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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江山不悔-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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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千洐这才将烛火一吹,翻身上床抱住了她:“日间我去军中报道,二殿下给了我前锋将军的差事,五日后领一万猛虎营兵士,与赵魄前锋决战。明日起,我便要去军中住了。你好好呆在指挥所,这里很安全。”

  破月静了片刻才道:“又做前锋?”

  步千洐听出她有几分不悦,几乎可以想象出她撅嘴的样子,不由得伸指摸了摸她的唇,这才道:“此次二殿下一共召集了八万余兵马,名将云集。我在其中只能算后辈,能领前锋将军差事,已是很不错了。以我的身手,你有何可忧心的?”

  破月想想也是,问:“那你还愁什么?”

  “我始终觉得,如此正面决战,不像是赵魄会做的事。”他答道,“他必有后招,只是咱们还没想到。”

  “你跟他们提了吗?”

  “跟小容提了。”步千洐道,“他也有同感,只是二殿下信心满满,斥候探来赵魄主力确实就在东面。没有确切证据,又岂能阻止二殿下?”

  破月想了想:“会不会是声东击西?赵魄若如同你所说心思缜密,他将咱们大军引到此处,是为了什么了?”

  步千洐握住她的手:“好月儿,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有个猜测。”他抱着破月坐起来,又点亮了烛火,将她引到桌前,指着地图:“瞧见兵力调动的方向了吗?”

  破月看着地图,数条黑色箭头,从各方扑向他们所在的麟右城。而东面数百里,标注着青仑军的方位。

  “若我是赵魄,能将大胥兵力全吸引到此……”他手指往西北面一点,“此时通往帝京的路,可是畅通无阻……”

  破月一惊,这个想法太天马行空,可又让人觉得惊悚。她看着地图,帝京当真是门户大开了。

  “你是说,赵魄另有奇兵,偷袭帝京?”

  步千洐手托着下巴:“但咱们一路过来,并未见到有赵魄军队。他若真有支军队,会藏在哪里?”

  两人相视无言。

  “听说开战之后,许多地方的青仑人揭竿而起,响应赵魄,才打得朝廷措手不及。”破月道,“这次,会不会也是号召帝都周边的青仑奴隶起事呢?”

  步千洐眼睛一亮,旋即又摇头:“不可能。自赵魄起事后,各地都大肆捕捉青仑奴,听闻监狱里人满为患。帝京周边三州的青仑奴,便统一关押在慈州做苦力修筑皇陵……”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两人对望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兴奋神色。

  “慈州!”步千洐手指在帝京以东三百里一点。

  “若是赵魄派人去劫了皇陵,放出那数千青仑奴……”破月道。步千洐接口道:“原本皇陵有两万慈州军镇守,但慈州军这次也被二殿下抽调过来……”

  “走,月儿,咱们去找二殿下。”步千洐为她披上外袍。

  ****

  “赵魄偷袭帝京?不可能。”慕容充失笑。

  他坐在指挥所正堂的主位,身上只披一件锦袍。灯火幽暗,照得他的面目有些阴森,眉宇间还有几分被惊扰而醒的不悦。

  “大哥,你可有其他证据?”慕容湛立在一旁,沉声问道。

  步千洐摇头。

  慕容充嗤笑:“大战在即,本王岂能凭你臆断,就调转大军,不战而退?”

  步千洐静了片刻道:“如果赵魄真有此打算,现下掉头,也是来不及的。”

  “你!”慕容充面色一沉,他当然不喜欢听到如此直接的论断。

  步千洐又道:“方才我与月儿商议过了,慈州皇陵青仑奴不过数千,帝京西郊禁军有三万,他们要想攻城,自是不易。但若是化整为零、潜入帝京,里应外合,要攻下帝京,却也不是不可能。”

  “放肆!”慕容充厉喝道,“帝京固若金汤,又怎会被青仑奴攻下?你同她商量?呵呵,妇人之见,岂能作数?步千洐你是否不愿为我先锋,才诸多推辞?”

  步千洐沉声道:“末将愿为前锋,绝无推搪。只是此事已关乎皇上安危,请二殿下三思。”

  他提到皇上,慕容充倒是一愣,也有点心虚了。只是如今这份大决战的计划,是他数十名幕僚呕心沥血所制,他实在希望借此机会创下不世基业,才能压过大皇子一头。这样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岂能因步千洐几句话放弃?

  慕容充看向慕容湛:“王叔,你怎么看?”

  慕容湛静静道:“步千洐和颜破月只是猜测,并无证据,自不能因他二人,就此不战而退。”慕容充大喜,却又听慕容湛道:“但本王认为,他们的猜测是极有可能的。若是帝京城破,充儿,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充脸色一变,沉思片刻道:“王叔,你若快马到帝京需要几日?”

