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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大院 作者:朱秀海-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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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宗棠讲到这里,声音不禁哽咽起来。他含泪道:“海防自然也要紧,但塞防也绝不可放弃,所谓千里荒漠,实为聚宝之盆,哪里是某些人嘴里的茫茫沙漠,赤地千里? 想我西部万里腴疆,难不成就在我们这一辈手中让给强虏?收复新疆,胜固当战,败亦当战,否则岂不成为千古罪人?乔兄啊,更可怕还在后面,因为不战而弃,我们让出去的不独独是这万里的大好河山,此时停兵节饷,自撤藩篱,那虎视眈眈的沙俄与英吉利国定会乘机渗透,到时东西腹背受敌,我堂堂大清可真要面临灭顶之灾啦。”
  这一席话听得致庸血脉贲张,拳头也不禁握了起来。
  一旁的胡叔纯继续道:“左大人虽然力表异议,坚持收复新疆,但这是一场极艰难的战事。不说别的,单单是粮草,依朝廷目前的财力,筹措起来就如登天一样难啊!这百余日,左大人头发几乎都白尽了。”
  致庸不再犹豫,他当即站起,奔进内室,取出那幅插了许多小旗的《大清皇舆一览图》,铺在桌上,慨然道:“左大人,胡大人,但凡乔致庸还有一口气,定当竭力协助左大人,完成收复新疆的壮举。汉唐以降,多少人长途跋涉,远赴绝域,才开辟出今日之疆域。祖宗遗业,岂能在我们这代人手中丢掉?致庸想好了,乔家可以包头为基地,同时借助陕甘两地的分号,两翼并进,保证西征大军的粮草供应!”
  胡叔纯喝了一声彩:“左大人,我说的没错吧!只要你到了乔东家这里,听到的一定是这种回答!”
  左宗棠当下站起,颤声道:“乔东家,我要代朝廷和天下人谢乔东家!
  虽然二十余年过去,我今天见到的乔东家,仍是当初胡大人向我描述的那位意气风发之人!乔东家比许多所谓高居庙堂的要员识大体多了,所谓‘新疆不复,与肢体之元气无伤,收回伊犁,更是不如不收回为好’,实是谬论。我朝定鼎燕都,蒙部环卫北方,百数十年无烽燧之警,就是因为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卫京师。倘若新疆不固,则蒙部不安,非惟陕、甘、山西各边时虞侵扰,亦必定牵累威胁京师,届时国之心腹必无晏眠之日。季高必须一战,但也不瞒你说,国库空虚,无银钱调拨,十余年前这还是个肥差,眼下天下的大商家都避之惟恐不及,无人愿接这个烫手的山芋。所以乔东家,眼下我就指望你了,否则平叛收复之事,仍是空谈啊!”
  致庸慨然道:“两位大帅不要往下说了,左大人既然是为此等大事而来,想要致庸做什么,致庸已经明白。银子不成问题,粮草也不成问题,大帅说个数,致庸自去筹措办理!”
  左宗棠与胡叔纯相视一眼,迟疑了好一会才道:“乔东家必有耳闻,此次军饷数额巨大,况且万里驱驰,战事难料,也许可能速战速决,但更可能旷日持久……”
  左宗棠这个颇为爽快之人,一时间竟也说不下去了。
  致庸闻言心中一沉,仍坚定道:“左大人但说无妨,致庸心意已决,听大人说个数,只是想各种准备都更充分些。”
  左宗棠不再犹豫,当即道:“头一年二百五十万银两是起码的,往后也许三四百万,也许五六百万……”
  众人大吃一惊,一旁陪坐的曹掌柜忍不住朝致庸看去。
  致庸倒吸一口凉气,埋头想了起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左宗棠和胡叔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约半盅茶的工夫,致庸站起,掷地有声道:“两位大人放心,两百五十万两银子的粮草致庸可以拿出,若战事拖延,以后的军饷致庸也可以想法继续筹措。但有一件事,两位大人要给致庸一句准话!”
  左宗棠、胡叔纯闻言大大松了一口气。左宗棠当下离座道:“乔东家,你还有什么要求和顾虑,请都说出来,我会尽力解决!”
  致庸点点头,道:“左大人此次出征,事关国家兴亡,用到致庸,致庸自然不敢有所懈怠。但毕竟数额巨大,只怕致庸也要去向其他商家筹借。因此大战之后,所费银两两位大人要保证朝廷会如数归还!此外致庸愿随左大人西征,保证西征大军的粮草充足!”
  在中堂内一片寂静,左、胡两人万万没想到致庸竟说出这样一席慷慨激烈的话来,两人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起站起向致庸躬身行礼,致庸心中也十分激动。
  胡叔纯拍着胸膛道:“我胡叔纯只要还活着,乔东家这笔银子就由我想法子向朝廷要,决不食言。”
  左宗棠也含泪道:“乔东家一片忠贞之心,老夫领教了!你放心,只要左季高不死,就决不让朝廷赖掉乔东家的银子!”
