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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必拿权势来压人。
“大胆!什么脏的臭的贱人生的贱种也敢往郡主面前来认亲?再胡说拉下去一顿乱棍打死!”红缨是宫里出来的,喝起人来架势十足,庄珙被她这声喝吓的直往后缩,立刻钻到了庄母怀里,小声告状:“阿婆,她们——她们欺负我!”意图拿出平日耍赖的架势来,让庄母替他作主。
庄母嘴里比含了黄莲还苦。
她如今是连儿子媳妇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了,更何况是替长孙“伸张正义”。
容妍坐了一会子,便向跟林碧月要嫁妆单子:“不如我们这就收拾东西,点齐了嫁妆回家。”她趁势将庄三娘子抱在怀里,摸了摸怀里小女孩子嫩滑的小脸蛋,冷眼瞧庄家母子的动静。
林碧月立在当地,面有踌躇之色,一时去瞧丈夫婆母,一时又去瞧容妍,容妍便笑:“其实我让二姐姐拿嫁妆单子来,不过就是为了让秀才跟你婆母心里有个底,免得说我身为郡主抢他庄家的财产,可自己家阿姐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也万没有留给庄家养野种的道理。”目光在庄秀才那妾室大着的肚子上轻瞟了一眼,索性开口中报了一串嫁妆。
她记忆力不错,当初又是跟着何氏打理过家中产业的,自然知道林碧月的嫁妆,转头便支使身边服侍的丫环婆子:“你们几个,去二姐姐房里看看,嫁妆还剩几何?若是没了,便拿庄家的钱财东西来抵,总不能让我林家的女子带着满车嫁妆嫁进来,光着身子从庄家出去吧?不知道的还当林家人好欺负呢!”
那几人得令,作势便要出去,庄母即刻跪着砰砰砰向容妍磕起头来:“郡主开恩,郡主开恩!我儿跟媳妇向来和气,并无和离的打算,求郡主三思!”
从心底里说,林碧月如今对庄士达是真的不抱什么希望了。可是她自来就是个要强的人,此刻若是真和离了,不论孑然一身回娘家,或者拖着三个孩子回娘家,对她来说都是下下之策,太过难堪了。她打从心底里不愿意靠着娘家过活,或者靠着容妍过活,被旁人指指点点,生活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
——说一千道一万,她是真的没有和离的勇气!
不过是凑和过日子,只要能让她舒心些便好,能压制得庄氏母子不得动弹便算满足。难道她还要计较当初一步错,此生步步错?说来说去,不过都是命罢了!
人在无力的时候,总愿意将这一切都归咎为命。
事到如今,林碧月宁可相信这都是自己命里注定。
容妍在上座见庄母服了软,跪在那里磕头,便知此行目标已经达成了一半。至于庄秀才,他此刻面上全是难堪纠结之色。也不难理解,他这样的读书人向来自视甚高,又岂会因为此事而对她下跪伏软?只那看着庄母磕头却全然不曾阻拦,形成默许的行为,可知他已然妥协。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带走二姐姐跟嫁妆,逼着你家儿子跟媳妇和离。”容妍等庄母磕头磕够了,这才漫不经心瞧着自己修剪的光秃秃的指甲开口。
自从生了小肉包,她是连指甲也不敢留了,生怕将他哪里划伤了。
庄母大喜,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真?”
“自然当真!既然我阿姐不用和离,那她在庄家的日子必须要过舒坦了,她要过的不舒坦,我就只好带她和离,再寻个好人家过舒坦日子去。”
“我儿是读书人,待媳妇儿向来尊重有礼,老婆子我与媳妇儿也相处融洽,郡主是多虑了。”
“是吗?”容妍直指那大着肚子的妾室:“我瞧着她那肚子就膈应的不成,还有你身后藏着的那个小贱种,要么我阿姐走人,要么这一大两小都交给我带走,无论生儿生女,本郡主好心,自会遣人来通报贵府一声,但这妇人与她生的贱种却断断不能留在我阿姐面前碍她的眼!”事实上,这才是她此行目的。
她是早就看出来了,何氏数次与她商谈,言语之间并不赞成和离,也就是说林碧月也是这个意思。既然林碧月没有破门而出的打算,她这个做妹妹的就更不能以势压人逼着她和离了。
姐妹情虽在,但婚姻却是自己的,其中甘苦唯有自知,旁人是做不得主的。
做为娘家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林碧月踏踏实实仗一回她的势,能在庄家横着走,就足够了!
若真是有朝一日林碧月想通了要和离,她自然不会阻拦,便是瞧在林保生与何氏的面上,她也帮林碧月一把。
那妾室听得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扶着肚子便向庄秀才靠了过去,楚楚可怜的喊一声:“相公——”未语泪先流。
庄秀才只觉心都痛了起来,可是迎着慧福郡主戏谑的表情,他哪里敢表露柔情的一面?就怕她反悔,立刻要清点林碧月的嫁妆,带着她离开。
和离虽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得罪了慧福郡主,他这辈子的科举之路恐怕也就断了!
