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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常博物图鉴-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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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过他禁闭,甚至还带他看过心理医生。

    可十四岁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他被告知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要结束,所有想要的都得不到,得到了也会很快失去。

    唯一可以不那么痛苦的选择,是主动放弃,告诉自己“我什么都不想要”。

    那年夏天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完成了从反社会儿童到佛系少年的心理转变。从那天起他再也不胡闹,再也不撒野,他压抑自己火一样的性格,把自己变成一汪沉静的死水

    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像对母亲承诺的那样,麻木地活下去。

    可是,现在守着这样的誓言,还有意义吗?

    萧肃紧紧握着刀片,将那单薄的金属都熨热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解脱了,可以随意处理自己一钱不值的生命,用它做点儿痛快的事情。

    比如,杀了这个此刻正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人渣!

    他闭上眼,凭着自己精准的直觉,将手术刀送进了丁天一的身体。

    右上腹,肾脏前方,胃部上方肝脏再深一点ab型血急诊公示牌显示,今日紧缺。

    一切,都结束了。

    他松开手,躺在地上不再反抗,任凭丁天一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身上,内心平静,毫无波澜。

    直到,他看见了荣锐。

    心中陡然刺痛——他终究,还是辜负了一个最好的人。

    昏沉中他仿佛被抱到了抢救室,之后又被送到了病房浑身剧痛,胃里火烧似的难受但他太累了,无论怎么挣扎都止不住地往下掉,往下掉,直到坠入无尽的噩梦。

    他又梦见了那个水塘,他变成鲛人困在水中央,通向大海的水道被堵死了,无数丧尸围着他叫嚣。

    绝望中他看见一只大鸟飞过天空,悬停在黑雾弥漫的云朵中间。灭蒙勇士红衣银甲,手中弓箭射出银红色的箭雨,将那些脏污丑陋的丧尸一一钉死在龟裂的石岸上。

    他仰望那前来救赎他的勇士,身体却传来尖锐的刺痛,低头,长长的鱼尾正迅速溃烂,浅蓝色的鳞片被黑雾笼罩,慢慢脱落,血肉和着骨骼化作腐肉,慢慢溶解在污浊的水塘里。

    救救我他仰头看着那大鸟。灭蒙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终究离去,头也不回地钻进了云层。

    无法得到,只能失去冥冥中他仿佛听到那纶音般的箴言,判定了他一生的命数。

    陡然惊醒,萧肃深吸一口气,胸腔传来剧痛,嘴里翻腾着浓重的血腥味。

    眼睛酸涩,半滴眼泪溢出眼角,滑进鬓角,从温热变作冰凉。萧肃慢慢睁开眼,看到医院纯白色的天花板和墙壁,浅蓝色的百叶窗密密拉着,透出一丝丝暗淡的晨光。

    有人趴在他床脚,正沉沉睡着,是荣锐,背上披着那间孙之圣赞助的长羽绒服,手边还丢着一盒烟。

    仿佛感受到他的视线,荣锐醒了,大约因为趴了太久,胳膊麻了,像个木偶人一样轻轻转动关节活血,打着哈欠问:“你醒啦?”

    梦中的情形和现实仿佛重合了,萧肃怔怔看着他,视线微移,看到他一侧放着自己常用的那个小药格。

    萧肃记得很清楚,自己把它扔回手套箱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荣锐睡眼惺忪地搓了搓脸,再次打哈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萧肃不语,他活动了一下腿脚,说:“我先去叫医生来”

    “荣锐。”萧肃打断他,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干涩,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荣锐连忙将他半抱起来,给他喂了半杯水。

    萧肃靠在枕头上,闭着眼,在他离开之前抓住了他的手:“别走,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荣锐乖乖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替他擦去细汗:“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你先歇会儿,我去叫医生。”

    “不,我不累。”萧肃努力调整呼吸,示意他把小药格递给自己,打开,“布洛芬,帕罗西汀sod,diazepam。”

    荣锐迟疑了两秒,猛地明白了他想干什么,霍然起身。

    萧肃却不看他,视线始终停留在那些药片上,语气平静:“坐下吧听我解释,sod是一种自由基清除酶,可以消除神经元内积累的自由基。diazepam是治疗肌肉痉挛的,也有抗焦虑的作用。”

    荣锐慢慢坐下,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萧肃顿了一下,硬着心肠说:“对不起,我一直向你隐瞒自己的情况,荣锐,我患有一种神经元病,先天遗传,dna异常。”

    “什么?”荣锐重复了一遍,“神经元?异常?”

