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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了半天，由于司凡实在是对这个温泉山庄无感，所以两人逛了几圈便各自回房了。
欧阳情和李绍花都没回来，司凡有些累，洗好澡便睡下了。半夜口渴醒来，欧阳情在身旁睡得正熟，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撇到对面，床竟然是空的！
已经两点了，李绍花还没回来！
对于自家妈妈的习惯司凡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睡觉，在平时更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而且，刚商量好了要回家的事，照常理，李绍花今晚应该会很早睡觉的，怎么可能还没有回来？！
看了看时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李绍花的手机。通是通了，不过等了许久，没人接听。
看着睡得正香的欧阳情，想到刚才她应该是和李绍花他们一起的，司凡便走了过去。
“情情，你醒醒……”
“唔……”翻了翻身，没醒。
不忍心再叫，看了一下电话，又试着拨了几次，等了好一会儿，竟然通了！
“喂，妈妈！你怎么那么晚了还没回来？！”
“司凡……”
“咦？你是……”司凡惊讶的提高了分贝，“小言叔叔？！”
怎么回事？
接了电话的，不是李绍花，竟然是言如玉的叔叔言震泽！
“怎么是你接的电话，我妈妈呢？”
“哦，你妈妈现在有些不方便，我看她的手机响了，所以帮忙接一下，不用担心了，你妈妈没事的。”
“那……”刚想接着问话，那边便传来了一阵声响，司凡急忙道：“怎么了？”
“哎……没什么，就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挂了。”还没等回话，那边就只余下了一阵嘟嘟的忙音。
挂上电话，想到李绍花，司凡哪里还睡得着。喝了几口水，看了一下时间，便靠在床边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翻了起来。
这一看，便到了早上六点。
“嗒——”门突然开了。
本来靠在床上小憩的司凡一惊，马上清醒过来，看向门口，“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刚进来的李绍花一脸的疲惫，似乎是被司凡的声音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的慌乱，“司凡？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我不是这么早就醒了，是根本没有睡，妈妈，你昨晚怎么都没回来，而且……”看着李绍花有些狼狈的样子，司凡抿了抿唇，接着道：“我打你手机，为什么是小言叔叔接的电话？”
正在脱衣服，李绍花明显顿了顿。背过身子，把衣服挂在架子上，她才淡淡道：“也没什么，就是昨晚通宵场那里放电影，正好碰就到小言了，可能是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他帮接的电话吧。”
“是吗？”
山庄里的确是有一个通宵影厅，是给大家平时消遣用的，只是，以眼前的场景还有李绍花的表情来说，这个谎言也未免太拙劣了。
盯着她看了许久，司凡这才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那，妈妈你快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九点钟的时候我们再来收拾，时间正好够了。”
“好，”明显的松了口气，“我先去洗个澡。”
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司凡这才轻手轻脚的跳下床。小心的将李绍花的外衣口袋全都掏了一遍，果然发现了一张通宵影院的票。
难道是真的？
一股奇怪的味道飘来，司凡突然觉得有些异样，靠近外套闻了闻，竟然……
是一股酒味儿！
皱起了眉头，司凡心里的疑惑更甚，怎么会有酒味儿？
要知道，李绍花是从来都不喝酒的。
***
中午，大家都已经收拾好东西等在了门外，终于还是要回家了。
过了一会儿，便看到欧阳戎马和言震泽开着车出来了。等车停稳，言如玉便过来帮司凡和欧阳情将行李放到车上。
司凡等了半天，也不见李绍花动作，连忙回过头来，“妈妈。你的行李呢，快拿过来。”
李绍花没有回话。只见她冷着一张脸，望着前方，眼里似有恨色。顺着目光看去，司凡心里顿时就“咯噔”的急跳了两下，不远处，李绍花望着的人，正是文中海。
此时，文中海正打开车门邀何晶进车，似乎是有所感觉，他蓦地就转过头来看向了这里。明显是看到了李绍花，他的脸马上就黑了，表情复杂难辨。
