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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姆把手放到她的T恤衫里面,抵着她光光的背,把她推到面前。他们大汗淋漓,蠢蠢欲动。萨姆用牙齿在她右边耳环周围轻咬,用力有点猛。“你关门了吗?”他低语。
“没有……”她回答,像要道歉似的。
“很好,”萨姆说。
数墙之隔的更衣室里,安娜·凯特放在储物柜里的手机响了。
—7—
琼·伯顿医生不知道还有什么时候能比在医院急诊室外面等候更让她感到派不上用场了。她就是被训练来帮助病人的,但此刻在这个到处都是病人的楼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助地在脑子里给伤病员分分类。那个大约十二岁的男孩是手指头破了。她猜那个蜷在电视机旁椅子上的小伙子是刚从大学毕业的,他像个正等待着飞机坠落的乘客,也许是患了阑尾炎。那位上了年纪的妇女得的病多半与精神压力方面的病有关,她的老伴儿陪着她,但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琼暗自诊断她得病是为了唤起丈夫的注意。
新技术生育诊所的另两个合伙人格雷戈尔和皮特坐在琼的两旁,隔着一样宽的距离。他们三人看着不同的方向,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替戴维斯担心(但是暗地里,琼估计她比他们更担心戴维斯的安危,即便他们认识戴维斯的时间比她早)。他们心里不安还有另一个原因:此刻在手术室中流血的人本来也有可能是他们中的某一个。
电视里出现诊所大楼的画面,一架直升飞机正绕着大楼进行拍摄。从空中看,大楼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琼猜想格雷戈尔、皮特和戴维斯刚搬来诊所时心里也这么想。这栋建筑没有逼人的气势,立方体的外形除了让建筑批评家看不顺眼,倒也无可厚非。警察们小心翼翼地在楼前的草坪上走着。琼能从屏幕上看见在案发现场插着一些黄色的小旗,每面旗帜和戴维斯倒下的地点都隔着不同的距离。路人好奇地聚集在远处张望。电视屏幕下方的标题写着“克隆诊所恐怖事件”。
戴维斯的妻子和女儿在一个劲儿地哭,焦急的护士们把她们领到了里间。琼松了一口气,主要是因为她不知道和杰姬说什么。在杰姬·穆尔身边她总感觉不自在,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也会让琼脑海中浮现出弦外之音。
戴维斯曾经向琼倾诉过他们夫妻间时不时出现的矛盾,连一些私密的细节也说了。琼总是能吸引住比她大的男人(她在研究生期间与好几个教授及进修医生有过风流韵事),她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偶尔也和他们调调情。她清楚戴维斯忠诚、自信、专一的性格使他成为让人梦寐以求的男人,也正是这些特点让他顾家,即便(或者尤其)是家让他感到痛苦。
琼过去和三个已婚男人有过性关系,最终她都后悔了。其中两个男人现在都离婚了,这既减轻了她的罪恶感,又增加了等量的罪恶感。另一个男人还没离婚。每次一看到这个男人的照片,或是一份加菲利德自然史博物馆的资料(他曾经很喜欢这个博物馆),或是埃登斯高速路上通往他家的出口,琼都会回忆起这段情事,一想起来就感到一阵寒意席卷全身,她对自己说决不再干这种蠢事了。
她和戴维斯之间的关系现状让她很满意。戴维斯喜欢她,她也喜欢戴维斯。但他们从未有过肉体接触,除了在去年圣诞节派对上,戴维斯帮她换衣服时手碰到了她的手臂,这个接触时间持续了两秒钟,却已算得上太久。她可以在享受这个聪明、帅气、健康又比她年长的男人对她的关注的同时,在办公室偷偷地看他,在回家的车上或夜里躺在床上想像如果他们在另一个时候,另一个地方遇上,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
此时,格雷戈尔从急救中心的旋转门走进来,琼发觉自己没有注意到他刚才走了出去。
“看起来不错,”格雷戈尔说,“他会好起来的。”
“感谢上帝,感谢主,感谢基督!你确定吗?我们能见他吗?我能给那个记者打电话了吗?” 皮特问。
“哪个记者?”琼眉头一皱。
“七频道的。我得查查她的名字。她答应过我如果我们一有消息就给她打电话,那样的话她会让摄像机离医院远点。”
格雷戈尔点头。“对,给她打电话,马上。”他看着电视。“有消息吗?他们逮着那个家伙了吗?”
皮特说没有。
“博纳维塔!”格雷戈尔怒吼道:“肯定是那个该死的博纳维塔。他如今在国内非常猖狂。孟菲斯、芝加哥都遭过殃,圣路易斯有可能就是他的下个目标。”
“我得打电话给我老婆,”皮特说,“她在柏林顿她表兄家。”他在额前发下抹了一把汗,“我们能回家吗,你们觉得如何?”
