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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全是冷峻之色,低沉的嗓音也再无半分慵懒随意。
凉凉的语气飘荡于林间,竟比那幽风还叫人心生寒意。
这声色俱厉倒让夕颜有些意外,心里琢磨:那不就是一块玉佩么,值得他这么紧张?
濯焰烈从她晶莹的目光中读出她的疑惑,此地虽是深山老林,他仍十分谨慎。
确定了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说道:“那不是普通玉佩,它关系到百万大军。”
“兵符?!”
夕颜挑挑眉,想不到自己报复皇后的顺手牵羊,竟然牵了一只大肥羊。
第4卷 顺手牵了一只“大肥羊”【2】
濯焰烈说:“你很聪明!既然知道事关重大就赶快交出来。”
“我说过,不在我身上,不相信你就搜吧。”
濯焰烈被她胡搅蛮缠得火气上升,语气更为严厉,愠怒道:“本王亲眼看见你拿走的,不在你这儿难不成在本王这儿?”
这是濯焰烈第一次对她大吼。
面对他的疾言厉色的不信任,夕颜的心竟没征兆地荡起一股委屈。
灵气逼人的双眼瞪着他,不说话。
濯焰烈本是气极,但对上她楚楚的目光时,心没来由地一软;
别开眼,本不想去看她的委屈,上扬的视线又清晰地落在她额头上的红痕。
那痕迹纤细如线,却极为刺目,正是刚刚暗器擦过时留下的印记。
濯焰烈冷冰冰的脸色霎时一凝,随之,一抹心疼不由自己地淡出眼底;
抬手轻轻触摸着她的额头,语气也柔和下来:“疼么?”
“疼!”
夕颜扁扁嘴,难得收起尖刺,一副小委屈般直拿眼神瞄他。
只不过,这表面上装怂,人的心底可是另一番谋算:
敢吼她,她就叫他的心狠狠的疼。
濯焰烈不知她的小算盘。
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再想她一个弱女子因为自己处处遭人算计,这心也难受得紧。
把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的脊背,温柔抚慰。
不过,这批评教育仍是不能少,轻声责备道:“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自作主张!”
“濯焰烈,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这都是为了谁?”
虽然夕颜也被他的温柔动容,可是那刀子嘴依然得理不饶人。
“呵呵,这么说,你报复皇后全是为了我?那我岂不是要感激涕零了?”
道理讲不通,濯焰烈就跟她插科打诨讲歪理;
还真不信邪,他堂堂九王爷还收拾不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怎料,那牙尖嘴利的人却突然转性,根本不与他正面交锋。
第4卷 密谋干坏事【1】
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认真,凝望着他忽然说道:“告诉你玉佩在哪里不是不可以,但我要知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在皇后的身上。”
瞧她时刻不忘讨价还价的狡黠,濯焰烈心底残留的火气彻底荡然无存。
修长的手指点着她小鼻子,宠溺地取笑道:“你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能吃。”
夕颜张扬地瞟着小眼神,一副那是自然。
濯焰烈终是拗不过她,一笑之后,倒真的为她讲诉了一段鲜为人知的秘密。
原来:
当年濯焰氏的祖先为取得天下,以共享天下为诱惑,拉拢了当时最具实力的四方力量与前朝抗衡。
推翻前朝后,濯焰氏如约,把天下划分五块。
并依照约定,为了防止有人起贪念,再掀动乱,五人将调动天下百万大军的兵符一分为五,分别各持一块。
盟约,只有五块兵符合并之时,才能调兵遣将,缺一不可。
但是常言道: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
何况,还是对皇权虎视眈眈的各地诸侯。
为此,濯焰氏祖先寝食难安。
又碍于天下初定,再也经受不住战火的洗礼。
最后,经过百般思量采用一名谋士的建议,暗中布置了一场秘密屠杀,将所有诸侯及其家族以各种非常手段斩草除根。
这计划本是万无一失,孰料,在诛杀四人之后,那四块兵符竟不翼而飞。
起初,濯焰氏还十分忌惮,派人四处秘密寻找。
可惜历经数十年仍无半点蜘丝马迹,似乎那些秘密大军根本曾不存在。
时过三百年,这秘密也随着岁月的流转,被淹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
若不是几年前在京城发生的那一系列怪诞的杀人事件,濯焰烈也不会潜入皇宫的藏书阁翻阅资料,从而发现了这段秘史。
也正因为他的一时好奇,才把他自己推到漩涡中无法自拔。
想起这些过往,濯焰烈时至今日肠子还是青色的。
第4卷 密谋干坏事【2】
尽管濯焰烈说得轻描淡写,但夕颜完全能想象那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
可又觉得有些问题仍是想不通:“依你的意思,皇后的玉佩就是濯焰氏所持的兵符?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交给皇后保管?”
