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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全员将士齐声响应。
凯撒走到他被牵过来的战马旁边,一脚踏在了地上跪趴着的士兵身上,跨上了马背,侧头仰望着天空,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犹如被阿波罗眷顾着一般散发着光辉,那胸前雕刻着的金色天鹰,仿佛时刻会挣脱出来翱翔在我们的头顶,翅膀之大足以遮住所有阳光。
有那么一刻,我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极大的自卑。
第十五章 赫尔维提的使者 (LEGATUS HELVETII)()
“长官,我该站哪里?”因为对自己的职位还不清楚,根本不知道在行军的时候该在哪个位置,我只好去问问百夫长他了。
“嗯按你的等级来说并不能骑马在军团旁边或者前面,但是你暂时在护卫队里面,就随着我跟在凯撒将军后面吧。”
凯撒将军的身后一般都是第一步兵大队,站在他们前面那真是压力倍增。
我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大概只有一个步兵大队左右的人数,其他的士兵到哪里去了?见凯撒已经开始动身了,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大概走到城门口,才知所有军队都在宽阔的广场上:两个军团分别组成三列步兵,两列骑兵,由举银鹰的旗手带头,最前面则是图留斯将军。没有看到军团标志和编号,看来凯撒将军还没有把他们划分成新的军团,只是把他们单纯地归为了辅助兵。他们的装备十分不一,基本没有多少正规的罗马军装,步兵的铠甲极其单薄,武器多为长剑,当然也有一部分拿着小斧头。
“昆图斯将军!”凯撒将马骑到两支军团最前方,“都准备就绪了吗?”
“只需要您一声令下,凯撒将军。”图留斯行了一个军礼,仰头问道:“不过恕我冒昧,召这么多高卢人真的靠得住吗?”
凯撒摆出了一幅诧异的表情,“怎么?我对高卢人的战斗能力可是非常赞许的,特别是骑兵。”
嗯,确实,这两支辅助军团中骑兵的数量快要到了总数的一半,这在罗马军团中是不可能的,罗马军团里骑兵比步兵的比例大概是一比二十五左右
图留斯耸了耸肩膀,“也许纯罗马人的军团会更好吧,相比于这些野蛮人,指不定又会出了斯巴达克斯那种情况呢”
凯撒抬起手打住了图留斯:“如果,你是说如果又有一个跳梁小丑角斗士出来造反,朱庇特在上,我将再一次粉碎他们的奴隶叛军,将他的头颅挂在我的军旗上。”他话语之间充满了自信,如果是别人的话只会说出轻蔑的感觉,但凯撒这番话却让我觉得信服。
图留斯将军面色僵硬地微微低头笑了笑。
“只是玩笑话。”见图留斯脸色有些难看,凯撒圆了圆场,向军团下令道:“奏乐,出发!”
乐队的领头接到指令后立刻让身后的短号(u)手们吹起了进军的音乐。
城门大开,凯撒将军第一个策马掉头,就像离开了束缚的狮子一样冲了出去,图留斯和普布利乌斯伴在左右,我也跟在阿尔布斯和其他护卫队成员之后。
在离军团有些距离,聚集着一大群看热闹的居民,目送着我们离开了米兰。
不管是什么时候看到这么庞大的军团行军心中都满是震撼,没走多久,旁边的罗马士兵就齐声唱起了歌,
“不管我们跟的是鹰还是那乌鸦,
我们的荣耀与骄傲始终在军团中,
一起战斗的战友才是我们的家庭,
一起战斗的战友们才是我们的归处,嘿!”
我第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军歌,充满了浓郁的军队荣誉和兄弟之情的气息,原本还以为这行军路中是又无聊又辛苦的,看大家这么自在我自己也轻松了不少。
从米兰离开后,我们沿途向帕塔维乌姆的方向赶去,离我的家乡拉文纳不到一百多里(200km)的距离,可惜的是没有在路上见着第七军团,本来还想和原来一个帐篷里面的几个兄弟打打招呼。
约是走了五日左右,军团在帕塔维乌姆的村落旁边扎营休息,我和阿尔布斯被安排在凯撒帐前看守。
“哎,小子,你看那是什么?”此时正值傍晚,百夫长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怪异,骑着马的人被几个士兵拦了下来正在争论着什么,“走,我们去问问。”
等靠近了才真正看清那人的模样,他戴着牛角装饰的头盔,淡金色胡子扎成了一条条细细的小辫子一样的东西,一身格子花纹的上衣和长到拖到脚上的裤子。
“哈,高卢人。”阿尔布斯颇为戏谑地大声揶揄道:“把各种颜色串在一起,真是特别的审美观!”
