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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她,却从不敢让她有任何负担。
“王爷!”
帘外士兵的声音惊动了两个人,她却没把他的手放开,只是转过头来,就看见尉迟瑞立在帐门口,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付子欣以为他会生气,但他只是站在那里,眼不看她,冲着尉迟硕道:
“伤口怎么样?”
尉迟硕笑回道:
“小伤,不碍事。”他也不去解释,或者他根本不想去解释。
尉迟瑞点点头,眼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付子欣转头,对上尉迟硕双眼,忽而怔住。
“怎么这么看我?”
他摇摇头,温和道:
“没什么。告诉我,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付子欣调皮地眨眨眼,促狭道:
“我是僵尸,自然是在墓里过的,昼伏夜出,要不吓死人的。”
她不讲,尉迟硕哪里肯依,她只好大致叙述了一下经过,待知道她怀着孩子,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又沉默。
“你定吃了很多苦。”
她摇首:
“苦倒是没有,醒来没多久就生了念念,然后就来此地,开了两家店,杂事都是伙计在张罗,日子过得还凑合。”
开口想问什么,却问不出口,他又转了话题,两人又叙了会儿话,待付子欣起身回去,已经是后半夜。
正文 你在吃醋?
夜色浓重,营地却是灯火通明,远远就看见尉迟瑞昂扬的身躯立在主帅帐门口,神情萧索,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了。
走到他跟前,轻轻顿下,却被他使力拽进怀里,守卫的士兵识相地转过身去,他已经拖着她进帐内,狠狠将她抵在桌上,吻毫无预警落下。
看得见他眼里的阴霾,唇上,锁骨上的疼痛让她紧闭双唇。
是谁说爱一个人有多痛,就会折磨一个人有多狠?
因为他疼痛,所以也要让她跟着一起痛么?
“尉迟瑞,你在吃醋?”她不确定,毕竟见她握着尉迟硕的手,他表情也未变一下。
埋在她颈窝处的吻停了一下,不承认也不否认,继续啃咬。
她不禁叹了口气,这个人还真是别扭,举动幼稚得像个孩子。若是四年前的自己,断不会温柔地去揣测他的心思,也不会这么耐心设身处地为他想。
“你是小狗么,老爱这么咬人?”她听见自己低低笑起来,天!这会儿她竟然能笑出来,真是吃错药了!
尉迟瑞却停了动作,布满血丝的眼锁着她,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思绪。
“你那么关心他,是不是爱上他了?”
她顿住,没想到他问得那么直接,她还没深想自己对尉迟硕是怎么样的感情,她知道自己把对闫浩然的爱转移到了他身上,却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别的感情在。
说是移情作用,难道在这个过程中就没有一点爱在里面?
移情不也是一种爱?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却当她沉默是默认了,眼底风暴骤起,一拳已经击在桌上,方形长桌应声而裂,惊动了外面的侍卫,想进来看,却被他冷声喝住。
这么一闹腾,念念也被惊醒了,睡眼迷蒙看着眼前满地狼藉的东西,娘娘衣衫凌乱,而帅叔叔一脸怒色,小小人儿已经冲下床来,硬挤到他何付子欣中间,神色凛然道:
“坏叔叔,不许欺负我娘娘!”
尉迟瑞愣了一下,弯身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抱起来,声音也不由放柔:
“叔叔没有欺负娘娘,念念乖乖去睡觉好不好?”
念念看向自个的娘,见她点头,他才道:
“放我下来,念念陪娘娘去睡觉。”
“念念乖!”付子欣抱他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轻轻拍他的小手,轻轻哼着自编的小曲,“乖宝宝,睡觉觉,香一下,长大了,长大了,干什么……”
谁知念念忽地睁开眼,认真道:
“念念快快长大,要保护娘娘。”
付子欣差点没落下泪来,狠狠地在他小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儿子,乖乖睡觉觉,长大了保护娘娘。”
毕竟是小孩,没一下就睡着了。付子欣看着他稚嫩的小脸,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不觉嘴角含笑。
这是她儿子呢,那么乖,那么懂事,有了他,已经很幸福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她不知道她的那份满足震撼了尉迟瑞,那份母爱的光辉,他从来都未见到过,也从未得到过的。
对着他,她从来未有过这样的表情,即使她说她爱他的时候,眼里仍然有抹不去的忧愁,虽然她极力掩饰,他却依然感觉得到。
他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即使那是他自己的儿子,可是知道她全副心思都在儿子身上,没有自己的一点余地,他仍然醋意翻涌。
吃自己儿子的醋?他不禁摇摇头,什么时候,他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正文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待念念睡着,付子欣轻轻起身,拉过一直立在床边人的手,自进门起,她就看见他的手泛着血渍,刚才又一拳击在桌子上,想必这会儿疼得不行,他却一点表情没有。
想当做看不见,却还是狠不下心。
这人莫不是铁打的?
