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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看了婪珂一眼。这一眼深如寒潭,令婪珂悚然一惊,仙狐族关于危险的直觉发挥了作用。她终于明白了魁麟急急忙忙要送走她的用意。他的唇离开了,两人相互对看一眼,恍惚了悟。这个吻是多么地苦。
“为夫有很多故事没讲给你听,所以一定要等到我回来。”他笑了笑,松开了她的手。她在空手中捞了几下,魁麟却刻意绕开了。
“还能追得上瑾珏公子么?”远远地,她听见魁麟与孟秋水的低声交谈,“妖后殿下便托付给你了。”他的声音低了一点,没有半点废话地交待完了。再没多看她一眼。她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手心手背都冒出了汗。她与魁麟分明担心着两件截然不同的事。她拈酸吃醋,他担惊受怕。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能放下称霸的野心呢?他明明并不强大,若不是因为她当初的幼稚与冲动,他根本拿不下青丘国,他没有本事闯过千狐洞的七绝阵,只能继续飘荡,另觅驻地。他明明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真凶,却也是她一生最珍贵的爱侣,她有恨意,可是恨意在爱意面前,又算作什么呢?仙狐又叫情狐,乃是为爱所生的异种啊。
“陛下尽管放心……”孟秋水叹了口气,目送妖皇离去。婪珂还在笼子里呆呆地望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也没转头。
随着一声简短急促的号子,小妖们御风而起,带着婪珂匿向云端,沧州城的满目繁华,在脚下变成了一片朦胧的墨影,婪珂扶着栏杆傻傻地想起了魁麟临行的那席话,说得好像是生离与死别似的。心中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脑海中渐渐形成了一整套因果,为什么婪夜会同意放自己下山?婪夜是那样的人,为了表达自己的爱意,为了得到心仪的女子,他就能多看自己一眼都嫌多,如果她可以为魁麟舍去所有,那婪夜又有什么不可以?他们本就是同类,根本不会有半点不同。
换个角度来看,茶小葱在仙盟当中并无地位,岂可瞒着其它门派将自己放走?她与婪夜早就串通好了。
圈套!她的心凉丝丝的,全是冷风。
从一开始,她就糊里糊涂地钻进了那个圈套里。她是狐狸没错,可是她却不够聪明,妖皇的娇宠与她对现实的逃避,总让她放弃思考,茶小葱未必比她通透,却懂得掌控时局。人与狐狸,究竟谁更狡猾?
“婪夜哥哥,你真的很会选。”初时,她看茶小葱与婪夜,怎么看怎么都不般配,她觉得婪夜眼光差,感情处理上更是意外地笨拙与糟糕,但她在玄成殿里,看着茶小葱与婪夜逆光走近,看着他们默契的眼神与无声的交流,她突然自卑极了。她只知道自己的丈夫喜欢玩女人,玩到精疲力竭才肯归家,她只会难过,生气,嫉妒,却从来没想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相信他对那些女子没有感情,为什么不相信?因为她不曾全心全意……
往事像一根刺,插入心房,长进肉里,看不见了,并不表示不再疼痛。
难道她真的只是喜欢那张脸?不,她不承认!她从来没喜欢过孤红!
“咻!”一道法咒冲破苍穹,似烟花般散开,一道红色魅影出现在云的彼端,熟悉的容颜,静静地停驻在时间里,万事万物,突然没有了声音。女子手中长出了两把长长的木剑,剑舞梅林,一袭红衣。
“魁麟在哪?”一位少年腾空而至,落在了红衣女子身边。
“你是何人?”孟秋水厉声喝道。
那红衣女子低媚一笑,妙目中闪过一丝恨意,浓得化不开:“前来索债的人。”
☆、第307章 人质
女子眉眼如画,清丽而妩媚,一袭红衣竟如天边彩云那般轻盈曼妙。那张脸是从没见过的美,美得既不端庄也不高雅,一颦一笑之间,带着令人不能仰视的媚态,与眼中的幽恨形成强烈的对比。
少年笑嘻嘻地站在红衣女子的身边,怎么看都是笑的,看久了才发现,他的眼神如冰,只是天生一副笑脸而已。少年英朗,一脸阳光,可这只是表像。视线从红衣女子身上陡然移至少年脸上,婪珂竟感到十发难受。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着灵光流溢的牢笼,生骨的骨节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护送她的小妖们迎了上去,将来人围在中间。
红衣女子淡淡一笑,突然将右手剑换置左手,伸臂一摄,一阵强大的吸力后发而先至,如同一条无形的毒蛇猛然咬住了猎物的脖子。一名小妖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脖子就被她掐在了手里。
“呃!”他听到了骨节被捏断磨碎的沙响,好似头身之间突然装上了一顶沙漏。他的手软软地垂了下去,再无生气。
没想到这女子出手居然如此毒辣!不仅毒辣,还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冷傲。红衣女子缓缓地松开手,将手里中的尸体放了。那小妖抽搐了几下,喉咙里格格有声,不会儿,便化成了原形。一只山羊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声息。
“带回端极灵山,说是我犒劳大家伙的。”绯灵偏过头,眼角余光扫向婪珂,又问了一句,“妖后大人,再问一次。魁麟在哪?”
