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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世界的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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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星球上的好善乐施的新思想永远不会失败。它唤醒了成千上万的人加入了这个行列。科学的政体在马托邦建立以前,有一百多万人在战斗中牺牲了,受轻伤的多得已无法统计。一步一步地,教育体制,社会法规。经济手段都建立了起来。这些变化并不是发生在一朝一夕之间,直到有一天乌托邦人才突然发现,一个全新的社会制度已经取代了旧的社会制度……“肯定会有这样的结果,”巴恩斯但波尔说,似乎他还没有见过乌托邦一样。“肯定会有这样的结果。”

乌托邦人又回答了地球人提出的一个问题。他们教育每一个乌托邦儿童放大限度地为社会尽自己的一份责任,并指导他们按自己的愿望和能力去服务于社会。孩子们生下来天生就是非常优秀的,他们的父母身体都非常健康,他们的母亲经过深思熟虑和精心准备之后,才有选择地怀上他们,并把他们生下来。他们在非常优越的条件下成长。科学的教育方法满足了他们好玩。好学的天性,手、眼睛和四肢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训练和使用。他们学习美术,写作,表达自己的观点,用各式各样的符号来扩展自己的思维。善良、礼貌是他们根深蒂固的好习惯,国为孩子们的周围一切都是善良美好的。特别是他们在大人的帮助和鼓励之下,充分地展开他们的想像力,他们学习有关这个星球和自己民族的光辉历史,了解人们是怎样摆脱而且仍然还在努力摆脱自己早期野兽般的狭隘和自私自利,又是怎样穿过厚厚的无知的面纱,迈向他们所企盼的帝国。孩子们的一切愿望都是美好的。诗歌、典范,以及他们从周围人身上得到的爱使他们抛弃了对自己的担心和隽虑。他们用爱心同自己作斗争;他们的好奇心融入了对科学热爱之中;他们把争强好斗用于战胜社会的混乱、他们内在的自豪感和雄心壮志就是非常光荣地分享成功的喜悦。他们去做他们喜欢的事,去做他们想做的事。

如果一个人懒惰成性的话,这并不意味着多大的损失,因为。在乌托邦所有的人都会拥有很多。但是,一个懒惰成性的人将找不到情侣,也永远不能生孩子,因为在乌托邦没有人会去爱一个既没有能力也没有荣誉的人。在乌托邦的爱情当中,夫妻之间都有很多自豪感,都有很多值得自豪的方面、但对一个纯粹的旁观者来说,乌托邦并不是一个空转的富有社会,他在那里得不到游戏和娱乐,实际上他什么也得不到。这里确实是一个度假的好去处,但绝不是无所事事人的天堂。

多少世纪以后的今天,乌托邦的科学已经发展到能有选择地控制生育,几乎每一个活着的乌托邦人都可以被称之为精力充沛,富有创造性。在乌托邦里没有呆笨、生理有缺陷的残疾人。那些游手好闲、性情冷漠、缺乏想像力的人几乎都死先了;那些令人抑郁忧伤的团伙早已解散,消失得无影无踪;嫉恶如仇的人也不再存在了。绝大多数乌托邦人都是充满活力,满怀希望,富有创造力和接受力,而且脾气温顺。

怕利仍持有怀疑态度。“你们连议会都没有吗?”他问到。

乌托邦没有议会,没有政治,没有私有财产,没有商业竞争,没有警察、监狱,没有疯子,也没有残疾人,这是因为他们有学校和老师,学校和老师取代了这所有的一切。政治、贸易和竞争是调整野蛮社会的一种手段。早在一千多年以前,乌托邦就已不在使用这种手段了。乌托邦的成年人不需要法律和政府,因为他们在儿童时代和青年时代早已掌握了法律和政府。

“教育就是我们的政府。”莱昂说。

第六章 地球人的批评

1

在这个值得记忆的下午和晚上,巴恩斯但波尔好像已深深她卷人了一场有关政府和历史的大讨论当中。这个本来令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交谈现在已是非常引人入胜;似乎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他的大脑里,而一种巨大的力量文很快把他带回现实中来。他在这里的所见所闻把他对掌握知识的兴趣扫得荡然无存。在谈话的后半部分,他的目光在风格典雅的建筑上停留了一会儿,最后又回了那些漂亮的乌托邦人身上。他仔细端详着每一个乌托邦人的脸。

他又用怀疑的目光回头看看他的同伴。

很多乌托邦人的脸上都充满着诚挚和美丽;就像意大利美术作品中一张张天使的脸。有一位妇女长得很像米开朗基罗笔下的特尔斐·西比尔。他们那些男男女女非常轻松自然地坐在一起,绝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全身贯注地投入到讨论中。巴恩斯但波尔看到一双友好的眼睛时不时地注视着他,或者注视着斯特拉女士的衣服以及穆什先生的眼镜。

