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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完结]-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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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昭摇着母亲:“娘亲……”想告诉她“爹爹要带个女人回来”,话一出口,感觉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好端端的一句话变成了含糊不清的“爹爹……女人……”两个词。
    见窦昭开口说话,母亲回过头来,笑望着她,耐心地道:“寿姑,你要说什么?”
    “娘亲,”窦昭艰难地道,“爹爹……女人……”这次吐词比较清晰,但还是没有说清楚。
    她急得额头冒汗。
    母亲眉开眼笑,直接忽略掉了“女人”两个字,高兴道:“原来我们的寿姑也想爹爹了!高升送信回来了,说你爹爹这两天就到,还买了很多过年的烟花爆竹、花灯香烛。是京都的烟花爆竹哦!能绽放出万紫千红的颜色,不要说真定县了,就是真定府也没有卖的……”
    这个时候,还管什么烟花爆竹!
    窦昭急得不行,索性反复地说着“爹爹”、“女人”。
    母亲表情渐凝,正色地道:“寿姑,你要说什么?”
    窦昭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一顿地道:“爹、爹、带、了、女、人、回、来……”
    稚声稚气,却清晰响亮。
    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似的,母亲脸上露出震惊、怀疑、错愕的表情。
    乳娘和丫鬟们则面面相觑,神色惊惶。
    屋子里一片死寂。
    暖帘“唰”地一声被甩到了一边,一个梳着三丫髻的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七奶奶,七爷回来了,七爷从京都回来了……”
    “真的!”母亲立刻喜上眉梢,提了裙子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停了下来,想了想,转身回来抱了窦昭,“我们一起去接爹爹!”
    看样子母亲起了疑心。
    窦昭松了口气,搂了母亲的脖子,大声应着“好”。

    第五章 回家

    父亲的马车就停在二门口,几个小厮正忙着往里搬东西,父亲穿着宝蓝色菖蒲纹杭绸直裰,披着灰鼠皮的大氅,玉树临风地站在马车旁,正和高升说着什么。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浅浅地笑,丰姿俊朗,如清风明月。
    窦昭心中微滞。
    她知道父亲是好看的。
    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
    在她的印象里,父亲总是微微蹙眉,纵然大笑,眉宇间也带几分无法消融的郁色。特别是静静地望着她时,眼波不兴,如千年的古井,让人心中发寒。
    不像现在,年轻、英俊、阳光,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年,看着就让人暖心。
    “寿姑,”父亲的笑脸出现在她的眼前,“爹爹回来了也不喊!”他伸手去捏窦昭的鼻子。
    窦昭下意识地扭过头去,避开了父亲的手。
    父亲一愣,然后不以为忤地笑了笑,从身后的马车里拿出一个风车,把风车吹得哗哗作响,然后举到了她的面前:“这是爹爹给你从京都买回来的。好不好玩?”
    如果她真是个孩子,会受宠若惊地被这风车吸引,可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是那个买了风车哄着孩子玩的人,她哪里会把它放在眼里?
    窦昭伸长了脖子朝着马车里瞅。
    母亲却红着脸,含情脉脉地望着父亲,似娇似嗔地道:“你人平安回来就好,还给我们买什么东西啊?家里什么都有。”
    “那不一样嘛!”父亲从母亲手中接过了窦昭,“这是我给你们特意从京都买回来的。”
    母亲的脸更红了,像喝了陈年花雕似的,眼神都朦胧起来。
    窦昭斜着身子想拉开马车的帘子,但人小臂短,始终都够不着马车帘子。
    父亲察觉到她的意图,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将她放在了马车上:“你要找什么?”
    窦昭不理他,一头钻进了车厢里。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被褥,几本诸如《四书注解》之类的经书随意地丢在被褥上,角落里是个温茶的茶桶,打开盖子,放着个紫砂的提梁壶。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窦昭站在车厢内,茫然四顾。
    难道她记错了?
    或者是……妥娘说的根本不是事实!
    ※※※※※
    父亲远行初归,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给祖父问安。
    母亲借口要安排家宴,回了上房,把所有在上房当差的仆妇都叫到了厅堂。
    “是哪个混账东西告诉姐儿说的那些腌臜话?自己给我站出来!”她拍着桌子大发雷霆,“要是等姐儿指了出来,那可就不是到外院当差、罚几个月月例的事!我要禀了老太爷,叫了人牙子来,把她卖到那穷山沟沟里,一辈子也别想吃上个白面馒头!”
    屋里一片死寂。
    桌上的茶盅被母亲震得哐当直响:“好啊!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当我查不出来是不?姐儿这才几岁,话都说不清楚,你们就撺掇着姐儿在我面前胡说八道。这要是姐儿再大些,岂不被你们给教唆坏了……”
    窦昭由个小丫鬟陪着,坐在上房内室的热炕上,不时地叹口气。
    是她自己的主意,谁会跳出来承认啊!
