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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第 209 章
江南的春天如小孩子的脸;变化多端;昨晚还一夜淅淅沥沥,雨滴玉阶;空阶滴到明;早上起来却已经是有放晴的迹象;空濛的天色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些太阳的影子。
含芳小筑里,润璃正带着四个大丫鬟在打太极。
练习太极;虽然不能让自己成为武林高手;但是却对骨骼系统、心血管系统、呼吸系统、内分泌系统、神经系统以及免疫功能等非常有好处,呃;简单一点说就是能强身健体;避免生病!
殊不知院子外面的一棵香樟树上有两个黑影;饶有兴趣的观看者院子里几个人的举动。
“起承转合,行云流水……暗云,你知道这是哪一派武功?”
“我也未曾见过。”另外一个人闷声道:“姑且仔细看了,再报世子知道。”
一点都没有想到还有两个偷窥“武林绝学”的人,润璃把陈氏太极演练了几遍以后简单梳洗了下就带着四大丫鬟出门了。
“出院子了,你快去报与世子知道,我跟着她们走!”
两个训练有素的黑影分头行动起来。
润璃神清气爽的坐在轿子里,不时的和跟在轿子旁边的几个丫鬟调笑着。
现在她已经不稀罕掀起窗纱偷看街道的繁华了——托济世大师的话,她被允许经常出府行走,所以早已见惯这人世繁华。
“姑娘,听说珍珑坊最近又推出了一款新衣,是不是要先去看看?”绒黄提到衣服针黹的时候,永远是两眼发光的。
“你就会想着这些,我觉得不如去挽香记看看新出的胭脂,我好学着去给姑娘淘澄新鲜胭脂。”嫣红不甘落后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衣服有什么好看的,自家姑娘穿什么衣服都漂亮,倒是胭脂就该留心着!
“弄半天合着都是打我的名头出来溜达呢?”润璃在轿子里有好笑又好气:“这样吧,黛青和葱翠跟我去师傅那里,嫣红和绒黄分开走,一个时辰以后到医馆来——你们带上长富和长贵,女孩子家家单身在街上行走,怕出意外。”
“谢谢姑娘了!”绒黄和嫣红心满意足。
“直接去济世堂,师傅该等急了。”润璃吩咐了一句,心里开始琢磨着,师傅遇到了什么疑难杂症不好医治呢?
而在轿子后不远处的一个人也犯难了:三个方向,跟住哪一个呢?
想了一下,他做出了选择:跟着轿子走!
济世堂就在杭州的主街上,没走多远就到了,润璃带上帷帽,伸出一只素白的手,葱翠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出了轿子姑娘,几人往回春堂里走去。
“是三小姐过来了!”
济世堂里本是挤满了人,看着杭州知府家三姑娘带着丫鬟走进了医馆,大家都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来。
“三小姐,你可要救救我的小孙子啊!”突然,一个老妇人冲了上来,拽住了润璃的衣角,红肿不堪的眼睛表明她已经哭了多时,身旁还站着两个青年男女,也是满脸哀戚之色,看来是老妇人的儿子媳妇。
“这位婆婆请不要着急。”黛青上前,不动声色的把那只枯瘠的手里的衣角拔了出来,然后扶住老妇人:“我们家姑娘自会尽心帮你孙子医治的,您先把您的孙子带过来给我家姑娘看看。”
“昨天就来了,在济世堂后院住着呢。”老妇人的儿子也走上前来扶住母亲:“请三姑娘大发慈悲救救小儿!”
那个年轻媳妇子也紧挨着丈夫,眼里全是红色血丝,嘴唇翕合,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润璃看得一阵心酸,医者父母心,看着这场面心早已不由得软了三分。
“既然如此,我先去后院看看,你们家来个人跟着。”润璃很温和的对老婆婆说。
“我就知道三小姐是大慈大悲的菩萨!石头,你赶紧跟着三小姐去里边!”婆婆挣脱了儿子的手,使劲把他往前推,似乎只要儿子跟着三小姐一进后院,孙子马上就能好。
那年轻媳妇子也满眼渴望的看着润璃一行人进后院的背影,喃喃的对着婆婆说:“娘,三小姐来了,狗蛋会好吧?”
“肯定会好的!”老妇人的脸上满是希望:“那可是三小姐啊!”
是的,杭州知府家的三小姐,杭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一手精湛的医术堪比华佗再世,再难的病症在她手里也是药到病除——虽然这话不免有点吹捧的嫌疑,但三小姐医术确实好得惊人!