“妈妈，我来帮你提行李。”
司凡笑了笑，赶紧走上前去想接过李绍花手中的行李。
刚想提过，便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将行李拉了过去，司凡疑惑抬头——
竟然是言震泽。
“小言叔叔……”
言震泽笑了笑，“我来吧。”
愣愣的点头，司凡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李，”言震泽侧过半个身子，将李绍花的视线挡住，“要放在哪里？”
“什么？！”回过神来，被问得有些茫然。
“你的行李。”抬了抬手。
“哦，不用，谢谢。我自己就行。”
“还是我来吧，你昨天没休息好，先进车里休息一下吧。”将手错开，言震泽随便找个位置就将行李放下了。
“……好。”李绍花的脸上有少许的尴尬，想了想，也没有再多说，钻进车里了。
在一旁的司凡脸色变了几变，心里闪过一阵阵的怪异感。看了看旁边的言如玉，她突然觉得说话有些吃力。
“言如玉，你叔叔和我们家很熟吗？”
“不熟。”
司凡点头想了想，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她赶紧接着问：“昨晚你叔叔是不是没有回来？”
“嗯？！你怎么知道？”
“……猜的。”
这一猜，弄得司凡的脑海里有些混沌，迷迷糊糊的刚想
上车，突然就被人给拉住了，转过头，一惊。
“……小言叔叔？”
“嗯。”
笑了笑，言震泽便递过来一个袋子，“帮我给你妈妈。”
司凡愣了半响，这才接过袋子，表情有些呆滞：“……好。”
黑线的钻进车里，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李绍花，一边仔细的观察她的神情。
“妈妈，小言叔叔叫我给你的。”
“嗯？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李绍花面无表情的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放着一个保温瓶。疑惑的将盖子拧开一看，她不禁一愣。
竟是满满的一瓶温牛奶。
司凡难得八卦的向自家妈妈身边挪了挪，低声的幽幽道：“妈妈，小言叔叔这是特地来给你醒酒的吗？”
“嗯？！”有些尴尬的撇过头，“我、我怎么知道。”
“哦……不知道啊。那，妈妈什么时候和小言叔叔那么熟了呢，我们和他见面都没超过五个手指头吧，妈妈？”
“呵呵，哪有！我们哪里熟了，就是昨晚……”脸色一僵，突然就停住了。
“嗯？昨晚怎么了？”
此时，只见李绍花脸上一派复杂，懊恼的，愤怒的，感激的，尴尬的一一划过。
司凡看了半响，突然就联想到刚才的场景，眼里闪过一丝的亮光。她咬了咬唇，犹豫道：“是不是昨晚，你……碰到爸爸了？”
66、元宵
对于昨晚上有没有碰到文中海的事情，李绍花怎么也不愿意多说；司凡自然是不敢逼问。不过看李绍花的表情；这事情八成也是真的了。
回到家休养了两天，便开始准备过年的事情了。今年过年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先是回外婆家拜年；然后就是回来去左邻右舍串门子。不过元宵节倒是十分的热闹。
欧阳家就更不用说了，莫丽和言家一大家子都来了；当然，还包括了那个突然就有空的言震泽。每年元宵节李绍花最喜欢的就是自己动手做元宵；今年既然大家都来了；所以她早早的就准备好了材料；打算大家一起动手；图个吉利。
已经下午四点了；人也陆陆续续的来齐。
眼看时间差不多，李绍花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人比较多，不能光吃元宵，所以花妈就成了主厨，还要再加些别的菜。像司凡这些打下手的，也就只能在外边乖乖的做元宵了。
言爸和言妈就是两个闲不住的活宝，言乐乐今年被接回爷爷家过年了，这个可怜的孩子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来成。欧阳戎马就是个倚老卖老的，光看不做，四处闲逛。
所以，最后真正做了有用功的也就司凡欧阳情还有言如玉三人而已。至于言震泽，在对厨房里几番张望了以后，便随便找了个理由进厨房了，美其名曰帮花妈的忙。
“情情，你站那么远干嘛，站过来点，舀馅的时候方便些。”
材料放在桌子的一边，比较靠近司凡和言如玉站的那一头，欧阳情却是跑到另外一边去了，弄的时候很不方便。
欧阳情看了一眼言如玉，抿唇想了想，半响才笑道：“好呀。”
她走了过来，却也是离得有些远。
司凡转过头对言如玉歉意的笑了笑，便往欧阳情身边挪了过去。
“弄得几个了？”
“嗯，就这些。”抿唇笑了笑，看着司凡，欧阳情的眼里尽是暖暖的笑意。
两个女孩谈笑的声音传来，言如玉不禁温和了眉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又看了眼欧阳情，正好对上了她的视线，不用细看，也知道里面尽是冷漠。
