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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魂草(重生)-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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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恩将仇报的小人了。”
    赵母有心要找杨氏质对,有无真凭实据,教训不成,反被媳妇拿捏,失了威严。因压下火星,吩咐小丫头:“叫祝里家里。”
    一时祝里家里前来,赵母屏退左右,道:“钱婆子这些日子传了什么话出来?”
    祝里家里道:“倒没什么,少夫人也不大作兴那两个,不过,前阵子老太君似乎问过什么古玉,少夫人当时就变了脸色,别的就没什么了。倒是有人说嘴,后角门孙婆子常常私放少夫人贴身丫头夜半进出。”
    赵母立时吩咐道:“去跟打听一下进出的具体日期,还有,去跟出行婆子问问,丫头都到了哪里。”
    晚饭时分,祝里家里已经摸清了那丫头私自进出具体日子,可是丫头具体去了哪里,却并无人知晓,因为少夫人丫头出门都是悄悄自后门出入,并未惊动府上车马,也无出行婆子跟随。
    赵母当即脸色大变,心头乱蹦:“这般任性妄为,当我赵家是菜园子呢?”
    这也不怪赵母疏忽杨氏一行,实在是赵母重主中馈,千头万绪,不仅之前的账册内务一塌糊涂,家下人等也是良莠不齐,赵母又不能不问青红皂白一棒子全部打死,只能权且支应着,设法替换。所以,行起事来,颇多掣肘。兼之大小卫氏屡屡生事设障,赵母既要打理家务,又要私下访查卫氏隐匿的钱财田亩,还要全力对付老小卫氏小动作,已经颇为费力,疲于奔命,混没气力监督媳妇一言一行,只说她是世家出身,正该知书识礼,进退有度,不想她大家子胸怀全无一点,鬼魅伎俩倒学全了。
    赵母这里暗自懊恼,心中更恨大小卫氏,不是她们捣鬼,自己娶瑶草进门,焉有这等事体?
    恰在此时,杨氏走来问安,赵母心头正气,本当打她回票,随即改了主意,一边叫传杨氏,一边吩咐祝里家里几句。
    杨氏带着贴身丫头款款而来,未语先笑:“儿媳见过太太,太太安好。”
    赵母一笑:“媳妇来了,一旁坐下。”
    婆媳坐下闲磕牙,不过说些张家娶媳妇,李家得孙子等等云云。
    一时,祝里家里进门,正要说话,忽见杨氏在侧,又把那话含住了。
    赵母瞧见一笑:“鄂儿媳妇,你且先去,等空闲了,我在寻你说话。”
    杨氏一走,赵母便吩咐祝里家里:“你去大张旗鼓备办贺礼,将柯家宴客招亲之事传出去,同时严密监视四门,凡私出门者,连门子一起绑起来扔进黑屋子,关她三天再问话。”
    祝里家里问道:“出门抓,还是进门抓?”
    赵母沉吟片刻道:“返回再抓,务必要抓现行,叫她们不得抵赖。”
    回头却说柯家撒出请柬同时,瑶草再次暗找柯家友方英勋两位贴心哥哥秘密议事。
    三人见面,瑶草奉上两个钱袋,每个五十两:“我估计有人会针对我及笄招亲再行毁谤之事,毁谤之人,我约莫已经知道是谁,今日请柬一出,奸人必定有所行动,我本当自己亲手报仇,只是我爹爹最近盯我盯得紧,出门丫头婆子环伺,还有兵丁护卫,就是老虎也被吓煞了,所以,不得不请两位哥哥出面,替我揪出幕后主使,还我一个公道。”
    柯家友方英勋齐齐应道:“你只说怎么办吧!”
    瑶草言道:“之前,我让谷雨重金买通李巧嘴,从而得之,上次有关我的谣言,就是城东王媒婆,与城西洪媒婆受人教唆而为,以我估计,这次她们必定会故技重施,以期将我拍死为止。我想请二位兄长,在她们交易之时,将她们人赃并获。”
    “捕获?”
