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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之后,习悠带着高卓回去,一路上将厚厚一摞的合同交给高卓,“这个拿去销毁,切记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是”
吃过了饭,习悠打发高卓回去,屋里灯火阑珊,她坐在桌前,奋笔疾书,面色严肃,容不得出现一丝差错,有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冰冰凉凉,疏解了浓重的困意,左手边洋洋洒洒写好的已有好几页纸,字迹细小,密密麻麻。
她按了按太阳穴,闭目休息片刻,起身打开了窗子,夜里冷风呼啸,没了阻碍,一股脑的吹进来,柔软的发丝随风而飘,那阵阵涌上来的困意又解决了不少,只是一双漆黑的眸子凝满了疲惫。
吹了会儿风,她关上窗子又坐回了书桌旁,磨墨提笔继续书写,烛火在摇曳,映的她执笔的小小的手掌不断在纸上跳跃。
不知多久,蜡油燃尽,习悠刚刚放下了毛笔,屋子里忽然陷入一片黑暗,她点了火折子一看,原来是灯灭了,寻了东西重新点燃,她走到窗边,不知何时,夜色稍退,天气灰蒙蒙的,院子里的景物看不真切,
原来,是霜。
站了片刻,习悠回去整理了十多页纸张,那针缝成了一个薄薄的小册子,刚刚做完这一切,房门突然传来一阵声响,
“是我,高卓”
“进来吧”习悠放下警惕,低声说道。
高卓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习悠坐在桌子旁边,手中拿着一本小小的册子,微微瞌着的眼睛下,是一片青黑。
“悠儿,你醒的这么早?不再多睡一会儿?”高卓在她旁边坐下
“不睡了,这个小册子里的内容是你接下来所需要完成的,能做成什么样,就全靠你自己了,今天我会带你前往我姐夫家里,你跟在他身边些时日,如果认为自己有能力处理好了,就回来一心处理咱们的事情”习悠长话短说,面色凝重,“我估计今日夜里就会离开,可能一走就是许多年,也可能三五个月便会回来一次,一切都交给你了”
高卓微微垂眸,看着习悠郑重的目光,点头:“你放心吧,你能干好的事情,我一定会更好的完成”他随手翻了一页,眼神却像是钉在了册子上,久久不肯移开。
习悠轻笑,“这些东西你回去好好看看,对你有帮助的”
她的毕生经验,如何会没有用处,甚至可以说,这本小册子若是流传到外人手里,不蒂于一本传家至宝!
“里面的内容你全部参透之后,一定要销毁,并且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时间不早了,你再回去休息会儿吧,今天的行程,我们不急”
“那你别太累,注意休息”高卓起身,微微躬了个身,眸光流转间,满是尊敬与震撼。
送走了高卓,习悠才放下心思,好好休息了一番。
……
星月萧瑟,满地枯黄,寒风啸啸。
习悠一个人走在这片无边的枯草原上,举目望去,一片漆黑,唯有天空上的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哪?习悠小心翼翼的前进,突然一声凄惨的嚎叫响在耳边,她扭头去看,遥远的深蓝色夜幕里,陡然出现一个场景。
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一个男人披散着头发倒在血泊里,双膝不知被什么东西拗断一般,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曲卷着,习悠睁大了眼睛,想去看的真切,那画面却离她越来越远。
“不要……”她奋力去追,双脚却犹如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个男人那么熟悉,他是谁?习悠想不起来,心却觉的好痛,不知过了多久,躺在地上的男人虚弱的抬起头,散乱的头发遮掩了面容,模模糊糊,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突然,房门打开,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
前方的男人,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唇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一步一步走近倒在地上的男人。后边的女人,身披淡黄色宫装,模样稚嫩可爱,一双含情的眸里,深处却闪烁着慑人的狠毒。
“残废,你还能拿什么去帮她?”那么熟悉的声音,是他!
习悠猛然回过神来,那是司承烨,女人是宋漓乐,倒在地上的男人……是霍子墨!
霍子墨伸手撩开挡在眼前的发丝,一双淡漠的眼睛里,沉如大海,他静静看着司承烨,哪怕是狼狈至此,从他身上也看不到一丝低卑!
“皇上,您本来答应过臣妾要让臣妾当皇后的,可是,都是这个霍子墨,都是他帮助姐姐的,都是他让大臣们联合上书,甚至谋反,才逼您娶姐姐的,皇上,这个人您怎么能这么仁慈的对待他?”宋漓乐轻柔的贴在司承烨身上,嗓音黏糯而蛊惑!
