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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软垫上,转了一圈,引来阵阵笑声。行完大礼,各自的奶娘扶她们起来,丫头搬来椅子,让她们坐下。
敏维坐得中规中矩,很有名门闺绣的气度派头。敏纹坐不稳,奶娘在身后扶着,只好苦着脸硬撑。明珏两手揉搓,很想捏捏敏纹粉白的小脸蛋。
“这位妈妈,你抱着纹姐儿坐,她坐着、你站着,两人都不舒服。”
“哟!二奶奶,这是哪门子的规矩?难不成你们洛家的主子和奴才能并肩坐吗?”洪姨娘揪住明珏的错儿,大发雌威,又翘着鼻子,说:“维姐儿和纹姐儿跟三爷、四爷的女儿一块养在老太太房里,别坏了规矩,丢候爷的脸。”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二十一章 忤逆嫡母
名门旺族规矩多不胜数,主仆尊卑之间坐立都有许多讲究。想在深宅里混个平安,就要加倍小心,一朝不慎被规矩套牢,那将是永远的“熊市”,即使翻身也会赔得跳楼甩卖。不想让规矩束缚,就要见招拆招了。
明珏并不计较洪姨娘挑衅,微笑着说:“洪姨娘有腰疾,也请她坐下。朝廷典法也顾及人情,何况是规矩,哪里不照顾老人和功臣?”
“多谢二奶奶指教,我记住了。”洪姨娘恶狠狠地说。
紫竹把先前洪姨娘踢到一边的脚凳搬回来,请她落座。贺妈妈抱起敏纹递给奶娘,撤掉椅子,换成低一等的绣墩,请奶娘抱着敏纹落坐。
洪姨娘对明珏发难未成,怨气更深,也不落坐,直接回到队伍,看见雪姨娘挤到前面一排,她又转移了打击的目标,高声斥问:“你挤什么?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吗?老太太怎么说的?你都忘了?还以为你自己是千金小姐吗?”
雪姨娘羞得满面通红,强忍着眼泪,低垂着头扎进美人堆,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敏维歪着脑袋看雪姨娘,似乎想说情,却被奶娘低声教训了几句。
据说雪姨娘原是大家闺绣,父兄犯罪被杀,她被卖进了青楼。情况跟洛家有几分相似,只不过明珏在家破之前嫁了人,洪姨娘不过是指桑骂槐。
明珏面带微笑,静静观察每个人的神色表情,对雪姨娘的兴趣更浓。雪姨娘绝不象表面那么柔弱简单,不管她是何方高人,敏维都是她的软肋。
“二奶奶,岳嫂子问能传早膳了吗?”
萧府规定卯正二刻用早膳,现在已是辰初一刻,岳嫂子急了,她也饿了。可这帮“娘”们没有要走了意思,难道真要侍候她用饭,那会令她胃口大伤。
“你一个黄毛丫头,凭什么让本世子给你请安?你算什么东西?呸——”
明珏刚要说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叫骂声,婆子丫头们的斥呵声随后响起。贺妈妈几人要出去震慑,被明珏凌厉淡漠的眼神阻止了。
一个身材滚圆的男孩冲进花厅,被门槛绊了一下,气得他呲牙咧嘴,骂骂咧咧。不用问,明珏就知道这男孩是洪姨娘出产、品质保证的庶长子敏绚了。
敏绚冲到明珏面前,咬着牙骂道:“贱人,你敢让本世子给你请安?你……”
一连串了恶骂出口,震惊了花厅里所有的人。庶子忤逆嫡母,就是大不敬的重罪,何况是侮骂。若论规矩典制,把庶子连同其生母杖毙都不为过。
明珏脸不红、心不跳,慢条斯理喝茶,好像敏绚所骂之人与她无关,她只是这场戏的看客而已。众人各怀心思,或愤怒、或惊疑、或嘲弄、或同情的目光在明珏和敏绚身上游移。尤其那群“娘”们,眼底都隐含着或深或浅的兴奋。
