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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团长死了,就倒在我身上!他的脑盖打爆了!快来救我呀!”
红翻天 第二十九章(6)
受伤的团丁凄厉地喊着,子弹嗖嗖地在他身边横飞,谁敢去救?只有听任他和那些伤员在那儿惨叫、呻吟。周春强一阵悲哀,这是物伤其类的悲哀,同时又觉得愤怒。他恨陈太平这个老狗,这会儿说不定正用望远镜在那儿看他们的笑话呢!
该死的老狗,明明晓得我们中了埋伏,也不来支援,这不是明摆着要我们死吗?我偏不死,到时看你怎么办?
周春强主意定下,这边立即下令撤退,赖团长的余部慌乱中接受了他的指挥,两部合起来二百余人狼狈地退回到射程之外的安全地带。赖团长未露脸,看来是真的见阎王去了。周春强忽然有种兔死狐悲般的伤感,他清点完人数后进行了重新编队,又派员到陈太平部请求炮火掩护,同时抓紧时间让兵丁们吃饭休息,自己则爬到树上用望远镜察看504高地。
西斜的日头照在山顶上,视野格外清晰。看了一会儿,周春强身子一颤,差点从树杈上摔下来。他的手擦破了皮,脚踝也挂伤了,但他根本顾不上,一双眼睛牢牢地粘在镜片后面,等待那张脸再次出现。对方似乎知道他在窥探,504高地上蓦地安静下来,他举着望远镜对山顶做了180度的搜寻,仍然没看见刚才的那张脸。
是自己眼花了,还是出现了幻觉?会有那么巧吗?
他下意识地扯了扯湿漉漉贴在身上、散发着血腥和尿臊味的裤子,想到自己尿裤子的那一瞬,唇边绽出自嘲的苦笑,酸涩的双眼火辣辣的。就在他打算下树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冷不丁又扑进了他的视野。他按捺住怦怦的心跳,静静地等着她转身。当她终于转过脸来时,他眼中一热,险些喊了出来:没错,真的是马丽!虽说她瘦了,黑了,却仍然那么美丽,可还没等他定睛再看,马丽便猫腰朝旁边一跳,从他眼中消失了。
那么说妹妹周春霞,还有江采萍她们,现在也都在山上?
周春强只觉有柄铁锤在心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痛得他打了个冷战。有那么一瞬,他想大声下令撤退,好让妹妹和自己喜爱的江采萍、马丽活下来,可一秒钟之后他就觉出了自己的愚蠢。这时一阵炮声呼啸而来,接着山头上腾起了几个巨大的烟柱,四散的泥土溅落在树林中发出“刷刷”的声音。他“哧溜”从树上滑下来,小跑着冲到团丁们面前,快速地挥舞着手枪:
“快,快攻上去。见了女红军留活口,听见没有?”
炮击仍在继续,没谁听得见他的狂叫,但大家看明白了他的动作,猫腰拼命往上冲。炮火那么密集,红军无力还击,他们顺利地攻入了山顶。山顶已被炸得面目全非,除了稀松的热土和惨不忍睹的尸骸外,他们没看见一个活人。估计守护504高地的红军已全部报销了。
“哎,团总,你看那边!”
这时有个团丁指着左边的一道山脊大叫。周春强扭身看见几个红军正往悬崖边飞跑,其中一个正是马丽!
“不要开枪,抓活的!”
周春强话音未落,刚才惊叫的那个团丁已经打出了一梭子弹,马丽身后的一个红军应声倒下。马丽回看了一眼,目光从周春强身上滑过,这时又一阵枪声响起,马丽旁边的红军中弹栽倒,将马丽撞下了悬崖。
周春强怔怔地站在悬崖边,眼看着马丽落进悬崖下的水塘里,鼻头一阵酸涩。他想马丽刚才肯定认出了自己,不然眼神为什么那样哀怨和绝望?她挂花了,左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满脸净是硝烟,尽管这样,却仍掩不住她独具的美丽。开枪的团丁走到崖边探头看了看,不无遗憾地道:
“团总,刚才那个女匪婆长得好平展哪,只可惜这下做不成|人了,肯定摔死了,不然弄回去做老婆多好!哎呀团总,他们还活着!”
团丁边咋呼边朝山下扫射,一时间枪声大作。周春强身边的一挺机关枪“哒哒哒”地吐着火舌,有几个奔跑的红军在这火舌中倒下了。他冷冷地看着那块镜片似的水塘,惊异于人类生命力的顽强。从山崖上落进水塘,怎么着也该有几十米吧,居然还有好几个人活着!