琼说:“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躲起来。”
其他两人没有对她的话表示同意的迹象。
皮特和格雷戈尔都打了电话,又安静地坐下等护士告诉他们何时可以回诊所,这样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然后他们穿过急诊部,乘电梯来到三楼戴维斯的私人病房。
戴维斯还在昏迷中,他的鼻子、嘴里都插着管子,这些管子好像半透明巨型昆虫的腿。他那瘦小的金发妻子紧张兮兮地用她那双圆得近乎滑稽的蓝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伤口包扎处。她以前练过体操,所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在靠向病床时把前倾的身子控制好。
“他需要输很多血,”杰姬说,“他需要输很多血,但是他会好起来的。”
琼建议在新生育诊所里建立一个临时红十字献血站。三个医生都同意第二天献血。琼一只手臂僵硬地抱住眼睛哭红了的安娜·凯特,安娜泪眼汪汪,担忧地望着她。
回到家里已是凌晨,在黑夜中,琼独自躺在床上,回想起数年前自己和猖狂的魔鬼打交道的遭遇,她告诉自己,至少戴维斯失去的东西可以补得回来。几个月之后,当罪恶再次降临到安娜·凯特身上时,琼又一次说了这句话。
—8—
“进行时”米基逃了三百英里,住进了一家高速路旁的汽车旅馆里,四十美元一晚,这里靠近明尼苏达州的亚历山大城。此时他还不知道戴维斯活了下来。
穆尔离开办公室的时间比过去几天提早了一些,但米基已经准备好了,他已经把枪管对准,把射程调试到了合适的瞄准位置。穆尔的身影一出现在门厅米基就把他认了出来。突然他一头扎进会议室里,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拉开了会议室的落地窗帘。米基也曾考虑从窗户这儿把他干掉。他知道他已经瞄准了,甚至扣紧了扳机,但他决定耐心点更好,他们组织不愿意让摄影记者在诊所里面看见尸体,这毕竟是一次媒体事件,他想让世界上所有疯狂的科学家都看见戴维斯·穆尔在光天化日之下躺在血泊里。为此他需要让他在直升飞机能无障碍拍摄的地方倒下。
他从新技术生育诊所的四名医生中选中戴维斯·穆尔是因为他是罪恶最深重的一个。他是国内最直言不讳支持生殖克隆的人之一,在国会进行的听证会上也有他,他还写论文给期刊和报纸社评。他帅气,口才好,让生殖克隆合法化的进程变得体面。戴维斯·穆尔的一个同事曾经在一次国会激烈的争论后说,如果不是戴维斯·穆尔医生的推动,上千对有此需要的夫妇将不会得到克隆技术的帮助。在“超级短剑”后座的某个地方有张从杂志上撕下来的戴维斯·穆尔的照片,是一个对“上帝之手”持同情态度的熟人寄给他们的。杂志把这个微笑的医生捧得像个电影明星似的。戴维斯·穆尔几乎是“上帝之手”的头号打击目标。
“妈的。”米基啐了一口,他听见新闻里那个女的说穆尔情况稳定,正在康复。这个罪人活着还会嘲弄上帝的,除此之外,米基的骄傲被挫伤了,他认为自己在那个距离射击一定很准。但不管怎么说,他打的这一枪让子弹穿透了穆尔的血肉,现在关于这个事件的报道正在明尼苏达州、加利福尼亚、华盛顿州播出,甚至在香港也收看得到。摄像机正在拍摄黄色警戒线包围的犯罪现场,记者们正向全世界报道戴维斯·穆尔为了钱而干的罪恶勾当,还报道了袭击者是如何清楚地表明他想让穆尔和所有同穆尔一样的医生去死,毕竟这才是关键所在啊。今晚不会有太多生殖医生、研究者或药物制造者能睡上好觉了。
米基喜欢在这种时候看开点。也许戴维斯·穆尔医生还会嚣张一阵子,甚至几年,但总有一天米基会让他再吃点苦头的,但愿能如愿以偿。
这家廉价汽车旅馆只能收到八个台,其中一个二十四小时新闻网正在采访两个人,一个支持克隆,另一个反对。米基坐在小床边,用手托着一碗他在电热炉上做的燕麦片,放在下巴下用勺吃着。那个支持克隆的女人丑死了,她大声痛斥右翼极端分子和恐怖主义,还说最近连她的生活也受到了那些狂热分子的威胁。她像在可怜兮兮地博取大家的同情,言之无物,但米基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因为是他制造了威胁。他把这个女人的名字和另外许多支持克隆人士的名字从电视采访中记了下来。
