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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把他的家事都查了出来。”
安秀一口茶喷了出来。
说着说着,安秀便问起了米铺开张的事情,是否一切都妥当了。
凌二虎打包票,说保证一切都很好,叫她不用担心。安秀想了想,米铺明日分号开张,不过是应景而已,生意与货源都不用担心,她反而对来客比较感兴趣,道:“二虎,明日请了哪些人过来剪彩?名单给我瞧瞧。”
凌二虎拿出名单给安秀看。
安秀瞅了瞅,都是认识的,唯独一个名字比较陌生,似乎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指了指问凌二虎:“这个秦渊,似乎没有听过?”
凌二虎凑过来一看,突然闻到安秀身上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香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体香比较浓郁,隔着衣裳都能透出来。凌二虎突然觉得心头不稳,微微失神。
安秀见凌二虎凑近,却不说话,瞟了他一眼。凌二虎一个激灵,忙正了正心神道:“这个秦老爷,是城南秦家老字号药铺的东家。他家做药材生意,常年不在家,各地周转。上次于东家老母七十大寿的时候我与他同席,聊了几句,算得上投机。这次咱们新铺子开张,他送了大礼,所以请他过来剪彩。”
送礼收礼的事情应该安秀亲自管理。但是她那日子正在忙何树生乡试的事情,根本没有心情,都交给了凌二虎。听到凌二虎说秦东家送了大礼,忍不住问道:“不会是那盘血珊瑚吧?”
凌二虎点头。
安秀想了想,嗯,的确算得上大礼,顿时没有说什么。
从米铺回家,安秀还是认路的。
回到家时,发现家中空空,何树生不知去向。安秀对他一向放心,猜测可能去了某位同窗家。况且,他回来不就是为了宴请同窗?
傍晚时分何树生才回来,有些醉意。
安秀蹙眉问道:“你喝酒了?”
何树生点头:“挨不过,就喝了几口。不碍事的,我脑袋很清楚。”
安秀烧了洗澡水,让他洗洗便睡,明早就起来看书。何树生像个乖乖的小娃娃,点头说好。
要是最满意他的地方,还是听话。何树生一直对安秀很好,他用他的听话来表达自己很在乎安秀。
想到明日还要早起去新铺子,安秀也睡得比较早。
何树生先上床的,见安秀上来,微微紧张。
安秀没有发现他神色有异,吹了灯便倒下,闭起眼睛培养睡眠。
“秀,咱们成亲快四年了吧?”吹了灯,何树生感觉好多了,胆子也大了起来,问安秀道。
安秀胡乱嗯了一声,她哪里记得她与何树生何时成亲的?她穿越来的时候,已经是事实了。所以,想了想,自己是被成亲。要是她来之后的事情,她才不会答应哩。
对于爱情,她还有有一丝淡淡盼望的。虽然不会去追求,但是如果来了,她还是愿意接受的。但是何树生这小鬼,不可能给她爱恋的感觉滴。对此,安秀很明白。
爱情是情侣相拥时的砰然心跳,亲情是夫妻相拥时的温暖踏实。
由此可鉴,她跟何树生跳过了爱情那一步,直接进入了亲情。
何树生舔了舔嘴唇,问道:“秀,你曾经说,你想做我的媳妇,是真心话么?”
有的人喝了酒就会话特别多,安秀不知道何树生算不算这种的。但是这种无聊又没有营养的话题,她不想聊,不耐烦啧了一声:“睡觉我明日还有事情做,再吵拍死你”
何树生很是泄气,不管自己多么的浓情蜜意,安秀就算不接招,这么久一来都是这样。
想了想,何树生扳过安秀的肩膀,身子直接压了上来。都是酒壮人胆,喝了酒,何树生对安秀的怯意的确少了几分。
何树生虽然很瘦,但是已经长高了很多,比安秀还高一个头呢。一个一米八的男孩子,不管多瘦,骨头的重量却是实打实的,安秀被他压住了肺,顿时呼吸急促。
以为他要说什么,不成想,他的唇直接凑了上来。
湿润的唇带着淡淡酒香与炙热,覆盖住安秀的唇。身不由己的,安秀竟然心头跳动,一股奇异的感觉传达到了神经末梢。
封住了她唇,一只手竟然探索她的衣襟,慢慢滑了进来。不像以往的试探,而是下定了决心要占有她,动作还很熟练。要么有高人指点,要么实验过。县城里勾栏ji院可不少,自诩文人们都喜欢花街柳巷买醉。
安秀真想拍死自己,短暂的心跳与惊讶过后,她…华丽地走神了。
“树生,你会吗?”何树生的唇离开她的唇,缓缓向下,安秀终于腾出嘴巴,问道。
何树生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会?要怎么解释为何会;说不会?她会不会嘲笑自己?