全不在意的挑了挑眉，他又淡淡的笑了，“李司凡，这个我弄坏了。”摊开手，只见掌间一片粘腻，就连袖口也沾上了糖渍。
司凡不由得厌恶的皱起眉，放下手中的东西便走上前去。
“你不会小心一点吗，这样子有多浪费，还弄得满身都是。连个元宵都弄不好，你还会什么？！”一边说着，又一边抽出纸巾来小心的擦着言如玉身上的糖渍。
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言如玉垂了眼帘看着眼前认真专注的女孩，眼里一派温软。
“我不会不是有你吗？”
“哼，”司凡冷冷一笑，将手里的纸巾往垃圾桶里一扔，“你倒是会想，只可惜我也不喜欢做这些。”
“是吗。”
看了看手上还残留的糖渍，言如玉若有所思的捏了另一个米团，“那你教我怎么弄好了。”
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了不浪费粮食，司凡认命的当起了老师。
欧阳情垂下头，静静的捏着手中的团子，幽幽一笑，“言哥哥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哪里用得着做这些，凡凡你也太为难他了。”
“怎么会？”
言如玉淡淡的一笑，“只要是李司凡希望我做到的，我便能做到。”说着，将手一摊，一个小巧圆润的元宵便躺在了手上。
“啪——”
猛地将言如玉的手打开，欧阳情抽回手，也愣了一下。
抬起头，咬了咬唇，欧阳情看着司凡，眼里泪光盈盈，似有哀色。半响，便又转过身，走向了厨房，“对不起，李阿姨好像挺忙的，我先进去帮忙了，你们慢慢弄元宵吧。”
“情情……”
司凡刚想抬手拉住，顿了顿，却又放下了。
愣愣的看着手上黏糊糊的米粉团子，她低垂了眼眸，转过身又接着捏弄起来。言如玉也没有说话，盯了她的侧脸半响，也静静的接着手上的动作，这次是格外认真。
那头，几个还在耍活宝的大人们玩儿得正开心，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小摩擦。
等到菜上齐了，大家都其乐融融的聚在餐桌上有说有笑起来，欧阳情也是一脸的笑意，还不时地给司凡夹菜。看着这样，司凡反倒是有些沉默了。
吃过饭，众人按照计划，开车来到月色公园看花灯。
月色公园是N市一个专门为元宵节建的花灯公园，每年只有元宵节前后才会开放，届时公园里会举办花灯会，各式各样的花灯到了晚上就会齐齐点亮。有的小如手掌，有的则大如楼房，是N市有名的一景。
到了目的地，只见一片人山人海，灿如星辰的灯光将每个人的脸上都映出了一片暖洋洋的光来。因为人太多，大家想去的方向又不一样，所以言妈就提议分开走，到了时间再到门口集合。
看了眼欧阳情，想了想，司凡便走了过去。
“情情，我们……”
“哎呀，小情，来，阿姨和叔叔要去那边，你和我们一起来来好不好？”言妈的身子突然就插了过来，伸手便将欧阳情拉了过去。司凡话还没说完，欧阳情的身影便淹没在人群中，不见了。
“走吧。”
手被牵起，言如玉的声音终于唤回了司凡的思绪。
“……好”
无心观赏，司凡只是无聊的看着两旁的艳丽的花灯，
入眼不入心，思绪早就飞到了大年初五的时候。
***
大年初五，言家一家人来司凡家拜年。
因为之前有一起去玩儿过的缘故，家里还挺热闹的。吃过晚饭，趁着家长们都在聊天，言如玉便拉了司凡来到小公园打算过个二人世界，顺便也要说些事情。
气氛很好，两人闲聊着，便聊到了开学后的事情。开学以后，只要再过几个月，言如玉便要上大学了。
“家里人想让我出国，你觉得呢？”
言如玉捂着司凡的手，漫不经心的开口，半抬起的眼眸却是紧紧的盯着她，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
“出国吗？”
司凡有些茫然，愣愣的想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认真道：“嗯，挺好的。”
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某人，言如玉有些恨恨的磨了磨牙，“什么叫挺好的？！”
“对于大学，国外的条件确实是比国内的要好，如果你出国发展，前景可能会更开阔。”
终于忍不住咬了司凡有些冰凉的脸蛋一口，叹了口气，言如玉又有些无奈的蹭了蹭她的小脸。
“谁要问你这些了！我是说，如果我真的要出国，你就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比如挽留什么的。
当然，最后一句言如玉还是没能说出口。
“有的。”
“什么？”有些期待的勾了勾嘴角。
“你要……照顾好自己。”
言如玉一愣，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着司凡貌似认真的样子，心里却又一片暖洋洋的。伸出手来将她环住，用下巴抵住了她的头顶，言如玉眯着眼睛笑开了。
“李司凡，你怎么就不会出口来挽留一下我呢，你如果说了，那我可能就会留下了。”
“不会的。”