    但窦昭没有为那些仆妇辩解。
    她现在是个连话都说不好的孩子,以母亲的认识,“父亲带了个女人回来”这样无中生有的话自然是身边的仆妇教的,她要是为那些妇仆辩解,母亲只会更加怀疑有人居心叵测,,那些仆妇就更不容易脱身了。
    她问身边的小丫鬟:“你叫……什么?”喉咙还是像堵着了似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小丫鬟受宠若惊,殷勤地道:“回四小姐的话,奴婢叫香草。”
    她道:“我要……妥娘!”
    小丫鬟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道:“妥娘是谁?”
    窦昭傻了眼。
    有人高声禀道:“七奶奶,七爷回来了。”
    外面一阵响动。
    母亲语气略带几分紧张地嘱咐:“俞嬷嬷,你把四小姐屋里的人先带回去。四小姐今天晚上就歇在我这里了。其他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有个苍老的声音恭敬地应“是”。
    然后又是一阵响动。
    不一会,母亲笑语嫣然地着陪父亲走了进来。
    见窦昭傻傻地坐在炕上,父亲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母亲不好告诉丈夫窦昭受了人教唆,含含糊糊地笑道:“可能是玩得太累了,等会就好了。”
    父亲不再追问。
    丫鬟们端着水、捧了香胰子进来,母亲服侍父亲净面更衣,窦昭也被丫鬟抱了下去,梳洗换裳,一起去了祖父那里。
    祖父住在宅子的西边,因中堂上写了幅“鹤寿同年”的匾额,被称做“鹤寿堂”。
    鹤寿堂屋前是水池假山,屋后是藤萝花树,是家中景致最好的地方。
    在窦昭的记忆中,她来过两回鹤寿堂。一次是九岁的时候,祖父去世,按祖父的遗嘱,灵堂设在鹤寿堂,她回来奔丧;还有一次是回来参加祖父的除服仪式。
    两次都闹哄哄的,她甚至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眼鹤寿堂。
    这次梦中重回,她伏在母亲的肩膀四处张望。
    水池结了冰,假山盖着雪,树木已经凋零,藤萝也不过是些枯茎,虽然一片萧索,却因布局雅致,难掩其明瑟。
    她不由暗暗点头。
    难怪京都的那些老翰林提起祖父都夸他有才情。
    只可惜祖父不耐烦仕途,三十岁不到就辞官回乡做了田舍翁。
    胡思乱想中,他们到了鹤鸣堂的门口。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笑吟吟地把他们迎了进去。
    窦昭望着那美妇,两眼发直。
    她怎么会梦到了丁姨奶奶?
    要梦,也应该梦见她的祖母才是!
    她可是从小跟着祖母长大的。
    正想着,丁姨奶奶笑着上前捏了窦昭的小手,对母亲道:“寿姑今天怎么了?怏怏的,也不喊人……”
    母亲朝着丁姨奶奶使了个眼色,悄声道:“等会和您说。”
    丁姨奶奶会意,笑着抱过窦昭,陪着母亲进了祖父的书房。
    窦昭心里乱糟糟的。
    祖父年过四旬膝下依旧空虚,嫡祖母做主,给祖父纳了两房妾室。其中一位是丁姨奶奶,一位是祖母崔氏。丁姨奶奶和嫡祖母一样,无出,祖母也只生了父亲一个,他们这一房人丁并不兴旺。后来继母进门,生下了弟弟窦晓,祖母育嗣有功,窦家的人这才改口称她“崔太太”,父亲虽然依旧喊“姨娘”,孙儿辈却称了“祖母”,而丁姨奶奶一直是丁姨奶奶。
    嫡祖母过世后,祖父决定不再续弦,由丁姨奶奶主持家中馈,母亲进门,就交给了母亲,丁姨奶奶只打点祖父屋里的事,祖父晚年,一直由丁姨奶奶陪着。而祖母则住在离真定县五十里开外的田庄,只在每年的端午、中秋、春节回来小住几日。
    窦昭心里隐约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而她却被蒙在鼓里似的。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遭的人事。
    晚膳的时候,窦昭注意到装菜的碗碟是套玉堂春色的青花瓷,碗碟杯匙一应俱全。
    祖父问父亲话的时候,窦昭被丢在了书房的热炕上玩耍。
    她看到祖父书案上放着那对马到成功的紫檀木镇纸。
    窦昭想了想,踮起脚来,数着墙上挂着的那把龙泉宝剑剑穗上的琉璃珠子。
    这些东西,她都曾见过。
    当时它们做为祖父心爱之物,被当成了随葬品放进了棺材里。
    她还记得,玉堂春色的青花瓷餐具只剩下四个碗、两个碟子、一个杯子、五把汤匙;紫檩木的镇纸只有一个;龙泉宝剑剑穗上的琉璃珠子是五颗。
    好像时光倒流,抹去了留在那些物件上的岁月。
    再听祖父的话:“……此篇出自《论语·公治长》。你用‘大夫心裕而公,忠于谋也’来破题,又用‘夫裕则齐得失,公则平物我,而子文以为忠矣,仁则吾不知也’来承题,甚好,可见你于‘变式’之法上已深得其中三味……”
    窦昭手脚冰凉。
    她虽然认识字,但从来不曾读过四书五经。怎能凭空想像出这样的话来?
