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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空间守则-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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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娘说得对,卢嬷嬷再留着,只会增添祸患。只要她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怕短了银钱?
    想到此,简老夫人便灵机一动,凑近卢太夫人身边,低声道:“娘计谋无双,不如娘去跟卢嬷嬷说说话,看看能有什么头绪没有?”
    卢太夫人满面含笑地看了简老夫人一眼,嗔道:“这会子知道娘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还当你把娘都忘了呢”
    简老夫人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眼歪嘴斜的脸上看上去更加诡异。
    卢太夫人看见简老夫人的样子,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叹了口气,道:“走吧,我去会一会她去。”
    简老夫人忙携着卢太夫人的手,往后花园东南角的小院子那边过去了。
    岂知还没到通往小院子的青石子路上,有两个婆子已经从旁边的岔道上转了出来,推着笑对简老夫人和卢太夫人行礼道:“见过老夫人、亲家太夫人。”又满怀歉意地道:“真是不巧。国公爷昨儿就吩咐下来,这边的路都封了,不让任何人过去。若想过去,拿着国公爷的令牌过来,我们才好放行。”
    简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道:“这家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我是他娘他能不让我过去?”
    拦着路的婆子没有再多言,只是笑着站在一旁,寸步不让。
    卢太夫人也阴着脸站在一旁,闻言对简老夫人道:“你们家到底没有家法?——这种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直接打死扔到乱葬岗去”
    那两个拦着路的婆子听了这话,全身一震,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的神色。
    不过这府里到底谁才是老大,不是靠几句虚张声势的话就能让人低头的。
    简老夫人听说,也大着胆子,叫了自己的婆子丫鬟过来,指着那两个拦路的婆子道:“给我把她们拖下去”
    跟着简老夫人的丫鬟婆子却一个个都如被使了定身法一样,都低着头,垂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过不过去”简老夫人一时气急,啪地一声扇了离自己最近的大丫鬟芳影的脸。
    芳影捂着脸站在一旁,哭都不敢哭一声,可是还是一动不动。
    卢太夫人看见镇国公府的丫鬟婆子都这幅样子,大吃一惊,狐疑地在简老夫人和她的丫鬟婆子之间看来看去。
    怎么看,都觉得简老夫人的地位,根本不像是这府里的老封君
    卢太夫人怎么说,也在这里过了六十多年。虽然没有真正在豪门大户生活过,可是这么些年来,也见过不少大家子里面老封君们的排场地位。别说大家子,就像自己在范阳的家里,也有几个下人,哪里敢这样不把主子的话放在眼里?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简飞扬不孝之极,纵容下人给嫡母没脸,这可是“忤逆”的大罪
    还有一个可能,不过卢太夫人仔细地将前前后后都想了想,觉得那种可能性很小,便将心思放到如何反将简飞扬一军上面。就算不能现在拉他下马,至少能为以后打个基础。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个道理。
    “好了,不去就不去。我也走累了,咱们回去歇着吧。”卢太夫人想了想,拉了拉简老夫人的衣襟。
    简老夫人忙就坡下驴,对那两个婆子厉声道:“你们等着——等我去叫了管事婆子过来,家法处置”
    卢太夫人跟着简老夫人回到暄荣堂,便跟她商议了一下,一起往贺宁馨和简飞扬住的致远阁这边过来了。
    ……
    致远阁里,贺宁馨同简飞扬从外院见了罗开潮回来,便向简飞扬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既然已经确定这两个女人都是骗子,贺宁馨做起事来便没有什么顾虑。
    “我打算趁三月三上巳节的时候,大摆宴席,将全京城数得着的勋贵夫人都请了来吃酒听戏赏花,顺带也将卢太夫人引见给各位夫人,让大家都晓得这位‘卢太夫人’,乃是我们家老夫人的亲娘。最后等两母女演完“母女情深”这出戏之后,我再安排人过来,当面揭穿“卢太夫人”的真面目……”贺宁馨娓娓而谈,对自己的打算十分有信心。
    简飞扬听完贺宁馨的计划,却没有如同以前一样赞赏不已,而是立时反驳道:“万万不可——她们的人虽然是假的,她们的身份却是真的”
    贺宁馨一听,顿时明白自己的打算不是很稳妥,脸上立时羞得通红,臊得不行。——她单想着要揭穿两个人的真面目,却忘了真正站在简飞扬的立场上想一想问题。
