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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大院 作者:朱秀海-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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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菡心头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却故意做出决绝的神情道:“二爷这么说就多余了,玉菡既然下决心离开你,离开乔家,就不会再回去了。二爷当然可以等,可朝廷不会让你等的,朝廷过些日子就会找你要银子!”
  致庸心中立刻明白了,他默然很久,突然伤感道:“太太也把乔致庸的命看得太值钱了。其实,乔致庸的一颗人头算得了什么?从他们将我圈禁在家中那一天起,我就想到过,乔家也许会有一天支撑不下去,可那又如何?乔致庸也读过几天庄子,死生怎么能吓得住我?可是你我做了多年的夫妻,我一向视你为知己,你不该对我做出眼下这等事!”
  玉菡一不做二不休道:“二爷,如果陆氏离开乔家,不是因为朝廷的银子呢?”
  致庸一惊:“那……那……那是为了什么?”
  “二爷自打将陆氏娶进家,心里就从来没有过陆氏,二爷天天想夜夜盼的只是雪瑛表妹,”
  玉菡哽咽起来道,“我和二爷表面上是夫妻……实则形同陌路。我们已经做了多年的夫妻,陆氏如果还能忍下去,是不会走的,我既然走了,就是什么都想过了,不可能再回去。二爷,你走吧,冲着陆家几次帮助二爷渡过难关,你也让陆氏遂了自个儿的心愿,从此在这里过自己的清静日子吧!”
  致庸心中大震,待要辩白,却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玉菡流泪道:“二爷……我把多年的真心话告诉你。我虽然人在乔家,你的心却不在陆氏身上,我是得到了你这个人,却一辈子也没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心的人是雪瑛表妹!我今天走出来了,你跟着就来了,我这会儿觉得,至少你现在心上有我这个人了!我真的不愿意像以前那样,一辈子每天守着你这个人,却让别的女人取走了你的心!”
  致庸心如刀绞,痛声道:“太太,想乔致庸这一辈子,读书不成,经商也不成,我甚至也不是个成功的丈夫。是我误了太太的一生……”
  玉菡心中大为难过,赶紧低下头去硬生生忍住。
  半晌只听致庸又颤声恳求道:“太太执意离开乔家,别的不说,乔家的生意怎么办?这些年都是太太替我看账!”
  玉菡再开口时,不但目光冷静得出奇,声音亦极为淡然:“账本可以拿过来给我看,就当你雇我做一个账房先生,以后你就算是我的东家。可是乔家,我是不会回去的。二爷,请回吧!”
  致庸呆了一会儿,不觉泪水盈眶,转身就走。
  玉菡又喊道:“二爷,等一下!”
  致庸心中又起了希望,当下转身回头。
  只见玉菡含泪取出那只鸳鸯玉环:“二爷,它本来是我们陆家的东西,就是因为当年我爱慕二爷,我父亲才做主,只以一两银子的价钱卖给二爷;实指望有一日你悟出其中的机缘,回头上门来提亲,亲手将这只玉环给我戴上……
  可是这世间的事,阴差阳错,我虽然进了乔家的门,做了你的太太,可这只玉环,却迟迟没有回到我腕上来。我现在才明白,也许这东西真的不该是我的,也许它本来就该是雪瑛妹妹的,却……现在你让人带上它去求婚,雪瑛妹妹见了它,说不定就会答应!”
  致庸一时间简直痛不欲生,冲动道:“太太就是铁了心要成全我和雪瑛表妹,那也是太太自个儿的事,可娶不娶雪瑛,却是我的事。太太,乔致庸要是铁了心不娶江雪瑛,你今天做的事还有什么意义?!”说着他再也忍不住,快步走出。
  玉菡心中大震,站在窗前,看着致庸的马车渐渐走远,泪水滚滚,回头抓起那只玉环道:“翠儿,现在看来这件事只有求你了!”
  翠儿正抹眼泪,闻言一惊:“我?”
  玉菡点头,神情激动道:“除了你,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做这件事了。翠儿……雪瑛表妹不相信别人,可是不会不相信你。你带上这只鸳鸯玉环,去见雪瑛表妹,就说乔家请你为雪瑛表妹和二爷做大媒来了!这只玉环,就是乔家的聘礼!”说着她将鸳鸯玉环塞进翠儿手中。
  翠儿大叫:“太太,翠儿怎么能担得起这么大的事,何况小姐连见也未必愿意见我呢……”
  玉菡坐下,流泪颤声道:“这么说吧,乔家现在缺钱。娶了雪瑛表妹就有了钱,有了钱二爷才能保住命,翠儿,求你了!玉菡给你磕头!”说着她便要跪下。
  翠儿大惊,连忙将她扶起:“太太只要开口,无论办得成办不成,翠儿都会去的。玉菡为了二爷,为了乔家,把家都舍了,翠儿一个下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我去,我现在就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到了那里,我该怎么跟我们家小姐说?”