    “娘亲,娘亲!”窦昭心中惊恐万分,她高声地喊着母亲,眼泪不受控制地籁籁落下。
    正和父亲说得兴起的祖父沉了脸。
    母亲则慌慌张张地从厅堂跑了进来:“公公,我这就带寿姑到旁边去玩。”
    她满脸歉意,抱着窦昭出了书房。
    丁姨奶奶迎了上来。
    母亲是和祖父、父亲同桌用的晚膳,因为今天乳娘没有跟过来,丁姨奶奶先喂了窦昭吃饭,等到窦昭吃饱了,桌上的人也散了,只剩下些残菜剩饭,刚才她正胡乱地用着晚膳。
    “这是怎么了?”她摸了摸窦昭的额头,“平日里好好的。难道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窦昭死死地搂着母亲的脖子,感觉着母亲颈窝的温暖,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她遇到的并不是一群鬼。
    “不会吧?”母亲打了个寒颤,迟疑道,“会不会是教唆寿姑的人动的手脚?”
    “没事。”丁姨奶奶胸有成竹地道,“就算有人动手脚也不怕,我们是行善之家,大仙会保佑我们平安清泰的。等会我替寿姑在大仙面前求两张表,你在寿姑身上扫两下,然后烧了,寿姑就没事了。”
    母亲不住地点头,咬牙切齿地道:“要是让我查出来是谁不安好心,我要扒了她的皮!”
    “还好是当着你的面说出来的。要是当着七爷说出来,那可就麻烦了。”丁姨奶奶感叹道,有个小厮跑了进来,禀道:“老太爷、七爷、七奶奶、丁姨奶奶,东府的三爷过来了。”
  
    第六章 窦家

    窦昭的祖上,是个家无恒产的挑货郎,机缘巧合,娶了镇上一家商户人家的丫鬟为妻。他用妻子陪嫁的十两银子在真定的北楼村买了一亩二分地,从此在北楼村安家落户,繁衍生息。
    这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北楼窦氏的起源。
    窦昭的太祖父十岁就在母亲老东家的绸缎铺子里做学徒。十四岁出师,二十岁就成了绸布店的二掌柜。东家想把自己女儿的贴身丫鬟嫁给他,他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一辈子转着东家转,想娶镇西穷秀才的女儿郝氏为妻。
    二十一岁的时候,他用自己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八两银子做聘礼,娶了郝氏,丢了二掌柜的差事。
    他带着郝氏回了北楼村,接过了父亲挑货的扁担,还有父亲一辈子勤扒苦做置下的三十亩良田。农忙时种地,农闲时走乡串户。
    次年夏天,郝氏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他在村头遇到了一个收棉行商。
    真定府种棉花。
    收棉行商想找个熟悉本地农户的人帮他收棉花。
    父亲毛遂自荐。凭着在绸布店苦练出来的本事,眼睛一瞥,就知道棉花有没有掺假,手一拎,就知道棉花有多少斤,还能打算盘会记帐。
    夏天过去,除了事先约定的酬劳,收棉行商另外打赏了窦昭太祖父十两银子,并且和他约定,明年这个时候再找他来帮忙。
    到了冬天,窦昭的太祖父走遍了真定县的十里八乡。等到了来年的夏天,哪家种了多少棉花,棉花是好是坏,棉户为人是否好打交道,清清楚楚;收棉、过秤、算帐、入库、做帐,丝毫不错。那行商只要摇了扇子坐在树荫下喝茶就行了。
    “看样子,有我没有都是一样的,我在这里还要开销住店、吃饭的钱。”行商笑着和窦昭的太祖父商量,“我有个主意。我先预支你一部分钱,你自己收棉花,然后把收的锦花送到我那里,凭棉花的优劣我们结算。你觉得如何?”
    窦家就是这样,靠收棉花起的家。
    等到了窦昭的高祖父手中,窦家的人把从真定、获鹿、元极、平山、行唐等县收到的棉花贩到江南去,换了江南的丝绸卖到四川,再把四川的药材运往京师变成银子,打了新式的首饰卖给真定府的达官显贵。
    窦昭的高祖父只用安安心心地读书,考取功名就行了。
    只是他悬梁刺股也只考中了一个秀才。
    但这并不妨碍他娶了隔壁行唐县安香村赵举人的女儿为妻。
    赵家和窦家可不一样!
