?”恨不得把舌头咬掉,这像是夜半惊魂纯洁少女的对白吗?
赵匡义显然也想不到她这么,这么友好。一怔,满眼的防备破了一个口:“你还关心我?”
烟洛无力,猪是怎么死的?笨死的!想要解释,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尴尬,万一惹得他发了狂意,她的便宜岂不是都被他一人占得精光了?扯扯眉毛:“我说,我们能不能正常点的交流?有什么话不能白天好好说,非得搞得半夜闹贼似的?”
赵匡义突然笑了,牙齿白白的像个孩子,答非所问:“这是你第一次跟我抱怨。”过去,她总是一瞧到他就想要逃跑。
烟洛恼火,他前两日还一副要死的模样,现在却全变了个人。如此登堂入室,害人吓死了无数的脑细胞,他竟还公然开心起来。很努力不显得咬牙切齿:“求你你好好回去过自、己、的、日、子,练功读书,扬名立万,那才是你的正道!”拜托你,快走吧,就算她是个开放的现代女子,也没有闲情逸致深夜里和个闯她闺房的男人闲话家常不是?
也许是烟洛的声音稍高,门外院里有点响动。赵匡义闻声,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绫包,塞到烟洛枕下,那么直接,第一次没有丝毫犹豫别扭:“不管你如何,我对你心意始终未变。你喜欢大哥那样的男子,我会变得比大哥更加出色。那个时候,你,便是我的了!”说罢竟是傲然一笑,霎那间全身笼了一层热烈的琥珀颜色,扭头闪身,轻盈的去了。
烟洛惊得合不拢嘴,听到院里微微嘈杂,也无力反应。刚刚,绝对是被赵匡义表白了吧?可惜自己倒无可倒,无法表达此刻被完全雷到的心情。她和他们兄弟俩个,是注定的孽缘吗?有心撕摞,却越拽越紧。头脑里面,似一团毛线球,越缠越乱,越乱越缠……
再发愁,日子还是要照过。自那日起烟洛落下后遗症,每天都锁门睡觉,听到风吹草动就疑神疑鬼。不过,赵家二公子倒是没有再出现过,只有他留下的一枚玉石的戒指,被烟洛埋进了箱底。戒指内侧,有些不整齐的,不知用刀还是什么的刻着三个字:苏烟洛。
靠窗的梨木桌上,一丛青碧的水仙含了莹白如玉的花苞,颤悠悠的映在五色石子的水中,清浅一点暗影子,空气里便晕开些山雨欲来的幽香。唉,再叹口气。烟洛坐在炕上,努力的干掉面前一碟水煮花生。她过去便是这样,有压力的时候便忍不住吃东西,食物是她舒缓紧张的方法。秋萍端了一碗牛乳进来,笑一笑,挺温柔的:“小姐,这是赵大人派人送来的,说是才购回的新鲜牛乳。要不要做些小姐喜欢的甜点?”
烟洛恍了恍神,比一比看,赵匡胤的付出温柔的多。绵密宽容,全无所求,却更让自己难以承受了。烟洛望住牛乳发呆,考虑是不是该干脆拒绝赵大哥的一再赠与。被秋萍轻轻一语:“想赵大人想得出神吗?原来小姐也会怀春!”
烟洛气结,冲上去撩起罗袖一通咯吱,嘴里嚷嚷:“取笑我,今天不痒死你誓不罢休!”
小引端了送红枣枸杞参茶进来,见状也是乐了,放了茶过来帮秋萍。两人一下占了上风,烟洛只好围着桌子边笑边跑。嘴里不忘损小引:“怎么了?小丰丰不理你了?来我这屋发泄郁闷情怀了?”
小引顿时脸红似番茄,不依的跺脚,她和烟洛年纪最是相近,近日里被烟洛彻底洗脑,已经把一套尊卑有别啥的都丢到哇爪国了。呲牙咧嘴的,冲烟洛直扑过去。
烟洛见她来势汹汹,转身便跑,边给小引做鬼脸边往门边冲过去。秋萍急了,“小姐,小心前面!”话还来不及说完,烟洛就回身不及,一下就撞到了人。两下一袢,两人一同倒下。只是烟洛比较好命,压在被她撞的可怜人身上。烟洛忙定睛一瞧,竟然是韩丰。他手里正拿着一本册子,姿势怪异的紧,却仍勉强撑着身子,让自己不至于膝盖着地。有点小尴尬,忙慌手慌脚的起身,顺手拉起韩丰来问:“摔着你没有?”
韩丰一摇脑袋,被撞散发丝便跟着轻轻一扬,“没有!”
烟洛转头,瞧见小引眼神定在韩丰身上,口水就要泛滥成灾了。暗暗一笑,推推韩丰:“去,叫小引带你验验伤,如果哪里破了就上点伤药!”