她上前一步,震怒的气场,惊得小妖们心中一悚,却因为想起了妖皇的吩咐不敢后腿。
“我知道了,你是端极派的人?是茶小葱让你来的?”婪珂答非所问,她用力扳着法咒筑成的笼子。尽量用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引开绯灵的注意。她听到“索债”两个字的时候,心已经死了,看那女子风骚到骨子里的情态,也不知是魁麟从哪来惹来的桃花债。按理来说。她会恨,恨魁麟的不忠,她以为自己从来不见魁麟的任何姬妾是因为嫉妒。但到此刻她才看清了自己那点不成器的小心思,她一直在逃避,害怕自信受创。害怕幻想破灭,害怕残酷面对。初时,她站在茶小葱面前,以为能有一两分信心,可是亲见婪夜深情与坦率,热情与笨拙,她失落到了极致。
听说魁麟这次带回一个仙门弟子。没想到竟是真的。
婪珂在打量着绯灵的同时,绯灵也在打量着她。绯灵承认婪珂的美貌与精致。但却没有仙狐族的圆滑与狡诈,她很纯,是清纯的纯。而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必定与之前在青丘国养尊处优的生活有关,她身上没有与婪夜一样的匪气,却不似茶小葱那样横冲自撞,她清幽如水,却一眼望不见底,绯灵站云端上看着笼子里的婪珂,透过她孤寂的背影,恍惚想到了另一个人。
“你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说,小佩,将她捉回去慢慢折磨。我就不信她的牙关比我手里的剑还硬!”绯灵无视那牢不可破的牢笼结界,扬起了手中的长剑。亭小佩越前数步,从身上取出一把镰刀一把铁棰。
绯灵无言地看着他交叉在胸口的兵器,越看越觉得丢份子。
“我先把这些小妖除了。”亭小佩摩拳擦掌,绯灵没应他,红影蹁跹自眼前划过,转眼便冲进了妖群。
婪珂以为绯灵会直接对上她,见此情景倒有点意外。不过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手里的栏杆一闪,居然就此消失了。
一声惨叫,一只巨大的牛头落在她脚边,绯灵的剑上染血,是比衣衫还耀眼的鲜红。她的身法不快,但是出招狠戾,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杀戮而存在,她长发扬逸,似水墨丹青书就的墨迹,快速舞动的时候,便如一条半透明的小拖笔。
“你……”婪珂眼看身边的栏杆越来越稀,她不由暗暗心惊。索情债?不像!这位红衣女子分明是来索命的。
“只要抓了你,就不怕那王八羔子不出来。”绯灵先破结界,为的就是抓人。
婪珂见对方一掌先至,心中一凉,趁着身后空门大露,她返身逃了出去。慌乱间硬接了绯灵一掌,一股具大的冲力迎面扑来,她几乎睁不开眼,双主灵息纠缠在一起,婪珂才真正害怕起来。“魔?”端极派收留妖物她有耳闻,但是方才这一击,却分明带着三分魔性,这女子并不是普通的仙门弟子,她是谁?
“啧,你不该投抬成狐狸,你分明是头驴!”绯灵与婪珂换了一招,发现婪珂的修为远在婪夜之上,她有千年真元倒是没错,只是她根本不会用。这样好的条件,她却只利用了三成还不到,就这样的本事,顶多与端极派的几个首座弟子打成平手。有人的命好,从小被人保护,不用吃苦,也不用担心将来,虽然说安逸也好,可求平静一生,但仙狐族毕竟不同,娇生惯养只会养成她任性自私的心性,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只傻狐狸会倾心嫁给仇人。
真像,像极了她那个傻妹妹。绯灵暗自叹了口气,放缓了力道。而另一边,亭小佩杀得性起,一路像切瓜似地赶到了她跟前。
地上各种食草动物躺了一地,零零碎碎全是被剁下来的四肢。因为云端法力锐减,这些羊腿牛腿猪腿便纷纷扬扬地从半空落下,在沧州城上空下了一场肉雨。
婪珂与绯灵交手的速度越来越慢,慢到对方的每一招都能被看得清楚。婪珂想尽快脱身,却眼见着周遭的情形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亭小佩不尽兴,收起两兵器,晃了回来:“妖皇手上都是些这样的货色?看来焚音也没帮他多少。”
绯灵笑了笑,视线却停留在婪珂身上,她轻齿红唇,淡淡地道:“帮,也要看值不值得。他不过是个自称的妖皇,能有多大能耐,他幸运,只是因为娶了个好老婆。如果没有这个傻丫头,青丘国也不会灭国,你我都为焚音办过事,应该了解他的。”
焚音?怎么又扯到了焚音身上?婪珂手上一顿,却猝然被绯灵握住了,她脸色大变,厉声道:“放手!今日我就明说了,你们就是杀了我,也不会找到我家夫君,他已经走了。他有那么多姬妾,随便哪一个人都可以替代我,根本不会来救我,你们最好是死了这条心!”是的,堂堂妖皇要女人又有多难,他派人送走了她,便说明她妨碍到他了,她还在指望什么?