“爱妃说的对,这断眸绝爱妃喂朕的爱卿喝了如何?”司承烨冷冷注视着地上一脸无畏的男人,忽而他唇边掀起一片嘲讽的笑意。
“不要……”习悠疯狂的摇头,伸手想去抢下宋漓乐手中毒药,她使劲的去追,那深嵌在天幕中的场景,越来越远。
宋漓乐开心的笑着蹲在霍子墨身前,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看向司承烨,娇艳的央求:“皇上,臣妾想直接倒在他身上,好不好?”
得到首肯,宋漓乐揭开瓶盖,喃喃自语:“这个用眼睛才是最好喝的……”说着,她倾斜了瓶身,淡绿色的液体流到那双平静的眸子里,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天地四处回响。
习悠瞪大的眼中缓缓流下热泪,她干张着嘴,只觉浑身僵硬颤抖的厉害,
画面里那个沉默冷峻的男人双手捂脸,剧烈的抖动,看起来痛苦无比。
宋漓乐拿了瓶子,转移到他被刺穿挖空的膝盖处,再次倾斜瓶身,习悠只看到霍子墨忽然松开了手,扭曲的脸上是极度的痛苦,他紧闭的着眼睛,极度的痛苦让他使劲撞着地面。
“不要……不要这样对他”习悠软下了身体,倒在枯黄的草地上,她无神的望着天边帷幕,忽然明亮的宫殿笼罩了黑暗,场景转换,她又看到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个男人扬着清爽俊逸的轻笑,将水袋递给戏水的女孩
“悠儿,喝点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承烨,只要你好久好了,我不辛苦的,”
“悠儿,你能不能帮我,拿到霍子墨的一半产业?”男人用最宠溺的眼神看着她,温柔的漩涡将她迷的没了思想。
“这是他名下所有的产业,给你”画面里的女人,毫不犹豫的将一整块玉环给了男人,她抱着男人的胳膊,开怀的笑:“你想干什么我都会帮你,在我的生命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忽而又是皇城的路上,一个娇小的女孩在一堆人的围堵下,吓得瑟瑟发抖,
“漓乐,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围在女孩身前的少女,面目冷凝。
画面又是一转,她躺在床上,软而无力的掀开帘幔,一双泛着寒光的匕首插进了心脏,世界瞬间变成了灰色,她静静看着那个一身明黄衣袍的男人,无声的问:为什么
……
身下有潮湿的触感,习悠突然睁眼,猛地坐了起来,面上身上冷汗淋漓,转头看着窗外,迷茫的眼眸里,是刻骨的愧疚与恨意!
良久,她轻叹一声,面色苍白的起了身,又做噩梦了。
123 客栈惊魂()
太阳的光线太过微弱,不曾让人感觉到,它有任何温度,噩梦间陡然的苏醒,让她至今仍无法恢复过来,眼下的青黑,更是严重了不少。
她看看一旁的高卓,突然觉得并没有待他去见万君恒的必要,然而她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回房写了一封信交给了高卓,要他一会儿便前往南沟县,自个儿去见万君恒。
她并没有解释什么,高卓也没有去问,照她吩咐去做。
诺大的院子里,瞬间只剩下了习悠一个人,她拿了食物和水,又去看望了身处暗室的牛蓉跟董采。
三日不到的时间,董采跟牛蓉疲惫了不少,两个人蔫蔫的垂着头,毫无声息。
听闻一阵阵的脚步声传来,二人先后抬起了头,少食少水少阳光,让二人看起来萎靡不堪,习悠站在董采面前轻声道:“我今天晚上就要离开了,估计在你们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口口声声的离开,习悠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次随着云霄鸣离开,便再也不会回来,她耐心的看着董采跟牛蓉:“有些秘密,你们想带到棺材里吗?”
牛蓉突然一阵瑟缩,她望着习悠哀求:“悠儿,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放我一条活路好不好?我是三郎的娘啊,你是三郎的媳妇,你看在三郎的份上,饶了我好不好?”
习悠没有搭理牛蓉,反而走到了董采的面前:“你呢,以前关于三郎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董采抬了抬眼皮,不知怎么回事,一丝恐惧袭上心头,她猛烈的摇头,将木板撞得吱呀乱响,习悠皱了皱眉,扬手一巴掌打在董采脸上。
她迷蒙的双眼镇定下来,空洞的望着习悠,“三郎傻了,我把三郎推进井里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只是不喜欢三郎,讨厌三郎而已,没想到会把自己弄到这个境地。还有从南沟县回来之后,她在外边总能听到别人对她的风言风语,这些都是习悠跟刘紫扬害她的,可是如果自己不处心积虑的害她,她自己怎么能落得这个下场?