    简飞扬当然不愿意让人家非议他的娘亲是“骗子”,就算说的不是他真正的娘亲,可是那骗子顶了他娘亲的名,人家说起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费劲地区分真的“简老夫人”和假的“简老夫人”,都会统统用“简老夫人”一概而论。
    简老夫人是个假的,是个骗子,这样说出来,让真正的简老夫人情何以堪?——就算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种传言,也是对她名声的一个打击。
    简飞扬作为她的儿子,当然不希望这事闹得众人皆知。
    贺宁馨先前的主意,只是说明了她其实从来没有把“简老夫人”当作婆母敬过。
    “飞扬,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贺宁馨看着简飞扬一脸沉肃的样子,羞愧地对他福身道歉。
    简飞扬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粗暴,也十分后悔,听了贺宁馨的道歉,忙上前扶起她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冲你嚷嚷,你也是一番好意,是我太求全了。”
    说着,简飞扬又十分苦恼。若是私下里处置了她们,又怎么堵塞悠悠众口呢?——难道还要再一次大清洗家里的下人?这一次可不止有下人,还有亲戚、兄弟、姐妹……
    可是若要公开地揭穿他们,简飞扬不知为何,突然很不愿意。他隐隐觉得,若是这样做,说不定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贺宁馨看见简飞扬苦恼的样子,也知道他是在左右为难。再仔细一想,自己的主意也只能图一时之快,说不定会后患无穷。让人知道蜂麻堂的堂主夫人还曾经在他们镇国公府登堂入室,还不知道会怎么想他们……
    也是,想要两全其美,从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要打老鼠,又不想伤了玉瓶,考较的,就是打老鼠的分寸和功力了。
    想了半天,贺宁馨不得要领,不由对简飞扬道:“也不急在一时。还是先派人将那位堂主夫人看紧了,我们先去请太医院的宋医正过来给卢嬷嬷瞧瞧病吧。”
    简飞扬点头,起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贺宁馨道:“我现在就去请,顺便再去安郡王那里给他提个醒。”
    贺宁馨忙道:“你说得婉转些,若是安郡王能帮我们将此事遮掩了过去就好了,免得在圣上那里留下后患。”
    简飞扬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知道了”,便大步出去了。
    简飞扬刚走没多久,卢太夫人和简老夫人就联袂来到致远阁。
    贺宁馨赶紧从内室迎出去,请了卢太夫人和简老夫人上座,又命人泡茶过来。
    简老夫人四处看了看,问道:“老大去哪里了?今儿不是他休沐吗?——怎么不在家?”又对着卢太夫人笑道:“这些男人啊,没成亲的时候,成日里往人家府上跑,一日不见面都不成。如今成亲了,没三五日就丢在脑后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都一样”
    卢太夫人笑了笑。她过来,本来也不是为了见那位镇国公简飞扬。她来,是为了贺宁馨。简老夫人口里的贺宁馨,有些让卢太夫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卢太夫人便没有提起后花园的事儿,只是不动声色地套了贺宁馨几句话。
    贺宁馨一味装贤惠,什么事都是一问摇头三不知,再问就要去请示国公爷,让卢太夫人对她十分鄙夷。——还以为她是个不一样的,谁知跟这里别的女人一样,都是目光短浅,毫无见识,只知道攀附男人而生的无知妇人而已。
    看清了贺宁馨的本事,卢太夫人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又微微有些遗憾。只可惜自己没有能在大户人家待得住。当年若是留下的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同胞姐姐,自己现在哪还用一把年纪了还要在外面装神弄鬼?——若是有好的出身,自己肯定是要进宫做娘娘的……
    贺宁馨在一旁看见卢太夫人神色恍惚,不像刚才那样含沙射影地对自己旁敲侧击,话里有话,反而沉默了下来,心里暗暗觉得奇怪。
    简老夫人在一旁看见贺宁馨装贤惠,撇了撇嘴,对贺宁馨道:“媳妇啊,我们要去后花园东南角的小院子里坐坐,看看卢嬷嬷去。你知道,卢嬷嬷是我从卢家带来的陪嫁,也一把年纪了,如今又疯疯癫癫的,你外祖母体恤她,想去看看她怎样了。若是能治,就帮她治一治,若是不能治,就让你外祖母顺便带她回范阳吧。——人老了,都想叶落归根的。你就给她这个恩典吧。”
    贺宁馨闻言忙笑着道:“娘想得很周到,卢嬷嬷的病是不能拖了,我们正想着去请太医过来瞧一瞧。”
    说到这里,贺宁馨心里一动,扬声对外面伺候的扶风道:“去把国公爷的令牌拿一个过来给我。”笑着对简老夫人和卢太夫人道:“媳妇带两位老人家一起过去吧。”
    简老夫人不虞道:“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就是。——难道没有令牌,就不能过去?这可是我的家”
    贺宁馨笑着道:“是,是,当然是——只是娘也晓得,妇人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娘这样贤良淑德,不会一定要跟这些规矩过不去吧?”
