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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呢?怎么今天早上来请安以后就不见人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了。”木槿看了看苏三太太:“姑娘可能就在含芳小筑里读她那些医书吧?”
“唉……”苏三太太长叹了一声:“璃儿儿这般怎生是好?不爱做女红,琴棋书画也不见她研究,每天就爱看医书,还竟然出府给人看病!”
“太太,其实你就不用担心姑娘了。”木槿小心翼翼的说:“虽然平常她在那些方面不下工夫,可拦不住姑娘兰质蕙心啊!太太您难道不记得了?去年的三月三杭州府诗会,姑娘不就拔得头筹?”
“那些文人清客都是善于溜须拍马的,璃儿是知府千金,怎会把她的诗评为第二?”
“太太,您就放心吧,老爷少爷看了都夸赞了的,说什么诗什么成?”
“诗韵天成!”苏三太太抿着嘴笑了。这个女儿不知道是随了谁,冰雪聪明,惊才绝艳,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擅女红,而且于家事庶务上更无半点心思,如若再随她这样,恐怕出嫁以后的日子难熬。
空气中有着一种隐约的湿意,苏三太太眼前闪过女儿明亮的双眼,灿若春花的笑靥,用手扶了扶额头,想到女儿渐渐长大,
95其实偶也很累吖
梁伯韬带着一种从所未有的满足感入睡了;这个除夕,世子爷的梦里是一片粉红。
他梦到润璃在他的怀里;柔软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看着她小脸有着诱人的粉红色;他最终按捺不住吻上了她的嘴唇。璃儿的嘴唇又香又软,他反复掠夺着那两片柔软如花瓣似的唇;弄得润璃娇喘吁吁的说:“韬哥哥,你别这样……”
梁伯韬看着润璃那亮闪闪的眼睛,微微肿胀的唇瓣;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活;用力抱紧了她一点;感觉到她温柔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根,微微发热,又有点痒,这使他更快活起来,把他的璃儿抱得越来越紧,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一激灵,快乐弥漫过整个身体,全身像放松下来一般,四肢五骸
就仿佛泡在温泉里一般,懒洋洋的躺在那里,一点也不想动。
睁开眼睛,四周是一片黑暗,哪有璃儿的影子?
梁伯韬自嘲的一笑,原来自己只是在做梦。
动了□子,只觉得裤子上凉冰冰的一片粘着腿,怪不舒服的。
梁伯韬站起身来,扬着声音喊:“今天谁值夜?给爷去备热水,寻套换洗的衣裳!”
外间有个细细的声音应答道:“世子爷稍等,奴婢这就去准备。”
不多时,那个声音又在门外响起:“世子爷,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梁伯韬大步走了出去,看了看门口那个低着头的丫鬟:“今晚爷要热水的事情你不许说了出去!”
红英不敢抬头,只能怯怯的应着说:“是,奴婢记下了。”
“等会把爷的衣裳去洗了。”梁伯韬抛下一个银锞子,声音有些凌厉:“记着,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红英瑟瑟的回答:“奴婢知道了!”等梁伯韬进了隔壁房间,她才爬过去,在地上捡起那个银锞子,站了起来候在门外,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响,她的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慢慢爬了上来,平凡无奇的脸突然变得生动起来。
梁伯韬换上衣服,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大步走回房间,拉上被子倒头大睡,这边红英慢腾腾的走了进去收拾起梁伯韬乱丢在地上的衣裳。
房间热气还未散尽,里面似乎还留有他的气息,抱起那堆衣物,红英的手指触到了一滩冰凉的液体,似乎还有点粘手,红英很是好奇,把那衣裳拎出来一看,却是梁伯韬贴身穿的裤子,不由得脸上一红,心里突然明白了梁伯韬半夜要热水是怎么一回事情,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她心里升起。
她抱着那堆衣物愣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把衣裳放进水桶里,开始用力搓洗,一边洗一边想着梁伯韬那英俊的脸,惆怅又悲伤。
自己和绿萼是十年前开始服侍世子爷的,最早几年她们还能和世子爷比较亲密,可是慢慢的,世子爷不知为何开始讨厌她和绿萼的接近,根本不让她们进内室。以前早上起来都是她和绿萼服侍着洗脸换衣,现在都只让她们把水和衣物准备好放到隔壁的净室,自己去打理那些事情。
年岁渐大,也开了情窦,看见世子爷回来就会开心,虽然世子爷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可只要能站在他身边,自己就会感到好踏实,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单日绿萼上夜,逢双便轮到她值夜,在外间的小榻上根本就睡不着,好多次都会呆呆的把耳朵贴在与内室想通的门上,听着里边细微均匀的呼吸,嘴角都会莫名其妙的挂上微笑。
就如今晚,突然被世子爷喊了起来忙了这么久,心里不仅没有埋怨,反而很开心。手指触到那片冰凉的时候,又惊愕,但突然也有了盼望。
若是……
红英的脸蓦然发烧,在想什么呢!自己是没有这个造化的,绿萼比自己长得美,站在她身边,她就像一根不起眼的草,太太要指房里人,也定会指了绿萼罢?唉,还是安心伺候世子爷,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红英在小榻上一个晚上不曾合眼,这边梁伯韬倒是睡得香甜,辰时还差一刻,他便已经醒了,红英听着里边有了动静,赶紧爬了起来去准备热水。梁伯韬洗漱完毕,径自走出院子去主院给父亲母亲请安,这边红英痴痴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有无限的眷恋。
“大清早的就丢魂了?”耳边传来一声戏谑的笑声,转头一看,却是绿萼,身上穿的不是侯府丫鬟的服装,而是一件淡绿色的绸缎对襟棉袄,下面是一条松花绿的裙子,腰间还系着一个粉红的如意荷包,皮肤似乎还抹了粉,比平常要白皙了许多。
绿萼穿着这衣服,高挑的身材更显得婀娜多姿,红英看着她吞了下口水:“绿萼,你怎么不穿咱们的衣服了?这新衣裳是谁赏你的?”
