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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宋-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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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问话,他还是比较客气答道:“今夜有事,不敢多饮。再加上这两日头疼得很,改天再喝吧。”

王英神经大条,听了就算,答应一声哦便不追究。狄青更是不会。只有杨文广心中不爽,看这厮明明就是一副瞧不起人的鸟样!忍不住假意笑道:“唉,稚圭这话不对,区区一杯酒,喝下去又待怎地?就算不干,人家满杯敬你,起码也要一半吧?哪能碰碰嘴皮了事,那你还不如干脆别举杯呢!”

韩琦面上变色,正要发作,梁丰急忙劝道:“好了好了,晚上有事,既然稚圭不愿喝也就罢了。我也最恨别人闹酒,这酒量有大有小,比这个也没意思。稚圭自便,咱们兄弟多吃几杯就是。”他一发话,杨文广也不敢多言,只好两两忍住。

又喝了几杯,梁丰看看时辰,问道:“差不多了吧?”狄青忙答:“差不多了。”说完就要同杨文广起身出去。韩琦忽然站起来道:“你们别去了,干脆今晚我去看看便成。又不是什么动刀动枪的大事,你们兄弟只管吃酒,待会儿差人来送信,我就不回来了。”说完看了梁丰一眼。

梁丰知道他实在不想再呆在这里,无可奈何,只好点头道:“那你小心些。”韩琦更不答话,朝他一拱手,对其余人却招呼都不打,掉头便走。

等他走远,杨文广再也忍耐不住,砰地一声拍在桌上骂道:“妈拉个巴子的,有个**了不起?敬酒不吃,老子早晚让他尝尝罚酒的滋味!”

梁丰笑道:“嗨,人各有志,既然他的确不愿同咱们交好,何必强求?只要做事的时候齐心合力不就行了?你别动不动就摆出那副衙内嘴脸,我都恨这个!”

杨文广真心冤枉:“我对你摆过衙内嘴脸?你讲话要凭良心好不好?”骂骂咧咧一混而过。王英却见韩琦已走,气氛融洽不少,兹溜一下钻了出去,不知道在外面嘀咕了些啥,转头贼忒嘻嘻的笑着进来。别人问他也不回答。

过了一会儿,帘子掀开,居然莺莺燕燕来了三个漂漂亮亮的大姐儿,王英眉花眼笑赶忙招手让座。三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厮刚才去找小姐来助兴了。梁、杨不免笑骂他小淫棍一根,狄青不经此事,羞着不说话。偏偏他模样太俊,那三个小姐不约而同都心里怦怦直跳,不由自主就朝他靠拢过去。搞得狄青难以上下,其余三个哈哈大笑。

梁丰见王英只叫了三个来,心知他这是顾着在雪里梅的地盘,不敢放肆。自己也算是有肉的人,怎会吃这些豆腐干?嘿嘿一乐,站起身来道:“你们乐吧,我找东家说话去。好生招待我这弟弟!”说完朝狄青眨了眨眼,也不等他们开玩笑,自己掀开帘子扬长而去。

溜达着去到雪里梅的绣房,小娘子正在灯下临帖,见他进来,浅浅笑道:“大爷不在外面尝鲜,来看我这老婆子做甚?”

“尝鲜?还有比你鲜的么。哈哈,别说这延州城,如今你来了,可着这大西北,再没有比你更鲜的。江湖上传言难道你没听说么?”

雪里梅明知他胡开玩笑,还是忍不住问道:“传些啥?”

“西北一枝花,雪里梅当家!”说完不由分说,上去一把搂住小妮子纤腰,高高抱起,往床上走去。雪里梅笑着又捶又打,手里毛笔还捏着,童心忽起,就在他脸上画了一个大圈圈。画完娇笑连连,梁丰骨头都快酥了。

二人上床胡撕乱响,正要入巷,外面有人轻敲房门。梁丰不耐起身问道:“什么事?”

