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摸到库房,揣了几大包火药在身上后,把人质杀死在仓库里。
站在山顶俯瞰山下,几千人排成数十条长队。
点起的火把,如同数十条巨龙在起伏,场面蔚为壮观。
原来,当初封洞时,采用的是用火药炸石,自然封堵之法。
如今为了不引起洞中塌方,不能使用火药,只能凭人力把巨石凿碎后再挑走,数千人在外面干等,进展极为缓慢。
席翰林集思广益后,决定绕开原洞口,重新挖开一条通道。
这么一来,施工量虽大了好几倍,进度却加快了N倍。
终于,在澹台凤鸣他们下到矿洞二个小时之后,挖开了一条通道。
几千人不可能全体涌进去找人,席翰林把事先挑选的一百人编成五队,手执火把,进入矿洞分区寻找。
葛易混在施工队伍中,乘人不备,悄悄溜了进去。
他不敢跟在席翰林那队,只拣了最后进洞的那组人,跟到了第二层,不料与上官雅风打了个照面。
他走在队伍的末尾,上官雅风急着解救唐意,哪有心思去注意旁人?
他见这边有人搜过,立刻就近转入另一条岔道,往别的方向找去。
但葛易做贼心虚,以为上官雅风想从背后包抄,立刻掉头就跑。
这一异常行动,自然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一把拽住:“你去哪里?”
“去你的!”他将那人一把推到,掉头就跑。
“有奸细!”一呼百应,附近之人立即围了过来。
葛易顿时成了过街老鼠,满洞乱蹿。
他慌不择路,见道就钻,偏洞中道路复杂,转了几圈后,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眼见就要被人堵在洞中,他一咬牙,摸出身上携带的火药,点燃了引线扔了出去。
他想的过于简单,以为炸塌矿洞,阻断追兵后,自己可以从容逸走。
谁知爆炸后会引起连锁反应,他本欲仗着轻功逃出生天,可惜离爆炸中心太近,只跑了不过二十几米,就被活埋在了碎石堆中!
再来说唐笑,他之所以一进入矿洞就跟澹台凤鸣分开,一来源于他对弄丢唐意的自责;另一个就是对自身能力的自负。
虽然席翰林再三警告洞中道路回环往复,颇为复杂,但他平生最擅长的就是寻宝探密。
他的足迹踏遍五湖四海,遍及四国,只要他想,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进的?
只要确定唐意被困在这座山洞里,他就有理由相信,即使没有图纸,自己也绝对会先任何人一步找到她。
他盗了那么多宝物,岂是盗假的?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着这方面的天赋。
他展开轻功,只在洞中转了半个小时,已然弄清了洞中道路的分布规律,然后自上而下逐层展开搜索。
他找人的方法也很特殊,并不是每个角落都踏到。
每到一个新区域,他只将耳朵贴在地面,方圆数十丈之内落叶飞花皆可闻,以此判断附近是否有人。
这么逐层推进,很快搜到了第三层。
“唐公子!”澹台文清在这些方面象来没有什么原则,远远看到他,立刻老熟人一样缠了上去:“有什么收获?”
“上面我已全部搜过。”唐笑停下脚步,淡淡地道。
“唐公子好厉害~”澹台文清心中暗自吃惊,面上却微微一笑:“你且等等,我让人把他们叫下来,大家一起往下搜。”
这家伙好快的手脚,若不拌上一拌,搞不好真被他先将四嫂找着,那四哥还有什么机会?
唐笑虽是百般不情愿,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澹台文清客客气气请他相帮,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怎好拒绝?
“去,请陈大人和安大人下来。”澹台文清吩咐随从。
“咱们先往下搜吧。”
“速欲则不达,”澹台文清一本正经地道:“洞中道路复杂,万一走散,到时又要派出人手去寻找,反而耽搁时间。”
“那我先行一步。”唐笑急于脱身。
“唐公子可是看不起在下?”澹台文清斜睨着他。
“此话从何说起?”唐笑十分诧异。
“如果不是,为何一见我就跑?”澹台文清懒洋洋地看着他,不急不慢地道。
“七公子言重了。”唐笑蹙眉,淡淡地道:“山野之人,不擅与人相交,如此而已。”
澹台文清立刻展颜一笑:“我还以为是上次在万花楼无意间得罪了公子,一直耿耿于怀……”
唐笑心急如焚,恨不能背插双翅,被他缠着东问西问,脱不得身,不觉焦躁起来,忍不住打断他:“七公子,闲话可否日后再叙?”