巴恩斯但波尔对乌托邦人的第一印象是他们都很年轻。现在他察觉到很多人的脸上都充满了令人自豪的成熟,从他们脸上找不出地球人脸上常常出现的明显年龄标志。但是,厄斯莱德和莱昂的眼睛。嘴唇。额头都出现了饱经风霜后留下的皱纹。

巴恩斯但波尔很奇怪地感觉到他对这些人既有麻木感,又有亲近感。他有一种感觉,好像他老早就知道有这样一个民族存在。他们的做法为处理地球k的事务提供了一个绝对正确的标准。同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能同他们在一起。跟他的同伴比较起来,乌托邦人是那么正常,又那么了不起。相反,他的同伴们看上去极其古怪,而且还在装腔作势。

他有一个很强烈的愿望,他想同那些高尚、漂亮的人友好、亲密地相处下去。他想把自己送给他们,同他们联合成一体。但是,一想到这些,他产生了一种恐惧感,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他渴望他们能承认他,把他看成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他的愿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忘记了自己作为一个地球人丑陋的面孔和微不足道的价值。他想为他们鞠躬。在他周围光明和美好东西的下面,潜伏着一个不可逆转的预兆:他最终会被赶出这个星球的。

乌托邦人留给巴思斯但波尔的印象大深刻了,他完全沉涸于欣赏他们的风度和漂亮的容颜。一时间他没有注意到,他那几个地球人同伴的反应同他的反应是何等的不同。一想到地球人生活当中的古怪、荒唐和残忍,他会时刻准备着不加批判地接受乌托邦人的教育和生活方式。

阿莫顿神父的行为使他认识到,他们不会顺乌托邦人的观点,并且极有可能对乌托邦人产生相当大的敌意。首先,阿莫顿神父圆圆的脸和囱囱的眼睛里一直存有怀疑态度。他有意让某一个人起个带头作用。在碰见格林雷克漂亮赤裸的尸体之前,他一直沉默不语。在到湖边、赴宴,以及会议安排期间,他表现出的天真和恭敬态度为对抗和敌对埋下了种子。好像这个像奇观一样的星球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要么接受乌托邦,要么驳倒乌托邦。也许是因为作为一个公共监察官,他养成了顽固的思维习惯,如果不去谴责他人,他就会感到自己不正常,不自在。他也许真的被漂亮,赤裸的尸体吓呆了,现在他开始咳嗽,发出古怪的声音,对自己小声咕哝着。好像他的忍耐已到了极限。

当有关人口的问题被提出来时,他第一个站起来打断了这个问题。在讨论有关先知的轮子时,他的理智一时战胜了感情冲动。但是,他对乌托邦社会不断增强的偏见又开始支配他了。“我必须站出来说话了,”巴思斯但波尔听到他自言自语道,“我必须站出来说话。”

他突然开始提问题。“有些事情我必须弄清楚。”我想知道,这个所谓的乌托邦到底有什么样的道德标准?对不起!”

他站起来,手不停地抖动,一时间不知怎样开始,他走到最后一排椅子旁边,身体靠着椅子,把手放到椅子的靠背上。他用手理了理头发,似乎要做一次深呼吸,他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兴奋表情,以至于脸色都变得通红。一种可怕的怀疑在巴恩斯坦波尔的心头谅过。他每次站起来讲话就好像站在伦敦西区圣巴纳巴斯教堂进行每周一次的说教那样、几乎对所有的拿情都毫无顾忌地给予抨击。这种怀疑感在不断加深,已经到了一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这个星球的朋友们,同胞们——我有一些事情要对你们说,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向你们请教几个有关道德伦理的问题。我想坦率地同你们探讨一些简单、朴素但又非常重要的问题。我想,我们应该像正常的人与人之间那样,彼此之间应该开诚布公,不要拐弯抹角。让我开始我要说的。我要问你们,在这个所谓的乌托邦国家;你们是否仍然还拥有社会生活中最神圣的东西?你们是否仍然尊重婚姻契约?”