红翻天 第二十九章(7)
看着那几个小得像蚁公一样朝山脚跑去的红军,周春强抢过部下那挺机枪拼命扫射着。不知是没拿习惯还是一时掌握不了要领,机枪子弹悉数落在树枝上,那些红军趁这空当儿躲到了山脚下。机枪的后坐力撞得他虎口发麻,双肩酸痛,一颗心也像是要跳出来似的在胸腔里狂颤。
打空那个弹匣,周春强把枪一扔,反身回到山顶的工事里,逐一翻看那些红军的尸体。经过炮火的密集轰炸,阵地上的尸首大都残缺不全,沿山头转了半圈也没找到看上去像妹妹周春霞的影子,他的心略微一松,叉腿一声长叹。就在这时,躺在他脚下的那具“死尸”突然翻身坐起,挥刀疯狂地朝他的双腿间劈来。
那个佯死的红军左半身已被炸烂,右手握着的那把刀周春强刚才也看见过,但想到握刀的只是具尸首,所以没放在心上。如果对方不是因为伤势太重,周春强定会被砍成两截。好在他还算机敏,闪身马上躲过了一劫。第二刀刚呼啸着举起来,他手中的枪便响了。子弹正中红军伤员的脑门,就像突然长出一粒巨大的红痣。红军伤员大幅度晃了晃,硬憋着一口气不肯倒下,圆圆的黑眼睛怒视着他,唇边绽开一丝得意的微笑。几个拥上来的团丁一阵乱刀下去,红军伤员顿时化为碎块。
周春强捂着剧痛且血流不止的下体,脑子一片混乱。几秒钟后,他终于确定了疼痛的来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昏倒在地。和那些重伤员相比他算是轻伤,但与轻伤员比他又算重伤,因为他的命根子险些被削掉,医生费了好大劲才为他包扎好。医生告诉他今后在使用时可能会出现障碍,他拒绝相信。是啊,他怎么甘心接受这样一个结论呢?军医为了他更好的养伤,对后果一直说得含糊其辞,他心中那份因惧怕而产生的侥幸心理也越来越强。他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身上可不能少这件东西啊!男人没有了命根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为了照顾他,赖圣姨在县城旁边租了间房子,两个多月里每日给他端茶送水,变着法子为他弄好吃的,陪他说话,哄他开心。周春强第一次发现成了家有了女人,对于男人确实是有些好处的。
赖圣姨似乎知道他的预后好不到哪里去,脸上不时露出几丝忧色。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为哥哥赖团长戴孝,穿着异常素净,给人一种出尘之美,但憔悴是明显的。出院前几日,周春强让她回五堡,她心里很不情愿,说是一个人待在那座大围屋里害怕。周春强不高兴了,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不敢吭声了,含泪上了马车。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周春强颇觉陌生。他越来越觉得那场火线上的婚礼像场闹剧,因为他不敢肯定自己今后是否仍会爱她,也许他像爹一样,根本不看重任何女人,所以也不属于任何女人。这么想着时赖圣姨的马车已消失在街角,他下意识地捂着腹部叹了口气。
次日,他办了出院手续。出院时那个该死的四眼狗医生把他拉到一边,故弄玄虚地安慰他,要他想开些。他的脊背立刻变成了一条小河,冷汗哗哗流下来,拆掉纱布的私|处在5月很明显的溽热中体会到了一份彻骨的寒意。
“……血管组织破坏了,你是疤痕体质,刀口会有增生,血管痉挛势必影响功能……会很难受的……”
医生的话鹅毛般在空中飘飞,怎么也落不到耳朵里,一切好像都是虚幻的。周春强摇晃着登上了马车,大耳朵在他身边说着什么他根本没听见,他甚至没有认出这个换了便装的马车夫就是他最近拜把子的兄弟大耳朵。
“团总,怎么啦?你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刮痧?”大耳朵贴上来谄媚地说:“前头巷子里有个婆婆懂刮痧,到她那儿看病的人好多。”见他脸上面无表情,大耳朵又说:“团总,那婆婆的孙女翠英长得好靓呢,要不要去看看?”
