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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视同仁地把它们一箭穿心,从偶尔射下一只飞鸟,到后花园里哀鸿遍野,他一天都没有停止过练习。
他射箭时,眼神就像暗夜里的修罗一样阴鸷狠戾,林冬儿当时看到那样的眼神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感觉浑身发冷,虽然那时正值暖春,正是艳阳高照,融融日暖的好天气。
而此刻林冬儿觉得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那后花园里的飞鸟,他的猎物一样,阴冷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林冬儿吓得又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咕噜咽了一口唾沫,“王……王。”
“爷”字还没有说出口,那恐怖的人,身影如鬼魅一闪,顷刻间就到了林冬儿的身旁,那只犹如铁钳一般的大手狠狠地撅住了林冬儿的下巴,逼得她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炕头边上。他的眼里似有怒火要喷出来,嘴唇抿得紧紧的,不说话,只是逼视着她,用眼神和气势威吓着她,他的脸就在咫尺,鼻尖差点就碰到了她的鼻尖,而且一身的酒气。
林冬儿感觉自己的下颌骨仿佛要被他捏碎了似的,疼得眼泪汪汪,着急用手往下扳他铁钳似的大手,他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一些。这样的王爷太可怕,林冬儿眼里露出恐惧,心咚咚地跳着快要出了腔。
“那个手帕,是你的么?”冷面阎罗终于开启了唇,咬着牙低低地问,声音却不疾不徐,仿佛在谈论天气一样淡然。
☆、第16章
林冬儿被凌啸渊的大手牵着下巴,哪能说的出话来,只能在喉咙里发出类似咯咯的声响,再一次无助地扳他的手,他却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林冬儿在挣扎中,心里不知怎的,突然萌生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勇气。她想:我一没偷人,二没养汉,为什么要怕他?不能再这么卑微了,必须得反抗。于是,她鬼使神差地抬起了脚,踢向他的腿,却发现那腿比铁还硬,反而把她的脚踢得生疼。
凌啸渊神色一怔,心里某处似乎碎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睛里反而没有了怒火,而是多了一种化不开的悲伤,他声音暗哑,不可置信地问道:“冬儿,你竟敢踢我?”猛然间他的手便放开了她,林冬儿失去了束缚,一下子脱了力,浑身瘫软地蹲在了地上,连声咳嗽。
屋里的煤烟味有点大,很冷,是刚生着的火。林冬儿这时才感觉浑身冷飕飕的,不住地打着颤,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闻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林冬儿缓缓地站了起来,身形还没有站稳,凌啸渊不知怎的又突然生起气来,跃到床边,林冬儿还没来得及转身,只听到“嘶啦”一声,是丝帛破裂的声响,顷刻间阴黑的屋子里便有荞麦皮纷纷扬扬飘洒,在外面皎洁的月光映照下,居然有一种奇异的满屋飞雪般恍如仙境的美丽,可是林冬儿此时的心情却像堕入了地狱,她知道她的枕头遭了秧。
“你怎么说?”凌啸渊抓着一角撕烂的枕套,直直地伸到她的面前,那五彩的鸳鸯在月光中,依稀可辨。“为什么你的帕子在他的手里?”
林冬儿一时无言以对,她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创意,鸳鸯戏水的花样子就买了一个,她拿来到处绣。凌啸渊只不过注意到了枕套,因为那个是摆在上面一眼就能看见的,其实铺在炕上被压在下面的垫子褥子上也是这鸳鸯戏水的图案,只是大小不一而已,其他一模一样。 即使这样,倒也不能说一样的图案就肯定出自一人之手,但关键是,每件绣品在一双巧手下诞生,都有一种独属于那双巧手的神韵,那是各具特色的。凌啸渊枕这枕头也有好些年了,几乎天天都能看到这鸳鸯戏水的图案,怎能不知道她的绣品是什么特点?不是他多疑,他只要看一眼那帕子上的鸳鸯,第一反应就知道是林冬儿绣的,这是人独一无二又非常奇特的一种直觉,但凡直觉大半都很准确。
好汉不吃眼前亏,林冬儿面对凌啸渊凶神恶煞般想要吃掉她似地逼问,心想:坚决不能松口,松口就死定了。于是她稳住心神,镇定地看
向他,肯定地说道:“王爷,那不是我的帕子。”
凌啸渊也直直地盯着她,林冬儿的眼神一眨不眨,只要眨一下,就输了底气,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凌啸渊冷硬的脸部线条终于松弛下来,缓缓道:“真的吗?冬儿,你可不要说谎。”声音很温和,但依然将信将疑。
“是。”林冬儿大声说道,不由地反问他:“王爷,你这是在怀疑我,你的小妾,在外面勾引男人,你是这么想的,是不是?”