一边是男人的忠贞,一边是男人的尊严,让他无从抉择。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是何树生的沉默令安秀微微难受。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不好的念头:何树生在家里得不到满意,又有需要,果然出去打野味了。县学里那群男人真是坏透了。
“馨儿姑娘教过我…”何树生最终还是选择坦白,从安秀身上起来,坐在一旁道,头却抬不起来。
安秀只感觉身子一僵,一股子怒气从胆边升起,也坐了起来,冷冷问道:“谁是馨儿姑娘?”
还用问,这么温暖的名字,定是暖身的女人。
“明应兄的相好…”何树生的声音低如蚊蚋。
安秀没有喝水,要是喝水,一定要被呛死这可是古代啊,他们…居然玩共*妻?
“你要了兄弟的相好?”安秀问道,心中五味杂陈,反而没有了愤怒的冲动。不要求忠贞,至少要正常一点吧?
“没有”何树生立马吼道,继而低下声音,“只是…”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何树生一直在跟安秀解释馨儿姑娘的事情。
吴明应是富家子弟,身边女人不缺,馨儿就是其中之一。这个馨儿姑娘是春风阁的清倌,卖艺不卖身,一直被吴公子养着,平日里朋友喝酒,就出了调节气氛,唱唱小曲。
不晓得怎么了,她竟然看中了何树生。
吴公子原本就想与何树生攀感情,自然顺水人情把馨儿送给了何树生。
听到这里,安秀咬紧牙关,冷冷道:“就是说,如今馨儿姑娘是你在养着?一个月给多少银子?”
“明应兄给我的,我如果不要,不仅仅驳了他的面子,还会被旁人笑话”何树生立马高声道,“况且,县学里并不是你认为的那般好处。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人跟我作对,我也难啊”
安秀这才感觉自己的心被万蚁啃食,满心的怒火被一点点点燃起来。
以前看某作家的传,想起她爱的男人用她的稿费在外面包*女人,觉得特别生气。如今,安秀为了何家的明天忙死忙活,男人堆里拼死拼活地赚钱养家糊口。她的男人,居然拿着她的钱,去外面养女人
安秀豁然转身,一巴掌扇在何树生脸上,冷冷道:“何树生,我们和离”
何树生这才愣住,捂住半边麻木的脸没有说话,半晌才道:“我只是从明应兄手里接过馨儿姑娘,从未碰过她。接过她,是我拉拢吴明应,处理县学里人情的权宜之计;不碰她,因为我心中,只有你秀,在你心中却不同,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思量一番,仅仅拿我当小孩子…”
说道最后,他的声音哽住。
安秀却愕然:“县学里…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县学里到底遇到了什么?”
何树生摇头:“都过去了,我以后都不用去县学了。秀,我昨晚已经跟馨儿姑娘和明应兄说清楚了。馨儿姑娘还说清白之身,我就把她还给了明应兄。明应兄也高兴接下,他原本就有几分喜欢馨儿姑娘。我说出了心思,馨儿姑娘还教我如何跟你…”
安秀没有说话,八月的夜晚微微寒意,她感觉后背一阵阵冰凉,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树生,你真的喜欢我吗?”
何树生愣住,继而肯定地点点头。
“会一辈子都喜欢,不管旁的女人对你再好?”安秀问道,声音里却带着一丝贪婪,“我可是目不识丁的农家女子,而你以后当了官,身边像馨儿姑娘一样温柔又才华横溢的女子自然不少,你还会喜欢我?”
“不管旁人再好,我都只喜欢你”何树生保证道。
倘若相信这种保证,就是傻子。因为爱情这种东西从来不按规矩出牌,来的时候莫名其妙。而何树生将来肯定会遇到令他心动的女子。不出轨,仅仅是道德的约束,而这个年代,没有这种道德。
安秀自嘲地笑了笑,说出这种话,她太文艺了
缓缓解去上衣,安秀感觉自己的胳膊冰凉,她缓缓凑近何树生,凑近他的唇,声音低缓道:“脸还疼么?”
何树生咽了一口吐沫,不知道该如何,那一巴掌令他有些镇住,机械地摇摇头。
安秀吻了吻他的唇,吃吃笑道:“馨儿姑娘不是教过你?还要我在教一遍?”
