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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外面来信儿说,乱贼已经尽数被俘。侯爷遣来马车来接夫人回府。”
安国公夫人又谢了大太太一次。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刚走了不远,安国公夫人一眼就看到蔡夫人带着一位小姐走过来,顿时诧异,蔡夫人竟然也在这里。
蔡夫人走过来,安国公夫人微微睁大眼睛,脸上有几分巧遇旧识的样子,惊喜交加,“没想到赵夫人也在这里。”
蔡夫人笑得和善又亲切,“昨晚听说薛夫人来了,我没敢打扰,就想着今天过来瞧瞧夫人。”
安国公夫人笑了,“我昨晚也是一整夜没睡,早知道,还不如和夫人说说话。”说着又看蔡夫人身后的小姐,那小姐穿着鹅黄色的褙子,秋香色的长裙,容姿秀丽,走过来冲着安国公夫人盈盈一拜,一双眼睛似带一层水雾,黛眉轻蹙我见犹怜,嘴唇颜色稍淡却多添了一分的娇柔。
大太太笑道:“这是二小姐瑶华。”
安国公夫人顿时惊讶,“我看着像仙女似的,陶府的小姐果然个个漂亮。”
蔡夫人目光闪烁,“我也是这话。”说着将瑶华拉过来,“特别是陶府的二小姐,我一看就喜欢。”
安国公夫人似有深意地看了瑶华一眼,笑道:“一看就知道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
大太太又是一阵欢喜,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发展,只等时机成熟,就会水到渠成。
两位夫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大太太渐渐插不上嘴。
蔡夫人皱起眉头似是应景感叹,“怎么又闹出个前朝七太子来,这些歌前朝余孽聚在一起作乱也不是第一次,这次这样急,之前也没有风声放出来,我本来就在亲家太太这边做客,得到消息便往府里赶,谁知道路上全是乱党,只得再退回来。”
安国公夫人道:“我也是要回府里,和赵夫人一样,也是遇到了乱党,”想到昨晚的狼狈,安国公夫人不愿意多提,“还是多亏了大太太派人接应,才能脱险。”
大太太听提到了她,刚要插嘴做客气,蔡夫人却将话截了过去,“都说这次和以往不同的,和川陕总督、建威将军苏锡尧被拿办有关系?这案子说是不好办的,苏锡尧坐镇川陕这么多年,受过他恩惠的官员不在少数,单办他一个人不大容易。可如果深究起来,牵连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不满薛夫人,我伯父家的弟弟也在建威将军麾下谋过缺,虽然现在是不相干的,但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原来是要说到这上面去,大太太看蔡夫人的模样,难道苏锡尧的案子牵扯到了侯府或是蔡家?
安国公夫人面有难色,踌躇了一会儿,半响才道:“我们认识不是一日两日了,你也是知道我的,府里的事本就没有帮忙,我平日里也是一个人辛苦支撑,所以外面的事,我就更不过问。睿儿是个不爱说话的孩子,府里上上下下都怕他怕的紧,我也只听他说了只言片语,这案子是庄亲王在办,他也只是领了个协办,要怎么做只听上面的吩咐。庄亲王是个和气的王爷,这个大家都是知道,所以我想,这个案子想是也应该不会牵连太多吧!再说,都是朝廷的官,就算是在谁下面任过职,那也是冲着朝廷,也不是谁私授的官职……不论是谁来查,这点还是能分清的。”
蔡夫人顿了顿,又笑了,“薛夫人这话说的在理,我平白担心了些时日,只是不知道这一闹又会怎么样呢。京里算是太平了,不知道外面要怎么办,毕竟是带兵打仗的人,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拿不下。”
安国公夫人道:“是啊,我们只求着这些事能早些过去。”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出了垂花门便又客气了一番,大太太和蔡夫人将安国公夫人上了马车。
又过不多一会儿,义承侯府的车架也到了,马车帘子撩开,淑华慢慢从车上下来。
蔡夫人和大太太都大吃一惊,“你这孩子,怎么不在家里养着,倒出来了,真是胡闹。”
……安国公薛夫人上了马车,身边的顾妈妈忙上来红了眼圈,“太太以后您出门一定要将我带上,我听说您在外面出了事,心里不知道有多担心。”又忙查看薛夫人有没有受伤。
薛夫人急忙拍着她的手安慰,“要不是府里需要照顾,我自然带上你了,不过这样也好,让你逃过一劫,如萱受了伤,你要好生让人照顾,平日里只当她是个沉默寡言的丫头,却不知道关键时刻可堪大用。”
顾妈妈点点头,她早就看出来如萱是个有福气的,果然因祸得福,将来由太太做主开了脸,将来做姨娘也就有望了。
薛夫人又问:“侯爷呢?”