他停了一下,在这期间,巴恩斯但波尔听到乌托邦人回答说:“在乌托邦,没有契约。”

可是,阿莫顿神父在提出问题时并不期望得到回答,他只是在用布道的方式提问题。

“我想知道,”他把声音提高了很多,“如果伊甸园里我们先父母神圣的结合适用于这里的话,排除其他所有的不正常性关系,一个男人和上个女人组成家庭,终身厮守是不是你们的生活准则,我想知道……”

“可是、他并不想知道,”一个乌托邦人插了一句。

“双方是否互守贞洁……”

伯利先生举起手。“阿奠顿神父,”他抗议,“请不要再说了。”

伯利的手是强有力的手,是能反映他显赫地位的手。一旦阿莫顿神父开始他永不休止的布道说教,人世间能阻止他的东西实在太少,伯利的手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一个女人为了追求财富又跟随了别的男人,她的丈夫是否会彻底拒绝再接受她?这该怎么说,伯利先生?”

“我希望不要把这个问题谈得太深刻,到此为止吧,阿莫顿神父!我们会有机会了解这方面事情的。很明显,这里的教育体制同我们的不一一样,甚至婚姻制度同我们的也不一样。”

神父把头低下来,“伯利先生,”他说,“我必须这样做。如果我的怀疑是正确的话,我将剥光这个星球的矫饰和虚伪,把它引向健康、纯洁的社会。”

“不要剥得太光。”怕利的司机在旁边小声说。

伯利的声音中明显带有一定的急躁情绪。

“那么,提你的问题,”’他说,“不要像讲演似的、他们不希望我们这样做。”

“我的问题已提完了,”阿莫顿神父站在那里,紧绷着脸,很不自在地盯着厄斯莱德。

答案是清楚明了的。在乌托邦,男人和女人并不是被强制性地结成稳定的夫妻关系。对大多数乌托邦人来说,这样做很不方便。通常,工作关系把他们拉在一起,他们成为情侣,形影不离,就像阿登和格林雷克那样,但是没有人强迫他们这样做。

过去,人们可没有这样自由。在到处都是对抗,冲突的日子里,特别是由于农民与乌托邦雇用工人之间的冲突;成为情侣的男女被迫生活在一起。一同接受生活对他们的严厉惩罚。他们住在一间小房子里,女人操持家务,尽可能多地生儿育女。她们实际上成为男人的奴隶。男人为女人提供粮食。他们需要孩子,因为若干年以后,孩子们会长大成人,到田间劳作或为家庭挣来钱财。但是,女人屈服于这种婚配方式的时代早已经结束了。

人们为自己找情侣是有选择的;但是,他问这样做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愿望,并不是屈服于任何外来压力。

阿莫顿神父很不耐烦地听着。现在,他冒出一句:“如此看来,我的怀疑是正确的。你们确实已经废除了家庭体系!”他用手指着厄斯莱德,好像在对他进行指责。

不,乌托邦没有废除家庭体系。但相反,乌托邦人一直在赞颂家庭,把家庭的概念范畴扩大了,直多。把家庭同整个世界相融在一起。那位深受阿莫顿神父崇拜的轮子上的先知,在很早以前就鼓吹要扩展古代非常狭小的家庭概念。在他鼓吹这些观点时,有人告诉他,他的母亲和兄弟站在那里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没有把这些人的话当作一回事,他把注意力转向那些听他说教的人群:看看着我的母亲和我的兄弟!”

阿莫顿神父把他前面椅子的靠背拍得“膨”“膨”直响。“诡辩”,他喊叫着,“纯粹是诡辩!撒旦也能引用圣经!”

巴恩斯但波尔看得出来,阿莫顿神父现在明显已控制不了自己。他对神父在做的事情和将要做的事情感到害怕。阿莫顿神父太兴奋了,他无法清醒地思考,或者调整好说话的声量,结果,他用极其野蛮的方式,高声咆哮着。他放任自流,相信他在圣已纳巴斯教堂说教时所采用的惯用伎俩能帮助他渡过难关。

“现在,我已看清楚你们是怎样做人的。只有我一个人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从一开始,我就在猜测你们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在我找到证据之前,我一直在等一等到能证明我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这一时刻。现在这一时刻终于到来了——你们装着不知羞耻,你们的行为放荡不羁!年轻男女坐一起相互微笑、握手、眉来眼去,几乎都要相互爱抚。这就是你们对真诚的歌颂!什么情侣,什么性爱,既没有契约,也没有法律约束,意味什么?它要把人们引向何方?不要认为,因为我是一个神父,一个纯洁、善良的人就不受任何诱惑,不要认为我什么都不懂!难道我不知道别人的内心秘密吗?难道那些罪人没有悄悄地跑到我这里,可怜兮兮地向我忏悔吗?我将明确地告诉你们,你们正走向何方,你们是怎样做人的。你们所谓的自由,充其量只不过是放纵。我已清楚地看到,你们所谓的乌托邦只不过是一个放荡不羁的地狱,放荡不羁!”

