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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茗烟本来想跟香桃打听消息的,可是人家根本不理她,交代了晚夏在这边陪着,自己便回了蓬莱洲亭去继续伺候王妃了。
晚夏跟谢茗烟大眼瞪小眼。
“妹妹你年纪不大呢,什么时候来王府的啊?”
晚夏笑着说:“我啊,才来没多久呢。”
“是吗,今天才见到王妃,可真是美人呢,啧啧,王妃可真是幸运,嫁给了洛王殿下。”
晚夏笑着说:“是吗,奴婢才来,什么都不清楚呢。”
“……”
谢茗烟一阵窒闷,从这里还能看到蓬莱洲那边,那些皇子和王妃,正在饮酒作乐。
她心里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是这种地方,也不是她说随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
她没那个资格过去,只能拖延时间。
她就不信,洛王昨日看了那些东西能够无动于衷,能够不来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急了,打算慢慢地品尝,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见见正主儿。
酒宴很快在宾主心思各异的氛围下到了尾声。
慕容薇让人准备了投壶等东西,让这些人来玩。
投壶是自从东晋以来,士大夫都十分喜爱的一项活动,拿了令箭和投壶,几人也都很有兴趣。
这投却也不是直接扔进去,有各种各样的花样,难度各有不同。
香桃跟慕容薇回报了谢茗烟那边的状况,慕容薇挑眉,取笑她道:“怎么不收银子,不收白不收嘛,真傻呢你,我怎么有这种丫鬟?”
香桃后悔不迭:“对呀,我要不要回去要回来?”
慕容薇笑道:“你且让晚夏盯住她,别让她捣乱就是。”
她看了眼在玩投壶的萧明睿,心想,萧明睿怕是会去问她的吧?
到时候她觉得自己可以偷听一下,当然,是在他心知肚明的情况下。
其实她真的很好奇,这位同学打算说什么呢?
是她是被人托梦的,还是她是仙女?
对于她的身份,她也充满了疑惑不解。
好奇心让她想搞清楚这个人。
果然,其实没多久,萧明睿就借着尿遁暂时离开了。
临走之前他看了眼慕容薇,慕容薇嘴角上扬,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夫妻俩倒是颇有些默契。
没多久,正在慢条斯理吃着菜的谢茗烟,便看到了萧明睿出现在这里。
晚夏上前行礼,萧明睿摆摆手道:“你下去吧。”
谢茗烟心中一跳,心想,看来昨日给他的东西肯定是让他为之震动了。
只要她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说出来,不信他不震撼,不把她当成先知来看。
萧明睿看了眼东厢房的屏风后面,那里是四扇山水槅扇,慕容薇就藏在那边偷听。
对此,他是心知肚明的。
“奴婢请王爷大安。”
萧明睿在桌前的红木玫瑰椅上坐下,也不说话,就是打量着她。
这给谢茗烟带来了非常强的心理压力,在这种情形下,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王爷有没有看奴婢给您的纸条?”
萧明睿玩味地说:“我不知道你写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是为了什么,但看起来,起码达到了引起本王注意的目的。”
谢茗烟一听,急道:“王爷,奴婢写的东西可都是真的。我真的是您母妃托梦了才知道这些的。”
萧明睿挑眉:“本王凭什么信你?除非你能拿出足够的证据,否则别想让我相信这种鬼话。从现在开始,你有一刻钟的时间说,若是没足够的证据,不要怪我没扫地送客。”
谢茗烟本来有很多话要说,却被他设定的时间限制了。
一刻钟的时间,能够说什么呢?
她脑中胡思乱想了片刻,终于拿定了主意。
要说,也是要说那些最重要的!
“娘娘告诉过我一些事情,是在她托梦的时候顺便跟我说的。”
谢茗烟也不敢说自己是个先知,怕被人当成疯子和妖怪。
反正拿死人说事儿,谁也没法求证不是?
“您以后是要当皇上的。”她见萧明睿无动于衷,便道:“没有几年了,在您二十五岁那年会成为太子,之后顺利即位。年号乾德。”
萧明睿心中掀起滔天大浪,他微眯黑眸,虽然没有说话,但心情明显受到影响。
“荒唐,你以为随便编造些谎言,我就会信了么?”
