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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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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正是奴家做的,还怕你不爱吃哩!”

这时钱妈从外面伸出头来笑道:“可不正是小娘子做的?小娘子认真学了半个来月了,公子天天吃的早餐,多半都是她做的,只是公子平日心思不在,没觉出罢了。”

梁丰听了,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惊喜道:“我家娘子如此贤惠,福气啊!”伸手就要去搂她,小嫦早有准备,跟个兔子似的闪到一旁,羞笑道:“郎君可又忘了?”

“哦,对对对,老公糊涂,老公糊涂,可你倒是过来啊,我又不吃人,咱们坐下一起吃。非礼勿动好了吧?真是的。”

听梁丰保证非礼勿动,小嫦这才提防着挪过来,搬条凳子一侧坐了,双手衬在腮边,美滋滋地看着他吃,心里欢喜。

两人一个吃着,一个看着,正享受着这家常的幸福。忽见钱妈进来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公子,老奴有个事情,待要禀报公子,又不知怎么开口。”

梁丰看了钱妈一眼,又用眼神问问小嫦,小嫦摇头示意不知。也转过头去看着钱妈,待她说话。梁丰道:“说吧,什么事?”

“此事吧,说来也不大,就是有些奇怪,因此禀报一声。近来孝仪小哥好像食量忒大,正餐时倒也平常,可是到了夜间,就常来翻笼倒灶地找东西。老奴遇到问他,他说饿了。都好几回了。要说孝仪哥饿了要找吃的也不奇怪,可家里做熟了的东西也不见他动啊,尽是些生肉生菜不见,老奴好生奇怪,是以来讨个示下。”

小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小嫦懵然不知所谓,梁丰却已经有了计较,让钱妈去把来福喊来。一会儿来福到了,站在门口听吩咐。梁丰道:“孝仪现在可在家?”

“在的,少爷,孝仪哥现在房里练习写字呢,没出去。”来福答道。

“嗯,好,有个事情你且听了,先别让他知道。只注意孝仪,若见他拎了东西出门时,就远远随着,看看他去了哪里,回来报知我。不许给他发现,记住没有?”

“是,小的记住了。”来福答应了下去。

小嫦有些担心,毕竟钱孝仪一路跟随梁丰来到东京,绝对的忠心耿耿,要说他做出什么事来,却是不相信。但又觉得此事神秘,故对梁丰道:“郎君,孝仪对咱们是极忠心的,不会做出甚事来吧?我想他定有自己的原由,不如当面问问他就是了,这样做,怕伤了他的心。”

“呵呵,傻娘子,孝仪是绝不会对不起咱们的。只是这事嘛,估计此时问他,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这就要师父替他解决喽。”梁丰笑道,他倒是挺喜欢小嫦的善良纯真,不把人往坏处想。

“什么事?你难道知道?”

“我不知道,我猜得到。”说完看了一眼竖起耳朵在旁边听的钱妈,虎起脸嘱咐道:“听了不许说出去,若真如我所猜想,那你要是坏了孝仪的好事,我可不饶。”钱妈忙点头称是。

“你们想啊,孝仪夜里偷偷拿咱家的菜,肯定不是自己吃吧?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接济别人呗。但若那人是个男人,以孝仪跟我师徒的情分,要救济,直接就领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我猜,定是个女子。孝仪每日在瓦肆说书,那圈子里面的人虽说多为不幸,但目下绝非穷苦到需要孝仪接济的地步。如此看来,必定是个良家女子,家里时时断炊,孝仪才去接济的。咱们这个老徒弟啊,都二十五六了还未娶妻,虽说人老实厚道,可是血气方刚啊。哈哈,定是在哪里遇到了个小家碧玉,动了心,才做出这事。他虽能说会道,脸皮却薄得很,叫来一问,让他尴尬。不如让来福去摸摸底细,真如我猜那样,少不得,为师要替他做回主喽。唉,这当师父的,总是为徒弟操不完的心呐!”说完摇头叹气。