“你……你跟着郡主走吧,以后……以后……”
那小妾捧着肚子大哭:“郎君,我肚里怀着的的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大夫都说了是个哥儿……”没道理林碧月生的闺女能留下来,她怀着哥儿,生的也是哥儿却要被迫离开!
说到底,不过是林碧月运气好,家里出了个贵人。她平日与正室别苗头,天长日久,倒真没觉得自己差在哪里了,就连肚子也要比林碧月争气太多。
容妍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笑着“好心”安慰她:“你的郎君可不傻,你还是别哭,本郡主最恨妇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听着就心烦,可别指望本郡主跟你那怜香惜玉的郎君似的,好声好气的劝导。说不得要找一剂哑药灌下去,免得吵的本郡主头疼。”
她这话说的极之温柔,倒真像在安慰这妾室,可是庄氏母子连带这妾氏却都相信这事情她真的能做出来。
庄氏母子的脸再次的白了,那小妾摇摇欲坠,往日在林碧月面前得意之时,从来没想过能落到这步田地,她拿着帕子死死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在哭出来,面上泪珠却如急雨般落个不停。
红缨在旁肚里暗笑,郡主这分明是雷声大雨点小,几时见过她有恶毒之举了?
可惜庄家这一家子人都不知道而已。
这日慧福郡主离开庄家的时候,队列里还多出了一辆马车,车上放着被捆成了粽子犹在撒泼的庄珙,以及庄士达哭哭啼啼的小妾。
慧福郡主是个公道人,银货两讫,说好了是从庄家买三个人便买了三个人,包括肚子里还没出世的那个,她都付了银子,还立了契书。她还十分遗憾的叹息:“这生下来总得养几年才能干活吧?真是浪费本郡主庄子里的米粮。”
庄母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只觉大孙子成了旁人家的奴才,还是被十分挑剔的那种,未来来定然要吃许多苦头。一想到这里她便觉得整颗心都抽成了车才,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好几次想扑上去将庄珙抢回来,都被庄秀才拦腰抱住了。
相比庄母的失态,庄秀才倒是冷静的很。
便是林碧月,也从旁劝了两句:“郡主,不若让珙哥儿留下……他好歹是相公的长子……”做戏总要做足全套的。
庄母眼巴巴的瞧着儿媳妇,指望着她能劝动慧福郡主。
可惜容妍不卖帐,话说的十分明白:“二姐姐真是糊涂,你相公的长子,自然是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从其他妇人肚里爬出来的都不算。我那庄子上十分缺劳力,小厮丫环什么的添上几个也不妨事,就是你家这几个……我还是买亏了。”倒好似瞧在她面上才吃了这亏的。
她这是摆明了绝了庄秀才纳妾的路子。
庄秀才直气的要吐血。
她这等于明抢,却还要摆出一副吃亏的模样来,偏偏他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妾长子连同未出世的孩子都成了奴籍。
可惜容妍就好似觉察觉到庄氏母子的怨念以及气愤,临出门之时,还指着放在桌上买人的那六十两银子道:“阿姐将那些银子好生收着,置办些桌椅,待明儿去外面招几个小童来读书。”后面的话却都是对着庄秀才说的:“都说庄秀才文采风流,连老婆孩子也养活不住,莫不是一辈子指着岳家生活?你不要脸,我都替我二姐姐没脸!”
庄秀才痛失爱妾爱子,又被容妍极尽羞辱,如今还不敢将气撒在林碧月头上,只垂在衣袖里的手握成了拳头,他却偏是个书生,再看一路护卫容妍而来的衣甲鲜明的军士,那点子愤懑之气只能憋了回去,涨的五腑六脏生疼,却不敢发泄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慧福郡主的马车带着爱妾爱子绝尘而去。
当初他跟庄母还巴不得林碧月前去容国府认亲,如今看来,这亲,还不如不认呢!
☆、155 歧路
义安公主听到闺女把人家大着肚子的妾室跟庶长子给仗势买回来了,还送到了庄子上;顿时在容妍脑门上狠狠戳了一指头:“你这丫头;这不是生生往人家夫妻中间插刀子吗?”