“看得见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再说,除了当年盟约的五人,世人并不知情。历经几代传承,这兵符也就变成了璞玉作为每代皇后的传承之物。”
该说的都说了,濯焰烈脸色一正,注视着夕颜说道:“现在能告诉我,你把它放哪儿了吗?”
夕颜笑得狡猾:“我真没拿!”
眼看濯焰烈幽深的眼睛愈发深邃,一股慑人的清辉弥漫眼间,令人无法直视。
夕颜灵眸转动,小声嘀咕:“我把它偷偷放在南宫若离的身上了。”
“不听话!”濯焰烈抬手“啪”地一巴掌打在夕颜的臀部上。
夕颜吃痛的同时,眼睛也立了起来,抬头朝他恼火道:“你干什么!”
“你说,你给了南宫若离?”
夕颜以为他又要耍赖转移她的注意力,怒道:“听见了还装什么聋?”
濯焰烈没理会她的火气,眼波流转间,忽而朝她挤眉弄眼地神神秘秘道:“毛丫头,想不想报仇?”
夕颜一怔,审视他黑亮的眼睛里并没有半点戏弄之色,她也被勾起了好奇。
濯焰烈见她心动,主动附耳上前,与她窃窃私语了一番。
夕颜听罢,有点犹豫:“会不会太狠了点?”
濯焰烈扬扬眉,淡淡的语气直叫人脖后冒凉气:“无毒不丈夫!”
“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也许,刚才的刺杀就是他们所为。”
罢了,他又玩味地戏谑一句:“怎么,你该不是怕了吧!”
话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夕颜无法忍受被他小觑。
心中同意了他的计谋,嘴上仍刻薄道:“笑话,我怕什么!倒是你,小心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第4卷 密谋干坏事【3】
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夕颜俏皮地笑了,转移话题道:
“我说九王爷,您老现在是腰不能动的病号,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出来溜达,就不怕被皇上抓包,再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别瞎转悠了,赶紧回去养伤吧!”
说话间,夕颜已经翻身上马,握缰提马,准备走人。
“你去哪儿?”
夕颜回头,笑吟吟道:“当然是去继续比赛,笨。”
“你敢骂本王笨?真是反了你了,给我下来!”
濯焰烈在后面吹胡子瞪眼地叫嚷,就要收拾她。
“傻子才会下来,笨!哈哈哈……”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夕颜驭马,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一溜烟地跑了。
眼见她跑得快,濯焰烈并没有追击。
站在那里凝望着她活泼又透着野性的小身影,勾了勾唇角。
无心的笑意连他自己也没察觉,那笑痕里载满了宠爱。
抬眼望了眼天色,他不再耽搁时间。
身如魅影,眨眼间消失于林间,向营地的方向返回。
刚入营地。
忽然,他锐利的视线扑捉到一道人影,飞快闪进了一座气派的帐子。
濯焰烈眉眼一挑,唇角那抹似笑非笑,也在不经意中加深了几分。
眼观六路,确定周遭无人,他悄无声息地靠了过去,在帐外附耳聆听。
这时,从里面传出两个男人的对话。
其中一个颇有气势的男声问道:“解决了吗?”
另一个人的声音杀气沉沉,却是谦卑中透着惊惧:“被人救了!”
“混账!”
随怒骂,“啪”地响起一嘴巴。
紧接着是噗通下跪声,和铿锵有力的表忠心:“主子放心,奴才今晚一定办妥。”
“今晚再出差池,提头来见,滚!”
“遵命!”