    瑶草点头:“是,我已经通过谷雨相公买通大理寺狱卒四人,让他们轮空时出公差,轮流跟随你们当值,一旦捉住元凶,哥哥们只需拿出威风来,威逼利诱,让她们交代幕后主使,以及上次造谣传谣事件始末,签字画押即可。待人证物证俱全,再迫使她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倘不从,便以诬陷罪将她们送到开封府治罪,我量就她们绝不会为了别人名誉把自己折进去吃牢饭。”
    却说赵家祝里家里当夜守候一夜,并未见有人出入,直至隔日傍晚,果见杨氏贴身丫头锦儿摸摸戳戳自后角门而出,果然是既不跟管家娘子告假,也用府中车马。
    祝里家里遵照赵母吩咐,让她畅通无阻出了门,扎下口袋但等他归来擒拿,谁料,守候一夜,恁不见那丫头归来。祝里家里如实回禀,赵母只觉得蹊跷,随即招来杨氏,单刀直入:“你那个锦儿丫头呢?我觉得她甚是妥当,想借她使唤几天。”
    杨氏面色一白:“既是婆婆要用人,我那个娟儿更妥当些,不如就让娟儿来伺候婆婆吧。”
    赵母心头怒火一拱一拱,面上丝毫不显,恬淡笑道:“实话告诉你说,我就是见那锦儿生得好,相爱在身边调教,他日可堪大用,怎么,平日说什么金的银的都舍得孝敬我么,我借用丫头舍不得了?”
    那锦儿昨晚外出,彻夜未归,只因赵母从不过问媳妇事情,杨氏虽然着急,想着锦儿生在汴京,自小儿主仆们没少出门闲逛,到了赵府也不是第一次出门办差,却也没放心上。此刻赵母步步紧逼,杨氏这才惊慌起来,无奈吩咐娟儿:“去交你锦儿姐姐来。”心里寄希望,此刻锦儿已经回府了。
    杨氏行事从不避锦儿娟儿在这两个心腹丫头,此刻娟儿心头也直慌,却见主子直冲自己打眼色,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匆匆回房,追问留守簪儿:“锦儿姐姐可曾回来?”得到肯定答复,娟儿更加慌乱,万不得已,回返正房,撒下谎言:“回奶奶,锦儿姐姐病了,正躺着发汗,动不得。”
    杨氏故作恍然:“我说呢,一早不见人,竟然病了,既如此,婆婆,媳妇就把娟儿留下您使唤可好。”
    赵母一笑:“病了?真不巧,祝里家里,吩咐下去,去请个好大夫,锦儿可是少奶奶得用丫头,务必尽快医好了,告诉大夫,只要快好,不吝钱财。”
    赵母言盈盈,穷追猛打,杨氏至此,有甚不明,只怕是婆婆已经识破锦儿不在府中之事,只得给娟儿暗示眼色。主子有命,娟儿不敢不从,只得出面,曲线救国,说是锦儿母亲病重,少奶奶碍于规矩,不许她擅离,是自己烂好心,偷放她回家探母,不想这丫头竟然胆大未归。
    赵母笑而点头:“娟儿丫头做得对,一个屋檐下面过日子,就该以诚相待,相互扶持才是。”不但不怪,还赏赐娟儿一碟子枣切糕。杨氏娟儿刚松口气,赵母又闲闲询问锦儿家住何地,要派车架婆子前去迎接,只说大奶奶的丫头非同寻常,一言一行关乎主子名声,轻忽不得,哪能只身出门?
    事已至此,娟儿也无法了,忽然跪下磕头:“回禀太太,其实锦儿乃是擅自外出,奶奶与我们都不得知,婢女也不知锦儿今在何方,求太太责罚。”
    闻听锦儿竟然私自外出,赵母勃然大怒,下令困了后角门婆子,当着杨氏面,噼里啪啦一顿板子,那婆子至此,还有很么不肯说,竹筒倒豆子,细细交代了锦儿娟儿几次私自出行,都是何时何地,自己受了多少钱财。
    赵母闻报吓一跳,杨氏进门不到一年,竟用钱财通神,唆使丫头私自进出不下十次,简直把赵家当成菜市场。
    赵母冷冽瞅一眼娟儿,一声喝令:“绑起来!”