而且三小姐还创办了这个济世堂,专为贫苦百姓看病。如果您穿着绸缎衣服,还带着几个狗奴才吆喝着来看病——不好意思,旁边有家回春堂,专等着赚您这种人的钱,看您脚步虚浮,自是身子亏空太多,来来来,人参伺候……
到济世堂来看病的,很多都交不上药费,更别说诊金了,三小姐就允许他们用服劳役的办法冲抵,杭州大堤那边全是满脸感恩戴德在劳动的人——你看见过服劳役服得这么兴高采烈的吗?可没办法,人家心里开心啊,家里人病治好了,而且还不用为药费担忧!
三小姐很开心,她的病人痊愈了。苏三老爷也很开心,现在服劳役不愁找不到人了,还有人要求在农闲的时候提前来做劳役,积攒着以防家人有什么不测呢!而且不仅是服劳役的人的数量上去了,完成质量也很高,这都是政绩啊!
杭州医会也曾经想过要对济世堂下手,因为这间医馆分掉了他们很多病人,可是想想三小姐的父亲,他们只能停手了——还好,三小姐对富人收费很高,比他们收费高了差不多一倍,杭州的富户们也不愿意做冤大头,所以在生病的时候会自动忽略杭州还有个济世堂这个事实,直接去了别的医馆。
苏知府今年也该回京述职了,他外放这么久,该回去做京官了罢?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
医会的几个头目无计可施,只能每天求菩萨,保佑苏知府的政绩上达天听,能速速的把他调回京去任职。
现在杭州城交口称赞的三小姐,正一脸凝重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小男孩。
“师傅,这不是病,这是中毒了!”
“中毒?”坐在床边的一个须眉皆白的老头一脸讶异:“徒弟,什么时候你开始修习毒了?”
“在没有修习对象的时候就要寻找新的修习对象,这是师傅你当时告诉我的。”润璃微微一笑:“黛青,拿纸和笔来。”
“是吗?我有这么和你说过?”老头挠了挠头,凑了过来:“我怎么不记得了?呃,徒弟,你确定他是中毒?”
这句话确实是师傅说过的,只是不是这个师傅而已。
而且当时师傅说的是在没有研究对象的时候……润璃心里一苦,甩了甩头,再次给病床上的小男孩搭了下脉:“没错,他是中了莽草的毒。”
“莽草?”
“是。”润璃坐直了身子看了看男孩的父亲,“在树林的阴湿沟谷旁,有一种植物叫莽草,它的花和果实都有剧毒。它的花有特别的香味,长出来的果实跟八角极为相像。不知你可曾留意你儿子那日的踪迹?”
“他昨天下午和村里小孩进山玩耍,然后……”
“然后自然是恶心、呕吐、腹泻、头痛的症状,到最后昏迷不醒!”润璃从小男孩的衣服上捡起一片尚未拂去的叶子残片:“这就是莽草的叶子,师傅。”
趁着师傅拿了莽草叶子去研究的时候,润璃已经写下药方:“幸而令郎未多食此物,送来也还算及时,再晚一天,便神仙也救不得了!黛青,你叫药房捡几个枯莲房壳带蒂梗,咀一两半,煎水二三碗 ,待其冷却便给他灌下,半个时辰后自会醒来。 ”
年轻男子原已是六神无主,此番听得儿子有救,大喜之下竟然呆住了,只是抱着儿子,感激的看着润璃,好半天才挣出一句话来:“明天我就去知事大人那里记名,我愿服双倍劳役来谢三小姐的救命之恩!”
“那自然是极好的。”润璃也不做推辞:“葱翠,记下他的名字,等会叫长贵送去知府衙门,叫他们安排好。”
“师傅,我们去里间,我有话要问你。”润璃站了起来,挽住那个全神贯注查看着叶子的老头:“走吧走吧!”
“什么事情,丫头?”到了里间,老头不再是嬉皮笑脸的表情,望着润璃点点头:“徒弟,你越发长进了!”
“师傅,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要是那个小男孩身上没有莽草的叶子,徒弟也会要想很长时间才敢推测下药啊!很多毒看上去相似,其实都有细微区别,这农家夫妇又怎么能讲得清楚?只不过这孩子命不该绝,身上竟然还有莽草叶子,让我一眼就看出病因,师傅要是看见莽草叶子,难道还不知道怎么治?”
“那也是你心细如发才行啊!”老头笑得一脸舒畅:“果然是后生可畏!莽草毒性古书上虽早有记载,但草本却无图样,师傅也不得而知了。”
《本草纲目》上有呢。可是,这个时空,李时珍还没有出生……
“师傅,你认识一个叫南山隐叟的前辈吗?”
润璃的话刚出口,就见师傅猛的跳了起来:“谁叫你来问南山隐叟?”