  致庸道:“两位大人,致庸是商人,还有一点商家的心思。”
  胡、左两人一愣:“乔东家有何要求,也请说出来!”
  致庸眼睛闪出了泪花:“两位大人想必知道,致庸一生想的只是两件事,汇通天下,货通天下。左大帅一去新疆,定然收复失地,还我大清万里疆土。乔家虽是商人,从祖宗起也有过宏愿,凡有中国人的地方,乔家都要把生意开到那里,大军西行,各地来的饷银需要有人管理,日用货物需要有人贩卖,乔致庸愿请大人恩准,让乔家随军开办一家大德通票号的分号,替大人经管饷银,并恩准大军平定新疆后,由乔家大德兴在新疆开办一家分号,为大军贩运日常货品。不知可否?”
  左宗棠看了一眼胡叔纯,不觉也泪花闪闪,道:“乔东家,老夫还正发愁这件事呢,虽然朝廷不给银子,但各地的协饷还是有的,不然我就无法给军中官兵随时发饷,激励士气。乔家大德通若能随军设一票号,就帮了我的大忙;再者大军到了新疆,一定会留下一部分官兵长期驻防,那里人烟稀少,语言不通,乔家大德兴若能开办一家商号,将货物从内地运到新疆,稍带着连信局的差也办了,官兵们自然愿意长留在那里,为国戍边。乔东家,你这么做,是为国分忧啊!”
  致庸的泪落了下来,道:“致庸一生梦想像前辈晋商一样北到大漠南到海,东到极边西到荒蛮,一生盼着汇通天下、货通天下,大人允准了致庸所请,就是帮我在祖国西北实现了自己的愿望!致庸谢大帅!”说着,他一躬到地。
  第三节
  虽然致庸在两位大帅面前慷慨允诺,但即便是头一年二百五十万两的粮草银子,对于乔家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两位大帅走了之后,曹掌柜就为致庸发起愁来。
  当年为救三省的灾荒,乔家耗尽了家底,还欠了巨额债务,近年经过曹掌柜、马荀和高瑞的努力,虽然还清了欠债,并且还积攒了将近一百万两银子,但曹掌柜知道,这些银子东家一直是为当年那个救他出天牢的恩人准备的,就是将这笔银子用上,致庸也还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致庸却没有他那么担心,两位大帅离开的当天,他便命人将银库里的一百万两银子全部提出来,交给了曹掌柜,让他分头派人去购粮草,雇大车、车夫和牲口,准备随军西征,至于缺的那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他心中早有了打算,第二天就让长栓套车,去了榆次。
  尽管多年不见,他和雪瑛的这次见面,却非常平静。
  雪瑛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表哥此来,一定是借银子。”
  原来致庸决定一人担起为西征大军筹措粮草重任的消息,已经飞快地传遍了全山西的商家,雪瑛自然也知道了。
  致庸道:“妹妹知道了就好。致庸今天不是来借银子,致庸今天是来和妹妹商议,将乔家在临江县的茶山和包头的铺子,作价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抵押给妹妹。两年内致庸若不能从朝廷拿回银子连本带利还给妹妹,临江茶山和乔家在包头的铺子就是妹妹的。”
  前几天从太谷陆家回到何家来看望雪瑛的翠儿听完致庸的话,以为雪瑛不会接受对方用抵押乔家资产的办法来借银子,但稍有迟疑之后,雪瑛却痛痛快快地答应了:“表哥既然要这么做,就这么做吧。既然是生意,就让大德兴的曹大掌柜和我们家胡管家办去。表哥要喝茶吗?”
