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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生春-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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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安丰,你去安排人把我那两大箱银子抬过来,就摆在堂中间。午饭后把所有人都叫过来,透一点儿声,告诉他们我带银子来了。”姚海棠忽然觉得拿银子砸人这种事儿果然有趣,既显阔气又显豪气。
  安排好了后,姚海棠和安丰一块去吃饭,豫洲也有天然居,姚海棠吃得舒坦了喝着茶,然后一侧脸就看到熟面孔了:“安丰,你看那边是不是皇上?”
  都不用安丰回答,那边阵列严实,黑衣人隐隐,虽然不怎么显眼,可姚海棠是见惯了太平院的阵仗的,一眼就看出来了。
  “得是,看到太平院的人了,还有廷卫的人。”安丰说着也看了一眼。
  “这父子俩口味儿倒一样,刚才那边端过去的菜全是杜敬璋平时最爱点的,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杜敬璋通常表现得不敬不重,皇上还就吃他这口。”姚海棠总是觉得皇帝对杜敬璋的偏爱有些过了,这下再一听人有最爱的妃子,皇帝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先皇后,就更加疑惑和好奇了。
  “姑娘,这些事你好奇它作什么,好好吃了咱们得回水运那边去了。”安丰对姚海棠的好奇心非常无奈,这可是天子家的事,哪是这么好说好问的。
  可姚海棠偏就问了,还指不定就能得着第一手的答案

  153.听答案
  临到要下楼去时,正好碰上了豫洲天然居的掌柜,掌柜客套地低头招呼了一声:“东家、安大先生,慢走。晚上要用点儿什么只管招呼,一定提前给东家准备好,少不得也要请东家指点指点才好。”
  “行,晚上回来我下厨房做俩菜,待会儿让他们给备几间房,就住这里了。”姚海棠是懒得住客栈,她住客栈一般睡不着,这是正宗的强迫症。
  说完移步下楼,还没下几个台阶呢,一个黑乎乎的人就伸了手拦在她面前,姚海棠抬眼一看:“拦我做什么,我一没犯事儿,二没作奸犯科,三没有吃饭不给钱……呃,这顿没给。可是这是我的店啊,不给钱也很正常吧。”
  也是忽然弄出个太平院的人脸色沉沉地拦着她,她惯来见的太平院里人都神色挺和气的,所以猛地来一些她就有点儿犯晕。
  她这么一答安丰很不厚道地撇开脸去笑出声了,连带着那拦她的黑衣人脸上都有了笑意:“爷请姑娘去叙叙,还请姑娘莫想多了。”
  后半句绝对是不必说的,偏偏还加了,足见太平院的人都是一副德性。她腹诽着的时候,安丰上前一步微微躬身看了看楼上说:“敢问可是楼上的爷请姑娘过去?”
  黑衣人点头称是,然后就看着姚海棠。
  而姚海棠在想,这对话怎么听都像是在窑子里……赶紧把这念头扔开,她心说那可是杜敬璋他爹,不带这么玩笑的:“那就去呗,难道我还能抗旨不遵啊。”
  “姑娘……”安丰都挺她操心,哪有面君这么说话的。
  知道自己这么说不大合礼仪规矩,姚海棠摆了摆手道:“安心了安心了,我先上去了,你等着我,如果水运那边船工来了,你和孙先生先稳着,我过会儿就来。”
  其实从一开始,姚海棠对皇帝的定义就是杜敬璋他爹,她虽然怕死,可越是怕死就越这么定义,因为这样——不会腿软让一小民忽地见国家主席,谁能不腿软,虽然有未来的国家主席垫底儿,可未来时和进行时是完全不一样的啊……一进了雅间里,就见皇帝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她一时惊着就忘了该低头,好在杜敬璋给上的礼仪规矩课还在,姚海棠赶紧低下头行了礼:“民女见过皇上。”
  “起来坐着吧。”皇帝话音一落就有人搬了椅子来。
  姚海棠坐下后心里有些瑟瑟然,这下明白杜敬璋是多么平易近人了:“不知小店的菜色可合皇上胃口。”
  “这两道菜不错,比宫里的味好些。”皇帝指着的两道菜,都是杜敬璋平时最常点的。
  伸长脑袋看了一眼,姚海棠嘿嘿笑道:“回头着人吩咐他们少放点儿盐,不用糖,用甘果子打了浆放,炒了就更好吃些。”
  皇帝看着她这嘿嘿然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反正脸上是半点儿没露,在不动声色这点儿上,皇帝比杜敬璋可厉害多了:“为水运来的?”