“我堂兄和京城武靖侯世子昨日来我家,他们是来寻找一个叫南山隐叟的名士……”
“隐叟,我难道很隐?我分明每天在大街上走的!”
润璃瞪大了眼睛——师傅就是南山隐叟?她只知道他姓钟,当时在灵隐寺的后生结庐而居,由于济世大师的指点,她拜了他做师傅,可是他竟然就是那个神秘的南山隐叟!
“师傅……你没有弄错吧……”润璃小心翼翼的吞了口唾沫:“你就是那个南山隐叟?”
“十多年前我救了一个大人物,怕被他弄到那个吃人不见骨头的地方去当医生,我就告诉他我是隐居之人,结庐杭州南山之畔,不理世间浑浊之事,谁知道他竟然给我取个这样的名字!徒弟,你说说看,师傅到底隐不隐?”
“不隐,一点也不隐!”润璃忍着笑看着面前的师傅:“那您要不要我告诉堂兄,说南山隐叟就是您呢?”
“不用不用,丫头,一点都不用了!”南山隐叟双手一阵乱摇:“武靖侯世子来找我,肯定是皇上又病了!十多年前我给诊治的就是皇上,他犯的是头风,我暂时用针灸帮他压制住了,可要真正能断根,那得用华佗的方法才行!”
“头风?华佗的方法?”润璃沉吟,看来应该是皇上头中有肿瘤压迫神经?开颅摘除肿瘤可能是最后的方法,但这个时空,谁又敢这么做?大部分医生不过都是像师傅一样,针灸辅之以化肿去淤的药物缓解病情而已。
“皇上心思重,想的事情太多,头风复发是必然的,此次他病情定然比上次要深,就算是医治好了也是治标不治本,到时候把我留到太医院做了御医,老命随时就不保了,不如继续在杭州城里行医治病!”
“师傅所言极是,那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你拿什么来谢我?”
南山隐叟看了看歪着头盯着他,俏皮可爱的徒弟,无奈的摇摇头:“我把最近研制出来的药方教你罢!”
“你是我师傅,这些你迟早要教我的!”
“……”南山隐叟摸了摸头:“要不是给你几颗救命的药丸?”
“润璃在此谢过师傅了!”深深拜下,掩去嘴角得意的笑容:师傅说的救命药丸可是珍贵呢,自己没功夫,也没办法天南海北到处跑,四处搜集那些珍贵药材来炼制,就这么轻轻巧巧得了几丸,真是好福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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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第 210 第章
虽然心里非常想马上去现场看最新八卦;可礼数还是该顾上;否则梨香院刚刚有人吵架,含芳小筑这边就跑一群人过去;没由得让人尴尬呢。
所以;当绒黄嫣红黛青无事可做又等得心急;只能在后院守着葱翠换洗出来以后,润璃算着时间也差不太多;这才带着吴妈妈和四个大丫鬟赶去梨香院。
梨香院;院如其名,里面种满了梨树;那花朵落满了院子;就像给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毡毯一样;煞是触人眼目。院子的落花上面,跪了几个人,母亲身边的夏妈妈正一脸的厉色看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丫头,身后还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还是赶来晚了!
润璃遗憾的看了看那几个小丫头,她们似乎知道自己惹祸了,正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着。再往她们身后看,是大姐和四妹,两个人的脸都紧紧的绷着,身边站着几个丫鬟,刚刚在含芳小筑闲聊的春兰和宝珑也在其中,看起来她们还算很机灵的,竟然没有被余波殃及。
“就是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兴风作浪,竟然撺掇上大姑娘和四姑娘了!”夏妈妈很有气势的在责骂着跪在那里的几个丫头。
也难怪,夏妈妈是苏三太太的奶娘,一直就是太太得力的干将,她一出手,也代表这事情太太已经知道了,谁也兜不住了。
“夏妈妈,不是我们家姑娘的错!”跪在地上的一个小丫头大着胆子说:“是大姑娘身边的宝珠故意挤兑秋盏……”
“现在不着急说,等会我会让你们说的!”夏妈妈的脸上露出一抹看似温和的笑,但是苏府内院的丫鬟小厮们都知道,夏妈妈那招牌式笑容其实并不是看起来那么温和的。
“先把她们都带走!”夏妈妈挥了下手,几个婆子上来,抓住那几个小丫头就走了出去。
“大姑娘,四姑娘,太太叫你们现在去主院呢。”夏妈妈又温和的笑着,对站在院子里,脸色雪白的苏润珉和苏润珏传着苏三太太的话。
大姑娘苏润珉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苏润珏,带着几个丫鬟走了出去,看到门口的苏润璃,也不打招呼,一阵风一样的走了出去。
“四姑娘……”夏妈妈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苏润珏,拉长了声音。
“走就走,谁怕谁!”苏润珏一跺脚,扬声道:“夏茉,帮我去屋里取那件青州绒面绣牡丹花儿的斗篷来!夏妈妈,外面冷着呢,容我披件斗篷再走!”说完拿眼睛剜了夏妈妈一眼,似乎在进行无声的挑衅。
夏妈妈是看惯了风浪的,也不计较,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夏茉从屋里出来,把斗篷披到苏润珏肩膀上:“这下四姑娘可不会说冷了,随老奴走一趟罢!”