    娟儿浑身打颤,磕头不止,直喊太太饶恕。赵母哪里肯依:“你是少奶奶贴身丫头,竟然私自外出,夜半往返,定女儿家人大心大,钟情思春,这种丧德败行的东西,留着就是祸害,不如一顿板子打死干净,也免得连累我赵家门风。”
    那娟儿眼见被堵起嘴巴,知道四十大板,自己定然一命难存,遂拼命挣脱执事婆子,四脚并用,爬到杨氏面前,祈求救命。
    杨氏至此,已经是避无可避,无论丫头死伤残废,自己都有罪责,不如豁出面子,还能够救得丫头一命,否则,自己在这赵府颜面荡尽,无依无靠,如何存身?只得跪下领罪,承认丫头出门,乃是受命办差,出门不带丫头婆子,是自己不懂礼仪规矩,与丫头无干,一切都有自己承担。
    赵母见杨氏出面担待,面色有所缓解,并不轻纵,追问丫头杨氏,丫头这般鬼祟出门,倒底办得何等差事。
    杨氏愿意领受责罚,却闭口不言所办何事。
    赵母更加恼怒:“好好好,你是大家子出身,小姐问不得,丫头打不得,想是我做婆婆没这个资格,只好麻烦亲家太太了。”言罢喝令祝里家里准备车马,要将杨氏遣返娘家。
    杨氏梗着脖子不屈服:“媳妇进门一年,自问并无失德败行之处,婆婆您休不得我。”
    赵母冷笑:“只凭你指使贴身丫头夜半进出一条,我赵家休你就天经地义,除非,你能解释清楚你种种切切所为何来。”
    杨氏一咬牙跪下了:“我讲,请婆婆屏退左右。”
    赵母挥手,众人回避。杨氏随即招认,她之所以派丫头出入,是因为从小卫氏口里得知,赵栖梧之所以冷淡自己,是因为他曾经钟情柯氏女,她想查探明白,又见赵母忙碌家务,无暇兼顾自己,这才大胆施为。
    赵母冷冷追问:“然后呢?是不是联合卫家女致人于死地,先是惊马,后又派人败坏柯小姐名声,破坏人家婚姻,再后又借由王家之事买通御史参奏柯家?”
    杨氏供认不讳:“是!”
    赵母怒道:“为什么?柯家与你素未平生,你为何害人,说个理由?”
    杨氏忽然起身冷笑:“理由?请问婆婆,听闻赵家有一块祖传鸳鸯双玉佩,一行作为定亲信物,为何媳妇嫁入赵家一年有余,竟然无缘得见?”
    赵母再怒:“无论有无玉佩,你都已经是名正言顺赵家媳妇,你有何道理迁怒别家?”
    杨氏脸颊泪水倏然滑落,强烈愤恨,使她眉目充血莹莹闪烁:“媳妇?我是谁的媳妇?这赵家谁人是我夫君?我怎么从未见过?”
    赵母震惊:“你那是什么话?”
    杨氏握紧拳头,蔻丹指甲掐进了掌心不自知:“大实话,我只知道我嫁人一年,依旧是杨家女儿,并非谁家媳妇,婆婆,这个理由成不成?我该不该把踩在我脸上的那只脚搬开?”
    赵母嘴唇蠕动:“你待怎讲?那新婚元帕?”
    杨氏唧唧惨笑:“那是我金簪子扎破胳膊留下血迹,赵家不要脸,我杨家却是要脸的。”
    赵母至此,心头滴血,亲手扶起杨氏,咬牙切齿:“叫大爷。”
    却这赵栖梧也得了柯家招亲消息,想着倘不是为太君作梗,今年就是自己的好年景,心头只是发堵,眉头紧锁打起死结,手里不由用力再用力,差点把两块玉佩捏碎了。
    正在此时,赵母有请,赵栖梧慌忙收起玉佩,抹抹眼角,整整衣冠,随着丫头走到母亲上方。
    赵母见了儿子,也不多话,一声喝令:“跪下!”
    赵栖梧讶然:“母亲?”
    赵母因问:“你是不是觉得委屈?”回头看着杨氏道:“你把刚才那话再对你夫君说一遍。”
    杨氏并无惧意,昂头又说一遍:“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媳妇清除觊觎碍眼之人,保护自己婚姻,媳妇没错,婆婆您休不得我。”
    赵栖梧皱眉:“什么乱七八糟?你要清除谁?谁碍着你了?”