伯利先生举起手来以示抗议,但是,阿莫顿的雄辩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他用手拍击着他前面椅子的靠背。“我来证明,”他高叫着:“我来证明,我会毫不犹豫直言不讳地告诉你们,你们在搞男女乱伦。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像动物一样乱交!像野兽一样乱交!”

伯利先生再也坐不住了。他举起双手示意这个嗓音洪亮的伦敦演说家坐下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他喊叫着,“你必须停下来,阿莫顿先生,真的,你必须停下来。你自己并不明白,你是在污辱人、我看你还是请坐吧!”

“坐下来,保持冷静,”传来了一个清晰的声音,“否则的话。你将被带出去。”

阿莫顿神父注意到他的眼皮底下静静地站着一个人。他的目光正好和一个年轻人的目光相遇。这个年轻人上下打量着他,就好像一个肖像画家正在审视新来的人体模特一样。从他的举止上看不出有什么威胁成分,他一动不动地站着。阿莫顿神父的话还没出嗓眼就被迫咽了回去。

伯利先生把他温和的嗓音提了提以便能避免一场冲突。

“瑟潘泰恩先生,在坐的所有先生啊,我向你们道歉并恳求你们的原谅。他不是一个说话很负责的人。我们其他人对刚才他所说的话感到很抱歉,我请求你们不要把他带出去,不管带出去意味着什么。我个人对他的行为负完全责任……阿莫顿先生,现在请坐下吧,否则的话,我就撒手不管了。”

阿莫顿神父还在犹豫。

“我会有时间的,”他盯着年轻人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很不情愿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厄斯莱德轻轻地但非常清楚他说:“你们地球人真是难以取悦的客人。这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很明显,这个人脑子很不清醒。他的性想像力在加剧,而且是一种病态。他这个人很容易生气,很急于污辱人,伤害人。他的声音也非常可怕。明天给他检查一下,处理处理。”

“怎么处理?”阿莫顿神父的圆脸变得灰白。“你说的‘处理’是什么意思?”

“请不要说了,”伯利先生说,“请什么也不要说了。你闯的祸已经不少了……”

这件事好像已经过去了,但是它在巴恩斯但波尔的心中却留下了一种很奇怪的恐惧感。这些乌托邦人是非常高雅。有风度的人,但是,一时间内他感到有一只强大有力的大手在控制着地球人。他们的身边到处都克满着明媚的阳光和秀丽的景色,然而他们毕竟是陌生人,孤独无援地待在一个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星球上。乌托邦人的脸非常和蔼,他们的眼睛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举止行为也非常友善,但是他们对地球人多多少少有些戒备之心,好像他们同地球人之间存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就在巴恩斯但波尔先生感到沮丧之时,他无意之中看到了莉切妮丝那双棕色的眼睛,她的眼神看来比其他乌托邦人的眼神更加友好,至少她看出了他的不安和恐惧心理,他能察觉到她愿意帮助他,成为他的朋友。巴恩斯但波尔看着她。此时,他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条离群的狗,从一群和蔼可亲的人那里讨到了友好的一瞥或一声招呼。

2

还有一个在脑海里同乌托邦对抗的人是弗莱迪·穆什先生。他对乌托邦的宗教。道德观念和社会组织的结构确实没有什么争议。他老早就知道,一个真正懂得美和艺术的人是不会对这类事情感兴趣的。刚开始时,他感到乌托邦社会太美好了,可是,现在,他却清楚地认识到,一个很古老、很美丽故,被称之为“生态平衡”的东西已经被鸟托邦人用科学的手段给摧毁了。他所说的“生态平衡”是什么?在地球上是怎样运行发展的?乌托邦人和巴恩斯但波尔都搞不清楚。在大家的盘问下,穆什的脸变红了,心里有些不安,显得有些不耐烦。“我以燕子为例,”他重复着,“如果你们连这一点都不明白的话,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

他从在乌托邦看不到燕子这个事实开始。在乌托邦看不到燕子是因为这里没有蚊子一类的小昆虫。在乌托邦,昆虫数量的大大减少,这就影响了直接或间接阻碍依靠昆虫生存的动物的生长。新的国家体制和教育体制在乌托邦一开始实施起来,他们就一直赞同有计划、有系统地消灭有害生物的观点。他们详细、认真地调查了许多有害昆虫和动物的危害,比如说,苍蝇、马蜂,大黄蜂、老鼠等等。他们开始捕杀、根除这些昆虫和动植物,直到把他们灭绝。从病菌到犀牛;从猎狗到刺人的尊麻,有一万多种生物和动物被推上了审判台。每一个物种都配有一个辩护人,会被问到:“它对人类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危害,怎样才能根除它?把它根除后会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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