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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魂草(重生)-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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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玉却在心头哂笑:“两个笨蛋!”
    却说正月开始,楚家知道柯老爷子到汴京来观礼,烫金贴子到了柯府,楚家初六日大酒大席宴请柯家老小,瑶玉也在邀请之列,却不料,最爱热闹之人拒绝了:“祖母三婶原谅,我委实精力不济。”
    瑶草当即笑了:“如此,姐姐好生养着吧,妹妹出嫁,姐姐一定要嘱咐我哟。”
    初七至十二这一段时日,瑶玉每日都到瑶草绣楼走遭儿,头两天观摩瑶草妆奁,摸着瑶草嫁衣上金丝宝石珍珠,瑶玉手儿颤抖了,连咽口水。
    她红了眼睛,再三请求瑶草,让她试穿一次。瑶草答应了,青果青叶大惊失色,忙着阻拦,瑶草却执意让瑶玉试穿了嫁衣。
    穿着嫁衣的瑶玉只觉得自己已经是楚家大房的当家主母,物品诰命夫人了,她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额上眯眯汗滴滚落,眼中大颗大颗泪滴滚滚而落:我也有今日啊!
    脱下嫁衣瑶玉嘴角翘翘,理理云鬓,对着瑶草一笑,光华灿烂:“谢谢三妹,我会永远记得妹妹,感谢妹妹。”
    瑶草却一笑:“不过试穿,值什么,他日姐姐出嫁送与给姐姐又何妨?”
    瑶玉一笑,神采飞扬:“当真?”
    瑶草眼睛眯一眯:“果然!”
    后来瑶玉借口观摩景致,在后院逛了两天。
    转眼十三,相国寺庙会,瑶玉又说要给母亲点灯祈福,柯老夫人发话,方氏再次妥协,并派遣马车婆子长随,威仪赫赫去了相国寺。
    随着婚期临近,瑶草也加紧了内外防守。
    要说瑶玉这人也是心狠,只想给瑶玉以及方氏狠狠一击,让她们灭有还手也没缓冲机会,好让她以恩人姿态救场,她把发难之日定在十四晚上。
    楚家柯家已经交换了新婚礼服,楚景春如今已是正五品,并且楚家已经提前替瑶草请了诰封。
    正月初十四,楚家三十六人响乐班子,吹吹打打前来下聘,送来凤冠霞披。珠翠满头的凤冠让所有人惊叹连连,个个为瑶草高兴,就连柯老夫人也真心祝福了瑶草一车话,唯独打瞎了瑶玉眼睛。
    柯家已经定了四位送亲娘子,杨秀雅,田氏,灵芝,心兰。而柯家为,柯家才,柯家有,方英勋自然成了送嫁兄长。
    四位年轻英俊举人兄长送嫁,阵容可谓浩大威风。
    出嫁下聘当日,杨秀雅,田氏,灵芝,心兰几人已经去楚家铺了床,挂了帷帐。
    瑶草出嫁,万事俱备。
    正月十四日夜晚,瑶草绣楼。
    却说瑶草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已经摆放整齐,所等就是十五日正日子,新郎带着八抬大轿上门,将新娘子连同妆奁在众人祝福中,接回府去。
    十四日,女方过客,白天,少卿府宾客盈门,来往穿梭,甚是热闹喜庆。
    当日夜晚。
    少卿府花园绣楼瑶草闺房更是人头攒动,方老夫人柯老夫人,方家各位舅母,表嫂以及本家姐妹瑶枝瑶玉,嫂嫂杨秀雅等,另有柯家村几位本家,楠枝婶子,玉兰都来与瑶草叙话。
    直闹到深夜方才罢了。
    一时瑶草卸妆就寝,谷雨上楼言道:“姑娘,贼人已经集结后墙御河边,赵捕快闻讯是否就地抓捕。”
    瑶草摇头:“严密监视,等贼人进园子,有护院将接应之人与贼人一并锁拿,墙外接应之人由捕头负责,他们只是喽啰,应该不知道内幕,将之锁拿,赐字充军发配即可。”
    谷雨声音有些颤抖:“院内捉拿之人呢?”