    杨氏冷笑不言语。
    赵母咳嗽一声怒道:“你休东拉西扯,我来问你,你几时让抱孙子?”
    赵栖梧神情一滞,随即左右一番窥探,当即明了,随即跪倒母亲面前:“之前没对母亲说明,孩儿不孝。孩儿之所以没跟杨氏圆房,乃是孩儿之前咨询过太医,女人至少十五岁才具备做母亲的条件,否则,即便怀孕也会夭亡,孩儿为了赵家子嗣康健,决定等到杨氏七月及笄,再与她圆房,为赵家延续香火。”
    赵母皱眉:“真的?”
    杨氏却嚷嚷起来:“你胡说,你这不过托词,你既是此意,当初因何不明说?你分明想着狐媚子,又不敢抗旨拒婚,所以才这般推诿拖拉,以为谁是傻子呢?”
    赵栖梧嗤笑:“明说么?我的确预备与你明说,与母亲报备,不想你竟然准备元帕,我再说与母亲,你脸面何在?算了,信不信随你,或许,你可以问一问姑母。”他言罢自顾自与赵母告辞:“母亲安歇,孩儿尚有要事处理。”
    赵母与大小卫氏斗智斗勇,终于小有成效。如今大小卫氏失去家族庇护,成了过街老鼠落水狗,她方才舒口气,不想儿子媳妇各怀心思,赵母有一种无力感,她摸不着脉搏了,只觉得孩子们十分陌生。
    那赵栖梧走到门口,忽悠又回头警告道:“你杨家虽然尊贵,柯家也非泥土,你家虽没落罪,却也受到御史参奏,圣上仁慈,也架不住御史洒热血断头颅。最好不要学那卫家,为了一己之私,招致满门倾覆。还有,你即蒙圣上赐婚,赵家不敢不认你为妇。只要你谨守本分,安分守己,尽到为妻为媳职责,我也尽我做丈夫职责,照顾你,给你应有体面尊重。倘若你学人不贤,搅扰我家宅不安,且别怪人无情。”
    杨氏闻言顿时如坠冰窟,犹如断线失衡的风筝,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年多来,杨氏花嫁女儿被丈夫冷落,丈夫一月进房三五夜,只把新房当客栈,来就蒙头大睡,睡醒了抬脚就走。杨氏端着架子,装着面子,不能与人哭诉,不敢找人分忧,还要时时接受赵母盘诘,只觉得前途灰暗,没有光亮。
    一月,二月,三月,慢慢长夜数更漏,夜夜泪沾襟,懵懂花嫁女儿生生熬成了怨妇。杨氏初始并怨恨谁人,只以为自己不够魅力不够好,只是一心一意在丫头奶娘配合下,努力讨好婆婆夫君小姑,对婆婆恭敬,对丈夫柔顺,对小姑拉拢贿赂。虽然在丈夫处收效甚微,可是婆婆小姑已经被彻底收服,杨氏在伤神之时,也看到了一丝亮光。只是心中无限忐忑,不知该如何讨好夫君才是。
    合不该就在杨氏彷徨之时,三个卫氏蠢蠢出动,犹如蚂蟥一般缠上了杨氏。对她晓以利害,替她出谋划策。杨氏渐渐从被动看戏,到了后来主动参与。以为自己一切不幸都是柯家女之过,要想丈夫才能回心转意,必须拍死了狐媚女子。她便魔怔了,听从她们挑唆,她不吝钱财,买通媒婆四处造谣,破坏瑶草名声姻缘。甚至偷回娘家,利用太尉府清客帮闲,暗助王家联合御史,以为柯家必定元气大伤。
    熟料,楚景春参合,柯三爷打而不死,气得卫氏杨氏暗咬牙。
    由于宋家老太君忽发奇想,宋卫氏姐弟定下骗婚陷阱,无奈任是李巧嘴巧舌如簧,柯家母女不上当。杨氏亲自出马祈求母亲姜氏出面,姜氏原本不允,杨氏遂向母亲哭诉,自己因为柯氏女子遭到丈夫嫌弃,出嫁至今,任是女儿之身。
    杨母闻言大怒,本当要与赵母理论,无奈杨氏元帕昏招在前,姜氏这才出头约见宋氏,做下昧心缺德事,约见宋夫人。
    熟料柯家尚未妥协许婚,卫家莫名其妙就倒了。