顾妈妈道:“侯爷一早就被召进宫去了。”
薛夫人心里一颤,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眼下这个政局,睿儿心里怎么想的从来不跟她细谈,她眼看着老太太那边的风向已经偏向了庄亲王爷,睿儿却还像无所察觉一样,几次在老太太那边都不表态,惹得老太太十分的不满。
二房那边最近又跟老太太走得亲近……虽说现在是她们大房继承了王爵,也难保将来万一睿儿得了错处,这爵位也就……都什么时候了,再不表明立场,恐怕将来也难以自保。
顾妈妈看出薛夫人的担忧,只当还是侯爷进宫一事,急忙道:“听说捉拿什么七太子,侯爷立了功,今天还没到上朝的时候,就有旨进宫去,八成是好事。”顿了顿又道:“倒是二房那边派人来打听,想来是没安什么好心。还抬出了老太太,说老太太今天也进宫去了。”
薛老太太和皇太后关系向来不错,入宫拜见老太后那是经常的事,莫说族里的子弟看中的是这点,经常拥在老太太周围讨乖不说,外面的人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个巴巴地想来跟他们家联姻。
之前睿儿定了东昌孙家那门亲事,老太太没有伸手阻拦,却也是十分不乐意的,这段时间她去老太太那里,再说起睿儿的亲事,老太太只说,“我老了,这些事我也管不来了,只要是好人家的女儿,身体好,有教养,知书达理,也就行了。”比以前还要冷漠。
二房的孙子,老太太疼得像心头肉似的,整日里贴着脸叫,“好曾孙儿。”
靠着老太太的宠爱,二房的气焰越来越高,老太太那些梯己他们早就拿出来用,在京都开了一间又一间的铺子。那些公中的银钱二房更是随意找个理由就挪用,要不是她有诰命在身,说不定早就不将她这个寡嫂看在眼里。睿儿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身边没有人扶助,仕途上万一走差了,这个家又该怎么办。长房长孙媳,老太太虽然已经不看在眼里,她却是十分谨慎,这个家还需要将来有人帮她一起承担。
万一选不好人,这个家会更不安宁。
薛夫人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最近的事也是奇怪,她常惊梦连连,梦到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般,她梦到睿儿被上面责怪,夺了爵位,二房袭了爵更加猖狂起来,很快老太太做主分了家,长房分到的田产勉强够府里上下过活,睿儿几次被启用又几次被革职,还牵连到了廖家,族里的人只在一旁看笑话,谁也不伸手帮忙。
睿儿和长媳更是离心离德,长媳娘家对他利用不成,平日里也是不闻不问,长媳也是越来越瞧不起这个没落的婆家,睿儿那样的脾气如何忍得了,便写了一纸休书从此两不相干……真是墙倒众人推。
她从梦中惊醒,就像是已经将这些事都经历过一遍,她总想不过是个梦,她无需担忧,只是心里就是放不下。
睿儿的差事本来都是些不大要紧的,就算真有差错,也不会得了上面的怪罪,谁知道很快上面便下了旨,要睿儿协办建威将军苏锡尧的案子……她就一直提着心,想着回去廖家跟父亲商议一番,回来的路上竟又遇到乱党。
第五十三章 遗祸(上)
薛夫人忍不住又叹口气,如今是件件事都往她那噩梦上靠,万一将来件件都灵验了那可怎么得了。
睿儿将来的婚事更是让她焦心,睿儿本来就是沉默寡言,心事不往外说的人,又娶了这样一门不称心的婚事,美欧人帮他分担心里的事,平日里就那么孤单影只的,让她瞧着心酸。她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睿儿的婚事一定要选个对他脾气的,可是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选……转念间已经到了侯府,到了垂花门前,薛夫人由顾妈妈搀扶着下了车,刚进了门,就看到有人抬着肩舆过来,薛夫人转头问顾妈妈,“怎么还让人准备肩舆?”
顾妈妈素来了解薛夫人是个好强的,怎么会用这些东西,特别是在侯府里,这么多眼睛看着,都知道她昨晚狼狈逃命,今天回府有多少人在偷偷地瞧好?
薛夫人沉下脸。
顾妈妈忙上前解释:“并没有安排,兴许是接旁人的。”
哪有旁人在。
薛夫人冷哼一声,顾妈妈已经上前问抬肩舆的小厮,“是谁让你们来的?”
