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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有容看了她一眼,完全忽视是宋婉婉无助可怜的表情:“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那是拿人家当弟弟吗?你看你平时把他惯的那个样子,什么都想着他,咱们每次出去玩,买东西,你从来都是,这个给我弟,那个给我弟……”
林有容有些激动,走过来,伸出兰花指点了点宋婉婉的额头,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还有那个吃东西,我最受不了你,咱们每次吃到新鲜玩意,上次来巴黎,旁边镇子上那蛋糕,你还记得吗?都给你说不好带,你偏要,结果后来回去的时候是不是散成了渣?”
宋婉婉躲避着有容的长指甲,捂着额头,没有说话,这她承认,有好东西当然想着自己人。
“最后怎么着了?你还记得吗?”林有容啧啧有声:“你后来,又专程带许可到那镇子上去了一次,就为让他吃那蛋糕,是吗?”
“你每次一见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就是许可,就跟那……跟那”有容停了一下,她又找不到词了。
李思佳接口道:“跟那当爸妈的,看见好东西,想赶紧都塞到自己孩子嘴里一样。”
“那对呀!”宋婉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那证明我,我真的是当他是一家人。”
李思佳毫不犹豫的摇头:“那是因为你把他放到了心里。一家人,兄妹相亲的也很多,但你这种……”李思佳皱了皱眉:“完全病态,你就算有两份好吃的,你也会想看许可先吃完,然后……”她故意停了一下。
“然后什么?”宋婉婉追问。
“然后,然后如果看到他爱吃,你手里的那份,你也会不舍得吃,立马想给他留着。”
李思佳看了一眼林有容,两人异口同声道:“怕他吃不够!”
宋婉婉大囧!
对于宋婉婉这种没出息的行径,她们两个其实早看在眼里,但是,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能管的太宽了,她们三个平时在一起玩,如果自动自觉的说起私事,另两位才会讨论,如果当事人不提,当好朋友的也不会那么多事。
不过两天前宋婉婉被吓的三魂不见七魄的来到这里,她们俩真的有些看不过去了。
怪谁呀?怪许可吗?他是有错,不应该喜欢自己的姐姐。但这样不代表,在这件事上宋婉婉就一点责任没有,她那么纵容人家,现在,算是踢到铁板了吧。
林有容看宋婉婉蔫了吧唧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试图安慰道:“你弟吧,虽然他没和我说过话,不过我觉得你俩这样过的一直也挺好,不如你就跟他好了吧。”
宋婉婉差点惊得跳起来:“都说是我弟了,你还说好?”
林有容摆了摆手指:“人家有血缘关系的兄妹都结婚呢,何况你们这没关系的。”
“胡说,有血缘关系的怎么结婚?”李思佳也受不了林有容的胡言乱语。
林有容嗤笑一声,傲气十足的说道:“说你们没见识,Emily,我那个朋友,她姐姐就是和她表哥结的婚,按咱们的算法,那是姑表亲,你们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那样能结婚吗?”李思佳反驳。
“什么不能结婚,人家孩子都有了,这边医院,做试管,特别帮他们修改了DNA,把可能造成近亲的代码都改了。人家孩子生出来不知道多漂亮。”
“代码?搞电脑吗?”李思佳实在受不了林有容有时候的胡言乱语。
林有容浑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又不是学医的,反正就是那什么东西,改了之后,真的生了孩子,孩子还健健康康的。”
“那是染色体吧?”宋婉婉忍不住插嘴道。
“那个……”林有容又仔细想了想。“也有可能,谁知道。”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都无法在对方脸上看到比较权威的答案,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81、独家版权 。。。
——自我放逐!宋婉婉的字典里是没有这些矫情的东西的;她也不懂什么是自我放逐;她只是在林有容和李思佳离开后;在巴黎开始了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
在不被人打扰的酒店房间里;宋婉婉经过几天自虐式的奔忙,终于觉得;自己真的再也跑不动了。
打开阳台落地的门,舒适微凉的风扑面而来。
宋婉婉坐在那里;隔着一米多宽,窄而长的门框,看着远处的风景。旁边的圆桌上;是一整瓶的Hennessy XO。
黄昏的余晖染上整个巴黎,她看着暮色中这个浪漫的都市,被动的染上金色;从她的房间远远看去,房屋显得低矮,埃菲尔铁塔从远处看,还是有些美感的,不像离得近的时候,感觉就是一个大大的金属怪物。
那些巴洛克式的建筑,此时此地看起来,有些老照片泛黄的沧桑……
她一杯一杯的灌着,她从没有这样的喝过酒,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过。品不出味道,这些天她都是失了味觉般,吃饭也没味道,喝东西也没味道,所以今天干脆改喝酒吧!