    瑶草眼神犹如两团烈焰,闪闪烁烁,光华无比:“捉住了直接交给老爷,再行禀报老太爷老太太知道,不必知会与我。”
    谷雨点头退下:“知道了。”
    瑶草又道:“明天是个大喜日子!”
    谷雨点头:“奴家知道了!”
    却说瑶草吹灯歇下,主仆三人哪里睡得着,三人睁着眼睛直至寅正时刻,楼下响起一阵吵吵之声,随即莲子来报:“成了,小姐!”
    瑶草呼出一口浊气,倒头睡熟了。
    却说瑶草放心睡了,柯老夫人这边厢却是震惊万分。
    却说柯老夫人回房,瑶玉服侍周到体贴,亲自陪同柯老夫人,直至柯老夫人睡熟,有呼唤三无声柯老夫人并无动静,她方才回房睡下了。
    瑶玉回房,木香一如既往巴结周到,服侍瑶玉香汤沐浴,又帮着擦干了头发就着熏笼烘干了头发,又把指甲休整的圆润整齐,这方才睡下了。
    木香一天劳累,喝下瑶玉赏赐银耳莲子羹,一下子也睡沉了。
    黑暗中,瑶玉双目炯炯有神,耳听得木香没了声息,他一骨碌爬起,穿上木香衣衫,躲躲闪闪出了门。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一切尽入谷雨眼中。几个婆子激动非常,谷雨回头冷冽一扫,大家方才安静了。
    静静缀在瑶玉身后,跟着她躲躲闪闪去了后花园。
    却说瑶玉进得后花园,满院子亮晶晶眼睛盯着她,却无一人发出声响,但见瑶玉十分机警,躲闪着,就着树荫假山前行,直至后园角门,且不开门,兀自拍手三声,慌忙躲进假山后面,差点踩着脚背。
    只听得角门外传来三声蛙鸣,随后再起三声掌击。
    瑶玉这才凑上前去,拔下了角门三道木杠,只累得气喘吁吁,却见来人一把搂着瑶玉对着嘴:“我的好人儿,让哥哥我疼疼你。”
    瑶玉却厌恶把身子一扭:“一辈子长着呢,肉烂在锅里,迟早有你,是你的总跑不脱,先干正事吧。”
    这两人拉拉扯扯,后面一人捂嘴傻笑,却被刘天禄一脚踢在腿上:“笑屁,干活。”
    这三人来至瑶草绣楼小院,后面一人抽出一柄寒光闪闪匕首,对着院门慢慢拗着。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撬门者甚是奇怪,今日这门甚是轻松啊。却不料进门就扑到在地,三人滚成一堆,叫人那口袋网住脑壳,拖到门外,随即院门自内啪嚓一声落了锁。
    却说三人拖至园中,一阵乱棍捶打,直到三人呼救之声微弱了方才住了手脚。
    却说这边捉住了贼人,早有上夜婆子去敲响了柯三爷夫妻院门。却说方氏睁着眼睛,哪敢入睡,耳听着丈夫鼾声,只觉得时日难捱。孟听得院门被拍的山响,饶是方氏心知肚明,依然吓得手脚抖索。忙忙推动柯三爷:“老爷;老爷,你听?”
    柯三爷被惊醒,听着急切的敲击声,警觉不好,忙着穿衣起身。谷雨已经连爬代滚进了门:“老爷夫人恕罪,有贼人闯入。”
    那边厢菊院门被悄然打开,柯老夫人夜半惊醒,被人告知:“大小姐勾结匪人,意图绑架三小姐,现在被巡逻家院那住,混乱中,被打断了腿脚,肋骨也打断三根。”
    柯老夫人惊恐万状:“这却为何?”
    清明言道:“大小姐想绑架三小姐发买她乡,自家李代桃僵!”
    “孽障啊!”
    柯老夫人闻言,一时眼前金星乱蹦,嘴角一丝血迹蜿蜒而下,仰头就倒了。
    
    119、自食恶果
    
    却说柯老夫人闻听瑶玉绑架李代桃僵被打断双腿肋骨,心里绞痛,说声“孽障”,仰面就倒了。
    清明莲子已经随侍婆子慌忙扶起,只见柯老夫人眼睛翻瞪,只见白眼森森,却是牙关紧咬,手脚颤抖。
    柯老夫人晕厥了,这也是瑶草估算失误,瑶草低估了柯老夫人对瑶玉爱。
    清明事先料到这一章,顿时慌了,她的责任是负责将信息传递给老夫人,然后在带领老夫人亲自听去瑶玉罪行即可,现在出了意外,清明顿时吓懵了,一众人等更是吓得半死,慌忙抢救,掐的掐人中,扎的扎银针,十个指头都扎遍了,血珠子直冒,柯老夫人这才悠悠然醒了:“嗳哟,疼死我了!”
