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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起身,摇摇晃晃地冲着王礼乾扑过去。
刘镇湖咧嘴怪笑,冲着楚卿招手,“呵呵,小娘子,快,快来扶爷一把!“
这酒果然是烈酒,够劲儿,难怪爷晕得站不起身了。
刘镇河却是已经趴在了桌上,睡个贼死,还扯着长长的呼噜。
王礼乾倒机灵,见刘镇海扑过来,不过是微微一侧身就躲了过去,只伸出一只手来,假意要扶,永正在一边朝着这倒是个好机会,与王礼乾对了个眼色,也扶住刘镇海另外一边胳膊。
刘镇海此时喝得晕晕乎乎,只觉得船都在转来转去,两个小娘子身影也在他脸前晃荡着,对于小娘子这般识趣地扶着自己很是满意,呵呵笑道,“好乖巧的小娘子!爷一定好好疼你们!”
一脚踢开间舱房,搂着两人跄踉地趸了进去。
此时船上好些水贼都喝了酒睡过去,发出一片鼾声,至少在这条船上,还醒着的没几个了。
刘镇湖等了半晌,见小娘子还不过来扶他,恼得咒骂一声,“小娘皮,敢不听爷的,看爷怎么收拾你…”说着双手扎开,如饿虎扑食一般,便朝楚卿抓去。
楚卿本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如今这个时候也可以下手了,偏偏刘镇湖扑过来的动作太快,没来得及躲开,反倒被那咸猪手乱摸一气,吓得小脸发白,花容失色。
我去,这猪手居然上来就朝哥的小兄弟处摸,太无耻下流了啊!
楚卿的小身板被那高大胖压在了舱板之上,各种吃豆腐占偏宜,忽然正挣扎做一团的两个人都震惊了!
刘镇湖虽然喝得五迷三道的,但还有少许的理智,抬起一只大掌,放在醉眼前瞧了瞧,愣了半响,刚才,刚才好象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忽然腹间一阵剧痛,刘镇湖低头一看,居然是压在身下的小娘子,拿着什么在捅自己的肚子!
痛楚使人清醒,刘镇湖蓦然间心中一寒,方才摸到是…
这特娘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娘子,这…
刘镇湖身高块大,虽然腹间受了重伤,却如被刺激了的熊瞎子般,发出嗷的一声怪叫,上手就掐住了楚卿的脖子,掐得楚卿直翻白眼,呼吸困难。
本以为小命就此呜呼,忽然见刘镇湖身子一挺,抽抽了几下,就此不动了。
那掐着楚卿脖子的巨掌也松开了,楚卿忙咳个几声,深吸口气,这才缓过来。看见朱常泓提剑而立。
原来是队友相助啊。楚卿忙谢道,“多谢王爷相救。”
朱常泓微点了下头,把承影剑从刘镇湖后心上拔了出来,眼也不眨地就朝他脖子上划下。
楚卿这还是头一次见活人被砍头的模样,不由吓得脸色发白,双眼直晕。
而此时本进了舱房的永正礼乾二人也出来了,王礼乾手里拎着个物事,楚卿只瞧了一眼便知是那刘镇海的人头。这两只倒精,组队刷怪,难怪这般轻松。
而船上水贼们仍然睡得正香,少有几个醒着的,也是在专心地吃着东西,根本都没发现这头的异动。
永正见朱常泓也拎起了刘镇湖的人头,不由得笑道,“你们都大功告成了,我还没有呢。”
提着剑上去,干净利落地取了刘镇河人头,那刘镇河醉梦中就稀里胡涂地丢了脑袋,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楚卿这才意识到四人里头就自己没有战利品,且方才还被占了偏宜。
正沮丧着,还是好基友永正拍拍他的肩,指指桌上趴着的几个小头目。
楚卿也算是经过了血与火的洗礼了,此时便化悲愤为力量,上去也学着永正,了结了个小头头。其余三人上来齐心合力,把桌上趴着的人都结果了。
而此时才有两个水贼闻到了血腥气,朝这边一望,见情形不对,大声嚷叫了起来。
登时惊醒其余船上的水贼,都纷纷跳起来,拿起武器,准备打斗,这才发现势头不妙,船上的同伴至少有一半都喝得烂醉如泥?哪里还叫得起来?
