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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宁馨听了简飞扬的话,眉头去蹙了起来。——就算要简飞振知道真相,这样粗暴的法子可不管用。
想到这里,贺宁馨跨出屋门,紧走几步,追上正大步往外走的简飞扬,低声而急促地道:“飞扬,你等等——你听我说,生恩不及养恩大。你说良心话,如果这十多年来,卢盈没有苛待你,而是如同对待二弟一样待你,视同亲生,你会不会因为看了你爹的一封信,就立时对卢盈恨之入骨?”
简飞扬住了脚,站在院子中央的青石板小路上,眼睛平视着前方,没有说话。春日的风吹过来,将他的薄氅吹得迎风飘起,显得他的背影越发孤单。
贺宁馨说得当然有道理。
简飞扬从记事起,就没有在卢盈这个假的简老夫人那里得到过丝毫的关爱和照料。无论是以前他以为自己是庶子,还是现在知道了真相,他从来就没有把卢盈当作真正的娘亲敬重过。所以他接受起真相,完全没有任何负担和犹豫。
可是简飞振不一样。简飞振从记事起,卢盈就是个待他如珠如宝的娘亲。而且卢盈因为自己不能生育,为了自己以后着想,她也只能抓着简飞振不放,当他是亲生儿子,爱他宠他,既是弥补自己心底的遗憾,也是为了自己老了之后有人奉养。
父母同子女的感情,血缘的作用固然有一些,但是更重要的,还是在多年的共同生活中慢慢培养起来的。
简飞扬怎么能拿着一封信就否定了卢盈同简飞振十多年的母子感情?
这事处理不当,说不定会彻底将简飞振推到卢盈那一边去
如果真的成了这样的下场,令亲者痛,仇者快,他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自己九泉之下的爹爹?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个长兄做得太差劲了。这些年,他居然丝毫没有怀疑过卢盈的真实身份若不是有宁馨……
想到这里,简飞扬回过头来,脸色已经平静下来。看着贺宁馨有些急切的小脸,简飞扬嘴角微翘,冲她轻点了一下头,低声道:“你说得对,是我想得不周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你提醒我。——只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二弟,让他继续糊涂下去。认贼作母,不明是非,又怎配做我们简家的子孙”
春日的晚风带着些微醺的花香袭袭吹来,绕着简飞扬和贺宁馨的身边转了一圈又一圈。
两人在院子里中间的路上对视了一会儿,有些浮躁的心终于慢慢沉静下来。
贺宁馨对简飞扬笑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有了计较。对二弟来说,我们说什么都没用,都是假的,都是别有用心。所以我们应该让那女人亲口说出来,让二弟亲耳听到、亲眼看到那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才能让他有所触动,慢慢明白过来。——明儿宋医正过来复诊,我问问他,看看卢嬷嬷的情形如何。如果好转许多,不怕受些刺激,我们可以……”说着,贺宁馨走近简飞扬身边,扬起头,低声说了几句话。
简飞扬低下头,俯耳过去,一边听,一边点头。
等贺宁馨说完了,简飞扬已经一脸赞同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回身轻轻抱了贺宁馨一下,才放开她,逃也似地出了院子,往暄荣堂那边去了。
卢珍娴和郑娥本来也跟着贺宁馨从屋里出来,站在贺宁馨和简飞扬后面几步远的地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眼见大表哥和大表嫂鹣鲽情深,卢珍娴和郑娥低头轻笑,装作没有看见两人的情不自禁。
贺宁馨不提防简飞扬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行此亲密之举,脸上已是红霞翻飞,耳边又听见有人轻笑,脸上更是辣辣地有些掌不住。
卢珍娴见贺宁馨窘成这样,忙过来岔开话题道:“大嫂,大哥一个人恐怕招架不过他们三个人,我也跟着过去帮帮忙吧”又对贺宁馨若有深意的点点头,满怀期许的看着她。
郑娥也走到卢珍娴身边,主动提出要跟卢珍娴一起去,至少能把简飞怡劝回来。
贺宁馨想了想,道:“那就麻烦两位了。”
卢珍娴和郑娥便快步跟着简飞扬也往暄荣堂那边去了。
暄荣堂前面的空地上,此时刑房的嬷嬷已经拿了绳子过来,将简飞振和简飞怡院子里的下人锁了一长串。正让他们抱着头对着院墙根儿,蹲在地上。
暄荣堂的下人排成一排站在紧闭的院门门口,脸上身上都有些挂彩。
前面的空地上四下散着一些棍棒和绳子,不知是哪一方带来的东西。
简飞振和简飞怡站在院门前的台阶下,同简飞扬怒目而视。
二叔公抱着手站在一旁,正端着长辈的架子,对简飞扬道:“飞扬啊,不是二叔公多嘴。实在是你媳妇儿太过分了,这样忤逆不孝的女人,早就该休了去——娶妇娶贤,你娶个这样不贤的媳妇,就是家门不幸啊我们简家,怎么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个恶妇”
简飞扬扫了二叔公一眼,眼风过处,让二叔公哆嗦了一下。
可是想到简飞扬的镇国公爵位,还有简家嫡系的豪富家财,二叔公又壮了胆,倚老卖老地走到简飞扬身边,拍着他的肩膀道:“大侄孙啊,来,休了这个恶妇,二叔公给你寻个好的。你二叔母娘家的姑娘,个个生得如花似玉,比你媳妇儿好看得多,又贤惠,又守礼。你休了她,二叔公就站在你这边”
这话一出,简飞振立时怒道:“二叔公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二叔公不敢看简飞振,缩着脖子躲到一边,嘟哝道:“我是帮理不帮亲啊。他是嫡长子,又袭了爵位,于情于理,都在他那边啊”
简飞振指着暄荣堂紧闭的院门道:“他将我娘关起来,哪里还有情面?哪里还有道理?”