“我不信。”绯灵手指一紧,两人的骨节同时泛白。
“你不信,尽量可以试试。”婪珂身上的牢笼尽破,顿无所依。她心中惊疑,却不知道自己的哪一个猜想是对的。只觉得对方的手比自己粗糙一点,有力一点,表面上看着是秀丽纤长,可手心却刻着一道深长的疤痕,硌得人生痛。
两人同时落在了沧州里一户人家的屋顶上。地面上的人们正在抢从天而降的腿子肉,根本没意识到屋顶上多了两个女人。沧州城正在融雪,雪水沁在脚底,是刺骨的寒。
绯灵叹了一口气,并不像是刻意解释:“他若是不在意你,又怎么只会把那些肮脏法子用在别的女人身上。”
婪珂眼瞳一缩,似乎没听懂。
绯灵却又紧了紧手,将目光挑向了远方:“采补之术,你可曾听过?”
婪珂一愣,想点头,却红了脸。她只是耳闻,却并未亲见,听说是十分不堪的修炼法子,但是行此法者对仙术修为却是成十倍地增长,被采撷的女子被称作炉渣,炉渣炉渣,渣的意思就是没有用了。承欢身下的女子,不是死,便是衰,很少有第三种下场。她的思维一转,突然结巴起来:“你是说……那些,那些女人……”
难道说,那些女人都只是魁麟修炼的工具?她只知道妖皇殿里有一处枯井,专用来处理背叛妖皇或惹怒妖皇的女子,她曾以为那些女子都死于魁麟的乖戾,可是现在想来,却并非如此简单。魁麟爱生气是事实,惩处一二女子也属正常,没道理年年枯骨满地,死者繁多。他只是一个权力的渴望着,并不是一上嗜杀成性的疯子,他是妖,而不是魔!
“我曾经有过一个妹妹,也像你一样深爱着那个心狠手辣的妖物,可是她却没能像你这般幸运。她被他吸尽阴元,干涸而亡,作为她的并蒂姐妹,我居然不知道她葬在哪儿。是,男人好色也许算不得什么,但像他那样好色……就是病了。”绯灵叹了口气,却理会婪珂手心流出来的冷汗,“只有傻姑娘才会说,死在心爱的男人身下是一种修不来的幸福,世间最美好的爱慕,仿佛就在死的那一瞬间,别的时候,都不存在。”
亭小佩远远地听到她这句话,微微一愣,终是撇过头去。
绯灵有过许多男人,唯独不愿予他,他弄不清她的心思,一直觉得她讨厌自己的痴缠,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她心里,藏着一记这样深重的伤。她不是不爱他,而是她根本就不爱任何一个男人。
说话间,绯灵摊开了握剑的手,一条狰狞的疤痕如同一道赤色的闪电,划破了白皙的皮肤,她望着婪珂的眼睛,柔声道:“没错,我是来索债的,索的便是他欠我妹妹的血债。”
血债是要血还的!
婪珂全身一僵,突然发了疯似地挣扎起来。
☆、第308章 只要一点点
绯灵早就料到她会作如此反应,愈加钳紧了手。陶然村的村民受魔元侵蚀,虽然都保持己身,力量却已迥然,她曾经效劳焚音魔尊,曾为魔界左使莫云笑的直隶下属,她为奴为婢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忍辱负重到今天?
