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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的秘密?”韩端喃喃,“他没有秘密。”
常欢又向前走,嘟囔道:“你不想告诉我,便说他没有秘密。”
韩端追上她的脚步,“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秘密的事情。”
常欢回头白眼:“是么?那他与萧倾城是怎么回事?”
韩端脸色一僵,极低声道:“我以为…我以为你知道他与萧倾城的事情。”
常欢心里一咯噔,果然有事,韩端说自己的故事时提到季凌云救过他,萧倾城那么疯狂的人,竟会听一个十三岁孩子的话,老老实实放了韩端,而每每提到萧倾城时,季凌云也总是愤怒不已,若说季和萧之间没什么,她还真不相信。
装作不在意的摆摆手:“是啊,我知道他们的事情,只是不明白,萧倾城既然对季凌云…嗯…又怎会允许他离开京城去到万州的?”
韩端未答,常欢又问:“季凌云看来也很憎他,那为什么不想办法杀了他呢?”
说话间已拐进客栈路口,韩端跟在她身后始终缄口不语,远见客栈门前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站着…蓝兮。
常欢眼睛一亮:“哎,我师傅回来了!我们晚上吃饭再见吧。”糜快步子向前跑去。跑了两步又回身,瞅瞅韩端无表情的脸,笑道:“是你好兄弟的秘密,你不愿说我也理解的,不过你瞧着,他一定会自己告诉我。”
“常欢!”韩端见她欲跑,忙唤住她。
“嗯?”
韩端蹙起剑眉,呐了半晌方道:“无论你与凌云有什么过节,我想你…。你最好莫要…莫要用些过激的办法…”
常欢抿嘴一乐:“什么过激的办法?”
韩端苦恼的垂下眼帘:“如果凌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大可与他当面说清,失礼赔礼,有错赔错,你那样……凌云若是知晓,他…他会难过的。”
常欢嗤笑一声:“赔礼赔错?他会么?”
韩端抬眼:“凌云一向温和通情,若真是他的不是,他定会认错的。”
常欢抱起双臂回身走了两步,凑到他脸下,压低声音狠道:“若我说,要他赔命!他会不会愿意?”
韩端怔了怔:“何事需赔命?”
常欢忽然撤转了身子,举手晃了两下:“还没在云楼吃过饭呢,晚上你等着我,我去找你,就在云楼吃,顺便…还你东西。”
韩端一僵,看着她离去背影,垂下的指尖倏地颤了起来。
蓝兮站在马车前,倾了身子向车厢里似在与人说话。常欢见师傅不过两个时辰便安全回来了,自然欣喜万分,想是萧倾城未为难他,说不定已签下了师约。
脚下生风,跑得飞快,不过三丈就要到客栈,常欢举了手臂高喊:“师……。”
剩下半个字没有吐出,生生哽在了喉咙,常欢猛地收了步子,目瞪口呆看着蓝兮从那车厢中抱出一人,淡黄纱裙覆住蓝衫,乌云黑发散在他的臂弯,一只手无力的攀住他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胸前。
蓝兮没有听见那半声呼喊,双手托抱住羸弱女子,转身进了客栈。
常欢愣在原地半晌,眨巴眨巴眼睛,忽觉阳光刺目得厉害,抬手搭了个凉棚,半迷惑半恍惚走去客栈。
慢腾腾磨蹭到了二楼,停在蓝兮房前,见门扇半掩,内里传出说话。
“他如何又会追去?”
“奴婢不知,呜呜,前几日公子不在,楼主也曾去看过小姐,还送了许多补品。奴婢道他良心发现,怎料昨夜他酒醉又寻去了明月居,逼着小姐起身弹琴,见小姐咯血,不但不怜,又再次出手…”
“他逼人太甚了!”蓝兮似非常气愤。
“公子,明月居不能住了,不如您快快送小姐离京吧,若他再找来,只怕小姐性命难保了。”
“莫慌,先照这个方子去抓药来。”
“小姐的身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公子啊,呜呜,我们该怎么办?”