    卢太夫人轻哼了一声,扬着头站起来往外走,道:“不劳烦外孙媳妇了。”
    简老夫人也忙起身,从贺宁馨手里接过令牌,跟在卢太夫人后面出去了。
    贺宁馨对着扶风使了个眼色,扶风会意,回去屋里又拿了个令牌,抄近路先去后花园东南角的小院子里去了。
    简老夫人和卢太夫人拿着国公爷的令牌过来,那边守着路的两个婆子当然不敢再拦,赶紧放行。
    来到东南角的小院子里,简老夫人只跟着卢太夫人进去,将自己所有的丫鬟婆子都留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那间小院子里面,只有一明两暗三间小小的屋子,旁边有个更小的退步,也就够一个人住而已。
    卢太夫人四处看了看,将屋子里伺候的两个婆子也叫了出来,让她们在外面等着,说是她们母女俩跟这位卢嬷嬷要好好亲近亲近,说些体己话。
    伺候的两个婆子若不是得了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扶风的叮嘱,是绝对不会放别人单独接近卢嬷嬷的,此时她们知道扶风正躲在里面屋子的暗门里,若是有不妥,只要扬声一叫,她们在外面就能听见,再跑进去也来得及。
    卢太夫人同简老夫人一前一后进了里屋,卢太夫人便让简老夫人关上了门。
    屋里的卢嬷嬷正躺在南窗下面的暖炕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屋顶的天女散花藻井,嘴里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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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夫人仔细地看过去,见那卢嬷嬷黝黑面皮,满脸皱纹,额发全白,伸出的双手上如老树枯枝,全身瘦弱干瘪,别说半分也比不上自己的女儿,就连比自己这个六十多岁的人,也都远远不如。
    看着卢嬷嬷这个样子。卢太夫人从心底里升起一股由衷的畅意,只觉得自到此异世以来,其欢跃之意,以今日为最。
    简老夫人见卢太夫人定定地看着卢嬷嬷,嘴边有一股自得的笑容,便知道自己的娘此时心情好得不得了。
    “娘,要不要问问她?”简老夫人试探着问道。
    卢太夫人点点头,走近几步,轻言细语地对着卢嬷嬷说起话来。
    无论她说什么,卢嬷嬷都无动于衷地看着屋顶的藻井,置若罔闻。
    卢太夫人有些气恼,再往卢嬷嬷躺的暖炕边上走了几步,轻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卢嬷嬷的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卢太夫人又往卢嬷嬷的眼睛看进去,见她的眼皮皱叠重重,耷拉下来,眼睛里面,眼仁昏暗,如蒙着一层雾一样。
    卢太夫人见过真正的疯子,也见过装疯的人。而眼前这个老妇人,无论从那方面说,都不像是装疯。装疯的人最难装出来的,不是疯癫的样子,而是他/她的眼神。
    一个神智清明的人,无论怎样装疯卖傻,他的眼神都会出卖他。
    简老夫人看见卢嬷嬷对卢太夫人的声音无动于衷,一时着急,眼珠子骨碌碌地往四围看了看,突然看见对面床上的一个长圆形的枕头,立刻走过去抱起来,又走回卢嬷嬷躺的暖炕边上,将那枕头往她怀里一扔,厉声道:“你看看你怀里的孩儿你还记不记得他——他夜夜在哭,要找你儿索命呢”
    这句话让卢嬷嬷全身一震,似乎清醒了一些。
    她慢慢地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的长圆形枕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将那枕头扔到一旁,自己连滚带爬地从炕上滚下来,缩在了墙脚,口里连声道:“你别缠着我孩儿你别缠着我孩儿——我给你赔命我给你抵命”说着,突然翻身跪在地上,冲着屋里的一块空地连连磕起头来。
    卢太夫人大为惊讶:怎么就疯成这个样子?——这人完全是生不如死,她还要费那么大劲儿带她回去做什么?
