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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3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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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一时间内专家众说纷纭,没有一个结论。但不管什么原因,西北的天牛之灾却在天天逼近,天天加深,犹如沙漠风暴,势如破竹。天牛侵蚀白杨与任何其他害虫侵蚀的方式都不同,不吃叶,不吃皮,更不吃白杨的根和茎,表面上什么都不吃,实际上深入到树表的里层,吸干白杨的最后一滴“血”,使白杨不知不觉地死亡。最初人们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白杨树一棵一棵死掉,死得很安详,死得很完整,看不到任何被伤害的痕迹。人们还以为是什么病毒,什么瘟疫,拼命地喷洒农药,可是没用,农药洒了,树照样死。人们就弄不明白,白杨怎么会不明不白死了?死几只羊死几只鸡也许没什么,人们不会那么着急,死树就不行,谁都知道,这些白杨对西北是多么重要,这是西北几代人创下的财富,它不仅赶走了肆虐无度的风沙,也给西北人民带来了一片清新、美丽的生存空间。人们无法想象没有了白杨他们会怎么生活。 
  马上请专家研究,为什么白杨死于非命? 
  专家学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探索出结果,原来都是天牛惹的祸。天牛从树茎钻一个小孔,把自己的卵排在树皮与树茎之间,老天牛爬出树皮树上树下活动一段时间就死了。天牛的卵却在树皮里演变成小天牛,小天牛在树皮与茎之间通过吸食白杨的养分一天一天地长大,就像吸血鬼一样,把白杨的养分吸得干干净净,白杨没有了养分身体就一天天衰弱,直至死亡 。 
  天牛没有公母之分,谁都能射精,谁都能排卵,谁都能做爹,谁都能当妈,只要找到了白杨它们就会繁殖,而且繁殖的速度非常惊人。一棵白杨死了,天牛又爬到另一棵白杨树上,又用同样的方法钻孔,繁殖,循环往复,以至无穷。 
  天牛繁殖越快,白杨死亡的频率也就越快,西北平原面临的灾难也就越快,而且是灭顶之灾。 
  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来根治天牛的侵害?用什么方法来战胜这场灭顶之灾? 
  人们在想办法,在研究,在实验。 
  什么农药 都用尽了,没有效果。 
  专家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旦发现白杨枯萎就立即把树砍掉,连同树根都要挖出来,立即、迅速、全部把它们烧掉,不留任何痕迹,不然天牛马上又会爬到别的树上。 
  最早巴东是反对的,怎么能砍树?沙漠上的绿洲没有了树哪还有绿洲?作为林业局长的巴东最痛恨的事情就是砍树,树就是他这个林业局长的命根子,平时谁折了一棵树枝他都要跟谁吵上半个小时,写检查,罚款,对谁都不手软,更别说砍树了。前年老县委书记李明高为了调整农业结构,打算把一批老白杨树砍了种枸杞,巴东第一个出来反对,发出话来谁敢砍白杨他就砍谁,结果县委书记作了让步,不砍树,但枸杞还是种了。西陵县的白杨看上去一马平川,事实上中间间歇很大,西陵的农民就是在这些间歇中刨地求生。县委就在白杨林中搞了个“万亩”枸杞种植基地,声势浩大。现在枸杞也种活了,还挂了几棵小枸杞,县委书记也因此提拔到了地委当副书记、常务副专员。 
  可现在,不砍树能行吗?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成片的白杨死去?看到绿洲消失? 
  阳光说没有别的办法,没有别的选择,砍吧,惟有砍树才是出路,惟有把树根都挖出来烧掉才是出路,砍倒一棵是为了挽救其它千万棵。尽管非常难受,每砍一棵树每砍一刀就如同砍在自己的心上,树在流血,人也在流血。 
  可有什么办法?这是最痛苦的选择。 
  巴东不信就没办法根治小小的天牛,从第一棵白杨树枯死起巴东就困守在白杨树林里寻找根治天牛的办法,却什么也没寻找到。他实在不忍心白杨就这么被天牛蚕食,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突然有一天他在乡下检查工作时发现几个小学生捉住几条天牛玩过家家,巴东灵机一动:这不是很好的根治天牛的方法吗? 