小厮忙道:“二太太说让小的们在这里等着大太太。”
果然是。看笑话的时候,总少不了她,要是真正关心又不见个人影。
薛夫人进了屋子,冷香刚倒了一杯茶来,就听外面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太太,不好了,侯爷出事了。”
……看着淑华脸色腊黄,目光暗弱没有半点神采,大太太不禁心疼起来。
蔡夫人也埋怨道:“你这孩子,只遣了车来就是了。”话言话语中对淑华也是关怀的。
淑华打起精神,生怕大太太担心,“我在家里也是坐不住的,不如跟过来看看。”妙彤在一旁扶着淑华。
大太太将女儿看的仔细,淑华的手指似乎不自觉有些颤抖。她上次去看淑华,淑华脸色还红润着,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再看一旁的蔡夫人,蔡夫人眼睛中也透出几分的惊讶和疑惑,此时此刻正上上下下看着淑华,大概也没有想到淑华的这番变化。
蔡夫人道:“你这是昨晚被惊到了?”
淑华勉强笑了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哪有不怕之理,听到了消息二弟妹也到她房里商议对策,还好二叔回来了,府里才算有了主心骨,要不是到陶府的路被乱党堵住了,早就遣人来看这边的情况。
赵宣桓不在家里,一切听二叔的安排,侯府里的人手大多都设在二房那边,淑华听着那些闲言碎语,心里难受至极,秋荷又病的凶险,有几次醒来了,听到下人们议论的那些话,硬支撑着跑到她身边来,将所有错处都揽在身上,口口声声说:“要不是小姐心疼奴婢,也不会这般抬举,早知道奴婢没有福分,就是死也不能答应。”淑华看秋荷这个样子,心里只怨自己是个没本事的,竟然连身边的丫鬟都要跟着受气。
当着母亲和蔡夫人,她这些话也说不得,只道:“昨晚受了些惊吓,一夜没有合眼。”
大太太细想也是如此,碍于蔡夫人在一旁,也就不便深问。
几个人正说着话,又见陶正川领了郎中进府。见到蔡夫人,陶正川忙过来行礼,又跟大嫂和侄女说了句话,然后辞别众人匆匆忙忙地走了。
淑华不明原委,便问大太太:“府里谁病了?”
大太太原想不跟淑华说廖氏的事,省得让淑华推想及自己难免伤神,现在淑华问起,她却不好不说了,“你三婶婶昨夜里受了惊吓小产了,你三叔父担心会落下什么病症,连请了好几位郎中来开方子。”
淑华听着心里更不好受,三婶婶不过是个继室,三叔父却待她那么好,反观自己,赵宣桓对她不闻不问。这么想着,胸口顿时如火炙般,手指似抖得更厉害了。淑华连忙将手藏在袖子里,装作若无其事,在大太太身后找到瑶华,看妹妹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展颜一笑。
瑶华身体不好,她还担心昨晚那样一闹,会不会让瑶华犯了旧疾。
大太太看淑华和瑶华姐妹情深难舍难分的模样,劝淑华道:“快去养着吧,等身子好了,再回来看你妹妹。”
淑华点头,丫鬟们搀扶蔡夫人上了马车。
淑华别了母亲、妹妹,也踏着脚凳上了车。
大太太看淑华颤颤巍巍上车的模样,心里犹如压了一块石头,嫁出去的女儿,就要一切以夫家为重,已经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被宠着呵护,自己有心体贴女儿一些,却还要顾及她婆家的脸面。
瑶华看中了母亲的心思,“等到冬至过了,不如跟蔡夫人商量商量,让姐姐姐夫回来住几日,也好让姐姐养养身子。”
大太太顿了顿,“这怎么行。”
瑶华道:“姐姐又不是常回家,好好跟侯府说,定然能应允的。”
听得这话,大太太才宽了心,又往马车的去处眺望了一眼,领着瑶华回去。
进了院子,又听管事的道:“大老爷回来了。”
大太太让人回了大老爷,她交待些事一会儿就到,又嘱咐瑶华,“府里来了这么多亲眷,尤其是二房、三房的姐妹们,你要帮忙照顾着,”叫来陈妈妈,“原给二房、三房准备好的院子还要重新打扫一遍,现在三太太在容华屋子里养着,要我看……三太太身子不便就不要挪动了,给容华再收拾个院子出来,让容华搬去那里。”
陈妈妈应了,“太太放心吧,昨晚您让几位小姐住在您院子里,我就已经让人连夜收拾了一处进院出来,现在小姐们都去了那里。正好旁边还有个套院,不如让人将套院腾出来给八小姐住了。”
大太太点点头,“这样也好。”这才带了冬蕊等人往自己院子里去了。
