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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我不会放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却透出让人安心的意味。
“或许吧。”菀如烟淡淡地应了一声,在他耳边道,“四王爷,还请自重。”随后,她将他毫不费力地推开,离去。
49。…四十九章
事情草草了结,谁都没有追究谁的责任。菀如烟只一句“迷了路”便将堵其余人口舌的事情交予白焱去处理。他倒是毫无怨言地解决了这件事。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清闲,风儿时常会前往永和殿寻她聊些有的没的给她解解闷。而后来,便再也没有了他一丁半点的消息。
明明说过要和他别过的,明明那么努力地说服自己不要去探听他的任何消息,明明那么努力了,可还是无法不去想念……
最近白焱一直很忙,似乎是边境的各民族之间起了些冲突,使本就不甚安定边境更加地乱。有小道消息称是有人暗中作梗引发的冲突。所以,这几日她都没有见到他,只知道他这几日来一直都是书房、朝堂之间奔波。不曾回过寝宫,不曾好好地休息过。
这日,天气好得出奇。
可面前的风儿却显得异常焦躁不安。问她是否身体不适。可回答菀如烟的却是她安慰的笑容。
不知为何,菀如烟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名地涌上心头。连自己都觉得奇怪。
“不知怎的,近日总是噩梦缠身。所以精神状态不佳……”风儿如是解释着。
“噩梦?怎么会做噩梦呢?是不是看见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风儿抿了抿唇,有些困扰地回答:“并不是这样的。风儿也不明白这连日来同一个噩梦所预示的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话至此,风儿便不语了。她的表情有些哀伤和痛苦。
菀如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于是也只好沉默
接下来的日子里,局势似乎越来越紧张了,暗流涌动间,似乎有什么将要发生了。
那天她正在书房,为白焱沏茶。
“什么人!站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是杂乱的人群以及嘈杂声。
白焱皱眉,站起身出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门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支闪着森森冷光的羽箭。
一声闷响,利箭深深没入白焱身侧的门扉。
“有刺客!!快来人哪!!”门口侯着的公公一个激灵,回过神尖着嗓子高喊。
“皇上!”杂乱的脚步声在逼近,有人在远处焦急地呼喊。
眼前一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瞬间逼近后退的白焱。早已亮出的利刃直刺要害!
“皇上!!”菀如烟想都没想便冲了过去。这个国家不可以失去这个人!!
“别过来!”危险低沉的喝斥声。与刺客缠斗的白焱回头看向菀如烟,眼神锐利异常。
菀如烟看到赶来的护卫,不禁心中一喜。有救了!
可在下一秒,一大群黑衣人便从藏匿着的花丛中呼啸着飞奔而来,与赶来护驾的护卫缠斗在一起。而不知何时已来到身后的刺客一把扣住了菀如烟的喉咙。
“皇上!皇上!”熟悉的声音伴着急促的脚步声。
“风儿!!”菀如烟看着飞奔进书房的那抹蓝色身影惊呼道。
“风儿!你怎么来这里了?!赶快回去!!这里危险!!”白焱趁敌人防御的空当冲着风儿喊道。
“不要!不要伤害皇上!”风儿尖叫着跑向背对着她与白焱打斗的刺客。
“别过来!”白焱怒喝。
“啊——”凄厉的尖叫声刹那响起。
霎时间,鲜血如红莲般瞬间在空中绽放。
有微热的鲜血溅到了菀如烟的脸上。被扣住了的喉咙让她呼吸困难,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那如同电影慢镜头般缓缓倒地的风儿。微热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过,汇聚在下巴,然后,滴落……
地面被染成了红色,有风儿的血,也有护卫和刺客的血。
有什么东西从眼中滚落,迷蒙了她的眼。
整个世界都被染红色了,那蔓延至世界尽头的无止境的红……
恍惚间,有大队御林军赶到,然后便是一片黑暗……她,什么也不想看到……什么也不想听到……若是可以,那么就不要再让她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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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茫茫的刺眼的光。习惯了黑暗的双眼微微刺痛,有泪水悄悄滚落,打湿了枕在一旁熟睡的人儿的衣袖。
为什么还要让她醒过来呢?
