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苏籍的先天功却是打破武学常理的功法,对苏籍而言,刚柔劲力的运用,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根本不需要练习。
所以夏宗的功力明明比苏籍更高一点,实际的效果,却比苏籍差了一些。
直到此刻,苏籍也确认了一件事,夏宗已经打通任督二脉,进入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通幽境”,由后天迈入先天。
夏宗的眼神闪过一丝妒忌,修炼到通幽境,由后天入先天,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但苏籍从一修炼便走的先天路数。
他对苏籍的嫉妒,就如那些寒门子弟对他这个世家子的嫉妒一样。
而实际上,苏籍本来就是没有依靠的寒门出身,要不是运气好,怎么能成为清微教主的关门弟子,得以修炼天下武学之士梦寐以求的先天气功。
第18章 九字真言手印()
女子同赵子行相对默然,过了一会,女子道:“先天气功真有传说中那么不可思议?”
赵子行道:“天下武学之人认为迈入通幽境,由后天返先天,便足以称得上一代宗师,但对于我道家修行而言,迈入通幽境,进入先天,不过是成仙得道的开始。而先天气功,从修炼开始,便直指仙道,比旁人少走了不知多少弯路。”
女子道:“我知道你们道家一直以来都追求得道成仙,但自汉末三仙以来,天下道家宗师出了不少,可有谁真正成仙了?便是天阳子掌教那等陆地神仙般的人物,终归还是尘归尘,土归土。”
赵子行微笑道:“所以我不信成仙这种虚无缥缈的事,而是立足在人世间里,听松涛声,听棋子声,听琴声,听箫声,最后过得这浮生。”
女子道:“是么,我和你不一样,我终归要让这世间都知道,有个魏凌云。”
…
…
夏宗道:“只刚才那几招剑法,世间人就不能忘记,曾有个苏子思。”
苏籍并不理会夏宗的夸奖,这家伙嘴上越是夸赞,杀意就越大。
若只是比清微教的武功,苏籍自然远比夏宗高明。
但夏宗还是大晋朝廷六扇门的总捕,身上还有别的保命手段,因此苏籍仍旧留有余力。
还好这家伙刚刚迈入通幽境不久,所以遇上苏籍的先天气功,占不到任何便宜。
苏籍安静如处子,目光平淡地瞧着夏宗。
夏宗心头悸动,他又感受到苏籍那如丝如缕的先天气丝。
如同柳絮飘摇,难以琢磨。
他屈指,再度使出琵琶功。
刺耳的鸣声,再度振荡空气。
但苏籍那如丝如缕的先天气丝并未没有如之前那样折断。
苏籍的气丝变得好似流水一样,没法斩断。
他短短时间,便思考出对付琵琶功的办法,再度发挥出自己这门“炼气成丝”绝学的效力。
当然,这跟飞景脱不了干系。
因为飞景也是生命,有精神,它的精神和苏籍联系在一起,从而让苏籍的精神更加强大,对气丝的控制又上了一个台阶。
即使气丝被琵琶功折断,但苏籍也能使其再度黏合起来,何况他此次分出的气丝少了许多刚劲,更多是柔劲。
以柔克刚,以静制动。
高深的武学道理不少人都懂,但能在实战中运用出来的,少之又少。
夏宗不幸地遇上了。
他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的气丝越来越多,就像是蜘蛛网住猎物后,不停地将丝卷住猎物,让其难以挣扎。
锃锃锃!
鸣鸿刀瞬息间蒙上一层火红的光芒。
刀芒!
跟传说中的剑芒一样,都是真气附着兵器显化成形的绝学。
刀芒的出现,使整个鸣鸿刀都膨胀了一倍,而且刀光的威力,更让人心悸不已。
如同火山迸发,苏籍的先天气丝彻底被刀芒融化掉。
旭日心法的威力由刀芒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是中上品的武技,威力甚至不比一些上品武技逊色。
洪流滚滚,不可阻挡,夏宗这一次全无保留。他不怕跟苏籍拼个两败俱伤,因为他还有大晋神朝埋伏在草原的精锐军士可以调用。
他只是说不用军士来消耗苏籍,可并没有说最后不用军士们将苏籍拿下。
倾尽所有的旭日真气,刀芒愈加耀眼夺目。
苏籍除了正面迎接,似乎别无选择。
此刻苏籍没有举起飞景。
而是嘴唇微动,手上结出法印。
“临!”
