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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挨人人挤人,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朱七娘来了之后,就挤到朱姥娘身边说话去了,林琪本来也想挤上去,可惜炕上已经被不知哪来的几位老太太占满了,没办法,她只得站在地上,找了个小小的角落缩着。
朱七娘来的时候本来是带了一大篮子的糖,可就没敢拿出来给大家吃。
狼多肉少,现在要拿出来,等新姑爷来的时候,估计早就被分光了。
林琪正在听屋子里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却见一个才四五岁的小女孩钻了过来,拽着她就往外走。
这个小女孩,林琪还有点印象,似乎是八舅的小女儿,好象叫玲玲。
一边随她往外走,林琪一边问道:“玲玲,你拉我去哪啊?”
玲玲停住脚步,拽了拽林琪,示意林琪蹲下身去,然后凑到林琪耳边小声的说道:“冰瑜姐姐让我叫你来了。”
林瑜?
她叫自己干什么?
今天是她定亲的大喜之日,她还有心思搭理自己?
林琪一边想着,一边和玲玲去了大舅那边。
玲玲直接领着林琪去了林瑜和朱冰婧的房间,她们的房间,大概由于偏僻的原因,到是很清净。
林琪掀门帘进了屋,屋内朱冰婧没在,只有林瑜一个人。
林瑜今天穿的很漂亮,粉色的纱裙,滚了一圈正红色的边,衣服上还绣了几丛林琪不认识的红花,十分的喜气。头上戴了几朵珠花,唇上抿了红红的唇脂,脸上还擦了淡淡的粉,越发显的小脸吹弹可破了。
本以为她穿得这样漂亮,应该会炫耀一番,可没想到,一见林琪进来了,林瑜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话:“五丫,娘带了多少礼金过来?”
被她这话问的一楞,林琪下意识的反问道:“怎么了?”
林瑜把玲玲打发走,小心的把门关上了,才焦急的问道:“我可听说了,舅母他们都随了一两银子的礼金,你去和娘说说,千万别随少了,要不就招人笑话了。”
听了林瑜的话,林琪却有些疑问了,这林瑜,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过继出去了,按理说,林家是好是坏,已经没她什么事了,就是随的礼金少了,大家都知道朱七娘家穷,肯定也不会挑这个理,林瑜怎么会这么上心?
听她仍和朱七娘叫“娘”,林琪暗道,难不成她没也忘了和朱七娘的母女之情,只不过在当着别人的面时,才不得不摆出那副与朱七娘划清界线的样子?还是她怕当着李氏的面与朱七娘太亲近了,引起李氏不满,不过继她了,才故意做的样子?
正当林琪准备对林瑜重新评估的时候,却听到林瑜着急的说道:“五丫,是不是家里没钱啊?你等着,我攒了一两多银子,你拿去给娘让她当礼金。今天丁家会来人,可千万别让人家打听去了,我有连一两银子都随不起的穷亲戚。要不以后我到了丁家,会被人看轻的。”
林琪听了她前面的话,本来挺感动的,觉得她还是很有良心的,知道惦记着生她养她的亲生爹娘,可当听到后面的话时,林琪真想一巴掌扇了她脸上。
皇帝还有几门子穷亲戚呢,她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小家碧玉罢了,就连一门穷亲戚都不能有了?
有这种女儿,林琪真替朱七娘和林守平不值!
还去了丁家会被人看轻,就她这势利劲,就也让对她高看不起来。
看着翻箱倒柜找银子的林瑜,林琪冷冷道:“你也不用找了。娘已经拿了二两银子当礼金了,还有一大篮子糖果,预备给新姑爷吃的。”
一听朱七娘准备了二两银子,林瑜立刻就不翻柜了,她狐疑的抬起头问道:“家里哪有那么多银子?娘不是要攒着银子给二柱盖房娶媳妇呢吗?”
