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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弃妃-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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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脸,明媚如桃花,带着淡淡的绯红,细长的眼,清澈如水,润泽的唇,娇嫩欲滴,安中磊看着眼前之人,不禁呼吸一窒,随即俯身,吻,铺天盖地袭来。

楚蝶衣静静的躺在安中磊的身下,感受着那一双略带薄茧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游走抚摸,这一刻,她忽然在想,如果没有安中杰,她或许会爱上这个帝王,这个多情的帝王,这个天下间拥有最高权势,最多女人却又最痴情的帝王,可惜没有如果。

封后大典的前一天,席容在忐忑中迎来了她期待已久的圣旨,然而却是事不从人愿。

“奉天呈运,皇带诏曰素庭席容因揭发后宫滥用私刑案有功,特准留在清风苑保管珍稀药材,若无圣意,不可离开清风苑半步,芽儿,绣娘亦有功此案,皆留下辅助席容,钦此,谢恩。”尖细的声音如沉钟一般敲击在席容的心底,若无圣意,不可离开清风苑半步?这算什么?软禁么?终是败了。

“奴婢叩谢吾皇万岁万万岁。”清澈的美眸波澜不惊,席容恭敬接过圣旨,却在这一刻,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的狐度。

“这圣旨,洒家是交到你手里了,皇后娘娘有几句话让洒家带给你,若你能心无旁鹜的留在清风苑,尚且可保住一命,若迈出一步,外面便是鬼门关。”李学富哼唧着开口。

席容静静的站在原处,宛如受教一般:“奴婢谨记。”

待李学富离开清风苑,席容微抬双眸,眸底深处一片冰寒。

回到内室,席容玉手拖腮,发呆似的看着桌面上的圣旨,若有所思;一侧,绣娘终是忍不住开口劝慰:“容儿,虽然圣旨已下,但事在人为,这圣旨不代表什么,至少我们现在离开素庭了,这本就是我们的目的,这一局,我们没输。”

“绣娘以为容儿在意这圣旨?”席容抬眸间,樱唇微抿,眸光闪过一丝精光。

“不是么?”绣娘反问,神色惑然。

“自然不是,正如你所说,安中磊的圣旨在我眼里毫无意义,他不也曾颁了道圣旨打我入冷宫么,我不还是坐在这里,我只是在想楚蝶衣的那句话,她本意真的是想让我呆在清风苑么?席容眸光微凛,不由轻叹,如此强悍的对手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绣娘恍然,暗自佩服。

“据外传言,楚蝶衣本是江南醉梦居的花魁,身处烟花之地却能守身如玉,可见此人的心机绝非一般,再加上她相貌与已故的姚芊羽如此相像,皇上对她的宠爱恐怕整个后宫无人能及,如果正面和她冲突,我们定讨不到好处。”绣娘分析开口,语到敏感处还是顿了顿怕会引起席容的旧伤。

“我们的确不能与她正面冲突,便是她,也不可能笨到直接对我下手,我想这该是她那么卖力去救纳兰盈的原因吧,其实我没有想过与她们为敌,真的没想过,由始至终,我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这样的较量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席容淡淡开口,苍白的唇,扯出一抹苦涩而讽刺的弧度。

“我明白只是你的目标前面挡了太多的降碍,就算你不出招,但至少也应该接招自保,在后宫,善心的结果不一定是善报,这你比谁都请楚。”绣娘的声音温柔中暗藏决断,席容无奈扬唇,没来由的心酸。

宸鸳宫。

温软的床榻上,纳兰盈侧倚在床拦边,额头处包裹的白纱隐隐可见血迹斑斑,原本这血早就止住了,这不过是纳兰盈故意为之罢了。

门外,锦儿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自那日御书房外受刑之后锦儿的左腿便废了,膝盖骨碎了一块,走起路来,自是不雅。

到了床边,锦儿小心翼翼的立在一侧,垂眸道:“回娘娘奴婢刚去打听过了皇上今晚去了凤栖宫。”

“是么,我倒忘了,明日封后大典,皇上岂会来这宸鸳宫。”其实纳兰盈知道,就算不是封后大典,安中磊亦不会再来她的宸鸳宫,至少这段时间不会,一场祸乱,毁了她三年的经营,纵有百般不甘千般不愿,纳兰盈也只能将这苦水吞进肚里怪得了谁,能保住命已经万幸。

锦儿垂立一侧默默不言,若在以往,锦儿至少也会有几句安慰的话,纳兰盈自不怕一个小小的丫鬟,但除了锦儿,她在这宫里,几乎没个说话的人了。

“锦儿你还在怪我吗?”