    “阿弥陀佛!”清明暗自庆幸,却不敢自传,无论如何要告知主家才是,遂吩咐一声:“你们照顾老夫人,我这就去禀报老爷知道。”
    清明言罢方要出门,却被柯老夫人拦了。
    今日之事对柯老夫人冲击很大,瑶玉自私刻薄狠毒她都知道,可是,她不大相信瑶玉会这般丧心病狂,竟然要残害姐妹。她以为方氏讨厌王氏迁怒瑶玉,因而伙同清明等设计诬赖瑶玉,她要当面问清楚,还给瑶玉一个公道。
    她这里惊惧一去,凶狠顿起,厉声呵斥清明等:“慌什么,我还没死呢?大小姐在哪里?快带我去,我要眼见为实。”
    却说柯老夫人受此惊吓,虽然神情颓唐,却声音洪亮,这倒让清明放了心。主家各自掐死没关系,只要只要柯老夫人不死在自己面前,扯不上自己就好。此刻生怕柯老夫人有个好歹,忙着好言劝慰:“老夫人,您千万别急,此时夜静更深,天寒地冻,正是滴水成冰时节,您老上了春秋,如何受得这症候?您就听奴家一句劝,在这里好生歇着,您但凡有话,尽管告诉奴家,奴家去给老夫人传话可好?”
    早已惊醒的柯老爷子也穿戴整齐,帮着劝慰道:“是啊,这三更半夜,你闹什么?纵有天大事情,只管交给孩子们去办,三儿为官一方,你还怕他做不来?”
    可是柯老夫人哪里放心的下?瑶玉可是她是心肝宝贝,疼了几十年了,绝不能闪失。由是柯老夫人愣不听众人劝慰不说,执意前往一探究竟,生恐瑶玉受人构陷,就连柯老爷子也劝不住,还吃她几句挂落,说他一向厌恶瑶玉偏帮瑶草,恨不得她们娘儿们死。这话诛心至极,柯老爷子不得已,只得点头放行,令清明带路,自己陪着走一遭儿去。
    柯老爷子一声令下,清明哪敢违拗,只得带着柯老夫人柯老爷子直奔柯三爷书房小客厅,这里暂时做了审讯贼人之所。
    却说柯三爷已经升堂问清了大致经过,刘天禄与他同伙知道今日栽了,他们可是知道柯三爷对待恶人手段,想着左不过是死,索性嘴上快活,唱戏一样,把瑶玉如何上手,如何主动配合设计,如今几次三番通消息,双方各取所需方案,今日又如何领了自己进门等等丑恶勾当悉数讲出,只气得柯三爷暴虐不已,令书童写好了证词,叫他主仆画押。
    柯三爷紧着审问瑶玉,瑶玉抵死不认,只说别人冤枉她,恰在这时,柯老夫人一行人等就到了。
    柯老夫人到了不问其他,也不理会柯三爷方氏问候,直奔瑶玉而去,待见瑶玉被人摁在地上,浑身是血,遂一声儿一声肉哭将起来,耍蛮横要抬瑶玉回去治疗。
    执事婆子被瑶玉连累一月间没睡过囫囵觉,恨不得把她抽筋剥皮,岂能轻易放人:“老太太明鉴,此人乃是奴家们巡夜之时所抓获盗匪,她伙同外贼,企图杀人放火抢夺资财,老爷说要审讯,没说发放,奴家不敢自转,还请老夫人见谅。”
    另一个婆子言道:“老夫人请看贼人装束,那里是小姐,分明就是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贼子。”
    众人这才注意,瑶玉竟然化了妆装,装扮成丫头模样。
    柯老夫人不管这些,她只看到瑶玉满身血,一时兴起,耍横夺人,可是他风烛残年,哪里抢得过执事婆子,满身横劲儿?顿时恼了,抬手就扫两媳妇子脸颊,厉声喝骂:“你们好大胆子,竟然敢对大小姐无礼,不把我老夫人放在眼里,说,谁给你们胆子?”