“呃~”澹台文清一愣,愕然道:“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不想彼此心存芥蒂。”
唐笑也觉态度过于粗鲁,歉意陡生:“抱歉,我只想尽快找到意意。”
“没事,”澹台文清露齿一笑,真诚地道:“我也想尽快找到四……唐姑娘。”
正说到这里,忽地一阵巨响,刹那间地动山摇,碎石簌簌落下。
澹台文清一个站立不稳,与唐笑撞成一堆。
“不好,塌方了!”侍卫面如土色。
唐笑面色一变,推开澹台文清,立刻朝下层狂奔而去:“意意!”
“等等我!”澹台文清爬起来,追了过去。
没等跑到下一层,席翰林领着的那组搜索人员已率先冲了过来:“大家找个安全的地方暂避,千万不可乱跑!以免引发二次垮塌!”
唐笑两眼血红,怒吼道:“滚开!”
阻了这么一下,澹台文清已追了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腕,厉声喝道:“唐笑!你以为只有你关心唐姑娘的安危?我四哥现在在矿洞的最底层!”
“什,什么?”席翰林惊得双腿发软,一跤跌在地上。
唐笑摔开他,冷笑:“他的死活我管不着!我要去找意意,怕死就不要跟!”
“你有几分把握?”澹台文清盯牢他的眼睛。
唐笑懒得搭理他,分开人群朝下走。
“好,大家小心点,跟着唐公子!”澹台文清吸一口气,下了命令。
从三层到二层,到处都是震落的石块,不时有人被石块砸得头破血流。
越是往下,灾情越加严重。
听着下面矿洞垮塌发出的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众人心惊胆颤,个个闭紧了嘴巴,就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在刹那间,振荡终于减弱,最终停止。
很多巷道都被阻塞,根本不能前行。
绕得过的就绕,绕不过的只能挖。
没有工具,只能用手,用刀剑,用木头,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
然后,他们终于下了到第二层,从一堆土里挖出了上官雅风以及随行的侍卫。
他当时离震中太近,没跑多远就被埋住了。
这个时候,矿洞上面的人全都下来,在二层集中。
清点人数,伤了二十几个,死了七个,大多是在二层负责搜索的。
二层以上,只有少数几个伤者,并无人员死亡。
但负责在一层搜索的,却一个也没跑出来。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敢说话,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七公子,老夫有罪,罪该万死啊!”席翰林扑通跪倒在地,以首叩地,伏地痛哭。
“哭什么哭?我四哥还没死呢!”澹台文清厉声喝道:“若四哥有事,莫说你该死,整个矿上数千人通通都要陪葬!”
陈风按住他的肩,轻声道:“先不要乱,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唉!”小安子目眦欲裂,一拳击在墙上,鲜血直流。
“你给我起来,立刻组织人从外面挖掘,就算挖掉这座山,也要找出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澹台文清嘶声怒吼,眸中巨浪涛天!
“是,”席翰林抹一把纵横的老泪,爬起来,仓促地道:“老夫这就去安排!”
“剩下的人,以此处为界,分头向下层展开搜救。”陈风叹一口气,接着吩咐:“搜救的时候,注意安全,切勿贪功冒进。”
“是!”大家应了一声,分头行动。
唐笑神色木然,抱着头蹲在地上。
他真恨,当时为什么不从最底层开始找起?
为什么?
如果那样,现在唐意已安全在他身旁,而不会……
“别气馁,”陈风低低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们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澹台文清看一眼横七竖八的伤者:“把伤者抬出去吧,给大家补充些食物和水,另外,火把也要多备些。”
垮塌的范围太广,看样子不是一时半刻解决得了的。
必需让大家保持体力,才能持久做战。
“雅公子,得罪了~”侍卫走到上官雅风跟前,揖了一礼。
上官雅风挣扎着站了起来:“我没事,可以去找公子和唐姑娘。”
澹台文清皱眉:“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也不迟。”
“不用,”上官雅风摇头:“小伤而已。”
“那好,”澹台文清也知必然劝他不动:“咱们别耽误时间,分头干吧!”