容妍却笑的轻松无比:“我就算不插,他们中间也有刀子。”就看林碧月与庄士达能不能过得去这个坎了。
若是自己的婚姻有了这种问题,她一早和离了;哪能轮到婆家这般糟践?可惜林碧月看不透;何氏也不觉得目前到撕破脸皮和离的时候;她只能帮林碧月的婚姻生活扫清障碍了。
“那你弄回来准备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傻到弄回来个姑奶奶养着;那妾室还不够格呢。我打算先丢到庄子上去;弄个稳婆去看着,不要缺吃少穿,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若是将来林碧月真有心与庄士达重修旧好;夫妻和美的话,这两个庶出的孩子自然可以由她出面讨要,到时候容妍将人送回去,不怕庄氏母子在惧怕之上,再添一点感激之情,总之是十分有利于家庭和谐团的。
至于妾室嘛,还是老实呆在她的庄子上当奴婢,若是不乖,只能发卖的远远的,免得祸害了林碧月的婚姻。
庄士达想要过上贤妻美妾的生活,除非他休妻另娶,否则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恐怕是奢望了。
义安公主虽觉自家闺女不忘旧情也算是美德,可是这般插在人家夫妻中间,总归不妥。这种事情稍微做的不好,便容易落埋怨,也只能好声好气劝她:“凡事儿多跟林家二姐儿商量商量,不要擅自做什么决定。”
容妍接过她怀里的楚小郎来,在儿子白嫩的脸上使劲亲了一口,这才点头应承:“阿娘别担心,分寸我自会拿捏的。”
楚君钺忙完了回来,与妻儿在岳家共聚,吃饭的时候照例是一大家子,难得容谦也从东林书院回来了,席间原本对楚君钺有几分冷淡,对于这个抢了他家阿姐的姐夫,他始终没办法敞开胸怀接纳。但是在听到容绍开口:“阿钺待会儿与我切磋切磋。”瞧见姐夫那张苦瓜脸,容谦顿时乐了。
“阿爹,不如我也去在旁学学?”他说的是在旁围观,而非下场切磋,楚君钺瞬间明白了,这是小舅子准备去看他的笑话。
“阿弟放心,我虽然比不如岳父,给阿弟做个陪练倒绰绰有余。”你也别光站在一旁看笑话了。
容妍埋头偷笑,假装对饭桌上的刀光剑影一无所觉。
她这里和风细雨,庄家却愁云满天。
庄珙与妾被容妍带走之后,庄母不敢像往日一般撒泼对待林碧月,只觉大孙子不在了,就好似被人抽掉了脊梁骨,转头便进房里躺着去了。
庄士达心痛爱妾大着肚子离开自己,可是这是他自己的决定,除了暗恨容妍仗势欺人,连带着对林碧月也意见多多。可是事到如今,又不能得罪了林碧月,虽则怏怏,到底打起精神来陪着妻女进房里。
可惜林碧月与三个女儿与他疏远已久,远不是这一时半刻能亲近得起来的。一家五口沉默着吃了一顿饭,他顿感无趣,索性回到了妾室房里,说是缅怀也好,说是逃避也好,总之他一时半刻还是不想见到林碧月那张脸。
至于庄母,林碧月特意熬了清粥做了小菜端过去,她如今不敢得罪媳妇,也只能勉强道:“我不饿,你且放在那里。”
林碧月心里暗叹一声,到底将漆盘放在桌上,转身便出来了。
她嫁进庄家七年,到了这一步也不是不灰心的。
过得数日,容妍带着丈夫儿子回婆家之后,林碧月已经买了桌椅来,将庄家正厅里其余的东西都挪开,摆做了学堂,又与左邻右舍邻近巷子里的妇人们谈起家中办私塾一事。倒也有七八家愿意将家中童儿送了过来开蒙。
不论庄秀才当初心气有多高,但是碰上现实问题,终于不得不试着屈从。他收了这七八个童儿,每日里开始教书,有空再温习功课,一心想着要考中进士。
吃一堑长一智,不等庄母爬起来收钱,这些孩子的束修全落到了林碧月手里。庄秀才倒是想拿,结果林碧月将其中一个童儿的束修交到他手上,当日家里伙食便断了顿。
庄秀才上完了课,将孩子们送走,等着吃饭,结果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饿的饥肠辘辘,却不见饭菜,只能亲自跑到厨下去瞧,结果冰灰冷灶,连个人影也不见。
这在林碧月嫁进庄家之后,简直是从所未有过的现象。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勤于厨事的贤惠妇人,从不曾饿着冻着过庄士达。
庄士达跑到房里去瞧,林碧月却靠着被垛歪着,怀里抱着沉睡的庄三姐儿,好不惬意。由于庄士达很久不在她这里过夜了,林碧月便将孩子们接了来,于是这房里差不多等于孩子们的活动室兼卧房了,特别是庄三姐儿,自生下来之后就没离开过这张床。
“你怎么还不去做饭?”
庄士达小声质问,林碧月半睁开眼睛,似乎想了下才明白庄士达再问什么,这才答他:“这几日的伙食费我不是给你了吗?自己解决!”
