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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雪林·文论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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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莫谩我,

    我是爱着你了。

    只要许我一次亲吻,更值得死,只要让我一次拥抱,我便幸福。

    用我自己的手指摘的果子虽小,我却不贪那更大的了。

    诗人回答她道:

    贤明的女士,

    请改变你的痴望罢——你是病了?

    你应该明了你有更大的责任,却超过你的神圣的爱。

    我们委靡的民族,

    我们积弱的祖国,

    我们神明的子孙大半是冗物了!

    你该保存“人母”的新责任,这些“新生”正仗着你慈爱的选择;这庄严无上的权威,

    正在你丰腴的手里。

    固然我也有过爱苗在心里,但是却同我的青春,一路偷跑了。

    我是何等的悲痛啊!

    我不敢用我残碎的爱爱你了!

    不能“自助”便不能“合作”,为了我们所要创造的,不可使有丝毫不全,

    真和美便是善,不是亏蚀的!

    你该自爱——

    珍重你天生的黄金时代。

    诗人又劝那个女郎须向武士去找寻健全的人格;须向壮硕像婴儿一般的人去认纯真的
美。更劝女郎切莫接近狂人,因狂人会使她也变了病的心理,也莫过于信任那日夜思想的哲
学者,因为他们只会制造诈伪的辩语。不幸诗人自己便是狂人,便是思想太多的哲学者。诗
人又说:“羸弱是百罪之源,阴霾常潜伏在不健全的心里。他自己是不中绳墨的朽质,是不
可赦的堕落者,决不敢乞求她的怜恕。”

    谁知那女郎仍苦苦求他,劝他万勿为病“自馁”,并说“为了爱,使我反厌弃了一切健
全”,只求和他一同回到那美丽的村庄,和她老父同住。诗人回答说;  请莫把这柔软的
绸,张在我四面,莫把这陶醉的话,灌入我心里;败了的战士,受着慰抚反更觳觫!

    枯卉浇上甘霖,更增它死灭的警惕!

    铩了羽毛的鸟,

    不敢向它的伴侣张开尾巴;落地的花,

    羞红了脸,再不能飞上枝头;我落魄的心,

    不敢再向你面前夸示。

    诗人又说他宁可耐着苦空,如同那些僧侣,只在梦里伴着她,因为:

    群花争笑着迎接春天,但这不是枯卉的事;

    你是人间最可爱的,

    但却不是我的事;

    为的怕阻碍阳春的工作,我不该枉占却一寸园地。

    女郎仍表示深爱之衷,哀求不已,诗人心如铁石,丝毫不为所动,只劝女郎诀绝他,自
回故乡,仅“记这莽莽天涯,有个人永远为她祝福”。他自己呢,则“我将待‘毁灭’的完
成,来偿足我羸疾者的缺憾。”

    白采这首《羸疾者的爱》共七百二十余行,万余字。完稿于民国十三年间,距离五四时
代不过短短五年。那时许多新诗人还在旧诗词窠臼挣扎,或乞求西洋的残膏剩馥,以资涂
饰,白采旧文学根柢之厚,具见于他《绝俗楼我辈语》一书,但他这首长诗竟能将旧诗词的
辞藻、语汇及旧格律、旧意境,扫除得干干净净,以一种崭新的姿态与读者相见,不是天才
能办得到吗?他若不早死,我想他不仅能与徐志摩、朱湘并驾齐驱,甚或超而上之,也说不
定。因为徐朱早年时代的作品,或乞助西洋或不脱旧诗词的羁束,哪能有白采这样壁立万
仞,一空倚傍,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大手笔与非凡的气魄呢?

