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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怒中的皇后，哪里会想到这其中的关节，直到茶盅掷中了涟漪的额头，一股鲜血从她的额头冒出来的时候，谢皇后才惊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她的手心里还攥着茶盅的盖子。她这次是真的把茶盅扔了出去，还把人给打伤了。
意识到这点，谢皇后满肚子的火一下子消散了，心底冒起了一丝恐惧。这件事若是被圣上知道了，会怎么想自己？
谢皇后经过这么一惊一吓，心绪起伏太大了，就忍不住有点眩晕了。等她坐回黑漆描金卷草拐子纹锦榻，直觉得心口砰砰直跳，然后，她就觉得自己下腹涌出了一股湿意。
这下子，谢皇后才真的害怕起来，一只手紧紧攥着母亲的手臂，另一只手附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谢皇后小声道：“娘，我怕是流产了。”
这话一出，把谢苏氏吓得魂飞魄散，而站在下面的涟漪闻言，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苍白。
谢苏氏的高声尖叫，把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吸引过来，众人先是七手八脚把谢皇后抬到了一早就准备做产房的耳房去，接着去请太医和稳婆过来。
当然，还有一些机灵的奴才趁着这个机会去给皇帝报信，意图给皇帝留下印象，为自己飞黄腾达铺路。
太医请来之后，给谢皇后把脉之后，就用针扎了谢皇后的几处穴道，然后就出来叫稳婆进去伺候。
谢苏氏心急女儿的安危，急忙拉住太医问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皇后娘娘想必要生了。”这个太医最精通妇女生产，是以，皇帝一早就安排好他随时候命，为宫里的贵人把脉看诊。
“怎么可能，才九个月……”谢苏氏住了嘴，她突然意识到，就算是七百个月的婴儿都有可能生下来，何况已经九个月了。只是想到女儿早产，谢苏氏心中又隐隐不安。
在这个年代里，女人生产是生死大关，偏偏这次，谢皇后早产，是因为激怒攻心，更加吉凶难测。
谢苏氏想到这些，只觉得心如刀绞，她回头望向了涟漪，那双黑眸充满了凌厉的杀机，都是这个女人害的，倘若女儿平安生产，那么，她还可能留下这个小贱人一命，如若不然，她谢苏氏就是拼着一死，也要这个小贱人赔命。“贱人，都是你害的，皇后娘娘会早产，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故意气娘娘，娘娘也不会生气，更不可能早产。”
涟漪额头上的伤，早就被一个宫女用布扎好了。她直直看着谢苏氏，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谢苏氏这样说，就是要大家先入为主，以为自己激怒皇后娘娘，才导致娘娘早产的。“国公夫人，请慎言。”
谢苏氏本来想上前狠狠打涟漪几个巴掌，可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让她生了一丝怯意。这丝怯意，让她意识到，她现在是站在皇宫里，不是自个儿的家里。
涟漪知道，这次自己是闯了大祸，心中虽然懊悔，却不愿意服软。毕竟，她也不是故意要惹恼皇后，若是谢皇后肯退一步，她也不至于步步紧逼。想着里头生死未卜的谢皇后，涟漪把手帕捏的紧紧的。
她知道，走到这步，不管她的动机如何，受罚是必然的，就看是什么刑罚。
文帝匆匆赶来，听到太医说早产，脸色剧变。他深知，早产的婴儿，很难养活，若是这胎是个女儿也就罢了，若是嫡子……一抹阴云笼罩在文帝的心头上。
正文 第190章 心胸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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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坤宁宫的漪澜殿，李婕妤听了嬷嬷的话，霍然站起身，满脸不敢置信问道：“你说什么？皇后娘娘要生了？”
嬷嬷见李婕妤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就点了点头，道：“坤宁宫现在都乱了起来，听说，陛下也去了坤宁宫坐镇。”
李婕妤努力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再缓慢将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倾吐出来。等她的气顺了，才咬着牙道：“本宫还以为先生的人会是昭阳宫那位，却不想，竟然是皇后娘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娘娘，这生孩子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再说，皇后娘娘在这个时候早产，也是天意使然，难道人还能和天……”嬷嬷见李婕妤神色有异，慢慢止住了话头。
李婕妤挥手，让嬷嬷退下去，然后一个人坐在紫檀如意卷草纹藤心圈椅想了良久。