  致庸也不推辞,坐下喝茶,完了站起告辞。
  翠儿长久地望着这两个人,为他们之间的冷淡和平静吃惊不小。仿佛他们从来不是当年的恋人,几十年间没有发生过那么多悲欢离合、恩怨情仇的故事。
  致庸和长栓出门时翠儿才流出了眼泪,她忽然明白了:这样一种方式,也许是雪瑛待致庸、致庸待雪瑛的最好的方式。
  致庸做的另一件事是将景岱过继给了曹氏,并赶在行前为他娶了妻,然后让他带着开办大德通、大德兴新疆分号所需的人员和物品,随他一同出征。
  致庸没日没夜地忙碌着,到了出征的前夜,才略略歇息了一下,吩咐曹掌柜进来安排家事。
  此去万里,九死一生,致庸将乔家包括生意上的后事,一件件列在单子上,交待给曹掌柜,其中特别安排了曹氏和玉菡将来的生活,以及一些年老仆人将来的老病等事,也都一一做了交待。
  致庸特别交待,如果他遭遇不测,乔家将来不管多难,仍要替他还了欠恩人的那三百万两银子,这一代人做不到就要下一代人做。总之乔家决不亏负对自己有恩的人。
  最后他又给远在北京的潘大掌柜写了一封信,嘱咐他不管大德通票号还要赔多少年,也不管他这次还能不能活着回来,潘为严都要坚持把汇通天下的大事做下去。曹掌柜拿着那张交待后事的清单,一时老泪纵横。
  出征之日,曹氏率全家人出门,含泪为致庸奉上一杯酒,哈哈大笑三声,慷慨对致庸道:“兄弟,乔家出了你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祖宗和我们这些人,都跟着沾了光了!你放心去吧!剩下的事有我呢!就着嫂子的手喝下三杯酒,你就为国出征去吧!平不了新疆,你们不要回来……”
  说到这里,曹氏再也忍不住,两行眼泪直流下来。
  致庸下马跪下,就在曹氏手里,连饮了三杯酒,磕头叫道:“谢嫂子!致庸有了嫂子,此去万里,心里就只有国,没有这个家了!嫂子珍重!”
  他声音呜咽,也不再看一眼乔家众人,翻身上马,大喊一声:“走着!”
  致庸尽管是低调出行,但仍有大量前来送行的商家和乡绅耆老。
  粮草大队经过太谷,玉菡由铁信石赶着马车,早早在官道上守候。
  致庸急急下马,与她相见,道:“你怎么也来了!”
  玉菡望着致庸鬓边的白发,猛地热泪盈眶,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只颤声道:“二爷,你也有白头发了!”
  她端起酒杯道:“此去新疆,千里万里,戈壁雪山,刀光剑影,二爷珍重!”
  景岱急忙上前跪下,给玉菡见礼:“母亲……”
  玉菡上前抚摸着儿子的脸,强抑痛苦道:“好孩子,跟你爹去吧,万里经商,正是咱们商家的本色,娘不拦你!”
  她从怀中取出了那个护身符,亲手给致庸戴上:“二爷,走吧,你的亲人都等着你凯旋归来……”
  大队重新上路。
  玉菡一边泪眼婆娑地眺望着远去的车马,一边哽咽着对铁信石道:“他也不年轻了,有人说他这次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做成这件事,是为了沽名钓誉。不,他们错了,他只是想在自己的余生为国为民做成一件大事,只要一件大事就够了! 不然这个人会死不瞑目!”
  铁信石突然跪下道:“太太,铁信石不能再陪在太太身边了,铁信石决定追随东家到新疆,尽自己的力量保护他……”
  “为什么?”玉菡闻言又惊又喜,问道。
  “太太从前问过我,为何数十年间,身在乔东家身边,却不报杀父的大仇。太太,铁信石不杀乔东家,固然是因为太太,因为太太一生心爱的人就是乔东家,我杀了乔东家太太定会心痛而死,同时也因为铁信石多年亲眼所见,乔东家一生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好事。铁信石今天当然……当然也舍不下太太,但铁信石也是个男人,乔东家既然让铁信石今生明白了做人的大义所在,铁信石就不能对他今天做的大事再元动于衷。太太,铁信石去了!”
  玉菡流泪道:“铁信石,我早有这个想法,想请你重新出山,随他而去,替我时刻陪在他左右,可我又张不开口,因为他到底是你的仇人。今天我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你和他这一对仇人,竟是世上内心相知最深之人!”
  铁信石不再多说,猛地站起,平生第一次壮着胆子深情拥抱了一下玉菡,转身上马,追赶致庸去了。
  玉菡久久地站着,眼泪滚滚而下。
  第二天致庸的大队人马到了榆次,前面官道上又出现了送行之人。
  致庸心中一动,急忙催马前行。
  松柏搭起的彩门下,酒桌前果然站着雪瑛。
  雪瑛看着他远远驱马而来,尽可能抑制内心的情感,手捧酒杯道:“表哥今日西征,雪瑛来送一送。”
  致庸望着雪瑛那双曾经清媚如水,如今已被无情的岁月磨砺得大气、平静、从容的眼睛,望着她鬓角的丝丝白发,不由泪水打湿了眼帘,道:“谢妹妹!”
  雪瑛咳嗽一声,含泪微笑举杯道:“表哥,雪瑛一生不饮酒,今日送表哥万里西征,雪瑛陪表哥饮上三杯!”
  致庸心中感动,点头答应,当下举杯与她共饮。
  雪瑛放下酒杯,深深盯着他道:“表哥,雪瑛今天在这里,不只是为表哥送行,雪瑛也是想提醒表哥,你不只欠着我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你这辈子欠了我那么多的债,离还完那一天可还远着呢。所以……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致庸心头一震,泪眼相视,信誓旦旦地道:“妹妹,我记住了,为了还妹妹的债,我也一定要活着回来!”