大耳朵在战场上冒死把周春强从弹坑里拉了出来,他马上便给他封了个副团总的官职,还赏了他几亩好田,大耳朵对他自然感恩戴德。由于护围队的团丁被编入一个由各县铲共团、保警队、靖卫团团丁组成的地方独立旅里,五堡基本丧失了防卫力量。为了预防万一,他在住院期间让大耳朵从周姓族众中再招了一批新丁进行训练,从大耳朵的汇报来看进展还比较顺利,看来大耳朵还是个可造之材,起码没让他周春强失望。而且大耳朵有时的周到和细心,还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比如他现在这个刮痧的提议就让他颇为受用。他确实需要刮痧,关键是要从女人身上找点乐子,这也是他提前打发赖圣姨离开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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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翻天 第二十九章(8)
刮痧婆婆住在一条小巷里,进门一个院子,收拾得干净齐整,楼下厅堂是老太婆刮痧的地方。楼上则是她孙女翠英的闺房。周春强去时老太婆正在给一个细鬼刮痧,翠英斜倚在眺楼上嗑瓜子,见有客到,她飞快地从楼上下来。
翠英虽说才十###岁,可已经老于风月了,见了周春强媚眼一个接一个地往他身上抛,仿佛一头骚狐狸。她长得高大丰满,肤如凝脂,有一种肉欲与凡俗相融的美。这种美是他此刻最欣赏也最需要的。他迫不及待地进了房间,里头的明亮干爽出乎他的意料,于是对这翠英又多了几分好感。
翠英嗑着瓜子,看着周春强格格直笑,一对撑衣欲破的Ru房鸽子般在阴丹士林衫里扑腾。周春强感到有股久违的冲动,他扑过去,三下五除二地剥去了翠英的衣裤,一道白光晃得他眯起了眼睛。周春强将脸埋在她雪白的双峰间贪婪地嗅着,舔着,翠英继续风骚地笑着,肥白的躯体扭动出微微的涟漪。周春强忽然感到一阵疼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那根家伙粘连成了一个奇异的马蹄形。
翠英大咧咧地张开粗白的大腿等待他的进入。见他许久没动静,不由抬头看了看。这一看可把她笑得从床上扑通一声栽了下来。她爬起来,蹲在床沿边捧着肚子狂笑:
“……哎哟,哎哟,你,你怎么长了这么怪一个东西,这……这能用吗?哎哟,就像,就像扭结子(一种赣南的水果,以枝桠弯曲著名)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翠英笑出了眼泪,根本没注意到周春强的脸黑成了锅底。她抹着眼泪“哎哟哎哟”叫唤着,这边腾出只手去拽他的家伙。周春强蓦地对这个肥白如蛆的女人异常厌恶,他揪住翠英的头发狠劲往床沿撞去,翠英一声没吭便晕了过去。接着从腰间抽出匕首,在翠英的私|处划了几刀,翠英挣扎着,杀猪般地号叫起来。他拼命地踢着她那肥白的屁股,翠英的号叫变作了惊恐的哭声,浑身的白肉颤出一阵波涛。他仍不解恨,挥刀在她屁股上划了几下,然后在被窝上揩干净刀,扬长而去。
闻声赶来的老太婆看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握着刮痧的碗片朝他直刺过来。他一掌将她打翻在地。老太婆开始泼天大喊,邻居恨她唆使孙女做出这等下贱事,早就对她一肚子意见,此时自然不肯出头帮忙;加上翠英的嫖客什么人都有,谁愿多管闲事?邻居们纷纷关门,街上的行人不知出了什么事,生怕惹祸上身,也拼命往前跑,周春强走出老太婆家门时周遭安静得如同午夜,只有大耳朵和那两匹马梦境般呆在路旁。
“团总,出了什么事?”
大耳朵拎着驳壳枪匆匆跑来。周春强黑着脸跃上了他的大黄马,扬鞭甩了个响亮的唿哨,负痛的马儿啸叫着飞驰而去。大耳朵的坐骑也跟着奋蹄直追,留下大耳朵站在街中央发傻。
团总这是怎么啦?大耳朵正疑惑间,看见老太婆扶着血淋淋的翠英挣扎着走出来。他愣了愣,接着打起飞脚闪进旁边的小巷,像匹受惊的马似的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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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翻天 第三十章(1)
转眼到了10月,中央苏区的形势越加严峻。9月19日中央人民委员会主席张闻天发出了《关于边区战区工作给各省各县苏维埃的指示信》,对边区战区、省县苏维埃政府的工作做了布置。29日张闻天又在《红色中华》报239期发表了《一切为了保卫苏维埃》的署名社论,向苏区军民说明鉴于当前形势,“我们有时在敌人优势兵力的压迫之下,不能不暂时放弃某些苏区与城市,缩短战线,集中力量,求得战术上的优势,以争取决战的胜利”。10月3日《红色中华》第240期又发表了中共中央和中央政府联合署名的《为发展群众游击战争告全区民众书》,号召全苏区群众武装起来,开展游击战争,保卫自由和土地,保卫苏区。
一时间众说纷纭,各种猜测和小道消息满天飞。一些地方干部心里悬了空,他们三三两两的借汇报之机上云石山,闪烁其词地打听着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可得出的结论无非是红军要打大仗了,要他们按照中央的统一部署继续扩红、借谷,加班加点翻造修理枪械。这种答复显然不能让打探消息的干部们满意。可不是嘛,自从中央组成“三人团”之后,许多原本比较公开的东西皆成了机密。
红军的处境随着根据地的缩小越来越困难。剩下的根据地,在国民党的铁桶合围中能否坚持下来,谁心里都没有谱。奇怪的是大会小会从不公开讨论,报纸上还一如既往地登载着喜人的战报。与此相反,各种传言突然像风一样地传播开来,一会儿说红军这里打了败仗,一会儿说某县还乡团杀害了几十个红属。开始大家还不信,可后来发现是真的,众人心里便画上了一个问号。从此再看报纸,有文化的人开始琢磨词句背后那些潜在的信息,没文化的老俵听人读报后吧嗒着烟斗,然后无奈地叹道:
“政府也难哪!总不能天天登报说打败仗吧?也是怕我们大家担心,让我们能睡安稳觉呀!”