微微的叹息惊醒了身旁的人儿。
“娘娘!”对上一双惊喜的眼眸,菀如烟无力地抬起手抓住了想向外跑去的碧儿。
“别走。”声音微微颤抖,“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吧。”
“娘娘……”碧儿面露哀伤,静静地坐了下来。
“风儿她……”
“娘娘……您……还是别问了……”碧儿低下头去,不愿让她看到她沉痛的双眼。
菀如烟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可仍是执拗地想要问明白,还是执拗地以为风儿只是受了伤什么事都没有的。
“娘娘……您明明心里很清楚,不是吗?”碧儿抬眸望进菀如烟恍惚的双眼。
“我不清楚!我一点都不明白,一点都不……我……”菀如烟痛苦地闭上眼,泪水再一次涌了上来。
那个羞赧腼腆,却真诚的女孩,如今却随风而去……她还没有告诉白焱她的真心……她还没有完成为风国效力的愿望……她还没有好好被疼爱过……
她的生命,明明才刚开始啊……
可是,现在却化为了一抔黄土……
神啊,为什么要如此残忍?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夺走她的生命?明明,她是那么地美好……明明,她一点儿错都没有……
菀如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这些时日的。
近来不时会有人过来看看她,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丁半点的温暖。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何必还假惺惺地来此问候许久呢?
贤妃贺钰是来的最勤的。
天下着细雨,可还是挡不住贺钰来此探病的脚步。
菀如烟坐在软椅上,看着贺钰微笑的面容出神。
下人都被遣退了,只留下贺钰和自己。
菀如烟的精神一直有些恍惚,大概是被那满目的鲜血刺激到了吧。
不知道贺钰在说些什么,不知是说到了什么事情,她的面目显得异常狰狞。她有些嗜血地微微一笑,恨恨地瞪着她,“菀如烟,你怎么没死?那次行刺明明死了那么多宫女太监,怎么你没死?!是因为你的命太贱了吗?连上天都不肯要?”
菀如烟仍是一脸恍惚。她不明白刚刚还一脸和煦的贤妃贺钰究竟受了何等刺激竟变得如此狰狞可怖。
“少给我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其实你心里,怕的要死吧?”阴冷的声调,及脸上那桀桀怪笑都将那原本甜美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
“贺钰,何必呢?”
“哼!菀如烟,少给我装出一副圣人的样子!怎么?才7年不见,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菀如烟皱眉,“我……不曾记得认识过你……”
“呵。你自然是不认识贺钰的,只不过,你应该不会忘了巫兰吧?”贺钰笑得魅惑至极。不知为何,总觉得那种表情才是最适合她的。
“巫兰?”菀如烟愣住,“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是啊。按理说我是该死了才对的。可是呢,我现在的父亲也就是贺尚书,当年他途经已被血洗的巫村于是便救下了我。哈!难道这不是上天留给我巫兰报仇的机会吗?!”
巫村是巫医一族居住的地方,他们擅用虫蛊毒药及暗器,更是精于研究制造这类东西。
7年前,还是老皇帝在的时候,那时巫医一族势力很强,因为怕巫医一族祸害百姓,不,应该是更担心他们会与朝廷为敌。于是老皇帝下令让身为丞相的爹爹前去剿灭。如此,才有了巫兰所说的血洗巫村一事。
“哼!想起来了?你可知道?我们巫村除了我侥幸逃过此劫,其余的老老少少全都葬身于那场浩劫!我们有做错什么吗?为何就凭着那昏君的一道圣旨就将巫医一族消灭殆尽?!贤臣?两朝元老?呸!都是狗屁!明明那么昏庸,只是死忠于皇室罢了,却被称颂得如何如何了不得!什么明察秋毫、体恤百姓,根本就是皇帝的走狗,是非不分!巫医一族根本就无意与朝廷对立,却……你说,我能不恨你吗?”
菀如烟垂眸掩住眼中的神色,她道:“这么说来,是你一直在陷害我?你就是那个幕后主使?”