“谁有图?”唐笑慢慢地站了起来,低声问。
“我。”澹台文清立刻把图纸送了过去。
“给我一柱香时间。”唐笑接了图,倾刻间走得无影无踪。
“他干什么?”小安子一脸莫名。
“别管,”澹台文清道:“咱们别忙着散开,先就近清理,等他回来再做决定。”
唐笑回来得比预计的要稍晚一些。
“唐兄,有什么发现?”澹台文清眼睛一亮。
唐笑满脸疲色地把图还给澹台文清:“矿洞左边没有发现人迹,基本可以排除;临河这一片是塌陷中心,可交给席大人处理;我们重点搜这几处地方即可。”
“好,就这么办!”澹台文清如获至宝,拿着这张图纸,立刻对现有人手重新做了布署。
“你怎么知道?”小安子狐疑地问。
万一错漏了怎么办?
唐笑冷哼一声,对这白痴问题不予理会,越过他直接往现场走去。
“事不宜迟~”澹台文清瞥他一眼,快走两步追上他,两人并肩去得远了。
没多久,外面通往矿洞的通道重新被打通,席翰林派人送了工具和食物进来。
陆续有尸体和伤者被找到,却始终没有澹台凤鸣和唐意的下落。
这令他们即振奋又焦急,不眠不休地清理,吃饭都轮着班来。
当清理掉又一段塌下来堵塞的通道之后,不知是谁,惊喜地大嚷:“看,前面有火光!”
“真的?”人群呼啦一下涌过来。
“四哥,四哥!”澹台文清闻讯从另一条巷道赶了过来,扒开人群冲了过来。
“意意,意意!”唐笑踩着众人的头顶,电掠而来,直接落在火堆前。
矿道里空无一人,只有篝火在静静的燃烧。
红红的火苗跳跃着,一如生命的舞蹈。
那么优美,那么宁馨,那么温暖,那么的激动人心。
没有人说话,谁也不愿意打破这份惊人的静谧之美。
“人呢?”唐笑几乎有些站不住脚。
他以手撑着墙壁,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半丝声音。
“那边还有一个洞口!”
“小心点,那么小,怕是蛇洞~”
澹台文清抢了枝火把,趴在洞口探了半个身子进去一照,当时就哭了。
在那方小小的天地里,有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唐意佝偻着身子弯着腰靠着洞壁而坐,澹台凤鸣的头枕在她的腿上。
他们的身上都染满了血迹,早已分不清是谁的血。
两人都陷入昏迷,却手牵着手,十指亲密地交缠着,片刻也不愿意分离……
“嘘~”他示意众人噤声,摒气凝神,终于捕捉到了两道微弱的呼吸声。
“他们还活着!他们在里面!”他回过头,泪流满面:“快,赶紧抄家伙!”
众人静静地围过来,共同见证这场生命的奇迹……
正文 劫后余生
…
…
…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才终于把巨石移开,把压在石头下面的澹台凤鸣成功从垮塌的矿坑里救了出来。
此时,已是他们进入矿洞后的第二天中午。
在鬼门关前走这一遭,短短七个时辰,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快快快,小心些~”小安子小跑着在前面开道。
看上官雅风和唐笑抬着唐意的担架在前,陈风和澹台文清抬着澹台凤鸣的担架在后,一行人鱼贯出了矿洞。
席翰林领着数千人跪在矿洞外,见到躺在担架上的主子,激动得老泪纵横。
阿弥陀佛,自己的一条老命和矿山数千人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
渗“席翰林,”澹台文清蹙眉,冷冷地道:“谁让你搞这么大的场面的?四哥醒了准是一顿臭骂,还不快起来?”
“是~”席翰林抹了抹泪,急忙爬起来,垂着手紧随着担架而行。
“大夫找来了没有?”澹台文清问。
“来了,来了!”席翰林点头如捣蒜:“公子入矿前就有吩咐,老夫已连夜派船入城,延请名医,现已在庄院等候多时了。”
“记住,”澹台文清低声道:“让他们保持警惕,封锁出山的所有道路,暗中清点人数,看看到底混进来多少奸细?”
“接到禀报后,老夫已然暗中安排他们去办了。”席翰林忙道:“只是,矿洞爆炸到现在已过了这么长时间,恐怕奸细早就溜走了。”
“先查着吧。”澹台文清淡淡地道。
“那一号矿洞是不是可以封了?”席翰林犹豫一会,低声请示。
公子交待的任务还没完成,再加上修复被炸毁的钢厂,这些都需要时间。
矿坑里还有没有活人是未知数,这么漫无目的地挖下去,不知要浪费多少人力和物力?