她的眼瞳慢慢地泛出紫华,虽没有丁公藤与茶小葱二人的眼眸清澈晶莹,却别有一番风韵。紫映上红,曼妙妖娇的身姿比初晨的朝霞更为绚丽。她无视婪珂的挣扎抵触,慢悠悠地问道:“他娶了你,睡了你,你却还活着……比起我那傻妹妹,你可真是幸运。”
她的言辞直露而粗鄙,一声声如重锤落地,震得婪珂鼓膜发抖。后者如蚍蜉撼树,逃脱不了,只得将银牙咬碎。
这样直白的话她还听不懂,她就真是头驴了。她终于明白了妖皇殿里的红颜枯骨是怎么来的,她也终于懂得了鸾月的背叛离弃,他有过那么多女人,可是那座大殿里却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她觉得孤单,她曾经怀疑,她生气她难过也不是一次两次,可是魁麟从来对她软言软语,他用心哄她,却不愿从她这儿得到什么,她身上有婪夜自幼辛苦习来的千年内丹,他也从来没想过要骗她诓她,他是不是真心,答案就在心里。
“你撒谎,他对我与其他女人并无二致,他前段时间还招惹了一位仙门女子来沧州……”这样的谎言似乎是成立的,一半是之前的猜测,另一半是既定的事实。魁麟确实带了花叶玖回来,卫凛言知道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尽管她厌恶卫凛言那双贪恋、不怀好意的眼睛。可并不拒绝他的殷勤好意。
“沧州大火,一切付之一炬,至于你说的那位仙门女子,或许早已化成灰了。”绯灵神色不变,坐在屋顶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人们忙碌,含着百年修为的妖物。味道未必会好。但无毒无害。凡人被妖族欺虐了那么久,终于可以尝到煮妖怪吃的滋味了。那神秘少年的建议确实可行,她现在缺的就只有一点耐性。
亭小佩做完清道夫也蹿回房顶,一眼看见的是两女并肩坐着。一白一红,体态玲珑,看背影倒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绯灵的嘴角挂着似有似无地笑。却不掩饰眼中的善意,仙子毕竟是仙子,她虽然因为魔元碎片踟蹰于仙魔之间。可本质上还是仙。
“你不用再骗我,或者说,骗你自己。有你在,他一直会来。”绯灵叹了口气,“只是这几年过去,也不知道他的修为进步了多少,我准备了几百年。不知道能不能打败他。”她唏嘘的语调听起有些怅惆,可是盈盈欲笑的眼中。却饱涨着自信的光芒。
“他”字刚落声,突见一道冰蓝的闪电破空而来,一道人影迎风疾驰,一转眼便到了更前。许是那道惊雷起到了示警的作用,人们纷纷抬起头来,却见空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个人,唇红齿白地,分外好看。
“放开她!”来人正是魁麟。他身后还跟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孟秋水。两人乌发缭乱,神情严肃,一上来便拉开了架势。
绯灵皱了皱眉头,寒声道:“沈听弦?你为何会在此出现?”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她倒是记得的,却没想到抢先来救人的,居然是他。她这一句话冒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婪珂、魁麟和孟秋水相互望了几眼,均是茫然。
没想到货真假实的妖皇到了面前,绯灵却不认识。
魁麟眼珠一转,倒有些感激花叶玖了,如果不是花叶玖在四年前见过自己,自己的身份不会如此奇妙,既然有个楼梯下,他不介意顺水推船。他笑了笑,掩饰住了面上的不自然,向绯灵与亭小佩作了一礼,朗声道:“两位道友,这位姑娘是沈某的朋友,不如看在沈某的面上,不要为难于她。”他上下打量着绯灵,强自压下了悸动的心。
他猜得没错,婪珂顺利下山之事尚有疑点,但她被人盯稍却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她交代出妖皇的下落,我也不想为难她。”绯灵拉着婪珂站起来,将兵器收回腰间,腾出手来顺了顺胸前的长发,这普普通通的小动作,虽然说不得有多么风情万种,却勾起了魁麟的些许回忆。他直直地望着面前娇靥如花的女子,看着她与心里的那个影子渐渐重叠。他的气息有些乱,或者说,是心乱。
“我并不知道他在哪儿,他心里只有他的女儿,哪会顾得我?你,你放我走……”婪珂从孟秋水的眼中读出了一点信息,立即反应过来。迎来的却是绯灵不明意味的媚惑笑容。
“我从来不知道沈公子与妖后有交情。”她顿了顿,接着道,“还有,我绯灵只不过是陶然村的一名普通村人,实在不配高攀沈大公子,这面子里子,我都不想给,怎么办?”她的目光猛地落在他身后半尽处,亮晶晶地停留在孟秋水脸上,她不慌不忙地道,“小佩,带妖后殿下回端极灵山,我们村长或许会高兴的。”
亭小佩应了声,并不看沈听弦,后者急急抢上前道:“慢着,姑娘若是有条件,只管开口,沈某能做到的,必定肝脑涂地,再所不辞!”见他说得跟真的一样,绯灵沉默了片刻,猛地爆发出一阵狂笑,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她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如花容颜因为矛盾而变得异常扭曲。
“好一个肝脑涂地,哈哈哈哈哈,那你就把心脏都挖出来,涂在这地上,如何?”她笑声一止,突然冷喝道,“魁麟,不要以为你换了张脸我就不认识你了,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一语未毕,双剑如火焰飞舞,却放出一两道强劲的木灵之气。
亭小佩得知绯灵动了真怒,不敢多言,闪身拉过婪珂就跑。婪珂见有机会。反手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