音符吐出。
霎然间,苏籍好似变成一座巍巍高山,难以动摇。
刀芒撞到苏籍面前,于咫尺距离不到停住。
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刀芒挡住。
这是清微教至高无上的秘法——九字真言手印!
夏宗震惊不已,明明这门功法只会传给清微掌教,苏籍怎么会!
天阳子祖师太过偏心了!
“临”字诀手印将夏宗搏命一击彻底挡住,苏籍并没有露出丝毫得色,而是神情微微黯然。其实这九字真言手印是他一年前见到老头子在后山练习时,偷偷看到,才学会的。
老头子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偷看,只是不说破罢了。
他没有违背清微戒律,也没有惩罚苏籍。
而九字真言手印不愧为清微的至高秘法,苏籍被关在地牢那么久后,才摸到了临字诀的一点窍门。
直到如今,才能将“临”字在实战中使出来。
飞景源源不断吸收天地元气,但也弥补不了苏籍适才的亏空。
但现在不是躺下休息的时候。
铿然一声剑鸣。
夏宗心生恐怖,本能反应下退避。
可剑尖吐出寸许长的剑芒,终归将夏宗的脸颊划破。
夏宗吃痛下,袖袍一动,机关盒发射。
“天绝地灭针!”
这来自西方魔宗的歹毒暗器,不知道害了多少江湖高手的性命。
苏籍知道自己要再给夏宗补上一剑,自己也得给暗器重创。
他只有到此为止,身体贴着地面向后滑行。
同时剑光如瀑,尽力将飞针格挡开。
饶是如此,身上也中了数计飞针。
这天绝地灭针专门用来对付武学高手,即使有护体真气亦没用。
要不是飞景剑是神兵利器,直接就会被刺穿。
苏籍忍着痛远遁。
后面是箭矢如飞蝗,在草地里打滚。
有毒!苏籍眼睛一黑。
天绝地灭针本就是无比歹毒的暗器,而夏宗还在上面涂抹毒药,实在心狠手辣。
苏籍身子一软。
这时候白狼跃出,将苏籍叼着。
扑通一声,一人一狼落进了月牙湖。
夏宗捂住脸颊深深的伤口,望着月牙湖道:“给我搜。”
他进入公门十年,还是第一次受此大辱。
已经有十余名精通水性的军士在夏宗令下钻进月牙湖,但湖中不到一会便冒出血水,这些军士的尸体浮上来。
夏宗冷声道:“放箭。”
一根根箭矢仿佛流星般破入水体,但苏籍始终没有出来。
夏宗心里猜到,湖底另有密道。
他就在这里等着,不信对方不出来。
他挥了挥手,让神箭八雄住手。
而苏籍指挥白狼,确实进入了密道。一人一狼来到藏匿宝库的洞穴里。
第19章 飞出重围()
苏籍靠着鼎坐下,白狼守在一旁。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在这生死之际,居然是白狼陪他到最后。
如今夏宗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要突破重围,除非能飞。
念头一起,苏籍哑然一笑。
他确实可以尝试飞走。
“因为紫绶仙衣深陷囫囵,现在逃生的希望反而又在它身上,老头子说一饮一啄,倒是在这里应验了。”
苏籍心道。
他知道要借助紫绶仙衣逃出去,得先恢复功力,治好伤势。
而且紫绶仙衣的使用诀窍,亦得事先摸索一番。
否则他之前出月牙湖见到夏宗时,便可以直接带着温朵娜飞出去了。
这次也是他不够谨慎,以为飞景剑会预警,才冒失直接出月牙湖,被夏宗堵住。
结果飞景剑被紫绶仙衣压制,失了预警之能。
往事不可谏,苏籍只能吃一堑长一智,更明白“可恃者唯我”的道理。
他思量片刻,便平心静气。
此时体内先天真气将毒素排除了一些。
先天气功本就有抵御毒素的效用,只不过夏宗下的毒着实了得,才让他吃亏。苏籍凝神运功,体内毒素排除得越发快。
刺入肌理的毒针从身上跌落。
他长长吐了口气,虽然脸色苍白,更加透明如白玉。
但伤势已然没有大碍。
只是功力还需要一定时间恢复。
可惜他只偷学到“临”字诀手印,而不会“者”字诀手印。“者”字诀手印,乃是天底下第一等治疗伤势的秘法,即使奄奄一息,也能通过“者”字诀很快恢复伤势。
“是了,老头子没有立下遗嘱说谁当下一任掌教,那么九字真言手印的修行秘要自然也不会传给别人,那么九字真言手印的修行秘要如今在哪呢?”苏籍突然想到这件事。