  捉天牛。 
  巴东立即把自己的想法跟县长阳光汇报了,阳光沉思了片刻,说:“是个好办法,马上写个方案上来吧。” 
  巴东立即写了活捉天牛的方案交给了阳光县长,建议全县动员,打一场活捉天牛的人民战争。 
  可方案上交三天了,巴东催了三天,阳光那里就是没有结果。 
  巴东就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阳光说就批,方案马上就批下来,回去准备吧。 
  巴东没耐心等待,说:“你哄谁呀,方案报上来三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你把我当三岁小孩打发呀。今天你要不把根治天牛的方案批了我就不走了。” 
  阳光就有些恼怒:“你……” 
  阳光有苦难言,他又何尝不着急?白杨每天在死,他的心每天都难受,他很清楚西陵的这块绿洲对全县人民的生存是多么重要,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县长他觉得不能让白杨毁在他的手上,毁在他的手里他就是千古罪人,他决不能做这个千古罪人。可他又不能马上答应巴东的请求,不能马上批准巴东的方案。活捉天牛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目前最原始也许是最有效的办法,怎么才能让人们去活捉?像巴东说的发个文就行?发个号召动员一番就行?阳光觉得远远不够。何况现在不是动员号召的时候,天牛之灾不止在西陵县,在全地区,甚至在全省都形成了势头,上面的唯一做法就是砍树焚烧。这在某种程度上讲正与老县委书记李明高思路不谋而合,李书记本来就有砍老树种枸杞的想法,在西陵县他虽然没能砍树,但还是种下了大片的枸杞,西陵种植枸杞不仅给西部农村调整农业结构作出了一个示范作用,而且还可能提高西部农民的收入,省委省政府正在谋划调整农业结构的远景规划,西陵的做法无疑是个典型。阳光的大学同学、州报著名记者欧阳明珠听到消息后专程来西陵采访了两天,很快在州报、省报发了头条长篇通讯,结果西陵的做法得到省地两级的充分肯定。阳光对种植万亩枸杞的事了如指掌,孰好孰坏心里一本册,最初他曾提出过不同意见,对西陵种植枸杞适不适宜有过疑问。早在十年前他的老父亲就在自己的地里种过一块良种枸杞,长是长得挺可爱的,就是没见结过果,弄得老父亲老是骂狗日的枸杞怎么就不挂果?以前阳光从没把老父亲种枸杞的事放在心上过,这回县里要种,他很自然地就想起了父亲种枸杞的事情,就建议还是请专家论证论证,李书记说还论证什么?他早实验了,前年种下的枸杞已经活了,既然已经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种吧,全县都种,强迫农民种,不种的还要罚款,于是就有了几千亩的枸杞,号称万亩。为了显示种植枸杞的效果,去年就在李书记要提拔到地委的时候县里还特地从几百里以外省农科院买来了几万棵已经挂果的枸杞苗栽在公路沿线,一段时间内进入西陵的公路两旁就能看到“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的景象。老书记因此创造了辉煌的政绩,不久就提拔到了地委当副书记、常务副专员。 
  也怪,那几万棵挂果的枸杞到了西陵县只结了两季果子就慢慢地阴下来了,枸杞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少。阳光就觉得奇怪,怎么会这样?怎么跟老父亲十年前种的枸杞一个下场?也不好说什么,阳光就悄悄地请来了省农科院的专家来实地考察。专家取了不同土壤的样本回去检验,又进行了大量的调查分析,最近终于得出结论:西陵县方圆两百里都不适宜种植枸杞,枸杞能活,却很难结果,挂了果含糖量很底,市场前景很小很小。 
  这无异于一个噩耗!比死了父母还悲哀! 
  费了多大的工夫,最终可能什么都不能得到,多么可怕! 
  阳光本想马上向地委李书记汇报,建议地委立即终止推广西陵种植枸杞的经验,可他太了解李书记了,就算拿了专家的结论李书记就能改变主意?现在全地区都在推广西陵种植枸杞的经验,正在势头上,老书记能听得进去吗? 
  阳光干脆暂时什么都没说,把这个消息牢牢地封锁,自己不说,还叫农科院的专家暂时也别说,跟专家说白了,上面正在推广,明高书记已经答应给西陵县拨两百万专款,用作扩大万亩枸杞基地建设。两百万,对西陵这么个穷县是一笔多么大的资金,阳光心里琢磨哄也得把这笔钱哄到手再说,就请专家无论如何要等上面的拨款下来了再说,就算要写论文也要等他把路走通了再去写。 
  那个噩耗就一时没有公布出来。 
  推广,推广,全地区都在推广,蛋糕已经做大了,气球已经吹胀了,有谁能把这个蛋糕切开?有谁能把这个气球捅破? 