    白采这首《羸疾者的爱》恐怕大半是真实的事迹,至于飘泊到一个山明水秀,世外桃源
般山村,遇见一个慈祥且有学问的村长,恐怕是虚构的了。诗的思想是尼采式的,朱自清批
评得很好,他说白采是“献身于生的尊严而不妥协的没落下去”。尼采的理想“超人”,是
比现代人更强壮,更聪慧,更有能力措置世界万事,使文化进步一日千里,呈现庄严璀璨之
壮观。好像只有超人才有生存于这世界的权利,我们这群庸庸碌碌的酒囊饭袋,只配做超人
的垫足石罢了。尤其那些衰弱有病的,更没有生存的资格。诗人因自己已患了不治之疾,生
理心理均呈病态,遂自惭形秽,无论如何,不肯接受那女郎的爱,并劝女郎找武士一般壮硕
的人结婚,好改良我们这积弱的民族,正是尼采超人思想。而且宁愿牺牲自己为中国下一代
种族着想,思想之正大光明,也真教人起敬起爱。

    笔者曾在某一刊物上看见过白采的一幅照片,穿着西装,胸前好像有王平陵先生所说的
一个大领结,那是当时艺术家的标记。至于容貌则五官秀整,风神俊朗,不愧为一个美男
子,不过他口角虽含微笑,眼光则颇忧郁,面目也像有点浮肿,这个人即使不自杀,也决非
寿征。他生活的放浪怪僻,大概也是为了自己这个病,不愿久生,故意乱加糟蹋,以践其早
日脱离尘世的目的。这又是易卜生“不全则宁无”那个理想害了他。他诗所说“既不完全,
便宁可毁灭;不能升腾,便甘心沉溺;美锦伤了蠹穴,先把它焚裂;钝的宝刀,不如断折”
不是说明了吗?

    总之,白采实是二三十年代一位颇为突出的诗人,他惊采绝艳的才华,固足令人拜倒,
他的不幸的身世,和神秘的失踪,尤足使人惋惜无已。

    选自《中国二三十年代作家》


徐志摩的散文

    徐志摩不但为新诗领袖,而且为小品散文的名手。平生著作有《落叶》(其中大部分为
讲演稿子)、《自剖》、《轮盘》(其中半为短篇小说)、《巴黎的鳞爪》。

    写新诗态度的谨严自闻一多始,写散文态度的庄重则自徐志摩始。志摩以前的散文如语
丝派之半文半白,随笔乱写固不必论,冰心可算得有意试写散文的人,但其笔调出自明清人
小品,虽雅洁可诵,而本来面目还依稀存在,略为聪明的女孩子都可学得几分像。至于徐志
摩的散文则以国语为基本,又以中国文学、西洋文学、方言、土语,熔化一炉,千锤百炼,
另外铸出一种奇辞壮彩,几乎绝去町畦,令学之者无从措手。

    志摩在《轮盘集》自序里说;“我敢说我确是有愿心想把文章当文章写的一个人”。又
提出几个西洋散文家如G.Moore,W.HHudson等的作品,说道:“这才是文
章!文章是要这样写的:完美的字句,表达完美的意境。高仰列奇界说诗是BestWor
dsinbestorder。但那样的散文何尝不是Bestwordsinbesto
rder。他们把散文做成一种独立的艺术。他们是魔术家。在他们的笔下,没有一个字不
是活的。他们能使古奥的字变成新鲜,粗俗的雅驯,生硬的灵动。这是什么秘密?”这话正
可以说是志摩的自赞。梁实秋说:“志摩的文字无论扯得离题多远,他的文章永远是用心写
的。文章是要用心写,要聚精会神的写才成……志摩的文章,往往是顷刻而就,但是谁知道
那些文章在他脑子里盘旋了几久?看他的《自剖》和《巴黎的鳞爪》,选词造词,无懈可
击。志摩的散文有自觉的艺术。”(ConsciousWorkmanship)