花厅里除了敏绚的恶骂声,再无别的声响,连众人的呼吸心跳都好像被冻结一样。洪姨娘得意的笑容在脸上泛开,好像儿子破口大骂令她扬眉吐气一般。
明珏暗叹,洪姨娘是个十足的蠢货,敏绚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把刀。这个愚蠢的女人用如此浅显的手段,就能让本尊轻生,可见幕后高人厉害。
“绚哥儿,娘怎么教你的?有些话要藏在心里,你……”
一个丫头推了推洪姨娘,指着绚哥儿嘀咕几句。洪姨娘怔了怔,触到别人异样的眼神,她才回味过来,脸慢慢变了色。敏绚没注意众人的脸色变化,怒骂声更大,骂得更难听。洪姨娘忙扑上去捂住敏绚的嘴,母子一同跪到明珏脚下。敏绚拼力挣扎,洪姨娘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敏绚满眼惊恐看向明珏。
“这就是洪姨娘要讲的规矩?”敏纹的奶娘冷笑质问。
侮骂嫡母,不分尊卑,有违孝道,规矩尽失,任何一条都能置人于死地。众人都明白,洪姨娘母子就是再有体面,今天也要倒大霉了。
有人开了头,众人不甘落后,谴责质问、奚落嘲笑、挖苦讽刺如天山飞瀑般砸向洪姨娘母子。洪姨娘仗着是庶长子的生母,平日猖狂霸道,结怨众多。此时被揪住错处,平时看她脸色的人都想出一口恶气,与她有闲隙的人早已拣最大的石头,随时准备落井下石,要砸得她永无翻身之日。
敏绚不敢再骂,眼底透出不知所谓的迷茫,洪姨娘抱着敏绚,爬跪在明珏脚下,低声饮泣。她房里的四个通房丫头也跪下了,却不敢开口求情。
众人见明珏不怒不恼,激愤的情绪慢慢平静,探寻的目光聚到明珏身上,想看她如何处置洪姨娘母子,要想扳倒洪姨娘,出口恶气,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明珏放下茶盏,微笑着说:“摆饭。”
“二奶奶,在哪处摆饭?”
“花厅。”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管做什么,吃饭都是首要任务,不吃饱了哪有精力应战?本来嫌那些“娘”们身上的脂粉气影响食欲,现在倒有了开胃“良药”。
明珏用碗盖拨弄着茶叶,象是自言自语,说:“大秦皇朝典例规定:爵位由嫡子承袭,一品候另有两子可蒙恩授封,蒙恩者不分嫡庶,只论贤愚。萧家的家法写得明明白白,庶子忤逆嫡母,不用开祠堂问祖宗,就能杖毙。”
敏绚好像听懂了明珏的话,猛然挣脱洪姨娘的手,高声哭喊道:“母亲饶命,是白姑姑让我骂的,别杀我,白姑姑、白姑姑说……”
洪姨娘狠命捂住敏绚的嘴,怕他童言无忌,说出惊天动地的实话。敏绚呜咽痛哭,洪姨娘满眼心疼,在他背上捶打了几下,又紧紧抱着他哭泣。
“绚哥儿是候爷的长子,犯了错还有老太太、太太和二奶奶管教。你一个奴婢竟敢动手打他?好大的胆子,欺负二奶奶不知规矩吗?还不把她拉开。”
郑嬷嬷沉着脸训斥洪姨娘,语调不高,威严十足,把萧老太太房里人的气势发挥得恰到好处。一句童言,牵连多方,萧老太太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二十二章 烫手的山芋
丫头把洪姨娘拉到一边,敏绚不敢出声,瞪大眼睛看着明珏,眼底交织着惊恐与茫然。先前,洪姨娘有恃无恐,根本不把明珏放在眼里。此时,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死撑着脸面不向明珏求饶,但她眼底的恐惧已出卖了她的心境。