我在他身旁低声问道:“长官,你这么大声音不怕他听到吗?”
百夫长倒是毫不在意,噗哈了一下,“你认为他听得懂我们的语言吗?”
谁知那高卢人直接气冲冲地从马上下来,瞪着着阿尔布斯,操着一股异域的强调骂道:“这叫布拉卡(braca),谁给你嘲笑我们穿着的权力?你这该死的罗马人!”
“原来这野人听得懂文明的语言,有意思有意思。”即是被骂了一顿,阿尔布斯只是举起双手退后了一步,向一旁的士兵询问:“这人是干嘛的?”
没待士兵回答,那高卢人就抢在了前面:“我是赫尔维提部落的使者,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将军!”
赫尔维提人?这不是在边界蠢蠢欲动的高卢部落吗?他们派使者到帕塔维乌姆这里干什么?
百夫长一脸戏弄地又走到高卢人面前,和他对视着,“说‘请’。”
那高卢人气的眼睛瞪得滚圆,一条条胡子都吹了起来,但又像是想起了自己任务在身,只好叹息一声,“请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
“这才是我的高卢佬,哈哈。”百夫长拍了拍那使者的肩膀,叫我一起把他带到凯撒帐中。
见那人没有发作,我也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因为几句挑衅坏了外交的大事,阿尔布斯估计要被抽近百下鞭子,然后关个几周的禁闭。
走到帐前,阿尔布斯用手挡住使者示意让他等等,我翻开帐帘走进去,行军礼后报告道:“凯撒将军,门外有一人声称自己是赫尔维提部落的使者,请求与你会见。”
凯撒正在和昆图斯讨论着什么,听到消息之后先是有些惊讶,接着双手交叉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讲到:“告诉他大将军的身体有些不舒服已经休息了,让他等到明天再来找我吧。”
“喝!”收到指令并敬礼离开后,我虽然没有搞懂为什么凯撒将军要谎称自己身体不适,但还是出去和那赫尔维提使者按着凯撒命令的内容通告了一番。
“明天?需要沟通的都是很简单的事项,用不了多少时间,能不能更早一点?”使者看起来有些焦急的样子。
我有点不解,反问他:“怎么了,这事非今天解决不可吗?”这高卢人真是好没礼貌,都已经告诉他凯撒将军不便今晚见他,还要一再追问。
看我和百夫长都有些不高兴了,那使者无奈地同意了。
“来吧,我给你安排住处。”看来我还要给这高卢人找个地方歇脚,便把他领去了随军人员的住处。
一路上这使者东张西望的,让我好不舒服,“怎么,有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哼,你们有些罗马人竟然长得和我们这么像。”原来他一直在观察着军团,不过他指的好像是辅助军团里面的士兵吧。
“和你们这么像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高卢人”看来这使者对辅助兵系统一概不知。
“这群没有荣誉的走狗!在罗马人的脚下效力,都忘了科尔努诺斯(unnos,神)一直保护着他们的先祖们吗?”他格外的气愤,谴责着同胞们。
“好了,到了,今晚你就在这将就着过夜吧。”把使者带到一个空出来的帐篷旁,我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那高卢人随便地嗯了一声,摸了摸脖子上的黄色玻璃球串子,上面由蓝色的涂料点缀。
“不错的项链。”见到这和罗马文化完全不同的装饰品,让我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哈,你说这个?”使者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这可是我妻子给我亲手做的。”
“她一定是个贤惠的妻子。”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我竟然和他聊起了家常。
高卢人自豪地点头道:“她是,她是。”接着一脸同情地看着我,“我听说罗马士兵不能结婚,是这样的吗?”
“是啊,不过这没什么吧,比起男女被给予奇怪的绑定条约,不结婚更自由不是吗?”
使者不太赞同地答道:“有一位能干又美丽的妻子,可是丈夫是勇士的证明,因为只有最勇敢和受人尊敬的高卢人才能搏得最漂亮女人的芳心。”
“在罗马,并不是这样。”我和他在坐在了帐篷前的火堆旁,“贵族为了政治目的而结婚,普通人则是为了更多的金钱或是声望。”
使者有些不解:“那丈夫和妻子爱互相对方的什么?”