  这天底下看来真没什么事瞒得过皇帝,当然太平院在皇帝手里呢,什么事只要皇帝愿意知道,那就没跑。姚海棠心思转了几转,然后继续陪着笑脸:“回皇上,确是为水运一事来的。”
  只见皇帝微微点了点头,一挥手桌上的饭菜就撤干净了,然后店里的掌柜端了茶果点心来,太平院的人呈了进来后雅间里随侍的人就都撤了出去。姚海棠一看心里就更没谱儿了,心说:“皇上万岁爷啊,您老人家到底玩什么呢我这小心肝儿不怎么结实,实在受不起啊,伸头缩头的您倒是给一刀啊”
  “明年立春后水运分股是吧。”这话像是问话吧,但跟杜敬璋似的,通常都拿肯定句当问话。
  这一下姚海棠又不紧张了,至少找着点儿相熟的地方了,她小胆儿壮了点儿,直起腰背说道:“回皇上,是,只是分股一事不是民女经手操办的,我实不是做生意的料儿,也就知道这事,具体的事还得问安丰先生才知道。”
  她以为皇帝是随口问问的,可就是随口问问也得没一句虚言,所以她才把话先说在前头,意思是具体的细节别问她,问她她也得是一问三不知的。
  只见皇帝端了茶喝了一口,然后看着了眼茶汤说:“云里青,蜂眼泉,果然是个凡是吃喝都懂的,为什么要用蜂眼泉沏云里青?”
  “云里青是长在高山上的,没有旁的植物,除了茶树就是松林,茶叶本身会带一点点松香气,用别的泉水衬不出来,蜂眼泉也是出自松林深涧,相互杂揉在一起,松针的香气就出来了。用旁的泉水沏,本身就很淡的松针香气就不见了,当然也有人不喜欢这味道。”比如杜敬璋,杂味儿他都不爱,在这点上皇帝看来和杜敬璋不同。
  饮尽了茶盏里的茶汤后,皇帝突然说道:“要出手多少股?”
  皇帝怎么连这个都关心上了,姚海棠有点儿琢磨不透了,犹豫了片刻后老实答道:“五至七成。”
  “也不要你七成,六成,跟水运司去谈。”皇帝说着看了眼茶盏,意思是没茶了。
  姚海棠赶紧把茶给满上了,然后就感觉自己满头是雾水了:“皇上,民女可不可以问一句,为什么?”
  皇帝端着茶盏浅浅啜饮了,放下茶盏后才道:“老四的东西,怎么可以落到外人手里去,老四这小半辈子就坑在你头上了。”
  ……
  这是在骂她吧,皇帝骂她带坏了他儿子,姚海棠低头咬了咬嘴唇,然后说道:“民女这小半辈子还全栽在四公子手上了呢。”
  她这话的意思是这样很公平,一个被坑了,一个认栽了,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能奈我们如何啊也不知道皇帝是被她气乐了,还是真乐了,反正就是笑出声来了。片刻之后,皇帝看了看她说:“老四把他的名牌给你了?”
  点了点头,姚海棠不知道这东西除了代表身份外,还会代表些什么,她本来没往这上面想,可是皇帝一问她就不由得不想了:“是。”
  “预备什么时候大婚?”
  “啊……”
  这下姚海棠彻底傻了,皇帝这问话一跳一跳的,简直是一个空间一个空间地跳,她直接就跟不上趟了。
  “名牌都收了,还啊什么啊,难道你们连这事儿都还没商量过,胡闹”皇帝其实是抱着见长媳的心态来的,所以才这么宽和,要不然旁人皇帝估计懒得拿这么多话来说。
  皇帝这么说,姚海棠还真不敢说没商量过,她被皇帝这一声“胡闹”给吓着了,不敢多说话,生怕多说多错,回头反而给杜敬璋招了什么麻烦。她就知道,这东西不能收不能收,杜敬璋偏要塞给她,看吧出事了了吧。
  半晌后皇帝忽然眉眼倒立,冷哼了一声说:“他是不是跟你说朕没传诏传位之前不成婚?”
  这个她还真听说过,不过皇帝这暴怒得,还是回个否定的答案比较保险:“没有,怎么能呢。”
  皇帝这才脸色稍霁:“行了,办你事去,实在办不妥了就拿着牌子就调兵。”
  皇帝果然比杜敬璋要霸气,当然,皇帝头顶上是帝王冠冕,杜敬璋头顶上是皇帝,肯定会有顾虑的。
  但是姚海棠确实不能这么办,于是笑眯眯地答道:“谢皇上关爱,只是民事还应当民办,若是领了官兵去就该叫镇压了,于朝廷声名不利。到时候民女出了错儿,还不是得四公子淌这污水,民女可不敢坏了进行的声名,让四公子一身污水。”
  她这么说,皇帝倒还真听着顺耳:“嗯。”
  好不容易从皇帝这告退了,姚海棠一摸自己后背,全是汗。虽然皇帝后头的话都是关切之辞,但是皇帝也把一个意思透露得很明显。那就是——他钟爱的是杜敬璋,他是在为自己的儿子做这一切,要不然没姚海棠这只得好的事儿。
  她还记得皇帝最后说的是:“知道朕为什么最喜欢老四吗?”