而岸边却有了动静,只听一声号令,许多人影冲上船来,尤其是中间的那只大船上,高高挑起几个人头,旁边火把照得分明,正是镇海帮的三位当家和各个小头目!
这些人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慌不择路,纷纷跳上自家的小船,拼了老命地摇着橹,希图着能逃之夭夭,留条小命。
然而很快他们便发现,这回实在是惹到了煞星阎罗,但见利箭火铳齐发,水贼们纷纷惨叫着落到江中,自他们做这行买卖以来,都是他们随意杀害过往船客,何曾遇着过这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不过是片刻的工夫,已有大半的水贼丧了命,只余下船上那些醉倒不醒的,还横七竖八地倒在各只大船上头。
维明站在居中的大船上,面色沉静地瞧着这二百水贼的覆灭记。
身后的四名子侄,瞧着这一面倒的战局也是各有所思。楚卿头回杀人,心下惊骇之余也隐隐生了几分胆气。永正则在想,老爹这般计智,自己身为儿子的,却是差得远矣。
王礼乾却是颤抖中带着些小兴奋,自己这也算是能文能武了啊!
朱常泓则没工夫多想,做为一个火枪手,他正趴在船舷上头,忙活着射击水贼呢。
眼瞧着水面上已经没有还在抵抗的水贼,家将们已经把醉倒着的水贼都捆成了棕子,听候维明下令。
维明让把这些人都绑上石头,沉到江中,还有那些尸体,也让家将们放到水贼船上,点起了一把大火,将水贼船烧得灰飞烟灭。
想了想,这般动静,且有许多尸体,若被两岸路人看到,说不定会引起惊慌,便把这事情的经过写在一块白绫之上,挂在林中,若有来往过客见了,便可知情由。
将收尾工作忙完,恰好天明,十四只大船一齐进发,这一役,左家家将无一死亡,只有几个轻伤的家将和几个跑到岸上不小心跌伤的下人。
前行数十里,果然女眷们的船停泊在一处岸边正等着他们,见诸人都平安无事,众女眷也是欢声称庆。
☆、一七八 襄阳一座铁打城
听几位男丁们把夜来杀贼一事细细讲述了,一家子老小都听得入神,一会儿惊骇,一会儿激动,船舱之内热闹非常,足足说了有半日才散。
朱常泓没在人堆里头凑,在船中客舱里找着娘子仪贞,寻了好一阵,问了几个下人,才在另一条船上见着了仪贞。
仪贞坐在一处小舱房内,靠着窗子坐着,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婴儿,正是左家二叔的独子左永孝。
小家伙如今已经七八个月了,生得玉雪白胖,肉嘟嘟吹弹可破的小脸,两只大眼睛跟黑琉璃一般乌黑明亮,极是可爱,生得模样果然有些像秀贞。被二房两口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小家伙如今已经会认人了,除了奶娘,左家的人抱他都很配合,尤其是几个美人儿姐姐来抱他的时候特别精神。
被仪贞姐姐抱着,永孝的小胖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两只小肉手也激动地在空中挥来挥去,小胖腿有节奏地蹬着,小肉圆身子一跳一跳的朝上蹦,蹦了一刻钟都还没停的意思,仿佛不知道累一般。
朱常泓进了舱门,仪贞背对着他还没发现,眼尖的小永孝倒是一眼就瞧见了这位黑黑的姐夫,他还不会说话,便伸着小肉手指着他的方向,冲着自己堂姐发出哦哦啊啊的声音。
仪贞顺着永孝的手回头瞧见了朱常泓,顿时笑靥如花,“泓哥哥。”
朱常泓挨着仪贞坐下,“真儿怎么躲在这里?”