而慕容薇偷听到这些,更是心中震惊,心想,莫非谢茗烟知道大秦王朝的历史?
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谢茗烟实际上是大秦王朝后世的人?
“奴婢当然不是编造谎言。”她又道:“皇后娘娘虽然怀孕,但实际上是个女儿。您也不用为此做什么。奴婢觉得,什么都不做那就是在皇上那里是孝顺了。至于齐王殿下,他是斗不过您的。”
想到齐王在历史上的际遇,谢茗烟觉得自己现在认识的这个男人,若是落到那种地步,是太惨了点,她不忍心说得更深些。
然而,只是这番话,已经让萧明睿很是震惊了。
皇后怀的是个女儿,这事儿只有少数人知晓,而他也是一番算计之后才得出这结论的。
他可不认为他的父皇会跟这个小宫女说这种隐秘之事。
“您其实也可以跟楚王殿下合作,他有家族遗传的心脏病,身体不好,这病是他母妃传过来的,所以他不想公开此事,怕会让母妃的家族获罪。”
慕容薇抚额,这事她最清楚,如果谢茗烟连这个都能知道,那她肯定,她肯定是知道历史的!
说到这里,谢茗烟也不再说了。
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不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就死定了。
她觉得,只要自己不说,为了套出她的话,萧明睿肯定会跟她接近,然后她再努力,肯定能达成自己的愿望的。
萧明睿消化了一下这些消息。
她说了三件事,每件都让人震撼。
实际上,萧明睿对自己的未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或许,这是因为他对自己强烈的信心所致。
但若她说的话是真的,以父皇现在根本不想立太子的情况来看,到底会是什么事情能促使他在五年后立他为太子?
还有三弟有遗传的病?
这件事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他并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只是低垂着眼帘沉思着。
谢茗烟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她对自己有信心。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东西。”他顿了顿,漠然道:“那你又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谢茗烟顿时心脏狂跳,半晌,她才若无其事道:“舒妃娘娘说……奴婢跟您是有前世之缘的,所以奴婢将来会是您的女人。但奴婢跟您说这些不是为了讨要名分,只是想帮您。”
萧明睿心中暗嘲,心想这年头为什么总有些奇奇怪怪的女人出现?
就算她知道些有用的东西,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那又如何呢?
没了她,他萧明睿难道就得不到将来该得到的位置么?
当他的女人?
笑话!
“是么?”萧明睿微微一笑:“这么说你还真是个特别善良的人。”
谢茗烟不知道他这话是嘲讽还是说真的,只是有些讪讪然道:“我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而且也是想报答舒妃娘娘的恩典。”
萧明睿站起来道:“好吧,本王承认,你说的这些的确很让人吃惊呢。”
他的笑容带着迷惑性,让人很难分辨那是真诚还是敷衍。
“谢女官,我希望你能在父皇身边保持沉默,不要跟其他人有所牵扯。”
谢茗烟一听这话顿时心中狂跳,难道这算是承诺了吗?
她掩下激动道:“是,我有自知之明的,一定不会给您惹麻烦。”
萧明睿勾唇,“既然如此,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再走吧。”
“谢茗烟这才松了萧明睿离开。
临走前,她又悄声道:“王爷,奴婢给您提个醒,您的王妃……唉,您还是注意她点儿。”
你真狠
“怎么?”
“这话本不该我说的,您就当奴婢没提吧。”
刚起了个头,她又不说了。
萧明睿盯着她看了一会,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你就当什么也没说过吧。”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谢茗烟心中激动,兴奋得难以自持。
待萧明睿走了,她低声自语起来:“我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边厢萧明睿离开了,却没看到慕容薇,心中转念一想,便知道定是刚刚她听到了这对话,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呢。
这不,果然看到晚夏在旁边道:“王妃去正屋了。”
说着眨巴着眼睛,“王妃气冲冲的呢。”
萧明睿微微一笑,心想这还是让她听见的呢,若是不让她知道,回头指不定怎么跟他制气呢。
说着便转到正屋去,果然看到慕容薇坐在临水的窗边,正板着脸生闷气。
“薇儿。”
他上前搂住她香肩:“别气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值得你制气么?”