“回大人的话,韩大人命来报信,事情办妥了。”

“哦,这么快啊?好,知道了,你去吧。”

雪里梅问道:“又办何事?”

“女诸葛这回请猜上一猜?”梁丰故意问。

雪里梅眼珠一转,嘴角轻扬:“送客呗!”

第三百七十二章 风雨将至

(残阳6878,握个手先)

韩琦早早离开,是根据王德用的安排,提调了两都人马重重包围延州驿馆,将徐敏宗和野利旺荣困在当地动弹不得。

永兴军近期一系列动作都属于没有授权的,也就是非法的胡搞。说小点是破坏正常外交关系。说大点就是擅自行动挑起战端。幸好证据确凿,可以将刚开始安排车队,幕障以及故意引诱对方钻套子这些行为抹平掉。因此王德用的奏章里只是轻描淡写提了一句:“彼邦狼子野心,意图窥探我大宋军机,胆大妄为潜入延州凤凰山大营,被现场拿获。”至于怎么拿获的,人家是怎么来的,傻子才会告诉朝廷!…

但是梁丰判断,这么做都还不足以促使朝廷下决心正视这个问题,毕竟鸵鸟多年,让他们抬眼是非常困难的事。以前比这个更狠的人家都做过,大宋的政策一贯是“你承认一个中国”俺就随便你闹腾。

“节操无底线啊!”这是梁丰对大宋文官集团最大的感慨!如果老老实实上奏朝廷,等候发落的命令,百分之百换来的顶多就是要求驱逐特务使节。然后派使者出使党项。申斥一番了事。说不定还给人家补贴些盐巴钱啥的。再送他娘的千把斤茶叶,千把匹好布。反正赔本赚吆喝呗,人家送两句好听话就成。…

于是才有了不容徐敏宗野利旺荣分说,果断砍了七颗脑袋。操他奶奶的,不信他赵元昊不跳脚!

奏章抓紧上报,可是必须做两手准备,万一圣旨一下来大家就傻眼了。干脆留条缝隙,让困在驿馆里的苍蝇们飞他一两只出去报信。看看党项那边反应。

韩琦做的就是这事,所以雪里梅一卦打灵,必是送客。

韩琦也很郁闷,本以为党项人虽然捉急,但还不至于第一天就跳墙,因此回到军营,从守城门到驿馆包围圈以及各路巡检才刚刚安排好,人家就已经开始行动要偷跑了。

韩琦抹了头上冷汗暗暗骂道幸好大爷没有怠工,抓紧布置,要不然还得闹一出抓逃犯的戏码。沿线人等就跟瞎子一样眼睁睁看着驿馆围墙里跳出四五个毛贼。换上汉服,偷偷溜到城里找小客栈住下。预备第二天天亮混出城去。于是韩琦急忙下令守城士兵,根据线索放奸细出城。命令一直送到十里井,长城口。

万事俱备,只等发疯啊!

梁丰和韩琦都是心头按耐不住的激动。王德用下了钧旨,命梁丰、韩琦、赵大用、陈平原等兵分四路,分别带队巡查边塞防务,提高警惕,争取做到能让敌人想进来、进得来,但是出不去!

梁丰跑得最远,去了柔远砦,赵大用去了金明砦,陈平原去塞门,韩琦年纪小些,就去安塞。

经过王德用一些列的部署和队伍调整,如今的柔远砦守砦是郭遵。郭家世代都以武功著称,这时候他正当壮年,才三十岁,浑身的精力,犀利的眼神,都让梁丰暗暗喝彩。

柔远砦安插在群山之中,夹峰修建,正面就是龙马岭,左侧云雾山,前面横着还有一大条清水河。这样的地理位置,在这个时代绝对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加上郭遵头脑清醒,不属于匹夫之勇,守城应该不是问题。

莫看现在梁丰才是个从八品,郭遵还真不敢对他不敬。第一他名气太大,第二他是文官,第三他是奉命巡边。郭遵堂堂指挥,管着五营兵力,仍然只有陪着这厮东瞄西看。不过梁丰有个好处,不懂就问,懂也不胡说,谦和客气,郭遵虽然初次见他,却好感大增。

“指挥,咱们这砦门之外,一面是大山,一面是平地,假设敌人来强攻,会使用些什么招术?”