老俵们讲的这番话倒真的道出了那些红色报人的良苦用心。在这种大兵压境的情况下,稳定人心是他们的首要任务。再说,每个人都觉得还有获胜的希望,在此之前红军不是已经破了敌人的四次围剿吗?这次只不过更困难一点而已。报人们并不觉得继续高奏凯歌是撒谎和欺骗,他们认为这是自己的职责和义务,所以不管形势如何恶化,仍热情洋溢地讴歌第五次反围剿中出现的新人新事和战斗英雄。
红鹰突击队由于工作成绩突出,多次见诸报端。有关红鹰突击队的宣传稿多出自记者万文之手,可万文四月份在前线采访时牺牲了,这次发掘红鹰突击队事迹的是身在中央保卫局的那个苏干事。苏干事业余时间经常给报社投稿,为了接近周春霞,他三天两头到突击队采访,并使出看家本领给她们画了一张合影图,起名为“铁血杜鹃群像”。
这张画稿登出来后,她们每人买了几张报纸。苏干事手艺不错,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最令人称奇的是,苏干事笔下的杨兰英与众人记忆中的模样毫厘无差,原本看不惯他的刘观音因此对他客气了许多。
也许是形势紧张之故,也可能与对钟家英的承诺有关,红鹰突击队的队员们现在几乎断绝了与男人的来往,只有苏干事是个例外。他十天半月的总要抽空到队里打个转,不过他现在很清楚周春霞的脾气,每次来后一改孙力的做法,从不单独和周春霞腻在一起,而是默默地挑水劈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得空便和青秧她们聊天,但眼睛却始终跟着春霞。他确实喜欢周春霞,只要看到她就高兴。
周春霞这段时间身体好了一些,看上去又有了几许当初的风采,只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再也不像以往那样神采飞扬了,漆黑的双瞳隐在一汪忧色中,多了几分朦胧与梦幻。她现在很少说话,特别是当她从苏干事口中确认哥哥又在进攻苏区后,变得更加缄默了。
经历过孙力事件,她变得越来越不修边幅,似乎想从外表上摆脱过去的印记。以前她的军装洗过后总要用装了滚水的茶缸去熨,刘海也时不时用火钳烫一烫,眉毛修得整整齐齐,站着和坐着都要考虑美观与否。现在她才没有这份心思呢!看样子她非要把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才甘心!偏偏老天那么厚爱她,尽管前段时间憔悴得惨不忍睹,现在又透出花的色彩,难怪苏干事看她的目光越来越痴迷。说来有趣,有一次他当着江采萍的面哭了,要江采萍帮忙,让周春霞到河边和他单独坐一会儿。江采萍看他挺可怜的,便帮着讲了几句话,周春霞这才勉强给了他一次机会。
红翻天 第三十章(2)
那天黄昏,周春霞和苏干事坐在绵江边,前面是潺潺江流,旁边是个码头,身后是丛丛茅草,茅草后头是青葱的菜地,有种闹中取静的感觉。在晚霞的照耀下,缓缓流淌的江水犹如一块飘动的锦缎,绽放出绚烂的光芒。周春霞清秀的脸被夕阳镀上了一层艳丽的玫瑰红,显得美丽慑人。
苏干事咬着草茎许久没做声。周春霞也没在意,她的心随着滔滔江水飞向了遥远的五堡,那一刻她甚至想问一下苏干事是否查没了她寄给家中的信件,否则为什么至今杳无音讯?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孙力叛变后她对人性有了极大的怀疑,她想眼下苏干事对她有所求,也许会说实话,可万一自己不答应和他谈恋爱,他会不会把自己写信给哥哥周春强的事捅出去?自己到时岂非要背上通敌的罪名?更何况他是那样一个左得出名的人!
周春霞冷冷地坐着,始终和苏干事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距离让苏干事感到惶惑、痛苦。两人枯坐了半天,苏干事终于忍不住将口里的草茎一吐,哑声道:
“春霞,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缠着你很无耻?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不晓得怎么搞的,人像着了魔一样,不管干什么眼前总是冒出你的身影来。说实话,你上次为救方梦袍,当众说我非礼你,那时我挺生气的。换了别人,我一定要找领导讲个清楚,可是对你我却硬不下这个心。”
苏干事说着咳嗽起来,像是被自己的话吓着了。周春霞的思绪被他的咳声拉回来,她仔细看了面前这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