    人家是有族谱的。
    家中虽然只有一百二十亩地,但人家的祖先可以追溯到周穆王时期。而且“赵”还是前朝的国姓,赵家祖上是改朝换代的时候从旧都卞京搬到这里来的。
    安香的赵氏,也是窦昭的外家。
    窦昭的高祖父和赵氏成亲之后,生了两个儿子。长子窦焕成,次子窦耀成。
    兄弟俩从小就聪慧过人,跟着外祖父赵举人读书,及长,送至京都的国子监进学。
    至德十三年,两兄弟同时金榜提名。
    哥哥二甲第三名,弟弟二甲三十七名。
    窦家至此真正地富贵起来。
    之后哥哥考中了庶吉士,留在了翰林院,在行人司观政。弟弟则外放南昌府的进贤县做了一名县丞。
    窦昭的高祖父到底福浅,风光了没几年,就驾鹤西去了。
    死的时候,两兄弟都不在身边。
    两兄弟回乡守制,除服后,回京待缺。
    哥哥是庶吉士,曾在行人司呆过,很快就谋了个都察院御史的差事。弟弟蹉跎了大半年,才在哥哥的打点下谋了个云南按察司经历司经历之职。
    在弟弟的印象中,云南穷山恶水、瘴雨蛮烟,有官员在赴任的路上就暴病身亡,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若是继续留在京都候缺,一来是他们两兄弟初入仕途,好的差事未必能弄得到手,二来朝官命官三年一升,等他谋个好缺,哥哥只怕早就升了从六品。
    他越想越觉得没意思,索性辞官回了真定县。
    赵氏的日子过得既体面且舒心,要说有什么足之处,就是两个儿子都在外为官,她怕自己死的时候和老头子一样,没有儿子送终。
    窦耀成回乡,她自然是十二分的愿意。
    反正大儿子仕途顺利,二儿子回来,正好在她面前尽孝,还可以帮着管管家里的庶务。
    顶着进士及第光环的窦耀成和窦家的那些先祖相比做起买卖来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在京都兑成的银子不再卖饰品,而是做为印子钱,或放给那些穷翰林;或放给了那些刚刚谋了差事外放需要大笔银子应酬和置办官轿官服的七品芝麻官;或是放给回京述职需要请客送礼的封疆大吏。之后随着这些官员的升迁罢黜,窦家开始插手河道的石料、九边的粮草、南江的盐引……
    银子像水似的涌了进来,让赵氏和窦焕成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已是都察院右佥事的窦焕成不止一次的告诫弟弟:“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你还是藏拙些。”
    窦耀成不以为意:“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这也是狐假虎威。你致仕了,这买卖我也就不做了。”
    窦焕成却觉得这钱赚得不干净:“南货北卖,挣得好歹也是辛苦钱。你这样,是官商勾结!是发国难财!”
    窦耀成冷笑:“大兄这个时候嫌钱脏手了?哥哥要买宋刻孤本的时候怎不嫌钱脏?要资助同僚遗孤的时候怎么不嫌钱脏……”
    “你!”窦焕成气得嘴唇发抖。
    两兄弟不欢而散。
    赵氏看着心里难过,劝窦耀成:“你就听听你阿兄的吧!他在都察院任职,纠劾百司,见得多,他不会害你的。”
    窦耀成不想母亲担心,又不愿意向大兄低头,随口道:“您看那些做官的,哪个不争着巴结?不必开口,自有人送吃送喝送银子,还怕送了不收。我和大兄不一样,我一天赚不到银子一天就没吃的。”
    赵氏却听了进去。呵呵笑道:“你以为娘老糊涂了。”心里却想着大儿子只有那一点俸禄,每次回来不是孝敬她人参燕窝就是珠宝玉石,大房的媳妇孙子孙女四季的衣裳首饰年年添新的,可见日子过得的确是很不错。大儿子的话说得有道理,但小儿子的买卖做得也不容易。上次去淞江府,为了应酬那些官老爷,喝酒喝得闻到酒味就不舒服。就是这样,小儿子嫌的银子从来也不曾藏私,全都交到了公中,所有的收益都和大儿子均分。
    这么一想,就怜惜起小儿子来。
    有官身和没官身的就是不一样。
    要不然这世上的人为何挤破了脑袋都要做官。
    老太太的心偏向了这个每日在她面前嘘寒问暖的小儿子。
    而窦耀成断了仕途,买卖有得力的管事相助,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他的心思渐渐放在了享受上。
    开始只是呼朋唤友,把酒言欢,后来开始梨园听戏、章台走马。
    赵氏知道了劝小儿子:“你是有身份的人,怎能和那些贩夫走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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