常欢闭了闭眼睛,抬脚“嘭”地一声踹开虚掩房门,哭得梨花带雨的婢女和蓝兮一同惊愕回头。
常欢嘿嘿一笑道:“怎么办?要我说,把你家小姐丢去倾城楼让那楼主一掌劈了就一了百了!”
“欢儿!”蓝兮两步跨到她身前,“你去哪儿了?”
常欢瞄了一眼正躺在蓝兮床上紧闭双目的女人,再斜眼看了看蓝兮,冷道:“师傅,你怎么答应我的?”
蓝兮皱起眉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门外,叹口气道:“为师答应了你不再去看她,岂料萧倾城又再次对她下了毒手致她昏厥,婢女慌张,只得送到我这处来。”
常欢冷笑:“是么?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离京几日他也不去劈她,怎的昨夜一回来就去劈了?”
蓝兮摇头:“她确实再受重创。”
“这是苦肉计!”常欢一口断定,“她总想跟着你,便使了这一出苦肉计,让你同情她可怜她,妄想你能带她走!”
蓝兮眉拢愈紧:“欢儿,玄月为人不至如此不堪。”
常欢瞪目,高声道:“不堪?我觉得她比这更不堪,她对我说过要和你我生活在一起你知道么?她难道看不出我对你……她故意的!她想离间我们!”
“欢儿!”蓝兮按住常欢肩膀,“你想到哪里去了?朋友有难求上门来,师傅难道不帮?”
“帮什么帮?”常欢几要尖叫出声,情绪愈发激动,跺脚大叫道:“你看清楚她是什么人了吗?她对你有企图!你若不在京城,我看她去求谁帮忙?你若不帮她,她难道就死了不成?”
门扇咯吱一声,红着眼睛的婢女缩着肩膀探出头来,低声道:“公子,小姐说要走。”
常欢嗤鼻:“走走走,要走赶紧走!我师傅帮不了你们。”
“住口!”蓝兮低喝一声,放开常欢肩膀,闪身进了门里。常欢靠在墙上,胸口起伏不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时心中忿然到了极点,玄月又想出了新招数,先受个伤装柔弱博取师傅同情,后对自己说出那许多暗示之语,见师傅几日不去,这又再使狠手自伤一次?就算真是萧倾城所为,她不想着快些寻医,不想着赶紧逃跑,居然能求到师傅这里,她若没有企图,常欢敢将自己脑袋割下作赌!
可恨师傅还念那什么朋友之情,心若一软被她钻了空子……常欢一个激灵,慌忙侧身推门进屋,“师”字又喊了一半,再次咽住。
蓝兮坐在床边,那羸弱美人斜斜靠上他的肩头,唇边残着血迹,无力正道:“莫…莫与欢儿…争执…是…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走。”一句话喘停了好几次,状似就要死了一般。
蓝兮单手托住她的身子,焦道:“你先安心休息,吃了药再说。”
常欢眼见这一幕,心上犹被扎了尖刺般疼痛,师傅的肩头,如何能让别人倚靠?师傅的手,如何能揽住别人的腰?那是属于她的,谁也不能占有!
目光瞬间喷出火来,常欢紧咬了咬下唇,踱到床边,死死盯着蓝兮。
蓝兮看了看她,手微微一抖,想收回又无奈玄月还靠着,强作平静道:“欢儿,让玄月姑娘休息,到门外等我。”
常欢忽地灿然一笑,略弯了身,脑袋凑近玄月的脸,看着她半睁半闭的眼睛,惨白如纸的面庞和唇边残血,啧啧出声道:“玄月姐姐啊,你真可怜,怎的又被打了呢?不如…让我师傅带你回千山休养一段时间?”
玄月一震,闷咳出声,嘴角又渗出血来。蓝兮忙扶住她的胳膊,斥向常欢:“你在胡说什么?快出去!”
常欢脸上没了表情,冷眼望了他们一阵,风马牛不相及道:“师傅你今日去倾城楼怎样?”
蓝兮平不住胸口焦躁,玄月倚在自己身上,欢儿就站在跟前,这种感觉让他犹如万蚁噬身一般难过,只盼着常欢快快出去,莫再看着自己。语气略显不耐:“一…一切顺利。”
“可说几时入院?”