他意识到自己将会遭遇更大的危机,因为自己对夏宗使过“临”字诀,夏宗至少会回去告诉丹阳子,而且这么多军士都看到,保不齐有人认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接下来的处境会更加不乐观。
不过他本来就身负先天功,这也是容易遭人觊觎的事物。
“看来得想办法改头换面。”苏籍心道。
过了四十年顺心顺意的日子,现今吃苦头,苏籍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他现在什么日子都能过,尤其是在地牢的那段经历后,心境有了极大的变化。
…
…
一夜炼气,气海充盈,经脉里的先天真气有雾化的趋势。
飞景剑帮了苏籍极大的忙,它好像是苏籍第二个丹田一样,帮着苏籍炼精化气,而且炼化的是天精地华。
先天真气雾化本来得他完全迈入通幽境才能做到,现在却已经有了这个趋势,可惜他的身体经脉远比常人难以打通,否则先天气功再难以修炼,他也不至于修炼了足足四十年,还未通幽。
但先天气功越到后面,修炼反而比其他功法容易,而且上限更高。
苏籍吐出一口浊气,白狼也醒过来,对着苏籍一阵舔。
苏籍笑着摸了摸它的狼头。
经此一役,他对白狼十分亲近。
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人同野兽可以和平共处,甚至格外亲密,但人和人反而容易生出各种争斗。
不过白狼这么知恩图报,或许跟它怀孕了有关。母性盖过了它作为野兽的凶残。
苏籍轻声道:“我要是会驱兽术,就能同你交流了。”
他笑了笑,然后拿出紫绶仙衣。
真气灌入紫绶仙衣里面,衣服变大。
苏籍将恰好可以上身的紫绶仙衣穿上,身上好似着上一层紫霞。
他觉得自己身体无比轻盈,但先天真气也源源不断流入紫绶仙衣里面。
终于,苏籍足尖离地。
他轻轻挥动袖子,好似翅膀一样,身子在空中轻盈地折转。
接下来一日,苏籍一边操纵紫绶仙衣,一边以先天真气替白狼洗精伐髓。这其实十分耗费精力,但他愿意这样做。
他希望白狼将来能生出一个健健康康的狼宝宝。
这日苏籍听到异响,他知道夏宗仍旧没有死心,一直在搜寻湖底。
想要找到洞穴的入口。
而且他虽然可以依靠先天真气长期不食,但白狼却需要进食。
苏籍道:“你自己会潜水,所以等我出去将人引开,你也悄悄离开吧,这次谢谢你的帮助,如果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
白狼似乎能听懂苏籍的话,咬了咬他的裤脚。
苏籍道:“人生既然有相聚,自然也会别离的。哎,我对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过了好一会,才再度钻入湖里。
其实替白狼洗精伐髓,他功力还不是全盛时,但苏籍怕夜长梦多,再出别的意外。
一出湖底,果然看到有人潜水在搜寻入口。
啵!
苏籍弹指,无形剑气发出要了最靠近他那人的性命。
紫绶仙衣在上浮的过程穿在苏籍身上,他破水而出。神箭八雄的箭矢仍旧如流星飒飒而来,苏籍似鸟儿样轻松避开。
他越飞越高,将箭矢抛在身后。
耳边是天风的呼啸声,而下面的夏宗只能策马在地面追逐他,总归离他越来越远。
“高处不胜寒,这句话确实极有道理。”
天上很冷。
苏籍越过了土山,飞出上百里地,回首都看不见星宿海后,才降落下来。
他的先天真气还剩下一小半。
苏籍暗自思量,即使他先天真气充盈,也不过勉强飞出数百里而已。
落在地面,收回紫绶仙衣。
苏籍没法依仗飞景示警的能力,所以得打起十分精神。
同时在行动间,渐渐恢复损耗的真气。
夏宗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还好这里是草原。
但苏籍一定是要回中土,他不能永远流浪在草原外,虽然这里也有美景。他失去的东西,他一定要拿回来,不能让天下人以为老头子错看了他。
苏籍抬头看了看东方,不能入玉门,却可以往东入海,从海上回中土。
这条路凶险许多,而且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如果遇上海难便九死一生。