何树生这才惊喜,伸手拦住她赤果的上身,压在身下。
床幔摇曳,泄了一地的*光。
次日便是新铺开张,昨晚的欢愉时间很短,对安秀来说不算什么负担。只是起床的时候看着睡熟在身边的男人,心中叹了一口气。
继而穿戴好,去了她的米铺。
虽然是分号开张,安秀与凌二虎还是很重视,请了游龙舞狮,排场拉得很大。高朋满座宾客如云,安秀对旁人都熟悉,唯独首次见秦渊,那个开药铺的东家。
秦渊大约四十出头,其貌不扬,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双眼睛却透出精明与干练,抽空凑在安秀身边,忙恭喜她:“安东家,生意兴隆啊”
安秀回礼,呵呵笑道:“秦东家,安秀对你可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今日首次相见,回头咱们可得好好聊聊。”
秦渊忙说好,一定一定。
到了半上午,这边开张才刚刚忙好。凌二虎照顾铺子,安秀则宴请今日来客,包了锦绣阁的满场,让祝掌柜拿出看家手艺。祝掌柜在价格上优惠了五成,算是送给安秀开张的大礼。
安秀虽然不好意思,还是收下了。
只是她还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宿渠县大米生意第一人了。来县城才两年半,已经挤垮了所有的米铺。
他们开第三家米铺的时候,剩下的几家米铺就苟延残喘。直到把他们都挤下去,才开第四家。如今,安秀终于成了小小县城米铺生意的托拉斯——大米生意的垄断者。
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在宿渠县,她已经不是小人物了。至少她米铺关系到一县人的口粮,是大事
大家坐席的时候,秦渊离安秀最近,尚未上菜,大家都在彼此拉关系,安秀也问了问秦渊的情况。
“平常就是四下里跑跑,把咱们东南的药材运到北边,再把北边特有的药材运过来。”当安秀问起,秦渊呵呵笑了笑。
安秀却是一愣。既然来了县城,她早就不想只做水稻生意了。她的异能可以催动植物,为何不种药材呢?买下一块好的地皮,只怕比种水稻省力,还赚钱
“秦东家,您贩卖药材,是亲自去药农家中收,还是找小贩?”安秀很白痴地问道。
秦渊很谦虚,呵呵笑道:“安东家,我就是小贩啊当然是找药农”
这时,有旁人过来给安秀祝贺,一打岔,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安秀却记在心上。
一顿饭很是谐和,大家吃得开心,安秀也心满意足。
007节新打算,欲种草药
米铺开张刚刚忙好,安秀便想起了秦渊,那个药商,忙派人去请了他来,两人寻了间馆子,闲话家常。
秦渊的父辈是走街串巷摇铃治病的赤脚大夫。他自小被父亲逼着学医,十四岁的时候正式子承父业,成了家族中另一名赤脚大夫。
他天生是个好胜的,从医的过程中,结实了一些药农与药堂,几年的心苦筹谋,便同他们建立了关系。二十岁那年,正式开了自家的药堂,小小的铺子却是他的骄傲。
不安分的心让他不满足于小小的铺子,这些年开始走南闯北,做起贩卖药材的活计。旁人不晓得他挣了多少钱,只知道他家的铺子越开越多,宅子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神秘,见头不见尾。
“年轻的时候很是易于满足。这些年要说最得意的成就,还是第一间药堂。”秦渊舒了一口气,缓声笑道。
安秀忙接口:“的确呢,人心总是不足,越往后,越不易于满足。”
秦渊打量安秀数眼后笑道:“安东家,鄙人觉得你找我并不是为了闲聊。你也对药材生意有兴趣?”
“秦东家,实不相瞒,我家原本也是药农,然后爹娘早逝,我就流落此地,被公公所救。”安秀信口说道,“如今见着您,自己想起了自己小时候跟在父兄后面种过的草药。要是我也种植草药,您可否给条商路?”
秦渊觉得安秀这话不靠谱,笑了笑:“安东家,恕我直言,这种药草可是难事,一个不慎就收成全无,您可得想想清楚。”
安秀笑了笑:“只是有这个打算,一年半载还不一定能办起来呢。”
“如果安东家真的有兴趣,可以跟我去一些县城附近的药农家中瞧瞧情况。”秦渊大方说道。药材生意与卖大米不同,需要眼力。安秀这种半吊子的,要是自不量力去做这一行,只怕会亏得倾家荡产,所以他不担心安秀翘他的行。
安秀一听,这正是自己找他来的目的,当即笑道:“我的确是有些兴趣,他日秦东家有空去药圃,定要带上我。”
秦渊忙说好,明日是个好契机,他正好要去看看附近的药圃,问安秀可愿意同行。
安秀说好,自然是愿意的。
两个言谈甚合,酒足饭饱之后,便各自回家。
今日何树生说要出门,去会会吴明应,南宫自然跟着他。安秀没有马车,秦渊只得送她一程,好在锦绣阁离米铺不算太远。
“年纪越大,越喜欢同你们小辈说说话,安东家是个奇人”秦渊突然说道。
安秀愕然,虽然无法判断他为何会这般说,但是知道这不是讽刺的话。秦渊学医,自然奉行中医的中庸之道,不会尖酸刻薄。安秀笑了笑:“秦东家,安秀奇在何处?”