小嫦和钱妈在旁边一听,觉得梁丰分析太有道理了。急忙点头称是,只是钱妈见他才不过十七八岁,老气横秋地说为钱孝仪操心,忍不住噗嗤一笑。

小嫦对梁丰已经到了盲目崇拜的地步,听了梁丰的话,一点怀疑也没有。倒是本能地找到了小师母的感觉,急吼吼地就要把宋妈和彩云彩萍等叫来,商量若是真的,亲事该怎么办。

笑得梁丰打跌:“我这只是猜测啊妹妹,又不是你娶儿媳妇,慌啥?人家这八字还没一撇,还早呢。慢慢操持也不晚啊。”

小嫦听梁丰笑她,也觉自己怪沉不住气的。又听娶儿媳妇,羞得一溜烟跑回屋里不敢出来。

梁丰慢慢把馄饨吃完,抹抹嘴,施施然回到房里。见小嫦一张脸红扑扑地正做着针线,心中大动,走过去嬉皮笑脸道:“怎么,害羞了?嘿嘿,你要真想娶儿媳妇儿,那要不,咱们现在就叫彩云彩萍门口守着?”

小嫦又羞又恼,那起针对着梁丰就是一下,虽然虚晃,也吓了梁丰一跳,倒退两三步差点跌倒。看的小嫦忍俊不禁:“一点正经没有的,你答应人家王相公的文章几时写出来啊。快去做做正事吧,你再这样,奴家都不敢在这屋里呆着啦。”说罢放下针线就推着他走到窗前,把他狠狠按坐下,又帮他滴壶磨墨,要他好好写文章。

梁丰一听文章,头都大了,苦着脸挠头。见小嫦小脸认真磨墨的样子,不免心猿意马。说道:“大早上的写什么文章啊,不如老公说个故事给你听听可好?”

“好啊,那你可得说好听些,别还不如你徒弟呵。”

“放心,我这故事连徒弟都说不出来,包你开心满意。”说完咳嗽一声,娓娓道来:“从前啊,海外有个国度,那里的人最是爱干净,每天纠集大批巡捕满街转悠,谁要是吐口痰啊,扔个腌臜物啊,都要被罚。轻则十文,重则百文。因此,人人走在街上都不敢乱来。

可巧偏有一天,一人许是水喝多了,尿急。可是大街上找不到茅房啊,急得他满头大汗,正没招处,觑见街角僻静处无人,就急忙跑过去,掀开长衫对着墙角就要撒尿。不料老远就有一个巡捕看见,心想乖乖,平日吐痰扔东西都要罚他个十文百文的,这厮居然撒尿,不敲他三五百的都对不起他。当下就大声喝道:‘呔!兀那汉子,站住了。’那人正要撒出来呢,被这巡捕一吼,又吓回去了,转回头来直勾勾望着巡捕。

巡捕慢慢走近,满脸贼笑说道:‘好啊,随地小便,罚款五百文。’那人一听急了,说道:‘俺没尿啊,你看这里哪有尿?’巡捕说道:‘你这不是正要尿吗?老子看你裤子都解开,家伙都掏出来了,要不是吼你一声,你不就尿出来了?还得算你随地小便,三百吧。’说完还给他打了个折。谁知那汉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当即大吼了一句,然后夹着一泡尿就走了,那巡捕无可奈何。小嫦,你猜他说了句什么?”

小嫦认真想了好半天,摇头道:“想不出来,他说啥了?”