林琪道:“我们卖糖赚的钱。娘说你毕竟是她的女儿,要给你多添点。”
听林琪这样一说,林瑜难得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了看左右,见四下无人,才凑到林琪耳边低声说道:“你和娘说说,随一两银子就行了,就是随二两,那银子也到不我手里,让娘留着银子,给二柱用吧。”
林琪冷笑道:“还算你有良心,知道为娘着想。”
见妹妹这话似有贬意,林瑜叹了口气道:“娘生养了我一场,我怎么可能不为她着想?可你也看到了,家里实在太穷了,我都十好几了,还和爹娘在一个屋里睡,五丫,你不知道姐有多难为情。大舅母是不好,虽说不知道她为啥过继我,可是五丫,姐穷怕了,就算大舅母要把我推进火坑,只要那火坑里有吃的,有住的,有穿的,能让我看上去象个人,姐都认了。”
说着说着,林瑜眼中就流出泪来了,奔涌的泪水在那张薄施了脂粉的脸上,冲出了两行小沟。
“五丫,你还小,不知道姐心里的苦。姐也知道伤了爹和娘的心,可在那个家里,我又有什么好路可走?还不是和娘一样,嫁个穷人家,一窝一窝的生孩子,一辈子连件纱衣都穿不起,连件首饰都戴不起?五丫,姐穷怕了,姐宁可被人骂忘恩负义,被人骂猪狗不如,也不要再饿肚子,也不要再象猪一样,十几口人挤一间房里!”林瑜满脸的泪水,胸脯激烈的起伏着,看得出她情绪十分的不稳。
林琪其实也明白林瑜的苦衷,那个穷家,她也经历了。
可林琪却觉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林瑜虽然借着过继逃出了那个穷家,可她这辈子心里会好受吗?为了讨好李氏,她曾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亲生母亲,以后她再想起这些事来的时候,她不会良心不安吗?
林瑜发泄完情绪,赶紧擦干了眼里泪水,然后坐到梳妆台前,看镜子中的自己,见脸上的妆花了,不由责怪林琪道:“都是你,大好的日子惹我生气,去,给我打盆水来,我重新上上妆。”
今天毕竟是她的好日子,林琪不想再惹她生气,只得乖乖的去打了盆水来。
林瑜洗了脸,又重新描眉画眼,涂脂抹粉,都拾掇干净后,自己满意的向镜子笑了笑,把镜子扣上,林琪却扭过头来对林琪道:“五丫,姐知道你会做糖,听姐的话,自己长点心,别把钱都给了爹娘,自己手里一定要留点钱。你要不长心,以后吃亏的是你自己。”
见她这句劝,还真有点当姐姐的意思,林琪不由低声道:“好,我知道了。”
林瑜却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太小了,大人的事儿你一点也不知道。和姐一起玩大的小菊,在年前被她爹娘拿去换亲了。小菊才十四岁呀,就被换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瘸子,五丫,姐害怕啊。姐要不是过继出来了,过不几年,爹和娘就敢用我去换亲,给弟弟们换个媳妇来,我不想法出来行吗?”说道最后,她眼圈又红了,显然,换亲给老男人是林瑜极其惧怕的事情。
知道了林瑜一定要过继的苦衷,林琪对林瑜的厌恶消退了不少,可是林琪却被林瑜最后的话给吓到了。
换亲?
不会吧……
拿女儿去给儿子换个媳妇?
虽然林琪觉得这太荒谬了,可在心里,却隐隐觉得很有可能。
这个年代,女儿绝对没有儿子重要。
为了延续血脉,卖女儿换媳妇的事,那些穷急了眼的人真可能做的出来!
林琪还正处在惊吓的状态,朱冰婧笑嘻嘻的推门而入:“姐,我姐夫来了,我偷着看见他了,你想不想知道他长啥样?”
一听到未婚夫婿来了,林瑜顿时羞红了一张脸,面对调侃她的朱冰婧,她扑上去说要去撕朱冰婧的嘴,转而就和朱冰婧闹在了一起。
林琪看着笑的看似很愉快的林瑜,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以前她总以为是林瑜忘恩负义,趋炎附势,可没想到,在林瑜的心里,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恐惧。
小菊五丫是有印象的,由于她经常来找林瑜玩,五丫对她的记忆还算深刻。
瘦瘦弱弱的女孩,又矮又小,头发稀稀黄黄的,整天穿着不合身的破旧衣服,总是跟在林瑜身后跑来跑去,仿佛林瑜的小跟班一样。
就这样一个在后世刚升上初中的女孩,竟然拿去换亲了?
换亲的对象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瘸子……
林琪在此时此刻,深刻的意识到,在这个男权社会,做为一个女人,特别是穷人家的女儿,是如此的卑微和凄惨。
攒钱,自己一定要攒钱!