“年轻轻轻,又是女子,却撑起了宿渠县最大的米铺,不算奇人?”秦渊呵呵笑道。他为人虽然低调,骨子里却很清高,一般的商户都不愿意结识。可是最近总是能听到安心的名字,说起她,人人称叹:旁的不说,短短两年挤垮所有的同行铺子,的确是非常人。
就是因为这个,秦渊才刻意跟她走得近,他喜欢有本事的人,尤其是年轻人。
安秀听他的解释,忍不住笑了。
路过一间首饰铺子,伙计突然推了一个人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快滚快滚,哪里还有你的东西?”
安秀不慎,差点被推出来的这人撞到,秦渊手疾,忙将她拉过来。
安秀站稳了身后,看着差点撞翻自己的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好像断了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推他出来的伙计。
那伙计一脸凶相,手中拿着扫把作势扬了扬,恶声道:“快滚,不要脸的东西下次不准再来了”
地上那人衣着褴褛,用另外一只手撑起地面,艰难地想要爬起来。无奈手上力气不够,又跌了下去。
秦渊看不过眼,上前扶起他来。
那个衣着褴褛的汉子额上绑着药布,应该是磕破了;身上的粗麻衣裳沾满了血迹。那些血迹被氧化成了黑色,不仔细瞧,看不出是什么。安秀看了看他,便觉得眼熟,竟是前几日自己的马车撞到的那个人。
他的额头被撞破了,右边胳膊脱臼。
那人正想说感谢秦渊的话,一抬眼看到安秀,张大了嘴巴,急忙道:“姑娘,是你啊我寻了你好几日”
秦渊看了安秀一眼:“你们相识啊?”
安秀抚额:“前几日我的马车反倒了他…”
秦渊眼角抽了抽。
“怎么,钱不够用?”安秀转眼看着兴奋瞧着自己的这位伤患,忍不住犯嘀咕,自己可是给了二百两,他应该满足啊
一闻这话,那人立马摇头,哪只没有脱臼的左手伸进衣袋里,艰难地拿出来一叠银票,塞给安秀:“姑娘,是我自己喝醉了站在路中间,不赖您,这钱我不应该要”
秦渊与安秀都看了他一眼。大约三十来岁,脸上胡茬刚刚长出来,青青的一截子,却脏得厉害;中等个头,却很消瘦。伸出来的那只手上裂痕斑斑,应该是个手艺人或者庄稼汉子。
安秀笑了笑:“上次我就说过了,这是给你调理身子的。虽是你站在路中央,也是我的马车不慎撞到了你。这钱拿着,你伤得这样重,只怕短时间内无法上工,一家老小也要生存”
那人愣了一下,顿时想起了自己家中的老母,心中微痛,还是坚决替把钱递了过来:“姑娘,我不能要您的钱”
秦渊突然之间被这个汉子感动了,这个有骨气的。
这么一来,安秀反而有些词穷了,不知道如何劝解他收下这为数不多的银票。
正想着,这家首饰铺的伙计又窜了出来,指着这汉子大骂:“作死啊,站在我门口耽误做生意快滚啊”
安秀瞟了这伙计一眼,没有说话,向这汉子道:“先走吧。”
说罢,与秦渊抬脚便走动。银票还在这汉子的手里,他急忙跟了上来,生怕跟丢了安秀。
见他非常执着地非要把银票还给安秀,安秀无可奈何,拿出一张五十两的给他:“这些钱你暂时拿回去,把医馆的钱还了,剩下的用来度日。我知道你有骨气,他日挣了钱还给我,我是安记米铺的东家”
那汉子愣住,心头却是犹豫不决:医馆里欠了十八两,瘫痪的老娘已经很久没有吃饱饭了,自己刚刚被东家辞退,不仅今年这八个月的工钱没有拿到,连两床薄被也被人私吞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这汉子不想要安秀的钱。可是这胳膊,不晓得哪年哪月才能好起来,不要的话,即将入冬,自己与老娘都要饿死。
安秀见他微微松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银票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