“那汉子大吼一声道:‘我这是撒尿吗?老子自己的东西,闲得无聊,拿出来看看不行啊?’说完扬长而去。”

小嫦一怔,忽然懂了。掌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腰都笑弯了,扶着桌子喘气。

梁丰大为得意:“嘿嘿,老公的故事厉害吧?对了,哈哈,有主意了。”梁丰脑中灵光闪过,眼前一亮,知道怎么做这篇文章了。

第四十三章 欲破丁公,须借寇公

梁丰的创作习惯是喜欢先打腹稿,心里框框架架差不多了,再提笔写出,然后改一改错别字和病句,基本就成型。现在虽然有了想法,依然不忙动笔,需要等酝酿成熟了再说。反正一个月的时间,还早。

随意在桌上找一本钱孝仪买来的时文集子翻看。这也是很要紧的事,揣摩揣摩朝廷招考公务员的题目和答题方法,虽然不保证自己能写出人家一样花团锦簇的文章来,但思路和写法方面会很受启发。到时候,就算中不了,也不至于露怯不是?

于是梁少爷就安下心来,也不东游西逛,也不调戏老婆,认认真真地恶补起古文来。小嫦一旁看他虽然不动笔,但好歹也拿起正经书在那儿细看,心里也就稍稍安定了些。不过还是离他远远的拿起针线坐下,绣自己的双蝶探春图样。嗯,提防点好!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情,直到彩萍来喊吃中饭。

梁丰和小嫦在小厅吃着饭,听外面有人敲门,隔壁厨房用饭的来福就跑出去开门。一会儿,领了钱家下人钱僖进来,进门就给梁丰唱个肥喏道:“钱僖见过梁公子,我家老爷命小的来请公子过府一叙。”

梁丰问道:“演公有什么急事吗?”

“回公子话,看不太出来,只是挺严肃的。”钱僖答道。

“哦,好,那容我吃了饭就同你过去。你吃了么,就请到隔壁用点。”梁丰问他,钱僖答吃了,然后退出门去,只在外面等着。

梁丰赶紧三两口扒拉干净碗里的饭,起身对小嫦道:“钱惟演唤我可能有要事,晚上别等我,你们自己吃饭,乖啊!”说完伸过油腻腻的嘴在小嫦脸上亲了一口,方才出门。

坐着钱家的车,不一会就到了钱府。一下车,钱僖就直接领着梁丰进了钱惟演的书房。老钱正倒倒拿起一本书在假装悠闲,见梁丰来了,起身相迎道:“玉田来得好快,老夫正盼着呢。”说完吩咐上茶,又让梁丰坐下。

梁丰施礼道:“不知演公唤小子过来,有何吩咐?”

一时家人上了茶,钱惟演屏退左右,捻须沉思,寻找措辞开口。梁丰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原来昨日丁谓回家发了一通脾气后,强按捺心头的愤怒,今日一早到集贤殿上班,路上遇到钱惟演。老钱仍是笑眯眯地上前招呼,丁谓也虚以委蛇亲亲热热,但还是存了一股子气,不知不觉眼光就有点冷下来。

钱惟演从来在丁谓面前都是弱势,敏感得不得了。一见丁谓眼神不对,丁谓自己都没觉得,他就出了一身冷汗。联系到这两日朝堂暗传王曾引见太子和梁丰会面的事,心中马上雪亮。当时就后悔不迭,心想此事早该在丁谓面前打个埋伏的,只是因为接手的是王曾,他实在不敢提起。这种事本来就挺尴尬,既不好偷偷摸摸地干,也不能光明正大,只好遮遮掩掩,毕竟还是出了岔子。此时要想补救,反而欲盖弥彰,只好装作没察觉老丁的不满。

回到家里,左思右想觉得太危险,就把梁丰当日赠他的四句话拿来颠来倒去地分析,总是不得要领。于是不免烦躁起来,心头暗骂梁丰小子害了自己,无端端得罪了这个厉害的亲家。但转念一想,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天他那副胸有成竹的鬼样子,神气得很,应该会有些办法,于是就赶紧命钱僖去把梁丰请来,准备商量个办法。

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找不到别人,只好找梁丰了。商量出办法来最好,实在没办法,也商量一下怎么死法!