庄秀才:“……”
林碧月再将庄三姐儿往怀里搂了搂,闭起眼睛来准备继续睡。庄士达虎着脸瞪了她半晌,见她全然没有反省到自己已经做了不贤惠的事情,对他这位夫君也漠视到底,禁不住恨从中来,想起自己温柔解语的小妾,肚子又饿的咕咕叫:“你……你这妇人!”
这句话里满含了怨气与恨意,可惜林碧月当真不在乎了。她闭着眼睛轻松点点头,“嗯我这妇人就这样,不如将你的小亲亲从郡主那里赎了回来,你们再恩恩爱爱的过下去?”
“牙尖嘴利不知所谓!”
人是他同意慧福郡主带走的,让他去要回来却没那个胆子。
慧福郡主摆明了以势压人,设了个命题给他选,对于男人来说,是爱妾与庶长子重要呢还是前程重要?
庄士达真不愧他的名字,一心梦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只能放弃了爱妾与庶长子。况且,儿子总能生出来的,又是个庶出的儿子,林碧月也不是生不出来。从林碧月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将来是要唤慧福郡主姨母的,从妾室肚子里爬出来的……在慧福郡主面前却被称为贱种,生而高下立分。
假如他的儿子被慧福郡主认了外甥,又林楠已经考中了进士,有了容国公府这个靠山,难道还怕仕途不顺?无论怎么衡量,他都不应该像前几年那样,只当林家只是个商家,容家没有回来的希望,随心所欲的生个庶长子出来。
——现如今,林碧月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子才值钱,才值得他疼爱!
庄秀才想透了这节,便弯下身来,从怀里将那童儿的束修银子塞到了林碧月手里,耐下性子好声好气的哄她:“娘子,阿娘这会儿肯定也饿了,她是久病之人,不禁饿,还请娘子下厨做些饭食。以前都是我不对,有眼不识金镶玉,娘子宽宏,原谅则个!”
林碧月手里握着银子,心头不禁涌上一个念头:拿捏不住男人,哪怕拿捏住了家里的银子,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她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见向来在她面有颇有优越感的庄士达竟然意外的没有恼怒,还陪着个笑脸,虽然那笑脸未必是真心的,可是她已经不在乎了。
庄士达的真心,她这下算是看清楚了,既没给他的爱妾也没给他的爱子,只是给了他深深痴迷的前程,哪里又能轮到她身上来?
林碧月轻手轻脚起身,给庄三姐儿掖好了被子,这才去下厨房。趁此空闲,庄士达亲自跑到庄母房里去,与庄母掰开了揉碎了痛陈厉害关系,又历数林碧月生出来的儿子的好处。只要是从林碧月肚子里爬出来的儿子,有了慧福郡主,那必然是前程无忧的,定然能光耀庄家门楣。
庄母再心疼长孙,可是她最着紧的却还是儿子以及他的前程。虽然心里暗恨林碧月害的她见不着长孙,却也知道如今的林碧月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了。虽然依旧哼哼,但等得林碧月端了饭过来,却还是没有摔碟子砸碗,乖乖吃了。
表面上看,庄家又恢复了平日有序的生活,只是庄秀才新添了一项营生,每日要教些蒙童读书,养家糊口,连庄家两个大些的姐儿也被林碧月给安顿到了厅堂里学习。
她曾经渴望的,曾经想要读书进学堂,如今在女儿身上也算得到了弥补。
☆、156 亲密
楚小郎跟着父母回外祖家这些日子;可急坏了楚老将军与楚夫人。等小肉团子一回家;便直接被祖父母接管了;倒没楚君钺跟容妍什么事儿了。
小夫妻俩问过安之后;楚夫人还能装模作样问几句国公爷与公主身体可好;容秀可又长高了之语;但眼神已经粘到了小肉团子身上。楚老将军更干脆,直接挥手要他们离开:“我与你阿娘与大孙子玩会儿,你们一路辛苦了;这就回房歇着去吧!”
楚三郎与容妍:“……”
国公府与将军府离的不远;他们吃完饭坐马车回来的,连胃里的东西都还没消化呢;这么会子功夫;哪里就谈得上累了呢?
这完全是嫌弃他们夫妻碍事儿,阻碍了他们祖孙联络感情,这才有意要赶走他们吧?
楚君钺一路上携了容妍的手往回走,忍不住有几分感慨:“阿爹以前……不是这样儿的。”
容妍轻笑:“那是什么样儿的?冷硬,像石头一样?”
“可不是!”楚三郎觉得这形容很贴切,“总之除了打仗取胜,好像其余的在他眼里都是多余。”连写给楚夫人的家书都简洁到人神共愤,全然瞧不出当初他们的婚姻也算是两情相悦。
容妍窥得四下无人,丫环婆子们早被他们遣走,此刻小径上只有夫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