    简老夫人温婉的脸上却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转头看向卢太夫人,又对着卢嬷嬷的方向努了努嘴,有些恶狠狠地道:“娘,女儿没说白话吧?——她这幅样子,可全拜我们国公爷所赐呢”
    卢太夫人笑了一笑,有些讥讽地道:“是吗?——你这样忌妒她,我还以为是拜你所赐呢?”说着,便走到地上跪着的卢嬷嬷跟前,从头上抽出一根锋利的长簪,缓缓地要往卢嬷嬷的后颈处刺过去。
    躲在暗门里面的扶风看见这一幕,一时着急,忍不住将头往暗门上的小洞里凑近了些,想看个仔细。结果一不小心,她的额头在暗门上轻轻磕了一下。
    此时卢嬷嬷正在发呆,屋里一片寂静。扶风撞门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正好被简老夫人和卢太夫人听得清清楚楚。
    “谁在那里?”卢太夫人立刻收回长簪,插回自己头上,又同简老夫人一起,在屋里仔仔细细地搜寻起来。任何柜子里面、桌底下,包括床底下都细细搜了个遍,并没有看见有能藏人的地方。
    “想是听错了?”简老夫人疑惑地问道。又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卢嬷嬷。
    卢嬷嬷这时又咚咚地磕起头来,声音跟刚才她们听见的声音,倒挺相似。
    “是她吧?——娘别寻了,这屋里被简飞扬弄得如铁桶一般,哪会有能藏人的地儿?”简老夫人笑着劝道。
    卢太夫人到底比简老夫人还是多些心眼,闻言倒是更觉得不妥,沉声问道:“你不是说他以为自己庶子,怎么会又对这个女人护得这样着紧?”
    简老夫人撇了撇嘴,道:“那个傻子,以为这个疯子是他娘的贴身婆子呗。——当了亲娘一样供着”声音虽然轻柔,却有股说不出的快意和恶毒。
    卢太夫人直起身来,看了看周围,缓缓地道:“既然如此,就让她求个解脱吧。她活着一日,终久是一日的祸患。”说着,卢太夫人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纸包,走到屋里的八仙桌旁,拿起桌上装着茶水的茶壶,打开盖子,将那纸包里面的粉末全倒了进去,又盖上盖子,摇晃几下,那粉末很快就融解到水里,了无痕迹。
    简老夫人有些心惊,急忙伸手要去取了茶壶过来,叫道:“娘,这些人都看着我们进来的。若是她有个好歹,岂不是都赖在我们头上?——万万不可啊”
    卢太夫人将她的手推开,笑嘻嘻地道:“你母亲我哪有这么蠢?——这些药,一时不会发作,七日之后,她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离世,任天王老子来了,也看不出端倪。”
    简老夫人不是很信,“真的?——这里的忤作可不好胡弄。”
    卢太夫人嗐了一声,有些不耐烦:“我说没事就没事”这些药,是她用这里的草药,配合着现代的药理配出来的奇药,能让人突发心肌梗塞而亡,绝对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毒药,这里哪里有人查的出来?当年蜂麻堂的老堂主,不就是这样被自己无声无息地干掉的……
    简老夫人放了心,再看跪在地上的卢嬷嬷,就跟看个死人一样,再也没有什么好担惊受怕的。
    “娘,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简老夫人担心简飞扬突然回来,又或是贺宁馨过来捣乱。她得赶紧去给贺宁馨找些事做,别让她有机会过来查看才好。
    卢太夫人看了看茶壶,问道:“不喂她喝一口?”
    简老夫人不想去靠近卢嬷嬷,敷衍道:“疯子的力气大得很。娘不如自己试试?”
    卢太夫人看了看卢嬷嬷,也放弃了,道:“这茶壶里面的水还是温热的,想必是给她准备的。也罢,不用我们亲自动手,免得沾上血腥不好看。”说着,两手拍了拍,像是要掸去尘埃一样。
    简老夫人便上前打开大门,对院子里的人道:“我们回去了。”
    院子里面简老夫人带过来的丫鬟婆子都走过来,簇拥着简老夫人和卢太夫人离开了小院子。
    院子里面伺候卢嬷嬷的两个又聋又哑的婆子这才急步进屋里去。
    扶风见院子里面人都走*了,才从暗门里面钻出来,对两个婆子打手势,让她们再去换了茶壶过来,她自己便拎着被卢太夫人下了药的茶壶,寻了旧路,回致远阁向贺宁馨复命去了。
    贺宁馨在致远阁的内室里,听扶风一五一十说了她在暗门里面偷听偷看的情形,心里越来越惊疑,自言自语地道:“……怎会如此?”又看向扶风放在地上一旁的茶壶,问道:“你拿着这茶壶进来做什么?——这不是我们屋里的茶壶。”
    扶风便将卢太夫人往茶壶里下药的事情说了一遍。
    贺宁馨听了怒上心头,拍案而起,恨声道:“连个疯子都不放过,狼心狗肺至此?
    扶风也惴惴地,她无意中得知了这府里的一个秘密,开始为自己的安危担起心来。
    贺宁馨好不容易收敛了怒气,坐了下来,抬头看见扶风一脸惶恐的样子,心思一转,已经明白她的顾虑,便安慰她道:”你别想太多。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和国公爷早有计较。不会让你吃亏的。”
    扶风赶紧向贺宁馨行礼道谢,自下去了。
    贺宁馨便让扶柳去外院寻了条护院的大狼狗过来,将那茶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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