这时对着梁丰,又不好直截了当地痛骂一顿。只好温颜道:“玉田前日与小王相公见面了?”以前还有个王钦若在上面,是以满朝只好在王曾的前面加个小字,以便区分两人。

“是,王相公召见,就去了,同座的还有他的一个长辈,却是个小孩儿。”梁丰一听,心里虽不全部清楚,但也感觉到了个七七八八,便抢先开口说是还有一个小孩在场,免得老钱直接点破是太子,那以后的戏可就不太好唱了。

果然,钱惟演听了,也不点破。他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只说道:“昨日散朝,官家留下小王相公单独召对,想是为了玉田之事罢?”梁丰一怔,这个他还真不太清楚。又听钱惟演接着说道:“今日宫门老夫与丁相遇见,见他眼神冷冰冰的似有不豫啊,玉田洞察世事,不知对此怎么看法?呵呵,特想领教一二。”

梁丰一听,马上把几件事穿成一线联系起来:“哦,明白了,您老这是小鞋敏感症发作,怕了丁谓了。那就明说呗,戴什么高帽子啊?洞察世事,我洞察个鬼哩。不就是怨我害了你么。又不是我要见王曾的,你自己的主意,关我屁事啊。烦!”

但心里还是有些同情他,一个堂堂王子,投降了被养在京城,每天担心受怕的,找棵大树靠靠很正常啊。想到此节,心里也就平息了几分,客客气气道:“演公的意思是说,那丁相知道我与王相公见面是演公举荐的,因此心中不豫,对否?”

“对对对,老夫正是此意。玉田呐,那日你送我四句真言,老夫一直参之不透,今日还需你系铃人来解一解了。”

“那,就恕小子直言,若有得罪处,还请演公恕罪。”

“不妨不妨,玉田快快讲来。”老钱有些急不可耐了。

“敢问演公一言,在这东京之中,过得可快活否?”梁丰盯着钱惟演道。

“这个么,自然快活,汴京繁华,甲于天下,有何奇怪?”钱惟演心想,老子这么死乞白赖到处找关系,不就是为了好好在城里呆着嘛,问得真他妈二!

“依小子看,未必完全如此罢?演公也曾是天潢贵胄,如今屈居东京,虽诗酒繁华多年,怕是也战战兢兢罢?”

“你,你要作甚?”吓得钱惟演霍然而起,瞪眼问梁丰道。他两只腿都颤抖起来了,心说见鬼了,莫非来了个劝老子谋反的?这可是泼天大罪啊,送他十个胆也不敢玩呐。

“呵呵,演公稍安,小子无那意思。只是想说,昔年太祖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李后主虽全无反意,后来却也牵机而亡。演公心里,怕是隐隐也有以此为戒之意吧?奈何自感身在局中,不得不周旋一二,以图自保。请问演公,是也不是?”

梁丰本来不想说这么重的,可一见老钱那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样子就来气,你好好一个富贵闲人,怕他个鸟啊?非要想专营拍马,能舒服到哪里去?你再能折腾,难道官家就能让你翻天了?撑死了不就是临了当个枢密使吗,没几天还被抹了。唉,真是无聊。

于是小梁同志就干脆很不厚道的几句话,直抵老钱的菊花。果然有效,爽得老钱汗都出来了。

“玉田,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啊?唉!”老钱苦涩地重重叹了一口气,等于是承认了。而且是在一个后生小辈面前有些屈辱地承认了。

“演公,小子非如此说,演公不明眼下的局势啊。丁相此时掌权,演公与他乃是亲家至好,当然稳如泰山。然公不闻‘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乎?以丁相眼高于顶的性子,便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又能安坐几年?届时丁相若倒,演公不推,则随其后;推,则受其诟。试问那时,演公如何自处?”

