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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马商都和我们交易了好多年,我今年把山货卖给了你,他们不但收不到山货,而且从南边特意收购几百里带过来的粮食,盐巴怎么办?”
春妮的眉毛一挑,直接不带一丝斡旋的余地拒绝道:“和你们不过是做一刀子生意,没了信誉,明年我们去找谁?”
何长缨笑眯眯的望着春妮,他不能说自己早已摸清了虎山寨的底细,往日的山货都被九连城知县的小姨子低价收走了。
又哪里来得什么交易了好多年的行脚马商?
她是真把我们援朝军当成傻大兵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苦;我在合肥的家境还算不错,算是一家鱼肉百姓的地主,合肥城也还算繁华,你要是住不惯,也可以住在津门。”
何长缨很真诚的望着春妮,说出了一百二十年后,他的家庭理想:
“不说大富大贵,一辈子衣食无忧,别人吃的喝的用的,我保证咱们也能吃得起穿得起用得起;你再给我生几个小孩子,让他们好好读书明白道理,把他们好好的养大。”
不知何时,王士珍,小六子几人都远远的退到林子外圈,在这片小小的山间林子里,只有何长缨和春妮两人。
听着何长缨的话,春妮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层迷离的薄雾,然后又立即清明起来。
“怎么,你要养我啊,这寨子里一百来人,你都要养么?”
春妮明亮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嘲笑:“你们男人啊,总以为女人就是要有吃有穿有用的好东西,然后给你们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可是凭什么你们男人就能笑傲天下,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女人一辈子就只能当一个生育的工具?”
“你说的是理想吧?”
何长缨有些诧异的望着春妮问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真话,假话?”
春妮往后靠在一棵东北松树上,双臂抱在胸前,把胸脯衬托的极为壮观。
何长缨的眼睛就有些发直。
“咯咯,你们这些男人啊?你们就是说的再好听,再光面堂皇,你们的理想也不过是为了下面的那根棍子,还有上面的那张嘴而已。”
春妮极尽奚落的嘲笑着:“让我跟着你,还不如你跟着我;好好的在屋里清理家务做饭照顾孩子,晚上等我回来,要是我有兴趣,你就好好的给老娘我疏通疏通,通通心气儿;怎么样?”
春妮猖狂的笑了起来,带着调笑的语气说道:“我的理想,就是为了百姓们能吃饱,穿暖;怎么样,要比你的理想高尚一些吧?”
“唉,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啊!”
何长缨长叹的说道:“在我的那个时空里,有句笑话叫‘人没有梦想,又跟咸鱼有什么区别?’,看来你我都注定做不了一只咸鱼啊!”
何长缨的这句话,让春妮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在我的那个时空里’。
‘时空’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不过别的话,她还是听得懂,春妮白了一眼何长缨嗔道:“原来你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
说到这里,春妮仰头看了一眼林隙间露下来的斑驳阳光,大眼睛望着何长缨说道:“你让你的手下放开隘口,让我们去安平河口。”
“真的要去?”
何长缨很认真的望着春妮的眼睛。
春妮似乎受不了何长缨明亮的目光,偏开视线望着周围的树林,很坚持的点点头。
然后她又露出了一张阳光笑脸,面对着何长缨说道:“放心,我准备用银子和一株老山参来买过路费,不会让别的男人脏了我的身子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鸭绿江畔的首战六
“不用这么麻烦;你们过河时和春字营的营官希蒙额说,算我何长缨欠他一个人情,让他来我这里领。”
何长缨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摆摆手,示意春妮可以离开了。
“他来你这里,能领什么人情?”
春妮被何长缨勾起了好奇心。
“团长,团长,过来了,过来了!”
一连副连长周凡,一路大嚷着朝这边跑来。
“朱顺平,这次战斗由你指挥。”
何长缨大步走到崖壁边,蹲在灌木林子里,低声的下达命令。
“什么?”
春妮也好奇的跟了过来,蹲在何长缨的身边。
旁边的吴威扬,王士珍等人,都悄悄朝旁边让了让,远离春妮一点距离。
何长缨的胳膊挨着春妮软软的腰段,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
“你身上是用的什么香水儿,挺好闻的?”
何长缨用手肘轻轻的捅了捅春妮的软腰,低声问道。
“我哪里有钱买什么奢侈的香水儿?是拿山里的野花揉泡在一起,自己做着玩的。”
春妮说的轻描淡写。
何长缨点点头,对于这种只有春日里才会出现的极淡的花香,在整个大清可能是找不到多少颗,可是在何长缨的那个时空里,这种花树都被种得烂大街了。
“什么过来了?”
