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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一次他再回到槐林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有了十足的改变。浑身上下的气势更加锋利,如同出鞘的长剑,连目光都带着剑一般的锋利,夺人神魂。仿佛只要与他对视一眼,三魂七魄都要被他劈散。
明槐很为他高兴,他让云业到他的树梢上来。再树冠上头,有一截木头,是他留给云业的。
这一段木头,蕴含了明槐修炼出来的一缕精魂。所以似木非木,入手温润,又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云业看了很久,最后收下了这截木头,什么也没说。
有时候,他和明槐之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交流了。他们在一起共同度过了十余年的光阴,他们之间的交流,已经连眼神都可以不需要了。
下一次云业回来的时候,他身边带着一柄剑。那是就着槐木的纹理,铸就的一柄长剑。剑锋上用了特殊的手法打造和淬炼,闪烁着冷光。剑柄上绘制着连续的纹路,那时候明槐还不知道,那是一个特殊的法阵。
再下一次,一月之后,云业再次回到槐林中。这一次他抱着一把长琴,到了明华面前。
他靠在树干上,沉吟片刻,开始抚琴。
琴声清冽,如淙淙泉水,缓缓滑过。在这段琴声中,槐树的枝叶也渐渐舒展开来,向着更远的地方,生长。
此后,大约每隔一月,云业便会从山中回来,坐在槐树的树荫之下,整夜整夜的抚琴。他和明槐之间的交流,似乎从无声的对话,转变成另外一种方式了。
云业有时候也会带着一些灵草的种子过来,将其种植在明槐周围。灵草借助槐妖的灵力,缓缓生长。而灵草长的越茂盛,这附近的灵气也就越浓郁。这一片空地,已经渐渐地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似乎一切都如平常一般,岁月缓缓流逝,没有变化。
不知道过去多少年,不知道过去多少光阴。在这一片小小的天地中,时间的流逝都失去了意义。云业依旧常常归来,每一次也如同平常一样默不作声。他的面容却从未改变过了,除了剑一般的锋芒外,又多了几分岩石般的坚毅。
那时候的明槐还不知道有一件大事即将发生。
某年某月某日,正午,烈日当空。
突然之间,一片黑云移过天空,挡住了日光。等黑云飘走后,明槐蓦然发现,他熟悉的太阳竟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圆盘,只有最外围的一圈,还反射着一点儿星星点点的白光。
随后,一道金芒从地底迸射而出,照亮了整个东方的天空。
浓郁的灵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和形态压缩成一道龙卷风一般,直冲云霄。明槐贪婪地伸展着枝叶,吸纳着灵气。那巨大的槐木,也在这份灵气的滋润下,再度生长了几分。
飞禽走兽,纷纷从自己地巢穴中出来,用贪婪地目光看着灵气源头之处,直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要扑上去抢夺那件宝物。
灵物现世,天下所动。
这是九叶金莲开放的征兆。
从日食开始,到金莲完全开放、凋落,结出果实和果子为止,总计不过一个时辰。而只有在金莲完全开放,又即将败落的情况下,才能将金莲完好无损的采摘下来,才能发挥其全部药性。再加上,直到金莲完全绽放后,外头的人才能突破灵气阻碍,进入山谷,所以所有人,都在等这一刻到来。
突然另一股极强的力道从山谷中爆发出来,一道屏障猛然立起,切断了外头的人和山谷之间的灵气。无论灵兽,还是蠢蠢欲动的凡人们,都无法感知金莲的讯息了。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已经不可能在最准确的时间赶入山谷,采下金莲。
大部分人和几乎所有的灵兽,都沮丧的离开了。既然这一次无所得,那么便等下一个百年就好了。但总有一些不甘心的人,暗地里潜伏着,等那个有幸采得金莲的人走出山谷,抢夺金莲。
明槐对这些倒是无所谓了,作为木妖,他已经从金莲绽放的灵气中得到了足够的好处。对他来说,这是比金莲本身更珍贵的养料。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自己就要化成人形了。
他潜心修炼,直达这一日深夜,才猛然惊醒。明槐发现,有一个人站在他面前。
云业。
那个青年手中捧着一只石盒,神色疲惫,眼睛里又难得一见的倦意。他哑着嗓子,对着槐树说道:〃明槐,帮我。〃
明槐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对他的话自然是无条件的答应。他看着云业在自己的根须间找了个位置盘膝坐下,随即合上了双眼,
明槐悄无声息地展开了枝叶,密密麻麻地槐叶将云业地身形笼罩在其中。一如许多年前,那个男孩闯入槐林,然后在他面前躺下地时候一样。
隐匿在槐树根须中地云业打开石盒,浓郁的灵气从中溢出。明槐一怔,才发现被云业揣在怀里地,正是那珍贵的九叶金莲!