濯焰烈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听辨出那人的身份时,他细美的黑眸紧眯成了两道如弦月般好看的弧度。
第4卷 密谋干坏事【4】
只不过,那细美妖魅的眼光,在笑意的衬托下,竟犹如魔鬼的笑靥般。
一切尽在掌握的阴鸷中,又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
……
当夕颜下山时,天空已染暮色。
端坐马上,她看了看天色,耽搁这小半天的时间,看来败局已定。
虽然有些不甘心败给他们,但想到刚刚的惊魂,与命相比,这胜负又算得了什么。
想得开,夕颜的心情又是一片春光灿烂。
轻驾马匹,马儿嘶鸣,撒开蹄一路悠哉小跑。
没了比赛的紧张,人也有了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
盛夏的山林枝叶繁茂,青草茂盛。
绿油油的草甸上零星地点缀着一簇簇五颜六色的小野花,引来五彩斑斓的蝴蝶恋恋围绕。
静谧又静好。
让身处这纯天然的美景之中的人也舒爽惬意极了。
忽有几片翠叶从身旁的树木上随风飘落,粘落在马鬃上。
夕颜拈起一片,凝望着它,脑中不期然地浮现出刚才濯焰烈出手救她的情景。
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濯焰烈真是帅呆了。
出手犀利狠绝,身姿潇洒飘逸。
尤其是与他一同飞舞在半空中时,真是惊险刺激又妙不可言。
夕颜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怦然跳动,满眼,满心,全是他惊为天人的模样。
“呃,我怎么也会犯花痴,还是对那个大白痴!”
回想他气急败坏的吼声,夕颜的嘴角也不知不觉地漾起笑。
咻!
“小心!”
正在夕颜恍神的瞬间,一支箭矢朝她射来。
随后,她又戏剧性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夕颜以为又是濯焰烈在紧急关头救了她,抬眼笑盈盈地正要开口呼唤。
入眼,是一张陌生面孔。
这人温文尔雅的俊美虽与濯焰烈有几分神似,却不是那人。
与这男人对视的刹那,夕颜澎湃的心潮霎时褪去,眼泛疑惑地问道:“你是谁?”
第4卷 小心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1】
男人清晰地读到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失望,倒也没介意,只是朝她微微一笑。
然而,他尚未开口回答,便听打远处传来一声担忧:“你没受伤吧?”
夕颜也听到声音,转眸望去,见是濯焰沄焦急地驭马过来。
在与她还有几步之遥时,已匆匆飞身下马,冲过来,一把将她从男子的怀中扯了出来,紧张地上下检查。
“我没事。”
对于濯焰沄过分的关心,夕颜深感别扭,淡淡地回应时,也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的手。
确定她安然无恙,濯焰沄绷紧的脸色才略有缓和,但被她明显的疏离,脸色又不觉难看了几分。
这时又有几匹马跑过来。
端坐在马背上的南宫若离手持弓箭,看到险些射中的人是百里夕颜时,她脸上的紧张反倒平静不少,傲慢的问:“没事吧?”
眼见她险些射死人,还敢如此飞扬跋扈,濯焰沄的态度也冷得慎人,凉凉道:“你说呢?”
与刚才的暗杀不同,夕颜看得出这是一场意外。
她本没打算深究,可是南宫若离趾高气扬的嚣张实在令人恼火。
流年不利,出门又遇小人,夕颜这无名火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干脆静观其变,冷眼旁观濯焰沄为她出头。
南宫若离方才只顾追赶猎物,才险些误射百里夕颜,此时被六王爷当众奚落,脸色也不觉一变,语出尖锐道:
“六王爷这是何意?本小姐向来光明磊落,从不屑暗箭伤人。”
孰料听了她的傲慢,濯焰沄倒笑了,徐徐言道:“本王前段日子可是听说,有一名小童只因在街上说了南宫小姐几句微词,当晚便横死街头呢?”
南宫若离显然没有料到六王爷耳目如此灵光,远在边塞发生的事也了如指掌。
镇定如她,俏颜也不禁闪过一抹慌乱。
但很快,又被她完好地掩盖下去,佯装若无其事道:“这与本小姐何干?”
第4卷 小心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2】
濯焰沄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百里夕颜;
复而才抬眼注视着南宫若离,一语双关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他这话,夕颜的心突地一跳,直觉濯焰沄的弦外之音是冲她来的。
郁闷的是,自己竟猜不出他到底所谓何来。
南宫若离见濯焰沄为了偏袒一个平民女子,不惜得罪她,这火气也是怒不可遏。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救了夕颜的男子走上前。
不动声色地打破僵持,微笑着对南宫若离说道:“没人受伤便是万幸,大家又何必为了一场误会自伤和气!”
南宫若离见男子出来说话,气煞的脸色微微僵硬。
她好像对说话的男子颇有几分忌惮,纵然满心不悦,还是硬吞下了这口恶气。
端出几分宽宏大量,回道:“四王爷说得是,平安就好。那么,我先告辞了!”