绿萼骄傲的扬起了下巴:“昨晚夫人指了我做世子爷的屋里人,所以从今日起我就不必穿和你一样的衣服了,这衣服是大小姐出阁前穿的,夫人说暂且让我穿穿这个,出了节会帮我另裁新衣。”
听到这话,红英心里一阵酸涩,虽然早知道会这样,可听到绿萼这么说,还是免不了会有那种难以控制的感觉,喉头干涩,想说“恭喜”,可是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只默默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好痛,似乎有血滴出。
绿萼看了红英低着头在那里半天不说一句话,唇边漾出一丝笑容,俯身下来贴着红英的耳朵小声说:“你是喜欢世子爷的,对不对?只可惜,夫人看不上你。”说完以后,开心的大笑着走开,那声音,银铃般清脆,带着少女无限的欢喜。
看着绿萼的背影,红英觉得一身疲软无力,力气似乎被什么抽干了般,软绵绵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房间本是她和绿萼一起共用的,现在绿萼要搬出去了。她会搬到世子爷内室旁边那间屋子,她还会和世子爷同床共枕!一想到这些,巨大的悲伤几乎要把她吞没,挣扎在漩涡里,似乎周围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梁伯韬和武靖侯去参加了百官宴回来,夜色已深。
喝了个半醉,迎着微微的冷风回到自己的院子,一步跨进屋子,却发现自己内室有着暖黄的灯光。
心里有几分惊奇,素日没有人会不经他允许就进入内室,难道是丫鬟们这个时候还在打扫?心中不免带了几分愠怒,这个时候了还在打扫,白天都做什么去了!一抬脚就把门给踢开,整个人怒气冲冲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温暖如春,暖炉里燃着鹅梨香,甜甜的气味熏得他有片刻的恍惚,屋子有两角燃着暖黄的明当瓦灯,把整个房间照得朦胧。
灯下,美人如玉。
梁伯韬定睛看了下,那个美人似乎有点眼熟:“你是谁?”
美人粉面含羞的站了起来,拉了拉垂到肩膀的薄纱,婉转低语:“奴婢是绿萼啊,世子爷,夫人昨晚指了我做世子爷的屋里人,从今日起,我便是世子的人了。”
屋里人?梁伯韬嘲讽的一笑:母亲可真是细心周到,都要管到儿子的床第之事了!虽说富贵人家给十六、七岁的儿子安排屋里人倒也不是一件稀奇事情,可母亲难道不知道自己不喜丫鬟贴身服侍吗?还硬给塞了个绿萼进来!
“世子爷,夜深露重,早点歇息了吧。”绿萼低着头,含羞带怯的用手轻轻搓揉着衣角,声音娇软,又带点羞涩。
梁伯韬看了看站在面前的绿萼,低头使她脖子的曲线显得更优美,洁白的皮肤在灯光映衬下更是诱人,屋子里似有似无的甜香配合着这场景,也增添了几分暧昧。
“倒没看出来,你打扮下也还有几分颜色——你告诉爷,什么时候对爷上心了?”梁伯韬用手指勾起绿萼的下巴,戏谑的看着她脉脉含情的双眼。
绿萼的头不能再低下去,眼睛看着梁伯韬有一丝丝迷醉:“世子爷天纵英才,奴婢从进府服侍世子爷的第一天开始,就……”话没有说话,脸上已经浮现出一团桃红,染得少女的两腮娇艳欲滴。
“那小爷也明白的告诉你,如果你还想好好的活下去,那就趁早把这份心思给掐断了,若是想和夫人一起在小爷面前弄什么花招,小爷定叫你生不如死!”梁伯韬把手放离绿萼的脸,指着内室的门说:“现在给爷滚出去!以后不用轮流上夜,就由红英值班,每天粗使的活计就由你承担!”