陶正安进了府,就让人将二弟陶正谦找来问了昨晚遇到乱党的经过,陶家兄弟俩在里面说话,大太太来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站在外面听了听。
陶正安正训斥二弟竟然丢下三房不管自己先回来了,陶正谦心里有愧,只低着头听训。
这样一来,大太太更不好进去,免得让二叔在她面前丢了脸面。
这也不怪二叔,大难临头谁不是先顾自己,尤其是生于太平年,谁也没有经历过这个,惊慌失措下只逃命,那也是有的,何况二叔年纪不大,本身也有一大家子要照顾,饶是这样,两个儿子也是后来才回来的。
二叔出了门,大太太从旁边的屋子出来进了主屋。
屋子里陶正安似是有心事,在一旁喝着茶也不说话,大太太知道陶正安的脾气,这个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就悄悄地在一旁等着。
陶正安的确有些心烦意乱,乱党这么一闹,天子大怒,虽还有少年阳刚厉气,却拖着病体心有余力不足,太医院那些药又偏不见起色,便又要招那些会炼制丹药的道士进宫炼制金石丹药。
提到丹药陶正安不免想起三年前那件事来。
三年前,圣上服用了金石丹药,突然口鼻流血,昏迷不醒,那炼制丹药的道士被抓了起来。
赵信得知此事便来府里找他……陶正安叹口气,当年圣上深信钦天监的一个西人,那炼丹的道士,就是钦天监西人荐的,那西人也是有几分的能耐,观天象测吉凶,还专做些奇巧的玩意儿讨圣上欢心,圣上要服用金石丹药,那西人四处苦寻炼丹之法,最后还是他和赵信……哪知会出这样大的祸事。事发之后,他和赵信惶惶度日,生怕那西人会将他们牵连出来,对家里人也是一字也不敢提,谁知道他与赵信商议对策那晚,偏被人听了去。
他和赵信顿时骇然……这个节骨眼上,又发现那件败坏家风的丑事,左思右想,他便做出了一个决定……现在上面放出口风,有人跃跃欲试,他却心有余悸。上次的那西人死了,这案子就没再追查下去,要是这次炼丹再出差错,将之前那件案子牵扯出来,陶府与义承侯府都要出大事。思来想去只有华贵妃所生的皇子将来能登基为帝,才能永保无虞。
万一赵家失事了,他也不能跟着这条大船一起沉了,总要想个万全之策。
陶正安将这些事都想了一遍,才发现大太太在一旁端了茶伺候,嘴上埋怨,“进来也不说一声。”心里却一暖,还是妻子了解他。
大太太道:“看老爷在想事也就没有打扰。”
陶正安点点头,“昨晚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抬起头看看大太太,目光中似有不满。
大太太正猜测陶正安说的是哪件事。
是乱贼进府,廖氏小产,还是四姨娘怀孕……陶正安道:“研华被贼人掳了难免名声受损,还好被人救下来,三房十小姐又是怎么回事?无论是谁都关系着我们陶家的名誉。”
大太太忙道:“还是容华先赶到给十小姐穿了件衣服,要不然恐怕这时候流言蜚语早已经……这事自然是尽量压下来,我已经祝福院子里的下人,谁要是敢乱说必会严惩。”
陶正安看了一眼大太太,“这种事如何能瞒得住。”顿了顿又道:“你去跟三房商议商议,等到外面人都知道,就不好收拾了。”
大太太想起十小姐柔柔弱弱,惊魂未定的模样……不禁惋惜。
第五十四章 遗祸(下)
说到这里大太太可以提起那伙乱贼来,“昨晚武穆侯爷带人抓了两个乱贼,也不知审出什么来没有?我带人将府里查勘了一遍,别的屋子里都没丢东西,唯有老太太的千禧居,被那伙贼人翻得乱七八糟,拿的都是老太太收起来的珍品,虽说后来被侯爷的人追了回来,可也坏了不少的瓷器和字画。”
陶正安皱起眉头,“怎么就独去了那里?”
大太太道:“我也正觉得蹊跷。”
陶正安忽然问道:“难道是府里的人将这些贼人引进来的?”
大太太不可置否,只道:“我也不敢怠慢,昨晚就将那些守在后门的婆子们都锁了,问了一晚上也没问出什么来。那伙贼人先去的小院子,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咱们也不知道,倒是柳儿跟着四姨娘在那边。我原是想将柳儿叫来问了,可四姨娘那边却又少不了她。”
陶正安挑起眉毛道:“母亲刚才打发人来叫我过去说,玉儿似是有了。昨夜里又受了惊吓。,需要多调养几日,现在府里到处乱糟糟的,母亲就留她在那边住上几日。玉儿也说了,昨晚那些贼人想要进她的小院子没进去,就放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