他不知道云业是怎样得到如此珍贵的宝物,但是他知道,接下来这一夜,会很难熬。
于是,明槐伸展出自己所有的枝叶和根须,在槐林中不下了一个繁复的迷阵。他调动起此处所有的草木,构筑成一个出不去的幻境。
此阵当中,一草一木,皆可杀人。后世记载,是为〃百草〃。
这一夜如此漫长,无数人试图突破迷雾,闯进槐林的中心。那儿飘散出来的灵气,清晰地指引着金莲地方向。但是在这片土地上,没有人是在这儿生活了许多年地槐妖地对手。他无时无刻不再监视着此地,有无数种手段,阻止他们前进。
多番尝试破阵无果后,大部分人都失望地散去了。唯有一只队伍还留了下来。他们在槐林中聚集起来,想出了一个法子,以雷火法器,强行破阵!
雷火之物,乃天生阳刚之物。而槐为阴木,天生便被其控制。
果然,槐树地根须和枝叶轻易便被炸裂,精密地阵法也随之脱节。这一支队伍顺利地探索至槐林深处,然后打出了信号弹。
槐林中央,槐树衰败。
重要地根系被损坏了十分之六,剩下的部分也或多或少遭受了损伤。本体受损则神魂亦损,这大概是草木妖灵最致命的弱点了。明槐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用根系将还在入定之中的云业包裹起来,在最后,也依旧记着,保护那个人的安危。
后来,他的意识渐渐散去,在模模糊糊中,听到了一番对话。
——〃他还能复原吗?!!〃
——〃我埋下了金丹,用九叶金莲的果实枝叶来滋养槐树,只要假以时日,肯定能恢复过来。你不要心急。〃
——〃我问的不是这个。〃
——〃你的问题,我也无法回答啊。槐树虽然有了意识,但还未化成人形我也不知道,等他再次觉醒自己的意识,还是不是以前你认识的那个'明槐'了。〃
——〃〃
——〃现在,只有等待了。〃
千年光阴,转瞬即逝。
92过往今昔
唐子瑜说完;看向云烨。
云烨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说道:〃轻槐峰上之虚像;皆是昔年之血。〃
〃!〃
〃是日;三千狂徒强行攻山;〃云烨缓缓开口,〃为求吾之血肉,铸就金丹。皆葬身于此。〃
叶言闻之,神情恍惚。他此时站在一片虚幻的血泊之中,要想当年,仍觉一片寒意从脊背上漫上来。透过眼前的虚像,他便能猜想到那一仗的惨烈。
〃此后,我忠人所托;于此看护浮屠法阵,直至今日。〃云烨转过身来,看向叶言,〃然今日,法阵已破。〃
叶言一怔,不知该作何反映。
唐子瑜再一旁补充道:〃七灵眼已被破去三眼,枢纽已毁,法阵不日必将失效。〃
〃那怎么办?!〃叶言脱口而出,用膝盖想也知道,只要金莲现实,那躲在幕后的凶徒便将伸出他们的爪牙,夺取金莲,然后以万千生灵之血铸就其成仙之路。
但是面对他的问题,唐子瑜却露出了犹豫之色,陷入挣扎之中,双眉锁紧,显得极难作出决定。
〃?〃
〃唉〃他突然叹了一口气,闭上眼,说道,〃按现在灵气聚集的速度推算,九叶金莲还有一年时间,才能完全成熟开放。〃
〃一年。〃叶言低声重复,深深地感受到光阴短暂。
一年的时间能做些什么呢?好像能做很多事情,却又其实做不了什么。
至少他没办法在一年中把自己变成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在即将到来的一场大战中派上用场。
唐子瑜话锋一转,说道:〃但是,这一年有一个前提。〃
〃前提?〃叶言陡然感到一阵危机,忍不住拔高了声调。
〃是。〃唐子瑜将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边走边说,〃浮屠法阵有一处关键的阵眼,只要阵眼不破,法阵便还能苟延残喘。〃
言外之意,便是阵眼被破,金莲开放便会提前。
叶言点点头,说道:〃掌门可是要让我前去守护阵眼?〃
〃你?〃唐子瑜笑了起来,缓缓摇了摇头,说道,〃老实说,凭你现在的修为,就算加上萧明哲一道,在他们眼中也不过蝼蚁罢了。〃
〃〃
唐子瑜说的是实话,但有的时候实话才是最打击人的。
〃阵眼之处自然有门中精锐镇守。我不过要你前去传个信,告诉镇守那人,援手不日将至。〃唐子瑜正色道,〃阵眼所在之地十分特殊,灵气紊乱,任何传讯法术、法宝,都无法进入。只能靠人力进入传讯。〃
〃而你也知道我们素华派,已经沦落到无人可用的地步了。〃唐子瑜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说道,〃真是愧对先祖。〃
叶言沉默下去,千年之间,为了维持这个庞大的法阵的运转,到底有多少人无声的消失在这片土地上呢?恐怕比天上的星辰,地下的砂砾,都要更多一些了吧。
唐子瑜闭上眼,轻声叹到:〃算一算,也近千年了啊天道轮回,也是时候了。〃
〃叶言,我实话告诉你吧,此行凶险,以你们的实力,生机不足万一。〃唐子瑜摊开手,说道,〃所以,我在求你。〃
