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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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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方芸儿摇头,她认真道:“锦儿,你这两日事情多,我也没来得及和你说,据说万贵人要为三皇子选妃。”

    选妃?娄锦心头一跳,是万贵人要为他所选吗?

    所以呢?撤掉侍卫是因为什么?

    娄锦心头一沉,三皇子二十岁了,他是皇上长子,这个年纪自然是选妃的年纪。可,为何,是这个时候?

    她低下头,看自己这娇小的身躯,怒意一下子从心底窜了上来,她为何还这般小?

    恨不得一下子就满了十六岁。

    可恨那万贵人用了一招把自己支走,再为三皇子选妃!

    “娘,有办法找到三皇子吗?”她问。

    方芸儿摇了摇头,好一会儿,她突然道:“明日万贵人要请官家千金一同赏花,萧琴是要去的,你若有东西可以寄她交给三皇子。”

    娄锦一听,两个腮帮子股了起来。

 九十三章 三皇子赶来

    九十三章三皇子赶来

    。娄锦摇头,萧琴是喜欢他的,她不能让萧琴帮忙,对她而言,那是一种伤害。

    她垂头丧气的模样落在方芸儿心里,方芸儿挑眉,“锦儿,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对三皇子上心了。”

    娄锦被问地心头一跳,心跳陡然一停,然后迅速地敲起了震天的锣鼓,听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娘。”她犹豫了起来,她只知道她习惯了顾义熙的照顾和保护,她……

    方芸儿叹息道:“好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三皇子他已经二十了,你最低要年十五才能婚配,他能等你两年吗?就算他能等,皇上呢?万贵人呢?太后呢?你别忘了,大皇子二皇子早夭,三皇子是长子,皇上定会及早给他立妃,那时候你该如何。”

    这世上嫡庶分明,谁人会愿意做别人侧室,娄锦虽小,长大了便是倾城之姿,哪个正室能容得下?

    娄锦自是不会做侧室,只是,两年,两年变数何其之大。

    她看向方芸儿,心头有些纷乱,总是一团麻线,缠绕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锦儿,你暂时先别想太多,我让你外婆好好打听一番。往后飞鸽传书,你要及早回来。”

    娄锦点了下头,在方芸儿离开之后,就坐在案几旁,写下了几行句子。

    流萤刚送了雪茶来,就见娄锦写好了字,正发呆。

    “小姐?”

    娄锦把那信递了过去,交给流萤,“明日我走后,把它贴在我窗口。”

    她说完,茶碰都不碰就上了床。掀开被子咕噜钻了进去,任流萤怎么唤都沉默以对。

    流萤低头,细细看了那字。

    “相逢有时,天涯咫尺,记得要来看我。”

    流萤叹了口气,把信收起来后,就退了出去。

    那日夜晚,她一夜无梦,与她相反的那一夜,有人梦靥缠身,冷汗涔涔。

    武世杰尖叫了一声,从噩梦中醒来,他浑身一个冷颤,瞪大双眼呆愣着,那眸子里毫无焦距,他像是听不到贴身侍女的呼唤,而是泪流满面,哀戚地哭了起来。

    婢女见他如此,怕魔怔了,忙去找武元夫妇。

    武元进门的时候,见武世杰埋头痛哭,一头松散的头发,两只发红的眼。他这些日子竟变得如此憔悴不堪了。

    武元心疼道:“孩子,怎么了?”

    武世杰沉默地转过头,睁眼看着武元,他道:“我梦到锦儿死了,梦到她被人沉入湖中,梦到她怨恨地看着我,我知道这是梦,可我醒来后,心如刀割,到现在亦无法平复。”

    武元夫妇互相看了眼,神情很是惊讶。

    武世杰摇头,“是我明白地太迟了吗?我对锦儿是有感情的,你们让我追逐名利,可到最后呢,我摇摆不定,等我明白的时候,她已经恨我入骨了。”他说着,脑海中不断出现锦儿亡前恨意蚀骨的模样,他闭上双眼,任眼泪落下。

    他不是对她毫无感情,他们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可他武世杰从无主见,一切听从爹娘,他的自以为是让他错过,乃至于倾尽一生都不可得。

    武元和武夫人疼惜儿子,见武世杰这般伤心,都道:“孩子,我们会为你争取一切,你这段日子焦虑多了,出去散散心吧。”

    他们夫妇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出了一番计较,娄锦现在是翅膀硬了,有方家和萧家撑腰,可这日子会久吗?只要她毫无屏障可倚靠,她便什么都不是,若是世杰想要,他们为何不可……