“娘娘，这茶冷了，要不，奴婢下去换一壶上来？”李婕妤身边最宠信的丫鬟莲心上前道。
李婕妤点了点头，然后又道：“你们都退下去，让本宫静一静。”
宫女们急忙行礼退下去，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李婕妤。
李婕妤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粉彩梅花纹小瓶子，美丽的脸庞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最后，她还是拔开塞子，从里头倒出了三粒药丸，仰头吃下。
吃完药丸，李婕妤就回了自己的内室，侧躺在内室，静待药效发作。
而坤宁宫里，谢皇后在产房里疼的死去活来，文帝和谢苏氏呆在外头听着里头的惨叫，脸上都浮现了一层担忧。
“陛下，皇后娘娘生了吗？”魏丽娟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死寂。
文帝皱眉，对魏丽娟道：“你怎么来了？你现在身子重，别到处乱走。”
谢苏氏看到魏丽娟来了，心中警铃大作，生怕魏丽娟趁机出幺蛾子要对付女儿，眼里露出了深深的戒备。
魏丽娟不是傻子，自然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不屑，面上却露出了一丝担忧：“陛下，臣妾担心皇后娘娘，就特地过来一趟。”
文帝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先回去，这里不适合你呆着，免得吓坏了就不好了。”谢皇后的惨叫声陆续传来，听着怪寒碜人的。文帝自己听得都不舒坦，自然也不愿意让魏丽娟站在这边听，给她增添了心理负担。
谢苏氏在旁看了很不是滋味，怪不得女儿心中不愤，文帝对魏丽娟的确是非比寻常。
魏丽娟也不勉强，反正她过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文帝行了礼，魏丽娟就退下去了。
魏丽娟前脚刚走，一个太监就进了坤宁宫报信。“启禀陛下，婕妤娘娘怕是要生了。”
文帝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诧异，这妇人生孩子怎么都扎堆了？
谢苏氏听了小太监的话，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若是李婕妤也要生了，那么，谁的孩子会是第一个长子？
文帝沉吟了一下，就转身对涟漪道：“你去婕妤那边，务必看着婕妤生下孩子。”
涟漪此时是恨不得有双翅膀飞离坤宁宫，立即屈身行礼。
偏偏谢苏氏想起了之前的那点事情，心中不愤，就上前道：“陛下万福，请恕臣妇斗胆，尚书激怒皇后娘娘，导致皇后娘娘早产，实在是不宜插手宫中之事。”
谢苏氏这是要文帝下旨处置涟漪，涟漪闻言，急忙跪下请罪。
文帝暗暗冷笑，到了这个节骨眼，谢苏氏还不忘报复涟漪，心肠狭隘，自是不必说了。“这件事，朕心中有数。”
转过脸，文帝对涟漪道：“朕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涟漪敛衽行礼，然后就退下去了。
谢苏氏目瞪口呆，心中越发替女儿不平。
而文帝趁着宫女太监的注意力都放在谢皇后身上的时候，低声道：“楚国公夫人，你和皇后私下做的那点勾当，别以为朕不晓得。朕刚失去了一个皇子，不想再失去另个皇子，夫人，你该明白其中的取舍。”
谢苏氏浑身一震，已经明白了文帝的意思。若是自己继续追究下去，那么，文帝势必跟着继续追究下去。到时候，谢皇后势必会牵连进去，一旦牵连进去了，谢皇后就失去抚养孩子的权利，到时候，早产体弱的皇子落入其他妃子手里……光是想象，谢苏氏就没有办法冷静。
“陛下，是臣妇逾矩。”谢苏氏跪下请罪。“请陛下责罚。”
文帝甩了甩袖子，神色淡淡道：“朕恕你无罪。”也就是说，私带那些药丸的事情，就此揭过了。
谢苏氏闻言，磕头谢恩。
就在此时，稳婆出来对太医说了几句话，然后跪下对文帝道：“陛下，娘娘的胎位不正，生产之时，恐有性命之忧。”
文帝沉着脸，大手一挥：“朕要孩子，也要大人。”他知道稳婆的意思，无非是关键时刻保住哪个，可文帝不管这些，他只要皇后和皇子均安。
当然，如果真的要选，自然是皇后摆在前头。不过，这样的话，文帝并没有说出口。
这句话，让谢苏氏心里一松。至少，皇帝没有说只要小孩不要大人的话。如果皇帝真的这样说了，也没有人怪罪皇帝，毕竟，在这个子嗣贫乏的后宫，皇子的性命，的确矜贵。可谢苏氏毕竟是谢皇后的母亲，怎么也不愿意女儿为了生孩子断送了性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文帝也好，谢苏氏也罢，心中都随着时间的流逝为皇后捏了一把冷汗。
从中午时分一直等到下午，从下午一直等到夜色降临，直到深夜，谢皇后的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这一胎，生产的时间比第一胎还要长，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文帝是吃了一杯茶又一杯茶，就连御膳房做好的饭菜，也只是草草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原本对文帝有微词的谢苏氏见文帝寸步没有离开坤宁宫，心中的不平散去了一大半。毕竟，李婕妤也在生产之中，文帝能做到这点，也实在不易。