〃〃
〃我不求你现在给我答案,叶言。〃唐子瑜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也只能给你一夜时间来考虑了。〃
是夜,明月好悬,夜色正好。
叶言呆在明华留下的小屋中,坐立不安。按理说,经历了这样的一天,他本该身心俱疲,可现在却睡意全无,满脑子里,都是唐子瑜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我实在求你。〃
〃时间不多了。〃
月色姣好,落在地面,仿佛一层薄冰。叶言翻来覆去总是毫无睡意,最后忍不住翻身起来,推门出去。
一片清辉。
〃师兄?〃他眨了眨眼,看向门口那人,轻声道。
萧明哲回过头来,讶然道:〃你还不去休息?〃
〃〃叶言摇摇头,走到萧明哲身边,问到,〃师兄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过来看看你。〃萧明哲想了想,最后说道。
〃!〃叶言一愣,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丝微笑,〃师兄〃
〃?〃
叶言苦笑起来,沉默许久,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说道:〃我不知道,师兄,突然被放到这样一个位置,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萧明哲沉默,伸出手,摸了摸叶言的头发,说道:〃是,你辛苦了。〃
〃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啊。〃叶言叹了口气,说道,〃但是,果然是,天道因果。〃
萧明哲手上用力,按在叶言脑袋上,说道:〃毋须多想,遵循本心便是。〃
〃本心?〃叶言低声道,抬起头,目光落在千里之外,喃喃自语般说道,〃师兄,我是孤儿。〃
〃?〃
〃最早的时候,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叶言叹了口气,说道,〃就算重生一次,老实说,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那时候最想地事情,不过四字。〃叶言闭上眼,轻声说道。
两情相悦。
如今他已经得到了这四个字,却开始期望更多,期望更长久。
长相厮守。
他原以为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修仙之人,又漫长地时光,相濡以沫。
可惜,因果循环,永不休止。
叶言说道:〃师兄,我想,我之所以有这么一次重来地机会,就是因为眼下这窘境吧。〃
〃天道因果,谁又能说的清楚?〃萧明哲淡淡的说道,〃不过,无论你作何选择,总不会是你一人。〃
〃!〃叶言看向萧明哲,心中升起一阵暖意。良久,他才轻声说道:〃是,师兄。〃
〃所以,已经做好决断了吗?〃萧明哲看向他,低声问到。
〃你做好决定了?〃唐子瑜看着叶言,问到。
叶言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人。唐子瑜眼里满满的写着疲惫,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这一天早上,素华山脉中暴动的灵气终于平稳下来,异象都消失了,一切看起来恢复了原状。
但是,素华山中,意外的清冷起来。
叶言看着唐子瑜,捏紧了拳头,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将竭力,不负所托。〃
〃很好。〃唐子瑜点点头,松了口气,〃老实说,要是你真的下定决心要走,我也没有办法啊。〃
〃掌门。〃叶言叹了口气,忍不住开始吐槽,〃总觉得你说了那么多,都是激将法啊!〃
唐子瑜勾起嘴角,笑道:〃哎呀,被发现了啊。〃
〃〃
〃事不宜迟,你们趁早动身吧。〃唐子瑜正色道,看了一眼跟在叶言身后的萧明哲,摇了摇头,说道,〃萧明哲,若有可能,你还是留下吧。〃
〃?!〃
萧明哲缓缓摇了摇头。
〃唉,算了,我也算劝过了。〃唐子瑜摊开手,说道,〃昨夜我观星象,你们这一去,凶险万分,生机微弱。〃
〃是,我知道。〃萧明哲点点头,说道,〃不曾后悔。〃
〃那好,〃唐子瑜说着,掏出一幅地图,放在桌面上,说道,〃按照图上指点,你们应当能找到阵眼所在之地的入口。〃
叶言循着唐子瑜的指点,看向地图。那是一幅中土全域的地图,而唐子瑜标出的地点,正在地图左上角。
〃极北之地?〃叶言惊讶地说道,〃在那种地方?〃