  雪瑛回头,从胡管家手里接过一张契约,含泪笑道:“表哥既然答应活着回来还欠我一生的债,这张一百五十万两借款的抵押契约,我就不用留着它了!”
  她一下一下,将那张契约撕成了一条一条,让它们如同美丽的白色蝴蝶一样随风而去。
  致庸吃了一惊,深深地望她。
  雪瑛突然低声说了一句:“表哥,我老了吗?”
  致庸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道:“妹妹没有老,妹妹还像当年那样年轻,那样……漂亮!”
  说完,他转身上马,对雪瑛拱手,大声道:“妹妹保重,乔致庸走了!”
  雪瑛久久地在官道上站着,泪水长江大河般流了一脸。
  第三十九章 第一节
  致庸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仍然没有料到,这一仗竟然如此凶险。左宗棠的大军出肃州抵哈密,然后左中右三路大军并进,向阿古柏的匪军展开了大规模攻击。但匪军依仗地理熟又多是骑兵的优势,在新疆广大的土地上与朝廷大军忽东忽西忽左忽右打起了游击战,而其主力则一直隐蔽在天山山口,伺机向大军的指挥中枢和后方辎重发起致命性攻击,以求一举击败左宗棠,重新在不利的战局中夺回优势地位。
  左宗棠不愧是一代名将,侦得敌人虚实后,不得已走了对于致庸的辎重大队来讲十分险恶的一步棋,将辎重大队与我军主力分割,有意露一个破绽给阿古柏,引诱他率主力出动,我大军则趁机以四面合围之势,将其包围歼灭。
  致庸等人对于左大帅的战役计划毫无所知,仍然按照大帅的命令,指挥辎重大队向预定的位置前进。阿古柏果然上当,于一天深夜出动主力,向致庸带领的辎重大队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击。
  在这次决定新疆命运的战役中,致庸率铁信石、长栓等人浴血苦战,并机智地派高瑞冲出重围,向左大帅报告了消息。我大军立即从四面合围而来,将阿古柏匪军团团围住,展开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血战。
  在这场敌围我、我又围敌的混战中,靠铁信石死力相助,致庸才保住了一条性命,而铁信石自己身中七刀,英勇就义。
  这场大战一直持续了三天,我军大获全胜,阿古柏势力自此一蹶不振,我军取得了收复新疆全境的决定性胜利!
  旌旗飘扬,凯歌振天。第二年的春天,致庸将景岱和他带去的掌柜和伙计留下,自己率领大车队、骆驼队浩浩荡荡离开新疆,返回山西。
  临行前致庸与景岱他们告别,望着被无边的森林挟持着奔腾的伊犁河,河滩里碧绿的草地和雪白的羊群,致庸感慨自己终于又完成了一个夙愿:他以这种方式实现了一生中第三个愿望,到了中国西部的极边之地,并在这里开办了票号和商号,同时实现了汇通西北和货通西北。
  景岱向父亲告别,父亲这时在名义上已经是他的叔父了,只听这位叔父说道:“景岱,你现在是乔家的长门长子,要好好地在这里历练,三年后我来接你回去,将乔家的生意全部交给你……”
  景岱向这位过去的父亲今日的叔父叩头,大声道:“爹,您可不要忘了您的话,三年后一定来这里接我回去!”
  出发时致庸两鬓斑白,回来时已是满头白发。
  战争锤炼出了另一个乔致庸,他目光内敛,沉着冷静且从容。但某些特定的瞬间,他眼神中蕴含的那一种坚定纯粹、刚直不阿,能让所有和他相见的人内心深深地吃惊与震撼。
  是的,九死一生之后,乔致庸已经不惧怕任何人、任何事了。他的一生已实现了太多的抱负,除了东到极边这件事没有做到,他已经走遍了中国的南北西三个方向,在这些地方实现了他货通天下的誓言。
  惟一的遗憾是他还没能让汇通天下的理想变成现实,不过他不担心这个,即使没有他,也有潘为严大掌柜替他做这件事情。
  他还知道,只要朝廷不开放官银汇兑,大批银子进不了票号,汇通天下的目标就会一直难以实现。现在他和潘大掌柜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等待时机。
  潘为严当初的分析果然没错,浑身伤痕累累的致庸在凯旋归来的当月,就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
  致庸打开看后,愤怒的红潮立即涌上了他的脸。他一言不发,将信交给了一旁的曹掌柜,在书房里快步疾走起来。
  曹掌柜接过信来,迅速看了几眼,马上大变了颜色,怒道:“朝廷怎么会这样!”
  高瑞赶过来,问:“怎么了?”
  曹掌柜气得满脸通红道:“潘大掌柜在信上说,左大人给太后老佛爷上了折子,请求朝廷尽快归还乔家为此次西征筹措的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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