“奴婢不敢。”锦儿闻言,登时跪倒在地,恭敬叩首间银牙暗咬,眼中迸发出一股怨毒的神色。

何止怪?简直恨之入骨,直到被拉出去受刑的那一刻,锦儿才终于明白,在这后宫之中最可能要她命的人不是皇上,不是席容,是眼前这位她尽心尽力伺候了三年的主子!因为只要她想,便可以像丢死狗一样将自己扔到任何地方,甚至鬼门关,而自已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因为全家人的性命正牢牢的攥在眼前之人的手里。

纳兰盈不死,她何以安心?

见锦儿下跪,纳兰盈佯装愧意,欲起身相扶。

“娘娘小心凤身。”感觉到床帏轻颤,锦儿抬眸间隐了眼底噬骨的恨意,亦装作忧心的跪蹭到床边,拦下纳兰盈。

“快起来,锦儿,我承认席容这件事上让你受了委屈,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你,我已经差人给你父母送去黄金千两,他们这辈子总算衣食无忧了,至于你的腿…… ”纳兰盈话未说完,锦儿双眼已然波光如烟。

“锦儿谢过娘娘,莫说一条腿,就算是命,只要是为了娘娘,锦儿也不会眨一下眼的。”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套话么,纵是她这个丫鬈可以说的字字忠恳。

“委屈你了。”纳兰盈貌似心疼的搀起锦儿,她分不清锦儿的话是真是假,只道这丫鬟不会背叛她,因为她全家人的性命都攥在自己手里,这一点,锦儿比谁都清楚,只是纳兰盈从没想过,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也早些歇息吧。”锦儿轻拭掉眼泪假意的泪水,小心服侍着纳兰盈躺了下来,继而转身离开。

就在锦儿迈出内室的那一刻,怨恨的眼泪夺眶而出,纳兰盈,我对你忠心无二整三年,换来的便是这一条残腿,若你不死,便没锦儿活路了,倚在宫墙上,锦儿眼中寒芒乍现,对付纳兰盈绝不是一夕一朝的事儿,她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足以让纳兰盈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

封后大典的隆重和奢毕绝对可以称得上叹为观止,众朝臣恭敬礼拜的背后几多忧虑,更多叹息,皇上便为了这么一个江南名妓,无端得罪了天明国。

虽然和北越相比,天明国弱民贫,可谁又能保证这颗仇恨的种子不会在天明国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那席容可是天明国女皇的亲姐姐啊!废后这件事虽然天明国没有吭声,可不代表天明国可以咽下这口气,只待天明国爆发之时,悔之晚矣!

尽管如此,封后大典还是顺利举行,无人反驳,无人滋事。

暮色之时,天空毫无预兆的阴沉下来,皓雪纷飞而落,悄无声息的铺满了天青色的大理石,人们常说,雪能纯洁世界,可这北越后宫,又岂是几场雪可以净化得了的?凤栖宫外红灯高悬,于风中摇曳不止,灯火灭了几次,幸有明月时时守着。

内室,暖昧的氛围,律动的肢休,红绸幔帘所遮盏住的,便是那一室旖旎……

铜镜前,楚蝶衣的手指满意划过自已胸前、玉颈那斑斑点点的吻痕,淡粉色的,极尽诱感,极尽遐想。

“娘娘。”此时,明月已将洗漱的水端进内室。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轻柔的声音带着些许欢愉后的娇嗔,楚蝶衣明白安中磊昨夜何以如此凶猛,直至后夜,才肯‘放过’她,因为那个叫姚芊羽的女子么?她知道,却不在意,因为同床异梦的,不止安中磊一人。