细细检查他的拳头,骨节处已经乌紫,一看就知道拳头打在硬物上才导致的,而且不止一拳那么简单,伤口已经血肉模糊,依稀还能看见里面的碎屑。
她不禁来气,哪有这么自虐的。既然他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让他疼个够好了。
手一用劲,扯着他坐下,却见他闷哼一声,脸色泛白。
“还知道痛?我以为你铜墙铁壁,不知道痛呢!”
不禁忽地将他的衣袖捋起,一条长长的伤口暴露在灯下,让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尉迟瑞,这么重的伤你怎么不处理?”他到尉迟硕帐篷那会儿已经受了伤吧,却还不顾伤势还出去发泄。
她还以为他不在乎。
呼了口气,她轻声道: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叫军医来。”
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问: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
轻轻挣脱他的手,垂眸,让自己平静地说出违心的话来:
“即使是个朋友,我也会关心。”
他热切的眸光暗下来,指了指帐篷的另一角,平静道:
“那里有药,你给我包扎一下就好!”
剑伤不深,但伤口有点长,袖子上稠稠的,黏黏腻腻的一层,是还未干涸的血,他穿着黑衣,若不近身还真看不出来。
她只好将他上身衣服退掉,再看他裸露的肌肉,呼吸竟然有些不稳,心跳有点快,手也微微抖起来。
努力忽视蹦蹦加快的心跳,她给伤口消了毒,上好金疮药,用棉布包扎好。又用针把他手上的小木屑挑出来,她做得那么细心,未察觉他眼睛始终未离开过她。
黔首微埋,露出光洁的脖颈,颈项纤细,绒发贴在小巧的耳朵处,衣服领口微开,想是哄念念睡的时候被蹭开了,可以看见她曼妙的锁骨。
烛光打在她的青丝上,只看得见她半边脸,眼睫垂着,那么长,在眼睛下面印出小小的阴影。
这个别了四年的女人,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这么些天了,他还是觉得那么不真实,她的那份拒绝却是那么明显,四年前如此,四年后仍是如此,只是四年前他对她感情还未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她走,已经那么剜心,死也要把她绑在身边,四年后,他仍是如此。
说什么爱一个人就是要她幸福就够了。
不,除了他,谁给她的幸福他都不会放心。
他会给她幸福,即使那种幸福不是她想要的。
吞了吞口水,掩去某种赤/裸的光芒,她已经把伤口处理好,叮嘱:
“这几天都别碰水,感染了就不好了。”
不想问,却还是问了:
“这仗是不是打得很辛苦?”她生在和平的年代,打仗的消息只是从报纸上得来,看那些硝烟弥漫的战场,也是从报纸和书籍上,感觉那么遥远。
如今自己亲临,虽未看到那种场面,单看他身上的伤,已经心有余悸。
轻轻揽过她置于腿上,她略微挣扎,却见他眉头微蹙,想是伤口又疼了,只好任他抱着。
“自然辛苦,但更苦的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这一仗却非打不可,若能速战速决,对我们,对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不禁叹气,战争她不懂,却也知道不管是正义之战还是非正义之战,受苦的,总是百姓,还有那些出征的儿郎。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她叹。
听得她如此,不由抱紧她。
“你放心,我会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减少无谓的牺牲。”说安慰,更像是承诺。
正文 三个人的单人床
一早起来已经没了尉迟瑞的身影,他那一边被子已经微凉,想必起来很久了。
这个人,受了伤还不知道休息。
思绪又回到昨夜,给他包扎好之后说了会儿话,就准备睡了,他却自顾脱了衣衫躺倒床上。
念在他是伤员的份上,她忍了,在椅子上铺了条被子,打算在椅子上熬一晚,只是他长臂一捞一送,她就睡在床里头,他睡在外面,长臂搂着她和儿子,他们的儿子,睡在他们之间,睡得那么甜,不知道他双亲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以前她看小说,从来不信爱已伤情已逝的两个人,因为双方还有孩子,就能互相再产生情愫,生活在一起。
尤其是虐情,女主角典型一个苦情角色,受到肉体和心灵上的种种摧残,结果男的一低头,她就宽宏大量又原谅了他,两个人还无比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彼此深深伤害过,那个伤始终会在那里,不管怎样弥合,伤口即使愈合,伤痕还是会在的吧?那道伤痕不管深浅,它始终在那里,提醒着曾经的伤害与背叛,曾经的残酷与冷情。即使原谅,爱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如何还能幸福呢?