    志摩散文等于他的诗,所以优点和缺点,也和他的诗差不多。他的散文很注重音节。散
文也有音节,中国古人早已知道。阮元《文韵说》:“梁时恒言所谓韵者,固指韵脚,亦兼
谓章句之音韵,即古人所言之宫羽,今人所言之平仄也。”其子阮福曰;“八代不押韵之
文,其中奇偶相生,顿挫抑扬,咏叹声情,皆有合乎音韵宫羽者,诗骚之后,莫不皆
然……”。志摩诵读自己散文时音节的优美,简直可说音乐化。善操国语的人揣摩他散文语
气的轻重疾徐,和情感的兴奋缓急,然后高声诵读,可以得到他音节上种种妙趣——像周作
人、鲁迅的散文便不可读。至于色彩的浓厚,辞藻之富丽,铺排之繁多,几乎令人目不暇
给。真有如青春大泽,万卉初葩;有如海市蜃楼,瞬息变幻;有如披阅大李将军之画,千岩
万壑,金碧辉煌;有如聆词客谈论,飞花溅藻,粲于齿牙;更如昔人论晚唐诗:“光芒四
射,不可端倪;如入鲛人之室,谒天孙之宫,文采机抒,变化错陈。”虽然如此,但有时也
与他的诗一样,显出堆砌太过的毛病。

    志摩是个理想主义者,感情极其丰富,而且相信感情的力量,可以改造人生,改造世
界。所以他的文字异常热烈、真诚、富于感人的魔力,可以说是“感情的散文”。其为人所
不能及处,正如梁实秋所说:“无论写的是什么题目,永远保持着一个亲热的态度。”梁氏
又说;“他的散文不是板起面孔来写的——他这人根本就很少有板起面孔的时候。他的散文
里充满了同情和幽默。他的散文没有教训的气味,没有演讲的气味,而是像和知心的朋友谈
话,无论谁,只要一读志摩的文章,就不知不觉的非站在他的朋友的地位上不可。”又说:
“志摩提起笔来毫不矜持,把心里的真话掏出来说,把他的读者当做顶亲近的人。他不怕得
罪读者,他不怕说寒伧话,他不避免土话,他也不避免说大话,他更尽量的讲笑话。总之,
他写起文章来,真是痛快淋漓,使得读者开不得口,只有点头,只有微笑,只有倾服的份
儿!他在文章里永远不忘他的读者,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和你指点,和你商量,真跟好朋友
谈话一样,读志摩的文章的人,非成为他的朋友不可,他的散文有这样的魔力。”还说:
“文章写得亲热,不是一件容易事,这不是能学得到的艺术。必须一个人的内心有充实的生
命力,然后笔锋上的情感,才能逼人而来。”(所引梁语均见《志摩纪念册》)

    这话是很不错的,读了志摩的文字,就好像亲自和志摩谈话一样,他的神情、意态、口
吻,以及心灵的喜怒哀乐,种种变化,都活泼泼地呈露读者眼前,透入读者耳中,沁入读者
心底。换言之,就是他整个的人永远活在他文字里。于赓虞说:“我们知道风格就是文字的
风采、神韵、形式。而这风采、神韵、形式之中就蕴藏着作者生命的影象。这种内质与形象
是不能分离的,所以单是文字不足以表示风格的特色,单是生命的神思,而所寄托的形象也
不能表出它的容态,我们又知道文字是死的,而情思是活的,以死物来表现灵感,无人不感
觉困难,惟天才者能战胜此种难关。志摩文体的风格所以能做到前无古人,雄视一世的原
因,就在他的灵活、巧妙、善变的笔调中,有着生龙活虎一般的神思。”(《志摩的诗》)