    武世杰点了下头,他是累了,疲倦和一种由心底升上来始终都消失不去的愧疚折磨着他的心肺,让他终究难寐难安。

    一早,天色阴沉沉的,大白日的却和那日落之时相差无几,灯火点着才能把整个屋子照亮,宫中嬷嬷走了进来,对着正在梳妆的娄锦道:“娄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娄锦点了下头,她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模糊地看不清模样,只能看到发髻上的一朵海棠开得很美,她垂眸,轻轻地站了起来,嘴角扯开一抹淡淡的笑。

    随着嬷嬷们走出去,她看到乌嬷嬷和流萤站在外头,两人均望着她,脸上都露出了担忧之色。尽管娄锦画了妆,可看得出来,她昨夜睡得不好,脸色暗淡着,神情也与今日的天气一般,阴郁。

    经过窗子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下,那下方还是一块干净的土地,无一丝痕迹。

    她低头,唇角紧紧抿了起来。

    迎面走来的是萧郡公和方清雅,他们让婆子们送来了不少东西,方清雅道:“锦儿,你这次出发路上要小心,本来你琴儿姐姐也是要来送你的,可她一早被万贵人叫了去。”

    娄锦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有些勉强地笑道:“我自己去无碍的。”

    方清雅点了下头,她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娄锦朝那人看去,见萧匕安挑眉道:“妹妹要去一段日子,做哥哥的送个礼物给你。”他说着,递出一个三寸大小的匕首。

    娄锦却不理会他,想他那日把她带走,顾义熙一定误会了。

    萧匕安皱眉,把那匕首塞到她手心,道:“不知道你最近怎么回事,见我一面就不理我,怎么,还想嫁人不成?”

    娄锦瞪了他一眼,才收下那礼物,心头还是郁郁难欢。

    萧匕安细细观察着她,这几日,她着实是没理会他,就连他几次特地从她面前经过,她也像是没看到一般,他冷嘲热讽也好,说笑戏弄也罢,她都无动于衷。

    幸好,她还愿意收下这份礼物。

    方芸儿和萧县公送娄锦上马车,就一遍一遍嘱咐,让她好好调整心思,早些回来。

    娄锦点了下头,就被马车带走。

    方芸儿心头紧张,她回头望向萧县公,担心道:“萧郎,你说锦儿她……”

    “她会好的,她是我见过心性最为成熟的孩子,你莫担心。”萧县公望着马车的方向,笃定道。

    车轱辘的声音在耳边庞璇,她闭上双眼,轻轻靠在了车壁上,他在选妃了吗?想来京中试婚女子都去了吧,那些女子名家闺秀,知书达理,想那紫晓与萧琴就让人观之不暇,她重重叹了口气,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不过就是要求她护她到退婚那日吗?他做到了不是吗?她也退婚成功,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可以得寸进尺,可以继续——赖着他?

    那一次娄府祈求河神,他被那石头砸昏,昏迷几日。是她欠着他,他从来不欠她不是吗?蓦地,她睁开双眼,她可以还他情谊的,她细细想了,可是她拿什么来还?

    一想起,他今日立妃,她的心就被巨石压着,堵地喘不过气来。

    那刚刚掀起的一丝丝波澜和喜悦都被失望和怒意替代,她索性闭上双眼,不去听亦不去看。

    流萤在娄锦走了之后,就命丫鬟们退下去,她按着娄锦的指示,把那一张信贴在窗子上,天色越发阴沉了,一股阴冷的风吹起,流萤止不住地颤了下,只觉得浑身寒毛倒立,她把那信贴好,就被人唤了过去,说是方芸儿唤她。

    她急匆匆离开,一阵强风刮来,窗户剧烈地撞了下,嗖嗖的风听地人耳朵生疼。

    不一会儿,一两滴雨点落下,雨水刷刷地打在了树叶上,发出了刷刷的声音,几个丫鬟道:“这么沉的天气终于还是下雨了,天昏地暗的,我看小姐今日怕是出不了海了。”

    娄锦听着这雨声后没一会儿就听到身边嬷嬷的话,“小姐,一会儿我们到码头港湾休息一会儿,昨日藏空相士说今日的雨下不长,一会儿我们就走。”

    娄锦点了下头,她想让这雨下得久一点,这样些许她能晚点出发。

    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三皇子昏了过去,好端端进行的一场宴会就这么散了去,皇上马上召集御医,让人为三皇子看病。

    御医只说暂无大碍配了药就与皇上请辞。他们临行前都互相看了眼,暗暗闭上了嘴。

    华清宫中,皇上坐在床头,静看着床上的男子,他的沉默让万贵人心里有些不安。

    “朕听说,你这些日子都让老三呆在藏书楼?”他显然是皱眉了。

    万贵人笑了笑,道:“他这几日出宫多了,难免沾染了不少外头的不良习性,我让他好好修身养性。臣妾不过就是爱子心切,皇上不允了吗?”她瞅了眼皇上,心头微微有些不安,上次五皇子道老三时常去萧府,怕事情出了轨道,她不得不压制一番。

    皇上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他喜欢出宫,就让他出宫。往后无需这般刻制着他。”他凝视着顾义熙,心疼了起来。

    老三自从那次被巨石撞到后,便留下后遗症,若时不时晕倒,日后该如何?