〃是。〃唐子瑜点点头,说道,〃但是,地图也不过能将你们指引到那入口之处罢了,至于入阵后会遇到什么,我也不清楚。〃
〃不过,阵眼核心之地,应当有一冰湖。而看守之人,应当再湖畔居住。〃唐子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时我给你的信物,你还带在身上吗?〃
叶言点点头。
〃到时候若能见到她,边将那东西还给她吧。〃唐子瑜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终究是〃
〃对了,〃唐子瑜转过身来,说道,〃素华山中别的弟子,大多都离开了。你们要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助,就趁现在吧。〃
〃啊?!〃叶言呆了呆,难以置信,〃可是大战将至〃
〃正是因为大战将至,〃唐子瑜说道,〃他们,既没有足够的实力,也没有赴死的决心,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白白牺牲性命了。〃
叶言看着他,良久,才终于点了点头,低声道:〃必将不负所托。〃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等在他们面前的,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93、鏖战
通过传送法阵,叶言等人来到了西北的梵音禅院。这是通外极北之地的必经之路,也是再进入北域前最后一个可以补给的地方了。
而进入北域后,便再不能用修真法术赶路。整个极北之地都被风雪覆盖,无论遇见还是使用飞行法宝,在空中长期停留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至于使用遁地类的法术赶路,则很有可能迷失在一大片相同的白色风景中。
所以,到了北域,只能靠最传统和原始的交通工具,双脚,来探索这一片领土。
整个中土的三分之一的地域都被冰雪覆盖,这里就是北域,极北之地,神秘的无人开垦的一片处女地。这里是和南疆齐名的危险之地,只是比起南疆的民风彪悍和地势险要,北域最突出的特色,还是他的神秘。
这是一片冰雪的大地,除了茫茫白雪,再无他物。
叶言和萧明哲怀揣着唐子瑜给出的地图,踏入了这片冰雪之地。
他们的运气也算是背到了极点,进入北域的第一天,便碰上了大风雪。
狂风挟裹着雪花扑面而来,即便是修真之人也无法凭借肉身在这场大雪中和大自然进行对抗。萧明哲祭出了青影灯,一片温暖的火光暂时拦住了肆虐的狂风。但是那青铜灯盏,在风暴中仍然摇摇欲坠,几乎便要落地。
〃不行,先找个地方躲避风雪吧。〃叶言说道,拉着萧明哲,朝四周望去。在一大片风雪中,他们找到了一个了雪洞,可以稍微躲避风雪。
两人一并躲入雪洞之中,这个雪洞十分狭小,挤入两个成年男性的身体实在是十分勉强。等到叶言勉强钻入雪洞之后,他只能贴在萧明哲身上,没有一丝挪动的空间了。
风雪之中,那人身上温暖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声,给叶言带来了一丝慰藉。
〃萧师兄。〃他轻声说道,〃师兄。〃
〃我在。〃
〃此行,一定会顺利的吧。〃叶言闭上眼,轻声说着,也不知道是要说给谁听。
〃嗯。〃萧明哲点点头,说道,〃自然。〃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吧。〃叶言叹了口气,说道,〃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
萧明哲抱着他,良久之后,点了点头,道:〃好。〃
雪洞之外,风声依旧。而在这狭小的一方天地之类,一时之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彼此交错。
大雪初停。
叶言爬出了雪洞,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目的光线,让他不由自足的闭上了眼。等他好容易适应了强烈的光线,打量四周的时候,却突然愣住了。
〃这是?〃他难以置信地说道,〃师兄,你看〃
萧明哲站在他身边,朝前看去,也露出了惊讶地神情。
一场风雪过后,此地的地貌,已经完全被改变了。现在,他根本认不出哪一条是他们走过的路,而哪一条路,又通往他们应去的方向。
简而言之,他们迷路了。
〃使我们失算了。〃萧明哲沉默良久,说道,〃只考虑道了风雪拦路,却忘了先行设立好标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