    但情感的文字,容易流于梁氏所说的Mannerism。志摩常自谓“在笔头上扭了
好半天,结果还是没有结果。”所谓“扭”便是Mannerism的解释。有人译为“作
态主义”,即装腔作势的意思。譬如李白《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起句云:“淮南小寿
山,谨使东峰金衣双鹤,衔飞云锦书于维扬孟公足下”,可说是一种Man-neris
m;梁启超《罗兰夫人传》:“罗兰夫人何人也,彼拿破仑之母也,彼梅特涅之母也,彼玛
志尼、噶苏士、俾士麦、加富尔之母也。”“于是风渐起、电渐迸、水渐涌、譆譆出出,法
国革命!”也是一种Mannerism。不过我们要知道志摩文字以纯真的人格做骨子,
所以虽然文字有些“装腔作势”,并不惹人憎厌,至于不善学他的人,便难说了。

    情感的文字易于表现不受羁勒,纵情任性的本色。某批评家批评徐志摩的思想道:“他
是没有稳定思想的,只如天空一缕轻烟,四向飞扬,随风飘荡而已。”杨振声也说:“节奏
他是没有,结构他更谈不到,但那股潇洒劲,真是秋空一缕行云,任风的东西南北吹,反正
他自己没有方向。他自如的在空中舒卷,让你看了有趣味就得,旁的目的他没有。”(《论
志摩的散文》)。志摩自己说做文章好比跑野马,一跑就是十万八千里,而且差不多没有一
篇文章不跑。比如《落叶》描写日本地震,忽然拉扯到中国人的幸灾乐祸,又拉扯到人类患
难时的同情及圣经的天地末日。《死城》是写在外国姑娘坟上,忽发一大篇飞蛾殉光的道
理,又说到自己从前爱人的死。甚至连翻译小说他都改不了这“跑野马”的习惯,像他译的
《涡堤孩》第十六章竟跑了一两千字的野马,原书所无的“阿弥陀佛”、“孔夫子”、“贞
节牌坊”、“怒发冲冠”都拉扯上了。梁实秋在《志摩纪念册》里又说道:“严格地说,文
章里多生枝节原不是好事,但是有时那枝节本身来得妙,读者便全神倾注在那枝节上,不回
到本题也不要紧。志摩的散文全是小品文的性质,不比是说理的论文,所以他的‘跑野马’
的文笔不但不算毛病,反觉得可爱了。我以为志摩的散文优于他的诗的缘故,就是因为他在
诗里为格局所限,不能‘跑野马’,以至不能痛快的显露他的才华。”胡适在《追悼志摩》
一文说:“他这几年来想用心血浇灌的花树也许是枯萎的了;但他的同情,他的鼓舞,早又
在别的园地里种出了无数可爱的小树,开出了无数可爱的鲜花。他自己的歌唱,有一个时代
是几乎消沉了;但他的歌声引起了他的园地外无数的歌喉,嘹亮的唱、哀怨的唱、美丽的
唱,这都是他的安慰,都使他高兴。”果然,志摩的诗影响了许多青年诗人成为“新月诗
派”,志摩的散文也影响了许多人成为“徐志摩派”,他并没有错把种子撒在荆棘和山石
上。志摩的老友闻一多那篇《杜甫》,虽不能说是志摩另一笔底的化身,但很相似,只不过
闻一多仍有自己谨严的特色。至于陈梦家、方玮德、方令孺、储安平、李祁、何家槐一群后
起之秀,其有心模拟志摩的笔调,更为显而易见的事实。现在举志摩《自剖》里《想飞》一
篇中的几段:  青天里是一点子黑的。正冲着太阳耀眼,望不真,你把手遮着眼,对着那
两株树缝里瞧,黑的,有榧子来大,不,有桃子来大,嘿,又移着往西了……飞,“其翼若
垂天之云……背负苍天,而莫之夭阏者”,那不容易见着。我们镇上东关厢外有一座黄坭
山,山顶上有一座七层的塔,塔尖顶着天……穿着塔顶云,有时一只两只有时三只四只有时
五只六只蜷着爪往地面瞧的“饿老鹰”……那是我做孩子时的“大鹏”。有时好天抬头不见
一瓣云的时候,听着忧忧的叫响,我们就知道那是宝塔上的饿老鹰寻食吃来了。这一想象
半天里秃顶圆睛的英雄,我们背上的小翅膀骨上,就仿佛豁出了一锉锉铁刷似的羽毛,摇起
来呼呼响的,只一摆就冲出了书房门,钻入了玳瑁镶边的白云里玩儿去……阿,飞!