春妮蹲在何长缨的身边,看着沿江崖壁线上,躲满了援朝军士兵,声音不禁有些微微的变调。
“趴下来,不要暴露了。”
何长缨伸出右手搂着春妮的香肩,把她按在崖壁的灌木林子地上:“是日军的一队侦察兵。”
感觉着胳膊上春妮的娇躯微微一僵,何长缨偏头望着春妮:“不要出声,我们要全歼他们。”
“嗒嗒嗒”
随着一片散乱的马蹄声传来,在众人的视线里,一队十四骑的日军,一路慌张的纵马在对岸的江边驿道上拼命奔跑。
“继续加快速度;回去以后,木村少佐一定会带兵来屠光他们!”
骑兵小分队长田铁二郎少尉,一边催马,一边大吼。
“之前他们从这里路过,总共有三十骑,我怕不能全歼,就让一个步兵连从安平河口渡江,在口水镇外伏击他们;这是第二次打击。”
“砰!”
“开火!”
何长缨正在低声的给臂弯里的春妮解释,一连连长朱顺平大吼着开枪射击,子弹正巧打中一个日军。
那个日军惨叫着摔下高速奔跑的马匹,结果一只腿被卡死在马镫上面,大叫大嚷的被战马拖在地上跑。
“砰,砰”
在长长的崖壁线上,步兵一连,团属参谋部,司法部,文职通信人员,营属侦察排,警卫班,文职通信人员,近250条步枪几乎同时开火。
都是十条以上的步枪,同时指向他们正面的那一个日军骑兵。
只是一个齐射,大半数的日军都栽下战马,只有五个骑兵还完好的骑在战马上飞奔。
“敌袭!”
在这一刻,田铁二郎面如死灰,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刚刚经历过伏击之后,这一段之前都经过了一遍的江岸,居然还躲着大股的清军。
这群该死的清猪,怎么就这么的卑鄙呢?
为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的站出来,和帝国的勇士们,面对面的较量一番?
“砰,砰,砰”
“聿”
对岸密集的子弹依然凶猛的射了过来,余下几个日军纷纷中弹倒下,一匹中枪的战马猛然高扬起前蹄,嘶鸣着重重砸在驿道上面,溅起一片尘土。
然后枪声静默下来,只剩下已经拉停了战马的田铁二郎,面目狰狞的面对着江岸。
“八嘎,你们这位群卑鄙的清猪,你们无耻,你们不要脸!”
田铁二郎骑在战马上面,一脸绝望加愤怒的面对着鸭绿江,手舞足蹈的哇哇大叫。
何长缨面带微笑的站了起来,所有的援朝军也都一脸嘲笑的站了起来。
春妮的娇躯微微颤栗着,也站了起来。
共同面对着对岸的那个日军小分队长。
“你们卑鄙!你们不是一个勇士!你们”
田铁二郎看到江对岸密密麻麻的站起了和之前那些清军一样,穿着西式军服的士兵,顿时气得哇哇大叫,纵马下了岸堤,站在浅水里,继续用众人听不懂的日文大声的咒骂着。
“聿”
田铁二郎死命的把战马驱向奔涌的急流,可是战马死活不就范,嘶鸣着在潜水里打转。
“又一个唐吉坷德似的愤怒;杀了他。”
何长缨沉声下达攻击命令。
“你”
“砰,砰”
春妮的声音,被爆裂的枪鸣完全淹没。
枪声过后,田铁二郎一头栽进清澈的江水里,只留那匹战马无助的站在浅水里低声的吭唧。
“什么?”
何长缨偏头询问春妮。
春妮的眼神有些失神的望着江对岸,声音里有着一种怎么也控制不住的怒气:“我听老三说你们援朝军从来不杀俘虏,为什么还要开枪射杀一个毫无反抗力的人?”
“他投降了么?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绝对的军国主义的死硬分子;这样的人,别说一个,就是一百万,一千万,整个东洋全民皆兵,我都会毫不手软的杀个干净!”
何长缨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
“昨夜在义州城,日军把所有的贫民驱逐出城外,我们得到的大概消息,大约至少有三十人因为不愿意离开,或者想带着粮食铜板离开,都被这帮禽兽无情杀死;他们连平民都能杀,我还不能杀死这些该下地狱的侩子手么?”