那边某人正大吹大擂,绘声绘色地讲着他是如何骗过水贼,又如何与永正通力合作杀掉了大当家的刘镇海呢,众人听得正热闹呢。
仪贞捏着永孝的小肉手,笑道,“趁他们都忙活着,我多抱抱孝哥儿,再有一两日就要分开了。”
如今左家两房里只有这么一个金贵的小家伙,多少人抢着抱。想着再有一两天到了襄阳,自己二人就得马上动身去荆门了。都不好在襄阳多停留的,还不趁机抱小家伙来玩?
至于那二妹夫所说的那一出夜深灭贼记,她则早就通过雾镜看得一清二楚,哪里还用得着再听王礼乾吹嘘?
朱常泓偏着头打量着仪贞,许是抱着小娃娃的缘故。清丽的眉眼比从前更多了几分柔美,眼神也格外地温润如水,可惜那视线的落处,却是个小胖团子。
“日后。我们可以请岳父岳母到荆门去小住还有这个小胖子。”
其实在左家住这半年来,左家那种其乐融融的气氛还很喜欢的。日后他也要让自己的王府变成左家那样,而不是象卫辉的潞王府。
朱常泓伸指戳戳永孝的胖脸蛋,果然肉肉的软软的,小胖子,趴在我娘子的胸前很舒服伐?
永孝还当这个哥哥在和自己玩。张着小嘴,左右扭着要去咬那戳过来的手指。朱常泓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小东西咬住自已的食指。
哼,只有两颗小米牙,还想发威?
朱常泓坏心眼地看着永孝咬了几口。想来是觉得太硬,且朱常泓的脸上也没有吃疼的表情。永孝只咬了几个就放开了那只跟柴火一样硬的手指头,冲着朱常泓,做着鬼脸,皱着可爱的小鼻子,小嘴向外嘟起来,看着活像只小猪嘴一般。
“咦,孝哥儿这是什么表情?”
这小猪嘴的造型顿时萌翻了身为大堂姐的仪贞,抱着小家伙,一边数下地狂亲,“哈哈,太可爱了,小猪猪,让姐姐亲个”
朱常泓也皱起鼻子,直做鬼脸,心内吐糟,真儿还没这般亲过我呢啊…
小屁孩我讨厌你!
灭了水贼之后,左家的船队便一路顺利,在汉阳江中又行了一两日船,终于到了老家襄阳,还未到岸,早有襄阳文武官员听说了左丞相回乡,坐了船迎出数里,连湖北巡抚都闻声赶来了,正好这位巡抚也是左维明的同年,便上船来喝了杯茶,共话片刻,又见了襄阳一干文武官员,维明都一一辞谢。
到了襄阳城,还不等船靠码头,已能看见岸上人潮纷纷,居然都是来迎接左家回乡的。
仪贞粗粗看了下,除了左家的老管家左书和大伯母申氏带着十几名家人之外,还有数十位左家族人,城中亲朋好友,襄阳城里的大小官员,在码头处便设着长棚,摆好了接风酒,再加上看热闹的百姓,怕是有上千人之多。
仪贞为之咋舌,好隆重的场面啊!当年离开襄阳时,好象也没这热烈么。
朱常泓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你爹位居首辅,平常人想见还见不着哩,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自然要赶紧来迎接了。”
仪贞一想也是,丞相约莫相当于后世的总理了,虽然这个丞相是退休的,若是这么一比,也就不奇怪了。
年前离开襄阳时,她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走时匆忙,也没仔细看襄阳城的模样,如今倒是可以趁机多瞧瞧了。
朱常泓更是头一回到襄阳,瞧着什么都觉得新鲜,东指西指地问着,可惜仪贞虽然是本地人士,却是深居闺中,所知有限,好些地方自己也说不清。