“卯时刚过,临走前持意吩咐奴婢要侍候好娘娘,切莫扰您清梦。”明月据实回禀。

“是么?这宫内的发髻还真是繁琐,明月,过来帮我。”楚蝶衣悠悠开口,顺手将胸前柔丝拨到身后,铜镜内,那张清丽的容颜陷入了沉思,想起和安中杰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公子该是知道蝶衣的现矩,纵是万两,也 ?; T  只能聆听一曲。”看着眼前的男子,眉峰淡如烟雨,星目璀璨如辰,那一刻,抚琴的姑娘便知道自己该是动心了。

“在下安中杰……”男子没有多言,只静静坐在那里听上一曲,曲终后,起身颌首,便欲离开。

“公手可还会再来?”姑娘不知道自己因何而问,或许是情不自禁吧。

“会……”男子没有犹豫的开口,他虽无心却惹得抚琴姑娘落花有意芳心暗涌。

那便是第一次相见啊!

第二十二章 幸运草

“娘娘。”明月轻呼着开口,打断了楚蝶衣的沉思,敛了眼底的湿润,楚蝶衣慢慢抬眸,不由惊叹铜镜中的自己是如此的雍容华贵,难怪会有人喜欢皇后的宝座,单这身装扮,天下间,已是无人能及。

绛红色打底,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的调缎裹身,外披雪狐抽肩,露出优美白暂的颈项,锁骨清晰可见,刺绣处缀上千万颗珍珠,与金银丝线相映生辉,贵不可言,发髻后插着六支碧澄澄的白玉响铃簪,而中间的凤凰展翅的金步摇更是流转熠熠,皓齿明眸,肤如凝脂,精致玲珑的五官,柔美如琼花碎玉,那样的倾天倾地,旷世姿颜。

“随我走趟宸鸳宫吧,或许有人想我了也说不定呢。”楚蝶衣满意的看著自已这身装扮,缓身而起,优雅走出凤栖宫,明月自是恭敬跟在身后。

当楚蝶衣到宸鸳宫的时候,很意外会看到锦儿,那个已然瘸了的丫鬟。

见楚蝶衣走进宸鸳宫,锦儿急忙迎了上去,双膝跪倒在地,五体投地迎接。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清脆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谦卑之态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楚蝶衣扫了眼跪在地上的锦儿,心中暗忖纳兰盈真是笨的可以,纵是一个丫鬟,也会有自已的喜怒哀乐,当日推她出去作挡箭牌,便是条死路,虽然锦儿死里逃生,但对纳兰盈,甚至自已都有可能恨之入骨,这样危险的人物纳兰盈居然还把她留在身边?呆在宫中三年都还没死当真是她的造化了。

“平身你家主子可还好?”楚蝶衣樱唇轻启,侧眼瞥向明月,明月自是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将锦儿扶了起来。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传唤主子出来迎驾。”锦儿闻声惊慌,登时转身,一瘸一拐的颠进宸鸳宫内室。

“明月,那一扶,你感觉到她的情绪了么?”见锦儿蹩脚跑进内室,楚蝶衣幽幽开口。

“回娘娘,没有。”明月如实回禀。

“没有就对了,她在掩饰,而且掩饰的很好,不止对我,还有纳兰盈。”明月很清楚主子为什么要跟自已说这些,却只静静聆听,不置一词。

若在以前,楚蝶衣一定会亲自走进内室,但现在,她不能,她要让纳兰盈明白一个道理,现在的楚蝶衣,是皇后,是这后宫的主宰,只要她一句话,便可以颠覆是非黑白。

“纳兰盈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纳兰盈几乎是跪着出来迎接,谦恭之态溢于言表,只是当目光触及到那身凤服时,妒火中烧,不过时至今日,她也只能妒忌而已。