这三日来,董采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其实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刘紫扬害得我身败名裂嫁不出去……”
董采看着习悠喃喃自语,“我只是不喜欢三郎,我没有想过要杀死他的……”
身败名裂?习悠再次皱了皱眉,她忽而伸手捏住董采的下颌:“告诉我,刘紫扬怎么害你的。”
“她告诉我说我做了郭休的女人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是那天晚上我都躺在了郭休床上了,结果,计划失败了,郭休把我绑起来,是刘紫扬跟一个什么少庄主救我的……”
“多久了?”
“四天前……”
“你还做过什么伤害三郎的事情?”习悠嗓音异常沉静,她垂眸看着董采,见她摇了摇头,这才放开了她,双手垂在身侧,习悠微微仰头,抑制住内心的愤怒,原来这三个人在背后做了那么多。
“啊……”董采突然惊叫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惊恐的看着习悠:“是刘紫扬,刘紫扬烧了你的房子”
“你怎么知道?”
“那天我见了……她让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去放火,她就站在一旁男人放完火,他们俩个就走了”
习悠并未出声回应,只是随手加了些水进去,临走时,漠然的瞧了一眼二人,转身走了出去,对于这些人,即便诚心悔过,她也不会再给其任何机会!
刚刚出了暗室,就见安平守在院子里,见她出来,上前行了礼接着道:“习小姐,我们现在可否启程?”
“刘紫扬呢?”习悠问了一句,转身进了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安平跟在身后,一板一眼的回答:“我们在云何山庄脚下与刘小姐汇合,少庄主也会在那里等着您”
“嗯,我们走吧”习悠最后看了眼这个简单朴素的院落,背上小小的包裹上了马车。
安平在前方驾车,习悠微微掀开了帘子,道路两边还有厚厚的积雪,寒风顺着缝隙吹进来,皮肤上立刻起了一成鸡皮疙瘩,习悠紧了紧衣领,回身从包裹中取出一件披风扔给安平:“不用感激我,我怕你病了之后,只好我来驾车,还得麻烦的照顾你”
安平回头看着她小小的背景,那青色的帘子被放下,他平淡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异色,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声谢谢。
云何山庄距离南沟县城有三百里路程,马车行驶缓慢,这一路走走停停,竟是过了三日有余。
“安平,我们在这里住一夜,明日再赶路”
黄昏之际,马车驶入了一个比南沟县大一点的县城,名为万丰县,万丰县中不同于南沟县的萧条,透过方形的窗帘,习悠看到,万丰县整体处于一片大红色的世界之中,家家户户墙漆竟都是大红色,门前灯笼昼夜的亮,剪纸贴花四处都是,街上行走的男女老少,各个笑容满面,好不温馨。
安平将马车停在一处客栈旁,直接要了两间上房。
习悠刚刚将房门关上,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安平”
习悠打开房门,安平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手中拿着那件披风:“这个,还你”
习悠看了看,笑道:“你拿着吧,赶路的时候风吹得很大,这件披风虽然薄,但是稍微可以御寒”
安平僵硬的将目光在习悠温和笑着的脸上顿了顿,点了点头:“打扰你休息了”
他转身瞬间,一丝落寞爬上眉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关心他冷不冷。虽然是个小小的女孩,但是他,知足了,手中攥紧了那件微小的披风,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这期间他一定护好习悠平安,否则,对不起她的关心。
夜,静的可怕,习悠翻来覆去却一点也睡不着,索性起身去窗边站了站。
窗户外的街道,渲染了凄厉的红,宛若前世最后一刻出现在眼前的血液,她怅然的望着天,她想傻三郎,想霍子墨,想家里的哥哥姐姐父亲,只可惜,她回不去了,不知道司承烨怎么处理的这件事,他放走了当朝王妃,也许,他会以王妃不幸染疾,就此撒手人寰了为理由,不过这确实是个好借口。
只是不知道家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为她感到难过,细细想来,习悠发觉,这一世她又对不起爱她的那些家人。
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发出吱呀一声,极为短促,习悠怔了一下,缓慢回头,就见房门旁边的窗户伸进一根短短的木管,一缕浓厚的烟雾顺着木管口释放出来,窗户外的人影晃动几下,慢慢矮了下去。
习悠面色一沉,快速拿布浸染了茶水捂住口鼻,猫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挪到房门后方。
真没想到,这个看似平常的客栈,做的竟是这番勾当,只是不知隔壁的安平是否中招,
“喂,你轻点声,把那小丫头吵醒可不好了”门外传来低低的轻呼,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习悠一手握了放在桌上观赏用的瓷瓶,一面注意观察着房门的动向,轻微的吱呀再次响起,习悠唇角缓缓浮起一抹冷笑,她高举了瓷瓶,只等两人进来,就给二人致命一击!