正文 第191章 皇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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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公公看着时辰不断过去了，想着文帝明日还要早朝，就对文帝道：“陛下，你要不要先去睡一下，等娘娘生了，奴才再给你报喜。”时得前产。
文帝摇摇头，他守在这里，不单单是担心皇子，也是担心皇后，两个人之间是疏远了，可那个女人，毕竟陪着自己度过最艰难的时刻。到现在，文帝还记得谢皇后为了自己吃了多少暗亏，为保全自己做了多少努力。这一切，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抹杀掉了。至少，文帝还念着这份旧情，就不知道谢皇后是否明白这一点。
漪澜殿里，李婕妤望着烛火，忍着剧痛问身旁的莲心道：“陛下来了没有？”
莲心为难看着李婕妤一眼，最后还是低头道：“陛下没有来，听说皇后娘娘难产了。”
李婕妤闻言，拳头紧握，手指关节发白，到了这个节骨眼，陛下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她知道谢皇后生产，可自己不也在生产，生的也是皇帝的儿女啊。
莲心似乎猜出李婕妤的心思，上前低声道：“娘娘还是想开点，只要你顺利生下皇子，还怕得不到陛下的宠爱吗？”
李婕妤的眼角划过一滴泪，她早该知道的，不一样的，文帝对皇后和魏丽娟是不一样的。若是自己换成魏丽娟，只怕此刻，文帝就等在外头。就算不会一直等下去，可他至少会来一次半次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派了一个女官守在外头，却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李婕妤越想越觉得委屈，此刻，只觉得下腹的疼痛，并不是最疼的，因为她的心更疼了。
“莲心，本宫不服，真的不服。”都是皇帝的女人，难道身份的差距，真的是这么大？按道理说，自己比谢皇后还要受宠，陛下更应该担心自己才是。
莲心暗自在心里叹息，不服怎么样？难道还能和皇帝闹吗？“娘娘，陛下的心中还是有你的，可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又难产，陛下一时走不开，也实属正常。”
李婕妤不是傻子，她自然听出了莲心这番话是在宽慰她，可她也清楚，自己真的不能和谢皇后相比，那是国母，自己是什么牌面上的人物？
李婕妤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做女人就是这样，明明都是一样受苦，却得到不同的待遇。
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一些动静，莲心赶紧走出去，却见到魏丽娟站在门外，正和涟漪说着话。
见到莲心，魏丽娟上前道：“婕妤如何？”
莲心行礼，道：“婕妤娘娘安好，奴婢替主子谢过贵妃娘娘了。”
魏丽娟用手掠了掠鬓角，道：“本宫想进去看看她，如何？”
莲心眼里闪过一丝狐疑，却没有阻止魏丽娟。
魏丽娟进了屋，就看到李婕妤一脸苍白躺在床上。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在李婕妤的床边。“李婕妤，你怎么样？陛下很担心，特地要本宫过来看看你。你也知道的，皇后娘娘难产，陛下走不开，心里却挂念着你。”
李婕妤听了这句话，双眸一亮，道：“多谢陛下挂怀，贵妃娘娘，请你转告陛下，臣妾就算是拼着一死，也要把孩子顺利生下来。”
魏贵妃听到这句话，心头泛起了一丝苦涩。“李婕妤的话，本宫会替你带到了，你养足精神，千万别泄气，这生孩子，就是力气活来着。”
李婕妤点了点头，她要求的也不多，只希望皇帝在心里有她的一席之地，如今看来，自己也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
魏丽娟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出产房。
涟漪迎上去，笑着道谢道：“多谢贵妃娘娘特地跑这一趟。”涟漪知道李婕妤的心结在哪里，可皇帝那边，她还真的不好请，只好出动魏贵妃。
魏贵妃笑了笑，对着涟漪道：“你有这番心思，十分难得，陛下若是知晓了，对你也会另眼相看几分。”
涟漪笑了笑，并没有答话，她现在是戴罪之身，只求无过，不求有功。“这一切，多亏了贵妃娘娘成全。”
魏丽娟抬头看着天空，闪过一丝笑意，谁成全谁还不一定了。如果谢皇后生下皇子，那么李婕妤这胎也很重要，毕竟，有了另个人中和一下，自己也不会成为谢皇后眼里的靶心。
魏丽娟很明白，她和皇后再也不可能成为盟友了，彼此之间的利益相对，早就是死敌了。
送走了魏丽娟，涟漪回屋，继续服侍李婕妤待产。
在启明星升起的时候，李婕妤终于生下了一个皇子。
当太监赶到皇后宫中报喜的时候，刚好听到另一个孩子的啼哭声，然后稳婆抱着孩子出来，对皇帝恭喜：“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
小太监立马跟着上前，对文帝道：“恭喜陛下，婕妤娘娘也生了一个皇子。”
文帝听到这两个消息，心中十分高兴，唯独谢苏氏白了脸，千算万算，还是在最后的关头迟了一步。
