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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清脆的回应之声响起,白色的人影,突兀的一闪,鲜血溅射而出,溅在白衣之上,分外的刺眼。
众人闻得血腥之气,本能的朝童博看去,就见童博的脖子上,插着一柄秀气的匕首,鲜血,从匕首留下的创口中汩汩冒出。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见鬼一样的看着宝儿,不敢置信宝儿如此小的年纪,竟然敢杀人,而且是谈笑之间,杀人如杀鸡。
杀人之后的宝儿,除了小脸略微苍白之外,并无异样,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是让其他的人心底寒意直冒,这女孩,岂不正是楚云裳的翻版?假以时日,等她长大,不知又是如何一个倾倒天下的妖孽。
“砰!”的一声,童博直挺挺的倒地,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竟会死在一个小女孩的手里。
这一日,楚国皇宫在萧慎的主持下,文武百官大换血,楚国朝政,得以平定。
而小皇帝楚墨白和她的小皇后,则是露出峥嵘的头角,从幕后走向台前,楚国后继有人,不再危矣!
第106章 我……在等你
“萧公子?长公主真的出事了吗?”
楚皇宫后花园内,一树繁花开的凋败,凋落的花瓣,随着风,飘飘洒洒的落入旁边的水池里,水波轻皱,将花瓣染湿,那花瓣,旋转着,慢慢沉入池底。
花开花谢,四季轮回。
娇小的白衣人影,站在水池边上,仰起头,大大的眼睛看着萧慎,声音略有些哀怨的问道。
如果不是看到宝儿的模样,这话问出,萧慎几乎都要以为是楚云裳回来了。
这不免让他深深感慨,楚云裳不过和宝儿短短相处几天而已,竟是给宝儿的影响这么大,假以时日,不难想象,宝儿会成为第二个楚云裳,或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毕竟宝儿还小,一切皆有可能。
一声苦笑,萧慎说道:“事情没那么糟糕,虽然失踪了,但是还不至于要命。”
“意思是,长公主没有死?”宝儿马上接过话去,大大的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喜意。
萧慎轻轻点头:“宝儿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宝儿嘻嘻笑着,眨着眼睛,狡黠的说道:“萧公子,你居然敢说长公主是坏人,看我到时候告诉长公主!”
萧慎捏了捏她的小脸,哭笑不得的说道:“小叛徒,亏我还对你这么好。”
宝儿被他捏的叫疼,大叫道:“女孩子的脸不能随便摸的,你再摸,我就打你了。”
“女孩子也是不能随便打人的,难道你不知道。”萧慎收回手,幽幽的说道,他总能从宝儿身上看到楚云裳的影子,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也或许,是对楚云裳的思念太深了吧,总能从过往的人事之中,轻易就捕捉到熟悉的一幕。
可是,云裳,你在哪呢?
我不相信你会死,你这种人,又如何会这么容易死去。
既然没死,就快快回来吧,楚国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宝儿听了萧慎这话,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一板一眼的说道:“长公主说过,女孩子不能太柔弱,不然会被你们男人欺负,我才不想被你们欺负呢。”
“这真是她跟你说的?”萧慎有些诧异。
“当然了,长公主还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宝儿嘟着小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萧慎差点没一头撞进水池里,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真是太不像话了,怎么能和这么小的小女孩说这些东西,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不过一看宝儿这模样,完完全全的楚氏风格,萧慎又释然了,大抵,只有她那般风一样的女子,才能调教出如此与众不同的人才吧。
没错,宝儿虽然还小,但萧慎已然从宝儿的身上,看出了不同于同龄人的潜质,这是一个妖精,虽然这妖精还小。
但是一旦妖精长大了,必然是要人命的。
萧慎又是想起宝儿在朝堂之上击杀童博的事情来,略有些担忧的说道:“宝儿,刚才杀人的时候,你怕吗?”
宝儿歪着脖子想了想,撇着嘴唇说道:“一开始是怕的,但是后来一想,那人是坏人,宝儿杀他,是为民除害,也就不怕了!”