巫兰微笑,“既然都已透露了身份,这点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说完,她轻轻击了击掌,但在安静的宫殿内却异常响亮。
屏风后面有人影闪过,然后那人缓缓走了出来。
是梓玉。
她的身后还有另一个宫女,似乎就是贤妃的贴身婢女怜儿。她将一个黑影猛一往前摔,那黑影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是一个满是血污的妇女。
梓玉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梓玉,她就是你的主人?”菀如烟看着低着头的梓玉问。
梓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道:“娘娘,梓玉对不起您。还请娘娘不要为难梓玉,将这药喝了吧。”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平静的如同死去了般。
菀如烟没有动,只是直直地看着梓玉。她不明白,为什么待她如此好的梓玉会这般残忍而又平静。
“呵。想知道她为何为我效命吗?为何对你如此残忍吗?”巫兰笑得张狂笑得得意,她一把抓住那瘫在地上的妇女的长发,“这是梓玉的娘亲。”
梓玉垂下眼睑,不忍去看妇女痛苦的表情。
“去吧。梓玉,让你的好主子喝下这毒药。不然,就过来把这药喂给你娘亲喝吧。让她来代替你那好主子去死,如何?”巫兰笑得很开心,一脸笃定地看着一步步朝着菀如烟走去的梓玉。
忽然她停住了,她缓缓转身走向自己的娘亲……
她跪了下来,颤抖着将她的娘亲扶起靠在自己怀里,将那碗药灌进了她的嘴中……
“梓玉……”菀如烟的视线模糊了。她的心该有多痛啊!亲手了结自己的至亲,那将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巫兰发疯似地尖叫起来。
“娘,没能让您过上好日子,是孩儿不孝。竟还让您受这等苦,是孩儿的错。现在,就让您解脱吧。娘,您不要怪梓玉啊……”泪水肆意地爬满她的脸颊,颤抖的身子仿佛下一秒便会倒下一般。
“菀如烟!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术竟然……我,我要杀了你!!”巫兰突然爆发了般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挥舞着手上的匕首冲着菀如烟猛扑过来。
“娘娘!!”
就在此刻,梓玉奋不顾身地飞奔向呆愣在原地的菀如烟,拉起她便跑。
“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巫兰发狂地紧追不舍。
“啊!”
梓玉的长发被巫兰揪了去,可她咬咬牙,猛地一挣,断裂的发丝和泪珠一并随风落地。
“救命!!杀人啦!!救命!!快来人哪!!有人刺杀德妃娘娘!!“梓玉拉着菀如烟跑出了大殿,边跑边喊。
“你们谁都别想逃!!”
一群太监宫女被这架势吓得四处窜,惊动了门口的护卫。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个贱人!!”巫兰奋力挣扎却终是敌不过。
“梓玉,你……没事吧……?”菀如烟犹豫着问。
“没事的。只要娘娘平安便好。”梓玉虚弱地微笑。
“贱人!我要杀了你!贱人!!”巫兰仍在挣扎。她不甘心!于是她狠狠地咬了紧抓着自己不放的侍卫,然后挥着匕首将被揪住的衣衫割了开来。
“娘娘!!”护卫追了上去。
眼见着就要扑向那毫无防备的菀如烟,梓玉抓住菀如烟一个转身,硬生生挨下了那充满恨意的一刀!
巫兰颤抖着放开紧握匕首的手,而那把短短的匕首尽数没入了梓玉的体内。血,不断地流,不断地流……仿佛永远也停不下来……
“梓玉……梓玉……”菀如烟抱着梓玉轻喊。
“哈哈哈!!唔……啊!哈……哈哈哈……”巫兰从背后被侍卫猛地砍了一刀,随之栽倒在地,血溅了菀如烟一脸。
在乱刀下,血肉模糊的巫兰仍然在笑。那笑声直至她再无气息才停止……而菀如烟怀里的梓玉也在此刻停止了呼吸……
50。…【番外。风儿】
我叫风儿,是风国的神官。
我一出生便被万人敬仰。
小时候的记忆里只有那一方蓝天,以及那模糊的老嬷嬷们的声音。我一直住在一个小院子里,从未出去过。
那天天正飘着雪花,院里的红梅正开得艳。
一个行色匆匆的少年翻墙而过,闯入了我的视线,也闯入了我小小的世界。
他见到院子里的我并无任何惊讶,他跑过来,伸出那好看的手指放于唇边示意我不要出声。
可从未见过外人的我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给吓坏了,身边的老嬷嬷正好出去了,于是我咧了咧嘴竟是吓得哭了出来。
他慌了,一把将我的嘴捂住,可是却很轻柔。
他的手很暖很暖,尽管有雪花飘落至发间,我亦感到温暖。
过了不久,有一群少年的声音从院外响起,“皇兄呢?怎么偏偏找不到他?这可怎么办,要是找不到他,今天的点心可全归他了。”
“不会在里面吧?”