    两个媳妇子不奉命不敢撒手,任是柯老夫人打骂,眼睛只是瞅着柯三爷方氏。
    一屋子人鸦雀无闻,就连柯三爷除了起身迎接爹娘就坐,再不开口,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瑶玉。
    柯三爷身为少卿,掌管天下刑狱,却因为瑶玉做耗,出了这等丑事,传将出去,柯三爷还不得颜面荡尽,那些御史言官肯定会像蚂蝗一般盯着自己不撒口,倘若有人借机生事,推波助澜,一个不好,自己就会再次罢官了事,这一生恐怕再要起复也就难了。他可不想自己寒窗数十载,兢兢业业获得功绩被人破坏抹煞,此刻柯三爷对于瑶玉之恨比之刘天禄更恨三分,恨不得立即将之杖毙方才销恨,那肯松口分毫,兀自沉了脸不发话,可谓阴风沉沉,杀气腾腾。
    还是方氏不忍心几个陪房遭受无妄之灾,再者瑶玉断了手脚,不怕她飞上天去,这才一抬手,只个执事媳妇子方才松了手。
    瑶玉见柯老夫人来了,顿时觉得灾难终于过去了,自己逃出生天了,遂大放悲声:“祖母救我,三叔要杀我啊!”
    柯老夫人闻言大怒:“什么?谁敢?”
    任是柯老夫人暴虐万分,一众人等,包括柯三爷在内,只是不发一言,整个房间寂静诡异。
    别看柯老夫人疾言厉色,振振有词,实则心慌不已。
    她实在很了解自己儿子,他若暴跳如雷,则事情尚有转圜余地,他若一言不发,则是主意拿定。柯老夫人知道,小儿子最不能容忍着,就是有人企图毁灭他的前程,前程就是小儿第二生命了。
    最最恼火是,柯老夫人也很了解自己孙女,瑶玉这些日子所表现嫉妒**,她是一本之策。
    柯老夫人只骂自己老糊涂,她应该早点看出,瑶玉占有欲已经超出柯老夫人预计。她以为瑶玉试穿瑶草嫁衣,不过是谋一件嫁衣,柯老夫人也知道,以方氏瑶草的心气,那件嫁衣瑶草绝不会再穿了,必定心不甘情不愿送与瑶玉当嫁衣。对此,她是乐观其成,在她心里,三房反正补缺钱财,别说两个女儿,就是十个八个,方氏也应该可以替她们准备一份不菲嫁妆,就是瑶枝四十八抬嫁妆,方氏不也出了一多半,其中还有五十亩中田。
    她这次来,目的很明确,不光要为瑶玉谋一门好亲事,还要替瑶玉谋算一份妆奁,不说与瑶草比肩,总要与瑶枝一样,二十八抬锦缎衣料古玩金器,五十亩嫁田。
    柯老夫人这次前来,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让方氏打发杨秀雅田氏一般打发瑶玉,两幅金玉头面了事。
    她今日才知道,望夫家荣华富贵者,且那女婿本身还是风流才子,官居五品。
    她的放任创下了怎么样祸事,瑶玉心大如斯,竟然志不在妆奁田产,她不但谋算瑶草方氏,还想谋算楚家,想整个取代瑶草,这一认知令她胆战心惊。
    柯老夫人心中直悔,这次不该一时心软,带着瑶玉上京,莫说瑶玉自小忌妒心重,占有欲强,难以抵挡富贵荣华诱惑,就是自己行将就木之人,面对瑶草十里妆奁,夫家富丽堂皇,也是羡慕不已,只觉得自己一声白活了。这一份荣华,是身为女子者难以抗拒的诱惑。
    思及此处,柯老夫人抬眼看看儿子媳妇,但见儿子满脸阴鸷,杀气腾腾,媳妇也是阴风扫脸,满眼刀子。柯老夫人闭闭眼睛,知道今日自己耍横也不能善了,瑶玉倘若是外人,柯老夫人处理只有一个字:“死!”可是瑶玉是她的孙女,而且是疼了一辈子孙女,她不能任由她去死,这一想,柯老夫人狠狠心,忽然大力推开瑶玉,劈手一个耳刮子摔在瑶玉原本血肉模糊脸颊上:“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喊什么冤枉,还不赶紧的给你三叔三婶三妹妹认错,请求他们谅解,否则,我也不认你了。”
    瑶玉原本已经松懈了神情,忽然挨打,只觉得莫名其妙,委屈万分:“祖母?”