不过还好,虽然自己的神经已经变得麻木,但酒精还在发挥着原该有的作用。
一个人长大了,就有长大的好处,宋婉婉手指在杯沿上划过,自言自语的小声道:“我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想喝酒,关起门,想喝多少,喝多少。谁也别想管我……”
她歪着头,盯着自己的指尖,其实谁能管她?她一直是在自己管着自己,不止管自己的事,还在管别人的事。
酒精让人产生一种虚假的漂浮感,宋婉婉徒然觉得自己心中的沉重感慢慢褪去,她轻轻的问自己:“为什么,会到了今天这一步?”
记忆的大门打开,光影夹杂着纷乱的记忆映像,像着了魔似的无法停止的回忆着……
回到最初的遇见,她环视包间里的所有人,却独独指着许可,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我们家的可可!”
她是觉得他是,——还是,其实,她希望他才是!
不是当时房间里,其他的任何一个人,——那个男孩,他干干净净的坐在那里,她希望,那个人,才是自己的弟弟!
宋婉婉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面对自己最初、最隐秘,或是最龌龊的心思,她从来不敢去想,哪怕是夜深人静也不曾去想过半分的,那些自己心底原始的黑暗因素。
她喜欢他!也许从第一眼开始,她就喜欢了那个男孩子,干净而冷然!
也或者,更早些,是从夏寒告诉她,许可有洁癖的时候开始吗?
宋婉婉自嘲的笑了笑,玻璃上映出她被酒精麻醉过的笑容,有些苦涩。也许,从那时开始,她就在心里暗暗的把这个弟弟归为了自己人。
正常的世界,那些人,特别是男人,从自己的父亲开始,她从没有遇到过一个,让她觉得有安全感的,她对身边的人是有那么多的不信任,她期待,也不敢期许太多……
但她还是一直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让她安心的人,会出现在她的身边,让她可以找到一个,她能够放心大胆,义无反顾对他好的人。
他冷淡的对待所有人,也许,走到那种人心里,他是不会轻易背叛的。
不是爱人,可以是家人,可以是朋友,他会去做一个规矩的男人,把她对其他男人的那种支离破碎的信任重新建立起来。让她从父母破败的婚姻之后看到希望。
她为什么总想对别人好,又害怕被背弃。渴望温暖,又怕被伤害!
她原来——真的有病!
宋婉婉紧紧的攥着自己心口的衣服,右手紧紧握着手中的玻璃杯,杯子里冰块的冰凉透过玻璃,渗透出寒气夹杂着幻化的水汽,贴着她的掌心,让她觉得呼吸困难,脑中仍留着一丝清明。
总忍不住去对别人好,为什么?
宋婉婉低下头,有些天真的板起自己的手指,一样一样的细数着,重生,健康,金钱,样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家世……
她拥有的好东西实在太多了,多到她时常觉得惶恐,她不知道,如果别人重生了会怎样,她这一辈子,也许都难以找到一个同类,和她去分享这种心得,而她只能,独自的继续惶恐着,自己何德何能?