  慕容湛点头道:“充儿,我会日夜兼程,通令禁军即刻保护帝京。我会亲入皇城,不会教皇兄有任何差池。”

  破月听到这里,却对慕容充刮目相看——虽然他有点自大跋扈,但也算机敏决断,不愧是慕容氏的人。

  只是……破月看向步千洐。

  步千洐并未察觉到她的注视,反倒是与慕容湛交换个眼神,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担忧——希望还来得及。

  从正堂退了出来,步千洐和破月并肩往房间走。步千洐自想着过几日前锋营的布兵安排,破月也格外安静。到了房门口,步千洐才察觉出异样,看了她几眼,反手关上门,便将她腰一搂:“怎么了?”

  “小容,很可能来不及。”破月缓缓道。

  步千洐没做声。她说得对,此去帝京即使快马加鞭,至少半月之遥。若是赵魄早有图谋,只怕过不了几日,便会发动。

  “若是帝京真的破了,二殿下以下,所有人难辞其咎。二殿下是皇上亲儿子,再罚也顶多不能继承王位,可是你这次是前锋营将领,为二殿下重用。就算你打了胜仗,只怕也会受牵连。”破月有条不紊的分析。

  首先,二殿下不一定能吃掉赵魄主力;其次,就算吃掉了,万一帝京出事,过远大于功,到时候肯定有人要背黑锅。反观步千洐现在既无靠山,也无依仗,简直是背黑锅的最佳人选。她甚至怀疑,会不会刚才二皇子都想到了这一点?

  “我知道。”步千洐柔声答道,“你不必太过忧心。我只不过小小前锋将军,顶多降级罢了。”

  破月心里却涌起个大胆的念头,事实上当这个念头清晰的浮现在脑海,她才发现,其实这一路,她都隐隐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敢提出来。

  “阿步,要不咱们归隐山间好不好?”破月问,“你别做将军了,过几日的仗你也别打了。咱们明日就走。”

  步千洐还以为她是关心则乱,笑道:“你要是愿意日日跟我亲近,我也不做这将军了,心甘情愿随你去。”

  破月见他语气半真半假,正色答道:“好,我愿意。”

  这回换步千洐一愣:“你当真这么想?”

  破月点头,紧盯着他。

  步千洐失笑:“不成。我已领了军令,岂能临阵退缩?且大丈夫在世,我又学了一身武艺兵法,去做个农夫,实在太无趣。”

  两人这些日情浓意厚,破月提出来只不过存在侥幸的心思,也没想他真的会答应,叹了口气柔声道:“刀剑无眼,打仗总是死人。你现下不是一个人了,我很担心你。”

  步千洐听她如此说,心底一柔,将她抱起来放在大腿上,两人坐在床上。

  “你还不相信夫君的身手?”他咬着她的耳朵,“明日我便要住到军营了,如今二殿下他们都知你是女子,不便再带你入营。这一仗打下来,至少有半个月不能见面……”他手探入她衣袍里,熟练的找到两团白兔。

  破月心想不对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将他手一擒,侧身避过,从他怀里弹起来,摇头道:“我知道你不肯归隐。但至少,这场仗你能不能不要打了?”

  步千洐微微一怔。

  “称病。二皇子麾下那么多名将,不差你一个。可如果帝京真的出事,他的前途肯定完蛋,只怕还有一堆人要背黑锅。你的出身最低微,这次又被重用,肯定被拖来背黑锅。”破月沉声道。其实她也不清楚,如果帝京出事,后果到底有多严重。但是她想起那个深藏不露的皇帝,想起曾经读过的关于他的野史,就觉得他是个心狠手辣、目标极其明确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危害到自己的利益,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步千洐静了片刻。其实破月说的,他都想过了,但这些并不会影响他的决定。作为一个忠诚、还有些骄傲的年轻将军,他根本不可能有临阵脱逃的念头。相反在外流浪了两年,又学得一身武艺,他其实对于这次的机会,跃跃欲试。若真的帝京事发,上头怪罪下来,他也没觉得有多严重,大不了一走了之——他虽忠于大胥,断不会枉送了性命。

  只是这些想法,他并不觉得需要与破月细说。他虽年轻,却也是老将,出生入死多年,根本不将这次前锋一役放在眼里。且他一直在同僚中算得上出类拔萃,一旦做了决定,并不喜旁人多言。之前跟月儿整日黏在一起,并未涉及军务。如今却被自己的女人阻挠,实在不习惯。

  “月儿,我知你关怀我。”他柔声道,“但我军务上的事,你容我自己抉择,成吗?”