  她答话说不知道,然后皇帝的话是:“朕喜欢老四,是因为能做的事,他一往无前地做,不能做的事儿就算是过眼过手也能半点不沾。”
  这让姚海棠觉得这些话是警告,但又像是对她和安丰说的那个问题的答话。抹了把汗迎上安丰,安丰见她脸色有些白,遂拉着她上了马车,在马车上才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姚海棠拍着胸口说:“吓死我了,安丰,我以后再也不在人旁边乱说话了,这都能被听见。”
  她这话一说就像是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安丰遂又忍不住笑:“是了,这倒是该收收,皇上跟姑娘示下了些什么?”
  摇了摇头,眼看着快要到水运的门脸了,姚海棠摆摆手说:“先不说这个,不管怎么样,先得把水运那边的事摆平了,话说拿银子砸人的事儿我还头一回干呢”

  154.绕大弯
  到水运外边的街道上时,老远就见有不少人簇拥在那儿,安丰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又到车上看了眼姚海棠,这时姚海棠倒是淡定得很。想了想,安丰说道:“姑娘,咱们走后边进吧。”
  看也不看外边的情形,姚海棠想都不用不想都知道,那块儿肯定围满了人:“为什么要走后边儿,倒弄得咱们跟做贼似的,我们亏欠他们工钱,还是盘剥功力、苛刻对待了。都没有是吧,既然没有那就放心大胆往前走,如果是人鼓动着闹事儿,就应该知道眼下是什么个局面,如果是他们自己要闹事,看见那两大箱银子就不应该闹了。”
  她只觉得自己于人不亏,她对跟着自己的人可以说一句,这天底下没有更好的雇主了。管吃管住管治病,还每个月发优渥的工钱,最近她还谋算着给办子女的教养教育。
  她倒不是圣母,就是觉得自己要了钱反正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与其平白无故做慈善,不如多给点给做事儿的人。穿越女能做什么,不就是自己过好了,让别人也跟着自己过点好日子。
  “这……姑娘,怕是不妥当吧。”安丰有些犹豫,毕竟全是些大老爷们,姚海棠一个姑娘家,待会儿要真是推挤起来,吃亏的可还是她呀。关键是她吃亏了,得有人发疯,这个险他冒不起。
  瞥了安丰一眼,姚海棠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只管放心大胆往前开路,就算到时候真闹起来,镇不住场面难道跑不开吗?”
  一想也是,安丰就让车夫驾着车往前边去,远远的船工们见了车马来,再一看见着了安丰,船工们就开始互相交头接耳地商量。等马车到时,船工们都拦在了马车前边儿。
  挑开帘子,安丰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还不待他说什么,姚海棠就站了出来,她看了一眼簇拥在马车前的船工,然后默默无声地蹲在了马车车头,迎着望过来的一双双眼神一一回望过去。
  “听说你嫌工钱低了,放眼整个东朝,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东家。既不拖欠工钱,也不苛扣工钱,奖多罚少福利好,真的,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一听安丰说你们嫌工钱低,都罢工了,我就在反省难道我给的真的不够吗?”姚海棠心里“呸”了一句,搁现代要有这么个企业,多少人得挤破脑袋。
  船工们没声儿,姚海棠就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错了,东朝以商而言,我就算不是最好的,也是最好的其中之一了。后来我想,既然不是我做得不够,那会是什么?”
  不待船工们有什么反应,姚海棠接着说道:“现在你们来告诉我是为什么,从前到后一个个来,不要往前挤。你们也知道我是启灵师,打虽然打不赢谁,可防身的招儿还是有的。”
  她说完就定定地坐在车头,等着船工们发话,也许是大家都没想到她会说这么一番话,好半晌都没人说话。姚海棠就静静地等着,她不急也不怕,既然时间富余又不担心生命安危,那她就非常淡定。
  杜敬璋那种气势看得久了,她做不出来但也能学个六成的。
  “没话说啊,看……不是我给你们机会说话,给你们机会了,你们却没有声音。”姚海棠这时站了起来,俯视着那些人,觉得自己真他**养了一群白眼儿狼,还是群不会说话的白眼狼。
  然后就有人说话了,当地的话她听得不是太懂,安丰的大致意思是说这些人不对按劳计薪不满。他们的工钱是姚海棠制定的,固定加上岗位所得,等同于计件工资,每个月如果不出意外还有奖金。
  单就是固定工钱就和别处的船工一样了,豫洲的船工觉得不管薄月厚月都得拿一样的工钱,虽然说不要求按最高的工钱来固定,却要求平均。
  “可以啊,如果这样,到了五至九月时不许提加工钱的事,你们也知道五至九月最繁忙了,谁也说不准那时候有多少工钱。以后豫洲只会更繁忙,你们要是觉得这样好,定下来吃亏的可不是我。”姚海棠真不明白这些人怎么想的,明明这样工钱要更高一些,不过偷不着懒。
  一众船工们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会儿有人用官话跟她说道:“这个月的工钱还压着没结给我们呢,这都停工呢,我们都要回家了,不知道打算几时结工钱。”
  “就是,赶紧把工钱结给我们,以后我们也懒得来了,在家种点儿菜都比这舒坦,每天累得跟狗一样也就这么点钱。”
  这话听得姚海棠一肚子气,好在她的气也是来得快散得快,眨眼又笑道:“行啊,想走的我不但给发这个月的工钱,还有节钱,还另给一个月遣散费,明年就不用来了。”
  “我们不来,明年豫洲水域这边没人带船,东家带船出去吗?”