听到这话,绿萼惊恐万分的跪了下来:“世子爷,你是要赶奴婢走么?夫人交代今晚务必要和世子爷……同房,若是不能……夫人定不会饶了绿萼的,世子爷,你就不可怜可怜奴婢,忍心看着奴婢被夫人责罚吗?”
冷笑一声,梁伯韬用脚把绿萼踢到一旁:“夫人会责罚你,小爷就不会?你若是再存了这个主意,乱葬岗便是你最好的去处!”
梁伯韬这话说得果断狠毒,绿萼大着胆儿抬头看了看他,却见他眼中分明有寒冰一般的厉色,那视线似乎化作两把飞刀,能直直的扎进她的心窝子。绿萼吓得全身哆嗦了下,一份缠绵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拉紧薄纱裹住自己,连滚带爬的从内室退了出去。
绿萼惊吓的逃出内室,不远处的黑暗里,露出了红英半张脸,很高兴,又似乎有点迷惑:“世子爷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昨晚他才……不可能不近女色呢?莫非他有喜欢的人了?”紧张的搓了搓衣角:“也没听说他和哪位小姐有纠葛呢,难道……他喜欢的是……”红英轻轻的话语慢慢消散在夜色里,那浓浓的黑暗藏住了她脸上的红晕。
内室燃的鹅梨香很有安神的作用,梁伯韬把绿萼赶了出去往床上一躺,便一直睡到了天明,中间都没有醒来过,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子外面已经是透亮,洁白的雪色映进了室内,明晃晃的一个晴天。
梁伯韬在红英的服侍下洗漱以后,绿萼已经从厨房回来了,手里提这一个食盒。
蹑手蹑脚的走进内室,绿萼轻轻的把早膳摆上,战战兢兢的站到一边,低着头,不敢看梁伯韬的脸。
梁伯韬也不理睬她,由红英伺候着用过早饭。
“韬儿,怎么就起床了?”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武靖侯夫人一步跨了进来,看着儿子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顿时一愣。
指了个屋里人,少年人初识云雨滋味,不是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得来吗?怎么现儿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但是看着那绿萼倒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似乎累得不轻。
看着绿萼站在旁边,一副可怜的小模样儿,武靖侯夫人不禁有点感叹果然男人都是不体贴的,尽管是个奴婢,但毕竟初经人事,怎么能让她这样站到旁边?也该好好歇息下再来服侍不迟!
想到这里,武靖侯夫人笑眯眯的开口问到:“韬儿昨晚可歇息得好?”
梁伯韬看着母亲那样子,心里愠怒,但又无法表示出来,只能点点头道:“母亲有心了,儿子昨晚歇息得好。”
武靖侯夫人听到此话,更是欢喜,点点头道:“韬儿,你年岁渐大,也需得人照顾了,现儿绿萼做了你屋里人,由她尽心照顾着你,母亲也能放心些。昨晚她也累了一宿,合该好好歇息会,你就不要让她这么站着了。”
梁伯韬本欲出声反驳,但转念一想,若是母亲知道了他并未收了绿萼做屋里人,说不定又会给他指一个,不如就让绿萼担着这个虚名罢,自己实在不想看到别的花花草草在自己屋子里走来走去的,于是冲着绿萼说:“既然夫人开恩叫你去歇息,你就退下罢。”
绿萼本是提心吊胆,害怕梁伯韬会说出她根本没有被收用的事情,现在听梁伯韬这么一说,心里大喜,向武靖侯夫人和梁伯韬打了个千儿便退了下去。
望了下绿萼娉娉婷婷的背影,武靖侯夫人朝梁伯韬一笑:“韬儿,可满意这个丫鬟?”
听到母亲这般问,梁伯韬心里如堵了块大石头般不舒服。
为了父亲纳妾之事,母亲没少和父亲闹,去年内院里被仗毙了几个丫鬟,都是想爬床,或者是因为刘姨娘想邀宠而进献的丫鬟。既然母亲自己不愿意父亲有姬妾,又何必急巴巴的往儿子房里塞人?难道不会考虑到以后儿媳的感受?有道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母亲这种做法自己实在不能苟同!