“好叫奉议郎知道,咱们柔远,敌人要来强攻,还真是有些难度。左面大山他下不来,大道虽然平坦,却不利于集结兵马。要摆开云梯、巢车呢,地势太拥挤,所以要么敌人干脆牺牲性命不要,撞车直击,用弓箭压制城头兵力,云梯辅助,方有可能成功。”郭遵道。

“哦,那这样咱们岂不是轻松很多?”梁丰笑道。

“守城问题不大,假设要进攻的话,反过来也成了咱们的劣势啊,本来我军就是步兵多,行军速度快不了,加上摆不开阵势,贸然进攻,很容易被敌人从中间分割,分兵击之。步兵不及对方骑兵远矣!”

梁丰回头很佩服地看着郭遵,人家是个敢说实话的。明白自己的优劣势,并没有见到上级部门下来检查就乱拍胸脯说大话。虽然他要是说了,自己也未必就能听得出来。

“有指挥在此坚守,督帅应该放心了!”梁丰很高兴的说道。他明白郭遵的意思。其实郭遵守城没问题,但他是有战略眼光的,听说了延州一些列的动作,知道王德用是想摸摸老虎屁股了。至于从哪里摸,郭遵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从这里去摸。所以很隐晦地表达了这个观点,只当小受,不做小攻。

梁丰的话也让他心头安稳下来。人家只字未提出兵攻击的事,说明这里不是反击的主战场,压力就小了很多。

梁丰一路同郭遵谈谈说说,又看了砦门城头,对城墙的坚固很放心,马面里储存的兵器也很充足。将士的装备齐整崭新。看来前年开始以鲁宗道为首的专案组一番巡视,加上寇准坐镇。以查潘、曹军械**案为突破口的部队整顿很见成效。内陆地区是不是还很烂梁丰不知道。不过眼前西北基本上已经有了焕然一新的面貌。

最后梁丰只是略略说了句自己的看法:“指挥安排周详。几乎万无一失了。小弟只有一样担心,请指挥提点一二。假若是敌军正面佯攻,从云雾山斜插一队军马绕过山岭,从后面来犯,咱们该如何是好?”

郭遵心中一凛,这小伙子也不是完全不懂兵法啊,真是个大问题。假设是党项从后面来偷袭,真有些麻烦。山岭之中两路相夹,不但是一种进攻,也可以看成是围困。一个山寨,存粮、军资都不多,撑不了个把月,到那时反成了瓮中之鳖,很痛苦啊!他一直没考虑过这问题,忽然被梁丰提出来,急切里还真没办法。

郭遵很谦虚,马上请教道:“敢问奉议郎。可有妙计教教兄弟?”

“呵呵,我也没啥妙计。就是假想,要是万一真的发生,咱们能及时联系上庆州援军,或许能拼上一拼。既然是翻山偷袭,估计人数不会太多吧?唉,要是能先预设一营伏兵在柔、庆两路中间就好了,既可以首尾相援,又可以逸待劳。”

郭遵眼睛一亮,对啊,这不是个好办法么。急忙拱手道:“奉议郎好兵法,郭遵如梦初醒,佩服佩服,就请奉议郎帮忙禀报一下督帅,照计施行可否?”

梁丰哭笑不得,这当兵的就是如此,耍小奸猾的时候让人又恨又鄙视,但真动心眼,还真不是文官对手。眼睁睁卖个功劳给他都不知道要。都提醒你了,不会自己写信提要求啊?督帅大喜之下,不就把你记在心上了么?