蓝兮愈加烦躁:“你先出去,我一阵跟你说。”
“哦。”常欢直起身,伸手扯了扯蓝兮一绺长发,笑道:“师傅不太想答我的话呢,在这站着我还真尴尬 ,那我就出去了,师傅你就好好照顾玄月姐姐吧。”
玄月眼睛闭起,嘴唇不住哆嗦,虚弱道:“欢…欢儿…不是…”
常欢嘻嘻笑:“玄月姐姐受了重伤就莫那么多话了,不是什么呀?我师傅对你那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让他带你回千山好不好?”
蓝兮已耐不住了,怒斥道:“你给我出去!”
玄月哆嗦得越来越厉害,胸口猛震,忽地从嘴里咯出了一大口鲜血,蓝兮大惊,手一搭脉,急向婢女道:“快去将药抓来!”双手一环将她托住放平,迅速从腰间摸出彩盒,掀开底盖,挑了白色粉末抹入她的口中,掏出帕子不住擦拭着她嘴边鲜血,被子拎上掖了又掖,再也不回头看常欢一眼。
从路边柳树上折了支垂柳条,悠在手里左抽右抽无聊至极,常欢孤魂似的游荡在大街上,由城东走到城西,沿着内城河堤来回晃了几个时辰,看行人由少变多,再由多变少,看天空由明转暗,再由暗转墨。星星露了头,月亮却不知躲进了哪片云彩里。
堤上酒铺里买了一小坛酒,常欢斜躺堤坝草地上自饮,看不远处的河桥上有马车得得驶过,风吹柳枝摇动在头顶,柳叶沙沙作响,初夏夜色如水,堤上静旎非常,可心内烦愁杂绪却扰得她痛苦不堪,躁闷不已。一口烈酒灌下,胸肺火辣辣地烧痛,感觉那烦杂好似去了一些,立刻再灌一口,火烧的感觉淡了,烦杂又去了一些,一口接一口的灌下,不知喝了多久,心内很快就空无一物,脑中记忆仿被抽去,只余无边的混沌眩晕。
常欢抱着小酒坛子呵呵直笑,口中高声乱道:“楼台近水何妨小,得月应须早!有人醉倒,呃!醉倒在鲛艄,安肯饶他虚度可怜宵!”
堤坝上原本静悄悄的,她的声音如平地炸雷,几声嚎出,就听头顶树梢吱哇几声怪鸟飞叫,翅膀扇风,柳枝乱摇。
常欢气愤,将酒坛子奋力向前一砸,啪地一声砸了个粉碎,嘴里呸道:“我喝酒关你什么事!我花的是我自己的银子,不准你说…说我!”
四周又安静下来,常欢嘟嘟嘴翻身蜷缩,唔哝道:“这还差不多。”
河桥上急驶来一辆马车,车头打着大大的灯笼,沿着堤坝来回溜了几圈,忽地停在常欢斜上方,灯笼挑起朝着她的方向照了又照,一人便迅速蹦下马车,朝她奔来。
大手拍上常欢面颊:“常欢?常欢?”
“嗯…”常欢迷迷糊糊,勉强睁了眼睛,见一模糊黑影在眼前晃来晃去。手下意识的按上腰际,乱道:“你要干吗?我…没有银子。”
“常欢,是我!”大手抓住她肩膀提起,将她扶坐了起来,“怎么喝这么多酒?”
常欢醉眼昏花,喃喃道:“你是谁?”
黑影叹了口气:“你师傅找你快找疯了,我们回去吧。”
听到“师傅”二字,常欢精神一振,倏地一侧身凶猛扑上,双手紧紧抱住黑影,呵呵笑道:“师傅啊,你终于来了,你不能丢下我。”
黑影僵直了身体,双手乍起,不知该落到何处。颤声道:“常欢…”
常欢不管三七二十一,脑袋直朝那人怀里拱去,边拱边笑,边笑边含糊道:“我想哭,我好难受……都是我错了…我不该…无理取闹,你不能丢下我…”
大手抖了又抖,终于还是拍上她的后背,“回去再说好么?”