但见襄阳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六门城楼高耸,四方角楼稳峙,城墙巍峨雄伟,城楼古朴典雅,护城河目测都有二百多米宽,难怪自古就有铁打的襄阳之说,号称华夏第一城池。想起射雕里郭靖死守襄阳,抗击元兵,仪贞不由得心中一动,神思不属,连小泓哥的问话都漏下了好几句。
维明为答谢父老乡亲的厚爱,忙出了船舱走上船头,朝四面做着四方揖,左家族人站得齐整,纷纷弯身行礼,左家的仆人则给主人行跪拜大礼,大小官员们也遥遥相拜。
各方粗略见过,老管家和申氏上得船来与两位左夫人相见,维明则下船上岸与各方见礼叙过寒温,吃过三杯接风酒,才一一辞谢完毕。
等各种见礼叙话过后,大半天的时间也过去了,左家的女眷们才弃船上轿,回到左家老院。
老院的各处房舍已经被申氏带着人收拾出来,俱是整洁齐楚。
左家老宅本就宽阔,常年处于屋多主人少的状态,如今左家全家都回来,还添了人丁,倒是不能再和从前那般住了。大房二房各分了个大院,大房居东,二房居西,申氏住了个后进的小院,永正和媳妇住在大房边的小院,其余三个小点的院子留着给三位小姐归宁时住。
诸般分派,收检行李等各种忙乱,直到了夜晚用团圆饭才得松缓。
诸人在二门厅中就坐,分内外两席,申氏跟桓清周氏说起这些年来的大事小情,提到秀贞丧命,也不由得落了几滴泪。
若是在过去,周氏可是很瞧不上这个在自家打秋风的老寡妇的,早就冷嘲热讽翻白眼了,如今周氏经历多番变故,习性大变,倒是随和了许多,跟申氏也能说上几句话了。
“怎么不见孝贞侄女?”
虽是听说孝贞在婆家日子不好过,但叔父回乡这等大事,怎能不见过来?
申氏面上黯然,“她那婆婆厉害,怕是不放她出来。”
难怪世人都愿意生儿不愿生女,生了女儿辛辛苦苦娇养长大,嫁到旁人家却是吃苦受罪,生死好坏都由得婆家做主。
这八年多来,孝贞嫁妆赔尽,女婿气死,苦守着一对儿女,日日被那恶婆婆刻薄搓磨,又受小叔的闲气,自己为着孝贞愁得头发都白了,却是束手无策,救不得闺女,如今万幸二位叔叔回来,自家闺女有了做主的长辈,想必那晋家老东西要略收敛些罢?
周氏道,“明日拿轿子去接,看那晋家老东西敢不放孝贞来。”
桓清也点头称是,“听说孝贞侄女生了一对儿女,咱们都还没见过呢,正好接来多住些日子。”
申氏笑着应了,心里却是拿不准,那晋家老东西不知会不会看在丞相的面子上,略通些人情。
第二日,桓清便早早派了左忠家的和两个仆妇,带着轿子去晋家,好接孝贞小姐和两个儿女回娘家。
晋家却是位于城北,临近河边的一所三进宅院,虽跟左家是没法比,但在这城里,也算是勉强小康人家了,只是瞧着大门破旧,墙上长草,一番破败之相。
左忠家的暗暗叹息一声,当初左大爷怎地就给亲闺女孝贞小姐挑了这么一家,真是受的活罪。
敲了门好半天,才有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子过来开门,听说是大奶奶家里来的,一溜烟跑去里头抱信,倒把这三人扔在门首,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三人面面相觑。
好半天,那小子才跑回来请他们进去见老太太。
三人跟着进去,见院内也不种花草,地上青砖也有好些破碎的,墙壁也好些地方掉了灰,看着十分不像。
待那个小子领着三人进了二门正房,房中一个四五十上下的婆子,高坐在太师椅上,下巴高高扬起,手里拿着碟瓜子,边嗑着瓜子,边下眼瞧着三人,好一会才问道,“你们就是左家的下人么?”
