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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辛苦了,其实本王心中也已有打算。传令下去,各营将士明日出发,进兵淮川。”
郭子煦听睿王如此下命,不由得意,斜睨着眼冷笑瞧着身旁的兰凌。
“王爷三思,攻取淮川万万不可,淮水如今一直都在涨潮,我军兵士又大多不习水性,若是强行渡江攻城,最后只有伤亡惨重。”兰凌苦口婆心,仍想劝睿王改变主意。
“先生不必再说,我主意已定,再无更改!”
兰凌跪倒在地,咬着牙一字一顿说道:“王爷,不可!”
“先生难道是要违抗军令?”
“若是王爷执意要进兵淮川,就从在下的背上踏过去吧!”兰凌微颤着身子,大声说道。
“好,”睿王冷酷的眼神在空中划过,他从来都不会被任何人威胁,“军法在上,先生休怪!”
三十军棍,兰凌一介书生,身子孱弱又怎禁受得住?一顿棒打下来,身上早已皮开肉绽。
营帐中,唯有兰凌的门下弟子邢策为他敷着伤药,他的两条大腿之处大片青紫,鲜血直流。
邢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王爷下手也太狠了,先生不过是直言劝谏,他竟然把你打成这样!”
兰凌虚着声音,缓缓道:“我挨几下不要紧,怕只怕淮川攻不下来……反而……”
“先生,您到现在还为王爷着想?我听说他下了令,要把您抬到淮川,让您亲眼看着他攻下城池,可您,都伤成这样了……”邢策心中甚是不平。
兰凌的挨打,在军营上下纷纷传开,不少军士虽觉得睿王此举未免太不近人情,但却无人敢言。
这日夜晚,婉月才回营帐,司马晋便道:“夫人,刚才睿王派人来下令,明日要我们随军一起去淮川。”
婉月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低低一笑,绞了一把温热的毛巾递给司马晋,问:“那夫君该是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声东为正,击西为奇,似可为而不为,似不可为而为之,这个睿王是想让我们看着他怎样把雍城和平江西六城取下。”
婉月靠着司马晋坐下,又问:“既然你并不愿意为他出谋划策,为何那日又让我将这一计策透露给他?”
“夫人曾说,要我辅佐当今明主,睿王果然沉静机智,单凭你几句话就能豁然开朗,还知道利用兰凌使上苦肉计,令大家都以为他整装待发马上要去攻打淮川,光是这份深藏不露的智计就已经胜过孙翼、黄胜这干人了。”
婉月沉吟片刻,她不会看错人,从她第一眼见到睿王之时,她便知道,眼前这个刚毅而有谋,冷静而缜慎的男人,他定有能力和手段夺取这个天下。
收拾行囊,明日又是一番远征。
十万大军挥兵东进,沧平大本营留下六万守军和鹤敬、水霁两位谋臣,以防东南廖迁和西南周腾率兵突袭。
又是那条苍凉的祁阳大道,婉月微微掀起车帘,外面仍是黄沙遍地,仍是斜阳隐照,路旁的几株花树上飘落下几片零星的淡粉花瓣,这些花树也算是生命力极其旺盛的了,能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依旧存活下来。
“我们又回来了,”低低的语声中饱含着无限感慨,离开的时候他们输了这座城池,再回来却变换了身份。这里再也不是平江侯的祁阳,而是睿王唐渊的祁阳了。
“命三军在祁阳休整数日,再东渡淮水。”睿王号令铿锵有力,志在必得,仿佛早已满怀着百万信心。
城池犹在,却几易其主,祁阳城的炮火总算是停下了,没有喧嚣的杀戮,这里显得安静极了。
而夜晚的祁阳城,朗月当空,明晃晃的月照在城中,也照进人心,各种心思,各种感怀惆怅,都在初到祁阳的这个夜里逐一呈现。
兰凌的伤仍未痊愈,他是趴在马车上,从沧平一直到这里的,胫骨之处,每日里隐隐作痛,日日伤药不断。只是今日,为何这么晚了邢策还没有过来替他换药?
身后是轻轻的脚步声,凉凉的药油抹在身上,宽大温热的手掌来回在他的伤口之处揉搓着。
“策儿,今天怎么才来?我这把老骨头可等了你好些时候了。”
身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先生,让你受苦了。”
兰凌心中一惊,回过头去正对着睿王那双清澈若水的眼眸,斜飞而入的剑眉微微蹙着,虽看似冷静,却掩不住语声中的歉疚。
“原来是王爷……”兰凌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他自先王爷起就一直跟随在睿王府中,忠心耿耿,虽受了这莫大的委屈,但却仍无一声怨言。
睿王单膝跪在了兰凌的床前,恳切说道:“先生,此次为了掩人耳目,我才不得不用这苦肉计,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真的是要去攻打淮川,其实我早已暗中部署,今夜子时便有一队骑兵前往雍城,待攻下雍城,子洛定当给先生赔罪。”
“好,好……”兰凌忙将睿王扶起,不由老泪纵横,“我早知王爷不是鲁莽之人,这顿打也算是值了。”
睿王紧握着兰凌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先生,你就在祁阳好生养着,十五天内,必破雍城!”