房门露出一人宽的距离,一只黑色的脚小心翼翼的踏进来,旋即是一个黑呼呼的脑袋,她还未动手,突然听到一声闷哼,男人软绵绵的倒下去,一只手迅速揽住男人的腰轻微的放到地下。
房门被人打开,是安平。
一转头便看到习悠满眼戒备,手中还举着瓷瓶,他不禁唇角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这三日来,即便她表现的再成熟如何?孩子就是孩子,面对一些事情,总会心中害怕无措!
“习小姐,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习悠放下瓷瓶,点头:“好”
“习小姐……”安平的面色突然浮起一片难堪,他微微垂头,低声道:“不知习小姐可否让安平将您抱起来,这样我们逃脱的几率会很大,不然如果惊动更多的人,我们会很麻烦”
习悠一怔,片刻之后点头。
被安平抱进怀里,习悠突然想做一个悲伤的表情,她人是小了许多,但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与她有肌肤之亲,但是每次皆是情势所逼,她毫无办法!
习悠趴在安平肩头,看着后方倒在地上的四个人,安平果然是个高手!竟能如此悄无声息的撂倒四个人,这种本事,并非所有习武之人都能做到!
客栈正门的路不能走,安平径直来到走廊尽头,一扇窄小的窗户立在两方墙壁之间,他伸出一只手推开窗户,一只红灯笼正巧挂在外边,红色的光芒映在脸上,他无表情的面容看上去竟如同鬼魅!
“小姐,抓稳”安平低低一声,旋即脚尖轻点,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跳出了窗户,窗外外一米处又是墙,借住墙面的力道安平快速蹬了几下,平安落在客栈前方。
幸好,马车还在!
习悠爬进马车内坐稳,外边突然传来尖锐的厉喝:“抓住她们,别让她们跑了!”
“小姐,我们走了,坐稳”安平瞥了眼马车后方,扬手一鞭落在马背上,马儿长长嘶鸣一声,似是感受了如今诡异的气氛,快速抬蹄,一路向前奔去。
124 云霄鸣的执拗()
马车后方的追杀声愈加远去,马车颠簸的状态渐渐归于平静,习悠打开窗帘时,外边的景象飞一样后退,原来已经出城了。
接下来的路途,二人没在做任何停留的打算,日夜不停,终于赶到了云何山庄。
夜,漆黑寒冷。
有人轻拍她的肩膀,模模糊糊中被人抱下了马车。
“习小姐,我们到了”
安平的声音响在耳畔,习悠睁了睁眼,忽然觉得全身上下一片酥软,竟是使不上半分力气。
“习小姐,对不起,这是少庄主的吩咐,请您见谅”
习悠淡淡点了头,配合着安平的动作,没有做出一个动作。
她四处扫了一眼,才发现四处四面环山,不远处有一道蜿蜒而上的阶梯,黑夜中模糊的看不真切。
“这里真的是云何山庄么?”习悠转头,平淡的看着安平。
安平一怔,避过那平淡的目光,在他看来,他宁愿习悠大发脾气!“是”
“习小姐,睡会儿吧,您醒来就到了……”
最后的意识,是响在耳边模糊的劝语……
云何山庄
云何山庄位于一处矮峰之巅,整个山庄占地面积极广,从这头到那头,若是走也要半天有余,矮峰一旁的几个山峰上住着千户人家,范围皆属于山庄,云何山庄的葡萄园整体种植在了大山之背,也就是背阳的地方,生长环境阴冷无比。
云何山庄之内,一处庭院。
“紫扬,先委屈你暂时跟习悠住在一起,过一段时间我给你安排单独的院子”云霄鸣看着坐在石凳上的刘紫扬,眸光忽而变得柔软。
刘紫扬抬头,轻应一声:“我知道你为难,霄鸣,如果伯父伯母真的不肯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