    这一次,柯家高调招亲,杨氏又不愤了,凭什么你破坏了别人幸福,自己却却想幸福生活。这一次卫氏再次邀约,两人预备故技重施,无中生有,再拿卫家说事,将瑶草与卫豹栓成一对,再把瑶草妖化成嫌贫爱富,水性杨花之徒。熟料事不机密,被婆婆识破,紧着,自己一怒之下自爆元帕作假丑闻,紧着得知,丈夫并虽然不爱自己,非真正放弃自己,只是再等自己及笄。
    杨氏不用去问谁,已经相信了这话,皇妃姑母的事情杨氏知之甚详,当年姑姑十四岁进宫,过早受孕,勉强生产,结果难产,母子危在旦夕,圣上高义,留母没留子,以为容后再生,熟料孩子死了,姑姑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
    这是姑母一生的痛,也是杨家一生之痛,如今成了自己痛。
    一滴眼泪自腮边滴落,她后悔了!
    可是,来得及么?
    
    111 瑶草及笄
    
    回头却说柯家友方英勋二人受了瑶草托付,分头守候在赵家宋家后角门外,果见卫家二奶奶上门拜见赵大奶奶,紧着,两府各出一丫头,直奔汴京一清雅茶寮。
    柯家友方英勋原本分头监视赵宋二家,不想这两个丫头做坏事也是拉帮结伙,两人竟然直奔茶寮碰头,一起等候媒婆上门,这倒是方便了柯方二人联手行动。
    两人迅速包下密室左右茶室,只等媒婆上门。不一时,王洪二媒婆如期而至,这些人做坏事是无忌惮,大声谈着价钱以及传谣内容。被柯方二人带来公差抓个现行。
    柯家友跟着柯三爷做了六年衙内,审理罪犯手段已经学得七八分,把丫头媒婆隔开,柯家友先审媒婆,首先表明了身份,然后威胁:“你们倘若弄鬼,不帮本少爷出气这口气,报了这个仇,那么本少爷只好勉为其难,把你们关押大理寺天牢,之后……”
    柯家友咬牙切齿说了“之后”两字,再不言语,只是虚眯了眼睛,看着二人冷冷阴笑。
    这两媒婆子直觉头皮发麻,她们可是知道,当今大理寺就是柯家天下,多少朝廷命官一入天牢命难存啊,自家这等草民,定然是走着进去,躺着出来。两个媒婆子做事不过了生活为求财,范不着为了别人搭上性命,忙不迭一五一十招认了。
    两丫头本当抵赖,无奈两个媒婆招供画押,她们逃无可逃,只得供认不讳。
    两丫她俩原以为招供画押蒙骗过去,回家报信再做图谋补救,只可惜美梦难成,柯家有防着她们再生事端,她们被关进了大理寺黑屋子,虽然好吃好喝不曾虐待,却不得回家不得。
    两个媒婆却要每天在衙役看管下出门公干,在张家说长,李家说短,茶楼酒肆吐沫横飞。
    不出三天,一股流言在京悄悄弥漫开来,一说太尉杨府以不贞女骗婚,被人识破不得已姐妹易嫁。二说卫豹双手乃是喝花酒与姐夫争风吃醋斗殴所折,后因与柯家联姻不成,怀恨在心,遂移花接木,嫁祸柯家。
    杨家卫家一时成为汴京城中人们茶后饭余谈笑之资。相应,柯家女儿瑶草被冤枉真相深入人心。
    三天后,为防杨家报复灭口,谷雨出面,对王洪二媒婆晓之利害,与她们每人二十两银子跑路费,这两人原本就是靠保媒拉纤糊口食的孤老婆子,如今侥幸逃得一命,又得了盘缠银钱,焉不从命,连夜出了城门,逃之夭夭。
    回头且说楚家,那日楚景春满脸春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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