“暂时先别封吧,”澹台文清想了想道:“这样吧,你留几百人继续挖,其他该干嘛干嘛,等四哥醒了再做决定好了。”
“是~”席翰林唯唯地应了,退下去张罗。
“七公子,”陈风低笑道:“这家伙倒是只老狐狸,什么责任都不肯担。”
“只要四哥还在,我也不需要他担什么责任。”澹台文清心有余悸。
回到庄院,一名胡子花白的大夫满头大汗地等在那里。
看着他那不停哆嗦的手,澹台文清大为不满:“席翰林好大的胆子!随便拽了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就敢糊弄我?”
“咳~”一旁的管事赵一青,尴尬地搓着手:“刘大夫是我们萦州最有名望的大夫,治好了不知道多少疑难杂症~”
陈风一看这架式,倒是明白了。
这老头肯定是让席翰林连蒙带骗给弄过来的。
这一路上又是水又是山的,来到这荒山野岭,又看这满院子拿刀佩剑的家卫,以为进了土匪窝,给吓得傻了。
“我们老爷是正经的生意人,做着木炭的营生,并非什么歹人。只因公子和小姐伤势危重,情急之下鲁莽了些,惊了老先生,切勿惊怪。”
刘大夫心里并不相信,只是见他言语斯文,仪表堂堂,倒也不象是穷凶极恶之徒,慢慢也就镇定下来。
好在他的胆子虽不大,名气和医术却不是瞎吹的。
澹台凤鸣左腿骨折,肋骨断了二根,经他妙手施治后,过了一个时辰,竟然醒了过来。
“四哥~”澹台文清见他睁开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你可醒了!知不知道,你把大伙都给吓死了!”
“小七~”澹台凤鸣环顾左右不见唐意,立刻皱眉:“她人呢?”
“放心,”澹台文清笑嘻嘻地道:“她好着呢。”
“我问你,她人呢?”澹台凤鸣脸一沉。
“在隔壁啊~”澹台文清笑:“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啊?”
“扶我起来。”澹台凤鸣冷冷地道。
“起来?那可不行!大夫说了,你多处骨折,得静养。静养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说吧?”
“少废话!”澹台凤鸣低叱,抬手就去掀被子。
“四哥!”澹台文清急了,按住他不许他动:“这可不象是你,咋这么任性呢?象个孩子!”
“小七~”澹台凤鸣望着他,眸光冷厉,从内往外渗着杀气:“你说实话,她是不是……”
“没没没!”澹台文清一迭声地道:“四哥你想哪去了?”
“那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呃~”澹台文清见瞒不过,只得说了实话:“她,还没醒……”
唐意除了十根手指挖土挖得秃了,血肉模糊,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饿了几天,又缺乏睡眠,体力已到极限,一直陷入昏睡状态。
眼前掠过那双沾满泥土混着鲜血的纤纤素手,澹台凤鸣沉默一阵,道:“带我去见她。”
“你躺着,”澹台文清拿他没辙,只得松口:“我想办法把她弄过来,行吧?”
伤成这样还到处乱跑,好不容易才接上的骨头万一再错了位,以后弄成了个瘸子,这责任他可负不起!
相比之下,唐意虽体力透支,总还是个完整的,挪动一下,问题不大。
只是,怎么把唐笑骗开,却是个伤脑筋的事。
澹台文清一边走一边叹气,低声嘀咕:“早知道醒来这么能折腾,还不如让你继续昏睡着呢~”
“你说什么?”澹台凤鸣骨头断了,耳朵却好使,冷森森地逼问。
“没什么~”澹台文清冲他扮个鬼脸,反手掩上房门。
他蹑手蹑脚地溜到隔壁,贴着门缝往里瞧。
唐笑搬了张椅子,直挺挺地守在床边,一副铜浇铁铸的模样。
看来,想等他离开,要到下辈子了,想个啥法子跟他要人呢?
正在犹豫的当口,里面飘出唐笑的声音:“进来吧。”
“唐公子,”澹台文清摸摸鼻子,推门而入:“怎么不去休息?”
唐笑撩起眼皮,淡淡地瞟他一眼:“你不也没歇着吗?”
“嗨!”澹台文清假意长叹一声:“我这不是没这命吗?四哥倒下了,这一大摊子事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