“哼,人家是先知呢,怎么无关紧要了?还让你注意我呢,你注意注意呀,看看我将来是不是成了坏女人。”
慕容薇委屈地撇撇嘴,她实则是被谢茗烟的无耻给气的。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上赶着给人当小三,还想破坏她婚姻,她以为穿越女就是无敌的呀?
谢茗烟以为她是主角,说不定她只是个路人甲。
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
萧明睿好笑道:“难道我会听那种傻话不成?竟不信你去信她。”
“我倒觉得她说的一些话,倒是有点儿可能性。”慕容薇转眸,打量他半晌:“是不是妾身现在该称呼您太子爷呢?”
“你也信那些话?”
慕容薇耸耸肩,“我只知道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就算将来你真的当了皇帝,但现在如果什么也不做,那也是白搭。”
萧明睿赞了她一句:“知我者,薇儿也。”
他不是个被胜利或者预言冲昏头脑的人。
如果抱着将来我一定会胜利这种心态而现在不思进取的话,再好的局面,再厉害的前程也完全能毁于一旦。
至于她说楚王的事情,他倒要好好查查看了。
“我看她倒是更知道呢。”慕容薇嘀咕一句:“起码我可是不知道历史的,也预见不了未来。你留着她干什么?总不成是真想要她吧?”
“不过是现在还有点用途罢了。”萧明睿在她面前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对于这种没有自知之明又太过张扬的人,我从来是敬谢不敏的。再说,难道我是要靠着知道将来的事情才能成功的吗?”
他能有今日之成就,不是靠一个女人的预言得来的!
而且,他也不是傻子,对于谢茗烟对齐王的另眼相看,他自然看得出,这样的一个女人,他要是能对她有什么好感,才真叫二呢!
慕容薇审视地看了他许久,才道:“好吧,索性最近你也没什么朝事,不如就在家修身养性为好。至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管她如何呢?自作孽,不可活,随她去吧。”
夫妻二人又商议一会,萧明睿这才和她一道回去招待客人。
待送走客人之后,萧明宸留了下了。
他观赏着手上的画,叹道:“父皇真是用心良苦啊,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父皇还是最伟大的皇帝。”
萧明睿神色也很是复杂:“父皇是想让我们兄弟偃旗息鼓呢。可惜啊,就算我肯停下,别人又岂能放过我呢?”
在这种情形下,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围绕在他身边的官员,勋戚,早就形成了利益集团。
如果他们选择放弃,这些人必定立刻就要挑选别人为主了。
在这方面,齐王比他更加被动,因为他是广结善缘的人,而不像萧明睿跟军方关系深,反而避嫌为多,跟官员的交往也非常隐晦。
“此时已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焉能偃旗息鼓?那也要到胜利的时候了!”
萧明宸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看得出父皇的矛盾,可是身为皇子的他们,每个人都在这个权利的怪圈中,是无法自拔的。
萧明睿想起楚王来了,当时楚王在承德帮助他的事情,萧明宸也跟他说过。
可是到底是怎么说服他的,至今萧明睿还不甚明了!
慕容薇只是说,她告诉楚王,将来可以让他流芳千古,修一部旷世大典。
可是现在知道楚王可能有病的消息,萧明睿的想法又不同了。
也许,楚王只是为了谋身,在这样两虎相争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投靠一方,表面谁也不得罪。
这样到最后,无论是谁都不会让他过得太惨的。
慕容薇在一边拿着鱼饵喂鱼,闻言笑道:“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要做到这点可是难呐。咱们这些凡人,还都停留在争上面,谁能体会这等真理?”
“真的能做到的,那应该是圣贤了。”
萧明睿勾唇道:“我只是个凡人,能做到最好,那就足够了。”
“不争怎么能行,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争斗。”萧明宸摇头晃脑地说:“人要是什么都不争啦,可还怎么活啊?”
萧明睿挑眉道:“你可真该好好看看书了。这话可不是说让大家什么都不争,正因为具有了超强的实力,交好了周围的关系,拥有超然的地位,所以什么都不争反而天下谁都不能和之争斗。”
“哦?”萧明宸深思道:“如此,只要暗中发展,那不就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么?”
等到他的潜势力在朝中为上,掌控了天下大势,到时候谁又能与之争锋?