小引这时倒忸怩作态,哼哼唧唧跟她矫情:“小姐……”
烟洛一笑,走过去附在她耳边讲了一句话,小引那脸蛋当场可以蒸蛋了——腾腾冒气。拉着韩丰便往外走,韩丰被小引牵着,到了门口微微一停,眼角余光,略略扫过烟洛。烟洛一怔,韩丰已经身不由己被拽了出去。烟洛记起刚才小引的表情,还是没忍住一捂小嘴。自己刚刚说的那些个疯话,若有一句传了出去,她苏烟洛淫妇之名必定是坐实了。只是因为这些个陪在身边的人,对她而言早非丫鬟下人,而是贴心的朋友家人,所以自己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吧。
秋萍摇头:“小姐,你这性子,会给自己惹祸的!”
烟洛扬眉,俏皮的皱皱鼻子:“倒好,我正是闷得要发霉!”
秋萍拿过把弯弯的牛角篦梳,慢条斯理的为烟洛理她弄散的一头柔亮黑发,不禁笑着叹气:“过去那么伶仃的人儿,偏偏一朝改了性子,就成了小猴……”说出来发现自己失言了,怕引得烟洛念起旧事,马上住了嘴。
烟洛倒是浑不在意,本来自己就不是她,又何来失落可言?抓住秋萍的手轻摇:“马上我生日呢,反正不得出去,我们在府里自己乐乐!”
秋萍还要说什么,门却开了。小勇在外面报,“小姐,潘大人来了!”
烟洛一喜:“快请!”
潘美抖落了一身寒气进屋来,一抬头,正撞见了烟洛满面的欣悦:“潘大哥!近日好吗?”
他整整表情,端了一脸严肃:“末将参见洛兰郡主!”
“省了吧!”烟洛眼角弯弯:“秋萍,快给潘大哥端杯热茶来!”秋萍应声去了。烟洛才又问道:“从回了京就没见潘大哥,我拖人送去的腌鱼,潘大哥可吃了没有?味道好不好?”
潘美心中猛叹气,想和这个热情张扬的郡主拉开距离,还真是件难事。不过,这次他来,是有军务要处理,拱手道:“奉皇上之命,今日开始,末将会在苏府附近巡逻保护。”
“啊?又出什么事了?”烟洛见他脸色凝重,直觉不太对劲儿。
“那个钦犯陈炯,逃了!”
“嗯?”哪个陈炯?不会是……
“就是郡主擒到的那个奸细!”
烟洛登时满脸黑线:那个陈炯这么神通广大,竟然又逃掉了?不会吧,自己坏他两次好事,还很自豪的报了名讳。如果他夜里来找自己算算旧账,她的小命不是要玩完?
幸好潘美适时插话:“郡主只管放心,末将定会尽职护得郡主周全!”
转念,烟洛点头道:“也是,有潘大哥保护,烟洛肯定能够安全无碍!”除了赵大哥,潘美也是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何况现下陈炯在大周的据点已完全被查搜,他单人匹马的逃了,一时也没有闲心来害人吧。如今担心害怕,也是不起作用,不如索性信任潘大哥罢了。
潘美抱拳称“不敢”,秋萍掀帘进来,盈盈奉了杯清茶:“大人请!”潘美又一愣,见秋萍的软腰修面,温温婉婉,却老脸一红,转开了目光:“多谢!”
烟洛眼珠一转,心里明了,也不戳穿,只是说:“潘大哥,我今儿就叫府里收拾出几间屋子,大哥搬进来,早早晚晚,也好就地保护我不是?”
潘美听出她话里的揶揄,瞪她一眼。突然心里一动,忍不住试探地问:“郡主近日可有赵都虞的消息?”
烟洛笑容微敛,赵大哥似乎不想打扰她,除了送来无数补品美食,消息,却是一丝也没有。倒是他弟弟,作了一次夜贼,把自己吓掉了魂。一时不知怎么答言,就僵在那里。潘美有点替恩公不值,哼了一声:“有的人用尽心血关爱,有的人却不屑一顾!真是……”原本,听说陈炯越狱,赵都虞是最紧张的那一个。一面报之皇上,一面立刻调动人手来保护洛兰郡主。谁知皇上却当着众大臣的面,吩咐赵郎全力训练禁军,把保护郡主的职责丢给自己。末了赵郎却是对他一笑,说本来他也不便自己亲身前来,再次郑重拜托自己照顾烟洛。赵郎的紧张与落寞,既然他一个粗鲁的武人都瞧的清楚明白了。如果眼前这个小女子有心有情,怎么会无知无觉,任他伤怀?
烟洛心头一刺,俏脸泛白,却也恼了:“所以呢?你想我该怎么样?”因为他好,她就该去他怀里,心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