简飞扬看也没看二叔公一眼,只是两眼紧紧盯着简飞振,道:“老夫人生病了,怕惊扰了别人,我才让你大嫂将她好好看护起来。怎么说是关起来?”
简飞振冷笑一声,道:“你别往身上抗了——我告诉你,今日这种局面,我娘早就预计到了”又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什么大家闺秀,御史嫡女——我呸那时候,我娘说,担心那恶妇进门了,就没有好日子过,还担心被那恶妇陷害,赶出简家家门。我还帮你媳妇说话,说她不是这样的人。如今看来,我竟是个瞎子没有看清那个恶妇的狼心狗肺”
此话一出,简飞扬再也忍不住,伸手啪地一声,扇了简飞振一个耳光,又紧紧捏住了他的喉咙,阴森地道:“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就不是扇你耳刮子这样简单”说完这话,才放开简飞振的喉咙。
简飞振被掐得大咳起来。
屋里的卢盈隐隐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几次想冲出去,都被那几个又聋又哑的婆子拦住了,不让她出去。后来索性如同对待发疯似的卢嬷嬷一样,将她的嘴堵起来,又把她捆在椅子上。
简飞怡从来没有见过简飞扬发怒的样子,看见他如杀神一样掐住了二哥简飞振的脖子,吓得后退几步,躲在了墙边。
卢珍娴和郑娥赶过来,正好看见简飞怡想要退缩的样子,忙一起迎上去,走到简飞怡身边,一人一边拉住了她的胳膊,轻声道:“妹妹,你是金玉一样的人,别搀和这些事了。我们先回去吧。”
简飞怡看看暄荣堂紧闭的大门,又有几分委屈,对卢珍娴和郑娥道:“卢姐姐、郑姐姐,我娘在里面被关了一个月了,我实在担心她……”
卢珍娴劝她道:“你母亲生病了,等病好了,自然会出来的。你知道,生了臆病,若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要送到疯人塔去。你真的想你母亲去疯人塔关着,还是在这里有人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简飞怡本是个没主意的人,闻言咬了咬唇,又看了看简飞振那边,低声对卢珍娴和郑娥有些犹豫地道:“可是我二哥说,我娘根本没病,是大嫂……故意把娘关起来的。”
卢珍娴摇摇头,笑道:“你二哥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老夫人有没有病?再说,大嫂那里还有太医院的宋医正开得方子,岂能做得假?”
简飞怡似信非信,问道:“真的?——真有方子?”
卢珍娴肯定地点点头,拉了简飞怡就走,边走边道:“你若不信,等会儿我们去大嫂那里,让大嫂把方子拿来给你看就明白了。”
简飞怡这才有些迟疑地跟着卢珍娴和郑娥往自己院子里走。
简飞振看见卢珍娴劝走了自己的妹子,在后面怒声道:“表妹——你拉着飞怡去哪里?”
卢珍娴停了脚步,头也不回地道:“二表哥心浮气躁,还是多听听大表哥的话吧。我带飞怡妹妹回去歇着。”
简飞振听见自己的心上人都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更是怒不可遏,指着简飞扬道:“你有本事——我跟你说,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将你的事抖出来,大家谁都别想讨到好,都回家种地去”威胁要将简飞扬是庶子的事说出来。
若是以前,简飞扬自然要退让三分。
如今却大不一样了。
看着简飞振怒气勃发的脸,简飞扬笑了笑,问道:“你当真要闹下去?”
