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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阙-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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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外的夷人也发觉了,拿起手中的武器,他们中间,有人擂起了皮鼓,“咚、咚”地响。夷人们聚集起来,跟着节奏呼喝向前,将手中的戈矛木杆对向那支逐渐靠近的人马。

烟尘滚动,两辆车在前,由驷马拉着,率先冲入夷人之中。霎时间,兵器相撞,控弦阵阵,夷人不断地涌上,与那队伍相抗。

我站在城墙上,定定地看着他们搏杀,手紧紧地攥出了冷汗。只见车上的人从容不迫,带领队伍径直向地前冲,车下的徙兵挥舞戈矛,夕阳中,青铜划过铮亮的刃光,与石戈相撞,喊叫声中掺着哀号,此起彼伏。

夷人数量虽众,却终究是临时聚起流民,手中武器简陋,渐渐抵挡不住。车兵却越战越勇,将夷人阵容冲击得七零八落,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尸体和挣扎的伤者纵横相杂。

眼看着夷人败局已定,忽然,鼓点一变,他们不再厮杀,纷纷地弃下武器,潮水般向原野中逃去。

众人大喜过望,欢呼起来,我浑身松下,这才发现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邑君忙命人打开城门,又在在城墙上奏起鼓角,亲自出去迎接援师。

“不知是哪位国君。”卫佼激动地说。

我也好奇不已,与她一起望向前方。夕阳半埋在天边,如血的霞光中,当头两乘上的面孔映入眼帘,我愣住。只见那居中站立的,一人正是虢子,而另一人,是燮。

夜晚,烛火通明。

堂上列满案席,家臣不断地奉上菜肴,邑君满面笑容,向宾席上的二人一揖,道:“滨邑得二位国君相救,感激涕零。”

“邑君不、不必谢我,当谢、谢晋侯才是。”虢子谦和地说。

燮微笑:“我与虢子结伴往成周,路过贵邑岔口时,见有乌烟冲天。晋国与戎狄交战多年,我见惯烽燧,便心下生疑,派人前来查探,果然是危急之事。”

邑君叹道:“彼时夷人断我求援之路,若非杞国公女提及此法,滨邑危矣。”

燮一讶,将视线转向我。四目相对,他注视着我,没有说话,只觉那深眸中微澜乍起。

“不、不想公女一、一介女子,竟也知、知晓这西北兵、兵戎之术。”虢子露出赞叹之色。

“姮也是听人说起过。”我笑了笑,下意识地转开眼睛,却总能感受到对面那似有探询的目光。

这时,觪移开话题,谈起了今天的战事,众人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

有一个所有人都疑惑的问题,夷人究竟为什么要攻击滨邑?

虢子说这个好办,他手下不乏听得懂东夷语言的人,找个俘虏来问一问就明白了。众人皆赞成。

问讯的结果却使所有人大吃一惊,据东夷俘虏说,几日前,他们听到一个消息,几年前周王征伐东夷,掠来大批粮食,全都存在了前商的屯粮之所滨邑。这消息传得有理有据,东夷人信了,不久,又得到另一个消息,说卫伯将率殷八师往成周大蒐,各国国君也要参加,会带走大批戍师。

东夷人感到机不可失,很快便组织起来,等到王孙牟大军一走,便来攻邑。

“东夷之粮?”邑君瞪大了眼睛:“自周以来,本邑不再屯粮天下皆知,何人竟传出这等荒谬之言!”

众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一时间,议论纷纷,却仍百思不得其解。

奔劳了一天,所有人都累了。饱餐之后,安排下晚上的守卫事项,宴席很快散去。

堂前,我和觪遇到一同出来的虢子,他一脸和色,与觪交谈起来。

寒暄几句,觪看看他身后,问:“如何不见庶夫人所遣的寺人?”

虢子笑道:“朝歌见过太、太子那日,那寺人即、即返虢,向内、内人传信。”

“哦?”觪微笑:“原来如此。多日未见,不知庶夫人身体如何?”

“安好。”虢子说:“内人来、来书,说日来无、无事,愿我与卫、卫伯同往成、成周,早去早归。”

觪面露讶色:“卫伯昨日已率师往成周去了。”

虢子笑了笑:“吾闻朝歌有、有女娲庙,甚灵验,可保得孕者无、无灾患,我昨日前往祭、祭拜,故而推迟。”说着,他看向我们身后,笑意更深:“不期,竟遇着晋、晋侯。”

我顺着他的目光转头,一愣,燮面色无波,正向我们走来。

相互见过礼,虢子看着晋侯,笑呵呵地对觪说:“太子有、有所不知,晋侯年、年初新婚,如今夫人有、有孕,昨日,他也往庙、庙中祭拜。”

心忽而沉沉一坠,我猛地抬眼看燮。他也看着我,夜色中,一双眼眸深不见底。

“晋杞同联姻于齐,还未向国君贺喜。”只听觪在旁边道。

燮泛起浅笑:“多谢太子。”

夜风拨开白日留下的余热,钻入颈间,丝丝地散发着沁凉。

又闲谈了几句,觪拉着我跟他们告辞。我看到自己机械地行礼,转身跟着觪离去,思想却停留在那双表情沉静的脸上。走了几步,猛地回头,燮仍站在原地看着我,走道一折,他的面容消失在墙后。

步子突然停下,耳边传来觪长长的叹气声。他放开我的手,注视着我:“姮,既已了断,又何苦不舍?”