米基以前就见过那个反克隆的娘娘腔。自由派的电视网总把他请出来作为反克隆派的代言人,因为他们想让反对克隆的人看上去软弱无力。那人虚弱的下巴上长着红色的小胡子,他的化妆很糟糕,流了很多汗。他向穆尔的家人表示最美好的祝愿,并说他的组织谴责暴力,希望警方能将与此事有关的罪犯绳之以法。米基讨厌这个重政治轻道德的人。米基不是反对克隆,他是支持上帝。他想让世界看到上帝的卫士多么强大。他不相信威力能产生正义,他相信正义是强大的,科学家、女权主义者和其他罪恶的卫士光有最高法院的支持和新闻媒体的勾结就想使好人投降是不可能的。米基有枪,有诚意,有上帝盖了印的通行证,在上帝事业的召唤下,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畅通无阻。
菲利普和其他人此刻已返回教堂,他们正在看着新闻呢。米基想给他们打电话,但他们有规定不能这样做。联邦调查局知道“上帝之手”,也许会监听他们的通话。“进行时”米基不会犯低级错误。
他将在明尼苏达州再待上一天放松放松,读点书,也许去林子里找个地方随意练练射击。
然后向丹佛市进发。
戴维斯四十一岁
—9—
本地一名女子在橡树大街上的商店里被人谋杀
《诺斯伍德生活报》记者报道
警方正在调查一起上周三发生的奸杀案,一名女子在诺斯伍德镇中心橡树大街的嘉普服装店内遭蹂躏后被人勒死。
死者名叫安娜·凯瑟琳·穆尔,今年十七岁。有人在刚过中午12点时发现她死于一家服装店,死者是该店的经理助理。
诺斯伍德警署的警探LC克莱顿星期四证实,穆尔的尸体是被商店经理利萨·斯蒂芬斯发现的。当时她接到被害人父母的电话,因为安娜下班之后没有回家,他们担心女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消息称,穆尔遭受了殴打并被勒死,同时有证据显示她受到过性侵犯。
调查人员相信,凶杀发生在当晚8点45分之后,那时穆尔刚刚送走另两位店员,他们准备赶在暴风雪之前回家。
“她告诉这两人她把商店锁上就直接回家,”克莱顿说,“很显然,有人把她拦下了。”
警方希望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能有更多的进展以找出真凶。“我们的警探正在继续调查询问,以便确认嫌疑人。”警方女发言人唐娜·巴特利特说。
穆尔原本将在今年六月从诺斯伍德东部高中毕业,她在这家商店打零工的时间还不到一年。她原计划在秋天进入伊利诺伊大学学习,斯蒂芬斯说穆尔想主修的是心理学。
安娜·凯特·穆尔是戴维斯医生和杰姬·穆尔的独生女,她的父亲是新技术生育诊所的合伙人之一,该诊所位于谢里登路,他在去年的一起枪击案中受过伤。警方称,没有证据显示这两起案件之间存在联系。
星期四,商店仍然关闭,人行道和入口被警方的隔离带围着,他们正在搜集线索。警方希望星期三去过嘉普服装店的人或者知道这起罪案相关信息的人与他们联系。
穆尔的死讯在镇上传开后,当地居民表达了他们的哀悼之情。
“她是那么美丽,那么善良。谁会忍心这样伤害她?”斯蒂芬斯说。
“这让我真的很不安,”一位不愿意透露身份的女住户说,“我晚上再也不会来这儿了。这个镇上已经不那么太平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这太可怕了。”说话时她的眼睛盯着前门的警用围栏。
到星期四下午,一个临时性的纪念碑出现在通往诺斯伍德东部高中的主要通道两旁,纪念碑由鲜花和标语组成。在数小时内,受害者的朋友们送来了动物充气玩具、照片、诗歌和其他寄托哀思的纪念品。
“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切,”一位自称是死者朋友的学生说,“她爱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每个人也都爱她。”
—10—