凌啸渊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奇,脸上更是阴沉,又朝她逼近过来,这回那没有温度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时,并没有用力,他把她姣好的容颜对上月光,深深地看着她,长久地,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去。
“王爷为什么这么看我?”林冬儿梗着脖子,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脸还是那张脸,英秀而坚毅,可是他早就不是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少年郎了,林冬儿忽然也有些悲伤。
“你……”凌啸渊就这么深深地望着她,喃喃自语,“你还是我的冬儿吗?我的冬儿从来不会这么大声和我说话,我的冬儿也从来不会踢我。”
林冬儿听了他的话,眼里不禁有泪水溢了出来,她哽咽着说道:“那个冬儿已经死了,她太窝囊,活得太卑微。王爷,你在这屋里没感觉到冷吗?你走了以后他们就不给我木炭你知道吗?我天天都快冻死了你知道吗?”她忽然伸出她的手,伸到月光下,让凌啸渊看,“王爷,你可能从来没有注意到我的手吧,我的手上满是冻疮,你看见了吗?”
林冬儿越说越大声,泪水从脸颊上汹涌地滚落,“老夫人天天骂我贱人,小娼妇,你走了以后他们就给我吃剩饭,我小产的那天,正在给你的王妃煎药,我流了很多的血,他们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拿破席子一卷去天葬,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林冬儿越说越伤心,最后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凌啸渊听得大为震惊,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喃喃道:“我不知道,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下人们竟然连木炭都不给你?”说着想要揽过她的肩,林冬儿却没有靠在他的怀里,此刻的她倔强地抬起头,凄然地笑了一声:“就是我告诉了王爷,又能怎样?王爷不是打仗,就是上朝、操练部队,要不就去约见朋友,成天都不在府里,王爷能护得住我吗?”
“我怎么护不了你?”凌啸渊脸色铁青,怒气隐现,沉声道:“我堂堂瑞王
的女人我自己都护不了吗?”
“可王爷要怎么护我?”林冬儿又反问了一句。
豁出去了,她知道自己过去的胆小窝囊已经在这位夫君的心中根深蒂固,那么今天就要打破它,让他明白:她虽然是个小妾,可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此刻,她激动的胸脯一起一伏,发现说出自己的委屈其实也不是很难,而且这么一通控诉后,从脚底还升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支撑着她挺直脊背,不卑不亢。
林冬儿正等待着凌啸渊的答复,却突然看见他剑眉一拧,一脚踢开了门冲了出去,片刻拎进来一个老太婆,往地上一丢,林冬儿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彭婆子。
她因为激动,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鬼影幢幢,居然有人在听墙角。而且不只是老夫人派了彭婆子,温瑜嫣也派了小丫鬟出来,小丫鬟远远看见彭婆子在林冬儿的窗下鬼鬼祟祟蹲着,只好打道回府。温瑜嫣还为不能听到林冬儿屋里的争吵而狠狠拧了小丫鬟胳膊一把。
此刻彭婆子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一般,瘫在地上,看见凌啸渊浑身戾气,脸因愤怒而发红,瞪着她一副想要杀了她的样子,她虽然是他的奶娘,可她知道凌啸渊从小就是个脾气暴躁的孩子,此时正好触到了枪口上,低着头颤颤微微地说道:“王爷息怒,我,我……正好路过。”
“你。”凌啸渊指着彭嬷嬷,“把府里分配木炭的人叫过来。”
“好。”彭婆子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肥胖的身子像球一样滚走了。
凌啸渊很生气,那一句“你能护得了我吗?”深深地刺痛了他,迫使他体内的血液在蜂拥地奔流,在加上酒精的作用让他不可抑制的狂躁。他今天定要给她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护得住她。
可是彭婆子这一去就去了很长时间,迟迟不见带人过来。
凌啸渊怒火更旺,正要踹门而出自己去寻,老夫人领着一堆婆子丫鬟小厮浩浩荡荡地过来了,温瑜嫣也阴沉着脸跟在后面,而李美人则被小丫鬟搀扶着,脸上发着亮光,有些兴奋,这样的好戏她可不能缺席。
“啸渊,你要干什么?”老夫人怒喝了一声,“大半夜的,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冬儿,林冬儿迎上她的目光,眼瞳如水,此时她的眼里已经恢复了清明,虽然脸颊上依旧挂着泪珠。
起先她并没有想到凌啸渊听了她的话会生这么大的气,但此
刻,既然这个夫君要为自己出出这口窝囊气,那就让他出好了,给她们立立威,以后她的日子兴许会好过一些。所以她安静地站着,看看这个夫君究竟会怎么做。
凌啸渊不理老夫人,犀利的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那种威压的气势瞬间就弥漫了一院,他压抑着火气沉声问:“谁是分配木炭的?”