言罢,南宫若离谁的颜面也不看,驾马离去。
对于南宫若离嚣张的气焰,四王爷濯焰真恍若未见。
转而,面色如常地对夕颜语出关心道:“姑娘受了惊吓,本王派人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劳四王爷费心!”
夕颜尚未回答,濯焰沄已经神情戒备,冷声冷气地断然回绝。
夕颜微愕,暗恼地朝他皱皱眉,警告他别多管闲事。
濯焰沄看得明白,注视着她的冷眸霎时流转出几分煞气。
受人戒备濯焰真并没有计较,又是微微一笑,举止优雅地向夕颜告辞。
濯焰真并没有见过百里夕颜,救她只是恰巧。
更不知,她就是这两日人们口中争议极大的九王妃。
目睹他们吹胡子瞪眼的凶恶,还以为在打情骂俏,便很识趣地洒然离去。
夕颜早在百里紫玥那里听闻四王爷濯焰真乃是谦谦君子,从不与人争锋。
性情温文尔雅,待人友善,朝野上下无人不对其赞赏有加。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第4卷 小心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3】
再加上四王爷刚救自己一命,这好感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夕颜一直目送着他远去。
“怎么,被他迷住了?小心他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听出濯焰沄的冷言冷语中挟带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味,夕颜回眸,神情严肃地瞅着他提醒道:
“六王爷似乎忘了,我是九王妃,不是六王妃!”
怎料,濯焰沄听她此言,忽然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阴恻恻地逼近她,黑眸锁着她的眼睛低沉道:“你不是百里夕颜!”
夕颜心一跳,但身为一个小贼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强。
很快,她便镇定自若。
俏丽的嘴角勾起一弯玩味的笑,迎着濯焰沄犀利的目光,反唇相讥道:“六王爷这是何意?是没睡醒说了胡话,还是别有居心?”
“呵呵,你很冷静!”濯焰沄十分中肯地评价一句。
受她讽刺,深沉的他并没有丝毫动容,而是同样冷静至极的说道:“据我所知,百里夕颜只是深闺淑女,文静恬淡。”
“弹得一手好琴,却因喉疾无法歌唱;因自小身体羸弱不能长途跋涉,芳龄十七连出门也是屈指可数。”
“而你,歌声优美,骑射精湛,性情直爽,……,往下,还需要本王继续枚举么?”
饶是夕颜定力非常,也不由越听心越虚,似乎真得了喉疾一样嗓子干涩发紧。
不由暗自心惊:这濯焰沄到底对百里夕颜迷恋到什么程度,竟然对她的事了如指掌。
但是夕颜很清醒,此时她绝对不能表现出半点心虚。
否则以濯焰沄的精明,今天一定栽在他的手上。
夕颜心如电转,尽量眼无波澜地对视上他犀利审视的黑眸。
低缓的声音,成功地掩盖了那微微颤抖的嗓音:“原来六王爷喜欢道听途说!”
“也难怪,我在家时一向很乖巧。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我,至于我是怎样,也不必向无关紧要的人解释什么。”
第4卷 小心把你吃的骨头都不剩【4】
话越说越顺理成章,夕颜也恢复了底气,沉缓的声音犀利至极:“我希望六王爷能停止这种无端的揣测。”
“相信六王爷一定懂得“人言可畏”这四个字,不能因为你的凭空想象,而让世人对我有偏见。”
“否则,我无法不认为六王爷此举是居心叵测。”
面对百里夕颜掷地有声的警告,濯焰沄冷峻的脸上反而淡出了几许笑意。
状似诚恳地说道:“小姐多虑了,本王只想保护你,别无他意!”
保护?这分明就是威胁!
看出他的狐狸尾巴,夕颜心中咬牙。
不过,表面上仍是一派气定神闲,望着他悠悠笑道:“敢问六王爷要保护我什么?如何保护?”
眼看她像竖起尖刺的刺猬,濯焰沄很聪明地转移了这个冲突一触即发的话题。
敛正态度与她诚言道:“南宫若离不是好对付的,你此时抽身还来得及。听我一句,这浑水不是你能淌的。”
夕颜微愕,显然没有预料他会突然转变态度。
但纵然他是出于一片好意,也无法打消那已经存在于心的隔阂。
夕颜疏离地回道:“谢谢六王爷的提醒。不过也请六王爷谨记,我是九王妃,即使需要保护,也该是九王爷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