简飞振见大哥这次居然没有发火,也颇有些奇怪,却还是大声道:“今儿不把我娘放出来,我就没完”
话音未落,简飞扬上前一步,右手手刀挥起,往简飞扬脖子后面砸了下去,将他打晕了过去。
简飞怡远远地回头看见这一幕,吓了一大跳,赶紧心慌意乱地跟着卢珍娴和郑娥两个人回了自己住的院子,不敢再跟过来闹事。
那边简飞扬将简飞振打晕了,便对刑房的嬷嬷道:“这些闹事的下人都带到外院刑房,各打十大板子。也不用再回来当差了,直接去贺府寻了亲家太太,让她派人过来,将这些人送到东南盐场去。”
刑房的管事嬷嬷忙应了,又问:”那二少爷和大姑娘的院子里,就少了下人服侍了。“
简飞扬冷冷地道:“他们有手有脚,难道离了下人就活不成了?”
第九十章大限将至
一旁的二叔公见简飞扬干净利索地将简飞振打晕在地,吓得一哆嗦,赶紧转身贴着墙根要溜走。
简飞扬看着二叔公的背影,在后面大声道:“让外院备车,送二叔公回万州去”
二叔公惊得转过身来,对简飞扬愕然道:“大侄孙,不用了。你贵人事忙,不用招呼我。我跟我的小孙子能自己照顾自己。”
简飞扬“哦”了一声,便又对人吩咐道:“既然二叔公说了自己回去,就不用让外院备车了。”说着,转身吩咐了一个管事嬷嬷,道:“给二叔公收拾行李,晚上准备一桌好酒菜,送到二叔公住的客院里去。明日一大早,送二叔公出城门。另外,将今日二门上守门的婆子和小厮带到刑房去受罚。——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真当我镇国公府是软柿子的,谁都能来掐一把?”
二叔公本来是住在外院的,从外院到内院,本来要贺宁馨管家的令牌才能进来。而简飞振和简飞怡明显没有令牌,却也带着二叔公进了内院,当然是二门上管门的婆子和小厮的责任。
二叔公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脸上实在下不去,忍不住出言道:“飞扬,你别欺人太甚——你别以为你在这府里能一手遮天,能瞒得过别人若是我回去禀告了族老们,开祠堂问罪,你这族长的位置,也该换人做做了”
简飞扬拱了拱手,漫不经心地道:“好说,请便。麻烦二叔公回去说一声,谁愿意做这个族长,尽管拿去。飞扬公务繁忙,本来就无法照顾到族里的事务,这些年也只是领个虚职。如果二叔公能帮了飞扬这个大忙,飞扬感激不尽”
二叔公本以为将族长的位置抬出来,至少能让简飞扬客气些,谁知人家根本不稀罕这个位置。
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简飞扬摆出这幅不在乎这个“族长”位置的样子,二叔公便彻底没了底气,只好含糊其词几句,便赶紧出了镇国公府的内院。
回去的路上,二叔公眼看自己明日非走不可,若是再想死赖下来,以简飞扬的手段,自己是招架不住的。便盘算着明日回万州之后,要寻族里几位辈份高的族老们好好商议一下。简飞扬长年不在万州,族里的事务确实无法兼顾。
镇国公府因为是简家里面的嫡系,又是最位高权重的一支,所以历年来族长之位,都是自动由袭了镇国公爵位的人担任。同时在万州那里,又有一位代理族长,打理日常的事务。
也许是时候,将那位代理族长扶正了。
贺宁馨派人回万州请族老上京来的时候,别的人或是家事繁忙,或是不想淌镇国公府的这趟混水,都躲得多,藏得藏,不想跟过来。
只有二叔公家计不好,一直想着要到镇国公府打秋风,多捞几个银子回去,也好给孙子存家底,孙女存嫁妆。他的儿子们念书不成,只有一把傻力气,在家里务农为生。本来还想去军中同简飞扬一样,搏一份前程。可是二叔公同他妻子都担心儿子没那么好命,没搏到前程,反而把小命送到战场上了,一直不许他们去。
如今简家的族人良莠不齐,二叔公无人可投靠,只好打起了镇国公府的主意。
所以趁着国公夫人派人来祖籍的时候,二叔公就义不容辞地跟着上京来了。
当年简老夫人带着几个孩子回乡的时候,二叔公跟他们打过一些交道,也算是熟人。卢太夫人贤孝之名传遍乡里,二叔公他们早就晓得了。
而当年简老夫人“苛待”嫡长子简飞扬的事情,他们这些族人也都看在眼里,也曾私下议论过,不知这简老夫人为何如此。
有人也说过,是不是简飞扬其实并不是嫡长子。不过这种说法,被当时的代理族长立时否决了。因为简飞扬出生的时候,那位代理族长专程到京城喝过他的满月酒,绝对是做不了假的。
而这位简老夫人,代理族长总觉得怪怪的,又不知怪在哪里。只是那时候镇国公府分崩离析,老镇国公简士弘,也就是他们的前任族长,金殿撞柱而亡。镇国公府一众人等被废为庶民,这位简老夫人成了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回乡,还算循规蹈矩,代理族长便保持了沉默。
等到了镇国公府的新任国公夫人派人回来请人上京的时候,这位代理族长觉得有些蹊跷,便第一个躲了出去。
只有二叔公乐颠颠地跟着上京,撞到了简飞扬的枪口上。
二叔公回乡之后,倒是将简飞扬的话带到了。那位代理族长辛苦了这么多年,才因为简飞扬的一言,终于做上了正式的族长,从此对简飞扬心存一份感激。此是后话不提。