一院子的人都不敢吭气,所有的人几乎都没有把窝囊的林冬儿看在眼里过,多多少少在言语上都对她有过不敬,那也是因为老夫人就不把她当盘菜的缘故,可没想到王爷这次却这般大发雷霆,战战兢兢地直怕殃及到自己。
一个粗壮的婆子头低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前阵子林冬儿要拿一筐木炭,她不给,两人厮打了一会儿,她人高马大,林冬儿也不是她的对手,还被她推了一把,差点摔倒,当时她笑着朝林冬儿举了举拳头,现在这小娼妇居然告了王爷,这可怎么办啊!她吓得藏在老夫人后面,浑身哆嗦。
“谁是分配木炭的,站出来。”凌啸渊气极,怒声吼了一句,血液奔流得更欢,脑仁发胀,目眦欲裂,“反了你们。”他咬着牙说出了这一句,此刻再也不是给谁立威的问题,而是这些下人居然连他的话都不听了。
老夫人眉心一拧,冲那婆子说道:“连荣家的你出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给这小娼妇挣脸。”
那婆子还想躲,彭婆子怕凌啸渊气得收不住,那可就不是一个人遭殃的问题了,于是毫不客气地一把将她推了出去,那婆子踉踉跄跄地跪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只听唰的一声,凌啸渊突然从腰上拔出佩剑,寒光森森。
众人一楞,那婆子连忙哭喊:“王爷饶命,都是老夫人她让……”话还没说完,一颗头颅便飞了出去,血溅了几尺高。
“啸渊——”老夫人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句,气得差点昏了过去。
林冬儿脑子也是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寒冷的空气中尽是血腥。
☆、第17章
杀人什么的,对常年驰骋战场的凌啸渊来说,那简直太容易了,就和砍瓜切菜一样,手到拈来。此刻,他厉目扫了一圈院里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众人,执着剑指着那□的尸首,怒声说道:“都瞧见了吗?以后谁要是再敢对三夫人不敬,就以此人为下场。”说罢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开始擦拭那冰冷的剑。抬头看了远处的林冬儿一眼,仿佛在说:怎么样?看我能不能护得住你?
林冬儿一脸苍白,犹自不信王爷就是这么给她立威的,这未免太残暴了。
老夫人终于顺过了气,拿出了一些当家人的威仪,身形站得笔直,强作镇定地对众人说道:“杀了一个不听话的婆子而已,大家都下去吧。陈老三,把这地上清理一下。”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重申了一句:“今天的事情,如果让我发现有谁传了出去,那就和这婆子一样。”
众人更是连头也不敢抬,纷纷退了下去。
老夫人见院子里没了旁人,便蹬蹬蹬地走到凌啸渊跟前,瞪着他,呵斥道:“你这个……”
“母亲,时候不早了。”凌啸渊打断了她的话,“您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
“我让你休了她。”老夫人指着林冬儿,怒不可迭,“为了一个妾,你居然敢杀人?”
“那婆子本来就该死。”凌啸渊闲闲地说道,杀了人心情也平静了许多,酒气也醒了几分。所谓杀鸡给猴看,他杀这个婆子不光是让所有的下人看的,也是在告诉自己的母亲,他是不会休了冬儿的。
可是为什么他的母亲却依然不懂呢?所以他只得加重语气,告诉老夫人,“母亲,以后冬儿就由我来管教,不用母亲您费心劳神了。”
哼,老夫人恼怒地哼了一声,“就你,你怎们管教这个小娼妇,她都要红杏出墙了,你有时间管吗?稍不注意,她就把帕子当信物出去勾引男人去了,你能管得了吗?”
林冬儿嘴张了张,这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一会儿的功夫,老贼婆就知道了,她不禁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温瑜嫣和李美人。温瑜嫣沉着脸,李美人依然是醉熏熏的,凌啸渊也一个眼风,扫向了她们俩,李美人马上摇头摆尾,“别看我啊,不是我说的。”
温瑜嫣则默不作声,脸色阴云密布,此刻她怒火中烧,出离愤怒,想也想不到她一心爱恋的夫君会为一个小妾杀人,这是爱吧,是爱吧!她原本对林冬儿很是不屑,此时才知道她最大的对手
不是李美人,而是林冬儿。她嫉妒得发狂,一时忘了用肚子疼来做掩饰。
凌啸渊在温瑜嫣的脸上定了定,扭头和母亲温雅一笑:“母亲听谁说的,传得倒是快,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您也相信?”