  合着都以为自己跟杜敬璋似的,整个云泾河一带都只有他能把船带出去,豫洲可不是那样诡异的水域:“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大不了解了豫洲的驿,我上哪儿挣钱不是挣啊,还省得来这儿这么闹心。”
  这会儿她又小女儿脾气上了,就像是一个被气坏了的小姑娘,宁可不挣这块钱了,也不想再见到这些人。
  进了厅堂里,姚海棠指了那两箱银子说:“孙先生,开箱,让银楼来个人验银,省得到时候再出什么给的银不足之类的事。”
  很快银楼来了人,一一验过后说道:“足银,打了官印子,是官家银号里出来的。”
  “孙先生,现在开始你记着名字,只要谁愿意走,在花名册上把他的名字划掉,按我说的给银钱,一个字儿也不少他的。”姚海棠说着就往主座儿上一坐,等着看孙先生替她拿银子砸人。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却是谁也没动,姚海棠就好奇了,不是说闹得很厉害吗,怎么她看着一点儿也不厉害:“安丰,你不是说很麻烦吗,怎么这群人都没敢上前的。”
  听着她悄声问话,安丰倒不奇怪:“那还用问,真正闹事的几个都没来,公子就是公子啊,就见不得您真正以身涉险,在前头就把事儿处理了,只让姑娘拿个名头而已。”
  ……
  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大展拳脚的,结果杜敬璋居然……这人太不带劲儿了,怪不得让她缓着出京,还说水运司的船工如果需要在当地借就行了。这人一点儿也不相信她的能耐,少操心一点会死啊最后还真有一些人拿了银钱走了,可能跟太平院那俩黑衣人忽然蹦进来有关系,黑衣人来告诉姚海棠:“姑娘,公子交待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
  瞪了那俩黑衣人一眼,姚海棠心里可真没好气,他们这一出现简直是在提醒她,她没能耐,什么事都仰仗杜敬璋:“知道了。”
  等到最后屋里的人全散了,银子还剩下一箱多堆在那儿,姚海棠有点儿惆怅地看了很久,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不带回去了,现在才知道自己烧包得很,居然带两大箱银子来,费老大劲了。早知道带银票多好,轻飘飘的。”
  马后炮安大先生凉凉地说:“姑娘,我提醒过你了。”
  这时那俩黑衣人又开口了:“姚姑娘,按公子的意思,你不妨去和老爷子多亲近亲近。”
  ……
  杜敬璋自己都不好亲近,偏偏上赶着送自己来亲近,这下姚海棠总想明白过点儿来了,杜敬璋这就纯粹是送自己来合皇帝的眼缘来了。然后她又不由得琢磨,她好像大概也许懂杜敬璋的意思了。
  “离京前,非死乞白赖地把名牌塞给我,我不要他还跟我急眼。他这是不是算借我的手告诉皇上,他已经……嗯,那啥了。”姚海棠喃喃完看了眼俩黑衣人,圆睁着眼说:“我想得没错吧。”
  黑衣人嘿嘿了两声,其中一个说道:“一半一半。”
  她就知道,比心眼儿一万个她都不如杜敬璋那筛子,得,现在估计自个儿跳出去说跟杜大公子没关系人都不能信了,这算是板上订钉儿事了。
  “其实一直也没外力干扰啊,就是我们俩折腾事儿而已,他非得绕这么大圈子做什么?”姚海棠觉得杜敬璋还不如直接跟自己说呢。
  她这时已经上了车,马车上安丰听得直翻白眼儿:“姑娘,你这脑子还是别想这些事了,你想越远了。”
  听着让这口气,姚海棠就一侧脸看着安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
  “公子这是在告诉你,他是认真想要跟姑娘过一辈子的”安丰说完直摇头,他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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