    不是那在树枝上矮矮的跳着的麻雀儿的飞;不是那天黑从堂匾后背冲出来赶坟子吃的蝙
蝠的飞。也不是那软尾巴软嗓子做窠在堂檐上的燕子的飞。要飞,就得满天飞,风拦不住云
挡不住的飞,一翅膀就跳过一座山头,影子下来遮得阴二十亩稻田的飞,到天晚飞倦了,就
来绕着那塔顶尖顺着风打圆圈做梦……是人没有不想飞的,老是在这地面上爬着够多厌烦,
不说别的。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到云端里去,到云端里去!哪个心里不成天千百遍的
这么想?飞上天空去浮着,看地球这弹丸在太空里滚着,从陆地看到海,从海再看回陆地。
凌空去看一个明白——这才是做人的趣味,做人的权威,做人的交代。这皮囊要是太重挪不
动,就掷了它,可能的话,飞出这圈子,飞出这圈子!

    同时天上那一点子黑的已经迫近在我的头顶,形成了一架鸟形的机器,忽的机沿一侧,
一球光直往下注,硼的一声炸响——炸碎了我在飞行中的幻想,青天里平添了几堆破碎的浮
云。

    此文大概写于民国十五、六年间,数年之后,志摩果以飞机失事,死于泰山南的开山峰
下。他嫌皮囊太重就掷了它,飞出这圈子外,果然飞走了,而且一去不回了。诗人本是个预
言家,预言自己奇怪而富诗意的结局,却也叫人咄咄称异!选自《中国二三十年代作家》


俞平伯和他几个朋友的散文

    俞平伯的诗是一种失败的尝试,我将于论新诗时论他。至于他的小品散文,则周作人氏
称之为“近来第三派新散文的代表,是最有文学意味的一种”。他的散文作品已成为单行本
者有《杂拌儿》、《燕知草》,又有与叶绍钧合作的《剑鞘》。他的文字的特点,据周氏说
就是直承明末小品文的系统。周氏尝以“集团”、“个人”两时期表示文学的变迁,又尝把
三千年文学分为循环出现的“言志”、“载道”两派。载道派属于集团,言志派则属于个
人。言志派必在王纲解组,君师势力衰歇的时代方得发展。所以晚周,魏晋六朝,五代,
元,明末,民国有着真的言志文学。明代公安、竟陵一路的文字是那时的一种新文学运动,
两派文学融合起来产生了清初张岱(宗子)诸人的作品。他们所作以小品为多。小品是文学
发达的极致,其位置处于个人文学之尖端。是集合叙事说理抒情的分子,浸在自己的性情
里,用了适宜的手法调理起来的东西。(参看周氏《中国新文学源流》,《近代散文钞》新
旧两序)

    现在的新散文实在还沿着明末小品文字的系统发展。所以周氏又在《陶庵梦忆序》中
说:“现代散文在新文学中受外国的影响最少,这如其说是文学革命的,还不如说是文艺复
兴的产物,虽然在文学发达的程途上复兴与革命是同一样的进展……我们读明代有些名士派
的文章,觉得与现代文的情趣几乎一致,思想上固然难免有若干的距离,但如明人所表示的
对于礼法的反动,则又很有现代气息了。”又《杂拌儿跋》说:“现代的散文好像是一条湮
没在沙土下的河水,多少年以后又在下流被掘了出来;这是一条古河却又是新的。”他说俞
平伯和废名的文字像竟陵派的清涩,而其情趣则又似明末诸子。

    关于前一点,周氏于讲主张抒写性灵的公安派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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