    床上的人沉睡着,若没有看到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头轻轻一动,便会以为他真是昏迷了过去,那些胎衣只保三皇子身体无碍也不点破,知道三皇子必有因有,就由着他去了。

    皇上与万贵人离开后,顾义熙眸子一亮,对着不远处喝道:“刘韬!”

    刘韬低头出现,道:“爷,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给您守着。”

    大姨妈来的这一周非常没有状态,原谅原谅啊。

 九十四章 码头相遇

    九十四章码头相遇

    两人交换了衣服后,刘韬就躺在了三皇子的床上,而三皇子穿着侍卫服装,低着头走了出去。

    刘韬躺在床上,思绪纷飞。万贵人命侍卫们退居皇宫,这几日三皇子很是着急,偏偏皇上与万贵人一道要为三皇子选妃,而就今日一早选妃前他才听到萧琴告知娄锦被送去蓬莱岛的事。

    万贵人到底是有心隐瞒还是?

    他没敢多想,只知道三皇子最近与那娄锦走得近了。他皱眉,不禁担忧起了三皇子,那般固执的人,一旦被人阻拦破坏,怕也会用尽全力吧。

    豆大的雨点砸在墙瓦上,噼噼啪啪地像是要打出一个洞来。路上的泥土都被水打混,人只要一踩,就满身污泥。

    顾义熙的脚步很冲忙,出了皇宫就直逼萧府而来。

    门童一见他,都惊讶道:“三皇子?”

    “娄二小姐呢?”

    他此刻站在雨中,斗笠上的雨水沿着边角窜成一条直线落下,哗啦啦地遮盖住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俊逸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二小姐已经走了。”门童的话一落,就被人打断了去,流萤睁大眸子道:“三皇子,您终于来了。”她赶着迎了出去,在顾义熙转身之际道:“三皇子,小姐临走前有一封信给您。”

    雨刷刷下着,那抹月白的身影在雨中一个停留,他转过头来,望着流萤,脚步极快地跟了上去。流萤也不耽搁,只一路上她的话不少。

    “三皇子,你去哪儿了?我们小姐天天念着你,总让我们找您。”

    顾义熙眯起眼,他能说什么?被亲娘软禁?他摇头,脚步越发快了。

    流萤快步跟了上去,又道:“三皇子,小姐说有话要和你解释的,那一天,她……”

    月白的长衫被雨水打湿,他是丝毫未觉,流萤却看到他的衣服湿透了紧紧贴着他那笔直的腿,她撇开头去,忙道非礼勿视。

    难怪小姐总是念着三皇子,方才那一幕很是香艳呢。

    流萤甩了下头,道:“就在前头了,小姐让我贴在窗子上。”她的话噎在唇角,只见那窗户半敞开着,雨水一个劲地冲刷着,窗子被风重重一刮,发出砰地一声。

    “哎呀,那信啊。”她忙冲了过去。

    顾义熙更快一步,他来到那窗子前,见那墨水书写的纸上两行浓黑的字都变成了黑河,只能看到只字,相逢……时,天涯……

    他盯着那两行字,相逢有时还是无时?天涯什么?他没敢猜测下去,只能看着这几个模糊的字,别的,他什么都看不到。

    流萤赶过来,道:“三皇子,小姐临走前什么都没说,只留下这封信。你看……”她转过头来,见到那信的时候也懵住了。

    顾义熙闭上双眼,他突然抬起脚步,转身走了出去。

    流萤忙叫唤,用尽全力喊了起来,“三皇子,小姐让您去看她。”

    她是嗓音被雨水覆盖,就连她自己都听得不甚真切,顾不得多思,她拔腿就跑,没想到撞上一个如墙的身躯。

    “娄锦那丫头说的话,可是真的?”那低低的嗓音传来,让流萤有些愕然。她抬头,见到的正是皱着眉头的萧匕安。

    她不知道为何少爷会问这个问题,她不敢耽误时间,只想让三皇子听好了这句话。

    她的呆样成功惹火了萧匕安,他一个冷喝,流萤才道:“是小姐说的,小姐在等三皇子。”

    等他?因何而等?

    萧匕安的神情变得冷峻了起来,娄锦你才刚与那武世杰断了关系,就与三皇子纠缠不清了吗?她到底是在谋算着什么?