不,那肯定已经不是爱情了,只是为了保持一个家庭,让两个人都深爱的那个人,拥有一个不至于破损的空间来成长。
后来这种感情渐渐演变成了亲情,一直呵护着他们的孩子。
除非,他们还有感情,而这种感情,能够强大到足以弥补所造成的伤害。
他以为他的爱能够弥补他曾经所造成的伤害吗?从那次之后,她失却了对他的信任,那是实实在在的遗憾。
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到从前。
只是当看着他睡在儿子身边,那两张神似的脸让她有刹那的恍惚,仿佛,他们是一家人,始终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从未离开过,也从未有过那样的爱与伤害存在。
三个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却因为有爱,并不显得拥挤。
给念念穿好衣服,这小子就跑着出去了。刚来这没两天,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变化,以前他总是喜欢一个人乖乖地在屋里等她回来,喜欢黏在她身边。
可是到这两天了,除了晚上回来之外,白日却未见他。不知道上哪玩去了。
这里是后方,听不到战场上的厮杀声,却能由不断送回的伤员身上感受到战场的残酷,周围都是重兵把守,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
熬了点粥,打算去看看尉迟硕,不知道他醒了没有,刚到帐门口,却听得一个声音愤然道:
“想想当初是谁提携他的,若没有二哥你,他曲靖会有今天的地位?如今却临阵倒戈,我不宰了他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却听尉迟硕的声音不温不火道:
“五弟,你先别生气,昨夜你三哥已经将那人就地正法,被他扰乱的军心已经稳固,想想你三哥是什么人,断然不会因他这点小伎俩就束手无策。”
尉迟良犹自气恼,却不再言语,转过头来却见她端着海碗站在帐外。
“嫂嫂,怎么不进来。”
她这才迈进门,笑道:
“我不是故意打搅你们谈事,粥放着,你们边吃边聊,我这会儿就走。”
尉迟硕赶紧道:
“也没什么事,你且坐着吧,五弟难得过来一回,等会儿又要走。”
正文 我不会玩暧昧
和尉迟良信步走在阡陌上,轻轻扯根小草在嘴里含着,草味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味道,暧昧就是如此的感觉吧,若有似无,若即若离,让人捉摸不透,享受的就是那种让人揣度的过程。可是暧昧不像品草,单单是咀嚼那么简单,人非草木,暧昧伤人。
想起刚才在营帐里,无意中瞥见尉迟硕炽热的眼神,来不及收回的感情,赤/裸/裸地摊在她面前,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难怪尉迟良要问她这样的问题。
“你是不是对我二哥也产生了感情?”他问得直接,她回答得也不含糊。
“我可以很明确地回答你的问题,虽然我还不是很肯定对尉迟硕的感情,但是绝对不会对他产生爱情。当初他为我挡剑,说不感动,那我就真是个无情之人,但感动不等于爱情,我喜欢他,像一个朋友一样,或者比朋友还多那么一点点的情愫,但我恨明白那不是爱情。”
“想必你由尉迟瑞的称呼中也已经猜疑我的身份,大概尉迟硕也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在寄住到这个身体之前,我爱过一个人,爱得很深很深,深到为他放弃生命,而那个人,跟你二哥哥很像,所以第一次见他,我才如此的震惊。”
她的神情有点寥落,尉迟良虽然吃惊于她的坦白,也不打断她,只是眸光望着某处,眼神有点奇怪,只是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发觉。
“尉迟硕跟那个人如此之像,让我曾一度以为就是他,但不是,虽然不过数面之交,尉迟硕是个温柔的人,也许他对我早就有了感情,只不过那个时候我才看得出来,那个人断不会为了我做任何的牺牲。”
“人非草木,这里,除了明月和你真心待我,就是尉迟硕了,我对他有情,也在情理之中,但我不会玩暧昧,若我真爱上他,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他我的感情……”
尉迟良知道她一向有话说话,却想不到她磊落至此,把自己的感情剖析得如此清楚,这么理性的一个人,若爱上她,定会很辛苦。
若能谁能让她失去理性,那她一定是爱死了那个人。
她刚走,一人从树后转来,他摇头道:
“二哥,该听的你也都听到了,你自己的感情该如何取舍?”
