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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妃在叫您呢!”绿柳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就是让您对其评价一下。”
庄如璇无语,她评价什么,外行人本就是听热闹!似乎冰蓝已经等了很久,全场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包括身侧的慕容皙,不远处举杯独饮的易休,只不过易休并未看向她而已。
她不想说什么,这种庄重的场合,竟然让一个后宫妃嫔表演,又是礼法的僵硬大道理。不过这个冰蓝,怎么看怎么让她不舒服。尤其是刚刚那段短短的辽远之音,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庄如璇看都未看慕容皙的脸,起身便直接往冰蓝走去。
世间女子千万,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可以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也可以心如毒蝎,心狠手辣。这位无论气质容貌都属上乘的冰蓝,庄如璇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着她,温柔到极致的笑容,浅浅淡妆,细致柔滑的紫色宫装,紧俏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
水眸互望,一如平静的湖水,无一丝异样。
“冰蓝技艺不精,还望皇后娘娘见谅。”微卷的睫毛轻微蠕动,大方得体的宫礼,恰到好处。
脑中再次有琴音浮现,手指不由自主伸出,指腹搭在了细细的琴弦上,一根一根拨弄着,庄如璇突然胸口一阵烦躁,似有不明的血气上涌,月眉皱起,一拳搭在了疼痛的心脏位置,另一只手“啪”的一声猛然拧断琴弦,同时也刺伤了她指尖的纹路,在所有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庄如璇意识模糊间,一脚踢翻了古琴,抓起冰蓝的衣襟,往前一挡,顺手自她发式上夺下一枚朱钗,尖锐的钗尖直直抵在了她雪嫩的脖子上。
眼见众人齐齐站起,神色巨变,望着她们,“别过来,要不然我就跟她同归于尽!”
“璇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慕容皙显然也预料不及,看着庄如璇迷蒙的眼神,神智甚似恍惚,也心有疑虑。
甩了甩脑袋,庄如璇拧着冰蓝的脖子,朱钗不知何时竟然刺破了她的皮肤,流出细微的血液,“皇后娘娘,您。。。您这是,作何?”冰蓝仰着头,声音哽咽着。
“闭嘴!”庄如璇浑身躁动,拖着她不断往后退,一直推到了船外的护栏上,清冷的夜风吹乱了她的发,也吹动着身体内莫名的浑浊之气,“都给我走远点!”
“今日乃我暮雨国新皇登基之日,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此举就不怕成为天下人笑柄?”坐在慕容皙另一半的冷雪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随着慕容皙走到了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言带讽刺地说道。
眼前的人群,开始四面摇晃,庄如璇压制已久的燥热,终于在体内爆发,朱钗一手扎进了冰蓝的肩部。
“来人,将蓝妃给朕救下!”慕容皙见势不妙,沉重命令道。
绿柳心下颇多疑问,却已经没有时间再多想,紧随着大内侍卫一起上,向护栏那里逼近。
意识濒临崩溃边缘的庄如璇,四肢松软,冰蓝似是被那真刺痛激起了反抗意志,此时轻而易举脱离了庄如璇的威胁,见多名侍卫靠近,没有远离庄如璇,反而再次倒退了几步,浑然不觉的庄如璇,在绿柳一声“王妃,小心!”的惊呼声之后,自护栏腾空翻越,扑通一声一头栽进了湖中。
慕容皙和易休几乎同时飞至船沿,看着波纹横叠的水面,“快下去救人!”
绿柳不愿不顾,在慕容皙指令下达之前,已经纵身跃了下去。
短短的时间,却是漫长的等待,冰蓝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说:“皇上,臣妾不知皇后娘娘她。。。”
“好了,都给朕全部下去!”慕容皙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来人,调遣一支禁军过来,将这条河团团围住,不得有误!”
潜进水中的绿柳,在其他人之前,事先出水,“找不到娘娘。”
“易休,你这是何意?”理智的那根线被扯断,慕容皙黑眸怒光火亮,对着身边的易休斥声道。
“问我?”易休表面未见任何变化,“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了。”
心怒便是身动,强大的内力如蓄势已久的火山,自身体深处猛烈迸发,一时只有轻微波澜的水面,瞬间水芒万丈。同时飞跃而出的,还有两道身影,是人的影子。
慕容皙凤目浅浅眯起,带着冷酷的杀气,薄唇轻轻低吟出三个字,似三九寒天,冻结了此刻翻滚着的湖水,“令狐楚!”
水中的两道身影,已经轻身落在了不远处的对岸上,即使全身湿淋淋的,也掩藏不住飒爽英姿,令狐楚长剑极地,双手交叠搭在剑柄上,歪着身体看着慕容皙,说不出的惬意,“我朝云国预祝贵国新皇登基的贺礼如何?还请笑纳才是!”