林冬儿感激地看了凌啸渊一眼,心里升起阵阵暖意,这个夫君还是护着她的,虽然行事很残暴。可是老贼婆公然地叫她“小娼妇”,她就不能听之任之了,必须得拿出点气魄来,于是提了一口气站出来说道:“老夫人,我林冬儿敢对天发誓,我不曾将帕子送与其他男子,如果我说了谎,那就让我死了变成恶鬼。”她说完,朝老夫人阴阴地笑了笑。反正,是凌康抢去的,也不是她送的,道理上绝对说得通。
在场的几人,除了凌啸渊,俱是一惊,那天林冬儿手掐老夫人那恐怖的一幕仍然历历在目。
凌啸渊奇怪地望了林冬儿一眼,心想:她居然敢发这样的毒誓,那必定不是真的了。觉得自己刚才那么小题大做,实在是有些好笑,心情便放松下来。一时觉得非常疲惫,摆摆手:“都散了吧。”
“啸渊。”老夫人还没完,此时她心里闪过一丝恐慌,发现自己的儿子这趟回来是越发不把她这个母亲看在眼里了,尤其是在针对这个小娼妇的问题上。她越惶恐就越要摆出一些气势,瞪着凌啸渊说道:“你这么宠一个妾,是真要担上宠妾灭妻的名声吗?如果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一个小妾,行事乖张,经常擅自出府,惫懒无礼,早晨连床都不起,更甭提为我请安,就这样的女人……”
凌啸渊听得头越发的疼了,他已经非常的累了,再也忍不下去,终于拍着胸脯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大声说道:“母亲,我现在不妨和您说,我凌啸渊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没有其他的可能。”然后又朝林冬儿说道:“冬儿,你行事确实欠妥,擅自出府,罚你晚上抄十遍《女诫》,以后天天去老夫人处请安。”说完,头也不回,向自己的屋子走去,走了一半又转头走向李美人的住处。
在场的四个女人听到他那句话,俱是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此时有几只寒鸦不甘寂寞地嘎嘎叫了几声,在这森黑的夜,更平添了无数的寒意和恐怖。
老夫人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这个儿子是再也由不得自己掌控了。
温瑜嫣的手指嵌进肉里,忿忿地转身离去,对自己的夫君为了一个妾杀人耿耿于怀,她实在是无法排解,难以忘
怀。心想:这个林冬儿必须得让她消失,这辈子被这个男人弄得神魂颠倒也够没骨气的了,死了还要做他的鬼,休想,我是要升天的。下辈子也但愿不再碰到他这样的冤家。
李美人听了凌啸渊的话,先是怔了怔,然后看到他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心里即兴奋又激动,着急跑着追凌啸渊,“郎君,等等我。” 她太喜欢他的那句话了,真是大老爷们才能说出的话,太有霸气了,她喜欢这种有霸气的男人,今天一定要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林冬儿默默地回到了屋,今天发生的突变实在是太多,她一时半刻还整理不清思绪,王爷竟然为了给她立威杀了一个人,这样霸气侧漏的性子已经好多年未曾展现了,自从步入仕途后他的性格好像一下子就变得温文尔雅,谦虚有礼貌起来。那现在哪个到底是真正的他,她也搞不清了。不过,既然王爷能够为她出头,她心里还是很欢喜的。至少下人不敢再对她怎样,至于老夫人,她最好是躲得越远越好。
林冬儿收拾了一下屋里的狼藉,扫堆了那一地的荞麦皮,又往炉子里添了几块木炭,看着那一跳一跳红红的火苗,好歹以后不用再为取暖发愁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抄写《女诫》,她有什么错,错就错在以前太窝囊,只会忍气吞声。她天天起得比鸡还早,起来就帮着厨房准备早饭,更何况还是这老贼婆不让她请安的,说看见她就烦,而且那两个王妃也很少给老贼婆请安,可见这就是在存心找茬,也不知道王爷为自己撑了腰,以后老贼婆会不会收敛一些。
林冬儿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决定起来抄《女诫》,她不想让凌啸渊难做,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已经很维护她了,她也就低头服个软吧,但愿老贼婆以后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林冬儿的字写得并不好,而且歪歪扭扭,十遍已经能抄整整一晚上,她只得挑灯夜战。
此时外面更深露重,寒气逼人,静谧如霜,仿佛整个大地都在沉睡,突然听到如猫一样的呜咽声,断断续续,似乎是隐忍着,但是终究又忍不住,还是发了出来,那是一声声长长的似哭泣,又似在□,还像是猫叫/春的声音;林冬儿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诡异的声音,一时汗毛倒竖,有了一次见阎王的经历,她倒也不是十分害怕。于是,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