“不好不好!”常欢使了蛮力,一用劲将那人扳倒在草地上,连抓带挠地爬上身子死死压住,一口咬上肩膀,咬得他身子一绷,脸面随即埋上他的颈窝,不住亲着,嘟囔道:“你喜欢我的…你为什么要对她好…你只能对我好…”
“常…欢…”那人呼吸急促,全身震颤不止,双手握着她的胳膊,似想推开,却没用力。
常欢昏沉闭着眼睛,嘴唇摩挲上了他的脸,唔哝不清道:“你叫我什么?我是你的…欢儿啊…”语毕准确寻到了他的唇,舌尖一探,狠狠吮了上去。
触目红蕊
染了烈酒味道的唇舌如火一般冲入他的口中,寻到他的舌头立刻死死纠缠,重重吸吮,直将它吸入自己口中,带着强烈感情的占有,带着丝丝贪婪的侵入,直让他无处躲藏,无法抵抗。
那游走在胸膛的手,倾压在身上的饱满,放肆狂乱的亲吻,使他身周片刻如被烈焰席卷,冲动急速蔓延,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在叫嚣着爆发,心中那匹名叫爱欲的野马迫不及待想要奔出。
魂牵梦绕的女子就趴在自己胸前,无暇再去顾及该或不该,无暇再去作想城东还有一人在焦急寻觅焦心等待,他闭上了眼睛,唇齿不再被动承受着她的啃咬,主动撩起了她的舌,手臂不再僵硬撑住她的身体,主动滑过她的背,铁钳般将她箍起,听着她鼻中哼出极诱人的低吟声,他只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时血冲入脑际,猛地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常欢的脑袋冷不丁撞上草地,“砰”地一声闷响,疼的她皱起了眉,口中哼哼:“痛死…唔…”
尾音被堵住,湿润的唇再次覆上,却不似她般乱冲乱撞,而是缱绻无限的舔吻着她的嘴角,唇瓣,软舌。每吻一处必喃喃出声:“常欢…常欢。”单手揽着她的腰,揽得极紧,另只手抚上脸颊,来回摩挲不停。
常欢一觉唇离,立刻双手前推,含糊叫道:“我的脑袋…没了…”
不理她的唔哝,按下她不老实的双手,在颈处又落下火热之吻,伴着粗重的喘息,他小心翼翼的吮吸着细滑的皮肤,带着满心的柔情,满腔的爱意,情不自禁的辗转着唇齿不愿放开,胸前坚硬与饱满紧紧相贴,常欢的两腿不时微屈又蹬下,倏尔碰上敏感,直让他觉腹下勃发难耐,脑中混乱愈强,唇由颈左移到颈右,再移上欲噙住她的香唇,听她不满的哼唧:“师傅…头痛…你压着我的腰了…”
停在她嘴角处的唇没有继续移动,一直吻在那处,很久很久。常欢的哼唧越来越乱:“压着…好痛…脑袋撞没了…”
压得紧紧的手倏地松开了,常欢昏昏沉沉中发觉手已得到了解放,猛抱上脑袋一通乱揉:“疼……”
胸前一凉,身子一轻,晃晃悠悠如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常欢想睁眼睁不开,胡乱傻笑道:“师傅…你带我飞了…”
搁上车厢地板,脱下外衫盖在她的身上,看她拽紧衣服打了个滚,嘟着嘴哼唧着含糊的言语,语意已听不明白,然一个称呼却始终叫得清清楚楚,那是她的…师傅。
云散月出星光黯,内城河面波光粼粼,除去马头灯笼,四周再无灯火,安静的堤坝上间或可听见马的喷气声,韩端站在车旁,愣愣望着河面出神,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然而心中滋味又有谁能明了?