如果说换做平时任何时刻,慕容皙绝对有那个闲情逸致,与令狐楚耍耍嘴皮子,毕竟他的毒蛇功夫也是独步天下的。只不过,如今,对手是令狐楚,涉及庄如璇,前尘旧怨,情恨纷乱,扰乱了他仅有的理智。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慕容皙已经飞过湖面在空中与令狐楚凌厉交手。
“上次放你回国,不但率军入侵我暮雨国,如今还敢潜进洛城!令狐楚,你果然够胆量!”慕容皙一声怒吼,反身一腿,踢向令狐楚的胸口。
“哼,那要看你这位新人皇帝有几分能耐了!”令狐楚毫不示弱,迅速闪开,剑锋偏转,刺破了慕容皙的衣袖,“那本就不属于你,我只不过来带她走!”
“休想!”意识到什么,慕容皙对着水中的严词以道,“绿柳,快跟鹏鹰他们封锁洛城,把人给朕就回来!”
“你觉得还来得及吗?”令狐楚放肆大笑,傲气讽刺极浓。
千山暮雪,长恨如歌(十四)
今夜的洛城,满城热闹繁华,街头华灯明展,不断叫卖的吆喝声,伴随着孩童你往我敢的欢乐嬉闹声,成为一道盛世祥和的风景。
光线明暗交叠出,有两道影子,不知在交谈着什么。
“你还好吧?”低沉的男音,担忧问道。
“孤岚,我好难受……身体简直都快要爆炸了!”庄如璇痛苦扶着胸口,神色发白。
“怎么会这样?”额上还不断有水珠滴下,孤岚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眉头皱的更紧,“脉象好怪异?”
“我们暂且先出城,我怕……呕……”庄如璇俯下身子,将一口不明液体吐了出来,惨淡一笑,“我怕会有意外。”
偌大奢华的皇宫,午门外不明所以的侍卫太监,依照原先的指示,在特定的位置,齐放起了焰火。“咻咻咻”片片烟花腾飞至空中,照亮了整个皇宫,乃至洛城。群臣不禁放声高呼,一时惊叫声不断。
揩令狐楚有备而来,趁着短暂的一阵东风,与青龙乘坐大型风筝飞离了弓箭手的攻势,逃了出去。
耳边是烟花绽放的声音,掺杂着欢呼声,慕容皙独自一人,直立在大殿屋顶之上。茫茫苍穹被火光充斥,璀璨的七彩光芒,升起燃烧再熄灭,循环往复间,犹如生命,灿烂不过一时。
高处不甚寒,这就是她说的情境吗?原以为今夜会有她相伴,哪怕是冷冷的对峙,也总好过此刻孤身一人,任由这无边的冷冷寒风,穿肠而过,连痛也开始麻木了。
看着气息越来越紊乱的庄如璇,孤岚平时第一次乱了阵脚,“你再忍着点,我带你去找大夫。”
嘴唇直打哆嗦,庄如璇记忆中冰火相撞的感觉,似乎再次袭来,可清醒的意志却不容她犹豫。“孤岚,不要再废话,尽快出城!”
“可是……”
“快点跟我走!”在孤岚还想说什么时,暗处另一道声音截断了他的话。
不得不说鹏鹰的办事效率果然迅速,三道城门都以紧闭,孤岚握紧了腰间的剑,作势要杀出去。
“别轻举妄动,我们再看看。”易休一手揽住了怀里的庄如璇,沉色制止孤岚的举动。
两次摸着庄如璇脉象,易休的脸色也一次比一次难看,无法出城,越拖只会越加麻烦。
紧张的局势,就在易休也几乎想与孤岚杀不出时,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女人,还是一群穿着暴露的女人,知道洛城风气向来开放,也只今夜洛城必将狂欢一夜。可是,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见到她们到是很意外。
看着她们已经跟守门的士兵相互纠缠起来,那些铁铮铮的汉子,大战守城的功夫强大,只是面对着一群女人,挠着腮,束手无措了。
定眼再一看,在看见那两眼冒钱光的肥胖的女人时,易休无奈滴汗,虽只有一面之缘,还是拜怀中的女子所赐,风华楼的老鸨,率领她一众姐妹,真的开始胡搅蛮缠起来。
鹏鹰鹏雁的煞气刚开始还可以阻挡一下,不一会便被那一群擅于察言寡色的女人看透,原先那一点谨慎也被赶走的一干二净,现场演绎起风***勾引的壮观场面。
“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看着?”孤岚黑着脸,他似乎也认出了那一群女人,也是拜如今昏迷的女子所赐。
“你们快跟我来!”一个柔弱却坚定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这位官爷,今天是我暮雨国的大日子,我带着我楼中姑娘去安城参加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这要是错过了时间,丢了机会,你让我们风华楼今后如何在行业内立足啊!”老鸨不厌其烦地摆弄着嘀咕着,身上浓厚的脂粉味,让士兵掩袖避之不及。
“也不看看时辰,城门已关,明早再说。”
“哎哟,都是洛城百姓,以后去我风华楼,我给你们优惠!”