月色下,祁阳城的青石板道上映出点点清辉,仿佛千点万点的琼花洒在地上,铺散开一地光华。
婉月陪着司马晋走在城中的主街道上,这里的一家一户、一草一木都是他们所熟悉的,只是那一场破城之灾,令许多百姓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战火连天中真正受难的其实恰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似乎是认出了司马晋,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他们夫妇跟前,借着月光仔细地辨认,“司马大人,夫人,真的是你们?”他突然之间欣喜若狂地朝四周喊道:“大家快出来,司马大人回来了!”
语声未落,两旁的房屋中走出不少的人来,有瘦弱的少年,抱着嘤嘤啼哭孩子的妇人,有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还有蹒跚着步子的老人,他们朝着司马晋围过来,每个人的眼眶中都含着盈盈热泪。
半年来,司马晋亲力亲为,带着城中百姓耕地织布,带着他们抵受住城外一次又一次的侵袭。
破城之日,他站在城楼,向城中百姓双膝跪下,仰天痛哭,他已经尽力了,只是最后,仍是保不住他们。
此时此地,再见到这些熟悉的百姓,司马晋也不由百感交集。
“司马大人,”大家齐齐跪下,领头的老者颤着双手哽咽道,“你是个好人,我们全城百姓都感激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闹灾荒的时候,要不是你将军营粮草发给我们,只怕我们都早已饿死了……”
“大家快请起,”婉月将众人一一扶起,这些人质朴单纯,可生为百姓,生命的卑贱却是无可奈何。
周围的房屋有的已经坍圮,有的也破损不堪,根本无法挡风遮雨。婉月问道:“如今这些房子都成这样了,你们住在哪里?”
那老者抹了一把眼泪,回道:“夫人,那次睿王的军队攻进城来,本来我们以为定是要死在这里了。可是那将士说,睿王下了命令,不准军士们伤害城中的百姓一分一毫。”
不伤害一分一毫。婉月心中暗道,这个睿王倒还知道民为根本的道理。
“不止,他下令将士们修缮被战乱毁坏的百姓房屋,还建了几所大的居所,让那些在战乱中流离无居的人有个安身的地方。”
司马晋心中触动,这个睿王表面看来冷酷无情,但却处处顾虑,想得如此周到。
他拉着那个老者的手,“走,带我去那些居所瞧瞧。”
昏黄的灯光下,临时建起的大木屋中住着老老少少几十人,虽然挤了一些,但对于他们来说,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有个屋檐遮风避雨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司马晋看着眼前的情形不由苦笑:“夫人,早知睿王能够善待百姓,给他们一处安身之所,我们当初又何必苦苦守了这么久,反而令城中百姓饱受战祸之苦……”
“先生悲天悯人,子洛一路前来听到的都是城中百姓对您的赞誉,心中甚是佩服。”
回过头去,睿王正站在木屋前方,他穿着一袭镶金边白袍,月色之下,潇洒闲雅,霸气尽被收敛,仿佛只是一个寻常路过的翩翩公子。
他微微躬身,双目直视着司马晋,神色甚是恭敬,“先生,相见不如偶遇,你我总算是有缘之人,不知今夜子洛可有幸能与先生畅谈?”
司马晋此刻心中所有的防备芥蒂都已放下,也许正如婉月所说,他胸怀大志,要寻的不过就是一个明主,而唐渊正是他最好的选择。
淡雅的微笑又回到了司马晋的脸上,他也拱手回礼,指着前方不远处道:“那里原来有一家酒肆,只是不知现在还在不在,那里的玉梨酒香醇清冽,可谓酒中佳品。”
“哈哈,”睿王笑道,“那可一定要去尝一尝,宁远先生,请!”