春妮沉默无言。
不久,春妮重新背起藤筐离开援朝军的崖壁营地,又过了一会儿,李搏虎终于带着二连,气喘吁吁的在江对岸出现。
是役,援朝军两处设伏,轻松全歼日军半个小队的骑兵,而己无一伤亡。
经过了洞仙岭和这次伏击,日军第五骑兵大队一中队,总共被歼灭了大半,几乎被完全打残。
“大当家的,刚才那边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看到春妮回来,众人纷纷发生询问。
“是倭夷的一队骑兵进入了他们的伏击圈,全军覆没;不过这不关咱们的事儿,咱们自己的正事要紧,走吧。”
春妮淡淡的望了已经微微变色的老须子一眼,转身继续朝着安平河口的方向走去。
“春妮,这样的人,是大患;必须借机除掉。”
老须子趁着和寨子里的人拉开距离,跟在春妮的屁股后面,低声说道。
“血,只能用血来偿,我会亲手用刀片,一点一点的,慢慢的割断他的喉咙;耐心的等待吧,现在还不是时机。”
春妮的眼睛里露出一股噬血变态的狂热,冷声说道。
安平河口,齐字军春字营防区。
先是看到一队日军出现在江对岸,冲进了口水镇,不久又听到西面一片枪响,希蒙额的心里给猫爪子挠一样,坐立不安。
“这些援朝军,不会又得了一场大功劳了吧?”
希蒙额长吁短叹,要知道这一切可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的,自己的心里面岂能甘心?
第三百一十三章 渡江
可是让希蒙额派人过去,他又不愿意。
在之前,依帅已经给各营哨下了死令,严禁部队过江浪战,以免中了倭夷的诡计,违者将严惩不贷。
为了那八字还没一撇的战功,却要冒着自己的小命,还有依帅,倭统领的责斥,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一边骑在战马上的乌尔度,眼馋的望着江对岸的西方,对希蒙额提议道:“副尉,这些援朝军一会儿回来,总得留下来几条倭夷的步枪,铭牌当买路钱。”
此时的大清,因为要和西洋文明接轨,已经不流行砍头论战功了,甄别身份的铭牌和倭夷特有的村田步枪,则是朝廷认可的论功依据。
“就是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
想着援朝军那些凶神恶煞的模样,希蒙额不免心里发怯,别到时候吃不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的羊骚。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不行,他们援朝军不但强行闯卡过江,而且还是在咱们防区打倭夷,这事儿是他们理亏在前;”
骁骑校乌尔度继续怂恿着希蒙额出头:“咱们也不贪心,给咱十来个铭牌和倭夷的步枪,就足了”
十来条步枪和铭牌?
希蒙额听了直咧嘴,你乌尔度红口白牙的说得倒是轻巧。
仗儿打到现在,除了援朝军上报歼敌两千,俘虏两三百,里里外外上缴了一千四百来条东洋步枪和士兵铭牌。
就是奉军那一营三哨,在洞仙岭跟着援朝军蹭光,吃了个撑死。
别的诸军,就只有毅军,盛军,上缴了二十来条步枪,十来个铭牌。
而仁字军,芦榆防军,吉林练军,到现在还是一个大鸭蛋!
希蒙额想着那个叫周中盛的家伙,之前只是奉军里面一个名不经传的哨官而已,打了洞仙岭,立马就升为五品守备。
这次率兵回鸭绿江,又被朝廷直接下旨,提了四品游击,和参将聂桂林分统奉军。
俨然就成了一位冉冉升起的将星,怎么不让人眼红?
“好,咱们就问问,不过万万不可红脸,伤了大家的脸面。”
建功立业的渴望,压下去了希蒙额心里的羞耻感,让他终于忐忑的答应下来,待会儿试一试。
于是春字营,骑哨,的三百余旗兵,都集合在江边,等着援朝军战斗结束后,班师回来。
不久,下游那边的枪声就逐渐停歇下来。
“要来了,兄弟们打好了精神,不要在援朝军面前露了怯气儿!”
乌尔度骑着战马,在潜水间来回奔跑,给手下打劲儿。
然后,众人就翘首以待的站着傻等。
然而直到响午,也没见援朝军们回来。
“完了!”
希蒙额猛然醒悟,一拍脑门子,大惊失色的嚷道:“一定是倭夷把这营的援朝军骗到了伏击圈,将他们全部给杀光了!”
“就是,就是!”