没有钱,她只能被别人摆布,有钱了,她的发言权大概会多一些。
所以,这更加坚定了她卖糖要分成的决心。
☆、第36章
林琪从林瑜房间里出来;打算去姥娘屋里。
可刚一进到院子里就吓了一大跳,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摆满了许多的红色的礼盘和木箱,上面还都贴了红纸。红箱子都打开了;红礼盘上面的锦布也掀开了;各种各样的物品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林琪对古代的定亲成亲的礼仪是一概不通,就挤在人堆里听别人谈论;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古代的议亲很麻烦,有自己的一套规则。并不象后世一样,两个人看对眼了;谈了恋爱后;往各自父母跟前一带,一起吃顿饭就ok了。
这个社会要成亲,需要经过六大程序,这叫“六礼”。
所谓的“六礼”,就是分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步。
纳采:就是男方看上谁家姑娘,派个媒人去提个亲。
问名:就是在女方同意后,男方派媒人去问女方的名字、生辰八字。
纳吉:就是找个算命先生合合八字,看看双方是不是犯冲什么的。
纳征:就是民间所说的定亲了,也是今天林瑜和丁俊安所进行的步骤了。主要活动就是男方来送聘礼,如果女方收了,这亲事就成了,不能反悔了。
请期:就是男方到女方来商量结婚的日子。
亲迎:毫无疑问,就是新郎去迎娶新娘了。
搞清了这些,林琪就明白了,这院子里放的漆红箱子,敢情都是丁家下的聘礼啊。
既然是下聘,怎么也算是林瑜的终身大事,林琪仗着人小,就挤到了人前,仔细观看丁家送来的聘礼。
这聘礼倒并不象林琪想象的那样,都是绫罗绸缎,衣服首饰之类的,而是形形【色】色什么都有。
有尺子,有梳子,有镜子,有绣花鞋,有秤,有算盘,有剪刀……简直象个小杂货摊。
当然了,绫罗绸缎也是有的,都是整匹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箱子里。
还有首饰,有金的有银的,还有玉的,一件件摆着,大概有十几件。
林琪从到这个世界以来,还没接触过这个世界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所以也说不上来这些东西有多昂贵。
不过她虽不知道,但她有办法能弄明白了,她专往那些四五十岁的妇人们堆里钻,听她们对聘礼的评头论足,没一会儿,倒还真让她听出点门路来了。
好多个妇女都说,丁家给的东西是好的,可惜样式老了点,这要是倒退十几年,都是好东西。
还有几个妇女说,这绸缎大概放的时间有点长了,虽保养的很精细,不过细闻有一点淡淡的霉味。
当然了,更多的是赞叹丁家出手大方,金银珠宝一应不缺,看得出是个有家底的好人家。
林琪听了众人的评论,心里不由咯登一下,这个丁家,不会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富足吧?
就比如说,真正有钱的人家,长子嫡孙行聘这种大事,肯定会拿当下最流行的衣服首饰来下聘的,而不会用十几年前的老样式。
行聘这回事,不仅是对自家财力的体现,也是给女方面子的事。
如果给的聘礼很少或不体面,女方不仅在亲友面们抬不起头来,男方也会被人鄙夷。
可现在,丁家给的聘礼,看上去富足,实则都是十几年前的旧物,这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林琪看了一会儿就退出来了,聘礼如何,没有她这个六岁孩子插嘴的余地,她也只有听了三姑六婆的议论的份。
回到姥娘屋里,才发现屋子里的人大概都到外面看聘礼去了,竟然只剩了朱七娘和朱姥娘两个人,倒是难得的清净。
朱七娘正在红着眼圈抹眼泪,朱姥娘正在劝她:“丁家的聘礼这么多,对大丫这个孙媳妇还是很看重的,大丫能过上好日子,你应该欢喜才是。再说了,今天是大丫的好日子,你这擦眼抹泪的,若让你大嫂知道了,又该生气了……”刚说到这里,见有人进来了,朱姥娘赶紧住了嘴。后来虽然看到了是林琪,不过朱姥娘也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朱七娘擦干了眼泪,问林琪道:“五丫,你刚才去哪了?”
林琪还没有傻到当着朱姥娘的面就直说送礼金的事,只得避重就轻道:“去院子里看聘礼去了。”
一听林琪提到看聘礼,朱姥娘就怂恿朱七娘道:“你也去看看,这毕竟是大丫的终身大事,你这个当娘的,也应该掌掌眼才是。”
朱七娘听了老娘的话,这才穿鞋下炕。
林琪赶紧随她走了出来,将她扯到一个没人的角落,低声道:“娘,大姐说让你随一两银子的礼金,随多了,那钱也到不了她手。”
听得出大女儿还在为她着想,朱七娘忍不住又要落泪,好在旁边走过去一个妇女和她说了一句话,这才让她把眼泪憋回去了。
“五丫你去告诉你大姐,礼金的事让她别担心,我总不会给她丢人就是。我毕竟是她亲娘,随礼金本就应该比别人厚重。这钱虽到不你姐手里,可也能替她得个好名声,不管谁谈起来,都会说生她的娘家并不是穷到掉渣的人家,就是到了婆家,也会让人高看一眼。还有,我要是随的礼金多,你大姐在你大舅母面前,也能抬得起头!”朱七娘的态度十分坚决,看得出,这二两银子,她是随定了。
林琪真是彻底无语了,不过是比别人多一两银子罢了,就能抹杀掉自家比别人家穷的事实吗?林瑜巴不得和这个穷家摆脱关系呢,哪里又会对婆家人说起什么生母之类的话?还有大舅母,鄙视他家都成习惯了,肯定不会因为朱七娘多给一两银子就对他家有所改观吧?