将言如玉推开，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司凡才淡淡道：“你的前程由你自己来决定，我不会束缚你。”
“既然这样，那……李司凡”低下头来，他的眼里有着一片的水光潋滟，专注的眼神使人不禁沉迷，“这么久了，我想知道答案了。”
“什么答案？”
“之前你答应过我的，等我想知道的时候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被问得一僵，司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顿了顿，又有些懊恼的咬着唇嗫喏道：“你不是知道了吗？还问我……”
“你还没说过喜欢我。”
用力的环住她的腰，言如玉又贴近了司凡的脸。他的目光如水，眼里是赤｜裸｜裸的引诱，他的笑容温柔似春风，就连声音也带上了一丝蛊惑的靡丽色彩，“说……你喜欢我，好不好？”
不得不承认，司凡这一刻是被诱惑了，愣愣的就张了嘴：“嗯……喜欢。”
话刚说完，便被言如玉用力的抱住了。
低沉的笑声从胸腔传到司凡的耳中，让本来还有些懊恼的她也不禁柔软起来。
就这样吧，能让他开心也不错。
“……李司凡。”
“嗯？”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去哪里？”
“就是出国……”
“不要！”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两人惊起，抬眼看去，竟然是欧阳情。
只见她苍白着脸色疾步走来，猛地就将司凡拉了起来。欧阳情长得本来就比她要高上许多，这样猛地被拉住，司凡险些摔倒。
“情情？”
欧阳情揽着司凡的腰后退了几步，然后才恶狠狠地转过头看着言如玉。
“你凭什么带着凡凡走，李阿姨虽然答应你和凡凡交往了，但是你又凭什么带凡凡走！告诉你，我不许！”
言如玉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欧阳情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对司凡笑了笑，“看来你们有话要说，我先回去了，刚才的问题你好好的考虑一下，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见司凡点了头，言如玉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直到不见了言如玉的身影，欧阳情这才转过身来将司凡紧紧的搂住，带着哭腔，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凡凡，你是不是很喜欢他，是不是会和他走？”
愣了半响，司凡抬起手拍了拍欧阳情的背，“情情，你怎么了，今天怎么会那么激动？”
“凡凡，”欧阳情将脸埋在了司凡的肩窝处，温热的泪水刺痛了司凡的肌肤，“刚刚，爷爷什么都和我说了……”
原来是这样。
竟然还是说了。
“没事的，有我陪你。”
“真的？”定下心来，欧阳情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那你是不是喜欢言哥哥？”
愣了一下，司凡还是点了点头。
欧阳情瞬间就白了一张脸，“你不是说和言哥哥订婚只是李阿姨的意思吗？你不是说可以不作数的吗？你不是说对他没感觉的吗，怎么会喜欢他？你骗我！”
“不是的，我没骗你。之前却是是没什么感觉，等到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这样了。”
“既然你喜欢他，那是不是总有一天你也会不要我，是不是？！”欧阳情有些激动，抓着司凡肩膀的手不禁有些颤抖。
望着欧阳情半响，司凡抬起手心疼的擦了擦她的眼泪，笑道：“不会的，你放心，我真的不走。”
刚从欧阳戎马那里知道自己的身世，现在的欧阳情是极其敏感的。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司凡作为欧阳情的第一个朋友，欧阳情对她的依赖
可想而知。可以说，司凡就是欧阳情生命里的第一缕阳光。
看着她终于稳定了情绪，司凡这才接着道：“不相信我吗？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陌生的环境，更何况国外？”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司凡都不会去国外的，先不说本身的原因。李绍花还在这里，司凡不可能抛下她独自离开。
67、情——番外
1964年，我赴美留学归来。
刚回国；便收到了S大的邀请函；欲聘请我为他们文学院的教授。对S大闻名已久，欣然同意。
1964年；一个叫何宏的学生因为在S市一个出名的上流会所闹事；不得已，我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