  “我知道这是你的军务。”破月道,“但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步千洐笑了笑:“我不会出事。月儿,我是个男人,有些事,你让我自个儿定夺便是。”

  破月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可步千洐却摆出一副不太想谈的态度。这令她有点不太舒服,冷下脸来:“那我也自己定夺——你不走我走。我不想呆在这里,到时候看皇帝下旨来抓人。”她本是气话,倒真没想过离开。只是这一段父母双亡,又被颜朴淙来了个临死诅咒,心情一直不大好。此刻生了气,语气便有些狠厉的味道。

  步千洐听得一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哪里都不许去!”

  破月这下怒了:“你男人的事不让我管,我却要听你的,哪里都不许去?松开!”

  步千洐将她搂紧,沉声道:“你是我的女人,自是要跟着我!”

  破月怒道:“你送死我也跟你去?松手,我就是要走!”

  两人相恋数日,今日还是头一遭红脸。步千洐见她神色冰冷,吃了一惊。他本无太多与女子相处经验,也看不出破月说要走要走,不过是情绪不佳的气话,哄两句多半也就算了。他还道她真的去意已决,也没多想,长指如流水行云,先封住了她数道大穴。

  破月浑身僵硬,简直匪夷所思——他竟然点她的穴?

  “步千洐你太过分了!”她骂道。

  “你答应我不走,便立刻给你解穴。”步千洐见她生气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

  “我走定了!”破月吼道。

  步千洐脸色微微一沉。

  如此闹了半宿,院子里却传来集合的号声。步千洐披上外衣,破月怒道:“你敢走!”

  步千洐抓住她的脸狠狠亲了口:“好月儿,别生气。过几日我便回来。皇上若真的怪罪下来,我便同你浪迹天涯,成不成?”

  破月咬着下唇不吭声。步千洐这才抬手解了她的穴,破月一掌朝他拍去,他不躲不闪由她过来。破月怕他受伤,只得中途转向,一掌拍向虚空。

  “等我回来。”步千洐出了房间,走了几步,还是觉得不放心,叫来个亲兵叮嘱道:“看好我的夫人。有任何异动,到军营通知我。”

  他离了指挥所,便朝军营去了。

  十二日后,前锋营破青仑叛军两万人,再追击,却察觉叛军驻地已是空荡荡一片。赵魄主力便似上天入地一般,消失不见。

  五日后,帝京传来噩耗,一万叛军如平地生出,里应外合,破了帝京。叛军一路攻入皇城,皇帝不知所踪。三万禁军次日便紧急夺回了帝京,叛军全军覆没。然而经此一役,即便是君和人也不曾攻下的帝京,百年来固若金汤的帝京,竟被赵魄以如此大胆而儿戏的方式长驱直入,玩弄于股掌之上。从此天下人皆知,赵魄非低贱莽夫,实乃当世名将。

  二殿下收到帝京城破的消息,面如死灰。让他更忧心的是,若是父皇真出了事,自己远在北部,二大皇子与禁军素来亲厚,近水楼台先得月……二殿下立刻陷入惊恐、自责和愤怒中,连夜召集幕僚商议对策。

  步千洐倒是很平静,收拾了行装便去城内指挥所找破月。未料到房间一看,早已人去楼空。当日被他嘱咐的亲兵,脸上淤青未褪,委屈道:“夫人命我吃了毒丸,说我若是给您通报,回来后便不给我解药。她说叫您不用找她,也找不到。她想回来时,自然会回来。”

  步千洐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僵立许久,又思及当日对她态度不太温和,后悔不已。只是天大地大,月儿现在又是一身绝世武艺,若要躲着他,简直易如反掌。她到底负气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同时奉上

  ☆、81

  步千洐去军营的第三天;破月就离开了麟右城。她的气其实当天就消了,只是冒出了别的想法。

  这次步千洐八成要倒霉,他明明知道,却有些无所谓。破月知道在他心里,有自己的牢固的价值观。可这一次,破月不想让步千洐、让皇帝;抑或是其他人,决定自己跟步千洐的将来。

  以往;她虽努力活着,总还是将命运交给别人决定;总是靠别的男人来保护自己。现在;她艺高则胆大;原先在现代作为一个独立的女孩的性格,慢慢的也养了回来。再加上颜朴淙的诅咒、爹娘的死,让她一直有点压抑,需要找一个出口,她想有所改变。