  阳光很想切开这个蛋糕,很想捅破这个气球,可现在不是时候,老书记刚刚提拔,临走的时候对阳光语重心长地说好好干吧,小伙子,按现在的规划蓝图再干上几年,你会大有希望的。 
  老书记没有说穿,继续他的万亩枸杞吧,前途一片光明。 
  作为继任者,阳光很清楚,于情于理他都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表面上必须继续扩大万亩枸杞,必须接着把蛋糕做大,必须接着把气球吹胀。 
  可他更清楚,能再在蛋糕上加料吗?能再往气球里吹一口气吗?他明明知道这块蛋糕里面已经发臭了,他明明知道这个气球会要爆炸,他不能再往前面走半步。 
  这让阳光非常矛盾,他既不能把那个气球捅破,也不能再往里吹气,他实在有些进退维谷。 
  李书记的既定方针阳光不能立即终止,李书记还要把西陵调整农业结构种植万亩枸杞的经验向全地区向全省推广。表面上阳光不能说半个不字,一方面这是他配合老书记创造的一大政绩,老书记之所以能提拔到地委,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西部平原种下了“万亩”枸杞,老书记开创了一番事业,阳光能不继续发扬光大?另一方面,李书记刚提拔不久,县里的一把手还没确定,阳光虽然是实际上的一把手,但地委并没有下文他当县委书记,县委书记的位置现在还空着,是由他阳光担任还是上面派人来谁都不知道,这中间李明高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李明高原来就主张砍老树种枸杞的,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时候阳光能答应巴东的要求?不全力去种枸杞而去捉什么天牛?能大张旗鼓地号召伸张吗?天牛灾难来了顶多只能像别的地方一样,把枯树砍掉,连根挖出来烧掉,还能怎样?这就是他能做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阳光正在等着地委的那笔拨款来,那笔巩固万亩枸杞成果的两百万,有了那两百万,他能干许多要干的事情,至于去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为了拨款,也为了别的,阳光决计做个两面派。 
  都是狗日的钱,狗日的气球,把阳光折磨得一个十足的两面派,阳光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遍,可他还得装孙子。他不能把自己的任何想法告诉巴东,告诉任何人,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心里盘算。 
  巴东说你什么意思?白杨天天在死,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痛? 
  阳光说你再给我一点点时间,行吗? 
  巴东说还等几天,你给我个准确时间。 
  阳光说顶多也就是三五天,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巴东说那好吧,再给你五天时间,我就再砍五天枯死的白杨,到时再没结果你别怪我胡闹,说完就气冲冲走了。 
   
  二 
   
  五天一晃就过去了,地区财政局的两百万拨款还没有到。阳光天天在催,还让妻子和县财政局长住在地委招待所,又是找李书记,又是请地区财政局的领导吃饭唱歌,该走的路都走了,上面的领导都签字画押了,就是“米米”(钱)没来。 
  巴东在下面转了五天,极不情愿地砍了一批枯树回来了,又找阳光。 
  怎么样?该行动了吧?巴东问。 
  行动,马上就行动,阳光说。 
  你就把方案批了,剩下的事我来做,巴东说。 
  阳光想了想,拨款没到他什么都不能答应他,还只能等,但又不能失言,说好了五天给答复,总得有个结果,想来想去就说你的方案怕是行不通。 
  巴东说怎么行不通?县里只要发个号召,动员全县人民捉天牛,有什么行不通的? 
  阳光说跟你说实话吧,现在的号召不值钱了,谁会听你的号召平白无故捉天牛?捉不了三天就没劲了,真要解决问题还得有钱,用钱来奖励人们捉天牛,这才会有效果,才会持续。县里的财政你也知道,县机关都三个月没发工资了,教师的工资都拖欠了两个月,哪有钱来奖励捉天牛? 
  巴东说那就眼巴巴地看着天牛吃白杨?县里永远都拿不出这笔钱来。 
  阳光说等着吧,我不正在想办法吗? 