我望着他,良久,牵起一丝苦笑:“阿兄,我并非不舍,只是心仍会痛罢了。”

觪瞅我,好一会,轻声道:“稚子。”说完,转身继续拉我往前。

今天的一切都不平凡,积聚了太多劳累和思考,我洗漱一番后,在榻上沾枕即睡。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寺人衿急急地唤醒:“……君主,夷人又来了。”

我闻言,一个激灵坐起,赶紧穿上衣服出门。

邑中重又变得纷纷扰扰,火把照得明亮,四处可见拿着武器奔走的人。

我登上城墙,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眼前,无数火把在黑夜中晃动,将半边天映得红亮,东夷人不知从何出现的,人数比白天要多出许多倍,将滨邑团团围住,叫嚣着,向前面涌来。

惊变(中)

我匆匆地从城墙下来,赶到堂上。只见这里已是灯火通明,包括燮和虢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来了,人人面色凝重。

从觪的口里,我得知,刚才这里派了使者去跟东夷人谈判,想澄清谣言,并承诺将邑中的粮食分给他们,让他们退走。东夷人却不信,认为滨邑要拖延时间等待援军,把使者杀了。

事态变得更加严峻。

我在卫佼身边坐下,听众人讨论。

“不知邑中现有人数多少?”燮问。

邑君道:“邑内两百余人,而邑外夷人约两千,近十倍于我。”

“夷人将攻邑,须尽早求援。” 觪皱眉道。

“天子大蒐,”邑君语气忧虑:“各国所余戍师不多,周边诸邑也只有乡人,夷人势重,恐无以解围。”

“邑君勿虑,”虢子开口道:“白日杀退夷、夷人之后,我曾遣使者将、将此事报知成周。”

“哦?”众人又惊又喜,神色缓下。

“不过,“燮道:“若得成周来援固然大善,只是往返至少两日,只怕赶不及。”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默然,眉头重又蹙起。我看着他们,只觉手上,卫佼的指尖冰凉。

“可、可往虢。”虢子道。众人一讶,只听他说:“滨邑快马过、过河,至虢不过两、两个时辰,可调来一、一千精良之士,此围可解。”

众人互视,目光颇有可行之意。

“只是,”虢子面露难色:“如今邑、邑内人少,遣大队人、人马突围,只怕不、不足守城。”

“突围无虑。“燮沉吟片刻,说:“夷人虽众,却不过流民,以车骑冲杀突围并非难事,我手下部众皆久经征战之人,可担此任。”

问题似乎都可以解决了,看到希望,众人精神一振,纷纷颔首。又商议好行事步骤,大家各自散去,分头准备。

“姮,”堂前,卫佼扯了扯我的袖子,小声问:“他们真能冲出去?”

我心里也没底,不禁望向身旁的觪。

“夫人安心,”觪看着卫佼,温声道:“晋国与戎狄对抗多年,其能绝非虚名,而晋侯所决之事,也定有万全把握。”

卫佼思索着,缓缓点了点头。

季夏的夜风夹着丝丝凉意,夜空中星斗寥寥,除了火把的光亮,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邑外的原野中有鼓声传来,低低地闷响。东夷人没有进攻,像是在酝酿什么,气氛隐隐地令人不安。

正门火光照耀,邑宰领着一众身强体健的乡人在城墙上击鼓鸣角,响声喧天,像在回应东夷人的挑衅。此时,一处光线黯淡的小门打开了,一乘车领着燮挑选的十几人连同报信的使者,趁夷人的视线被正门吸引之际,骑马从一处悄然打开的侧门迅速奔向邑外。

极目处,白日里的山峦全都遮在了夜幕之中,丝毫看不到轮廓。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那些人的身影融入茫茫夜色之中,马蹄声不甚分明。身旁,卫佼和夫人注目着前方,不掩紧张之色。觪和邑君虢子他们站在一起,火光淡淡地映在他的侧脸上,微微绷起。

火把噼啪地细响,谁也没有说话,只觉正门那边的鼓角声尤为响亮。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燮领着几个侍从走上城墙。微光下,他神色沉着,清俊的脸上不见一丝疲态。

“国君,”邑君忙上前行礼:“使者……”

话没说完,远方忽然有呐喊传来。望去,只见夷人的火光似乎被什么扰动着,隐隐可以听到兵器的撞击之声。

“突围已惊动夷人,”燮话语冷静:“稍后必加紧攻来,我等须全力守城。”

邑君颔首道:“此言甚是。”他当即命人将城墙上的火把都点亮,严加巡守。又让侍从将我们几个女子送回宅中。

“阿兄,”我走上前,问觪:“如今我等便守城待援?”