她是感恩,但她更多的是惧怕,无可言说的一种惧怕,惧怕命运没有理由这样厚待于她。她怕,她连二十四岁也撑不过去。
所以她要做很多很多事,去帮助别人。别人看到她,以为她是一个善良人,其实她只是一个自私鬼。
不同于普通人无端端买了一次彩票就中了大奖,而后会担心亲友的骚扰,阴暗处的谋财害命,于是想尽快搬家的心理。上天对她这样的厚待,她真的不知道,除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付出,她还可以怎么做,才能减少心中的不安。
宋婉婉把杯子里的白兰地一饮而尽,舌尖已经彻底失去了感觉,“咚”的一声,杯子被重重的放在身边的小桌上,宋婉婉觉得有些头晕,毫无形象的侧头靠向窗边,厚重的丝绒窗帘,贴上她的皮肤,她仿佛找到了些安全感,她已经忘记了清醒时会对这种酒店窗帘清洁度的厌弃,哪怕是五星级。
此时,这金黄色厚重窗帘的质感幻化成一种接近衣料的触觉,宋婉婉靠上,有一种,她是靠在人身上的错觉。
她太孤独了!甚至从没有一个人,让她可以这样感觉安全的靠近。
许可,他是那样温柔,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子,他和她背井离乡,在这里相依相伴,一日一日,他给她做饭,照顾她,他令她觉得心安,她怎么能对他不好,她愿意把这世上所有见过的好东西都给他。
他是她相依为命过的弟弟呀!
宋婉婉抬起右手,支着脑袋,左手晃动着刚刚倒的一杯酒,如果有人在,一定能发现,这个人,她已经有些喝多了。她抬着左手,看着杯子里烈酒中晃动着依旧透明的冰块,忽然又扫到酒店天花的一角,那里的墙饰是细腻而唯美的石膏雕花,旁边墙上的画,也是十八世纪的真迹。脚下的地毯,是踩下去没入脚趾的柔软轻盈。
宋婉婉低下头,光光的脚面在地毯上轻轻的滑动……
这世上的好东西那么多,有容,思佳只觉得她给许可的太多,却哪里知道,以她的能力,她可以给他的,岂止只是这些。
她当然应该孤独,就算是自己的好朋友,她们也无法理解她,只是因为,她们不曾经历过她所经历的,不曾看到,她曾经看过的那些更大更广阔的世界!
他们是一家人,她疼爱自己的弟弟,为他的未来打算,接受他的照顾,他们本该是,这世上感情最牢靠的姐弟,不是吗?
她只是忘记了一件事,——她从来都不是许可的亲姐姐!
他怎么能,爱上自己?!
宋婉婉忽然很恨自己上辈子,如果她不是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研究如何挣钱上面,她原本可以避免这场悲剧的。
男人不如自己身上的银子!
是这样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
所以,宁可拼命去研究如何挣钱,和对冲基金里的股权,期指恋爱,也不愿花多一分一秒的时间去看看别人的心。
这辈子,更是变本加厉!
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许可对她的感情就超出了她的预计?
宋婉婉仔细的回想,也毫无线索。
“真的,不知道吗?”宋婉婉走到梳妆台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
无数的片段涌上心间:有时,她忽然抬头,看到许可,他眼中的温柔缱绻;偶尔清晨,她醒来的时候,却是一眼看到旁边的许可,他笑着对她抱怨:“昨晚忽然做梦,梦到小时候,她一走就是一年。”她一天一天的看着他,会伸出叉子,来吃自己盘子里的东西,会拿着她的水杯喝水。
从开始的暗暗心喜,觉得他们俩终于成了自己人,到后来的暗自心惊……
宋婉婉低下头,其实,她不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她怕了,她带那些女孩回家,想介绍给许可,虽然明知这样的行为,也许根本难以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但是她还是那样做了。
她不想,失去这个弟弟!
宋婉婉,你一边在害怕,一边又想把他推出去,还忍不住去对他好,你当许可是什么?!
宋婉婉从没有这样,这样直白,毫不留情的审视过自己,像是对她自己灵魂的审视。
她一方面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是又忍不住去对他好,她的可可是那么好。她是真心的疼爱他。
可是,她原来不是在对人家好,她是在害他!
她在害一个真正爱着她的人。
她真的是一个坏人,一个很自私,很自私的坏人!!!宋婉婉把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
生平第一次,她厌弃自己!
许久,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有些散乱,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像涂了腮红。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她轻声的问自己。
“宋婉婉,你真的知道什么叫相濡以沫吗?我从十四岁就爱你……”
宋婉婉想到许可那天的话,悲哀的闭上眼睛,——她想这些都太迟了,从一开始,他就喜欢她,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从十四岁开始,那种感情,该有多深沉,宋婉婉,你何德何能,怎么承受的起!