“宸妃快起来,既然有伤在身,就免了这诸多礼节。”楚蝶衣象征性的搀起纳兰盈,柳眉微蹙,似是忧心开口。

“谢皇后。”待楚蝶衣落于正座,纳兰盈示意锦儿备茶,自已则恭敬的候在一侧。

“明月,快扶宸妃坐下,这里是宸鸳宫,你是主人,本宫只是来看你的,宸妃大可不必这般拘谨。”楚蝶衣樱唇微扬,淡出一笑浅笑。

“当日承蒙皇后娘娘提点,否则纳兰盈早已是刀下冤魂,大恩大德,纳兰盈无以为报 ,只盼日后以娘娘马首是瞻,忠心无二。”纳兰盈波光如烟,言之凿凿的几句话,听的楚蝶衣倒是有几分舒坦,只是这眼泪里面到底有几分真情,或许是更多假意吧!

楚蝶衣温婉而笑:“宸妃言重了,本宫也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而已,关键还是皇上对宸妃心存不忍,毕竟三年夫妻,纵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这一次,辰妃实在惹了不该惹的人,才会遭此大劫,幸尔有惊无险。”

“皇后娘娘请用荼。”

楚蝶衣接过锦儿手中荼杯,眸光若有似无的瞥向锦儿,清眸微转间心中顿生一计。

“这次是盈儿一时大意,被孙嬷嬷那个贱奴算计,早知如此,当初抓住她把柄时就不该留下这祸害。”钠兰盈咬牙切齿,水眸骤敛,寒光乍现。

楚蝶衣闻声垂眸,浅嘬了口清茶,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投成一片阴影遮挡住了那抹鄙夷之色。

“或许吧,不过……如果本宫记的没错的话,当日陈公公说的清楚,若不是他私自换掉某个奴婢;那么那一晚到宸鸳宫的便不是芽儿,却是另有其人。”楚蝶衣突然觉得和纳兰盈说话当真是门学问,远比和席容交流来的吃力。

“不是芽儿,是席容?”纳兰盈略有惊讶的看著楚蝶衣,心中似有些恍然。

“宸妃该不会认为这只是偶然吧?”楚蝶衣轻燎下茶杯,幽幽开口。

“不是偶然那就是必然,是席容的苦肉计?她想利用我引起皇上注意,所以她现在才会在清风苑,而不是素庭,席容,我绝不会放过你!”纳兰盈寒眸嗜血,终于恍然大悟,楚蝶衣暗自狼吁出一口长锦的气息,还真是累呢。

“作为六宫之首,本宫想劝宸妃还是收敛些为好,不是本宫偏袒席容,实在是在皇上心里,席容依旧有着无人取待的位置,尤其是在这件事之后,莫说是你,就算是本宫,若是动了席容,下场也不一定会比你现在更好。”楚蝶衣微抿樱唇,苦涩微笑。

“不会啊,皇上不是才下旨将席容软禁在清风苑么?”纳兰盈诧异开口,不以为然。

“罢了,宸妃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不过本宫倒是觉得,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这个时候,如果宸妃能与席容化干戈为玉帛,倒是会让皇上刮目相看,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凤栖宫了。”楚蝶衣再次对纳兰盈的智商感到无语,幸而锦儿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寒光,让她满意。

凛冽的寒风席卷着房檐上的淤积的白雪吹过,一顺间,冷不可言,楚蝶衣不禁紧了紧衣领,忽然嗤笑出声:“明月,我当真不明白,纳兰盈怎生会活的这么久。”

身侧明月微有诧异的看着楚蝶衣,这是在与自已交心么?女庸置疑。“许是命好吧。”明月一向谨言慎行,只这一句,却也是思忖过后的答案。

“那她的命也快好到头了,你觉得锦儿怎么样?”楚蝶衣试着对明月推心置腹,她笃定身侧的这个丫头终将成为她的左膀右臂。

“明月相信,宸妃这七年的好命与锦儿有莫大的关系,不过现在难说了。”明月不是不知咸淡的丫鬟,楚蝶衣已然在自已面前说的这么露骨,如果自已再不有所表不的话,会不会有些矫情了。