☆、一七九 孝贞归来泪满襟
左忠家的听了这话好不诧异,她身为管家之妻,在左府内院里是有头有脸的内管事,在左家下人里头自然一呼百应,就是到了外头,那些夫人小姐的见了自己,也是客客气气地,何尝见过这般拿大的?
再看这位袁氏,生得颧骨高耸,眉眼吊稍,薄薄的一张阔嘴,面皮上搽的厚厚的铅粉,两颊涂着洋红胭脂,仿若带着一张假皮的面具,头上戴的金光灿灿好几只簪钗,一双手套了三五个金戒指,左忠家的管事多年,眼光最是毒,一眼就看着那金光有些不正,想来不是镀的就是涂了金粉的,心中暗哂。
而袁氏的衣着更是花哨,上着绸子的朱红团花袄,下头是七成新的翠绿缎罗裙,足下一双绣了大花的枣红鞋。
左忠家的浮出一个笑脸来,福身道,“正是,我们奉了老爷夫人之命来接大小姐归宁的。”
袁氏听了眼珠转了几转,吐出几个瓜子皮来,似笑非笑,半阴不阳道,“既然来接,便去罢,但我家里人少,去呆会子就便要回来的。”
左忠家的也不多话,略施了个礼便出来,向后头去寻,这晋家院子不大,倒也好找,才走了几步就遇到了出来打水的丫环寒梅,这寒梅是跟红云凤楼珍珠一道进的左府,自小就跟在孝贞跟前服侍,孝贞嫁过来,她便也陪嫁到晋家。
寒梅见了左忠家的,眼光突然一亮,原本略带愁容的脸上开了笑花,忙给三人领路。
自左侧的一个小门进去,却是个背阴小院,里头不过两间房舍,比晋家外院看着还要不堪。
左忠家的瞧着就心里直堵,左家最低等的下人住的也比这个强许多啊。
再看寒梅,原本是个清秀水灵的白胖丫环,在左府里身为一等大丫环。穿金戴银的,那些粗重活计哪里亲自动过手?如今却看着瘦巴巴的。面色腊黄,拿着盆子的手上都是老茧,身上穿的衣裳灰突突的,不但是最次等的粗布,还在袖肘处缀着好几块补丁。
还没等左忠家的感慨完寒梅的迹遇。等进了孝贞的卧房,见着孝贞小姐,那才教三个左家来的大吃一惊。
一间冷森森的小房,里头空荡荡的。只有张旧床,上头齐整地摆了三条颜色暗沉的旧被,打横放着一条席子。上头也有旧铺盖,想来是夜里丫环睡的,除此外,在窗下头放了张破桌子,桌边两把破椅。此外竟然别无他物!
孝贞却是穿着件旧短打,正拿着件小衣裳补着,见了左家人也是又惊又喜,忙让三人坐,左忠家的见椅子都不够。便笑说不用。
一听是娘家来人接自己回去,且两位叔父回了乡。孝贞也眼光一亮,面现笑容。
左忠家的都不敢细盯着小姐瞧,生怕自己面上忍不住露出些惊讶可怜的神色来,唉,原来在府里虽不是正经的主子小姐,可老爷厚道,大小姐吃穿用度跟几位小姐一般,且老爷还亲自给大小姐和二小姐教书学文,费了多少心血,如今看这面色暗沉,眼光无神仿若三十岁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曾经是那般金尊玉贵的大小姐?
寒梅听了这喜信儿,忙笑道,“我去带小小姐和小少爷过来。”
孝贞自床下取出一件包袱出来,里头放了件半旧元色袖衫,一件月白布单裙。小心地取出来套上,左忠家的眼尖,见那包袱里头不过几件衣裳,大多都带着补丁,想必是就这么一身囫囵的外衣了。
左忠家的鼻子不由得一酸,忙低头瞧着青砖地板。
孝贞穿好外衣,又到旧桌上头取了铜镜照着,把头发重新梳过,头面光光的,除了发上别了支竹簪,其余什么首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