“这也是长公主教你的?”萧慎浑身上下冷汗直冒,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个不过七岁的小女孩,竟然敢杀人?而且杀人之后,一点惊惧的情绪都没有。
这种人,简直天生就是为楚云裳量身定做的翻版,难怪她们两个初一见面就如此投机。
“是啊。”宝儿用力点头。
“女孩子还是不能太野蛮了,杀人总是不好的。”萧慎柔声劝慰,倒是不太希望宝儿走上楚云裳的那条路。
宝儿叉着腰,瞪大眼睛说道:“既然是坏人,为什么不能杀呢?”
“你可以叫别人去杀?”
“反正我不管,既然我碰上了,我就要杀!”
“死人多可怕啊。”
“人活着我都不怕,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
一连串的对话,宝儿的回应,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弄的萧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萧慎并不知道,正是因为宝儿这种性格,在她的辅佐之下,楚国在楚墨白时代,才迎来了鼎盛的盛世,四方来朝。
有些人的命格,与生俱来!
……
而在萧慎和宝儿争论不休的时候,远在明月城的太子府内,一扇窗户,被一只纤白如玉的手轻轻推开。
窗户推开,太阳照射入内,昏暗的室内,一片光亮。
这光亮,迷了墨染尘的眼睛,让墨染尘眼睛闭上,久久不愿睁开。
良久,他轻声叹了口气,终于睁开眼睛。
窗户外边,入眼是一架无人的秋千架,那秋千架,是一个女人的专属,曾几何时,是她最大的乐趣。午夜时分,楚云裳坐在秋千架上,随着风,衣摆轻飞的场景,一直都是他脑海里最美好的回忆。
可是现在,秋千犹在,人却如鸿音淼淼,不知所踪。
虽然墨染尘确信楚云裳不会死,这种自信,不知从何而来,但从一开始,就异常坚定。
她那样的女人,又如何会如此轻易就死去。
可是,既然没死,为何不回到他的身边,她在哪里?她在做什么?
墨染尘盯着秋千架看了一会,视线落在香樟树上。
古老的香樟树,在经历了茂盛的生长期之后,秋风之中,偶尔有一两片枯黄的树叶往下飘落。
黄色的树叶,在风中飘旋着,尤为刺眼。
原来不知不觉,从三月到十月,时间,已经过了两季轮回!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墨飞端着药碗,缓缓走到墨染尘的身后,恭敬的说道:“殿下,该喝药了。”
“放下吧。”墨染尘叹了口气,又哪里有喝药的心思。
“公子说,用药不能间断,不然恐怕会旧疾复发。”墨飞见墨染尘如此,心疼的同时,又是着急的说道。
“我知道,你先退下!”墨染尘极是不耐,低声训斥。
墨飞不敢多说,放下药碗,心情不好的离开。
他一出门,珠儿就迎了过来,担忧的说道:“殿下吃药了吗?”
“还是和往常一样,我担心殿下的身体会撑不住。”墨飞神色黯然,不知如何是好。
“要不,我去请了无双公子过来。”犹豫了一下,珠儿说道。
珠儿话音刚落,就是听到一声清朗的笑声:“小丫头,你叫我?”
无双公子自己来了,珠儿狂喜,赶忙上前说道:“公子,殿下无论如何都不肯吃药,要不,您去劝劝他,这下下去,身子骨会受不了的。”
“哦?是吗?”无双公子点了点头,大步往房内走去。
“出去!”他才进门,就听到墨染尘的训斥之声。
无双公子微微一笑,自顾自的坐下,笑吟吟的说道:“殿下,你这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
“公子,怎么是你。”墨染尘回过头来,微微一怔。
“为何不能是我?”无双公子笑的春风和煦,他指了指边上的药碗,说道:“不喝?”
墨染尘眉头微蹙,说道:“我自有打算。”
无双公子笑道:“你打算陪着楚云裳一起死?”
墨染尘脸色大变,失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无双公子轻轻摇头:“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打算陪着楚云裳一起死的话,可能会让你失望了,因为她根本就没死。”
即便墨染尘素来确定楚云裳没死,但是这话从无双公子的嘴里说出来,含义又大不一样,他的眼皮子猛的一跳,立即问道:“那么,请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
无双公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待墨染尘坐下之后,无双公子才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她在哪里,但你可以知道的是,她没死,而且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当然,她没死,你现在的处境却极为堪忧,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病入骨髓,命不久矣了吗?”