每天早晨,警探在戴维斯打电话询问时总是很礼貌。而短暂的谈话结束后,每当警探坦白案件还没有进展时,戴维斯也总能装出一副有耐心的样子。还好不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实际上,罪犯的大致轮廓已经被描绘了出来。警方认为凶手是个白人,有着浅色的皮肤。他们对他的身材有个大体的概念,这是从被害人身上的淤伤位置和手臂上的受力方向判断出来的,被害人的手臂断成了两截。但这仅仅排除了小矮个和大高个的可能性。鉴于他们对强奸经过的案件回放,警方也排除了凶手是个大胖子的可能性。可不可能是安娜·凯特认识的人呢?——这不太可能,因为如果她那晚在等待什么人的话,她可能会告诉别人。但是,谁又说得清呢?法医说伤口是由强奸造成的,但是对于州检察官是否应该以强奸与谋杀两项罪名对归案疑犯一并提起公诉,法医却不做任何评论。当这个消息在报纸上出现后,戴维斯简直暴跳如雷,警探把他安抚了下来,并且向他保证,只要从一个被殴打致伤,又被人勒死的女孩体内发现新鲜的精液,那么无论法医怎么说,在警方眼里,这都是一起强奸案;然后,警探意识到自己这么说戳到戴维斯的痛处了,该死,说话怎么这么不注意啊,于是他又一个劲儿地道歉。戴维斯不得不让警探安下心来,说没关系。他并不想让他们变得那么敏感。他想要的是警察和他一样生气、冲动。而警探也是理解的,穆尔一家想要一个说法。“我们知道你想要我们快点破案,穆尔医生,我们也和你一样想早日查出真凶,”他说,“但是这类案子通常需要耗费一些时日。”
警方经常告诉穆尔一家,有时受害人的朋友会在接受讯问时大声说出心里话:这可能不值得一提,但是有个奇怪的家伙总是在那儿晃来晃去……可是这次,安娜·凯特的朋友中没有一个能够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而且指纹太多,失去了使用价值(“这个镇上每个人都把手掌放到过柜台上。”警探说)。而从死者腕关节和颈部的淤伤判断,警方确信罪犯一定是戴着手套的。安娜·凯特的前男友丹尼尔·金尼被传问了三次。他没有显出过分的忧心忡忡,而且很配合,提供了血检又带去了父母,但从来没有带律师。警方对诺斯伍德高中学生的询问仍在进行中。
现场还发现了一些金色毛发,警方在比较了精液的DNA后,断定这毛发就是凶手的。还没有发现有嫌疑人的DNA与这两个微小的证据吻合。但是,这证据却回答了一个未被问及的问题,证明了一个没被假设过的事实。在强奸发生之前或强奸进行之时,她受到了殴打,在强奸的过程中或完事后,她被勒死了。她的一条手臂和两条腿均有伤痕。两台收款机内的七百四十九美元不翼而飞,也许还有一些架子上的衣服也不见了(尴尬的商店经理也无法确定,存物栏是乱糟糟的,但很可能有一些高档T恤衫被拿走了,数目还相当大。警方在他们的调查材料中记录了这点)。
诺斯伍德好几个星期都不得安宁。面包房、纯梵尼服装店、努客咖啡馆、水果店,两家冰淇淋商店、六家餐馆、三家理发店,还有二十多家其他的商店,都开始在日落之时打烊。当然,包括嘉普服装店(但“白母鸡”便利店却没有)。越来越多的丈夫们到火车站接他们的妻子,他们的车每晚都要在去火车站的路上排起长队。警方也加班投入案件的侦破之中,镇上还向格伦考地区借调了两名警官。十八岁以下的孩子必须在宵禁之前回家。芝加哥和密尔沃基的电视台也在大街上安营扎寨了好一阵(新闻工作者认为橡树大街上只有嘉普服装店、地毯商店、停车场和殡仪馆,不能产生足够的“视觉效果”,于是就挑选在街角拍摄,因为那儿行人多一点,更有“生趣”)。但报道一件事情总有个头,况且也没什么可报道的了。于是有一天电视台工作人员一起从大街上消失了,因为这一天西北大学篮球队的一名队员在训练时突然晕倒,因动脉瘤猝死。
原有的秩序及时恢复了。到了春天,安娜·凯特也许还暂时没有被人们忘记——垒球队穿着印有“安娜”字样的队服;黛比·富勒被特别提名以填补安娜空出的学生委员会秘书一职;长达三页的全彩同学录与中国的同学录不太一样。在美国,同学录上面除了有同学留言还会有学生在学校里的所有记录,包括各科成绩、获得的奖励、所从事的学校或社团的工作以及所担任的职务,由学校统一发放。题词也把安娜放在显要位置。校园还处处记着安娜——但诺斯伍德已经变得不再害怕。一个可怕的异乡人在诺斯伍德的街上杀了人,诺斯伍德震惊了,人们采取了补救措施。悲伤过后,小镇的生活就像那个异乡人一样,继续前进。
— 11 —
戴维斯为妻子开的药太多了。他时常觉得自己也需要吃上几颗,就会从放在杰姬浴室里的棕色药瓶中取出一些胶囊,揉着肚子上的伤口,用苏格兰威士忌把药灌下去。瓶盖上设计了一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