“怎,怎么会?!这里可是禁地,他哪儿敢呀?好了好了,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唉,下次可不能跟他玩捉迷藏了,不然点心可就……”
那群少年吵吵嚷嚷着离开了。
而身边的少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放开了我。
我好奇地看他,他亦回头打量我。
轻轻地,他开口了,似乎是自语,又像是在同我说话,“原来禁地里真的有神官啊……”
我抿了抿唇,怯怯地开口:“你也知道神官吗?”自小,身边的嬷嬷就称我为神官大人。可我并不明白“神官”究竟意味着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我,只是走近我,拍去我头上的雪花,问道:“你不冷吗?为什么穿这么少?”
我摇摇头。我自小就这样的,不怕冷也不怕热,常年都是穿罗裙的。
少年望了望天,冲我神秘地眨眨眼,“神官大人,今天我来这里的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不然……我可就死定了!母妃不打死我呢!所以……”他夸张地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我扑哧一声笑了。
随后他凑近我,猝不防他将什么塞进了我嘴里。有股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来。后来他告诉,那天他塞进我嘴里的是半块桂花糕。
他冲我嘿嘿一笑,“这是谢礼。”说完他又要翻墙。
“等等!”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让我毫不犹豫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我望着他,语气带着些恳切:“你……还会再来吗?”
他一愣,然后笑了。那笑容很好看,我想这大概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笑容了吧。
他握了握我的手,说:“若这是神官大人的愿望的话,我愿意为你实现。”然后他放开了我,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冲我道:“你眼睛的颜色很好看。”
然后,他如来时那般翻墙离去。
或许就是因为那一句“你眼睛的颜色很好看”,于是我喜欢上穿蓝色的罗裙、外衫,喜欢用蓝色的饰品。
当我见到储君的时候,他也在一边。
眼前是个略显稚气的少年,比他矮些。听说那是皇上最疼爱的四皇子。
“玄儿,以后她就是你的神官了。”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蹲下身来,轻轻抚摸那个稚气少年。
而站在一旁的他脸色有些难看,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去。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大皇子白焱,而按照皇族册封储君的传统,他才是应该由她辅佐的将来的皇帝。
再后来,我便没再也没见过大皇子了。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小院子。
我以为我再也无法见到他了。可谁能料到呢?后来的事情那么突然,以至于到现在我还一直觉得那是一场梦,一场不该有的却又让我重回他身边的一场梦。
老皇帝驾崩,新帝登基。
我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那满朝文武的朝拜。心里有些激动。我想我可以一直待在他身边了,然后帮助他,帮助这个国家。
可是,我不知道,这却是噩梦的开始。
登基不到半年,江下地区发生洪灾,百姓生命岌岌可危。
看着他忙这忙那,而我却什么也帮不上……
我没有任何能力。
我不知道上一代的神官是如何辅佐君主的,可我从小就听闻神官无所不能。
那么我呢?
一个异类,一个没有用的摆设。
朝廷上下纷纷传言:本朝的神官并不存在。而我只是个摆设,空有神官称谓的摆设罢了。又或许是本朝天子违逆天意,于是神便收回了本该属于本朝的神官。
他派人将我送回了那个许久不住的小院子。
“先避避风头吧。这些事由朕处理便好。”他的口气很冷淡。我知道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以后,他早已不是那个会翻墙跑进我的视线带给我好吃好玩的那个少年了。
可是这一避就是2年。
期间,我不断地重复着一个梦境。
很真实,却又令我自己不敢相信。
不顾侍卫的阻拦,我跑去见了他。
他对于我的到来似乎很不满。
可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的担忧我的顾虑。我告诉他这连日的梦境,我告诉他南邑会有兵变。虽然,那只是我的揣测。
他略微沉吟,道:“知道了,你回去吧。别再跑出来了。”
有那么一刹那,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并不希望我,出现在他的面前……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时候朝廷上下都劝谏皇上处死我,然后迎接新一代的神官。尽管培养下一代的神官很费时,可至少比我这个摆设要好多了。
那天亦如十年前那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