    心底下意识如此想着,他尽力让脑海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而不是所谓的儿女情长,娄锦那丫头虽是尚小,可她心思狡诈,想来一定又在谋算着什么。

    可……真的是吗?

    流萤见他发愣,忙越过他去,跑到外头寻找三皇子的身影。

    偌大的大街上何来那熟悉的月白身影,她急得直跺脚,然后暗恨自己腿短嘴快。

    大街上一抹月白的男子飞速走着,到马市上递上了一锭银子就飞身上马,一个利落地坐稳,他高举长鞭,空气中传来响亮的一个啪,马儿嘶叫。一人一马迅速消失在雨中。

    紧拽着马绳的手加紧扣住,身子微微前倾,他密集的长睫被雨水打湿却还是眯起眼,紧盯着眼前的这条道路。

    娄氏阿锦,我没有背弃约定。

    他不禁想起那个花房,她笃定着要下他一个请求,那次他被巨石砸伤,他也要了她一个要求,只是到目前为止,他暂且把那要求寄放在她身上,等到某一日,他会亲自去取。

    鞭子啪嗒地抽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痛,更是卯足了力气飞奔了起来。

    一个约定能相守多久?有人说,那不过是口头之言,不足为信。可他们却不知道因何坚守着这一份约定。人道两年有多久,或许很久很久,也或许近在咫尺。

    娄锦坐在窗口,看下方被风雨折磨的树,树干摇摆着,几棵树的树枝被风雨折断,毫不留情地滚落在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不想做那鱼肉,必然要与那些粗壮的树一般,有力根足,才能任风雨摧之不倒。”她悠然开口,想起过往种种,蓦地笑了起来,她此番一走,希望乌嬷嬷能帮着她守着娘和外祖父一家,要想让青灯居士松口,怕需要一段时日。

    陈嬷嬷低头递上了一盒子干果,她笑着摇头,“雨快停了吧。”

    陈嬷嬷点了下头,天边的乌云有些散了开去,风力也小了些,怕一个时辰不到,这雨就会停了。陈嬷嬷是宫中老人,因着一直伺候着蓬莱岛的高阳公主这次回来正好一并带娄锦过去。

    娄锦百无聊赖地站了起来,她看那陈嬷嬷一眼,见陈嬷嬷低下头去,她眸子一转,对着桌子上的一盘子棋动了起来。

    娄锦并没有下棋,而是把那些棋子一个一个堆了起来,看过去像是对象棋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模样,更多的是幼稚的,乏味的,让人倒胃口的动作。

    陈嬷嬷僵硬地扯了下唇角,道:“小姐,公主并不喜欢与地位卑微的人共处一室,您过去后,暂且就住在偏院子。”

    娄锦了然笑了起来,她把那象棋一推,站了起来,“这东西真有意思,越高的棋子看过去越是摇摇欲坠,随便一推就倒了下去,哎,中看不中用啊。”

    陈嬷嬷被呛了下,虽想瞪娄锦一眼,却在娄锦直视的目光中,渐渐低下头来。她说来也是阅人无数,宫中贵妇,除了皇后和贤妃,无一人有这丫头的气势,与她对视一眼,竟然会让她浑身打颤。

    她忙退了出去,只想等着一个时辰过后再来唤娄锦。

    雨渐渐停了下来,天边开始放晴,阳光穿过云层照耀大地,昏昏沉沉的白天瞬间恢复了以往的色彩,只不过地上湿漉漉的,还是惹来不少百姓的咒骂。

    娄锦再次上了马车,马车内除了她便是陈嬷嬷,她偶尔拉开帘子感受外头清冷的空气,一缕阳光射了进来,娄锦伸手,白皙的手在阳光下轻轻动弹,像是在弹奏什么好听的曲子。

    “嬷嬷,角隅码头到了。”外头的侍官道。

    角隅码头?娄锦的手指停止了动弹,她马上掀开帘子,太阳升到正中,湿漉漉的岸上几个男子开始搬运东西,她心里有些沉,在这里,她还缺他一个解释。

    “小姐,下车吧,船已经准备好了。”

    娄锦点了下头,不知道谁道:“那人的背影有些面熟。”

    “是啊,他怎么像是在等人?”过路的几人说起了话。

    “那不是上次的男子吗?他上次跟我借了船,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来,后面就走了。今日又来等人了?看他全身都湿了,一定等很久了。”

    一个女子道:“什么人让他等这么久?我看他站在这都有一个时辰了。”

    娄锦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抬眸,逡巡着岸边,见东南方向一抹月白色的背影,高大的身子昂藏在月白色长衫里,他墨发披着,只用一根木簪子穿过,他牵着一匹马,静静地望着远处,海面上打了个高高的浪,浪花打在他面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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