一听副尉这么说,等在江边一脸迷惑的众旗兵,都是恍然大悟。
纷纷后怕的嚷嚷着副尉大人果然高瞻远瞩,幸亏没有跟那些死鬼援朝军们一起渡江浪战,不然大伙儿今儿全玩完。
这时候,突然一队长长的山民队伍,从后面的山脚拐了出来,这些男女在背后都背着大大的藤筐。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大大的眼睛,小麦色的俊俏脸蛋。
尤其是胸前挺着的那一对高耸的双丸,随着步子微微晃荡着,晃得所有的旗大爷心里面直痒痒。
有几个定力不行的,早已经把裤子里面的旗杆竖了起来。
这个婆姨真够味儿啊!
那对大球儿,就是拿手把弄一年,都不会觉得腻歪。
而且是他们藤筐里,明显背得是值钱的山货,不然值得他们冒险走这条河口?
希蒙额和乌尔度两人的眼睛顿时都是一亮,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饿狼一般的凶芒。
“你们是干什么的!难道不知道大帅下了死令,严谨过江私通倭夷报信?”
乌尔度骑在战马上面,一甩手里的马鞭,虎着大脸,双目圆睁的盯着春妮怒喝道:“我看你们就是一群东洋的奸细,左右给我拿下来!”
春妮和已经变色了的老须子对视一眼,他们历来就知道大清的官兵黑,只是没有想到居然黑到这种地步。
见面连话都不给说,就要把他们当成奸细,直接给剿了!
“军爷,小民们都是本份的,啊”
老须子刚赔笑说了半句话,就被一个性子火爆的旗兵‘啪’的一巴掌,扇掉了两颗老牙,踉跄着身体趴在沙地上,藤筐里的药材也纷纷甩了出来。
“你凭什么打人?”
已经六十出头的老须子,平时为人善良忠厚,一向得到众山匪的爱戴。
一看他被官兵一巴掌扇掉两颗大牙趴在地上,几个鲁莽一点的山匪就忍不住的怒着嚷了起来。
“干什么,想造反?”
一边的旗兵都‘哗啦,哗啦’的拉开枪栓,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
打东洋,西洋,他们是不行,可打老实巴交的山民,则是他们说一不二的强项。
“野山参!”
一个骑哨棚长,突然睁大了眼睛,惊叫起来。
“野山参?”
顿时,所有的旗兵都围了过来,望着这三十多个藤筐,眼睛里全是贪婪。
希蒙额站在一旁,一直在冷眼打量着这些山民的穿着。
都是一些补丁叠补丁的土布,一看就知道是没有靠山的穷人。
这时候看到藤筐里洒出来的野山参,希蒙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贪欲,他立刻沉声下令道:“山匪私通倭夷,妄图强行闯卡,拒绝我部盘查,并负隅顽抗;剿之!”
“剿他娘!剿他娘!”
河口的旗兵们纷纷大嚷起来,真没有想到,这帮穷鬼原来是一群大肥羊。
虎山寨所有的男女匪徒都是骇然变色,在心里一个劲的埋怨,也不知道大当家这次发什么疯,硬要去口水镇不说,还不让大家携带吃饭的家伙。
这下好了吧,被官兵一锅端了!
春妮的俏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她的俏眼紧盯着希蒙额,大声的说道:“我是援朝军何将军的女人,你们敢!”
所有的旗兵都是陡然一顿,诧然的望着春妮,手里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假如她真是何长缨的女人,现在把他的女人当奸细给剿了,何长缨那小子岂会善罢甘休?
那小子可不是一个善茬子!
“哈哈”
希蒙额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大笑话,放声大笑起来:“何将军不过来九连城数日,尔等山里愚民听了一些皮毛,就攀龙附凤;只凭着这个假冒将军家眷的罪名,我现在就是屠光了你们,任谁都说不出来什么!”
第三百一十四章 等了两千一百年
“我说的是真是假,援朝军营地就在下游江畔十里,大人你尽可以派人过去问一声,自然就会明了。”
春妮仰着俏脸,娇躯笔直的站立着面对希蒙额,跟他强硬的对持。
她平静的对希蒙额说道:“援朝军在那边山道各处隘口也重重设卡,没有依仗,我们能过来?我夫君说了,这事儿算是他欠您一个人情,请将军去援朝军营地,领这份人情。”
“领什么?”
希蒙额满脸的惊疑不定:“他援朝军一个营头上午刚过江去打倭夷,到现在都没信儿,十九是被倭夷兵给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