只是苏籍没有更好的选择。
往玉门走,定会陷入夏宗的重重包围。
第20章 宇文信()
还好现在正是盛夏,若是凛冬,即使苏籍有先天气功,但草原冬日如刀子样的冷风,必会给他极不好受的体验。
一路往东,离东胡可汗的王庭越来越近。
而夏宗能调动的力量,绝对难以深入到王庭里。
一座座帐篷靠在河边,草原的河流少有中土那般滚滚滔滔,但苏籍面前的河流,并不逊色中土那些名川。
这是东胡人的母亲河,黄金河,他们的发源之地,乌拉河。
东胡人逐水草而居,河流在他们眼中如同神灵一般,不容冒犯,更不许人在里面洗澡。因此苏籍见到这个东胡美女居然在一截河湾里沐浴时,第一反应是她的身份非比寻常。
然后,他神色又一变,“是男的。”
在苏籍神色变化时,那俊美男子似乎觉察到异样,往四周看了一眼。
但苏籍迅速闭住气息,所以俊美男子并没有发现苏籍。
等到俊美男子离去,苏籍才松口气。
他看着河水,很想进去洗个澡。
不是因为他有多爱干净,而是一直紧绷着心弦,忍不住想洗个澡放松下。
苏籍向来是个稍显任性的人,老头子说过: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但愿他任性终不失性,学会克制。
他一直记得这句话,所以翻白眼的次数越来越少。
“算了,放松一次,如果被发现,就从水里逃走。再不济,还有紫绶仙衣。”苏籍自我安慰道。
其实他不是非要跳进去洗澡,只是这些日子过得确实压抑,需要一些释放。
好似游鱼一样,苏籍钻进水里,身心俱畅。
水里的冰凉大大缓解当空正日带来的暑气,在盛夏,草原夜里很冷,白天很热。
苏籍将呼吸改为内呼吸,先天之气在体内源源不绝地流转。
每一次水流刺激肌肤,都能被他准确感知。
水下的世界,其实同样丰富多彩,鱼儿每次游动,都在展示劲力的巧妙运用,顺滑优美,而且没有丝毫浪费气力。
其实最早的武学招式,多是从鸟兽虫鱼得来的。
人有人的智慧,鸟兽有鸟兽的智慧,世间每一样存活的物种,都有其独特的生存方式,这些方式都是智慧的结晶,蕴藏着高深的道理。
苏籍瞧鱼儿游动入了神,直到无意间瞥见一个漂亮的身影。
岸岩上立着一个男子,正是之前苏籍见过的那位。
不消说,他发现了苏籍。
苏籍从水里钻出来,临水立着,在男子五丈远处。
身上冒着水汽,衣服很快被蒸干。
男子道:“我是宇文信。”
一般人介绍自己都是说自己叫什么,而宇文信直接说我是谁,显然是极度自信,且极有名声的人。
苏籍道:“知道了。”
宇文信看着这容貌不输于自己的男子,饶有趣味道:“你不认识我?”
苏籍道:“需要认识么?”
说实话,苏籍认得的人极少。
他过去身为清微教主的关门弟子,大都是别人来认识他。
宇文信没有愠怒,似乎对苏籍更有兴趣,他道:“你又是谁?”
苏籍道:“苏籍。”
他本可以胡诌个假名,最终还是说了真名。
宇文信神情微微起了变化,又有点恼怒,苏籍不认得他,他却知道苏籍,他输了!
“原来你就是苏子思。”天下叫苏籍的人不少,叫苏子思的也不少,但毫无疑问,面前的苏籍就是苏子思,清微教的弃徒。
苏籍并不否认,点了点头。
宇文信道:“如果在数日前,我一定会不惜代价抓住你,向清微教换好处,不过现在我和你处境差不多。”
苏籍道:“难道你也被人追杀?”
宇文信微笑道:“被数万大军追杀。”
他说话的内容教人惊骇,可语气却浑不在乎,好似追杀他的不是数万大军,而是数万只鸭子。
“有没有兴趣同我合作。”宇文信话锋一转。
苏籍道:“你敢相信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宇文信淡淡一笑,他捏了捏自己那能让女人都嫉妒的脸蛋,好似面团般,他的面部在手指揉捏下,出现变化,最终变得和苏籍有六七分相似。
苏籍眼中泛出惊讶,似不确定道:“无相魔功?”
宇文信道:“这不是真正的无相魔功,只是入门的基本功,不过这对你现在的处境,应该十分有用才对。”
修炼无相魔功的人,最可怕之处便是能改变形貌,隐藏在茫茫人海中,这样的武功是所有逃犯和刺客梦寐以求的。
据传这门功法脱胎于汉末三仙之一的乌角先生的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