墨染尘眼神微微黯然,旋即轻声苦笑:“我早有心理准备,不用你提醒我这点。”
“不!”无双公子一根手指伸出,摇晃了一下:“你根本就不知道,其实,你这病有救,只要你喝了这药就好。当然,喝还是不喝,都是你的自由,这种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什么意思?”墨染尘沉声问道。
“楚云裳有没有跟你说过,她身上有一枚无双令?”无双公子笑着问道。
“有!”
“这就是我会出现在太子府的原因,当然,不管你是死还是活,只要结果确定下来,我就会离开,这是我的承诺。”无双公子施施然笑道。
是死是活,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墨染尘想着无双公子这话,缓缓的抓起药碗,仰头喝尽,说道:“我要活!”
他不能死,因为他还要等着楚云裳的出现,不管为何,为了楚云裳,他都必须活下去。
“好!”无双公子笑着拍了拍掌:“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坚持服药一个月,自然旧疾尽除,到那一天,也是你和楚云裳相见的时候!”
无双公子说完即走,磊落洒脱,墨染尘却是微微晃神。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真的,一个月之后,就能再次见着她吗?
他不确信,但又必须去信!
“云裳,你在哪里?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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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太多,实在是没时间,另外文章写到这里,后面的情节也需要好好构思一下,给我一点时间,感激!
第107章 如何能……忘记她?
楚云裳好似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又好似……不是。
因为如果是梦,梦境里的一切,不会如此真实。
黑的白的,光明的腐朽的,繁花盛开的,秋风扫落叶的……那些扑面而来的人和事,那呼吸可闻的血腥之气,那如入地狱的黑暗孤苦……历历在目,扑面而来。
如此真实,因为真实,才倍感身受,也愈发,凄惶无助。
生命中的那些曾经以为终此一生也无法分离的人,梦境里,就站在奈何桥的那一端,言笑晏晏的和她打着招呼,而后飘然远去。
奈何桥的这一端,一地红色曼陀罗开的正艳,这是彼岸之花,又是死亡之花。
楚云裳心想,我是在哪?我死了吗?
奈何桥上孟婆汤,我到底是喝了,还是没喝,不然为何,记忆会大片空白,一片泥泞,那些人,那些事,明明历历在目,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那一道远去的绯衣人影是谁?
那冲下悬崖的麻衣人影是谁?
那对酒高歌,高唱人生几何的青衣人是谁?
那丰润如玉,邪魅紫瞳的人,又是谁?
……
忘记了,全部都忘记了。
生命中所有的事情,似乎在某一个节点上,悄然,被上帝之手打了一个结,结的那一端,是她的过去,节的这一端,是不可预知的未来。
可是,她还有未来吗?
有吗?
不敢确定!
幽幽的轻叹声响起,一睡不知觉醒的楚云裳,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雕栏玉砌的黄金悬梁,昳丽帘幔,还有两张,从未见过的女人的脸,这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心空空的虚虚的,如悬于白云之上,飘飘荡荡。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眼睛缓缓闭上,良久,再次睁开,眼前所见,一成不变,这才再度幽幽叹了口气。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脚步声中,夹在着两个对话的声音。
“张御医,病人现在怎么样了?”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清雅,清雅之中有透着焦惶,心中升腾着火气,是以声音虽然好听,感情上的流露,却是不太讨喜。
好似一梦万年,万年间,从未听过外人的声音一般,楚云裳的眼睛慢慢睁大,身子轻微的挪动了一下,侧着头,倾听着那对话的声音,同时也是好奇,那位病人,是谁?
略显苍老的声音回应道:“殿下,病人的伤情,很是古怪。老臣仔细为病人检查过身体,病人身体机能恢复的极好,几乎可以说没有一丁点毛病,但是她就是不愿意醒来。”
迟疑了一下,秦书容问道:“会不会是因为她脑部的创伤还没好完全?”