    “一种基因突变,原因不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神经元会逐渐出现功能缺损,直到彻底停止工作。”萧肃像讲课一样认真地跟他解释,“神经元细胞是高度分化的,没办法再生,所以,等到它们彻底坏死的那一刻,我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说完这些话,萧肃感觉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重量神奇地消失了,整个人变得特别平静,就像十四岁那年夏天一样。

    “我不想要”,如同纶音箴言,重复一百遍,一千遍,就真的不想要了。

    哪怕那么那么贪恋,那么那么不舍。

    荣锐窒息般沉默着,良久,低声问:“会是多久?”

    “如果发病,大概两到五年。”

    “你你发病了吗?”荣锐艰难地问道,抱着一线希望。

    “一年多前。”萧肃低声说,“就在我去东非研学前几个月。”他慢慢抬起视线,向荣锐笑了笑,“你运气很好,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我还比较健康,能漫山遍野带你跑,拎着扳手跑出来打人。”

    荣锐深呼吸,摇头,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表情:“我不信!”

    萧肃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轻浅的笑慢慢隐去:“有时候,我也不信我父亲发病的时候已经三十二岁了,我比他早了整整六年。”

    “可命运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不是吗?”他说,“陈医生告诉我这是必然的,随着迭代,这种dna缺陷会被放大,发病时间趋于年轻。”

    “那、那萧然呢?”

    “她是健康的。”萧肃说,“这种遗传概率很低,只是我太不走运,撞上了。”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十几年前。”

    沉默,很久,萧肃打破了压抑的寂静,尽量平静地说:“荣锐,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只是想在有生之年活得正常点,有尊严一点,所以请陈医生封存了我的病历。我知道你调查过我,我我也想过永远不告诉你,可是可是我们我们”

    他自问已经非常平静,十三年心如止水,绝对能敌得过内心那点可耻的贪婪,但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那么难受,那么绝望:“你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你每一次管我叫哥,我都觉得内疚,我不应该骗你对不起,小锐,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哥吧,你对我来说,就像萧然一样重要。”

    荣锐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勾勾盯着他的侧脸,眼睛黑得发蓝:“我不需要。”

    萧肃几乎喘不上气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他执拗地说。

    萧肃用尽全身的力气,说:“我只有这个,荣锐,只有这个。”

    荣锐忽然红了眼眶,转身大步离开,“哐当”一声摔上房门。

    萧肃随着摔门声无法抑制地颤抖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被单下面,苍白的双手紧紧攥着,指甲把手心掐出了血。

    他走了。

    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就像那只大鸟,穿过黑雾弥漫的云层,消失在苍远的天穹上。

    他们是两道直线,阴差阳错相交,却注定分道扬镳,交点,是起点,也是终点。

    萧肃慢慢滑下去,颤抖着将被单拉高,蒙住脸。

    他从十四岁开始,再也没有踢过球,再也没有骑过马,再也没有偷看过喜欢的女孩子,因为他知道他不配。

    他永远记得父亲发病时母亲痛苦的眼神,那不单单是难过、绝望,而是一种恨不能分担的内疚,对孤独一个人的恐惧。

    爱情会把人变成脆弱的共栖体,把一个人的灭亡,变成两个人的灭亡。

    荣锐,还那么年轻,前途无量,他不能拉着他下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轻轻响了一声,熟悉的脚步声慢慢走过来,站在床前,一动不动。

    “哥你想吃东西吗?”荣锐问,“医生说你可以吃流食,你想要米粥还是牛奶?或者豆浆?”

    萧肃忽然哽咽难言,紧紧攥着被单。荣锐等了一会儿,说:“哥,我都听你的,你说什么都行。”

    萧肃默默哭了,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溢出来,心里却白茫茫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闭上眼,他看见苍黑的天穹,大鸟俯冲下来,盘旋在即将窒息的鱼头顶,虽然明明知道救不了,甚至够不到,却还那么执着,不愿离去。

    “我以后当你是我亲哥哥。”荣锐特别认真地说,“哥你记着,你自己说的,我和萧然一样重要,你别忘了。”

    萧肃嘴唇翕动,说不出话。他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我去给你买粥。”

    房门轻轻“咔哒”一声,这次他没有摔门。

    萧肃慢慢拉下被单,嗅到空气中浅淡的烟草味。荣锐花了半个小时,用烟草和暴力强迫自己妥协,接受了他这个无情无理的要求。

    十九岁的少年,要怎样压抑自己,才能在摔上门离开之后,又若无其事的走回来,管他叫一声“哥”?