  玉菡想了想,心中感伤,道:“你就这么说,小姐一生都盼着嫁到乔家,与致庸好梦能圆,现在……为了乔家的二爷,也为了成全小姐的一片痴情,玉菡舍弃了自己的亲夫。就是为了玉菡的一片心,她也不要再犹豫!你还对她说,这次是玉菡跪地求她了!况且对于她和致庸的姻缘,只怕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了!”
  翠儿一边听一边哭,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立刻起身随铁信石去了。
  一路上翠儿一直担心雪瑛会不会见她,但事情却没有她想像中那样难。
  雪瑛一听是她求见,很快就让她进了佛堂。翠儿鼓足勇气,结结巴巴,甚至哕哕嗦嗦地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
  雪瑛神色不惊地听完翠儿的话,半天没有言语,只是一直用手轻轻地抚弄那只鸳鸯玉环。
  翠儿看着她着急道:“小姐,这一次您真的见死不救?玉菡太太为了您,都做到这一步了,您还要她怎么样?您是想看着她死掉,才会答应嫁给二爷吗?”
  雪瑛突然泪如泉涌:“你是说陆玉菡真的会为致庸而死?”
  翠儿看着她,坚定地点点头:“小姐,如果你非要等到玉菡太太死了才会嫁给二爷,玉菡太太真的会去死!”
  雪瑛半晌小心地放下玉环,扳过翠儿的肩头落泪道:“翠儿,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明白,我不能嫁到乔家去!”
  翠儿大惊:“小姐,您……”
  雪瑛轻轻掩住她的嘴:“你听我说完,自从我答应何家老太爷,留在何家,替何家守住春官这一线血脉,一生一世就没了自由!我还怎么嫁到乔家去!这些你都忘了吗?”翠儿一下什么都想起来了,一时间泪水涟涟而下。
  雪瑛一边自己流着泪,一边温柔地拭着翠儿的泪,含笑颤声道:“就算我今天是自由的,也不能嫁给乔致庸了!陆玉菡为了乔致庸,都做到这一步了,我还怎么敢嫁到乔家去!过去她人嫁到了乔家,却得不到致庸的心,今天我要是嫁过去了,就会成为一个千夫所指的女人,致庸也会一辈子觉得有负于陆玉菡,那样我就要永远失掉致庸的心了……”
  翠儿再也忍不住,扑在雪瑛怀里大哭起来。
  雪瑛的泪水滚滚而下,仍拍着翠儿的背努力笑道:“好翠儿,回去告诉陆玉菡,江雪瑛眼下过得很好,乔家缺的五十万两银子,我替他们凑齐,乔家的茶山,我也不要。陆玉菡今天做的事让我明白了,真正拿出性命爱致庸的人不是我,是她。自从她做了这件事,我的心想再靠近致庸也不能了! 所以翠儿,我也要走了,我要带上我们家春官远远地出去,住上几年,躲开这些人和事,我现在只有何家的孩子了,我想清清静静地把他养大!”说着她终于放声痛哭起来。
  第三节
  当夜晚的烛影如蝴蝶般在墙壁上振振欲飞的时候,致庸常会长久地凝视着它,脸上挂着一丝苍白而茫然的微笑。
  那年雪瑛在吩咐胡管家借给乔家五十万两银子之后,就带着孩子离开了何宅,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这种情形下玉菡也没有再回到乔家,她曾经流着眼泪这样向致庸解释——“为了雪瑛表妹待你的一颗心!也为了雪瑛表妹待我的一颗心!”
  此言一出,致庸只能完全放弃要她回来的念头。有那么一段时间,玉菡和曹氏曾经提议让他再娶,但他决绝地回绝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咸丰九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的景泰在外得了伤寒,最后殁于恰克图。
  这个打击对乔家几乎是致命的,致庸原本计划在景泰再年长一些的时候,将生意完全托付给他。当这个噩耗从万里外传来的时候,一切设想都成了泡影,他再次大病了一场。
  曹氏更不待言,一夜间头发全都白了,但她确是个极其坚强的女子,在难以言语的伤痛过后,她仍旧挺了过来。
  那晕黄的灯光,空空地填补着这间既是书房又兼卧室的房间。
  一夜一夜,致庸从狂躁变为平静,又从平静变为狂躁。
  斗转星移,在旁人眼里,致庸终于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双黑亮眸子中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变成无可无不可的茫然。
  惟有某些夜晚,当他心平气和地面对黑暗时,眸子里才会重新跳跃起不屈的光焰来。
  同治三年的一个午后,像平常一样,已彻底是一副中年地主模样的致庸,正坐在地头树下和农民喝茶。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响亮。
  致庸举起单筒望远镜望去,嘟哝道:“哪里来的快马?”