翠丝、青酒和红酒隶属不同的主子,都眼巴眼望看着郑嬷嬷,想从中看出端倪。其他下人和那群“娘”们有暗捏一把汗者,但大多数人都想看热闹。
郑嬷嬷上前两步,施礼说:“二奶奶,这件事关系规矩大体,要尽快处理。”
明珏放下茶盏,悠然一笑,说:“事已至此,无需着急,先吃饭。”
这件事表面上是庶子挑衅嫡母的威严,实际却不这么简单。要处理无非是打罚洪姨娘和敏绚,就是把她们母子处死也不为过,可这样做不正顺了某些人的心吗?一块烫滚的山芋抛到她手里,不管她能不能吃下,一定会烫到手。
子不肖,父之过。萧怀逸远在边关,教养儿女就是明珏这嫡母的责任,哪怕她嫁过来一天,萝卜长在辈儿上,儿女不懂规矩,她都有错。处罚洪姨娘母子,明珏等于打自己的脸,不处罚,她颜面扫地,以后更无法在萧家立足。
“二奶奶,绚哥儿他、他不懂事,胡说八道,求……”
明珏面色静若沉潭,只想着吃饭,她越是镇定,众人就越不安。洪姨娘偷眼扫视明珏,母子涕泪横流、战战兢兢,连哀求的话都说不完整了。
跪在她身后的大丫头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都惴惴不安。庶子侮逆嫡母,事情闹大,洪姨娘失势已成必然,甚至可以借机把她踩到脚下,永不翻身。
能在暗流汹涌的深宅大院生活十来年,哪怕单凭运气,也经历过风浪锤炼、诡计薰染。洪姨娘就是再蠢,也能感觉到风向骤变,事态早已偏离了她预期的轨道。她的盟友要向吃过阎王爷神果的明珏开战,已经把她推出来祭旗了。
一起扛过枪、分过脏、嫖过娼的关系最铁,洪姨娘和盟友的利益关系显然不够坚实。大战还没拉开序幕,她们母子就被抛出来,变成了被牺牲者。
明珏品茶说笑、云淡风清,迟迟不对洪姨娘母子表态。各怀心思的人揣摩不透她的想法,无法把握风向,早已准备好的桨舵也不知如何下水了。
“二奶奶,求您……绚哥儿,快来求二奶奶……”
敏绚嘴唇打着哆嗦,不敢说话,再也没有嚣张气焰,眼里的茫然和恐惧更盛。这个时空人皆早熟,九岁不是小孩子了,可他却出语无状、不明所以。
明珏暗叹,这孩子已被教养坏了,骄纵霸道,不知天高地厚,实际却懦弱到不堪一击。这样的结果不只是洪姨娘的“功劳”,还有一位大人物功不可没。
萧怀逸是否休她,至今没有明确答案,明珏不会傻到现在就行驶“母亲”的权威,教养庶子。即使不被休,她也打心眼里对这孩子没有半点友爱。
“先吃饭。”
明珏重重放下茶盏,扫了洪姨娘一眼,脸上的笑容好像绽放在冰层之中,明媚清凉。让这群“娘”们来请安,她只跟她们混个脸熟,不成想却惹出了是非。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可她已置身是非漩涡,有些事情是避不过的。
前世,她顶着诸多有形无形的压力,逼着自己匍匐前进。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本想混吃混喝、消极怠工,享受几天,可贼老天偏不让她舒心。
借此事除掉洪姨娘等于痛打落水狗,手到擒来、痛快淋漓,还能震慑八方、出一口恶气,可明珏不会出手。别人送给她一个除掉洪姨娘母子的绝好机会,殊不知,这机会的背后恰是一个无底深坑,就等着她往下跳呢。
幕后之人站在坑边,随时准备推她入坑,连土石都准备好了,她一旦掉下去,就会被长埋地下。而坑上也会为她吹拉弹唱,猫哭耗子,热闹一番。
十八样吃食罗列在几案上,香气怡人,明珏咽了口唾液,双臂垂在腹部。一些争风斗宠的小事,竟然要耽误吃饭这等大事,这些人真是罪大恶极。
明珏顺口邀请敏维和敏纹陪她进餐,奶娘回禀二人已陪老太太用过早餐了。明珏没说什么,敏维却以长者赐、不能辞为由,要陪明珏用餐。