    有那么一刹那,萧肃忽然产生了彷徨——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

    对的吧

    不然呢?

第61章 s2() 
61;

    荣锐站在餐厅橱窗前,给萧肃点了一份瑶柱虾球粥。

    萧肃喜欢吃虾、蟹、鲍鱼这种鲜味的东西;刘阿姨给他包的小馄饨里总是塞着足足的肉糜和竹节虾。

    他还喜欢吃鳗鱼和秋刀鱼,弄得家里总是一股子鱼腥味儿;好像住了只猫精。

    不过即使爱吃他也吃得很少;几口便放下了;大多数时候只是坐在那儿看着自己吃荣锐回想起他们俩相处的情景,发现百分之八十都是在吃饭;不是在学校附近的餐馆里;就是在loft的吧台上。

    他记得萧肃看着自己时的表情,总是懒洋洋的,暖暖的,和平日里对同学、同事那种礼貌的疏离完全不同,和对吴星宇那种肆无忌惮的放松也不大一样;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宠溺纵容;又有一种极为机敏的警惕——每当自己试图往前一点点,他立刻就会退后;将两个人的距离保持在一个安全的尺度内。

    荣锐很清楚;他在抗拒自己,但从另一个角度来想,正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进攻,所以才会抗拒。

    他聪明绝顶;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可是还是拒绝了。

    因为那个什么该死的神经元异常究竟什么是神经元异常?

    荣锐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给伍心雨发了条消息。

    片刻后,伍心雨回了过来:神经元异常?哪种神经元异常?什么样的异常?

    荣锐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又说:不会是运动神经元病吧?mnd?那是绝症啊,治不好的。als渐冻症,听说过吧?就是mnd的一种,病人大脑和脊髓中的运动神经会慢慢退化,导致全身肌肉萎缩,最后呼吸衰竭,无法吞咽即使上呼吸机,鼻饲,也活不了多久。

    荣锐一阵窒息,无法想象萧肃最后成为那种样子:完全没办法治疗吗?

    伍心雨:只能延缓死亡,无法治愈。因为神经元细胞是高度分化的,和红细胞有点像,胚胎期之后一般就不会再分裂产生新细胞了,所以一旦发生病变,只能尽可能延缓恶化,没办法汰旧换新。但它和红细胞又完全不一样,红细胞可以骨髓移植,通过血液输入健康的干细胞刺激再生,而神经细胞是没办法移植的,它的结构结构和分布太复杂、太精密了话说荣警官,你问这个干嘛啊?

    荣锐看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对话,忽然感觉有些眩晕,良久回道:没什么,谢谢。注意保密,别告诉任何人我问过这个。

    伍心雨没有多问,发了个海盗兔乖乖点头的表情,下线了。

    荣锐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运动神经元病”,果然,如伍心雨所说,无论是bls、als、pls,存活率都基本为零。

    而萧肃说自己发病后只有两到五年存活期,甚至比这些绝症还要更严重一点。

    怎么办?荣锐心乱如麻,忽然有一种特别无力,特别绝望的感觉。

    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被父亲带到公墓,指着一块墓碑说母亲去世了的时候。

    “瑶柱虾球粥一份!”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荣锐一抬头,才发现给萧肃点的粥做好了。

    拎着粥回到病房,静悄悄的,萧肃蒙着头躺在床上,随着呼吸被单微微起伏。

    荣锐将被单往下拉了一点,发现他睡着了,颧骨微红,眼睫依稀带着潮气,耳边的枕头上有几个轻浅的印痕。

    他哭过了。

    心里一阵难受,有心疼,也有内疚,荣锐抽了张纸巾给他擦了擦脸,特别后悔之前自己摔门而去。

    他一定难过极了吧?他是个那么克制内敛的人,藏着那样绝望的秘密,还努力活着、保护家人、努力教书、写冷掉渣的微博,帮自己分析案情

    再也不要惹他生气了,再也不要让他伤心了只要能一直陪着他就好,以什么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至少,他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自己,他答应把自己当最亲的亲人。

    荣锐彻底说服了自己,将粥倒进保温桶,坐在床前看着他沉静的睡颜,开始考虑另一个严峻的问题——如何说服丁天一不追究这件事。

    从监控看,他对萧然应该是还有感情的,如果不是因为抗衰针项目,星悦之美被方氏和周律师逼到死角,他不至于和萧然反目成仇。

    而这一切,到底是谁造成的?