主要是梁丰自己也不靠这点小功劳混名声,索性要给他个机会而已,只好假意说道:“非是小弟不愿帮忙,只是小弟一介书生,偶尔乱弹两句罢了。真要说话,把夹七夹八说不清楚,反而帮了指挥倒忙。呵呵,呵呵!”说完皮笑肉不笑看着郭遵。郭遵再猪脑子也一下转过弯来,心中感激不已,低声道:“兄弟大人情,下官铭记在心!”也不说谢字,那太俗气!

从柔远回来,各路派遣巡边的都已经全部回了延州。

此时已经接到党项方面的情报,元昊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和被人揭露骗局的羞臊,已经在国内召集各个部落长老聚会,要攻伐大宋了。

这个不是很担心,一直在准备中。

“朝廷如何?”梁丰关心的是这个,朝书记韩琦看去。

“还没回复。”韩琦摇摇脑袋。

寇准接到永兴军的汇报,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这次拼了老命才按下心头的激动,在报告上拟了意见:兹事体大,须政事堂同参。

永兴军给自己的是汇报,给朝廷的是奏章,奏章要走中书省,也就是政事堂,人家看了是啥反应才叫反应呢。

鲁宗道接了奏章,还没明白过来。但既然党项如此不法,胆大妄为,惩戒一番也因该。开朝会时就专门禀报此事。刘娥、赵祯异常恼怒,一个蛮夷之地,要钱也给了,要地也送了,到底还要怎么样,几次三番闹事!

刘娥下诏:“着政事堂拟定人选,为宣诏使,赴党项申饬,并严令今后严格约束行为,不许再闹出不合。山西路途遥远,平夏不用远朝,朝廷可以奉送经文法器并安排高僧直接去宣扬佛法。”

这是自然而然的处理方式,整个朝廷,除了寇准,根本没人觉得有任何不对。

寇准出来说:“如此狼子野心,稍加申饬,岂能断其恶念?若不狠狠惩戒,怕是更加得意忘形!”

于是又吵架,其实不是吵架,而是群殴寇准一个,大家纷纷出言指责枢相不顾大局。

寇准一句话也不回嘴,静静听完,只淡淡说了一句:“恭聆圣谕。”因为他知道,人家永兴军当天就放跑了几个奸细,打不打,由不得你们这帮子混蛋喽。

第三百七十三章 兵锋所指

去年战,桑干源,



今年战,葱河道。

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

??????

秦家筑城避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

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已时。

??????

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

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黄土高原,梁丰孤独地站在一处高高的坡地。这时候如果有架直升飞机航拍,一定可以看得出一个人独立苍莽的渺小,可以看得出他的背影是那么茫然!

他所处的高处空无一人,但脚下,却是十数万百姓携家带口,大驮小包地迁徙。那串串黑点不住地移动,仿佛蝼蚁一般。…

看着这些人群,梁丰心里充满了迷茫。这一切真的都是自己造成的吗?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要建功立业,还是要改变历史?他默默念诵着李白那首《战城南》。兵戈之世。从来受苦的都是这些百姓、士兵们。自己辛辛苦苦造就这一切。是为了保护他们,还是害了他们?

如果退后半个月,梁丰是根本不会这么想,在他心里,灭了党项,收复灵、夏,只是自己壮志宏图的第一步,他要尽自己的努力。开创一个原先中华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强大宋朝,甚至,想开创一个长盛不衰,永远不受异族欺凌,永远不让百姓受苦的国家。

但当他看到这些为了躲避战乱而被迫离开家园的百姓时,观念开始了动摇。自打得到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情报,元昊盛怒,定要对大宋用兵,梁丰和他的团队做的最要紧的事,就是把边境百姓全被内迁两百里。战火可以挑起。但不能让自己的百姓受到战火的伤害。要不,这仗打了又有什么意义?

前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久的将来铺垫,梁丰迫切地想用一场大战打出中华民族的士气,打破大宋现在这种缩头厌战的暮气,打出一个民族的骄傲来!