鹏雁的脸,已经不能再黑了,那个什么花魁大赛,暮雨国几乎是没有人不知道的,只是,眼睛看向了她们身后的马车,“车中是?”
“哟,这位军也好眼力,这里面坐着的可是风华楼的头牌姑娘,尚未挂牌接客哦!”老鸨眨了眨眼,刨了一个自以为迷惑终生的媚眼。
结果单场数人被“颠倒”。
鹏鹰冷着脸,慢慢靠近了马车,就在他准备掀起帘布一探究竟时,车内之人却抢先一步探身出来,只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子,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低着头向他行礼,柔音娇弱,甚是犹怜,“奴家,见过大人。”
足足逼视了她好一阵,鹏鹰斜睨着眼神,心中说不出的感觉,趁她不留意时,趁机挑起了帘布的一角,女子轻声惊叫,最后撇了一眼之后,朝鹏雁使了眼色,无奈放人,其实最无奈的是,再次验证了一个道理,女人就是麻烦!
出了城门不过二三里,就是老鸨在各色人之间打滚了数十年,那张笑面脸也终于坍塌了下来,“让车上的人给老娘下来!”
“妈妈,我们再送他们一程吧?”车中依旧是女孩弱弱的祈求声。
“再送一程?老娘的头,就要送给老鬼做寿礼了!快,叫他们给我下来!”
“不麻烦妈妈‘请’了,我们这就走。”易休无奈摇着头,抱着庄如璇下车,后面跟着脸色一黑再黑的孤岚,气势汹汹。
“好走不送!”
“先生我……”车中的女孩也紧急着下来,不断纠缠着锦帕,幸好夜色渐暗,看不清她不满红晕的脸。
“再一次多谢姑娘相救,他日若有易休可助之事,必当倾力报答。”不在多语,易休看了眼孤岚,很有默契地消失在了深沉的夜幕中。
“哼,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老娘才不想不再让见到他们几个!只要碰上这几人,准没好事!”老鸨似乎也认出了三人,“还看什么,你以为他会看的上你,娶你回家啊!给我快点上车,明早一定要赶去安城!”
“吼什么吼,还不是看在那个女子给的钱的面子上,要不然她会帮?”私底下,一个风尘女子对同伴不屑说道。
“少说两句吧你!”
千山暮雪,长恨如歌(十五)
洛城数十里外,山水环绕的农家别院。
“她现在怎么样?”看着躺在床头,脸色越来越差的庄如璇,孤岚上前紧张询问。
坐在她身边,一手还搭在她脉搏的易休,清凉的眸子里,最后一丝清澈也归于沉寂。
“你倒是说话啊,这样代表什么意思?”
矩“糜竺青,四虫草,外加来自西域的弥生幻香,内体三毒如今混合,侵袭血液经脉,已经……”易休紧紧闭上眼,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代表着什么,黎明尚未来临,他竟然已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
“她怎么会身中这些剧毒?”
“糜竺青是前些时候被人陷害所致,当时我也只能为她将毒逼出七分,原以为残余之毒短日内不会有大碍,哪知……”
阒“好你个慕容皙,根本就保护不了她,还口口声声说不放过她!”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担心的是……”指尖掠过她的唇鼻,将她眉间的疼痛稍许抹去,“你点了她五处大穴,将毒逼至了百会穴,三毒混合为一体。因为落水的原因,毒性早已变异,我怕我也会无能为力……”
“连你都无能为力?”孤岚一把揪起易休,向来冷漠的杀手,暴躁期越来越频繁,“你这位独步天下的神医牌匾,不会是想被我亲手砸了吧?”
“我觉得我会在乎那个虚名的第一吗?”易休的声音,同样虚弱无力。
“你自己说说,在那座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他昭告天下,说那是我送她的贺礼,你难道还不知道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所有的布置,我根本就不知晓。”
多么可笑,他与慕容皙那可耻的交易,亦不过是帮他全然布置两军作战策略,花去了一天一夜的精力,结果他想要的,却大相径庭。到底是谁先有负于谁?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了。
数个时辰的运功逼毒治疗,三人同样精疲力竭,孤岚勉强支力,“现在还能如何?”
“我也想我还可以做甚……”不放过她身上细微变化的易休,本已虚弱的神色眉宇之间,此刻更显凝重,“性命已无大碍,但是……”
“但是什么?你把话说清楚点!”