文帝看到谢苏氏的脸色，双眸里划过一丝精光。若是寻常人家，嫡庶的长幼次序并不很重要，继承家业的，肯定是嫡子，可皇家就不一样了。
电光火石中，文帝做了一个决定。“真的是可喜可贺。皇后刚刚生下了皇子，婕妤也替朕添了一子，双喜临门，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旁边的黄公公是个人精，一下子就意会了皇帝的意思。“那是，皇后娘娘替陛下添子皇长子，那是天大的功劳。真的是该好好嘉奖一下才是。”
报喜的太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如果按时间算，是李婕妤在前面的，可按报喜的顺序来看，皇后是排在前面了，再说，这前后的时辰也没有差多少，八字上，这两个皇子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八字。“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喜得皇长子。”
谢苏氏闻言，也明白了皇帝的用意，自古以来，嫡庶之争是最麻烦的一件事。若是皇后占了嫡子的名头，没有长子的优势，日后就有纷争不断。幸好陛下做了一个决断，断了这个隐患。“臣妇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喜得贵子。”
正文 第192章 大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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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苏氏完全忘记了自己对皇帝的怨念，此时，在她眼里，文帝是天下最英明的君王，也是对女儿极好的人，人就是这样，往往会因为一些零头小利，而忘记了自己之前的不满。谢苏氏本就是一个俗人，自然不能免俗。
文帝听了谢苏氏的贺词，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大手一挥，沉声道：“朕得了贵子，大赦天下。”这话一出，坤宁宫的太监和宫女都跪下谢恩。山呼陛下万岁的声音，不单单是响彻了坤宁宫，也惊动了其他宫里的太监和宫女。
在产房里的皇后听到这句话，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拼死生下了皇子，终于得到了天下最尊贵男人的承认。当然，谢皇后也知道自己的皇儿迟了一步，不过，这有什么要紧的？两个皇子都是一个时辰里出生的，谁先谁迟，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问题。想着皇子成了真正的嫡长子，谢皇后的心情就非常好，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皇子登基为帝的情形。
门帘掀起了，奶娘抱着刚刚出世的孩子到了皇后面前，道：“娘娘，先喂皇长子吃一口奶吧。”这个奶娘是个有经验的，知道孕妇的第一次奶水对孩子很重要。
谢皇后也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就从奶娘的手里接过皇子。当她的目光触到儿子皱巴巴的脸庞，她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孩子没有足月出世，有点小，皱巴巴的，比之前的长公主还难看几分。
“娘娘不用担心，过几日就长开了。”奶娘似乎猜出谢皇后的心思，劝道：“皇长子身子也很健康。再说，圣上要大赦天下，为皇长子祈福。皇长子必定会健健康康长大成人的，娘娘就等着享皇子的福分。”其实，奶娘对皇子的健康也很担心，刚刚出世的那会，皇长子并不会哭，是接生的稳婆拍了屁股一下才会哭的。
谢皇后听着奶娘的话，眼里闪过一抹湿意，她以为皇上对自己怀的这个皇子不上心的，却没有想到他会在门外守了她一夜。“陛下呢？是不是去歇息了？”昨晚等了那么久，估计他也累了。
奶娘盯着皇长子，见他张口吃奶，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只要能吃奶，就说明孩子的健康不是大问题。
听到谢皇后问起皇帝，奶娘张嘴就答道：“陛下去上早朝了。”
谢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沉默不语。在这刻，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对皇帝了解太少了。在她的想法里，文帝该回寝宫休息，然后再把这件事宣布出来，却没有想到，他直接去上朝，把这件事公告天下。
漪澜殿，李婕妤抱着自己刚刚出世的孩子，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笑。这下子，她的皇子就是真正的皇长子。
这样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等报喜的太监告诉李婕妤，皇后先她一步生下皇子的时候，李婕妤恨不得把自己的牙齿咬碎。一步，就差一步，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