见敏维举止言谈端庄有度,神情姿态一丝不苟,明珏欣然微笑,心里却有说不出凝重。敏维此举用意明显,明珏也想还这小大人一个“人情”。
“紫竹,你退下,让雪姨娘和陈姨娘伺候。”
摆谱的事可以照葫芦画瓢,不用练习就能谙熟于心,何况此次摆谱还别有深意。陈姨娘是洛明珏的陪嫁丫头,出身洛家,明珏想借机试试她。雪姨娘是敏维的生母,女儿是主,生母是奴,能伺候女儿用餐,自然万分高兴。
二人施礼上前,熟练地摆放碗碟,分汤布菜。陈姨娘就象一个普通丫头,能明白主子的意思,没什么特别。雪姨娘主要照顾敏维,兼顾敏纹,眼角的余光不时抛向明珏。她脸上笑容娇柔,眼底却隐含着一抹浓重阴沉的深意。
恐惧的感觉被压制,变得若有若无,明珏看向雪姨娘的眼神坦然轻松。雪姨娘是何方神圣,明珏一无所知,她也不会去霉头,只能等机会让此怪现形。
“二奶奶,有些话婢妾不知当不当说。”丽姨娘扫了明珏一眼,没等到答复,就开口了,“深宅内院的妇人都知道,爵位必须嫡子承袭,立世子要向皇上递奏折。皇上接到折子,还要让吏部考察,合格才下旨册封。大公子以世子自称,怒骂嫡母,恐怕不是胡说八道这么简单吧?二奶奶宅心仁厚,也不能……”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要借此机会,打着明珏的旗号除掉洪姨娘了。只可惜,坑是高人挖给明珏的,别人想跳还不够资格,不过,可以用来探探坑的深度。
明珏咽下嘴里的食物,说:“丽姨娘,话不能说一半,接着说。”
郑嬷嬷低声教训,“二奶奶,食不言、寝不语,丽姨娘不懂规矩,您……”
院子里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和斥呵声,打断了郑嬷嬷的话,惊得鸡飞鸟跳,央央大叫。明珏皱眉一笑,加快吃饭的速度,暗怪自己计时失误,影响了吃饭。这帮人终于忍不住来了,只是来得早了些,也不怪她们,是她吃饭晚了。
第一卷 清荷初露 第二十三章 代行家法
紫竹带着两个小丫头迎到花厅门口,刚要斥责,就被两个身材粗壮的婆子推开了。四个婆子开路,邓嬷嬷居中,后面跟着几个丫头,大摇大摆走进花厅。
看到这阵势,大多数人都吃了一惊,看向洪姨娘母子的目光隐含着物伤其类的同情。洪姨娘跪爬几步,下意识护住敏绚,母子的哭泣声都透出颤抖。
邓嬷嬷走到前面,瞄了明珏一眼,也不行礼,竟自开口道:“绚哥儿忤逆嫡母,洪姨娘居心叵测,我代二奶奶行家法,来人,把洪姨娘母子乱棍打死。”
此言一出,震惊了花厅内所有的人,包括早已预知事态发展的明珏。这也太恶毒了,逼明珏跳坑不成,就要拿洪姨娘母子的性命垫底。不管她们母子是死是活,明珏都会被连累,因为她是候爷夫人,邓嬷嬷要代她行家法。
四个丫头分别押住洪姨娘和敏绚,摁到地上,婆子拿来刑杖,就要动手。洪姨娘止住哭声,愤恨惊惧的目光看向邓嬷嬷,眼底透出绝望。敏绚看到刑具,冲明珏哭喊“救命”,还没来得及哀告,就被堵住了嘴。敏纹“哇”得一声大哭起来,敏维满脸眼泪,浑身哆嗦。明珏怕吓坏孩子,赶紧让奶娘带她们出去。
“行刑。”
明珏端起一碗鸡丝香米粥,就着爽口的小菜,吃得津津有味。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啪啪”的声音在安静的花厅响起,就象催命的音符。
多数人看到此情此景,都会心惊肉跳,几个胆小的美人赶紧转过头去,水泪洗面。明珏坦然吃粥,邓嬷嬷此举不管是做戏,还是施计,板子打在身上却是实实在在的。洪姨娘母子欠教训,有人乐意代劳,替她出气,她又何乐而为呢?