他点点头:“然也。”

我疑惑地说:“以滨邑两百敌夷人两千?”

此言一出,旁人纷纷将目光投来。

“不必担心,”燮站在觪身旁看着我,开口道:“滨邑兵强城固,又兼水粮充足,夷人虽众,却器钝而无粮,消耗之下,必不能得手。”

我说:“正是无粮,夷人虽流散之众,必拼死攻来,而使者往虢引来援师,至少须五个时辰。我二百余人,可抵得住五个时辰?”

众人脸色微变。

“姮!”觪皱眉,将我拉到一旁,低声责道:“大战在即,何出此不利之言!”

我刚要反驳,突然,邑外又响起了夷人的鼓声,像白天一样,一声一声沉沉地响,夷人和着节奏呼喝,点点火光随着声浪汇集,开始向正门涌去。

众人皆是一惊,便要往城门。我大声地对他们说:“姮有一策,可拖住夷人攻势。”

邑君顿住,回头看我:“公女请讲。”

我走到他面前,问:“不知邑外夷人多来自何部?”

邑君说:“大多来自故蒲姑及奄诸部。”

我又问:“城中有粮多少?”

邑君一讶,说:“历年积累,存下三十余石。”

觪疑惑地看我:“姮莫非要将邑中之粮交与夷众?”

我点头:“正是。夷人此来,不过以为邑中有大批粮草,邑君可遣使者告知夷人,说天子确在邑中存粮,邑君不欲流血相争,愿全数交出。”

“这如何使得?”邑君诧然:“我等往何处拿出这许多粮草?”

我笑了笑:“无妨。邑君只使人去见蒲姑或奄其中之一,说将天子之粮全交与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

燮却看着我,深邃的目光微微闪动:“以粮为饵,以夷制夷?”

“正是。”我说:“若要为信,则让使者带去二十石足矣。”

觪沉吟片刻,道:“如此一来,夷人生隙,即使不起内讧也要所争执,势必拖延时辰,而我等则养精蓄锐,等候援师。”

虢子点头,拊掌道:“妙哉!”

邑君了然,思考了一会,颔首道:“便如公女所言。只是,”他眉头锁起:“使者甚为紧要,非沉着机智之人,人选须慎重商权。”

“无须劳烦。”一个声音蓦地响起。我望去,只见说话的是燮,他看着我,双眸在火焰的映照中扑闪:“此事我去便可。”

乡人把城门后面的木头一根根卸下,放到一旁。门后,驷马拉着戎车,静静等待。燮站在车上,衣冠俨然,车左车右分立两旁,手执武器,身形稳健如山。

我定定地看着燮,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淡定,似乎无所畏惧。我考虑这计策的时候,曾想过其中的凶险,使者一不小心就会送命。没想到,最后竟是燮来担当。

邑君等人上前送行,燮与他们相答,目光一转,忽然落到了我这里。

我与他对视着,稍顷,迈步走到他车前。

燮注视着我,目光清亮。

我看着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却什么也组织不起来,只有惴惴的心跳。我轻轻吸一口气,牵起嘴角笑了笑:“如遇不顺,安全回来要紧。”

燮微微一愣,片刻,浮起微笑,平静地说:“好。”

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发出低哑的声音,有风从邑外灌进来,带着些火熏的味道。

御人扬鞭一响,戎车向前驰去,后面跟着牛拉的粮车,几十名徙兵整齐地奔跑在旁边护卫。

待他们离开,乡人重又将门阖起,顶上木头。我怔忡片刻,转身向城头奔去,一直冲到城墙边上,紧盯着那开向东夷人的队伍。

心从未悬得像现在这样高,感觉好像下一刻就会摔得碎裂。

脑海中不断地设想东夷人那边将出现的场景。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分析,东夷人想要的是粮食,燮带去的消息正好成全了他们,所以他不会有事……有那么一刹那,我的胸中满是懊悔,沮丧地自责,为什么要出那样的主意?为什么不阻止他……

一只手落在肩上,觪看着我,安慰道:“姮,这些事晋侯经历多了,无须担心。”

我默然,点点头,继续将目光追逐那抹身影,任着心不停地地突撞,一言不发。

觪的预见总是对的。

半个时辰不到,燮回来了,粮车上空空如也。邑君及众人大喜,围上前向他揖礼:“国君辛劳!”