  巴东说你压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你一心想的就是万亩枸杞,万亩只开花不结果的枸杞。 
  巴东说的没假,这一段时间阳光的确天天在规划万亩枸杞的事情,做计划,搞方案,绘蓝图,做宣传,倾尽全力,他必须做给所有人看,县委县政府在一心一意调整农业结构,在大张旗鼓巩固和扩大万亩枸杞基地,这样上面才会重视,才会把钱拨下来。他要说捉天牛就什么戏都没了。阳光算是看透了,现在这官场太玄了,要说的不一定是要做的,要做的不一定能说的,不说假话有时还真办不成事。这也不是他的什么发明,下面哄上面,村里哄乡里,乡里哄县里,县里哄地区,一级哄一级,一直哄到国家主席,所不同的有的是善意有的是恶意的,有的是丑恶有的是美好的,就像现在,他要不哄他拿什么去治天牛?也许就什么都干不了。他要全心全意地哄还真能哄他个两百万,能哄出两百万为什么不哄?骗吧,他感觉现在他就是全世界最大的骗子,不过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他觉得出发点和最终目的都是美好的,至于方法和形式,只要不违法就行了。 
  阳光跟巴东说你能不能耐心点?到时候我总会有办法的。 
  巴东说你别骗我,你今天不给我个明确答复我就不离开你办公室。 
  阳光真不好说什么,又不好发脾气,巴东就这个性子,跟谁都不会讲客气,一根肠子通屁眼,不会转弯的。阳光对他太了解了,早在八十年代他们作为首届恢复高考后的大学毕业生一同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巴东还早阳光一年提拔当了林业局长,可就在这个位子上巴东再没有拉动过,阳光却从县委办公室主任到副县长到县长,连升了几个台阶。阳光很清楚,不是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论能力巴东不会比自己差到哪里去,说白了就因为巴东直来直去的性子,就因为巴东的固执。在官场,全依着自己的性子办事是办不成事情的,固执是官场上最大的敌人,谁听你的?你听谁的?谁官大就听谁的,你还能打反口?你还能固执?你还总觉得自己是对的,还总爱跟县长书记顶上几句,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了?你就在那个地方呆着吧。阳光不像巴东,他也有自己的看法,也有自己的观点,也时常与顶头上司的意见、看法相左,但他不过分强调自己的观点,他会把自己的观点说出来,领导采纳他高兴,领导不采纳他也高兴,一切都听领导的。这就很得老县委书记李明高的赏识,又肯说,又听话,还能干,能吃苦,多好的苗子,重点培育。当巴东到处碰壁的时候阳光却非常顺利,从县委办公室主任提到副县长。当副县长的时候一门心思治沙,好些日子困守在沙漠里,摸索沙丘流动的规律,在治理塞北沙漠的过程中终于找到了控制沙丘移动的终南捷径——网状治沙法,开创了一条独到的行之有效的治沙途径,不仅使西陵县绿地面积向西推进了几十公里,其方法还在全国推广,阳光也因此走上了县长的位置。 
  阳光不责怪巴东,你坐就坐呗,也不妨碍我什么。只是他不能告诉他他心里有什么打算,早就算计好了,怎么会不根治天牛?他又何尝不着急?他又何尝不知道治理天牛迫在眉睫?天牛之灾势如破竹,不止是他们西陵县,也不止是他们地区,整个西北的参天白杨都面临着一场空前的劫难。不管别人怎么治,阳光心里早就有了盘算,但他没对任何人说,他的打算对谁都不能说。表面上对天牛之灾他漠不关心,一心在继续老书记“万亩枸杞”的宏伟规划,隔三差五跑地委,及时向老书记汇报,忙得不亦乐乎,上面终于答应拨两百万下来作资金。他的眼光现在就等这笔钱,他再三叮嘱财政局长,拨款一来就立即告诉他,他将立即执行他心中预定的方案。 
  从上午等到下午,财政局长和妻子从地区分别打电话回来,地委拨的两百万枸杞专款终于拨出来了,已经到了县财政的账上。阳光马上对巴东说行动吧,咱们捉天牛去吧。 
  巴东反倒有些愣了,说:“就这么捉天牛?方案呢?” 
  阳光说别幼稚了,你那方案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县委发个文件就能治天牛?发了号召只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起得了多少作用,捉不了一百条天牛风就过了,还是什么号召都别发了,你马上安排人到各乡镇,一毛钱一条天牛,大面积收购,有多少收多少,保证有效果。 
  巴东有些惊讶:“你说的是真的?” 
  阳光说:“军中无戏言,行动吧。” 
   
  三 
   
  “你真的要把种植枸杞的钱拿来捉天牛?” 妻子韩云拦住阳光问。 
  韩云在县农业局当副局长,调整农业结构种植万亩枸杞她是最积极的拥护者和实施者,过去为县里的几千亩枸杞种植立下过汗马功劳,现在为了扩大万亩枸杞基地、为了争得地委的拨款,韩云又夜以继日地做规划、报项目,打通上面的各种关节,两百万的拨款韩云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韩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丈夫,老书记就是种枸杞提拔到地委去的,她也希望丈夫能步老书记的后尘,能种枸杞种上去。现在扩建的方案、规划都制订好了,经费也拨来了,阳光只要按照老书记的路子走下去前途肯定是光明的,韩云看透了这一点。没想到阳光“幺河里发水”,突然改变主意,把种枸杞的钱挪到了捉天牛上面去了,这怎么行?韩云觉得丈夫肯定是脑子进水了,非制止他不可。 
  “真的。”阳光像没事一样,回答得很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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