这才是慕容薇说这番话的原因。
不争,不是说让你整日清谈修玄,什么都不做,而只是在暗地里做。
就像温水煮青蛙,等到水已经热了起来,青蛙却再也跳不出来了。
隐隐定下来未来数年的活动目标,两兄弟心中了然,便都闲谈起来。
慕容薇靠在栏杆上,心想,看来在皇后生下孩子之前,有的是一段时间平静了。
而且,就是王府内部,实际上也称得上是平静了。
至少,在她生下孩子之前,有的是一段时间的和平时期了。
过了九月初九重阳节,夫妻二人便搬回了洛王府。
王府的诸妾一直很安静,就算有什么人暗中想用小动作的,却也没有任何机会。
过不几日,慕容薇听说风郁在去郊外散心的路上,马儿失控,他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的事儿。
当听到这个消息时,萧明睿正在她旁边,而她正在画眉。
一听这话,慕容薇顿时手一抖画歪了。
“瞧你,这可成大花脸了。”他淡定地伸手抹去她多出来的黛眉线条,“古人有张敞之画眉,今日我也来学学看罢。”
说着,他含笑拿了螺黛给她画了眉毛。
最近京城正流行柳叶眉,慕容薇的眉毛本来生得就不错,也不需要多画什么。
只是,刚听到这消息,她实在也是震惊了一下,眼下瞪圆了杏眼看他,他却怡然自得地画好了眉毛,抬头看了片刻,点头道:“如此刚好,薇儿看看如何?”
慕容薇对镜子一瞧,不得不说他虽然第一次做,但审美水平甚高的他,画的的确不错。
眉似新月,黛眉如柳。
“夫君,你真狠。”
萧明睿闻言不置可否,“只是给他点教训而已,算不得什么。”
敢惹到他身上,他萧明睿又岂是好相与的!
“我想学骑马。”
“……”萧明睿瞪她:“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慕容薇耍赖道:“夫君教我嘛,你不是将军呢嘛,为什么不能教我骑马?人家都说夫唱妇随,我怎么能不学着点儿呢?”
萧明睿敲了敲她脑袋,宠溺地笑骂道:“你是瞧上了我的雪电吧?不行,那匹马太烈了,再说你一个女儿家,骑不得那种马。”
慕容薇被他看穿了心思,沮丧地撇撇嘴:“小心眼。”
“真是……好吧,我找人给你挑一匹温顺的母马来,亲自教你学,可好?”
慕容薇这才闻言欢喜起来,点头如啄米:“夫君真好,奴家最爱你了。”
萧明睿是哭笑不得,敢情他还不如一匹马呢!
弹指一挥
时光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数月时光匆匆而过。
从建武十五年的秋日,一转眼便已经到了建武十六年的春天。
天香苑的墙壁上垂挂的“九九消寒诗”、“九九消寒图”也已经转到五九六九。
此时正是春日沿河看柳的时节,刚过了春节,已经立春。
慕容薇穿着一身鹅黄面银红里的棉夹衫,在屋中提笔在九九消寒诗上涂抹了笔画。
但见上面写着一行字,共是九个字,每个字都是九笔。
“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这字已经涂到了最后几个字了。
“外面可真冷呢,今年可真有点儿反常得冷。”香桃从外面进来,冻得直搓手。
是的,本来已经到了该暖和的时候,倒是来了场倒春寒。
屋中是烧了地龙的,一进来就感觉温暖如春。
只是这干冷的天气,却并不下雪,北风呜呜得吹在人脸上,仿佛刀子一般刮过。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出门,最好是留在家中猫冬,三五人煮点儿火锅,喝几口小酒,那才叫生活呢。
慕容薇睨了她一眼:“不是都发了冬服么?按规矩现在还没到换春装的时候,你怎么不多穿点儿?”
绿儿在一边道:“她啊,嫌穿得多难看呗。”
慕容薇好笑道:“你还要风度不要温度呢,这天儿可别再冻着了。免得人家说起来,以为咱们洛王府是多苛待下面的人,连厚点的冬衣都舍不得发呢。”
香桃臊得脸通红,“不是穿得厚做事儿不方便么?”
“王爷过来了。”
慕容薇抬眼看去,便看到萧明睿浑身热气腾腾的,身上穿着元青色云纹姑绒袍子,暖和得紧。
他似乎刚去打拳回来,大冷的天,也不见他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