“结婚前谁也不知道谁怎么样,只知道他的地位和财富,只有结婚了才能了解对方,之后才能相爱对吧?”我看着柴木在啪啪地烧着,有些走神。
“你也是这样的吗,罗马人?”高卢人抓了一把地上的沙子,缓缓地向下漏着。
“我?”听到这个问题后,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好像已经有想结婚的对象了,这些感情都发生远远早在谈及结婚的时候,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钱和地位,而是百分百的感觉。
第十六章 权威 (IMPERIUM)()
“罗马人很奇怪吧?”没有回答使者,我转头问道。
他左手捏了捏他的一串胡子,迷惑地应道:“罗马人奇怪,你更奇怪。”
我哈哈大笑了两声,站了起来,没想到这高卢人挺有意思的。
“愿图塔蒂斯(toutatis)保佑你,兄弟。”和使者握了下手臂,我也准备离开。
见我竟然知道他们的神,高卢人一脸惊奇,随后又转为满脸的感动:“基本没有一个罗马人会尊敬我们的神灵,兄弟,愿朱诺(juno)保佑你!”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和高卢人接触,之前虽然也在意大利北方见过一些当地的村民,可是无奈的是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无法沟通,这次来了个会说拉丁语(liinae,拉齐奥的语言,即罗马城地区的语言)的使者,交流一番后觉得他们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粗鲁野蛮,虽然有些没礼貌,不过十分的热情豪迈。
看守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等回到阿尔布斯那边的时候,我求着他履行他的承诺,教我怎么写字,他尽管有点不太情愿,但还是拿起了短剑在一块大石头上刻起了字母来。
这说起话来并没有压力,可如果把说的转化成纸上文字的话本人却是根本无法完成,因为我连那些字母在一起该怎么发音都不知道,更别说把他们读出来还能理解了。
若不是为了看懂奥克塔维亚的那卷信,我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想去碰这个东西,太让人头疼了。
“怎么样,小子,还想继续学么?看你一副受不了的样子,现在放弃最好,省得你我都吃苦。”在划下了“us,a,um,ba,bi”和其他一些格式发音之后,阿尔布斯把短剑在手上掂了掂,打趣地问我。
“继续吧长官,就算再苦,我还是得要学会啊,不然就看不懂那个”遭了,好像一个不小心差点把贝壳里的事情说漏嘴了。
“看不懂什么?”
“不然就看看不懂书啊,哈哈。”憨憨笑了几声,我连忙把目光转到石头上。
“你竟然对读书这么感兴趣,真是奇怪,”百夫长眯了眯眼睛,继续用剑指着刻字讲解了起来,“这个就是我们平时用的修饰结尾了,不过有些词的格式和正常的不一样,你先学会这个,其他的等你理解了之后再慢慢教你”
待回到营中的时候已是接近午夜,将盾牌摆在帐篷门口后,再把两根标枪靠在上面,我跟阿尔布斯拉开帐帘稍稍低头走了进去。
在第七军团里的时候是八个人睡一个帐篷,在这只有阿尔布斯和我共用八人大小的帐篷,着实感觉空间宽敞了不少,就是少了点热闹。
躺在地上,和草地只隔着一张薄毯,我把玩着半只手大小的贝壳,为了不让百夫长发现然后追问这东西是什么,我缩在了被子里面打开贝壳,把羊皮纸拿出来,然后再放进去关上,再打开,再关上
嗯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贝壳,没有什么机关或是魔法能让我瞬间读懂里面的纸卷。
“小子”听到阿尔布斯的声音,我吓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慢慢掀开被子,故作镇定地应道:“啊,怎么了长官?”
因为帐中实在太暗了,看不到百夫长是什么表情,只听他幽幽地说:“我知道小子你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纪,忍不住做那种事也情有可原,但是可不可以等我睡着了再开始,好歹我和你在一个帐篷里面”
“哈?长官你在说什么?做什么事情?”、
“唉,你小子不想承认就算了,快点完事,明天还要早起站岗呢”阿尔布斯太息一声后便转身背对着我睡觉了。
这可能就是人们所说的代沟吧,我居然听不懂百夫长在指什么,把贝壳放在枕边用被子遮住,我也闭眼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赫尔维提人就跑到凯撒将军帐前要求相见,但是我去报告的时候得到了和昨天一样的回复:大将军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让他明天再来。虽然我看他面色红润,不能再健康了。
“明天?又是明天?”使者显然有些不高兴,开始抱怨了起来。
“我也只是个通报的,”我耸了下肩膀,“兄弟,到底是什么事情?你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如果是普通的简单外交事项,不可能让他这么没耐心,加上我们要对付的就是赫尔维提人,使者没有说实话的可能性非常高,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要急着回去呢?