  然后放下望远镜,用土坷垃划出一个棋盘,对旁边的一个农民笑道:“张柱子,来……下棋!”
  那张柱子也不推辞,笑嘻嘻地与致庸摆开了战局。
  却见长栓摇着手一路喊叫着向致庸奔来。
  致庸吓一大跳,赶紧站起,问发生了什么事。
  长栓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过来,喊道:“二爷,官兵打下了江宁府,长毛军灭啦,灭啦!”
  致庸一把撒掉手中的土坷垃,一跃而起,混沌了多年的眼睛骤然像年轻时一样明亮,急声问道:“你说什么?长毛军终于灭了?”
  长栓一边喘气,一边点头。致庸呆呆地站着,疯一样地大笑,接着流出了泪水。长栓眼睛也湿润起来。
  一进乔家大院,曹掌柜就迎上来,将一封潘为严的急件递过来,致庸展开一看不禁大喜,连声道:“十年了,到底把长毛军灭了!长毛军一灭,朝廷加在我头上的紧箍咒也该摘去了,致庸又可以和诸位一起走遍天下,干咱们想干的大事了!”
  他说得喜形于色,曹掌柜却神色凝重,欲言又止。
  致庸刚要开口询问,却听长栓问:“曹爷,不是有两封信吗?”
  曹掌柜脸色微变,赶紧道:“啊,那封是专门给我的,说些……说些生意上的事情,没……没什么重要的。”
  致庸心里“咯噔”了一下,却听曹掌柜补充道:“二爷,潘大掌柜在信上说了,他几日后就会赶到祁县,亲自与您商议,您先别急!”
  致庸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他没有追问,返身回到书房,点燃一支香,在那个无名恩公的牌位前恭恭敬敬地作揖道:“恩人,致庸多年困守家中,只盼灭了长毛军后,致庸能重新出山,再做一番事业,还您的银子,当面叩谢报答您的大恩!”
  书房外的长栓和曹掌柜都微微红了眼圈。
  曹掌柜长叹一声,刚要离去,又突然回头道:“二爷,还有一个消息,江南平定了,各地急需官吏,那孙茂才倒是时来运转,这么些年了,哈芬哈大人总算给他保了一个出身,他自己又托人在吏部使些银子,听说要去江苏吴县做知县了!”
  致庸愣了一下,许久才喃喃道:“好啊,只盼他在仕途上也能有一番成就……”
  曹掌柜没有做声就离去了,反倒是长栓听了这话,老大不以为然,忍不住摇头哼了一声:
  “就孙老先那样的人也配……”致庸像没有听到一样,只顾自己出神。
  潘为严是个守信之人,他五日后如约而至到了祁县。但他先去了大德兴茶票庄总号,与曹掌柜进行一番细细商议后,方才来到乔家大院面见致庸。
  致庸见到潘为严,握着他的手颇为激动。
  潘为严却神色平静,一番寒暄过后,他要求和致庸单独谈谈。
  致庸知道他的脾气,笑着应允,和潘为严一起到了内书房。
  潘为严一进门便问道:“天下平定,朝廷对东家的圈禁令就要失效,想来东家一定准备东山再起吧?”
  致庸不知怎么想起那日曹掌柜的神色,点头道:“潘大掌柜,可我还想听听你的高见,我乔致庸明天的路该怎么走!”
  潘为严没料到他这般回答,想了想道:“为严来前请高人为东家卜了一卦……”
  致庸一愣:“你为我卜了个什么卦?”
  “泰卦!”
  “泰卦?”
  潘为严看着神色阴晴不定的致庸解释道:“卦是好卦,所谓否极泰来,东家转运的日子到了。可在解卦的人看来,这一卦其实凶险,人在否极泰来之时,就会放松警觉,盲目乐观,以为天下事不足虑也。东家,有否极泰来之时,自然也有物极必反之日。所以东家一定要警惕,不可妄动!”
  致庸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明白了潘为严的意思,颤声问:“潘大掌柜,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仍像过去那些年一样,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潘为严没有直接回答,却换了一个话头:“东家,这些日子,我一直在京城等待朝廷下达为东家解除圈禁的旨意,为了这件事,也曾托门子见了庆亲王,请他去太后也就是当年的懿贵妃那儿活动,可是一天天过去了,没有结果。恰好前些日子胡大帅到了京城,他功成身退,这次到京城是要求告老还乡的,不过他仍旧没有忘了东家,因为他向太后请求的最后一个恩典,就是要朝廷下旨,为乔东家解禁!”
  致庸心中大为感动:“真的?!……大帅身边多少大事,他竟还能记得我乔致庸,唉,我乔致庸何以为报啊!”