敲过子更锣,两辆马车不约而同地停在客栈门口,疲惫不堪的蓝兮跳下车奔向韩端,急道:“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韩端没说话,只是朝车厢扬了扬下巴。蓝兮大松了一口气,来不及道谢就忙不迭跳上车入了厢,再出来时,常欢已蜷在了他的怀中。
冲韩端感激的点了点头,“这么晚还劳你跑了一趟西城,多谢韩公子了。”
韩端望望常欢红通通的小脸,长睫密覆的双眼和那…仍嘟起的樱唇,心里猛地一颤,垂下眼道:“她喝了不少酒,…好象不太开心。”
蓝兮神色一黯,两手又将常欢的身子往胸前紧了紧,低声道:“谢韩公子关心,我会照顾她的。”
韩端点点头,纵身跳上马车,头也未回甩鞭而去。
一身酒味,衣服沾了几大块泥土污迹,头发上还插了些草棵子,看着这副模样的常欢瘫在床上睡得正酣,蓝兮无奈叹息。打来热水放在一边,将她头上的环髻拆散,捏掉杂草,顺着披在枕上,拧了热手巾给她擦了擦脸,又仔细擦了擦手。
握着她的手指,蓝兮发了一会儿呆,不知怎的又回忆起了丫头小时候的模样,摔伤了跌破了,自己总是这样替她包扎伤口,替她擦脸擦手,而她也总是会借着受点小伤的机会偷懒不练笔,整日腻在自己背上怀中。一晃六年过去了,那双青笋稚手已长成润白纤长的玉指,中指骨节处还有一块小小的茧子,那是她常年练笔的结果,也是绘画功力的象征。蓝兮摩挲着她的手,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自言低道:“欢儿…不要生师傅的气。”
外裙脏了不能再穿,蓝兮轻手解了她的腰带,再解了内扣,小心脱下丢在一旁,又拧了把手巾欲给她擦擦下颔颈处,一撩开耳边长发,蓝兮愣住了。
常欢的左耳侧下方,腮骨与颈相连处…印了一朵红蕊!乍一撞入蓝兮眼帘,何止触目,何止惊心!
手一松,热巾掉落常欢胸口,蓝兮颤着手将她的脸拨向一边,俯头仔细又看了看,心瞬间无边沉落,手指颤得愈发厉害,那不是吮吸出的红斑又是什么呢?若说他以前不太清楚,自那次常欢以唇吸手相教之后便再也忘不了了!
脑中如炸响雷,剧痛麻痹心尖,蓝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也顾不得扰欢熟睡,捏住她的下巴翻向另一边,手指一紧,果然还有!虽比不得左侧那块清晰,但仍能明显看出吸咬痕迹。周边也不利落,原本嫩白干净的皮肤上有许多浅小红斑隐现,蓝兮猛震,胸口不可抑制地涌上狂怒,一拳砸在常欢枕边,低声吼道:“欢儿!”
常欢酣睡正浓,许是感觉到了震动,仅略蹙了蹙眉,脸上又是一片无知无觉。
蓝兮狠握双拳,僵直立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常欢睡颜,牙关咬得死紧,身心一片冰凉,整个人犹如堕入万丈深渊。是谁做的?是谁轻薄了她……深浅红斑点点,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看出那嘴唇一路辗转的方向,他甚至可以想象出常欢软在别人怀中的模样,那是谁的唇,竟在属于他的嫩白上种下了印记,欢儿她…竟就允许?
眼前一黑,蓝兮如被人狠打了一闷棍,他闭上眼睛,恨得全身都在颤抖,掉身走向窗口,大力推开,对着漆黑夜空怒吼一声:“韩端!”
良久缓不过劲来,蓝兮扶着桌边,直觉腿开始发软,心上那酸痛悲伧的感觉就快要将他袭倒,欢儿为何要这样做?只是因为自己帮助玄月,她就这样报复自己?如此的荒谬,如此的不留余地,甚至没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她已把芳香送给了别人……
身后门扇轻响,怯生生的婢女探进头来:“公子,有事么?”
蓝兮不回头,无力道:“出去!”
婢女未退,又小声道:“公子,小姐说若你还没休息,想请你过去。”
蓝兮猛地回头,冷道:“你与你家小姐说,明日一早便去医馆吧,若不想去,就请自行离京,我与我徒弟明日便搬去画院,她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也不想再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