在他看来,朝廷里成天嚷嚷的什么“兵凶战危,生灵涂炭”全是放屁。如果你够强大,这么说是展示了自己的清醒和仁慈。可是你现在糟糕成这样子,却还拿着仁慈两字作为自己的遮羞布的话,换来的只是更大的羞辱!

所有熟悉宋朝历史的人,无不为这个朝代造就了那么鼎盛的文化,那么蓬勃的商业,那么富裕的国度而感到骄傲,自豪!却也无不为那么懦弱的武力,那么屈辱的外交而悲愤。

“我梁丰要做的,就是改变后者,加强前者!”他恶狠狠地下决心道。转过身去,不再看撤离的百姓,大步毅然下山,和同僚们一起做好善后工作。

跟前线一切紧锣密鼓地精心准备截然不同,大宋的大后方正在闹大笑话。吵了一圈架,争执了无数方案和对策,最后刘娥还是在政事堂的半绑架之下,痛下决心以和为贵!

她用小皇帝赵祯的名义下了诏书:命任中师为宣谕使,带团出使大夏,对党项的不法作为进行申饬,严令不许再出现类似事件。同时也秘密地给出条款,可以对砍了脑袋的七个人进行一些人道主义补偿。请记住,只能是人道主义的,这是大宋的面子。至于补偿多少,那不用党项操心,绝对不会低于七千人一年的生活费。

怎么样,元昊,不错吧,面子给我,你要里子,大家都不吃亏呢。

刘娥鲁宗道等人这算盘打得真心不错!

可要人家买账啊。

这边任中师才摇摇摆摆过了祥符,元昊已经有信送到朝廷了。

当他接到逃回来的几个小特务一番哭诉报告,怒不可遏。一点没有商场里小偷被抓住的惊惶和懦弱、害臊。倒像个黑社会大哥当街抢劫被人制止后的发飙。

这时候他已经基本不住在皇宫了,而是选择了兴州近郊安扎了许多大帐,京城军队将自己的中军大帐团团拱卫。他实在住不惯豪华的皇宫,穿不惯绫罗绸缎,吃不下玉粒金莼,他要的是骨子里不会停止流淌的野性血气,要的是整个天下。

徐敏宗、野利旺荣二人出使大宋这当口,他已经下诏命令全国剃头髡发改皮袍,脱绸布,制文字,定刑律。

他的第一项改革,就是不再用大唐当年封给这个民族的李字作为姓氏,颁布诏书,改姓嵬名,自称拓跋后裔,要恢复祖宗成法。然后把平夏国内所有的部落首领全部召集到了兴州,召开誓师大会。

几十个部落豪酋在硕大无比的帐篷内席地团团围坐,每人面前一张矮几,一大只烤羊腿,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壶烈酒。

元昊阴鸷地扫视一遍,帐内鸦雀无声。只见他站起来举起酒碗说道:“宋朝假仁假义,虚伪狡诈,太平兴国七年,我先伯祖继捧率阖族归降朝宋,羁留京师,若非先祖继迁公洞察其心,及早脱身,已被赵匡义唾手而得矣!后诈来图我,继迁公率数十骑走地斤泽,方创下今日之偌大基业。雍熙九年,夏州尹宪生性残忍,欺凌我族。素以屠杀我蕃族之平民百姓为功业。与曹光实潜师而进。破我族帐,杀我同胞,俘四百余帐,并掠走继迁公母妻,牛羊万余。各位,此仇该不该报?”

各部落酋长想起当年在宋太宗手里受尽了欺凌,虽是老账,仍不免恨恨。齐齐大声道:“该报!”

“如今我国日渐强大,宋朝已不敢正视。我国好端端礼佛朝山,却被他们用了鬼域伎俩,杀我使者,羁我使团。这是不是公然挑衅?”

“是!”

每一次嵬名元昊大声的怒问,换来的都是冲天的呐喊响应。

“好!今日召齐各部落首领,就是要大家一起,歃血为盟,共发贼宋,以血前耻。共图大业。你们干不干?”

“干了!”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大帐方圆百丈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众志成城。元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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