    洪颖?

    如果自己和萧肃之前的推测是对的,洪颖从一开始就离间丁天一和萧然的感情,商战之后又利用王玉麟、王玉贵对付方卉慈和周律师,完美嫁祸给丁天一

    丁天一自己有没有察觉这一点?

    这次劫车绑架、纵火杀人,这么大的案子,他被警方列为头号幕后嫌疑人,他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有没有怀疑过身边的人?

    他能在二十出头做出星悦之美这么大的公司,能让萧然看中,绝对不是个蠢人,即使爱情观有问题,智商绝对没问题。

    荣锐打开手机,催孙之圣:昨天说要跨国调查洪颖,协调下来没有?

    孙之圣:哪儿那么容易?你以为档案那边和我们行动组一样24小时上班啊?朝九晚五听说过没有?你自己想想你昨天提要求的时候是几点,现在又是几点!

    荣锐:那就是没有了?说话痛快点!

    孙之圣:你什么态度?!你是爸爸我是爸爸?

    荣锐:爸你说话痛快点!

    孙之圣:你这个死孩子!我迟早把你沉塘!

    骂归骂,骂完还是给他发了个资料包:只有这点,从海关那边拿到的,详细的部分还要等,越南警方办事效率你懂的。

    荣锐:谢谢爸。

    孙之圣:仙人板板,你让老子以后怎么直面你爹荣大校?

    荣锐并不在乎自己爹怎么想,给他回了个“我看好你哟”的表情就开始研究资料包了。

    海关提供的资料不多,主要是中介机构上报的关于洪颖的各种证件和材料,她是以经商的名义来中国的,所以其中有收入证明、资产情况、社会关系、履历等等。

    一份早期的履历表引起了荣锐的注意,上面附着一张洪颖少女时期的照片,照片中的她和现在那个风情万种的无瑕总裁判若两人,虽然眉目有六七分相似,但五官的精致程度、脸型的流畅度,以及看着镜头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履历证明她在水灾之前一直待在家乡小镇,只有初中学历,后来全家遇难,天降馅儿饼继承了美国亲戚的遗产,才辗转来到中国,投资创办了无暇。

    一个初中生,创办了珑州数一数二的电商?

    这是什么操作?

    荣锐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洪颖,真的是洪颖吗?

    他反复对比履历上越南村姑的照片,和无瑕官网上总裁洪颖的照片,越看,越是疑惑。

    她该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

    关闭资料,荣锐沉思片刻,离开了病房。

    已经八点多了,再有两个小时丁天一的父母就会到达靖川,必须在这之前先和他谈谈。荣锐找到丁天一的主治医生,万幸他一个小时前已经醒了,虽然极度衰弱,但意识还算清醒。

    荣锐不得已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医生终于答应给他半个小时,并答应替他保密。

    丁天一躺在加护病房里,戴着氧气面罩,床头的心电监控发出枯燥迟缓的“滴——滴——”声,但很平稳。

    他脸色很难看,几乎没有血色,听到有人进来,勉强抬了一下眼皮,认出是荣锐,立刻显露出迟疑警惕的神色。

    “别担心,我只是来看看你。”荣锐说,“萧肃伤得很重,在另一间病房里,萧然在照顾她。”

    听到萧然的名字,丁天一的眼神明显流露出暗淡的痛苦,缓缓侧过头去。

    “她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你来找她,结果和萧肃发生冲突她非常愤怒,也很难过,我想你应该能理解,她为什么不相信你。”荣锐尽量平缓地说,一边注视着他的表情。丁天一的神色有一瞬间的绝望,随即缓缓合上了眼睛。

    “但是,我相信你。”荣锐话锋一转,道。

    丁天一眼皮抖了一下,没动。荣锐接着道:“我看过警方的口供,王玉麟、王玉贵,还有你和你的助理。很明显有人在说谎,你应该也猜到了。但我的想法和你不太一样,我觉得说谎的不是王玉麟和王玉贵,而是剩下的两个人之一。”

    丁天一的眼皮又抖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狐疑地看向他。

    “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有没有说谎。”荣锐道,“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人了。”

    他的眼神从狐疑变成质问。

    “对了,你还不知道火灾的事。”荣锐将制皂厂的金属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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