尉迟硕苦笑,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几不可闻叹息:
“哪里有我选择的余地,我只求能够默默地爱着她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尉迟硕抬步朝前走,他信步跟上,只听得尉迟硕又道:
“我是不做任何指望了,他们还有那么可爱的一个儿子,迟早,她还是会回到你三哥身边。”
尉迟良听得如此,也就不再说话,呆了一会,道:
“听三哥身边的侍卫说三哥好像也受伤了。”
尉迟硕忽地回头看他,他只得道:
“你别担心,就划伤了胳膊,今儿一早又领兵上阵去了,有夜和影两大暗卫跟着,三哥培养的暗卫大半都在他身边,没事的。倒是我这得提早回封地,这边战事一动,欧阳哲那狗子又开始行动了。”
“可别让他知道她还活着的事情,保不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正是战事吃紧的时候,你三哥不能再分心在她们身上。”
尉迟良点头。
“这个我省得,晚饭也不吃了,三哥回来你给说一声就行了,欧阳哲那边交由我来处理。”
尉迟硕也不多说,加上伤势未愈,也就由尉迟良扶着回去休息,尉迟良又到尚云处逗弄了小念念一会儿才走。
正文 念念想不想有个爹爹?
轻轻压着微喘的心口,久久不能平复。
她知道他听见了,从一出营地,她就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她虽愚钝,武功学了这么几年,却还是有点长进的,平日怕是听不出来,但他受伤了,走起来脚步不免重些,气息也有些不稳。
若她真能像自己所说的那样果决多好,也就不会这样两难。
不可否认,她总不知不觉被尉迟硕所吸引,尤其是他不顾一切为自己的刹那,她的心不由偏向他。
只是,那并不是爱情,或者在她想来不是。
她是故意说了那样的话,为他也为自己绝了后路,若不是如此,她不自觉的关心有一点会造成严重的伤害,而他苦涩的爱恋,会越陷越深。
“娘娘!”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有点恍惚地笑笑,问他:
“念念今天去哪了呀?”
小手往门口指了指,脆声道:
“念念跟黑叔叔学武去了,帅叔叔说让娘娘好好休息,不让念念来打搅娘娘。”
“黑叔叔?”
付子欣顺着他的手看去,就看到一身玄衣的夜立在门口,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她不由笑了,纠正她儿子的称呼:
“念念,叫夜叔叔,不叫黑叔叔。”
念念乖巧地喊了声“夜叔叔”,小手捂上她的脸,问:
“娘娘休息饱了吗?”
他这儿子总当睡觉跟吃饭一样呢,他总爱说:睡饱了吗?累饱了吗?
可好玩了,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
“娘娘休息饱了,念念去给夜叔叔倒杯茶好不好?”
念念在她脸上啵了一个,倒茶去了。
“坐。”付子欣给他端了个凳子,自己也就着桌子坐下,盯着他问道,“你不跟在王爷身边?”
夜不回答,只是拿眼看念念掏出茶叶,放到杯子里,有模有样地往杯里倒热水。水壶大概有点重,小人儿提得有点吃力,他起身就要过去,付子欣把他按住。
“你别担心,他做得来,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王爷叫我保护王妃和小世子。”
“那他怎么办?”
“王爷身边有影和其他人。”夜的声音听起来平平板板。
“叔叔,茶。”小手捧着茶到他面前,夜又站起来,恭敬地接过。
“谢谢小世子。”
她听得,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