说完转过身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润璃,那温和的笑容立刻就变得暖和起来,是那种真心真意的笑:“三姑娘怎么也来了?”
“隐隐的听着这边院子热闹得紧,人声鼎沸的,这才想起来原来是大姐姐和四妹妹今儿搬院子,今儿上午我出去找师傅了,也没来得及过来给大姐姐和四妹妹搭把手儿,所以现在想过来道贺的。”
“大家都知道三姑娘礼数周到的,正事儿要紧,三姑娘先把要紧事儿办妥了再说。”夏妈妈看了看身材纤细的苏润璃,一身淡蓝水洗绸的襦裙,配着粉白色比甲,披着月白色披帛,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嫣红你们这些小蹄子,怎么也不给姑娘罩件披风?仔细姑娘着凉!”
“夏妈妈,黛青拿着披风的,只是我们姑娘现儿身体可好呢,没叫我们给她披上了。我们家姑娘,实诚着呢,不像有的人故意装成弱不禁风的模样好让旁人怜惜,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葱翠口直心快,一通话噼里啪啦出来了。
苏润璃用手指戳了戳葱翠的丫髻:“你这丫头,疯魔了不成,满嘴胡嚑些什么!我可得好好罚你,免得我落个管教不力的名声!”
夏妈妈看了看润璃,笑着说:“姑娘是得好好管教葱翠这小蹄子才是,不过她伶牙俐齿的,惯会说话,听着也叫人舒心呢,老婆子这次就帮她说句好话,姑娘暂且饶过她一次,叫她以后更用心的伺候着,将功赎罪也就是了。”
说完,又转过身来,狠狠的看了一眼那边的四姑娘:“春兰,夏茉,一个个呆头呆脑的杵在那里做什么呢?还不赶紧扶着你们家姑娘去主院?”
“四妹妹,刚刚好我也想去看母亲呢,我们一起过去罢!”苏润璃看着那个被葱翠的话气得两眼冒火的苏润珏,淡淡的说。
可是生气归生气,她苏润珏又无可奈何!
葱翠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她,如果她一定要揪着葱翠的话不放,那就坐实了那个装柔弱的人就是她了,现在自己和夏妈妈不软不硬的一番话下来,她就是想开口也没办法了。
“谁和你一起去,我自己去见母亲,用不着你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来装好人!”苏润珏怒气冲冲的带着春兰和夏茉跨出了梨香院的院门。
“太太是该好好教下四姑娘学规矩了。”夏妈妈看着苏润珏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四妹妹年龄尚小,做事不周到许是有的,委屈妈妈受着点了。”苏润璃含笑看着夏妈妈,缓缓说道。
“不愧是我们太太生养的!瞧着说话的神情气度,竟是一个天一个地!四姑娘也就小了姑娘半岁,不如的地方多了去啦!”夏妈妈端详着润璃,眉眼之间露出由衷的笑容:“姑娘,我们走罢,太太那边应该在等着老奴了!”
润璃点点头,一群人拥簇着去了主院。
刚进牡丹苑,就听到苏三太太软糯但又不失威严的声音。
润璃紧走进步,跨入母亲的内室。
就见母亲坐在中间一个软榻上,身上穿着一身酒红色绣合欢纹的褙子,笼了件小毛坎肩,那毛是黑狐狸毛,华贵得很,远远望着油亮亮的,心想着若是泼杯水上去,恐怕会一滴滴尽数滚落到地上的。
苏三太太手里抱着珍珑坊新出款的小香手笼,拧了两条好看的眉毛,看着两个庶女:“多次和你们说过了,女子最要紧的是温柔娴淑,像你们这个样子,我又怎放心得下?女不教,母之过也,看来我确实得好好管束下你们了。”
“母亲,这事情分明就是大姐不对,您这样做,好像在偏袒她吧?”苏润珏终于压不住心里的怒气,看着站在对面的大姐,开始发飙。
“四妹妹,母亲在说话的时候你尽可仔细儿听着,等母亲叫你说话的时候再说。”润璃不愉的看了一眼苏润珏,走到了苏三太太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