这边简飞扬将简飞振打晕之后,不许婆子丫鬟过来扶他。自己找了根绳子,将他捆了,又拿布堵了嘴,将他扔到致远阁那边一间空着的后罩房里,存心要让他受点皮肉之苦。
晚上回到房里,贺宁馨听说了简飞扬的处置,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也太过了些。你这样折磨他,只会让他更生逆反心理。”
简飞扬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当年从军的时候,曾经跟着几个老兵,被大队掉到羌族人的营地里,七日七夜,只能喝一点接的雨水。为了躲避羌族人的搜寻,必须躺在自己的窝棚里一动不动,连毒蛇从自己脚边爬过,都要视若无睹……”
贺宁馨从来没有听简飞扬说起过他从军的往事,一时也沉默下来。
简飞扬又叹了口气,道:“二弟底子不坏。小时候,我吃不饱,他也曾经瞒着卢盈,偷偷拿东西给我吃……”
一饭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自己嫡亲的弟弟?
贺宁馨能理解简飞扬的心情,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如果简飞振真的是卢盈的亲生子,他处置起来还能再果断几分。可是简飞振确实是简飞扬同父同母的兄弟,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像以前一样,对简飞振只是面子情。
“将他关几天,饿上几顿,败败火再说话。——身为男子汉大相公,凡事没有担待,只知道躲在女人背后,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要是真依我,等这件事了结之后,我恨不得将他扔到军营里历练一番。”简飞扬忿忿地道。
贺宁馨忙拦住他,道:“你败败他的火没有问题。可是送军营里就不必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中了举人的。再过两年又是大比之期,到时候下场,说不定还能中个进士,就让他走文官这条路吧,何苦还要去武将那里凑热闹。”
说实话,贺宁馨对简飞振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从她嫁过来以后,自问对简飞振的事情也算尽心尽力,可是一有事情,简飞扬就会翻脸,将矛头指向自己这个大嫂。
若不是有简飞扬一直站在自己身边,自己这个媳妇也会做得左支右绌,说不定还不如上一辈子在宁远侯府的时候。那时候,有老侯爷的鼎立支持,自己管理后院,令出必行,帮老侯爷出谋划策,算无遗漏。也因此让宁远侯府的太夫人看自己越发不顺眼……
想起老宁远侯楚伯赞,贺宁馨心里一动,看向简飞扬问道:“你在西南军中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老宁远侯楚伯赞?”
简飞扬正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里,闻言点点头,道:“老宁远侯打仗是一把好手。我好多东西都是从他那里学到的。”又看向窗棂外被细棱格分割成的一格一格的夜空,道:“在老宁远侯那里,他永远留有后招,狡兔三窟,声东击西,让羌族人防不胜防。我虽然也被羌族人说‘狡诈多智’,可是同老宁远侯比,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
贺宁馨从来没有听见简飞扬这样称赞一个人,便笑道:“老宁远侯自然不错,可是我觉得他的有些法子太过阴损,反而显得有些旁门左道。打仗同做人一样,凡事留有后手当然重要,可是堂堂正正,凡师出必有名,凡与战必有义,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也才是正道。”
简飞扬意外地看了贺宁馨一眼,道:“这是我爹说过的话。”
贺宁馨笑道:“我还以为你忘了呢。爹当年也是我们大齐朝的一员猛将,能征善战,咱们大齐朝的北地一有战事,便由老镇国公披挂上阵,从来未逢败绩。”
简飞扬听了贺宁馨的话,又黯然起来,道:“将军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死在了金殿之上。”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人都说‘文死谏’、‘武死战’。我爹是武将,做什么要去跟文官抢饭碗?”言下之意,还是在抱怨老镇国公丢下了这一大家子。
贺宁馨忙劝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的时候,都是取忠而不取孝。爹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