爽朗的笑声衬着落落清辉洒在祁阳城的上空,睿王鸿鹄大志,如今身边又多了天下第一谋士司马晋,他知道,他离自己所要成就的那番千秋功业,越来越近了……
4
4、夜谈 。。。
作者有话要说:诸葛亮有隆中对,司马晋也来一个千客谈,哈哈~~当然是精简版的
把酒长亭祝东风,海阔天空论七分。
酒肆虽有些残破,但店家仍在,已是夜深时分,店中也已经没什么客人了。
远远的,司马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罗三,来一壶上好的玉梨酒。”
罗三一怔,只见来人是司马晋忙热情地将他们仨领进了店中,抖落了下桌椅上的灰尘,便跑到酒窖中去取酒了。
千客居的玉梨酒曾在祁阳名噪一时,从前这里的酒客总是挤挤挨挨,不虚了这“千客”的名头,可如今却是冷清了许多。
婉月葱玉一般的手端上了酒壶,小心地斟在二人杯中,这酒中一股飘飘悠悠的醇香也随之飘散而来,未入口却已深达脑海。
睿王端起酒杯,沉醉闻香,叹道:“这清酒醇绵香郁,初闻便已觉舒畅,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婉月微微起身,朝二人说道:“王爷既要与宁远把酒畅谈,我一个妇道人家不便久陪,不如……”
睿王见婉月要起身告辞,忙拦道:“夫人并非一般女子,又何必拘泥于这些礼数?今日子洛能与二位畅饮长谈,又是何等幸事,夫人可千万不要扫兴。”
司马晋也拉着婉月的手道:“既然睿王这样说,你就留下吧。”
婉月不再推辞,挨着司马晋坐了下来,手却仍握在他的掌心。他们自成亲以来便一直都是夫唱妇随,片刻不离,司马晋在的地方婉月便在,司马晋要做的事婉月便会帮他一起做,司马晋要走的路,不论是多么艰难坎坷,婉月都会像现在这样握着他的手掌陪在身旁一直走下去。
睿王淡淡扫了一眼他们紧握的双手,不由微蹙了一下眉头,只一下便又恢复了神色。
攻取祁阳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这半年来军士疲累,粮饷耗费甚大,起初军中无人赞成在这座城池上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但是睿王却一直坚持,他真正的目标并不是祁阳城,而是司马晋。
年少的时候,他随父亲拜访过一位山中名士,那人曾说过一句话:“得司马晋者得天下。”
那时起,他便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必将要夺取天下。
淡淡浅抿杯中酒,果然馥郁甘冽,清气逼人。
睿王朗声言道:“先生,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到处都是割据一方的军侯,子洛身为皇室宗亲,也想力挽狂澜,结束这个分崩离析的局面,一统天下,还千百黎民于安定。只是我虽有此志向,但天下风云莫测,形势难定,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司马晋沉吟片刻,这个问题他早已想了很久,当初孙翼请他出山之时本想相告,但谁料这个平江侯却是个无大志的,他想知道的只是怎样保住平江十三城,更远的他不曾想,也不敢想。
因此天下第一谋士只能来镇守祁阳,因此再多的经世智略也不过是无法实现的空想。
而此刻,眼前这个凤眸如剑的男子,挥洒出的是一股不同常人的自信和气魄,是天生的王侯气,更是一种与生俱来征服的霸气。
“王爷大志!自皇上驾崩之后,朝中外戚专权,朝纲混乱,各地豪杰将领也都纷纷起兵,占据各州各城,可谓势均力敌。如今七分天下,杨守中手中兵力最盛,此诚不可争锋,只能结盟,王爷与之联姻的确是当下最正确的选择;西北张进与杨守中就丹贵三城一直处于胶着之态,不如令他们两虎相争,王爷再进图西北不迟;西南暨州,北靠平城,往东又能直通洛江,物资运输可一直到沧平,乃是必争之地,况且周腾老迈,家务事尚且纷争不断,又哪里能守住?王爷应早夺之;东南廖迁固守在白云山,那里关隘险要,但有大片富庶的土地,若是能取下东南四州,天下便已一半在王爷的手中了。”
睿王一边听着司马晋的这番言语,一边在心中描画着这一幅版图,先取中原,再争暨州,白云山下的土地一揽囊中,到时再攻下张进,最后取下东北杨守中的六州,这张残缺的图便完整了。
睿王站起身来,恭敬地跪在了司马晋的面前,说道:“先生今日所言令子洛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还请先生能够屈就在子洛帐下,助我成就一番大业!”
司马晋忙将睿王扶起,躬身拜倒:“宁远才疏,承蒙不弃,定当竭尽所能襄助王爷!”