“明天就明天吧。”他没作应答就回到随行人员那边去了。
接下来行军路上凯撒将军一直待在马车里面,没有露面,每次赫尔维提使者过来请求见面的时候,他总是让我用身体还未恢复的借口拒绝要求。
直到过了约有一周,实在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在凯撒以同样的回答不予相见的时候,我斗胆问他为什么一直回避使者,自己明明健康的很却要用身体不适的理由敷衍。
凯撒将军感兴趣地看着我,反问道:“为什么我要去见那个使者呢?”
“也许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呢?”
凯撒冷笑了一下,“如果赫尔维提部落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他们早就会派人来找我,为什么要等到我召集好了军团,向他们边界出发的时候才急忙来谈判?”
我恍然醒悟了:“难道将军你早就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所以一直拖延着使者吗?”
“再谈下去就要涉及机密了,”凯撒将军转脸看向马车的另一边,摆了摆手让我离开。
“喝!”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小兵,这些事情不对我说也没什么问题,行完军礼后又赶去搪塞了一下使者,回到了队列中。
见我归队,阿尔布斯满脸担忧地问道:“小子,凯撒将军他不会出什么事吧?我都几天没看到他出来了!”
看来连百夫长都不知道凯撒的事情,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人也隐瞒呢,难不成将军还在怀疑自己的身边有内鬼吗,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可能了吧,他真是谨慎啊。
“小子,别不说话啊,凯撒将军状态怎么样?”看我在想着什么事情,阿尔布斯推了推我。
“啊,长官你放心,凯撒将军只是得了点小病,马上就能好了。”反应过来后我拍了拍百夫长的肩膀,淡定地说道。
“呼,那就好,那就好,要是凯撒将军病倒了,对我们的士兵打击可不小!”
“长官,对你来说凯撒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凯撒如此受军团敬仰,我很好奇士兵们都爱着他的什么。
阿尔布斯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望着前方凯撒的马车说道:“凯撒将军是一个真正的罗马人,他有着贵族的气质,但没有一点架子,他平等对待士兵,”百夫长抬起他的食指和中指,“还有一点,他的威严之高,以致没有人敢挑战,给你说个将军的故事吧:凯撒在爱琴海的时候曾经被海盗绑架过,他在被俘的状态下始终以极高姿态面对这些贼人,根本没有低声下气求过一次情,凯撒还发誓要将他们钉在十字架上,在共和国用五十塔兰特(talent,1:30kg)银子赎回他后,将军直接召集了一队海军去追捕那些绑架他的海盗,抓到他们并履行了当时被那些匪徒当做笑话的承诺,以他,盖乌斯尤里乌斯凯撒的名义将海盗钉在了十字架上。”
哇,想不到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已经不能用神奇二字来形容凯撒了,更像是,传奇。
看我满是惊愕的表情,阿尔布斯满意一笑,“再给你说些轻松的事情吧,你有没有觉得凯撒将军的头发总是特别整齐?”
“啊,是的,一直非常齐整。”
百夫长压低了他的声量:“因为凯撒将军的头发有些稀疏,他总是梳理的特别井然,你可注意了,将军对他的头发之类的话题出奇的敏感,可千万别在身旁提及,不然他听到后会很生气的。”
“长官,你怎么知道他会生气?”
“因为我曾经提到过这个话题,我差点以为凯撒将军要把我也钉在十字架上了,哈哈哈哈”阿尔布斯先是豪气地大笑着,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笑声也变成了粗喘。
“长官,别说了,先喝口水缓缓吧,长官别抖了”看来那个事情对百夫长造成的心理阴影还不轻。
我心中止不住感叹,除了诸神,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凯撒将军了,这也太可怕了。
在我们即将到达阿奎莱亚的时候,凯撒将军才让我去把那赫尔维提人带到营中来,和他会面。
就这样,使者终于等到了凯撒身体变好的一刻了,他进帐时候的表情只能用涕泗横流来形容,这十多天把他的淡金色胡子都等的有点变黄了。
(凯撒对自己头发的话题十分敏感为史实,详情参照suetonius的the…lives…of…the…tw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