“那,那依玉田之见,他还有几年?”老钱直接荡机,只好随着梁丰的思路转。

“眼下圣体不豫,若有大事,朝廷为了稳便,暂时对丁相无虞,可过后就不好说了,依小子看来,只在这二三年间。”

“哦,还有二三年啊,啊?那他今早”钱惟演暂时松了口气,一想不对啊,我是问今天早上的事儿啊,那丁谓冷冰冰的眼神,他在位越长,可就于我越不利啊。钱惟演马上转换角色想到。

“小子说了这么多,其实无非是想进一言请演公纳之:凡世间之事,只可顺势为之,不可刻意为之。演公只凭良心做事,当今天家宽容有过于前朝多矣,完全不必为此操心。至于丁相嘛,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便是一不小心,《九阳真经》都扯出来了。”

钱惟演听出了点道道,也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不由点点头。忽然又一愣,这小子,他妈的说了这么半天,等于没说嘛。尽是大道理、话作料,一句实在的都没有,还骗老子把底牌都承认了。

“玉田之言,老夫茅塞顿开啊。呵呵,只是眼前这一关,还不知如何过得?玉田可有妙计?”钱惟演不依了,不行,你小子别尽给我来稀的,非得给我整点干的,要不然我难受!

“呵呵,既然演公如此看得起小子,那我就再送演公八个字:欲破丁公,须借寇公。”

“啊?寇老西?”老钱一听就急眼了,那怎么行,想当年把他挤兑出去,老子也是出了大力的,现在要靠他,靠得住吗?何况他被贬道州,转眼又下旨到了雷州,都被斗得只剩半口气的人了,远水如何解得近渴?

第四十四章 夜审小乙哥

钱惟演想到此处,不由得摇头道:“此计不通,此计不通,那寇平仲已是、已是自身难保之人,又为圣人所恶,如何指望得上?何况唉,不说也罢,总之,还是不行!”

梁丰见他欲言又止,知道他心里还在盘算老账,恨恨不已,同时也觉得寇准回来对自己是个祸害,当然不愿意。想一想,道:“演公,请问一句,公以为寇公的公心大还是私心大?”

钱惟演为难半天,勉强承认“公心大”。

“这不就结了?以寇公之心胸,所着眼者,朝廷社稷也,昔日与公龌龊,无他,正为演公与丁相近也。如今公又因小子与丁相龌龊,此左右为难之际,公认为是近寇公好些呢?还是近丁相好些?若此时对寇公伸一伸手,演公之直名将速传于天下,便有眼前小小波折,不足为虑。事已至此,若公由惧祸及身,怕才是真正入了歧途啊。”

钱惟演左思右想,心里也承认,寇老西是个坦荡之人,背后使刀子的事还真不太可能做得出。反之丁谓就不同,他要是算计起人来,恐怕那人死了都要睁着一只眼睛防着。但还是觉得毫无头绪,只好又问道:“如此,计将安出?”

梁丰神秘一笑道:“演公,寇公谪出,怕是官家也不知道吧?”

又吓了钱惟演一跳,此事做得机密,皆因赵恒一直病重,刘娥才与丁谓几个密议的。朝中文武,只知道寇准贬斥,但却不知道真正下旨的是谁。于是惊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梁丰当然不能告诉他说是看了历史书,只微笑着扯开话题道:“我料官家久不见寇公,恐怕迟早都会问起,那时不知道圣人、丁相等如何答对?无非托病而已。如此,只需演公设法将寇公身在道州之事传与天听便可,官家病虽重,却断事无妨,必能处置。

钱惟演想了很久,觉得也只好如此,便点头应下。至于如何传递消息给赵恒知道,那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梁丰想帮忙也帮不上。

其实不管丁谓也好,寇准也好,谁当宰相对于梁丰来说都无所谓。虽然历史书上写是一回事,但亲身经历这个时代又是一回事。毕竟现在大宋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远远谈不上衰败,到了仁宗,群星荟萃,更是大治。所欠缺的,只是对外政策的软弱而已。这个却急不得,需要慢慢来。

而梁丰这样帮钱惟演出主意,基本上出于本能反应。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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