  潘为严点头一笑:“东家是多年来晋商中少见的俊彦,不单是胡大帅,其实记得东家的人多着呢。胡沅浦是中兴名臣,太后自然不好驳他的面子,所以当场便允诺解了东家的圈禁令。此外大帅之弟胡叔纯,也到了山西就任山西巡抚,大概不久东家就能见到这一位胡大人了!”
  致庸不禁颇喜,心头又慢慢燃起希望,刚要说话,却听潘为严道:“但这次见面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太后并没忘记东家每年上缴的那笔银子,我听说她老人家近日下旨给胡叔纯胡大人,让他带圣旨来见东家,要东家今年继续拿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把当年没捐的那个官捐了!”
  致庸愣在那里:“……什么?……天下未平,朝廷不得已让商人买官,以助军费,这勉强还说得过去。现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朝廷居然还要卖官鬻爵,聚敛钱财?”
  潘为严叹口气,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致庸又惊又怒:“我所以不愿意捐官,原因你是知道的!官职爵位乃是国家重器,怎么能够随意买卖!这个官,致庸当年不捐,今天仍然不会捐!”
  潘为严道:“我也赞成东家不捐,东家今年捐了,太后明年还会记住乔家的银子。长此下去,乔家岂不是永远无解脱之日?”
  致庸想了想,不禁焦急问:“潘大掌柜,既是决定不捐,那又该如何回绝才没有后患呢?”
  潘为严看看他,沉静道:“这就是潘为严急着回来见东家的原因。多年前我劝东家韬光养晦,给朝廷一个一蹶不振的印象,再也不管乔家的生意,也不提什么汇通天下、货通天下,东家咬着牙这么做了,以至于让天下商人,皆以为乔家完了,乔致庸完了。只有潘为严知道,东家没有完,东家是在忍辱含垢,卧薪尝胆,期望有朝一日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致庸向潘为严看去,泪几乎要落下,强笑道:“……知我者潘大掌柜也!”
  潘为严也红了眼圈,半晌终于道:“东家有一颗鲲鹏之心,潘为严知道。可光是潘为严知道就行了,如果让天下人,甚至让当今太后也知道的话,就大大不妙了!这些年来,东家一次也没有跟潘为严再提过汇通天下、货通天下,可潘为严知道,东家心中一天也没有忘掉过它们!不只东家没有忘记,朝廷也没有忘记,很多人都没有忘!东家圈禁的时间虽然很长,可东家说讨,为了实现汇通天下、货通天下。东家还可以花去二十年,甚至一生,这话东家忘了吗?为严是没有忘,因此今天为严仍要劝东家继续像……像过去被圈禁的那些年一样低调隐居!”
  致庸对这些话虽然心中已有预感,但听潘为严明白说出来,仍像受了重重一击,五雷轰顶,心乱如麻。潘为严心中难过,上前扶住致庸,哽咽道:“为严深知十年来东家一直都盼着重新出山,做成两件事,一是重走天下的商路,挣出一大笔银子,还给当年从天牢里将您救出的那位恩人。第二件要做的大事仍然是汇通天下。就是为了实现这两大夙愿,我也定要劝东家您像过去一样,呆在乡间,韬光养晦,什么也不做。只有让天下人、让朝廷知道东家再没有当年的雄心,乔家也再没有当年那么多银子,东家和乔家才是安全的,也只有乔家安全了,东家的两大心愿才可能完成。天下初定,但朝廷的面孔却一向多变,无论是东家还是我,都只有待时而动啊……”
  ……
  不知过了多久,致庸终于艰难且痛苦地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没有人知道后来他们又谈了些什么,致庸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次谈话。
  只是当日下午潘为严上了马车,驶出乔家大院之后,致庸呆呆地望着一直守着他的曹掌柜,突然头一歪倒了下去。
  曹掌柜大惊:“东家,你怎么啦?快来人!”
  家人慌忙将致庸抬起放到床上,大家乱成一团。
  曹氏也匆匆赶来:“二弟你怎么了!快叫医生!”
  致庸微微睁开眼睛,向曹掌柜望去,嘴唇轻轻动了动。
  曹掌柜忽然醒悟:“长栓,快,快去追潘大掌柜,让他进京后设法禀告庆亲王,就说东家得了风瘫之疾,起不了床,已经是个废人了!”
  长栓没弄明白,曹掌柜赶紧向他附耳低声说了几句,长栓点头去了。
  围着致庸的人互相看了看,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只见致庸别转头,呆呆地盯着帐子,许久许久,一行泪终于从他眼角慢慢流了下来。
  一个多月以后,新任山西巡抚胡叔纯果然到了乔家,他宣读的圣旨除了解除对致庸的圈禁外,同时还要求他一百万两银子捐官。
  致庸“重病”在床,根本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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