    柯老夫人却只给瑶玉使眼色,叫她照办。
    瑶玉还在纠结,要不要求饶,柯三爷已经出了声:“本朝有律,盗匪入室,打杀不论,来呀,”
    方氏闻言慌忙插嘴:“老爷不可,瑶草喜事在即,不可流血,老爷开恩,只当日女儿积福吧!”
    柯三爷顿一顿,咬牙言道:“既如此,就饶你们狗命一条,来人,挑断这两人手筋脚筋舌下筋,这乞丐装倒是正好,那就把他们丢到城外万人坑乱坟岗去,生死凭天断吧。”
    一时众人将她们主仆拖将下去,再拖回来,已经四肢犹如铃铛摇摇摆摆,只差叮当作响了,口条也拖出嘴外,涎水直淌。
    瑶玉这方才吓住了,手脚并用,往柯老夫人跟前凑:“祖母救我,我再不敢了。”
    柯老夫人也吓傻了,她今日算是见识了儿子是何等威严赫赫,颤抖着嘴唇,半晌方道:“来人啊,把大小姐抬下去请医延药。“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谓。
    柯老夫人浑身颤抖起来,吃柿子紧软的捏,她盯着方氏厉声道:“老三家里,你没听见吗?“方氏也不看柯老夫人,举手挥退家下人等,只留下柯家几个主人,以及自己奶娘陈妈妈。她自己慢慢走近案几,将卷宗递给柯老夫人手里,眼中含泪,声音里满是浓浓恨意:“婆婆,只有瑶玉是您的孙女吗?您仔细瞧瞧吧,瞧瞧瑶玉想如何对待瑶草,至于如何处理瑶玉,我也不说,您看着办吧!”
    柯老夫人瞅着纸上:轮|奸,发买,娼妓等字眼,自觉地脑袋要炸裂,自己这几十年到底养了个什么妖孽啊!
    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骨血去死,颤声询问柯三爷:“三儿,你要如何?”
    柯三爷却反问柯老夫人:“记得祖上有一位祖姑婆回娘家被人轻薄,祖上如何处理?”
    柯老夫人顿时一个踉跄,手指柯三爷不敢置信:“你你你,你想把她沉塘?”
    瑶玉闻言顿时惨声嚎哭,挣扎着磕头:“我不要,祖母救命啊,三叔,三婶,我错了,您们饶了我吧,我今后安贫乐道,相夫教子,好生做人……”
    只可惜除了柯老夫人搂着她哭泣,就连柯老爷子也只是声声叹息,不做表态。
    却说柯三爷一敲案几:“来人啊……”
    柯老夫人知道这是要拖瑶玉出去沉塘,顿时急了,猛地起身:“谁敢?”
    这句喊出,直觉心里锥心刺痛,脑袋一炸,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眼前一黑,仰头又倒了。亏得柯三爷手疾眼快,把柯老夫人接住了,柯老夫人已经口斜眼歪,口角流涎了。
    柯三爷至此再顾不得瑶玉,忙着连夜请医延药。柯老夫人柯三爷父子一阵风走了。
    方氏见柯老夫人竟然晕厥中风,看来瑶玉这回死不成了,心里只恨。可是方氏也不预备善待瑶玉,因吩咐谷雨道:“着人把大小姐关到执事房去,等老爷与老夫人商量出结果再行处置。”自己忙着跟上丈夫不提。
    一时相熟的太医被连夜挖起来,一番诊脉,只是沉吟。
    柯三爷心头发急,忙着询问:“请问邹太医,家母病体如何,能否医好?”
    大夫又仔细切脉半晌,黯然摇头:“太夫人中风了,这病若是年轻,尚有可为,太夫人守岁已高,恐难……”
    柯三爷闻言顿时涕泪纵横,打断太医之话:“求大夫开方,纵然散尽家财也要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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