到了最后,林琪恶意的猜想,朱七娘一定要随二两银子的礼金,一方面是为了林瑜着想,另一方面未免不是是存了炫耀的心思在里面。
能出比别人多一倍的礼金,不管谁提起来,估计都不会再嘲笑朱七娘穷得什么也拿不出来了。
朱七娘这是想借这点礼金,一舒多年的闷气了。
林琪虽然猜到了朱七娘的心思,不过她没有点破,反正自己是分了银子的,只要她不花自己的银子,那随便她好了,何况看这样子,自己的劝阻,十有【八】九是不会起作用。
朱七娘去外面看了一趟聘礼,自觉十分满意,从心里对女儿能嫁到一个富足的好人家感到高兴。
而林琪,则得了朱七娘的指示,将糖果都放到盘子里,端去客厅给新姑爷和丁家来的亲属吃。
由于林琪太小,还不到七岁,所以没人要求她避什么男女之嫌,就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客厅。
客厅正中,坐着朱大舅,对面坐了一个穿红色喜服的年轻男子。
借着往桌子上放糖的功夫,林琪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未来的姐夫。
个不高,但也不低,不胖,也不瘦,身段细长,身姿美妙。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倒是个好相貌,只是他看人时,那眉角总不经意的往上一挑,流露出无限风情,看起来轻浮了一些。
林琪以前上班的时候,也接触过许多的人,但象这位这样,从头到脚,从眉到眼,都写满了风流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种人,应该是极得女孩子们喜欢的人,再加上家里有点钱,看来,以后林瑜有得忙了。
林琪给这张桌子上摆了糖,又往丁家亲戚的桌上去摆糖,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丁俊安。很快,林琪就发现了这丁俊安有个毛病,那就是他似乎有多动症一般,从她进来就没看见他稳稳当当的坐着过,虽然屁股是沾在椅子上,可不断的挪来蹭去,似乎椅子上有钉子扎着他一样。
如果是在家里,这无所谓,十七八岁正是好动的年纪,他就是上窜下跳也没人管,可今天毕竟是定亲的大日子,而且他还是第一次登岳家的门,难道连这半天的时间都坐不了吗?如此不能约束自己,这让林琪不由对他低看了几分。
出得门来,朱七娘就迎了上来,把林琪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急急问道:“你姐夫长得咋样?”
林琪回答道:“很好看,我就没看见过长得这么俊的人。”林琪本想把丁俊安坐不住的事和朱七娘说说,后来想到丁俊安正处在年轻的时候,爱动也无伤大雅,就提也没提。
见女婿真如大嫂所说的家世好,模样也好,朱七娘是彻底放心了,拉着林琪,就回屋给朱姥娘报喜讯去了。
中午的时候,大家自然是在朱家吃的,林琪是第一次吃古代的筵席,觉得这菜的味道虽没后世放了各种调料的菜美味,但实打实的都是食物原来的味道,也算是相当不错了。所以放开了肚子吃,吃了来到古代后的第一顿丰盛的好饭好菜。
在吃饱喝足,新姑爷告辞后,朱家人也就都散了。
林琪一家回到家中,朱七娘高兴的和林守平描述着丁家的聘礼和女婿的长相,林守平虽然亲自看见了女婿的模样,但看着妻子这样高兴,识相的没有打断她。后来朱七娘又说到当她给大嫂二两银子的礼金时,大嫂欢喜极了,竟然破天荒的冲她笑了笑,还有一些亲戚,一看到她拿出的是二两银子,看向她的目光都变了,特别是当大家得知那些糖果也是她家的以后,好多人都上赶着和她说话示好……
林琪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和朱七娘是活在了不同的两个世界里。
在朱七娘看来,多随了一两银子的礼金,是在亲朋好友中提高了自己的地位,是非常有面子的事。而在林琪看来,这就是一种非常傻缺的行为。有那一两银子,给林瑜留着当私房钱多好啊,何必为了面子非得白白送给大舅母呢?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更。发不上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