“和你我二人之力,硬是将毒自百会穴逼出,本以为会学着吐出的毒血一同排出,可因为过程中影响了脸部经脉,你看她脸上突然层出不穷的异样血痕,我怕这不是简单的中毒留下的痕迹……”
连庄如璇自己都开始怀疑,她到底还能活多久,如此不断被折腾,原来有时候死,也成为了一种奢侈。
她不明白醒来后,易休个孤岚看着她,眼中的震撼和担忧何从而来。明明那么复杂,却还要强忍着不让其表露太明显。
“你们是不是见到鬼了?这样子的小心动作,让我很怀疑,你们之间一个是杀手,一个是神医。”饭桌上,庄如璇不过一句随意调笑,竟然听见他们两个同时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掉落的声音。
气氛忽然凝滞不前,脑中闪过很多可能,庄如璇动了动嘴唇,“怎么了?我现在很像鬼?”
“好了,吃饭吧。”易休蹙眉,类似心疼地将手搭在了庄如璇置于桌上的手背上,“一切都会过去的。”
庄如璇没有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儒雅的男子,如今为何会如此憔悴?即使身上依旧散发着清润的光辉,即使那双柔和的眸子里,还是有她熟悉的安定,可是有些注定是不一样了,“易休,我相信你不会说谎的。”
百花争艳,七彩缤纷,双腿随意落座在小溪边的散发女子,双目无神地看着水中清澈的倒影,如此清幽的水质,却被水底那狰狞的面孔,毁了。
曾经的容颜,原来不等岁月的侵蚀,就已经匆匆成为过去。美人迟暮,她现在似乎连迟暮哀伤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庄如璇缓缓伸出手,抚摸上了脸颊两道粗长的长痕,犹如两条细小的毒蛇,在不断啃噬着她所剩不多的生命。
“你还相信我吗?”身后是易休低沉的嗓音,有着太多压抑的痛苦,“相信我,就要相信我定有能力,让你恢复到从前的容貌!”
“说不在乎,当然是假,”庄如璇颓然扬起脸,闭上了眼睛,泪无声含在眼角,迟迟未落下,“是不是这就是我作为赌徒,输了的代价?孩子没了,玉莹死了,我的脸也毁了,也还是得不到我想要的,是我做的不够,还是他根本就是吝啬给予?呵呵……如今我连最后一点筹码也没有了,真的可以断了……以后,只剩下彼此陌路!”
轻纱碧色,或许自此以后,她都要活在它的背后了,遮掩自己的丑陋,也时时提醒着她,她曾经的荒唐。
“也难为你们两个,对着一张可怕的脸吃得下饭!”庄如璇来不及身上,已经将自己悄然藏好,对着两人笑道:“以后还我看着你们的美色,好吃好睡好了!”
“阿璇!”易休苍白的脸色,越显无力,“你不要这样,那只是残余的毒留下的结果,不是治不好的。”
“易休,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相信你。”目光简单诚挚,轻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留出一双大眼睛,注视着这个世界,庄如璇看着他,“不过是一张脸,我还没有到为之痛不欲生的地步。只是,你清楚,有点对不起她原来的主人而已。”
越是强作坚强,就越会让身边关心之人,心痛难当。那只想去替她拂去忧伤的手,只能留在半空中,横亘在他们之间,犹如画面静止,定格不动。
“不好,外面出现了大批人马,我想是慕容皙已经过来了!”孤岚浑身杀气腾腾,前尘恩怨,早让他想再次大开杀戒了。
“他来的这么慢,已经很值得深思了!”庄如璇移开视线,不再沉溺于易休深情怜惜的目光,“我怕这最后的宁静之地,也留不住了。”
千山暮雪,长恨如歌(十六)
碧空如洗,深秋的午后阳光尤为狂烈,院外千骑蓄势待发,金戈铁骑照耀出刺目的荧光。
院内青草芬芳,凉意习习,一袭白色衬衫的影子,两手交叠置于腹部,闲适地躺在椅背上,双目闭合,长睫轻颤,姿态风雅,气质脱俗。
而另一道黑影,怀抱随身爱剑,直直靠在粗壮的枝干上,那常年冷酷不爱显露表情的脸上,却是百年难遇的焦躁气息。他看着两个怪异的人,那想杀人的冲动,压抑的很辛苦。
只因为距离他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蓝色衣裙的女子,蹲着身体背朝蓝天面朝土,拿着个铁锹如小狗觅食般,不停在地上刨着土,刨出一个洞,一看不对,再刨洞。
“哎呀那死小孩,到底是跟谁学的,是想证明他智商超群,还是相对比她IQ低?竟敢跟她玩这套。究竟把东西藏哪儿了?!”庄同学踢了踢脚下碍眼的石块,终于震怒了。
“你在找什么?我向来杀人不用理由,没你们这般拖拖拉拉!”孤岚受不了了,对着庄如璇,却不敢咆哮而出。
停下刨洞的动作,庄如璇胳膊肘撑在铁锹柄上,眯着眼45度斜视着黑脸的孤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