96会不会厌烦呢……
江南春天的风永远是那么柔软;吹得人的心仿佛都要化掉,花团锦簇里;只见远远的一抹青色的山岚;隐隐的在烟树之外静默着;给这春天的画卷似乎平添了几分稳重。
抄手游廊弯弯曲曲延伸到了后院,隐没在无边春色里;而此时那曲折的回廊里出现的两个少女,恰似是仕女图里的人物,精致而美好。不知道的人;或许以为这些都是谁家的闺秀;因为仅仅从穿着打扮来说;她们和一些富户的姑娘没有太大差别,而知情的人却知道,这只是苏府那些上得了台面的大丫鬟而已。
“你说刚刚去内院拜见太太的那两个年轻公子,究竟是什么亲戚?”右首那个穿着浅浅绿褙子,碧绿色湖绸裙子的丫鬟,拿了帕子掩住嘴角用细细的声音说:“长得还真俊秀,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慕我们家姑娘名声而来的。”
“葱翠,你这小蹄子疯魔了不成?”旁边穿桃红色对襟衫子的丫鬟急急叱道:“我们家姑娘养在深闺,何曾有什么名声流露到外面去!平常看你也是个仔细人,今天怎么就不知深浅了?幸而这旁边没有人,否则被人听去,这个非议主子的罪名怎么也跑不了!”
“哎呀,嫣红姐姐,你也太小心了点!”被唤做葱翠的丫头扭了扭手中拿块帕子:“反正我眼里,咱们姑娘就是特别好,皇子都配得上!”
“你少说两句不行?”嫣红掂脚往住院方向看了看:“咱们家姑娘好又如何,婚姻大事不还得老爷太太做主?再说,三姑娘今年才十二岁!你不记得了,老爷许过她及笄以后再论婚嫁的!”
“那也是。”葱翠拉住嫣红的手:“哎,我们赶紧找姑娘去,把她师傅的信给她。”
少女柔软的话语随着春风消逝,只剩下满园的春色寂寞的盛放在明媚的阳光下,仿佛这里不曾有人经过。
主院的清远堂,那两个被丫鬟们议论的年轻公子,正手捧着茶盅,慢慢的品着江南雨前名茶的清香。一个穿着月白色蜀锦袍子,金冠束发,两道浓浓的斜飞入鬓的剑眉,可惜偏偏垂着眼帘,也看不清他眼中有什么神色,而他旁边座位上那个穿蓝色儒衫的少年则一边品茗,一边拿了眼睛看着这间待客的清远堂。
用的茶具是一套汝窑粉彩茶盅,是时下最流行的穿堂蛱蝶花样,略带透明的粉色茶盅上,一对蛱蝶栩栩如生,似乎要穿过茶盅飞了出去。大堂的桌椅看得出来皆是上好紫檀木精致而成,那架屏风上绣的是花开富贵,似乎是寻常花样,可难得的竟然是珍珑坊的表记……这整间大堂的用具,丝毫不会比京中庆瑞堂差上半分!看来三叔这个知府的日子过得也算滋润了!
“润璋,我已经收到你叔父的口信,说你会来江南盘桓数日,不知所为何事?”坐在上首的妇人慢慢吸了一口茶,又拿了眼角盯住那个蓝色儒衫少年:“去年的年礼应该周到,不曾有过欠缺……”
“三叔母,此次润璋来和年礼无关,三叔父送去的年礼丰厚,是连老太爷都夸奖了的。”苏润璋赶紧站了起来赔罪:“也不知是何人竟然在背后煽风点火,让送年礼的管家误会了,母亲正在大力清查。现下小侄是奉命陪武靖侯世子来江南寻访南山隐叟的。”表明来意以后,苏润璋正眼看了看坐在主人位置的少妇。
梳得一丝不乱的发髻,上面就简单的插了一支琉璃翠镶粉色水晶牡丹的簪子,一色浅紫细纹水墨牡丹长襦裙,配着月白色半臂,虽然年近三十,因为保养得体,看上去依旧温柔秀美,不过二十出头的摸样。
“哦?原是这样,大嫂还真该当好好查查才行,偌大一个苏府,被小人几句闲言碎语就蛊惑了,竟然还当场就给送年礼的管家下脸子,这可算什么?传出去也会被人笑话苏府管束不力,连个下人也是能支配主子的!”说道这里,苏三太太温柔的眼神突然也闪过一丝犀利,那种妩媚早已不见,换成了一丝愠怒。
“三叔母说的是。”苏润璋赶紧赔着笑脸:“三叔父外放杭州府已经九年了,不知是否听说过南山隐叟这个人?”
“南山隐叟?”苏三太太沉吟了一下,调整了下语气,眼里的犀利也立时收敛:“我倒也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他乃当世神医,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见过本尊。”
“南山隐叟一直避居江南,三叔母也无缘得见?”苏润璋的眉头微皱:“倒未曾想到此人行踪竟然如此隐秘。”
“老天庇佑,这些年家里人一直康健,所以没有见到南山隐叟的福缘。”苏三太太拿眼角扫视了下侄子,端起茶盅到嘴边,轻轻碰了下又放下来:“京里一切可好?”
“回三叔母话,一切安好,只是老太爷有点小毛病,但好生将养着,倒也无什么大碍。”
“老太太呢?”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