房间的门铃忽然凌乱的响起,打断宋婉婉的思路。
宋婉婉有些步履漂浮的走过去开门。这是一家很安全的酒店,至少无需担心是坏人。
门一开,有容就冲了进来。
“你怎么搞的,手机也不开,酒店电话也打不通?”有容在房子扫视一圈,看到被放在一边的电话。气的伸指在宋婉婉额头又连点几下。
宋婉婉喝了酒,有些迟钝的躲了躲,想了想,又放弃了。
“你还喝酒了?”有容靠上来闻了一下:“咦……白兰地?你疯啦!”有容很快就瞄到了落地阳台内的圆桌上,大模大样放着的酒瓶,还好,喝的不算多。
“你倒是清闲,赶紧收拾东西,你们家都乱套了,你弟找不到你,回国去了……”
“啊……什么?”宋婉婉混沌的脑袋一下清醒了大半!
☆、82、独家版权 。。。
男儿膝下有黄金!不是说他不能下跪;而是他不会妥协的一种姿态。但是;什么情况下他会义无反顾?
梅晓瑶看着面前的许可;他跪在那里;说着这辈子,对于梅晓瑶而言;最不可思议的话。
“阿姨,我姐太可怜了;她什么都不在乎,家里从小到大,别人送她的东西再好;她也不会稀罕,无论到那儿,只要有护照就行。那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她不敢去在乎……”
“我和我姐在一起四年,相依为命,我姐爱吃什么,爱喝什么,我都知道,我这辈子,除了我姐,我谁也不会多看一眼……”
“我从小就喜欢她,我不在乎是要叫她姐还是要叫婉婉……”
“你也知道国内这些人是什么样子,我姐将来嫁给了别人,如果那个人对我姐不好,我姐肯定也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她那样的性子,装的什么都不在乎,但一受伤,就伤到了心底……”
年轻的男孩,陈述的语气是混乱的,梅晓瑶听到脑子里,回想起来,也是支离破碎的。但是年轻男孩单纯,炙热,不顾一切的情感她都感觉到了。
奇异的是,竟然没有理所应当的怒气。
也许因为,是这样的两个孩子……
她的女儿,她心思纯净,可以坦然面对每一个人,这样的女孩,被人喜欢,原该是理所应当的。
这个男孩,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她也不见得不了解他,他干净,纯然,成绩优秀,是所以父母心目中理想的乘龙快婿。
作为一个一心只想女儿幸福的平凡母亲,她曾经的愿望,也只不过有一段平凡快乐的普通生活,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可是,背弃家庭,换来的也不过是那个男人稍有成就,就理直气壮的沾花惹草。
那些无数躲在暗处流眼泪的日子,是她一生的耻辱,纵然现在夫妻和顺,可是划在心口的伤痕却永远不会淡去,不去碰则已,如果想到,刻骨的耻辱仍旧能将自己淹没。
而这个男孩,他对爱情的想法是那么朴素,没有任何的花言巧语,他爱上一个和他一般干净纯然的女孩子,不是太正常了吗?
他们甚至不用怀疑这两个孩子的品行,不用担心他们在同一屋檐下相处时,会发生任何荒唐的事情。能让父母如此安心,放心的两个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说出狠戾训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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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婉赶回来的时候,许可已经整整在这里跪了两天。
她的可可,何时受过这样的罪,宋婉婉站在书房门口,满脸憔悴,竟然不敢过去……
她看着凌乱的书房,跪的依然笔直的许可,他眼下青色的黑眼圈,还有额头上的伤,眼泪就已经大滴大滴的滚了下来。
梅晓瑶看着这样的宋婉婉,仿佛一下就明白了。
每一个真心爱自己儿女的父母,在许可说了那样的话之后,都是无法不动容的。何况是在婚姻上栽了大跟头的梅晓瑶。
在她的眼中,宋婉婉自然是最好最乖的女儿。
她和许可,十六岁一起离开家,四年的朝夕相处,相依相伴,相信这样的两个孩子产生爱情,那不是太容易了吗?
何况,许可的洁癖有多重,他们都知道。而宋婉婉,对自己都是极度挑剔的,可她对许可什么样,梅晓瑶非常清楚。
“其实,他们俩以后都留在国外,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梅晓瑶对着许振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