“幸不辱命。”燮淡笑着从戎车上下来。

我快步地走近前去,睁大眼睛地看,只见他身上毫发无伤,顷刻间,心终于松下来。自己刚才的刚才的担忧已经上升到了恐惧,现在才敢思考,如果燮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会怎么样……长长地舒下一口气,我禁不住笑意盈盈。

燮与众人见过礼,将眼睛朝旁边扫了扫,看到我,一顿。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温和,唇边噙起深深的笑容。

我望着他,却是一怔。

分手之后,他第一次这般对我笑。正如那时在雒水边,明月浅照,呢喃如柔风般萦绕在耳边……经历了一番曲折的心路,如今再见,只觉熟悉依旧,仍然像月华般美好……

城墙上邑宰来报,东夷人往回撤去了。众人一听,又是大喜。

“此番若得脱、脱险,当为国君及公、公女之功!”虢子笑道。

“正是。”邑君赞道:“晋侯为武王之孙、齐侯之婿,而公女为大禹之后、梓伯之妇,皆当世之嘉人也!”

笑意在脸上微微凝住。

众人在旁边说着笑着,“齐侯之婿”,“梓伯之妇”,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只觉响亮得异常。朝燮看去,他也看着我,脸上仍在淡笑,眼眸却似深沉无底。

我垂下眼帘,道:“晋侯才智出众,姮不敢居功。”

燮没有说话。

“公女过谦。”好一会,只听他淡淡地说道。

惊变(下)

东夷人退回之后,再也没有听到他们击鼓呼喝,却吵吵嚷嚷的,似乎热闹得很。

计策奏效,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一边继续密切地监视东夷人动向,一边安排邑中众人轮换休息。

然而,事情也并没有就这样轻松地过去。

将要天亮的时候,我在瞌睡中被人叫醒,说是东夷人开始攻城了。

我一惊,忙跑去看。

邑中已是纷乱一片,询问之下,我得知,周边的乡邑派了乡人来救援,东夷人再次被惊动,于是不再拖后,立即开始了攻城。

城头上,只见箭矢如蝗,雨点般地砸下,东夷人朝城墙涌来,喧嚣声震天。在箭雨的掩护下,他们将长长的木杆架到城头,不断地向上攀爬;又有许多人抬着粗重的树干,猛力地撞击城门,想把它捶开。

城墙上的兵士举着简易的盾牌,一次次地把架上来的木杆掀翻,与爬上来的东夷人拼杀。城门处,乡人们将所有的农具都集中了起来,死死地抵在门上。为了得到木材,人们甚至将房顶也拆了下来,到处只剩光秃秃的墙。

有人来援,邑中的民众也是士气高涨。

所有的人都发动了起来,乡人中能下地做活的男子,都去了守城墙;剩下的老弱妇孺也帮着分担修补武器、传递消息等杂务,还有人顶着草垛到城墙边拾取夷人射来的箭矢;甚至卫佼和宅中的夫人侍婢们也没闲着,被我动员了去照看伤者。

除了粮食,东夷人的准备相当充足,人一拨一拨地换着攻城,不知疲倦一般。滨邑的城墙尚算结实,乡人和兵士人数虽少,但凭着城墙死守,又加上邑外来援的乡人不断袭击,东夷人的力量被分散了些,他们攻势虽猛,却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进展。

双方相持间,天不觉已经大亮,太阳渐渐升上了天空。

拼杀了两个时辰,邑外夷人的呼喝声还是一阵一阵的,丝毫没有减弱。

城墙上扶下来的伤员越来越多,包扎止血的布条也快用尽了。我看着草棚下满满的人,心中的担忧不断加剧,只盼援师快点到来。

旁边有人“啊”地叫了一声,我看去,只见卫佼蹲在地上在给一名头部受伤的乡人包扎,大概碰到了伤口,乡人痛呼出声。

卫佼忙停住,一脸歉意,对他说:“可是很疼?”

乡人脸上通红,小声说:“无事,有劳夫人。”

卫佼颔首,小心翼翼地给他包好,站起身。她遇到我的目光,愣了一下。

我走过去,看着她笑了笑:“佼可累了?”忙了许久,她手上和袖边被血渍弄脏了,鬓边的头发也稍有些凌乱。

卫佼微笑:“并不十分累。”说着,她望向天空,眉间浮起一丝忧色:“已是巳时了。”

“嗯。”我答应了一声。停了一会,我看看她,说:“援师很快就要来了。”

“然也。”卫佼牵起嘴角。

也许是心里都什么明白,话音落下,两人谁也没有开口。

我看向城头,热力融融的日头下,叫喊声仍盛,不断有箭矢在空中落下来,砸在头顶厚厚的茅草上。东夷人进攻之后,觪和燮便去了城墙上指挥,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姮可是担心太子?”过了一会,卫佼问道。我回头,只见她目光关切地看着我。

“嗯。”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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