张御医沉吟良久,才缓缓说道:“有想过这种可能,可能病人的大脑里还残余着淤血,但以老臣看来,即便情况如何,事情也不会太糟糕,病人现在已经逐渐恢复了身体上的意识了。”
“但若是醒不来,脑部意识无法恢复,岂不是会成为一个痴儿。”秦书容焦虑的说道。
张御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殿下,若然情况真是如此,老臣们,也是无能无力了,还请另请高明吧。”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二人朝寝宫里面走来,两个伺候在一旁的宫女赶紧盈盈躬身,请安道:“奴婢见过殿下。”
“起来吧。”秦书容摆了摆手,侧身,让张御医为楚云裳诊脉。
张御医一头白发,满脸皱纹,身形极为枯瘦,似是一阵风就能吹跑,但他抓住楚云裳手腕的手,却又极为稳健有力。
过了一会,张御医站起身来,说道:“殿下,病人和前几日的情况一模一样,并无变化。”
“意思是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秦书容原本心存期待,听张御医这么说,脸色就是微微一变,眉眼之间,略有愠色。
“是的,老臣惭愧,辜负了殿下的期望。”张御医羞愧的说道。
“你出去吧。”秦书容极是不耐,大手一挥,示意张御医离开。
张御医羞愧不安,说道:“殿下,老臣告退!”
张御医就要走,床上闭着眼睛的楚云裳,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张御医,而后看向秦书容,隐隐觉得他很熟悉,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费力去想,都想的头疼了,还是无法记清楚自己是否见过他。
她好奇的说道:“难道我的身体有病吗?为什么我自己没有感觉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的在场的四个人皆是大吃一惊,齐齐朝她看去。
待看到楚云裳睁开眼睛,确定那句话是从楚云裳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两个宫女如若见鬼一样的大声惊呼起来:“啊,殿下,她醒了,她醒了啊。”
说着二人手舞足蹈起来,似乎为此很为兴奋。
秦书容眉头皱起,用力将二人推开:“闭嘴,我看到了。”
他看到了,但他不信。
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秦书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楚云裳。
楚云裳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盯着自己看,有些不适应,又有些害羞,她大大的眼睛回望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清亮的双眸,似乎有水意要溢出来一般。
“你这人好生奇怪,为何要这么盯着我看?”楚云裳疑惑的问道。
又是一句话,并不温婉动听,相反还带着愠怒的埋怨。
这一次,秦书容听清楚了,自动过滤掉楚云裳话语里的情绪,秦书容咧嘴,笑了起来。
“云裳,你终于醒了。”他说道。
“云裳,你叫我?”楚云裳倍感疑惑,睁大眼睛,一副困惑不解的样子。
秦书容听的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道:“云裳,你忘记自己叫云裳了吗?”
“好像,我的名字叫楚云裳,可是,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认识你?”楚云裳眸中充满了迷离不解,看着秦书容,问的满脸天真。
脸,还是这张脸。
但是在这之前,秦书容从未在楚云裳的脸上看到天真的神色。
因为对楚云裳这种女人来说,所谓天真,根本是个笑话。
可是,他现在看到了,但内心并无喜悦,而是说不出的震撼。
她,这是怎么了?
竟然不认得她了,而且该死的是,她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强忍住心头的悸动,秦书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轻柔一些,柔声问道:“云裳,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楚云裳无辜的摇头:“不认识啊,怎么,你是谁?”
“我是谁?”秦书容本能的要回答,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是她的谁呢?
他不过是一个将她带回楚皇宫的自私之徒罢了,又如何有脸说他是她的谁。
一时间,秦书容沉默了,良久,他才说道:“我叫秦书容。”
“秦书容?名字好像有点熟悉,这真是你的名字吗?”楚云裳嘴里念了两句,抬起头看着秦书容,若有所思的说道。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可就是想不起他是谁,楚云裳很为难,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算了,不是什么大事。”秦书容回以一笑,表面上云淡风轻,心底,却是一抹刺骨的疼,悄然划过。
她是真的忘记他了,忘记的如此彻底,他此时近在咫尺,却是变成了永难触摸的,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事情,缘何会变成这样子。
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原本一直心里乐观,认为楚云裳迟早会醒来,醒来,是最好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