  她不想跟着命运走,她想主动去争取一些东西。很多事她以前没能力做,现在却可以。

  于是她背着百破刀,从营中偷了匹快马,日夜兼程。终于在距离帝京二百里的地方,追上了慕容湛。而五日前,慈州皇陵青仑奴暴动的消息已经传来。

  远远望见慕容湛脸色铁青、策马疾驰。破月没打算跟他相认,只远远跟着。离帝京越近,路上衣衫褴褛的行人越多。破月心底暗惊——她一路过来,都没发现异样。直至现在,才察觉端倪。可见这些青仑人极具组织性,一路西行,掩饰的很好。不多时,便有一群人来抢马,破月不欲与之缠斗,弃马提气疾行,很快便将他们抛在身后。

  临近帝京城门,才发觉战况惨烈。

  城门竟是关着的,禁军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焦急的破口大骂。显然破月来晚了,青仑人已占了帝京四门。

  破月一直跟着慕容湛,见他策马往返于几个城门间,神色焦急,终是忍不住出声唤他。慕容湛回头见到她,大吃一惊。

  “我助你入城!”破月道。事态紧急,慕容湛无暇多问,只能点头。破月将平时与步千洐惯用的法子教给慕容湛,两人轻而易举攀上一处城墙。

  好在城楼上青仑人数并不多,破月与慕容湛杀出一条生路,跃下城楼,疾疾朝皇宫奔去。

  城内的境况更糟。青仑人把持了城中数条要道,百姓早被赶进了家里。破月和慕容湛出现在大街上,无疑引得所有人侧目,立刻便有数十人持枪攻过来。

  “上屋顶!”慕容湛的巷战经验远胜于破月,当即低喝一声,两人一前一后翻上屋顶,发足狂奔。两人轻身功夫不相上下,很快便跃入了皇宫。

  一路杀将过去。

  皇宫侍卫大多横尸宫门,少数勉力支持,被叛军挤到宫墙角落里围剿屠杀;宦官宫女更是尖叫奔走,死伤无数。昔日华丽威严的皇城,如此处处染血。

  慕容湛带着破月,径直奔往勤昭殿。一入宫殿外门,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至少三百青仑叛军,手持武器,将宫殿围了个水泄不通,数名精铠护卫气喘吁吁手持兵刃守在门口,且战且退。

  慕容湛鲜有的大怒了,厉喝一声:“谁敢伤我皇兄?”拔出长剑,便朝青仑叛军中杀将开去。破月瞧他应当游刃有余,也不拖延,纵身跃起,在数名青仑人肩头连点,翻身跃入殿中。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殿内。不同的是破月是施展轻功溜进来的,慕容湛是浑身杀气闯进来的。

  殿中情形更加惨烈

  地上已交代了数十具尸体,有青仑人,也有黑衣人,破月知道那是慕容氏的暗卫。

  正前方龙椅上,皇帝静静的坐着,瞧神色竟没有丝毫张皇。他身后站了名老人,破月认得,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慕容湛的师父;他身前数步,则是十余名黑衣暗卫,正与涌进殿内的数名青仑人战成一团。暗卫们的身手显然远胜青仑人,虽然只余十人,却如同一架绞肉机,不断有青仑人倒在他们的刀锋下。

  “杀!”忽听得数人齐声怒吼,破月抬眸一看,竟有数十名青仑人,从皇帝身后,也就是偏殿冲入了正殿中——看来另一侧也失守了。

  “皇兄当心!”慕容湛大喊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青仑人的刀剑阻挠。

  皇帝远远见到慕容湛,惊喜失声:“湛儿!”一旁的师父神色冷肃,拔出腰间长剑,便朝后方攻来的青仑人杀将过去。

  他武艺超然,十多名青仑人顷刻死得干干净净。然而不多时,又有数十人源源不断攻了进来。

  破月和慕容湛已杀到皇帝身旁,一左一右护住了他。

  皇帝喜道:“湛儿,你怎么来了?”

  慕容湛沉声道:“臣弟推测帝京有变,连日兼程,便是想提前通知禁军,未料还是慢了一步!”

  皇帝连声道:“好!好!好!”看一眼破月,眸色微沉。

  慕容湛立刻道:“她随我一同回来保护您。”

  皇帝点点头,没说话。

  这时便有三名青仑人绕过师父,持刀攻了过来。慕容湛自小将皇帝视若神明,早已怒火暗生。此时下手毫不留情,顷刻便砍倒三人。他正欲回到皇帝身旁,转头一看,四名青仑人持枪朝皇帝攻去!

  “皇兄!”慕容湛怒喝而上。

  皇帝望着迎面而来的青仑人的闪亮枪尖,心头微惊,身子却纹丝不动。

  斜刺里一柄刀光平平如水的递过来,刀锋骤然一翻,斩断直刺过来的枪尖!动作干脆得如菜刀切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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