明珏一直对打板子很好奇,有机会开眼,她很欣慰。昨晚,她跟贺妈妈探讨过板子的问题,知道内宅的女眷一般能承受四十大板,象敏绚这样的孩子也能挨三十大板,性命无忧。所以,她并不急着做烂好人,先把美味的鸡丝粥吃完。
等明珏以最快的迅速吃完粥,漱口净手之后,洪姨娘母子已挨十来下了。行刑之前,邓嬷嬷让人堵住了她们母子的嘴,喊叫哀求声只能在喉咙里打滚。
明珏向洪姨娘母子走去,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她微微一笑,抬高声音,说:“冤有头,债有主,洪姨娘,你一定要记住是谁在打你和绚哥儿,是谁要置你们母子于死地,你们就是做了鬼,也不能放过她们。”
“二奶奶这是什么话?老奴可是在代你行家法。”邓嬷嬷蹿过来与明珏对斥。
“代我行家法?呵呵,我屋里的人还没死绝,怎敢劳驾邓嬷嬷?”
听明珏这么说,贺妈妈赶紧指挥几个粗使婆子夺过板子,控制了邓嬷嬷带来的婆子。几个大丫头掏出洪姨娘母子嘴里的破布,查看他们的伤势。挨了十几板子,臀背紫青成片,肿得很高,有几处渗出血渍,总体来说伤得还不重。
“二奶奶不必客气,代二奶奶立规矩是老奴的份内事,接着打。”
明珏气乐了,要是处在她前世的环境,她会照邓嬷嬷那张老脸狠打几巴掌,大不了叫110来。可这里是平北候府,婆婆屋里体面的奴才要管媳妇屋里的事,尽管手伸得太长,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她只能据理智取,不能蛮斗。
“邓嬷嬷想打人,有的是机会,也可以在我屋里发威,只要别脏了我的屋子。但今天洪姨娘母子挨打,你不是替我立规矩,因为我没答应,也不需要。”
“二奶奶这是什么话?洪姨娘以下犯上,绚哥儿目无尊长,就应该挨罚。老奴一片好心,想替二奶奶扬威立腕,没想到二奶奶竟往奴才身上泼脏水。”
“谢谢你的好心,你冲进花厅,就让人把洪姨娘母子打死,问过我一句吗?你要行刑我答应了吗?”明珏拨掉几案上的茶盏,摔得瓷渣四溅,“你进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厅里的人只要眼不瞎耳不聋,都看到了、听到了,你竟敢说我往你身上泼脏水?那咱们就随便找人顶着青天、摸着良心,说说这场是非。”
那群美人不约而同向后退缩,明珏房里的下人除了洛家陪嫁来的,这院子里固有粗使婆子和各路神仙的特派专员也向后退去。明珏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过那堆美人,在翠丝、青酒和红酒三人脸上停留片刻,落到郑嬷嬷身上。
她昨天才融入这个时空,还没见过白夫人和萧老太太,但通过她们派来的人,她对萧府后院这两大权威人物也有了初步了解。邓嬷嬷是白夫人的奶娘,想必嘴脸相差无几,而郑嬷嬷则是萧老太太派来的,估计人品造型也类似。
郑嬷嬷表现不错,没等明珏点名,就自动站出来,环顾四周,说:“老奴听到的、看到的和诸位、和二奶奶都一样,是非对错也了然于心。依老奴之见,还是先给洪姨娘和绚哥儿请大夫来,本来打得不重,一耽误或许就严重了。”
明珏扫了郑嬷嬷一眼,暗自咬牙,真是只老狐狸。不过,这已经足够了,郑嬷嬷说话能代表萧老太太,就能震慑邓嬷嬷。明珏暂时不想把事情闹大,洪姨娘母子咎由自取,只要能把自己择干净,他们母子死活与她毫不相干。
“郑嬷嬷是老太太指给我的教养嬷嬷,她说话代表老太太,不管在哪都有绝对权威。”明珏冲郑嬷嬷点头致意,笑脸开花转向众人,又说:“刚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