“的确难说,走吧,回凤栖宫。”楚蝶衣唇角扬笑,抬眸间敛了那抹幽暗晦涩的寒芒。

“娘娘不打算到清风苑么?”明月开始试着在楚蝶衣面前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许这该是主子想要听到的吧,明月如是想。

“原本是要去的,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接下来的这出戏,我们只是观众。”楚蝶衣樱唇微抿,划过一个满意的狐度。

宸鸳宫

楚蝶衣已经离开很久了,可纳兰盈却仍呆坐在原处,反复回想着楚蝶衣的警告,化干戈为玉帛,要如何化干戈为玉帛啊?

“娘娘,您且先喝杯请荼定定心神,其实奴婢倒觉得皇后娘娘说的不无道理,席容毕竟做了一年皇后,虽然现在只是个奴婢,但皇上的态度已经很鲜明了,名曰软禁,实则是怕席容受到伤害,如果我们再与她作对,定然讨不到任何好处,反之若与她化解怨恨,或许还能让皇上对娘娘您改观。娘娘也不想就这么认命吧?”锦儿椎心置腹的几句话,倒让纳兰盈下定决心。

“认命?绝不!席容被打入冷宫都能活着出来,我不过是失宠,还没被贬到她那个份上呢。锦儿,吩咐御膳房做些持别的糕点,明日随我走趟清风苑。”纳兰盈阴眸乍现,眼底闪过一丝决然。

“是。”锦儿微俯身时,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诡异如幽灵般的弧度。

清风苑,席容百无聊赖的整理着储药室内的珍稀药草,背后的伤口已然愈合,只是时尔会有一种麻木感窜至四骸,听秋红说, 自已背后没有留下一点疤痕,是因为上官谨专门为自已配质了药膏。

心,倏的划过一丝暖意,对上官谨,席容是感激的,不止感激,偶尔也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一株名曰苜蓿,也有人称它为幸运草。”清越的声音如珠落玉盘,字宇珠玑,席容闻声回眸,正看到那抹白裳束手立于面前,心,微动。

“苜蓿该是很普通的吧?”席容狐疑开口,眸光转回到架阁上那株被持别保存的苜蓿上,印象中这清风苑不是珍藏稀有药材的地方么?

“三叶苜蓿的确很普通,但这一株却是罕见,就算这苜蓿成千上万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但或许你用十年的光阴也未必会找到一株四片叶子的苜蓿,所以大家更喜欢叫它幸运草。”上官谨微扬起精敢的几乎完美的下颚,唇角含笑的走到席容的身侧,优雅清绝的伸出手,拿起那株被封在琉璃挂坠里面的幸运草。

站在上官谨身边,席容忽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他黑发如墨,微动时流转着桐烂的莹光,他眼如星辰,清澈如水,璀璨的像一地破碎的琉璃,他手指如玉,纤细唯美,玉骨冰肌他的美如食廿泉玉露,不染风尘,他宛如天上的神将一般让人不敢心存亵渎。

“容儿。”感觉到席容的失神,上官谨不禁轻唤。

“上官先生有何吩咐。”席容微怔片刻后垂眸,面颊已然攀上一抹绯红。

“没有,这个送给你,或许它真的会给你带来幸运。”上官谨薄唇微抿间扬起一抹云淡风清的笑,这笑掩饰住了心底的酸涩。

“这……可它这么珍贵,而且还是药材,我……” 未等席容拒绝,上官谨已然走到身后,将手中的挂坠轻绕过席容的玉颈,墨发轻扬间,那双玉指不经意的触在凝脂的肌肤上,一股平和的气息慢慢注入席容的体内,终是不忍薄了上官谨的好意。

“它的确珍贵,却不是药材。”上官谨淡淡开口,声音隐着苦涩的味道,离开天明国的那一天,他便发砚了这株四叶苜蓿,那个时候开始,他便一直期待着将这拥有最美传说的幸运草挂在那个女孩儿胸前。

此刻,能如愿以偿?

该是同情吧,席容垂眸看着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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