已近子时,酒肆之中仍是笑谈畅饮,但外面却已是四寂无声,微凉的夜色中暗暗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远处马蹄声急,阵阵鞭催如急雨,不一会儿,酒肆外已集结了一队骑兵。
睿王神色依旧,朝司马晋淡淡说道:“是齐将军来了。”
齐楚天,传说原本只是洛江上的一名水贼,少年不羁,刚勇过人,带着一群游侠儿在洛江上劫富济贫,富贵不义之人一听到齐楚天的大名便是惊慌失色,一阵胆寒,而洛江两岸的贫苦百姓却将他视为救苦救难的大恩人,尊一声“洛江水侠”。
洛江本就在睿王属地,睿王也早已听闻齐楚天的名号,他欣赏此人的侠肝义胆,便邀他加入军中,他说:“凭一己之力不过能给一地的百姓带来些暂时的帮助,但毕竟有限,若是投军,却能安乱世于扶摇,救百姓于水火。大丈夫一身胆略,甘当为天下谋。”
睿王的一席话说服了那时心高气傲的齐楚天,两年来他立下大小军功三十余件,已经成为睿王帐下一名不可小觑的勇将。
唐渊站起身来,问道:“今夜的事可都准备好了?”
“禀王爷,八百轻骑已整装待发,一切都会照您的吩咐办。”
“好!”睿王的眼中闪过一抹光漾的神采,有着说不出的明澈。
齐楚天带着这一营精锐趁着夜色悄然向雍城进发,没有人声鼎沸,没有大张旗鼓,酣睡中的雍城守将怕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们即将面临的一切。
而在往淮川的大道上却是另一番景象,张起则带着三百兵士大摇旌旗,一路招摇到了淮水边,他们也不渡江,只在江岸边扎营,看起来可以住几万兵士的营,他们搭灶,看起来可以供几万人吃饭的灶,然后摇旗、呐喊。
司马晋静静听着睿王的这一番部署,点头含笑,又问:“王爷夤夜派遣八百骑兵进驻雍城,不知意欲何为?”
“突袭。我已探得消息,距雍城开外二十里,是大将李非的营帐,我这八百人都是精壮勇武之士,先将李非擒住,雍城便少一虎将,军心也定会惶恐涣散,明日一早,我大军直抵,再行攻城。”睿王仿佛胸有成竹,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
司马晋却笑着摇了摇头:“王爷,李非和秦孝直都是平江侯手下的一等将军,这二人本事差不多,脾气差不多,跟随平江侯的时间也差不多,表面上看来他们共守一城,同仇敌忾,但实际上两人早已暗生嫌隙。要用八百精兵擒下一个毫无防备的李非自然不难,但王爷抓了他后呢?是劝降还是杀了他?若是他肯降,但他手下大部分的兵士仍在城中,你想秦孝直会放他们出来?若是你杀了他,反倒激起雍城守兵的愤怒和士气,只怕这仗更难打。”
睿王心内一凛,这一层他确实未曾考虑,他吩咐齐楚天直袭李非守营,目的便是挫那十二万将士的士气,可听司马晋如此一说,他仿佛又觉得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困境。
婉月望了一眼愣怔着的睿王,伸出手指蘸上酒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心?”睿王疑惑地看着她,不解何意。
司马晋拂起袖子将桌上字迹轻轻擦拭,朗声笑道:“夫人果然睿智,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王爷,你仍派齐将军突袭,仍要将李非擒住,但你抓了他之后,什么也不要做,只要放他回城便可。”
放他回城?放他回城……
睿王会意一笑,比之自内,不自失也。和司马晋把酒畅谈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桌上只剩下残酒数滴,可兴致却仍是不减,他朝着里进大声喊道:“罗三,上好的玉梨酒,再来一壶!我要和司马先生再饮上一番!”
婉月微蹙秀眉,柔声道:“天色已晚,明日还要筹谋部署。这酒虽佳,但喝多了毕竟伤身。”说到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望向身旁的丈夫,纤手仍握于他掌中,眼神之中是说不尽的关切。
“好,都听夫人的。”司马晋携着婉月向睿王行了一礼,道:“在下先行告辞,王爷也该早些回去休息。”
睿王不由扫了兴致,心中浮起一层淡淡的失望,他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自顾自斟起了酒,月下独酌。
月色下,司马晋夫妇的背影渐行渐远,显得恩爱不疑,但却留给睿王一丝惆怅,他自懂事来心中所想的都是南征北战,金戈铁马,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世上还可以有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不是不羡慕的……
5
5、联姻 。。。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感谢冷冷给我诗句提出的修改意见,多谢~~!
东北奉陵的一座庙宇中,一个身长貌伟,气宇不凡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正跪拜在一尊观音像前,佛堂中香烟袅袅,跪拜者心向虔诚,仿佛正在祈求心内愿想。
每月的初一,杨守中都会到这座天母庙中为自己祈福祝祷,他虽为一方将军,英雄盖世,勇武超群,可心内却极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对神明也是甚为信奉。
“主公,”荀平站在一旁,似乎有事要禀。
杨守中微闭着眼睛挥了挥手:“有什么事回去再说,走,跟我到山上去拜会一下道长。”
青方道长是山间高人,一直隐居在此,平素不轻易见客。他乃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